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伤好了就骗我出来试试身手,非得让我再度躺在床上你才开心”害她以为有飞天大盗潜进来。
“没事吧”他关心地跟在她身后,刚才那掌虽轻,但被打中也会有瘀伤。
她倏然停步转过身,“怎么会没事”她负气地踹了他脚,掉头就走。
她下手力道挺大的,他顾不得痛,连忙跃身挡在她面前,阻止她继续向前。
“麻烦让让,我要回房睡觉。”戏蝶横眉竖眼,脸不悦。
原振风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她,生怕这让路,他们就此形同陌路。
“这几日,为何见到我就走还有,咱们的婚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她的眼眸不自在地瞟看别处,吞吞吐吐道:“我还在考虑当中,别逼我。”
“戏蝶”他阴郁的神情摆明不接受她的说词。
“我好想睡觉喔。”她打了个哈欠,想借以逃开暧昧的气氛。
原振风因她躲避的行为与语气气得额上青筋浮现,趁她不注意点住的岤,抱着她跃上屋顶。
“你想做什么”她紧张地问。
“唯有这样你才不会逃走。“他抑郁不快地皱起眉头。“再过两天你就要回宫,我的时间有限啊”
见他烦恼的模样,戏蝶不由得想起朱凝雪对她所说的话。
她觑了他眼,细声问:“练武的男人在情感表达上会笨拙点,是吗”
“我听不到,你可不可以说大声点”他心烦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口气不甚佳。
戏蝶低垂小脸,呐呐续道:“嫁了人,丈夫容许我到处游山玩水,允我练剑吗”白净的小脸飘上淡淡的红霞。
原振风总算听清楚她在什么了,抓回神连忙回答,“我会陪着妻子四处玩乐,更乐意陪她习武充实生活。”
“是吗你真的愿意让妻子抛头露面。”她很认真地看着他。
急切的求证语气让他神情缓和,“我确定会娶名好动的郡主为妻,有趣生动的日子才能让那只粉蝶充满活力绕着我翩翩飞舞。”
戏蝶心甜意乱,俏脸红通通,“别对我动手动脚,快解开入家的岤道。”
“你不逃”他扬扬眉。
她点点头,于是他爽快地放下她坐于屋顶,并解开她身上的岤道。
戏蝶伸展下手脚,抱膝仰望天上的月。“奶娘隐居在泰山上栽花种果,与师丈偶尔吵吵嘴比比武,不时两人携手同游山川绿野,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想起奶娘,她甜甜笑。“奶娘定时会托人送信给我,师丈绘了几幅泰山四季风景画送我,那幻境般的山岚美景及思念情绪,令我在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偷偷溜出宫来到泰山,才晓得神偷门竟隐于深山飞瀑后方”
这是她第次道出她师父居在何处。
“后来呢”他问。
“住了晚后,隔日就师兄拎回宫。”想起上官无敌,她气得扁嘴:“师兄和你样,老爱逗我玩。”
“师兄”她以前就曾说过她有位师兄
“师丈还自作主张要凑合我们两人呢”她脱口而出。
听她这么说,他心惊,看来他得小心提防她的师兄来抢人。
“其实师兄待我很好,我只把他当成大哥,而且若师丈有凑合,头位反对的就是师兄。”师兄心有所属,她在他的心中只是个小妹子。
原振风闻言放心了,他不必担心有人来抢他的小蝶。
戏蝶侧脸看向他,“我说这么多,你懂其中的意思吗”
“你师兄待你好,关于这点我不会吃醋;你爱无拘无束的生活,难为你在宫里生活了二十年。”他怜爱地拍拍她的嫩颊。“再给你些日子,好好考虑我这个人好不好”
“可是两天后,我就得回宫,我怕你等不到回应。”
“我可以潜进宫。”
她瞠大双眼,“不要让人抓到可是要杀头的。”宫中守备森严,况且后宫又严禁般男子进入。
“对我而言,这值得。”
戏蝶感动地眨去盈满水雾的秋瞳,“干嘛对人家那么好讨厌,害人家想哭。”她从来没有遇上肯为她付出性命的男子。
“知道我对你好,就得好好把握”原振风以袖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咱们明天到牧地找千里玩,好不好”
她欣喜地点头。
娇柔甜美的模样令原振风敞开心,任两人之间流动着的奇异情愫滑进了心底,他托起她的后脑,倾身轻柔无比地吻上她
许久后,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柔软香郁的红唇。
