死者尸体，违反者将以亵渎之罪遭到天雷地火的炼狱之罚，灵魂堕落罪恶之渊永世不得救赎。千万年后的今天，现在的天神和冥神没有第代主神的太初之力也不具备高利亚德那种充沛天地的太昊之力，他们根本无法发动天雷地火的炼狱之罚，神罚也日渐减少。经过千万的岁月更迭和世事变迁，人类和其他种族在忘记第代主神的同时也逐渐淡忘了第代主神的警告和惩罚。

现代战争中敌人头颅是军功的最好证明，各**政院和其下属军团都以明确条文规定军功奖处细则，其中都有“以斩获敌人头颅数的多少确定军功的大小和等级”的明确条款，所以在战场上常常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交战双方士兵的腰带间都会挂着数个甚至十数个头颅疯狂地追逐敌人，砍下对方的脑袋系在腰间再去追杀下个目标。更会看到某名士兵在得意洋洋的割下敌人首级，盘算可以换取多少铜币的时候，已经成了另名猎杀者的刀下亡魂，他的人头连同他的战利品就成为别人的军功。

军队中的书记官在得到上峰默许的情况下，可不管血肉模糊头颅属于谁，属于哪个国家，只要有人头就算军功。如此这般，指挥战斗的贵族老爷和将军们会有尽可能多的胜利成果，也能从自家国王和财政部门得到更多的嘉奖和军费。

在利益的驱使下，战争结束把自己同胞头颅砍得血肉模糊，用来冒充敌人脑袋骗取军功的事情屡有发生。死者身份确认和向家属下达阵亡通知书以及发放抚恤金等问题成了各国战后最棘手的政务之。基于这种情况文身在各**队中流行开来，上至军团长下至列兵几乎每个军人都有文身，军团之间开始在右臂上方统纹饰固定的徽章和编号，用来甄别各自的队伍。上行下效，文身风气被退伍的军人带入雇佣兵团匪帮以及各国黑帮，除去身娇肉贵的贵族子弟，中央大陆绝大多数靠武力吃饭的男性几乎都有文身，弄得文身师下子从下五门行业提升到上八种高级行业之。

些头脑灵活的魔法师也跟着凑热闹，居然发明出文身咒术师这特殊魔法职业。据说文身咒术师可以把各种魔法阵和幻兽用文身形式加持在普通人身上，使普通人不通过严格的魔法和武技训练成为魔法师和战士。作为新兴职业，文身咒术师兴盛不足十年就逐渐没落了。如今开馆的文身咒术师绝大多数是些用低级魔法骗钱的江湖术士，全大陆真正精通文身咒的文身咒术师不超过十个，他们也很少使用文身咒术。听说使用次咒术，会使文身咒术师会减寿十年，封印每些高级幻兽的危险性更大，现今世界上很少有人肯牺牲自己而甘心为他人做嫁衣的。

“第三次神魔大战”之后，纷乱多年的神界终于平定下来，新神彻底取代老神的统治地位和神威的影响，卡俄斯世界进入“新神时代”。作为神的人间代言人和虔诚的供奉者，教廷也重新进入她的角色再次以神的名义统治这片大陆，教廷的诸神法典也随着传教士和僧侣流入大陆每个城市和乡村。

诸神法典引用部分第代主神的治世思想，标榜神爱世人，倡导救赎的教廷想当然地把“严禁亵渎死者尸体”这条代表人权基本法案写入其中。教廷顾及各国统治者和军方的反应，诸神法典做了很大的妥协和让步，使之成为部伪经。法典规定除政府行为和军事行动，其他个人或组织不得对死尸进行有目的性的侮辱和亵渎。用作医学实验的剖尸与尸兽乱囵等同属于第三类异端，也就是最重的“亵渎神明之罪”，犯人经过宗教裁判所的正义审判之后，火刑是他们忏悔的最后圣地。

乔瑟夫。格兰威尔做为第三类异端的代表人物，在教廷多次劝导无效之后，被宗教裁判所列为第类通缉犯，遭到“珀拉瑞丁”也就是圣殿骑士团的追杀。格兰威尔被迫带着家人四处逃亡，他的妻子和双儿女死在逃亡路上，他本人也是在遇到奈布大神本人才脱离教廷追杀。

格兰威尔人生最悲惨和失落的时候，奈布大神感召了他。绝望和复仇把他成名伟大的医学家变成个冷血的死灵法师。在奈布大神的帮助下，天分极高的格兰威尔在五年的时间里从亡灵学徒成长为名优秀的死灵法师。

