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已经换成套轻便的女装,惊惶不安地瞪着他,“我这衣服是”
原振风知道她想什么,缓道:“衣服是我请婢女帮你换的。”
戏蝶闻言,放心地呼了口气,想到天夜未回宫,她急忙拉开棉被。“我必须回去。”她挣扎着要坐起身时,过大的动作扯动了伤口,她痛得咬住下唇,强忍那刺骨的疼痛。
“躺好”原振风将枕头垫高,让她躺坐于床上,他端来煎好的药汁,以匙舀了口在她唇边。“若要伤早点好,就把这碗药喝了。”
口干舌燥的她顾不了跟前是她最讨厌的东西,连忙喝入口,当味蕾感受到苦味后,小脸皱,正要吐出来时,原振风的黑眸黯
“我可警告你,别把我辛苦熬好的药给吐出来”
在恶势力下,她只好乖乖地把药咽下,却拒绝再喝第二口。
原振风见状,对她扯出抹诡异的笑容,“不喝,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话完,他急速点了她身上几个大岤。
戏蝶全身使不上力,更别说运内力解岤,她只能瞠大了眼,不晓得他要对她做什么
原振风先是浅尝口药,忍不住皱起眉,“这药真苦,难怪你会想吐,但为了你性命着想,你就忍忍吧。”语毕,他将所有药汁含入口,以唇封缄,将药汁慢慢哺入她的口中。
戏蝶脑中时空白片,随后,眼眸涌出泪水,任那苦涩的药汁滑入喉。
原振风确定她将药全入喉后,离开她的唇,顺道解开她的岤。
“你这个登徒子大色狼,竟敢轻薄我”女儿家的娇羞与委屈让她只好想哭,但性子倔强的她,又不想让人见她软弱的面,忍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见她娇茬而无助的模样,他突然有股冲动想把她纳入怀,好生安慰她番。
他承认,自己方才举止是过分了点,但她不肯喝药,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我对我刚才的行为向你致歉。”话落,他突然轻柔地抬她的下颔,另手在她的唇上轻轻抹上金黄色的液体。
“你”她眼中有着不解,这家伙又想干么
“你舔舔看,很好吃的。”
戏蝶先是怯怯地瞄了他眼,瞧见他鼓励的眼神后,舔了下,小脸瞬间点上光彩,“是花蜜”就如凝雪姊姊送她的百花枫糖样好吃。
原振风将桌上的小瓶子塞入她的手里,“这是我娘要我拿给你甜甜嘴,她说姑娘家不爱苦药,她由江南带来的花蜜,割爱分了点给你。”
娘也真是的,以前若偷沾点来吃,就被她念到臭头,却对初次见面的戏蝶特别关心,比对他这个亲生儿子还好。偏心
向来容易分心的戏蝶,见手上有那么好吃的东西,早忘了原振风无礼的行为,苍白的容颜对他娇柔微笑,“你娘亲真是个好人。”
这是自他认识她以来,第次见着她的笑容。娇丽动人的笑颜牵动原振风百转柔情,他不自觉放柔了心,感到愉快。
“不气了”他问。
“便宜都占了,再气有何用。”她现在的心思全转至那瓶甜美的花蜜。
原振风确定她不气了,便缓声问:“宫里你有床不睡,昨晚三更半夜潜入我家做什么还教刀气伤到你初愈的伤口。”若不是戏蝶溜进他家,她肩上的旧伤也不会因而裂开。
提起这个,她就有气。
“还不是你偷拿人家的东西。”她气鼓鼓地朝他伸出右手,摊开掌。“快把小册子还我啦”要不是为了拿回娘的遗物,她会受伤吗
“就为这本小册子”他由怀中取出小册子。“可是我尚未看完,等我看完后,自当物归原主。”
戏蝶瞧见,不顾伤口连忙下床,哪知脚才沾地,她被左脚上的疼病痛得轻呼声,好在原振风及时扶住她,不然她可要跌坐在地。
他扶她到床边,“你脚踩扭伤,不能随意走动。”
“扭伤了”
原振风瞧她脸错愕,便告知她原因,“与我交手那夜,你不小心失足跌落屋顶。但你放心,经过大夫诊断后,脚没断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那我怎么回去太后若发现我不见会急于找我的,到时我的秘密铁定会被人知晓。”她急躁无措地咬起手指,无法想像被人知道真相后的惨况。
“别咬手指”原振风拿下她的小手,“自你受伤后,我曾进宫趟,觐见太后。”
她不敢相信地瞠大杏眼,颇为紧张地揪住他的衣襟,发颤问:“你跟太后了些什么”他该不会向太后告密,说他所抓到的女飞贼其实就是戏蝶郡主吧
见她神色慌乱的模样,原振风得意地笑出声,没回答她的问题。