戏蝶神情愣然,美好与亲密的吻,令她初尝备受珍惜的甜蜜。
“别发呆,该回去睡觉了。”他捏捏她的俏鼻。
她自言自语地扳着手指,“第五次了。”
“什么第五次了”他不解地问。
她小脸烧红,跺了跺脚,“你吻了人家五次了”
“以后我会吻得让你数不清。”话完,像是吻上瘾,他又在她额上落了吻。
“我们尚未成亲,你不能老随意吻我。”
“我有自信,我能成为你的相公你的好夫君。”他喜爱的姑娘早晚会冠上他的姓。
见她害羞捂住脸儿的模样,原振风亲昵地轻揽她的肩,仰脸迎着晚风赏月。
结拜兄长疯狂找了嫂子五年之久,他终于能体会那种心境。
很多事情总是来得突如其然,教人心甘情愿深陷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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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风和日清,原振风携着闷了好多天的戏蝶到郊外的小牧地透透气。
雄雌的马儿在草地上奔驰好会后,才缓步往树荫下纳凉。
原振风先行下马,来到雌马旁协助戏蝶站妥。
“要不要喝点水。”他递上水壶。
她接过,不忘交代,“马儿也要喝些水。”
真是人不如畜生
他温和笑,在爱马千里耳边不晓得说了些什么,千里踱到戏蝶的坐骑旁,和它状似交头接耳说了些话,便踱步离开他们的身旁。
戏蝶见马儿相偕跑走,大惊失色地看着满面笑容的他。
“马跑了,你还笑得出来”
“别担心,我只是让它们去找水喝,等会就会回到我们身边。”他接过她手上的水壶,拉着她坐在草地上。“休息下,等会去魁星阁用膳。”
魁星阁在京城可是大大有名,来经营者也是位京华传奇人物,二来那儿的菜看非常好吃,虽然价钱昂贵,但每日还是门庭若市。
“那儿的菜不便宜耶”传闻他很小气,是有名的铁公难,怎会提出这么建议。
“阁里的厨子擅长做道地的江南菜,你难得出宫,得带你去吃回。”他伸手重新插好她发髻上的金钗,“我银子带得够,不怕被你吃垮。”
众人都误将他的节省当作小气,银子本来就是要花,但钱花在哪里就得看对象。对于戏蝶,就算要砸金砸银,他也不会心疼。
戏蝶喜孜孜地依偎在他身旁,切的喜悦尽在染上笑意的眼眉。
突然,阵快马奔驰的声响,由远而近地朝他们急速奔来。
原振风抱起她,轻功施展,将她带至粗树干上安置。
“蝶,乖乖在这儿等我,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要下来喔。”他轻声交代后,在她唇畔落下吻,而后动作俐落地回到地面。
戏蝶有些生气。她明白他对她的关心,可是她不是位只会躲在男人背后的女子,她想与关心她的人同并肩作战。
当她气恼时,匹灰黑的骏马急速奔来,策马者“驾”声,缰绳拉,在离大树三尺前停住马,翻身下马。
她定眼瞧,小脸愕。
师兄来这干么
当她低首思索上官无敌来此的目的时,树下两位各具特色的男子,别有深意地打量对方。
“请问阁下有何贵事”原振风抱拳有礼地问。
上官无敌摇摇头,右手负背,左手伸出,做了个请的动作。
对方摆出挑战的架式,教原振风挑高眉。
“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不知”他话没说完,上官无敌便步伐迅速朝他移动,他下意识提掌防御,两位素不相识的男子就这么地交手。
他们所习不同门派,可是招招打得又急快,令人眼花撩乱。
原振风在年少时,曾偷偷到少林拜师,练足扎实的基本功后,专于重技击的拳法,之后,在武僧的授教中,他又习会气息技巧相辅的少林单刀;这也就是他在江湖上被位前辈看中,传他龙鳞刀及套绝世刀法的原因。
上宫无敌所学的就与他大大相反。
神偷门以轻功为首要之学,所以内力及息气训练为入门必学之基础,短则三年长得八年,到定火候后才能练拳法,习拳只为了逃生,不是与敌人硬碰硬,以“以柔克刚以刚克柔”为原则,运气打拳,达至定的效益。
原振风拳愈打愈急,拆不下百招,但就是擒不住对方,心头狠,趁对方分神之际,以招”狂龙取月”之招式,单手直攻对方的咽喉。
身为神偷门的大弟子,上官无敌也不是省油的灯,微侧身,单手握住那直攻他要害的掌,迅雷不及掩耳地单脚往原振风前胸踢,却被他迅捷以另只手打偏。