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奈布大神的帮助，他很快成为其他死灵法师追捧的对象，被尊为“灵魂导师”。在奈布大神的暗中授意下，格兰威尔联合死灵法师的其他领袖人物，共同改组死灵法师原来的工会组织“水晶骷髅会”为“圣神教”，供奉主神由月神宓安缇娜变成那位神秘的奈布大神，“圣神教”对外宣成自己为“海克特派”，是个致力于追求生命与灵魂奥秘的和平组织。

暗地里，在奈布大神的帮助下，“圣神教”在中央大陆西北的恸哭森林建立起庞大的基地，几乎所有顶尖的死灵法师都汇聚到那里，“海克特派”的强大在当时只有教廷可以与之媲美。根据奈布大神的要求圣神教建立起系列工作室和实验室，以格兰威尔主持的“人形兵器开发中心”和由另位灵魂导师瓦多特主持的“魔物开发中心”为最高级实验开发部门，人员配比和技术力量也最完备，科研成果也最为丰富和多样，类人魔和邪恶魔兽的整体能力比其它机构出产的魔物强大很多。“人形兵器开发中心”和“魔物开发中心”也成为神秘的奈布大神每次现身必降临的地方。

“圣神教”的低调和避世并没有让教廷放松警惕，无孔不入的教廷密探还是发现“圣神教”暗藏阴谋。教廷借着系列光明正大的借口组织起数十万人类联军，发动了对“圣神教”的清剿，这就是现在宗教历史上有名且影响深远的“七年战争”。

据说，有神隐藏在教廷的光耀骑士团中，目的是对抗“圣神教”背后的邪恶神灵。隐藏在暗处的奈布大神看着苦心经营数年的“圣神教”毁在人类手中，没有丝毫行动是让人不可思议和不能理解的，唯的合理解释就是在奈布大神被隐藏在人类队伍中的神阻击了，并且让奈布大神受了重创，不然奈布大神也不会销声匿迹数百年之久，直到最近才有复出的迹象。

死灵术的历史和密法大全就是格兰威尔在主持“人形兵器开发中心”的工作间隙写出来的第本关于死灵术和亡灵魔法的巨著。在他之前还没个死灵法师著书立说，这其中有死灵法师职业特点的原因，更主要的是死灵法师是被人唾弃的职业，是恐怖和邪恶的代名词，是魔鬼和叛神者的同党。死灵法师的魔法论著没有人愿意看也没有敢出版，无法大范围传播和流行。

死灵法师之间的交流仅局限在几个人至十几个人之间，有个卷轴或张羊皮纸也就够了，更何况没有哪个死灵法师愿意把自己辛苦研究的成果与人分享。在幽暗中与那些发着磷光的骨头和满身腐臭的尸体为伍，独自享受创造生命或毁灭灵魂的乐趣是每个死灵法师最大的娱乐。死灵法师的传承是实践型而不是建立在空洞无聊的理论之上，让那些死去的或充满生命活力的生物变成听从命令的傀儡，除了需要定的知识更需要丰富的实践经验和处理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百万\小说还不如去看死鬼师傅的潦草实验日记和心得手札。

格兰威尔深知死灵法师们的诟病，他虽然贵为“圣神教”的灵魂导师，骨子里确是个学者型的理论家，他清醒地认识到只有形成系统的理论死灵学派才能健康的发展，才有机会与魔法学派相抗衡。

为此，格兰威尔利用自己的权利，征集到数十位在各领域有突出造诣的高级教徒的实验日记和心得手札，融合奈布大神传给他的知识和他在医学领域里积累的深厚知识，耗时两年写出死灵术的历史和密法大全，开创了后都瑞娜时代的死灵学新纪元。

死灵术的历史和密法大全手抄十本之后先在圣神教高层之间流传，马上掀起场思想解放浪潮，那些固步自封的灵魂导师和金衣教长马上认识到理论书籍是多么重要和宝贵。许多困绕在自己数十年的艰涩问题，原来同伴早已经揭示了其中的奥秘，只是彼此互相不知道而已。

十本手抄本在灵魂导师和金衣教长流传两月之久，他们在悉心研读之时又不断对某些问题批注上自己的理解和意见，死灵术的历史和密法大全比以前更详尽和完整。就在圣神教的领导层决定大量刊印死灵术的历史和密法大全的修改本的时候，教廷大军突然杀上门来。

随着圣神教的覆灭，十本手抄本的死灵术的历史和密法大全也不知所踪，教廷只缴获两本快要烧成光的残本，两本书的内容被教廷书记官整理拼接之后，当作**深藏在教廷小图书馆内。现在大陆各魔法学院的教程中关于死灵术和死灵法师的内容，就是教廷有选择的公布出来教育和警示公众的。