“我在问你话,还不快说”戏蝶又气又急,眼泪几乎快放出来。
他小心地拿开她紧揪着他衣襟的小手,压住她的身子躺于床上。
“我向太后禀报,昨夜有位大胆的偷儿偷溜到我家屋顶上,与那偷儿大打场后,那偷儿”
说到这里,他便停住口。
话听及此,戏蝶已经面无血色,心想太后外婆已晓得她会武功这回事。
“那贼儿受伤后”
“别说了”她心中躁,气冲冲地推开他。“感谢你的多嘴,让大家晓得堂堂位郡主是名女飞贼,如今我动也动不了,你大可押我去衙门。”话完,她小脸撇,负气地不看他。
原振风微微扬眉,对她活泼生动的表情感到有趣。
他伸手扳正她的小脸,凝视她的眼,“别气,你的伤还没好,况且我话还没说完。”
戏蝶看他就有气,干脆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他不再逗她,口气将剩下的话说完,“那偷儿挨了我刀,我恰巧由他手中救出名女子,而那女子竟是戏蝶郡主。”
她闻言,瞬间张开眼。
“你这么跟外婆说的”吃过他多次亏,她当然怀疑他话里的可信度。
“嗯,太后还要我好好照顾你,直到宫中派人接你回去。”
太后嘱咐完后,她老人家嘴边那抹晒然的笑意,现在再想起,他总觉得其中必有阴谋。
可能是他多疑了,让戏蝶住几天,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对。
原振风这么安慰自己,不安感随之散去。
戏蝶狐疑地觑了他眼,还是不怎么敢相信他的话。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能帮的到此为止。”他将小册子还给她,淡淡再道:“待你回宫后,你我之间不再有任何瓜葛。”
他急于摆脱她的用语让戏蝶气恼不已,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得受他三番两次的戏弄。
哼,回宫后,她定不要再跟这头色狼见面
她将小册子收妥于枕头下,挪好枕头,“喂,我要休息了。”赶人的意味非常明显。
“哪有客人赶主人走的道理,况且这是我的房间,我爱待多久就待多久。”
“你明知道我受了伤,还要”她顿时拔高音调,“害我受伤,你还故意刁难我”
为什么她非得与他共处室
“要我离开可以,先告诉我那把凤飞剑是谁的又是谁教你九转剑法”原振风问出他极想知道的问题。
戏蝶脸色微变,闭口不说。
瞧她倔强的样子,不用点方法她是不会开口的。
他心思转,挑挑眉斜睨她,“近日京城各大药材行名贵药材被人偷成空,肯定是你所为喽你堂堂名郡主,要什么就有什么,竟做出这般有辱皇室的行为。”
她凤戏蝶这辈子最恨被别人无故冤枉,她气得浑身发颤,大声反驳,“你用哪只眼看到我偷东西,我无病无痛何必偷药材,要不是为了逮住西门钰这名叛徒,我也不会挨这个伤,更不会躺在这里受你消遣。”
“谁是西门钰”
“她是我师叔。”
“为何要偷京城内的药铺”
“她身受西域剧毒需以珍贵药材才可续命。”
近日京城所失窃的药材不是天山雪莲,就是百年人参,个个价值连城,不比进贡入宫的药材来得差。
看来,她所言为真
“你师叔来京城有多久了”他追问。
原振风接连不断的发问,让戏蝶愈来愈不耐烦,“我怎么知道她来京城多久”
“你可不可以画张他的画像,好让我”
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得她脑袋发胀。
“你给我听清楚,我也是近日才晓得有这号师叔的存在,交手两次中,我也没看过她的真面目。”她懒洋洋地盖好棉被,表情略微疲 惫,“别再问了,你吵得我的头好晕好难过。”
原振风本想再问有关她的事,见她身受刀伤疲累想睡,决定先放过她这回。
“你先睡会。”他顺手帮她拉下床幔,悄悄带上门离开。
躺在床上,她轻按肩上的伤口,虽然只是轻轻碰,但那痛感令她忍不住蹙眉。她诚心祈祷,希望宫里快派人来她接回去。
因为,她不想再与那位自大的男人共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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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小兰急忙来到戏蝶休养的房里。