两人眼对眼,英雄惜英雄之感油然而生,放开彼此,重新再对招。
戏蝶在树上看得专注,她很少见到有人对招能打得这般漂亮。
上官无敌个跃身,身体腾空,举拳直攻对方胸口,欲来个致命的击;原振风看机不可失,随之旋腿,以金鸡独立之招式欲踢飞他,岂知上官无敌眼明手快,收下泰半的掌力,掌击鞋面,以借方便力法在空中翻了个身,安然站妥,拉开两人的距离。
戏蝶见他们打了个段落,轻盈地跳下树,像只翩翩粉蝶跑到上官无敌前,忍不住拍掌喝采,眼中满是祟拜。
“看你刚才露那么手,无敌师兄,小妹我可得对你重新相看。”看来师兄定比她还厉害,往昔的过招,他是有意让她的。
“我只是不想表现罢了。”他习惯性地揉揉她的发,低头窃声私语,“经过为兄鉴定过后,原振风的确不错,你能嫁人了。”
“师兄”她脸庞尽是女儿家的娇态,不好意思地扯着他的衣角。
“我换洗的衣服带不多,你拉破,我就没得换”
“拉破最好,谁叫你取笑我。”她嗔道。
上官无敌只好任由她了,他的小师妹总算要嫁人,看来,得准备份礼才成。
师兄妹亲密嬉闹的模样,教原振风打翻了醋坛子,双眉都快扭成结。
那人叫“吴敌”,不就是戏蝶发烧呓语中时,念的那个人名吗
他是戏蝶的师兄,看来长得还不赖嘛。
上官无敌发觉那两道带火焰的注视,对戏蝶勾勾手。
她眨眨眼,好奇地挨近他,“什么事”
“我确定应该不曾与他结怨,但你的男人何必以那种要置我于死地的眼神瞪我”
你的男人用词不雅又容易令人联想到红杏出墙的女子,戏蝶皱着眉,却不想与他在这个字眼上争辩,她压低音量猜测着,“可能是你们刚才对招,过了上百招他都擒不住你,因此对你心生怨恨。”
“没想到原振风心胸如此狭窄师妹,那你往后的人生不就很难过”
“但他待我十分好。”到这里,她双手捧着脸盈满幸福的微笑。
他们说悄悄话的模样,令原振风怒不可遏,而戏蝶嘴的笑意,更是火上加油。
原振风强忍住拔出背上的大刀的欲望,在戏蝶来不及反应前,将她抓进怀中。
上官无敌看出他脸的醋意,双手抱拳道:“在下复姓上官,名为无敌,是戏蝶的同门师兄。”
原来是无敌,而非“吴敌”“幸会。”他不失礼地抱拳冷淡回应。
在他怀里的戏蝶此时才想到,师兄突如其来的出现定有事。
“你不在宫内陪凝雪姊姊,跑来找我做什么”
提到凝雪,上官无敌脸上的笑意尽失,转为凝重。
戏蝶心头有股不祥的预感。
“师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西门钰昨夜潜入太医院,除了珍贵药材被偷外,凝雪的药丸也并被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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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原振风与戏蝶身着夜行衣,走檐攀墙来到太医院中某个小院落。
上官无敌瞧见门外掠过的影子,开门探究竟,恰巧戏蝶正要扬手拍门。
“师兄,凝雪姊姊人在吗”
“她在里头数药。”
进门后,见朱凝雪坐于桌前专心数着米粒般大小的药丸,他们不敢作声打扰。
“共三百七十五颗,我还有年多的日子可活。”朱凝雪将药丸都收进瓷瓶。
戏蝶秀眉微蹙,“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这时,朱凝雪才注意到房里来了两位意外之客。
“你们怎么来我这”三更半夜不睡觉冒险溜进宫,看来原振风戏蝶给带坏了。
“下官拜见公主。”原振风不忘行礼。
点点头后,朱凝雪视线转看上宫无敌,幽幽叹口气,“你又多事。”
上官无敌无话可说,戏蝶闻言激动地握拳,眼底的愠恼再也掩不祝
“师兄关心你才会多事,若非他告诉我太医院被盗事,你肯定不会跟我说的,你到底把不把我当姊妹”
朱凝雪被她盈眶夺出的泪水给吓着,“都是我不好,你别哭,这丑样让原大人瞧见了,他不爱你,那该怎么办”她半安慰半开玩笑地道。
戏蝶瞧见原振风目含温柔的笑意,破涕笑道:“你怎么可以取笑人家。”
郎有情妹有意。看来她的小表妹,真的找到能托付终生的良人。
“来到我房内,我瞧瞧你的伤好些了没”她掀开布幔,转进内房。