我手上的书是普拉米达的徒孙加司克尔在攻打圣神教的时候在具尸体身上偶然偶然发现的。加司克尔把这本书当宝贝献给普拉米达，得到两个两个风系禁咒和斯德比亚魔法学院教务长的奖励。普拉米达怀着兼容包容的心态没有毁掉书，深藏在自己地下二十层的藏书室中。直到被我在堆书中间偶然发现，这本被鲜血染红的死灵系宝书才重见天日。

虽然都瑞娜对这本集死灵系和亡灵系的魔法药剂掌故于大成的“血书”嗤之以鼻，我却把它当成宝贝。都瑞娜的死灵魔法信手捻来，根本无定式可寻，她又不是个会教学生的好老师，所以得到死灵术的历史和密法大全对我是个天大的收获。

我在斯德比亚那段时间，要学得魔法实在太多，要看的书也太多，我这位速成的神王大人实在应付不过来，就选择性的放弃了些知识。死灵术的历史和密法大全中的各系魔法多半以实物操作为主要手段，咒语魔法阵和魔法物品为辅助条件。魔法药剂虽然简单且效果最好，我却没地方弄尸体或活人做实验啊。兴奋过阵儿之后，把书丢到次元袋里不再理会了。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座封闭的原始森林里再次翻开它暗红的纸页，阅读上面邪恶甚至让人无法忍受的文字和图画。

第三章妖莲逼供

“田大哥，饭来了”红叶的磁石般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小妮子右手托着装有食物的木盘，左手提着个黑粗陶罐，阵轻风般飘到桌前，问道：“看干什么书呢这么入神”

我放下手中的死灵术的历史和密法大全，笑道：“死灵法师的魔法书，想知道你的族人中得是什么毒蛊”

红叶眼睛亮，放下手里木盘和陶罐，拿起死灵术的历史和密法大全认真看起来，目光扫了几行字，脸失望地把书放回桌面。

她皱眉道：“白人不是用扎坦文和古神文吗这本书上的文字这么奇怪，红叶连个字母也看不懂。”

死灵术的历史和密法大全只有目录和序言是扎坦字，内容和批注全是用死灵法师专用的阴文字和阳符隐语写成。别说久居遗迹森林的红叶看不懂，就是大陆上以博学著称的魔法师都很少有人能看懂。如果不是普拉米达教我认识这些奇怪无比的文字，这本书到我手里也是费纸堆。

认识都瑞娜才知道，所谓的阴文字和阳符隐语其实是上古魔族的魔法文字。在太古时代，神族“亚父”创造之神克尔伯司率先创造出文字，神的思想和意志传播得更远也更准确。不甘人后的摩尔莫绪涅也随即创造出魔族文字，就是现在死灵法师使用的阴文字和阳符隐语，看来摩尔莫绪涅被魔族称为“创造女神”还真名副其实。

我道：“这是只有死灵法师才用的魔法文字，他们行事跟常人不同，文字当然也与普通人的不样。怎么你还认识扎坦文和古神文”

红叶了然地笑，道：“我们玛雅人说得话就是古神语，红叶作为大祭司当然会写古神文。在我学写字的时候，山蛇叔叔曾经教我写过几个扎坦字，现在都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我认识扎坦文的字体。”

她盯着翻开的页面，语气紧张地问道：“你知道是什么毒蛊吗有没有办法治疗还有百三十七个族人中毒，他们现在很痛苦，请田大哥帮我救救他们。”

就算没有死灵术的历史和密法大全，就算不知道是什么毒蛊，你田大哥也有办法解除那些玛雅人的读蛊。只是哥哥的元婴在百多人的肚子里钻来窜去，好象不是那么回子事。昨天时冲动也就算了，今天说什么我也不用这个方法了。

我拉着红叶的手让她坐下，安慰道：“先不要太焦急，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毒蛊了。这种毒蛊叫青磷斑蛊，虽然是最厉害的毒蛊却不是本命蛊，用解药可以解毒。被我抓住的那几个死灵法师身上可能就有解药，吃完东西我们去审问下。”

我忽地惊叫道：“红叶啊，你的族人没把他们给杀了吧”

死灵法师毒害那么多玛雅人又害死光矛族的两位长老祭司，我真怕盛怒的群众会把那些死灵法师给撕碎扯烂。

红叶面色稍霁，道：“没有，他们还被树藤捆在广场。我族的族规规定俘虏和奴隶只有主人可以随意处置，没得到主人允许的之前外人是不能伤害他们的。”

哦，那就好。我想知道奈布教为什么会相中这个被世人遗忘的玛雅部落，难道仅仅是为了几件神器和所谓的地心结晶如果是那样也就简单了，我怕其中可能另有原因。

红叶指着介绍文字旁边的彩绘图片，问道：“这是什么”