她正无聊地坐在床上翻看闻书,瞧见有人进来,便放下手上的书。“有事吗”
“郡主,老夫人要我来向您传报,宫里待会会来些人,要您先到前厅坐着。”
外婆派人来接她了
总算可以脱离原振风的魔掌,不必再忍受他的戏弄,她脸上扬起开心的笑容。
想起他那张嘴脸,戏蝶难免有气。他见她受伤困在他家,机会难得不可失,便常常来她身旁说些有的没的,想套她剑从哪儿来的师父是谁
而她死也不说,不想有人破坏奶娘幸福美满的生活。
“麻烦你帮我梳好发,扶我出去。”
小兰俐落地帮她梳好发穿妥绣鞋,小心地扶着她往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对面容慈蔼的老夫妇坐于首位上。
戏蝶有礼地朝他们微微欠身,“原伯伯原伯母,这阵子谢谢您们的照顾。”
“郡主请别多礼。小兰,快扶郡主坐好。”杨少妹笑弯了眉,还拿了个大绣枕给她靠背。
“谢谢伯母,这些天老麻烦您。”戏蝶相当感谢原夫人对她的照顾,让她感觉到如母亲般的疼爱。
“哪会麻烦,谁教我生了头像野牛般的儿子,盼了十几年,都没盼出个贴心女儿来。郡主能在我家住几天,也让我过足有女儿疼的瘾,如今你要回宫,我真舍不得让你回去。”
“伯母”戏蝶感动得说不出话。
原昱有些好笑地看向她们,“看你们舍不得分开,郡主若不嫌弃,倒不如嫁进原家,你们婆媳俩就可名正言顺地在块。”
她小脸愕,“嫁入原家”
杨少妹听到丈夫的提议,兴奋地握住戏蝶的小手。“老爷说得是,你若嫁进来,伯母带你回江南,咱们就在那青山绿水间茶赏景,好不好”
娇美的小脸羞红,“我”婚姻大事不是她点头就算,再说她也不想嫁给原振风。
“快点回答伯母啊”
“不好。”
门外传进声音,令在场所有人全看向门口。
“娘,您别闹了,她的婚事全由太后做主,哪能容许她自行决定。”原振风走入厅,坐于戏蝶的对面,瞧她眼,“你怎么不好好待在房里养伤”
“等会宫会派人接我回宫。”
她要回宫了。
“你总算要回去了。”他故作轻松地笑说着。
原氏夫妇对儿子说话的口气,非常不满意。
“风儿,对郡主说话客气点。”杨少妹低声警告。
“对了,我怎么忘了她是位郡主。”原振风起身,抱拳行礼,“戏蝶郡主,请原谅下官方才的无礼。”
戏蝶被他的装模作样激怒得快发火,要不是顾虑到原氏夫妇也在场,她早就开口大骂了。
她强颜装笑道:“若不是原大人出手相救,我这条小命早就归西。你的恩情,戏蝶会牢记在心,将来与你结清。”
她是在放话吗
原振风眼眯,不甘示弱地回应,“原某做事从不求回报,郡主想报恩的心意,原某心领了,请郡主别将时间浪费在这小事上。”
戏弄她这么多天后就想划清界线,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
戏蝶拥起甜美的笑容,“这哪算是浪费时间,俗话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大人若不受我这点心意,会令小女子寝食难安。”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女子
但她若想报恩报仇,也得衡量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他淡淡笑,不再与她多语。
“圣旨到。”
这时,几位公公与名身着华服的妙龄女子走进前厅。
戏蝶见到女子,眼睛亮,“凝雪姊姊。”
朱凝雪来到她身边,关心地问:“有没有好点”这几日她在宫里老是担心过度活泼的小妮子,怕她不经意动作过大,这伤口就不知得到何时才能好。
原振风与原氏夫妇连忙躬身行礼,“参见公主。”
“请别多礼。我小妹在府上打扰多日,谢谢各位将她照顾得这般好。”朱凝雪和气地:“公公,请宣懿旨。”
为首的公公点头,“武状元原振风,接旨。”公公待众人跪地后,打开黄色锦缎颁布,“太后有旨,原大人救戏蝶郡主功不可没,赐予黄金万两华宅幢,并将戏蝶郡主指婚于你。钦此,谢恩”
闻言,原振风与戏蝶立刻愣在原地。
她要嫁于这个自大的男人
他必须娶这位骄纵的姑娘为妻
宣旨的公公见原振风迟迟不肯伸手接旨,咳了几声提醒他。
杨少妹喜孜孜地拉拉儿子的衣袖,“风儿,还不快接旨。”
“原大人。”公公有点不耐烦地唤了声。
不接旨算是抗旨,罪重能抄九族,若接旨,他真得娶凤戏蝶为妻