在场两位男子以眼神示意,戏蝶只好尾随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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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次来到姊姊的内房,见到里头的摆饰,她讶异地微张口。
皇室公主郡主的寝宫,使用器物样样都是最好的;得宠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不取得最精美的华服美器来烘托自己在地位上的尊荣华贵。
可是,姊姊的内房让她有种错觉,以为自个正处在某户平常 姑娘家闺房内。
素色的床帐朴素实用的家具,比般富家小姐的闺房还平凡,除了几件公主该有的得体行头外,无再多的华物。
众位公主中,皇上最疼的就是凝雪姊姊,她却不恃宠而骄个性平易近人,甚至放下身段出宫体会民间百姓的生活施医布药,她是位受人尊敬的好公主。
但上天却很不公平,给她生命个最难跨过的难关。
朱凝雪将瓷瓶收进矮柜里,拉过戏蝶的手,也唤回她的神。
她熟稔地掀开她的外衣,瞧见她肩上的伤口,在梳匣内找到只药瓶,为她抹上点青色的药膏。
“伤好很多了,药膏勤点擦,可让肌肤恢复到昔日的肤色。”她将妆台上帖抓妥的药包拎到她手里。“明早让妙妙煎好药,补充你这段日子不足的营养,别见到日光又昏倒。”
戏蝶错愣地望着她,那件丢脸的事姊姊怎么会知道
朱凝雪看出她的疑问,好气又好笑地道:“有妙妙照顾你,我当然晓得你在原家发生的切。你也真宝,为了想瘦点而不吃饭,还搞得体力不足中暑昏倒,天气都快人冬了耶”这事若传入宫,是会笑掉众人的大牙。
“这个叛徒”戏蝶咬牙切齿。
“她对你忠心,禁不住我的要求,才将你的事告知我,回去后别责骂她。”她转过身,眸中带笑地迎向她的眼,明知故问,“我看原大人目光不曾离开过你,他好像待你挺好的。”她记得前不久这丫头还对她抱怨大堆原振风恶劣的行径。
闻言,娇美的粉脸迅即烧红。
“我他”
她结巴凑不句完整的话让朱凝雪笑意更深,小妹有人守护了,她终于可以卸下担子,毋需常 挂心这位惹祸精。
“逗你的,你别害羞红了脸。我看原大人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你嫁入原家,要好好对待人家孝顺长辈喔”说来简单,但要好动的她乖巧当人家的媳妇,可就有点困难。
“那你呢师兄对你的情呢”她不相信师兄的深情,姊姊会不懂。
朱凝雪低脸微叹口气,“我与无敌是不可能的。”她仍是这句老话。“再说,剩下的药丸所剩不多,我不想他到时难过;有空的话,帮我劝劝他,找个贤淑美好的姑娘娶妻生子吧。”
戏蝶难过得红了眼眶,姊姊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对师兄
瞧见烛光下,那温美如玉的脸儿,戏蝶时间无语以对。
“夜深了,你先回原家休息;明日太后会派人接你回宫,太医院被盗事,我来处理就行了。”
“要是我能早些将西门钰给擒住,药材与你的药丸就不会被偷”戏蝶十分自责,神偷门的事牵连累好多人,更害了她无辜的姊姊。
朱凝雪扶起她,轻拍她的芳颊,“这事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那贼人太狡猾。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会为我找回那两瓶药的。”
“若找不着呢”
“若找不到”她语气极淡,合上眼状似认命,“我是不会怪任何人的。”心底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
句不怪任何人,更让戏蝶下定决心要为她寻回药瓶。
“别说了,原大人还在外头等你。”朱凝雪牵着她的小手走出内房,将她交给守候多时的原振风,“太晚了,麻烦你带小蝶回去。”
朱凝雪又想到什么,唤声,“原大人,有事我需得到你给我承诺。”
“公主请说。”
“这个保证对你而言很简单,”她眸光平静地看向他,“保护我小妹,保证真心真意待她今生。”
戏蝶羞怯地垂低脸,凝雪姊姊干嘛说这些
原振风乐于领命,他牵着戏蝶的手,紧握的手传递彼此间的温暖,对她漾开柔情微笑,随后神色无比坚定地看向朱凝雪。
“我向您保证,今生今生誓死保护她人。”
朱凝雪得到满意的回复,送走他们,转身正要踏入门时,瞧见上官无敌凝着脸双手环胸倚在门楹。
“都过三更,还不去休息”
他哼了声,“你都不领我的情,还会关心我”