“青磷斑蛊”这章除了介绍毒蛊的特性如何选择材料如何配制药剂等系列详细的制作流程，更在最后篇幅介绍如何制作解毒药剂，还把解毒需要的两种材料用绘图形式加以说明，红叶手指得正是两种解毒材料彩绘图片中的张。

图片上画着条金色毒蛇，这种毒蛇叫“金丝蝰蛇”，只生长在有赤朱果的林地中，金丝蝰蛇每年次的蜕皮必须用赤朱果的浆肉涂满全身，坚硬无比的金色蛇皮软化后才能顺利蜕掉。书上介绍说金丝蝰蛇是大地上最毒的七种蛇之，它的胆却可以解十多种巨毒，胆汁更是数种解毒药剂和毒药不可缺少的材料之。金丝蝰蛇的胆汁配上赤珠果内核就是青磷斑蛊的解药。

我道：“这东西叫金丝蝰蛇，是制作青磷斑蛊解药的两种材料之。”

红叶呆了呆，蓦地掩嘴娇笑道：“这种蛇在遗迹森林里就有，我们叫它果蛇，因为它喜欢吃干枝果。哦，干枝果跟这张图片上画得模样，只有花果却不长叶子，所以我们叫它干枝果。”

天啊，不会有这种巧事吧

我从椅子上跳三尺高，摇荡着红叶弱若无骨的纤手，大喜道：“你说得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红叶笑嘻嘻地道：“应该不会错，如果这图片没画错的话。”

我大叫道：“这下可好了，省去很多麻烦。如果那批死灵法师没有解药，我们就是抓金丝蝰蛇和采干枝果，解药我可以配制。”

红叶先是点点头，跟着面有难色地道：“田大哥，有金丝蝰蛇的地方很危险。”

我笑道：“当然啊，金丝蝰蛇是大地上最毒的蛇之。不过没关系，有我在定能安全抓条回来。”

红叶道：“不是金丝蝰蛇的问题，金丝蝰蛇生长的地方有两只魔鬼”

原来那片林地是巨锤族的牧场，五年前突然出现两只吃人吸血的魔鬼，十几名巨锤族牧人被它们吸走全身血液变成僵尸。巨锤族大祭司黑锤带着两位长老祭司和十几名战士赶去除魔，却碰了鼻子灰，还损失了几名高级战士。

两只魔鬼白天潜伏不出，晚上利用夜色掩护偷袭黑锤的营地，杀掉两个人之后就逃得无踪无影，几天下来害得黑锤不但白白损失七名战士连他本人也受了重伤，两只魔鬼却毫发无伤。黑锤为了避难只得把部落向西迁移数里，那片水草丰美的林地也被划为禁区。万幸的是两只魔鬼并不走出那片牧场，不然不止黑锤族不得安宁其它玛雅部落也会跟着倒霉。

我大奇道：“拥有神器的黑锤大祭司打不过两只魔鬼，听起来叫人不敢相信啊”

红叶道：“是啊，我们也都不相信。跟黑锤交好的飞翼族大祭司夜鸦为给朋友帮忙孤身挑战两个魔鬼，结果受伤而回，大家才相信两只魔鬼的可怕。”

我微错愕，脱口道：“你们五名大祭司怎么没有联手行动，集合五种神器的力量对付两只魔鬼”

红叶眼中忽然闪出丝复杂的神色，似乎有话要说，红唇动了动又紧抿起来。大力地摇摇头，她斩钉截铁地道：“没有，各族之间约定不许插手别族内政，夜鸦的行动属于个人行为，不能代表其他大祭司的想法。”

我伸出手去搂着红叶纤细柔软的腰肢，慷慨陈辞道：“现在是白天那两只魔鬼应该不会出现，如果它们现身就让你田大哥见识下它们如何厉害，顺便就把它们除去吧。”

红叶低头沉思不语，在族人生命和情人安危之间权衡着，良久才道：“好吧，田大哥屠过龙，就再做次除魔英雄吧”

我在红叶腰肢上轻掐了两把，看住她红艳艳的嘴唇，笑道：“大祭司是不是先给我这个除魔英雄点小小的奖励啊”

红叶虽然面带羞涩，还是大方地在我脸颊上轻轻亲了口。

我指着自己的嘴，逗她道：“还有这里呢”

红叶以根手指压在我的嘴唇上，抗议道：“你还没有杀掉魔鬼呢，现在只能奖励这些。等你杀掉那两只魔鬼，我定奖励这里。”

我叹道：“大祭司怎么能如此小气啊，须知重赏之下才有勇夫。”

红叶跺了跺脚，央求道：“等我们从锤头牧场回来，我定把奖励全部兑现给田大哥。”

我呆，道：“锤头牧场那块林地是锤头形状”