最后,原振风还是伸出手接旨。
“太后千岁千千岁。”
朱凝雪面带喜色道贺,“恭喜恭喜,原大人成为郡马后,可要好好保护我这好动的小妹子喽”
此时的杨少妹早就高兴笑得合不拢嘴,附和地的道:“公主说得对,你可要好好对待我的儿媳妇,若让我知道郡主受了点委屈,为娘的可不饶你。”
杨少妹笑逐颜开,她等了四十多年,终于盼到媳妇了。
戏蝶郡主甜美又乖巧,她满意得半夜作梦都会笑。
“姊姊,我不嫁他咱们同回宫请太后外婆收回懿旨好不好”戏蝶垮下小脸,扯着朱凝雪的衣袖哀求。
杨少妹紧张地拉着她的小手,“怎么不想嫁人我们家当媳妇呢是不是大家待你不好,你不想嫁进来”难得盼到的媳妇,她可不想放手。
她连忙摇头解释,“伯伯伯母对我很好,只是我”她实在说不出“我不想嫁给这讨厌鬼”。她是好孩子,岂能伤老人家期盼儿媳的心。
“知道伯母对你很好就行。”杨少妹将白玉手脱下,套在她皓腕上。“这是原家传媳的信物,戴上它,就得当我家的准媳妇喽。”
接旨后的原振风心情不快面容阴黑,见着母亲将传家信物套入她的手腕,他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戏蝶见着套入手的玉,神情愣然。
朱凝雪掩嘴轻笑。总算将这麻烦的丫头清出宫,少了这只老爱吱吱喳喳的麻雀,她往后的日子可清静多了。
“郡马,太后要我将这礼交给你。”朱凝雪将比巴掌大了点的琉璃描花盒交给他。
原振风打开盒子,取出块罕见的珍品。
洁润剔透的上好翠色玉佩,刻工不像是中原的刀法,美丽的玉佩上刻有只展翅欲飞的凤鸟;而玉缘刻有细致的花纹,将凤鸟环围成圆。
“这是”
朱凝雪解释,“原大人如今贵为郡马,收下风家信物是理所当然不过。”
他闻言眉头皱,看来命中注定他非得娶这姑娘为妻
戏蝶见到父母为她打造的成人礼落入他人手里,再也顾不得什么,朝他怒吼,“把玉佩还我”
原本心情不佳的原振风,她这吼,也与她对上了。
“太后都将你指给了我,你也收了我家传玉,这玉佩岂容你说还就得还。”他故意晃晃手上的玉佩,恶气恶声道:“你就要嫁人原家,那要命的郡主脾气最好收敛点才成。”
禁不起激的戏蝶忍不住回嘴,“你还好意思说我,我在皇宫小花园乘凉,见我熟睡就对我动手动脚,这可是君子所为吗”
原振风气红脸,“你别含血喷人。”这指控太大了,他堂堂磊落光明的武状元岂会沦为世人唾弃的色狼
“我哪有含血喷人,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有数。”
在场所有人被他们的对话吓得张大眼,原来他们早就相识了,而且
众人不约而同地干笑数声。
“都快当人家的媳妇了,说话别这么冲。”朱凝雪好声好语地相劝。
戏蝶不理会她,不顾刚好的脚伤跛至原振风面前,想抢回他手上的玉佩。
“快还我。”
“不要”他故意将它拿高,让她够不着。
气过头的戏蝶忘了扭伤的脚刚好,奋力跳,够不到玉佩,反而扯到肩上刚愈合的伤口,吃痛得重心不稳,右脚拐,痛得额冒冷汗,伏在原振风胸前。
原振风发觉她的不对劲,连忙将玉佩收入怀里。
“喂,你怎么了。”
所有人全围过来,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
原振风见她依旧伏在胸前,单簿的身子逐渐往下滑,赶紧以双臂稳稳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赫然发现她脸苍白,早已昏了过去。
“凤戏蝶。”
“郡主。”
没想到她个大动作又让肩上的伤口沁出血,脚再度扭伤。
众人因她的昏倒而忙成团,而原振风则是立即反应地抱起她回房。
朱凝雪注视着他们,嘴角露出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第五章
睁开眼,迎接她的除了昏黄的烛光,还有双关心的眼神。
“郡主,你总算醒了。”
戏蝶转过头看见熟悉的面孔,嘴角扬起抹微笑。“妙妙,咱们有好几天不见了。”
妙妙小心翼翼地扶起主子,铺好枕头让主子靠背,贴心地端来温水。“郡主,你昏睡了两天,害妙妙担心死了。”
自从郡主那夜溜出宫,直到天亮都没回来,她开始担心主子会不会出了事,于是跑去凝雪公主的寝宫告知此事,请她出主意,没想到,原振风大人隔日下午便入宫向太后禀明,郡主被偷儿偷出宫,他出手相救,人正在品芳斋茶行休养。