她与戏蝶在内房的对话,他内力深厚都听进耳里,心头除了难过与不舍外,对她也有无法言语的抗议。
“这是两回事。”朱凝雪低垂眼眉,单手捂住心口。“如果体内的毒真的无法清除,我想完成今生最大梦想。”
今生最大的梦想
“是什么”他不自觉问出口,伸出手拉她进门,听她缓缓叙说从未对人说过的梦想。
人冬了,夜有点冷,可是太医院的某个房间里,仍透露微亮的烛光。
其实,她的梦想很孝很协
她只想在有生之年里,学戏蝶的娘,她的姑姑安庆公主那样走出皇城踏遍大江南北,礼会世上万种风情,听着各地大街小巷里的奇闻异事,并以她所学救治更多的百姓。
她若为寻常百姓,这愿望随时可行,可是身为皇室的公主,却是遥不可及。
凝雪对他难得说这么多话啊
上官无敌将她的所言所语深深记在心底,倘若有机会,他会携着她,走访她想要去的地方。
第九章
距离太医院被盗已经五日之久。
此事传到皇上耳里,龙颜顿时大怒,下令东厂锦衣卫倾巢而出,将贼人捉拿到案。但在朱凝雪的要求下,她的续命药丸被盗事并未传入皇上耳中,因为若让皇上晓得此事,难保他不会气之下,下令处死守卫太医院的太监及士兵以消心头之气。
戏蝶四天前坐上软轿,在品芳斋人相送之下,依依不舍地回宫。
此时夜深,天上无月,唯有灿烂的星光。
万家俱静,除了街巷打更的声音外,京城初冬的夜格外宁静。
两抹黑影伫立在原府后院的屋顶上,等待某人会合。
“上官兄何时才会来”
“我想,他大概会待到凝雪姊姊睡着后才能离开。”
原来,这两抹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影,是原振风与戏蝶。
在朝廷还在寻找贼人下落时,他们已与西门钰交手过数回。
西门钰功夫诡谲深不可测,即使皇上派出锦衣卫擒贼,他们想,最后狡狯的她还是会逃得无影无踪。
身为神偷门的份子,轻功必须十足了得以便逃离现场,她的确有这份能耐。
“根据消息,西门钰正在城西刑场附近养伤,等会行动时,你不要逞强,咱们必须合作捉下她,懂吗”原振风谆谆告诫。生怕好玩又好强的她,时冲动又让西门钰乘机而逃。
她当然明白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好,我答应你啦。”
不知道还得等多久,原振风索性跃下屋顶,溜到厨房翻找看看有没有食物可以填肚子。
他回来时,手上多了颗大瓜果。
“这是我娘托人由兰州带来的蜜瓜,咱们人半。”他将蜜瓜剖成两半,半塞入她的手里。“快点吃,这瓜很甜的。”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戏蝶文雅咬小口,发觉蜜瓜真的好甜,开心地又咬了几口。
原振风三两下解决完手上的蜜瓜,见她小口小口地享受着,他满意地笑了笑。
戏蝶好不容易将瓜啃净,捧着瓜皮道:“这瓜比我在宫里吃的还甜”
“兰州的地质很适合种瓜,再过去就是河西走廊,那是中国通往西域的必经路线,定居在那儿的百姓因水不易取得,挖坎井引山上雪水灌溉农田,那里有棉田黄黄的甜菜花田连瓜都乖乖躺在地上等待长大。”他的表情陷入回忆,“我有好几位江湖结识的朋友在那儿定居,好久没见到他们。”
“你走遍大江南北吗”她闷声问。他的朋友好多,不像她这个井底之蛙,深交的友人没几个。
原振风听出她话中有话,伸手弹弹她的俏鼻。
“成亲后,你可随我四处走走。”他揉揉她的发,对她温和笑:“你的梦想就是想追随你父母的脚步,看尽天下美景,这么小的心愿若不帮你实现,我看,你嫁进原家后,不会安分当个贤妻良母。”
戏蝶俏脸红,娇嗔轻道:“我又没说要嫁给你。”
“你是要嫁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时,道黑影风掠至谈情说爱的情侣面前。
“师兄,你动作好慢。”
“凝雪睡不着,我点了她的岤,她才松下心神合上眼。”半遮的面掩不住上官无敌心疼的眼神。
由于药丸被盗,朱凝雪方面担心药丸的下落,方面又得费心太医院的琐事,双重压力下,造成她这几日神绪不宁,不小心着凉。
他不擒拿西门钰,难消他心头之恨。
原振风拍拍他的肩,“三更天了,该行动了。”
三位蒙面的黑衣人,迅速在京城相连的屋檐上移动。
原昱及杨少妹待屋顶上的人走后,点亮烛火开门走出来。
“老伴,孩子们成亲后要四处走走,咱们是不是得再忙几年,等他们玩够了再退休啊”原昱不安地问,生怕享福的日子又得延个几年。