红叶惊异地道：“是啊，田大哥怎么知道。”

我笑道：“你是五月荻花最红时候出生，所以叫红叶；黑锤是巨锤族，估计长得又黑又壮，所以叫黑锤；夜鸦是飞翼族，大概是晚上出生的，所以叫夜鸦。那块林地是锤头形状，所以叫锤头牧场，我说得对吧”

红叶笑弯了腰，娇呼道：“哪有你那么解释的黑锤又白又瘦，夜鸦却是白天出生。那块林地所以锤头叫锤头牧场，因为它是巨锤族的专属领地，锤头是巨锤族的标志，锤头牧场也就是只有巨锤族可以放牧的场地。”

这次轮到我放声大笑了。

红叶拿来的食物很简单，只是腊肉咸蛋，黑粗陶罐装着干枝果酿的酒，没有多少酒精，甘甜清冽十分爽口。

吃饭间隙我才从红叶口中得知，知道昨晚死灵法师会来袭击村子。老人和儿童事先躲进祭坛的密室之内，由山蛇和两名身体有残疾的战士守护他们。红叶带着其他光矛族战士迎敌希望能以最小牺牲赶走敌人，没想到死灵法师放毒，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昨天晚上也就是玛雅族的灭亡之日。

族里的十头牛三十只羊和几十只鸡是玛雅人最重要的副食品来源，自然成为重点保护对象，也被赶进祭坛密室与老人孩子起躲避死灵法师。每餐必有肉蛋是大祭司的特权，那坛无花果酒却是老山蛇的私藏。

席间有美人醇酒相就，普通食物也成了珍馐美味。

村内气氛平静，秩序井然，完全看不出昨晚刚经历过生死巨变。男人们和女人们各自忙碌着自己的工作，红叶路过哪里就有人停下手里工作向她屈身失礼。五六个七八岁的孩子追逐打闹，无忧无虑的童稚声传遍整个村子。祭坛的阴影里十几名老人围坐在条兽皮毡子低声的谈论着什么，发现红叶走过来，老人们纷纷起身微微屈身施礼。老山蛇在其中，他暧昧地向我眨眨眼睛，动作古怪地向红叶施礼。

十二根紫藤树桩伫立在祭坛前的空地上显得突兀且怪异，死灵法师们和灵魂杀手被紫藤禁锢夜，无法言语的痛苦令他们难过得几欲自杀，却提不起丝斗气和魔力，只能痛不欲生地忍受着煎熬。清晨时分，吸足雾气和露水的藤条勒得更紧，有几个人连呼吸都困难，身上更好象被巨蟒缠绕般，随时有被勒杀的危险。凶残且最能抵御恶劣环境的灵魂杀手都被折磨得斗志全无，气焰消磨殆尽，他只求速死结束这恐惧无比的囚禁。

我扯掉个死灵法师头上缠绕的藤条，问道：“除了那个鱼人，你们谁的职位最高”

死灵法师脸上淡淡的黑雾早已经散去，肉塌骨凸的青黑脸孔满是痛苦神色，下唇被牙齿咬得血肉模糊，看来禁锢在紫藤缠绕中的滋味很不好过啊。

他沉重地呼着气，双目紧闭默不作声，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无论怎么恐吓，他还是副“顽抗到底”的姿态。我气极，喝道：“再问遍，除了鱼人你们谁的职位最高要是再不说的话，我就抽出你的灵魂放入赤磷红莲中，让你痛苦千年才死。”

死灵法师枯瘦的面部肌肉阵剧烈地抽动，缓缓睁开眼睛，鬼火般的瞳孔猛地放大又突然收缩成点，宛如突然还魂的僵尸般令人不寒而栗。

他惶恐地叫道：“赤磷红莲是奈布大神惩罚叛逆的神技，你怎么可能会。大神忠实的信徒不接受异教徒的恫吓。”

我冷哼声，右手翻在掌心上出现朵赤红色磷粉幻化成的妖莲，莲瓣中心闪烁着骷髅状的惨白火苗。

方圆三尺的空间之内气温骤然降低到冰点，红叶打了两个寒噤，祭司之灵生出感应，淡淡的银光护住她的身体，抗拒着赤磷红莲的阴毒的寒气。红叶倒退出步，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心中充满疑问和忧虑。

我把赤磷红莲抬高几分对在死灵法师的双眼之间，冷笑道：“怎么样这朵赤磷红莲不是假的吧要不是尝试下它的滋味啊”

闪动着惨白芒焰的赤磷红莲把死灵法师的须发映成碧绿色，阴冷透骨的寒气和燥热如火的热力以种奇妙方式交替着侵袭他的灵魂。如坠冰狱的感觉令他生出冻入骨髓的寒意，少顷寒意突然转为身入洪炉的苦热，忽冷忽热的感觉虽然作用在死灵法师的灵魂深处，却在他身体上表现出来。