唉,郡主不是要出门教训“某个人”吗为什么会演变成她受重伤躺在原大人家呢
事情好像变得挺复杂的。
戏蝶喝完半杯茶,扫视眼室内的摆饰,不明白地问:“我怎么还在这里”她应该随凝雪姊姊回宫才对啊
“郡主,您的伤口裂开,脚又扭伤了,公主要您在原大人府里多休息几天。 公主还差人送妙妙来这里陪您呢对了,这儿有封信,是公主要我交给您的。”妙妙将信交到她手里。
戏蝶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几行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戏蝶小妹:
姊姊见你伤势未愈,不方便行走,于是麻烦原大人照顾你个月。个月后,姊姊必定接你回宫。趁这段期间,你与原大人好好相处,互相了解,并尽为媳之道,好好孝顺你未来的公公婆婆。
我会请大医院的公公送几帖药来,得乖乖把药汁喝完。
凝雪
看完信,她险些晕倒。
得待在他家个月
她不禁要问苍天,她前世是做了什么坏事,今生必须嫁给原振风为妻
正当戏蝶愁眉苦脸地悲叹自己不幸的命运时,有人敲门打断她思绪。
小兰端进碗药。
“小兰姊,我来就行了。”妙妙接过手,吹凉。“郡主,公主交代奴婢得好好看您将药喝完。不然公主会罪奴婢办事不利。”
戏蝶微微抬起眉,心情不佳,“我若不依呢”
她端着碗,立即跪在地上。“那奴婢就跪到郡主答应为止。”
此招屡试不爽,身为贴身侍女这么多年了,哪不知道主子最恨吃苦了。除了对她重要的人镇压外,来招“苦肉记”最能博取心地善良的主子同情心。
戏蝶无奈地苦笑,是不是她太会教,才会教了位俐牙利齿又抓到自个弱点的侍女来整自己
她没好气地开口,“把碗给我吧。”
“谢谢郡主。”妙妙喜孜孜地站起来,服侍主子喝药。
这时,小兰又端进餐盘,杨少妹随后进房。
“夫人安好。”妙妙欠身行礼。
“戏蝶身体有伤,无法向伯母请安,请您多多见谅。”
“都快成家人,别这么见外。”杨少妹坐在椅上再瞧着准媳妇,她愈看愈满意。
瞧见小兰摆好几碟小菜与碗筷,戏蝶问:“伯母,这些是”
“家里的人都有事出门了,个人吃饭也挺无聊的,郡主可不可以陪老人家吃顿饭”
“当然好埃”在妙妙的搀扶下她坐到圆椅上,笑眯眯地坐在杨少妹身旁。“伯母,您别再郡主长郡主短的,我是晚辈,您可唤我戏蝶啊”她爱别人唤她凤姑娘或闺名,这会让她觉得亲切些。
她的乖巧贴心早就赢得杨少妹的欢心,再听到她方才谦和有礼的话,更将她疼进心坎里。
“那我以后就唤你小蝶,那你可不可以先喊我声娘”杨少妹脸期待。
娘
戏蝶尴尬笑,轻摇着头。
“我知道你还未嫁入我家,甚至文定之礼都还没举行,让你喊我娘是快了点,可是,伯母好想要有个女儿来疼。你又这般乖巧,而我那儿子除了习武捉贼外,点都不贴心,更别说花言巧语哄人开心,伯母真怕你跑掉,不当我的媳妇了。”婚礼未成之前,她的心就是放不下来。
见到老人家担心的模样,她安慰地道:“不会的,我曾说过原大人救了我命,或许嫁入原家是老天爷给我报恩的机会。”
天哪雷定会打到她。她竟能说出这种违反心意的话来
更何况原振风对她只有仇,哪来的恩好报
“听你这么说伯母真的好开心反正你都会成为我的乖媳妇,伯母有耐心等到你喊我为娘的那日。”杨少妹高兴万分地为她夹菜,还舀了碗香气溢的热汤。“都顾着说话,菜都快凉了。伯母请厨子炖煮了只嫩鸡,放了几味补气养身的药材,还能养颜美容,你可得多吃点。”
戏蝶受不了美食的诱惑,舀了匙入口。
“这汤好好喝喔”这汤不比御膳房做出来的差。
“好吃的话就多吃点。”
几天来食欲不佳的戏蝶总算开了胃,随身伺候的妙妙马上为主子布菜,希望主子能多吃点。
这对未来的婆媳就在欢笑的谈话中,享受顿丰盛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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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风百般不愿意地踏进她养伤的地方,也就是他的房间。若不是娘交代他把包袱拿过来,他真不想面对她。
上天为何罚他得娶她呢