“反们咱们身强体壮,忙几年不是问题。”杨少妹瞧见丢在门口的瓜皮,无奈地摇头。“这两个孩子也真是的,吃完果皮就乱丢”在屋顶吵人安眠就算了,吃完东西好歹也收拾下嘛。
“孩子们有事忙,偶尔次没关系的。”原昱拉着妻子入房,合上门。“时间不早,该睡了。”他不着痕迹地制止住妻子的唠叨,上榻蓄养明日的精神。
其实,他们两老早就晓得未来媳妇会点功夫,也大略明白那小俩口三更半夜不睡在忙些什么,只是不想点破罢了。
反正他那儿子左看右看都不像当官的料,早晚会看透官场,带着妻子回原家的茶园。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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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西侧是处以极刑的场地,人称西四牌楼,简称西市。
传说,这儿阴气特别重,只要天暗,阴风阵阵鬼火四飘,常有狗群聚集于此狂吠,入了夜,是没人敢靠近这里。
三人来到西市,只见满地纸钱及未烧尽的香烛,却不见西门钰的人影。
难道消息是错的
阵咳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你们来了。”粗哑的女声由树上传出。
只闪动星亮的火摺子投入火盆内,星星小火顿时烧旺,四周顿时全亮,抹人影由树上跳下,竟是名头发全白,身着槛褛的老妇人
戏蝶惊诧,在她们交手数回后,这是她首次见到西门钰的真面目
没想到她的师叔是位鸡皮鹤发的老妪
西门钰见她惊讶的眼神,讽刺地干笑几声,“很意外是吧我比你更意外,短短几个月内,我却变成这副模样;西域的腐心毒果然厉害,就算我吃尽天下最珍贵的名药,只能延缓毒发,而不能去毒。唯今,只有传说中的雪梅果才能除清我身上的毒,当我不顾生命危险溜进太医院,却找不到,难不成民间传说是假的,狗皇帝身旁根本没那颗药果”
几日前,她潜入太医院翻箱倒柜,只见堆补身健体的人参灵芝外,就是找不到那颗传说中的药果。
倘若能找到雪梅果,要解她身上的毒就不成问题,发白的发皱老的皮也能恢复昔日年轻的模样。
戏蝶听到西门钰潜入宫是为那颗疗伤解毒圣品的雪梅果时,脸色瞬间刷白。
宫里的确有这么颗药果,是收藏在太后外婆的寝宫内,并非于太医院;但在多年前,皇后突如其来生场怪病,身体忽冷忽熟,教群医无策。
太后心想皇后娴良淑德朝野有誉,于是割爱赠予此果,说也奇怪,皇后服下它熬成的汤药后,出了身大汗,隔日清早便苏醒过来。
雪梅果的药效如此神奇,皇上见状大惊便吩咐人再去找,可是找了几年,仍未出现第二颗。
上官无敌伸出手,“既然你取错了药,可否将那两只瓷瓶还来”
西门钰拿出藏于衫中的瓷瓶,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面露笑,“是这个吗”
凝雪的药
上官无敌正要伸手拿时,原振风压住他的肩,“小心有诈。”
对啊,他怎么忘了西门钰是何等狡诈的人物。
“上官小子,你不要”
要,他岂会不要。
西门钰瞧见上官无敌眼神掩不住的着急,心里得意。
“药能给你,但我有条件。”她声调粗哑难听地道。
原振风握刀冷问:“说”
“很简单,丫头背上的凤飞剑及原大人从不离手的龙鳞刀必须给我。”
戏蝶秀眉倒竖,剑给她,叫她去作梦比较快。况且就算给她,她不会九转剑法,宝剑根本无用武之地。
“可否告诉我,你要这两把兵器有何用处”原振风沉声问。
西门钰笑看眼前三名严阵以待的小辈,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告诉你们也无妨,这两把上古兵器藏着个秘密。近来朝廷暗伏段流言,传说有块风水地,能保皇朝太平,不知各位可否听过”
三人脸色不定,尤其以原振风为最。
她接续道:“当年,我曾潜进宫内偷走朝鲜的贡品,玉及翠钗让我卖了个好价钱,我甚至还无意发现藏在梁上的铁盒,但不论我如何劈如何砍,或让锁匠开那上头的小锁,仍打不开。”
她举脚往身后的树踢,只通身乌色的盒子准确地落到她的掌中:“但盒身的几个字启发我的灵感,欲找宝地,先寻龙凤。上古名剑大多无迹可寻,可是你们手上的两把兵器是由铸剑师找到两块奇石,以六位童男童女的发与指甲铸造而成。我相信通灵的上古兵器定能打开此盒,让我寻得风水宝地。”
听闻西门钰这席话,他们神色凝重。