他枯瘦如骨的身子忽地凛有寒意，连牙齿都咯咯打颤；忽地却腾腾冒汗，暴露在黑色法袍外的双手和面部皮肤呈现出赤红色。极冷和极热在须臾间交替十数次，其痛苦自不必说，只是意念转动的瞬间，深受折磨的死灵法师在生死之间已经往返数次，这种直接侵入对手灵魂的精神攻击比世上任何酷刑更甚数倍。

死灵法师的几乎没有瞳孔的惨白眼睛几乎要瞪出眶外，面容扭曲地吼叫道：“亲王殿下饶命啊，小人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要用圣莲炼化我的灵魂啊”

深通精神魔法的死灵法师几乎被敌人的精神攻击逼疯，除了修为上的差距更主要的原因是奈布大神对待手下的严苛残酷手段所致。这名死灵法师曾数次亲眼见过奈布大神用赤磷红莲处罚教众，那些受惩罚教众的灵魂在被他们称为“圣莲”的赤磷红莲中痛苦煎熬过七天才灰飞烟灭，情景之惨连以虐杀生灵为乐的死灵法师们都不忍观望，可以想象妖莲炼魂是如何的残忍。

现在令他深为恐惧的“圣莲”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对手扬言要让他的灵魂在赤磷红莲经受千年炼化，别说千年就是七天他也经受不起啊。昨夜以来挫败感和屈辱感加上此刻对“圣莲”的恐惧，硬生生摧毁了他苦修多年的精神力和忠贞不虞的虔诚之心，对奈布大神的信仰也随着思想崩溃烟消云散了。

我道：“你知道我是谁”

死灵法师哑着脖子道：“小人是奈布教阿拉斯分坛第二教团的团头阿拉贡，梅林教长昨天驾临分坛跟我们坛主提到过您，小人当时正好作陪，所以知道您是田长生大人。”

我道：“梅林现在还在分坛”

阿拉贡道：“小人此来之前梅林大人还在，现在就不知道了。听说梅林大人要赶回总坛汇报果勒刚战况，随时都有可能走。”

我满意地道：“你很合作我比较满意，本亲王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如果你据实回答，我会考虑放过你。”

阿拉贡比骷髅头多不了几两肉的脑袋鸡啄碎米般猛点，连声道：“小人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亲王殿下，只求亲王殿下饶小人命。”

我道：“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阿拉贡努力在脸上挤出丝笑容，连声道：“谢亲王殿下饶命，谢亲王殿下饶命亲王殿下能不能把圣莲收起来啊，小人修为低微无法承受圣莲的神力，灵魂都要冻僵了。”

我冷冷笑，高举着赤磷红莲的右手背到身后，那朵碗口大小的妖莲悄无声息地破碎在虚空中。其实我根本不会赤磷红莲，这朵妖莲是由七彩元气幻化成的，虚有其表却没有真正功效。刚才死灵法师感觉到的冷热变化是我以阴阳二气混合精神力造成的结果，虽然我的精神力没有卡娜和都瑞娜的厉害，近距离攻击普通死灵法师的灵魂到还绰绰有余。

赤磷红莲是“神原术”，是神之本原的种衍生体，是神之本原诸多物化表现的个层面，相当于个无意识灵体。都瑞娜的虫原神表象在九个层面，深红之刺和赤磷红莲是其中最强大的两个层面，被都瑞娜炼化在九大星命点的“温蒂妮”和“沙拉曼达”之中，也就是道家五行窍的“癸水窍”和“离火窍”。深红之刺具有索魂夺魄的能力，赤磷红莲却是破坏切的妖火之源。

都瑞娜曾说她的赤磷红莲是魂体和精灵的最大客星，多强的灵体和阴鬼都无法从赤磷红莲中逃生，她在太古时代以洪荒魔兽炼制神器，用得就是赤磷红莲。

想不到除了都瑞娜还有其他神魔修炼“赤磷红莲”，那个神秘的奈布大神到底是谁怎么与都瑞娜如此相象，连本命绝技也样，难道真如卡娜猜测样，是美莎忒弥斯或摩尔莫绪涅在幕后搞鬼，她们的目的是什么

“嗷”

阿拉贡痛呼声，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被紫藤捆绑整个晚上，肢体早已经麻木得毫无知觉了，失去魔力的身体无法克服大地的重力，整个人直挺挺地跌落在地。

我把手中断折的藤条抛在地上，问道：“你身上有没有青磷斑蛊的解药”