明明是她溜进他家,为了掩饰她会武功的事实,他随口诌出他由偷儿手中救回的大谎言,意外成为她的救命恩人,还让太后将她赐婚于他
这下可好,他接下太后懿旨,又收了凤家传家玉佩,看来他非得娶凤戏蝶这小女子不可。
推开房门,发觉室内片漆黑。
“这些丫环真不晓得在忙些什么都快到用晚膳时间,还不来掌灯”原振风叨叨念着,取出火招子点上圆桌的烛火,室内顿时染上昏黄的亮光。
微微的亮度里,瞧见戏蝶盖妥棉被闭眼休息着。
习武多年的他,步履极轻地来到床边,没有吵醒她。
原振风凝神看着她,淡淡的光亮照着她沉静的睡容,美丽又娇弱的模样教人忘神地凝视她。
这是他第二次仔细打量她的美,她有两弯如柳黛眉及朱唇小口,搭配她娇柔甜美的小脸更为动人。
“有没有人告诉你,擅闯女孩家的闺房,是件非常失礼的行为。”
戏蝶睁开眼,眨眨翦水秋瞳坐起身。
“你别忘了,这可是我的房间。”
“要不是太后要我在你家休养,我巴不得回我那可爱又温暖的寝宫,才不希罕你的床。”
她生动俏皮的表情,教原振风微微扯动嘴角,“那好,把房间还我,你去睡客房。”
要她再重新暖被,她才不要
“我偏要睡在这个房间,不还你。”
软腻娇柔的声调,让人根本气不起来,反倒觉得挺好听的。
原振风心情颇佳地搬了张圆凳坐在床旁,将包袱交给她,“给你的。”
戏蝶接过手,晶亮的眸子眨了眨。
“你给我的里头是什么”难不成他良心发现,送她礼以示歉意
原振风摇摇头,“是我娘要我拿来给你的。”
“我想也是,你巴不得我早点走,哪会送礼给我。”她犹自解开布结,里面竟是两件新衣服,“哇,伯母送我衣服耶”她正愁着没带衣物出宫,原伯母竟先设想到这点。
原振风瞧见衣服所用的布料时,脸色瞬间沉。
娘竟然把展凌霄前年送给他的天蚕丝绸拿来做衣服送她,娘知不知道那匹布的市价至少百两以上
戏蝶现宝似地拿高件淡黄色衣裳,“光看这细密的缝工,这衣裳定是曲府布坊裁做成的。你说,这衣服好不好看”
“以曲府最好绸子所做出来的衣物怎么会不好看。”他朝她伸出手,“百两拿来。”
“为什么我又没欠你钱。”
“这块布是我结拜兄弟送我的礼物,如今却变成你的衣服,收你百两算是便宜你了。”
曾闻武状元原振风是位极为小气的铁公鸡,如今果然印证。
戏蝶嘟起小嘴,眼睛贼溜溜地转了下,漾起笑容迎视他。
“你是不是说话算话的男人”
“那还用说。”这是众所公认的事实。
“你是不是孝顺的儿子”
“当然是。”虽然老惹双亲生气,但中国人孝顺长辈的礼教他谨记在心。
“你母亲若拿你的东西用用,介不介意”
“不介意。”为人子女岂会为了这点小事跟父母亲过意不去。
“如今伯母拿了属于你的绸布做衣裳送我,这小小的百两你向我要,对吗”她淘气地对他眨眼,“原大人可别忘了,你可是说话算话的男人喔”
原振风被她的话堵得无力反驳,只能咬牙切齿瞪着她。
“你”
“我怎么样”戏蝶折妥衣服,懒懒抬起眼,“谁教你擅自取走人家的小册子,惹上我,还害我受伤躺在床上都快发霉,花百两让我开心消消气也舍不得啊”
在言语上,他似乎争不过她,堵得无话可说。
原振风认命似地轻叹口气,“百两不跟你要了。”
“本来就不该跟我要。这几日我直在等你过来,是想讨论太后赐婚事。”为了这事,她着实烦透了。
“有什么好讨论的事情不是已成定局。”他没好地说。若有转圜余地,他就不会数日未曾好眠。
戏蝶略感寒意地拥紧被子。“师叔的事情还待我处理,这椿婚事来得真不是时候。”
提起西门钰,原振风的眉头忍不住打撸
“你师叔的事情朝廷很重视,这事我会帮你处理的。”经他番加油添醋和窜改事实后,西门钰偷郡主出宫的行为已让皇上震怒,颁令缉捕他归案。
“不,这是神偷门的家务事,不需你出手。”她拒绝他的协助。
“反对无效,皇上已下令要我处理。”
见他如此坚持,她想了想,为了西门钰的事,她也烦恼好阵子,既然有人想插手,就让他做吧。
不再和他争辩,戏蝶曲起双脚,蝶首靠在膝盖上,美眸含笑地看着他,她娇柔俏人的模样教原振风心神荡。
“老实跟你说,我并不赞同这桩亲事。我还有好多事没做,不想这么早就被婚姻拴祝”她还有好多梦想要去实现,若成了亲,哪能随意乱走。
她嫣然笑,“其实你也不赞同这桩婚事吧”
他点头承认,“是来得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既然如此,你若没意见的话,待我回宫,我马上向太后表明此意,将这桩亲事退回,并收回玉佩,可好”
“你要退亲”