倘若那乌色铁盒与预言有关,那更不能让她得逞。
“我这么多,你们要不要把刀与剑交出来”
戏蝶挑挑眉,“你虽然是我师叔,但你的行径实在令我无法苟同,你说,我会把剑交给你吗”对神偷门的叛徒,她是不会心软的。
西门钰表情怒,“别敬酒不喝喝罚酒。我的要求很简单,刀剑给我之后,我便会离开京城。”京城人富有,名贵药材也最多,这是她来京城的理由,但另个目的就是为了这两把兵器。
想到能取出盒中之物,寻得宝地后,她可挟宝地之贵以令当今的狗皇帝,呼风唤雨。
风水宝地,注定是她西门钰的
正当她犹自沉浸美梦时,上官无敌个眼神下,戏蝶及原振风纷纷扬起兵器,向她冲了过去。
西门钰也是不省油的灯,拔剑面对三位武艺不凡的年轻人,轻功飘忽招式高明,招拆过招,让他们几乎抓不住她的衣角。
掌风剑气腿劲刀气,耳边传来碎空之风声,可见这场对打战况激烈。
戏蝶见每招每式都被她化解,心头愈来愈急。
她的九转剑法,怎么会对西门钰没有用
她急,乱了心寸,招式攻得又急又快,失了往常的水准。
西门钰见她的招式露出个大空门,双手屈为爪,直取她最脆弱的咽喉部位时,恰巧上官无敌以掌拍失了准头。
原振风瞧见离戏蝶咽喉寸之差的狠爪,下子快吓掉他半条命,趁着上官无敌全心对付西门钰时,将发愣原地的她扯了过来。
“你是怎么了”
“我”她表情怔然地说不出话来。
奶娘不是说过,九转剑法是神偷门最好的剑法,她练此剑法少说也有八年,舞得顺手,心手相应,可是连串的攻势都让西门钰避开,这是为什么呢
她以怀疑的眼神盯紧手中的宝剑。
连她都对付不了,自己真的能当神偷门的弟子她能吗
“蝶”原振风担心地握紧她的手,“是西门钰太狡猾,旁门左道的功夫让咱们时应付不来。你看,你师兄愈打愈处于下风,再不过去帮忙,这次若教她又逃了,那凝雪公主的药可能再也拿不回来。”他对她鼓励地笑,“用心观招,我想,你有足够的能力对付她的。”
“我能吗”她信心不足地问。
“能的,你可是夜风仅收的女弟子,剑招你苦练多年,只要专心就能对付,先相信自己便有半的胜算。”
意念剑端剑舞如飞意识里浮现九转剑法的口诀,似乎在戏蝶耳畔反复诵读,股力量在她体力驱动起来。
她怎么忘了剑法中最重要的心诀
她眼迎视他,美丽的明眸染上笑意。
奶娘不是说过,她是神偷门中最有潜力的女弟子,她能对付得了西门钰才对。
强大的信心令她意念动,手上的长剑反守为攻,行云如流水般的剑招,打得西门钰措手不及,渐渐处于下风。
没想到这丫头尽得九转剑法的真传。
想至此,她不由得怨起师父的偏心,同为同辈女弟子,他老人家为何将神偷门只传女徒的剑法传给那贱人,她是哪点比不上
忆起师父的不公及师兄的无情,西门钰体内真气与怒气顿时行急,驱使她体内的剧毒发作,喷出口血雾。
好机会。
上官无敌剑尖笔直地刺穿西门钰的心窝。
她眼球充满血丝,手松剑落地,低眼不敢相信胸口那缓缓流出的血,发疯似地大喊,“我要你们全跟我下地狱”
西门钰闪至戏蝶面前,诡谲的招式欲置她于死地;就算戏蝶有信心对敌,但仍是打不过已半疯狂的西门钰。
她个闪神,西门钰见机不可失,举起双掌,用尽最后的力量狙击向她的胸口。原振风与上官无敌恐娇小的她承受不住这击,皆迅速闪到她面前推开她,各自承受西门钰的击,力道将他们打飞老远,重重地摔落在地。
怎么会这样
戏蝶扶起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原振风,花容失色,眼内尽是泪花。“你”他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重伤的他,手覆上她的手。“我没事,可能又得躺阵子。”
听到“没事”的保证,泪水像决堤似地哭花了俏脸。
血流如注的西门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几步后便脚软,委靡于地。
她扑倒在地,但那双疯狂的红眼,心有不甘地瞪着远处三个身负轻重伤的小辈。
神偷门中,她才是最优秀的女弟子她才是
当她瞧见上官无敌时,眼中浮上抹嗜血杀气。
她取出藏在怀中那两只瓷瓶。“上官小子,你不是要拿口这东西吗”
凝雪的药
上官无敌欲想取回,但刚才那击掌势极狠,令他连站都站不稳。
“它对你很重要吧”西门钰冷冷笑,手扬,瓷瓶在半空划过道弧线,落入烧得正旺的火盆里。
“不”上官无敌痛声大喊,水雾模糊他的眼。
西门钰吐出口污血,带着诡谲的笑容缓闭上眼。