阿拉贡挣扎着坐起来，惶恐地道：“我们第团是符箓派，擅长以魔法卷轴驱兽役鬼，不擅使用毒药和巫蛊之术。昨天晚上逃跑那五个人是毒蛊派，青磷斑蛊的毒粉和解药只有他们掌握。”

他妈的，这不是“丢西瓜捡芝麻”嘛如果不放跑毒蛊派那五个人解药就到手，看来我注定是劳碌命啊，没办法只好去趟那个锤头森林了。

我对红叶道：“等我问些情况，咱们就去锤头森林。死灵法师交给大祭司随意处置，那个鱼人我另有它用，请大祭司留下他的性命。”

红叶眼睛亮，轻声道：“谢谢田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目光扫过十几根紫藤树桩，低头轻声在红叶耳边说了两句。

红叶点了点头，微笑道：“知道了，东西会件不少的交到田大哥手上。”

她温柔无比的话音刚落，忽地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听到口哨声的玛雅人停下手中的工作，目光如炬地向红叶望来，连十几名玛雅老人也都站起身向这边望来。

红叶高举双臂挥舞了几下，高声用玛雅语发出了连串激昂澎湃的讲话，可惜我个字也不懂。等红叶讲完，玛雅人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连后赶过来的几个孩子也用稚嫩的声音应和着。

等众人的欢呼声平息，红叶右手握拳，竖起大拇指。

“乌玛”

所有玛雅群众都在高声呼喝着个单词。

“乌玛”

红叶充满音乐性的声音压过玛雅群众的呼声，她的右拳向下，大拇指在虚空中划，顿时玛雅群众叫得更热烈，每张脸都充满施暴前的狰狞表情。

我虽然不知道“乌玛”的意思，但却知道手势的意思。红叶刚才做的手势是古罗马时代君主对决斗中失败的角斗士下达处死命令的手势。拇指向上是等待观众的判决，如果观众认为这名失败的角斗士勇敢无畏，他们会起欢呼赦免的口号，这时候主席台上的君主会把手张开，赦免该人的死罪；反之，群众要求处死失败的角斗士，君主会拇指向下划，获胜的角斗士将会在观众面前把失败者割喉。

想不到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面此刻真实地发生在我眼前，想到要被割喉的死灵法师还真有几分不忍。转念想，玛雅人连遭挫折，让他们宣泄些也好，不然对他们的士气会有影响，我要得是支战无不胜的虎狼之师，残忍些又何妨。

我不愿看玛雅人虐杀死灵法师，跟红叶打过招呼，拖着身体还未恢复知觉的阿拉贡回到红叶的院子。

找个块大石头坐下，我开始了对阿拉贡的刑讯逼供。

没有电椅和老虎凳，也没有辣椒水和铁烙铁，阿拉贡识相地把知道的情况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出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奈布教侵入遗迹森林另有原因，除了收集玛雅人的五件神器，更重要目的是地下沉睡的那位泰坦神，奈布教在泰坦神安眠的地脉建起座能量转换结界，日夜不停的用十二个高能紫水晶柱吸收泰坦神的能量。被抓的玛雅人现在全部是矿工，昼夜不息地开采地脉外的紫水晶矿，再由从奈布教总坛来的炼金术士把开采来的紫水晶石炼化成高效贮存水晶，用来贮存转换出来的能量。

我追问道：“奈布教需要如此多能量，你们有什么计划”

阿拉贡苦笑下，道：“小人只是个团头，在教内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只知道些皮毛小事，大神和各位教长的计划小人实在不知道，请亲王殿下恕罪。”

我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好拉，你自由了，现在可以走了。”

阿拉贡白多黑少的眼球转了转，颤声道：“我可以走了亲王殿下你放我走”

我没好气的哼了声，道：“本亲王说话算数，你可以走了”

阿拉贡吃力地站起身枯瘦的身体晃了几晃，等他完全站稳脚跟，朝我拜了三拜，缓步向门口走去。

没走几步，他突然倒转回身，脚下绊摔倒在我脚前。双枯骨手支撑起身体，他石破天惊的叫道：“亲王殿下，小人想改邪归正做好人，请亲王殿下收小人为仆吧”

不会吧，我没听错吧如果没听错，那不是他疯了就是我疯了。

第四章死灵仆从

收个恶心邪毒的死灵法师做仆人，我想都没想过。我理想中的家臣或仆从，男的要高大威猛，孔武有力，能替我挡子弹捱刀子，欺男霸女；女的就要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白天端茶倒水，伺候我的几个老婆，晚上铺床暖榻，自然要伺候男主人我拉。