她认真地点点头。“很多事是勉强不来的。总有天,我会放弃郡主的身分远离京城,到小册子所写的地方瞧瞧爹娘曾走过的地方,成亲事会阻碍我完成这个心愿。”
原振风见她坚定的眼神,微笑地点点头,伸手抚顺她柔滑的长发。
“认识你愈久,愈觉得你不像个郡主。”世上有多少人愿意舍弃荣华贵,游遍人间美景
戏蝶却把他的意思给弄偏了,不悦地拍开他的手,“你是说我没气质,还是在我是名好玩的野姑娘”
“我可什么都没说喔”
“你语意上明明夹含这种意思。”她嘟起嘴。
他好笑地看着她。
这时,妙妙敲门而入。
“大人郡主,夫人请您们至偏厅用晚膳。”
“伯母邀我同用膳”
妙妙找了把梳子来到主子面前,“夫人还在等您呢,麻烦郡主转过身,妙妙帮您把发梳好。”
据她这几日所见,原家所有人对郡主好极了,尤其盼媳妇盼了仿佛千年之久的原夫人,简直将郡主当女儿在疼。
妙妙帮主子将长发简单梳整,取来挂在屏风上的嫩红披风为戏蝶披妥,正要扶她起身时,原振风支开她。
“我来。”
主仆两人不解地看着他。
原振风把抱起戏蝶,吓得她赶紧环抱他的颈子,生怕不小心跌下来。
“大人,我扶郡主就行了。”妙妙也被他突如来的举动吓了跳。虽说太后已将郡主赐婚于他,但还未举行婚礼,原大人这番举动怕会招人非议。
“她脚伤未好,等她走到那里,菜恐怕都凉了。”话完,他将脸错愕的妙妙甩在身后,抱着戏蝶走出房门。
她羞红脸挣扎着,“我可以自己走。”被人看见那还了得。
“喂,你别动好不好我可不想你再摔次。”
戏蝶这才止了动作,“我不乱动就是了。”
认识他愈久,愈能了解他的本性,他嘴巴虽坏,但人还算不错。
难得众多缺点中还有个让她欣赏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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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再去催催他们。”杨少妹引颈盼望许久都等不到,使唤人去请。
小兰摆好碗筷,正要去请人时,原振风抱着戏蝶进来。
他将她轻放在张椅子上,“抱你进来,够风光了吧。”
“谢了。”
而在旁的原氏夫妇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对男女。
杨少妹坐在戏蝶身旁,轻问:“小蝶,你们”
“伯母,我的脚伤还没好,原大人见我走起路来颇为吃力,于是抱我来此。”
原来如此。
杨少妹挂起开心的笑容。儿子总算开窍,会关心女孩家了。
原昱笑着坐上首位,“人到了,可以上菜。”
丫环们立即端上备好炭火的小炉及几盘处理过后的生食,厨娘则是将热腾腾的陶锅搁在炉火上。
戏蝶双眼不眨下,好奇地盯着陶锅猛瞧。
原振风喝了口乌梅汁,瞥了她眼,“干嘛把眼睛张那么大”
她不理他,侧首问杨少妹,“伯母,这是什么厨娘怎么把没煮熟的食材全端上桌啊”
原振风因她的问题险些呛到,好笑地看着她。
杨少妹瞪了儿子眼,好声好气地回答,“这是火锅啊”
戏蝶脸不解,“我晓得它是火锅,可是宫内的火锅都是将所有食材全放人后,火炉与锅子同端上桌,不是这样吃的。”
杨少妹替她解惑,“咱们家都是这么吃火锅的,夹起切薄的肉片及蔬菜,在热水中烫过后,吃起来口感特别鲜美。”
“这种吃法好有趣。在宫里,我大多独自用膳,很少有机会与人同桌用膳。”
她面带笑容说着,透露出她在深宫的孤寂。
原振风语不发地盯着她。
他知道她尚在襁褓时,父母便离她而去。 光鲜亮丽的皇族身分也无法弥补失亲遗憾。
杨少妹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咱们是家人,不必拘泥宫内礼仪,往后你大可高高兴兴与我们同桌用餐。”
“小蝶先谢过伯母。”
“别谢来谢去,都快成家人了。”原昱笑道。
戏蝶不好意思地垂首低眼。他们都待她很好,若知道她不愿嫁入原家,不知会不会伤了老人家的心
“这是药膳锅,若喝茶会解其药性,先喝口乌梅汁,开开胃。”原振风以小碟子舀了些酱汁搁在她面前。“这是远洋船舰在南海异国换来的香料,调成酱汁非常好吃。看你头次吃火锅,特别盛多点给你。”
原昱掀开盖子,香气四溢令戏蝶张大了眼,垂涎地盯着热腾腾的陶锅。
她贪吃的模样,令众人莞尔笑。
“这鸡脚及腿肉给你。”原振风先夹给她。