冷风萧萧阵又阵吹过西市,晃动的树影状似鬼差擒拿某人的魂魄。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盆中随风摇晃的烈火,泪水怨怒悲伤等杂乱的思绪,让他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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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别哭嘛”妙妙好言好语安慰哭成泪人儿的主子。
“背部让人击了掌,都发黑了,人昏昏沉沉也好些天,你叫我怎么不哭”戏蝶手持帕子擦泪,忍不住关心再问:“师兄人还好吧”
“在凝雪公主细心照料下,上官公子人已经清醒。”
师兄醒了。
那日京城郊外西市的苦战,西门钰毒性攻心命归西,平生追求权力及爱情,到头来还不是换得黄土堆。
“郡主,原大人醒过来了”妙妙高兴地喊着,唤回她的神智。
戏蝶接过妙妙拧干的布巾,对上原振风睁开的眼,为他拭去额上的汗水。
“我晓得你难过,喝过几碗药后,身体会舒服点。”
不舍佳人泪水在眼眶打转,他伸起手想摸摸她柔美的面颊,扯动手上刚愈合的伤口,痛得皱眉。
她握住他的手,“别动,你手臂上有伤。”
几日前的那战,他们分别挂了彩,这些小伤只要擦个药,用不了几天的时间就能复原,但原振风为保护她所受的掌力,让他伤得很重,高烧发了好几天。
他曾向凝雪姊姊保证过会保护她,他做到了,但看在她的眼里,心头交杂着难过与感动。
原振风瞧见那夺眶而出的泪水,眼中浮上温和的笑意。
戏蝶的个性很率直单纯,情绪常常 表现在那张可爱的小脸上,她为他担心的模样,表示他在她心中占的份量很重很重。
“蝶,别哭。”他轻声哄道,爱见她的笑容不爱见她掉泪。
“女儿家有泪可轻弹,人家心头难过,哭哭都不行吗”自从认识他,她也变得爱哭。
“行行行,只求你别哭伤眼,到时又得麻烦凝雪公主。”
提到朱凝雪,戏蝶的泪流得更猛。
“姊姊的药没了,年过后,她该怎么办”说到伤心处,她拿着手上的布巾掩脸大哭。
二十年来,姊姊把她当亲妹妹般照顾,好吃好玩从不少她那份,想到年过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姊姊,她
“天无绝人之路,还有段日子,咱们出宫帮凝雪公主寻药可好”戏蝶将是他的妻,他有责任为她尽份力,以报答凝雪公主多年来对她的照顾之情。
戏蝶止住哭泣,嗫嚅问:“可以吗”她有机会到京城外走走吗
“只要你不怕苦,我便能带你出宫。”
“我不怕吃苦的。”她信心十足认真急切地保证着。
原振风拉拉她的小手,示意她靠近他点,在她耳畔诉说那积存多日的情话。
妙妙见主子与未来郡马爷眼眉间流转的情意,发现自己再留在这儿会惹人嫌,端起水盆正要悄悄踏出房门,却不意撞见原氏夫妇。
原昱要她噤声,首先进屋,见到受伤的儿子及未来的媳妇眼露爱恋的模样,眼尾笑出了皱纹。
不错不错,这两个孩子状况极佳,也就是说他想抱孙子指日可待。
“小蝶,伯母带来可爱的小玩意给你喔”杨少妹手上拿着两个漂亮的风车进房,完全不晓自个突如其来的声量,吓得交头接耳说悄悄话的鸳鸯猛然分开,转眼见站在他们身后的长辈,不约而同地红了脸。
杨少妹快步来到他们面前,见儿子已然清醒,关爱地轻拍戏蝶的肩。
“我不是说过,这孩子壮得像头牛,睡饱后自然会醒,叫你不用担心。”她将手上两个彩风车给她。“你们两个孩子也真是的,自从认识后老是受伤,我刚才上观音寺趟求菩萨保佑你们事事平安,见寺旁老妇人风车扎得漂亮,买了两个让你们转转运,保佑事事平安。”
戏蝶将风车接过手,轻声谢过。
“小蝶乖,这个小玩意盼能为你们带来好运气。”原昱慈蔼地对她笑道,转眼瞧向受伤躺在床上的儿子,“等会儿我们就要回茶园,有空的话,得回老家看看。”
戏蝶惊讶道:“伯伯,您们要回江南”
“都待了好阵子,是该回去了。”杨少妹爱怜地拍拍她的手,“太后为你们订了婚,只差还未成亲,伯母真不晓得要等到何时才能把你盼进原家大门。小蝶,有空得到江南找我们。”
“伯母”戏蝶反握她的手,她舍不得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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