人见人厌，鬼见鬼愁的死灵法师有什么用说到打架能力，都瑞娜随时都能制造出比妖巫还强大的死灵法师，而且保证绝对听话；说到阴谋诡计，我自认为是师爷的料，在大学那会儿，给同学挖个坑，阴某人几道，我认第没人敢认第二，阴遍全美院没找到对手，让我大有生不逢时之感慨，思想自己如果生在古代，定能成为比诸葛孔明还牛皮的“绍兴师爷”。

有死的听话的干什么不用啊，弄个活怪物在身边，保不齐哪天发疯，在背后捅我几刀都说不定，我才不要呢

我喝道：“收你为仆，我说阿拉贡你没发烧吧，怎么说胡话啊”

阿拉贡跪伏在地，扯着嘶哑的嗓子鸹噪地道：“小人没疯也没说胡话，小人经过深思数虑之后才下的决心。小人本来也是好人，因为早年身逢巨变才误入歧途。亲王殿下的圣莲惊醒了我，您散发出的圣光驱走我心中的邪念。小人现在心向上，恳请亲王殿下开恩收小人为奴吧”

没等我说话，他又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他苦大仇深的悲惨身世，直说得涕泪横流，唉声连连。三十几年前他本来是瓦奇诺森王国北波哥大行省的个普通牧羊人，生活在四兄妹两弟的大家庭中，生活虽然不富裕却也过得去，父祥母贤，兄谦弟恭，幼妹温婉，享尽人伦之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某年七月的天他跟平常样早起出去放羊，时到中午晴天白日的突然下起大雨，羊群也被雷声惊散，他为了追赶逃散的羊群，不小心失足落入山谷，万幸在半空被突起的树木拦了下，他才没有摔死，虽然没死却摔断双腿和右臂。事也凑巧，离他坠落地点不远处就有个树木掩映的山洞，求生欲望强烈的阿拉贡挣扎着爬进山洞，期望雨停之后想办法脱困。

山里人大都不宽余，请不起医生或光明治疗师，般头疼脑热的小病不是凭借良好的抵抗力挺过去，就是找村里的土郎中抓几副草药吃下去了事。作为名牧羊人。阿拉贡知道些自救手段，他自己用完好的左手接上腿骨和臂骨，再以洞中捡到的枯树枝做成夹板，固定好折断部位，防止断骨错位。

原以为很快会过去的阵雨却下起来没完没了，连两天雨量非但没有变小反而越下越大，大雨带来可怕的山洪和泥石流。灌进洞中的山洪快要淹没阿拉贡的藏身地，迫使他不得不向洞内更深处躲避。阿拉贡手脚并用沿着山洞隧道向内爬行，倒灌进来的山洪追命似的把他往更深的地方驱赶，十数次他都想放弃躲避，对生的渴望和对家人的思念在最后关头挽救了他。

阿拉贡向内爬行五天之后似乎达到山洞尽头，山洪不再涌入，他此刻疲惫欲死，精神近乎崩溃状态，只有股执着信念支撑着他的精神和肉体。这五天里他从家里带来的两张烙饼早已经吃完，饥饿难奈之下他开始挖食泥土中的蚯蚓。幸好山里的蚯蚓个头够大，半尺长，小指粗的蚯蚓虽然外型令人作呕，吃起来味道还很不错，营养价值也高，身上的两块火镰保证他能有数个星期的熟食可吃。烤熟的蚯蚓闭着眼睛吃会有龙虾的味道，这是阿拉贡飞黄腾达之后，对他那段生死经历的自我解嘲。

灌满洞内的山洪没有退却之前，手脚受伤的阿拉贡无力泅水脱困。修养了几天，手脚折断处痛楚减轻，百无聊赖之际，他开始探索洞内其它相通的隧道，这次无意的探索，改变了阿拉贡的整个人生。

十几条隧道有的长些，蜿蜒数百丈；有得短些，仅有几尺。这些隧道大都污秽不堪，布满蛇鼠虫豸活动的痕迹。在其中条不足十丈的隧道尽头，他发现具化成枯骨的尸骸，那具尸骸至少死了数十年以上，骨头疏如朽木，尸骸身上的黑色长袍却完好无损，令他惊奇无比。

阿拉贡在尸骸身边发现个敞开的次元袋和本打开的魔法书，十几个空白的魔法卷轴和些散落的晶石，这些东西对个普通农人没有什么吸引力。他到对那件样式华美黑色长袍极感兴趣。

那是件缂丝提花的棉布袍，款式是大陆最流行的三截半式，袍子下摆还用乌金线刺绣着许多复杂的花纹，使暗淡黑袍透出几分华美之色。阿拉贡只在他的领主小卡兰登男爵大人出游时看见过领主老爷穿过这种袍子，只有贵族老爷才能穿得起袍子怎么会穿在这具尸体身上，难道死在山洞里的这个人也是个贵族老爷

阿拉贡看着尸骸身上的袍子，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