戏蝶塞满口食物,碍于手短夹不到东西,便道:“我还要那个香菇,还有那块豆皮。”
原振风皱了皱眉头。他从来见过女孩子这般狼吞虎咽的样子,仿佛八辈子没吃过东西。
“快点啦”她催促着。
“要吃自己夹。”见她颐指气使,他懒得理她,光服侍她,他不就没得吃。
戏蝶气呼呼地瞪了原振风眼,眼睁睁看那块豆皮送入他口中。
杨少妹夹了好些菜给她,“来,这块给你。吃不够,再将生食放人锅中烫烫就可以。”
“哪有长辈夹菜给晚辈的道理。娘,您可别宠坏她。”
经原振风这说,戏蝶才想到自己作客别人家。
“伯母,我自个来好了。”她不好意思地婉拒。
原昱不认同地开口,“都快成家人,别客气。”他和颜悦色夹了块大白菜到她的碗,“小蝶,你可得多吃点喔”
见父母这么疼爱她,原振风有些不是滋味地喝干瓷杯中的冷饮。
当他们儿子这么久,自他成年后,他们没再帮他夹过菜,可是她出现,父母将所有的关爱全转移到她身上。
他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他们生的
善于察言观色的戏蝶拿起搁于冷水中的陶壶,帮他斟满乌梅汁。
原振风眼带异彩地瞧她眼,端起杯子喝干,她马上又为他斟上。
“你是不是想灌饱我”姑娘家的心思百转,她可能为了能多吃点,殷勤为他倒冷饮。
聪明的戏蝶当然听出他话中的含意,却不想计较,漾起脸上招牌笑容。
“喂,我帮我夹那块豆腐,好不好”
又是这种甜而不腻,容易令人心醉的笑颜。
她知不知道,只要她掬起笑容,男人见了皆会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原振风拉回迷悯的神志,舀起块豆腐,“喏,给你。”
原氏夫妇见状,相对笑。
“东西还很多,趁炭火烧得正旺,快点吃。”杨少妹高兴道。
小俩口进展状况颇佳,或许不到年,她就有孙可抱。
第六章
戏蝶来到品斋茶行养伤到今天正好是第十日。
上午品芳斋后方空旷的院子特别热闹,女人家们正忙将晒好的茶叶装入罐子,顺便整理杂物。
“郡主,您早膳没吃,肚子饿不饿”妙妙挂心地问,这两天主子的胃口好差,吃的好少喔。
“不知怎么地,就是吃不下耶。”戏蝶笑笑地轻捏她的面颊,故作轻松道:“我身子壮得很,少吃几餐应该没关系。”
经妙妙这问,她肚子略感到饿,但她决心想做的事,不能因肚子的不争气而坏了事。
再忍几餐就可以了。
这时管事夫人正忙着点算罐子,抽空对跟在身后的戏蝶道:“郡主,麻烦将这些空竹筛叠起来。”
“哦,马上收好。”她与妙妙两人合作将竹筛叠妥,同搬至固定的位置上。
休息了这几日,脚伤及肩伤大致好得差不多,她闲不住,干脆出来帮忙。
全宅上下所有人待她很好,就连膝下无子的茶行管事夫妻也把她当女儿般疼爱。几乎所有人将这位娇小甜美可亲好相处的未来少夫人捧在掌心,巴不得她就此居住下别回宫。
活泼开朗的戏蝶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不费吹灰之力赢得茶行所有人的心。
戏蝶脱离束缚许多的宫中生活后,伤势也好了**成,无事帮忙做些琐事,自由自在的生活令她好不快活。
名年纪比戏蝶小的秀气姑娘,笑盈盈提着竹篮来到大院子里。
“先休息下。”她挨至戏蝶身旁,拿了块烤得微焦的糕点给她。“郡主,厨房的大娘做了些糕点,来,这块给你。”
她咽下口水,笑容有点僵硬。“你们吃就好了。”看来好好吃,她好想伸手接过来,但不行吃啦
大家忙至个段落,围成圈喝着茶闲聊起来。
“听你们的口音,不像这儿的人。”戏蝶好奇地问。与这几位茶娘相处了些时日,她们浓软好听的音调跟当地人不大样。
“我们全都来自苏杭带。”
戏蝶露出神往的表情,“苏杭啊听说江南的最美在杭州,是不是”
娘的小册子有提过,她好想到那儿瞧瞧异地风光。
位皮肤略黑的姑娘笑道;“翠峦叠嶂,山岚轻起,家乡的美不是言两句能说尽的,郡主若嫁给原大人定能瞧见原家在山脚下的大茶园。”
“原家的茶园很大吗”
“从主宅望去,所看到的茶园几乎都是原家的。”位小姑娘嘴巴吃着糕点,回忆家乡的美景。
另位年纪约五十岁的老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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