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之门》 第 38 部分阅读

七寸处这七寸要害处,对这巨蟒而言,应改称尺处才对。

如此巨蟒,乃通灵之物,七寸要害,岂是容易得手,它把身子微微偏,正好躲过顾剑南闪电的击。可是躲过了要害,仍逃不过其他部份,看样子它只保护那三寸处要害,其他部位就像有恃无恐的样子。

果不其然,血剑剑光着处,冒起了团火星,敢倩它的周身鳞甲硬如钢铁,已是刀剑不入的了。银花暴闪激起了巨蟒的野性,抬头,蛇信电射而出,向顾剑南的剑光空隙攻到,正好指向顾剑南的头部。

这蛇信的锋利,不亚于喂毒的宝刀,险之又险,只是分毫之差,就被它射中。

在旁观战的金丝雪猱,高兴的吱吱怪叫。

顾剑南自与岭南幽客朴摩天鸠面婆婆等高手过招后,其对敌经验已非吴下阿蒙,他临危不乱,蛇信未到,耳风先到,就势倒上身,脚尖点地面,将身形斜射出五步以外。

脚未着地,身形还没站稳,业已施展起“千影幻形”身法。

好厉害的巨蟒,击不中,二击三击跟蹑追到,但它无法做到千击,是以对顾剑南的“千影幻形”身形,它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几击不中,它已有些气馁了,但对自己的七寸要害,仍保护得丝不露。

顾剑南已有些无计可施,试着再剌其他部位,仍是火星四溢,伤不了巨蟒分毫。

鬼医公孙输在边看的真切,点破道:“剑南,熄它的”熄它的灯的“灯”字未叫出,巨蟒闪亮的两道光,已是少了道。

敢情英雄所见略同,顾剑南在公孙输提醒的同时,或在早先已作此打算了。

正在熄它灯的同时,个苍者的声音传自洞里:“孽畜不得无礼。”

声音不大,却颇具震慑之功,打斗的人兽不约而同停下杀伐。

“孽畜”指的是金丝雪猱巨蟒,抑是来人,或两者并有,顾剑南正想发话提出质问,却又听到那苍老的声音继续未完之言,道:“雪儿,代我肃客。”

顾剑南把要询问的话咽了回去,目光望向身后的公孙输,这望,意味着和他的想像相差不远。

鬼医公孙输以他老经世故的经验,推测道:“可能又是次奇遇,你小子福份真不小”

顾剑南欲言又止地轻叹了口气。

此刻另支灯也熄灭了,这次是自动熄灭的,巨蟒已驯服地回到它来处去了。

留下的金丝雪猱不再敌对顾剑南等了,和人样走向顾剑南公孙输,作恭身肃客状,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在金丝雪猱的前导下,行行复行行,经过个支洞又个支洞,行了足足盏茶时光,才到达顾剑南所说的拱门,在月光透射下虽不及白昼月朗,但顾剑南已眼看出,正是两年前来过的洞府。

九条通路“天灵洞府”水池石阶青铜大鼎太极图古剑对雪猱褐衫老者,在在和二年前所见者无二致,只是多了很多支烛光,照的洞府如同白昼。

“天灵洞府”顾剑南在心里念了几遍,心忖:“此地就是不是天灵上人的藏珍所在,亦必可找出线索,除非天灵两字是巧合,可惜的是自己保有的宝图此刻已变成废纸,要不,两相对,就真相大白了。”

他想至此,警告自己说:“这次可冒失不得,这端坐的褐衫老者,看上去不过七十,定然不可能是天灵上人,但他始终守候在此,定大有原因,如这洞府真是前人天灵上人的洞府,那这老者就是天灵上人遗命嘱咐的护洞使者或护宝使者,我必须要恭谨以对,尤其在已失藏珍图毫无凭藉下,更应小心谨慎才是。”

想着想着两人已走近了池边,离褐衫老者打坐处相距只有十来步远,顾剑南正在盘算如何措词,褐衫老者却先开口了:“顾少侠,两年不见,你的功力大进了”

明明听出,话是由端坐的老人所发,奇怪并不见他的嘴唇启动,而且眼帘也没张开,像是在入定中。嘴唇不动竟能讲话,这是邪门子功夫,但绝非传音入秘。

说他入定,无如说他是傲慢。

说是肃客,这那是待客之礼。

时间不容顾剑南多所考虑,他委曲求全的停步,抱拳道:“晚辈纯系出于自卫,不得已才误伤金蟒目,还望老前辈原宥。”略顿道:“敢问前辈上下如何称呼”

褐衫老者倨不为礼,合眼端坐如故,答非所问,道:“同来者何人”说话仍不见唇动。

鬼医公孙输看不惯这等傲慢,脸色变,正要回答,却被顾剑南使眼色阻祝顾剑南耐住性子,恭谨的回答道:“与晚辈同来的,是武林老前辈公孙输。”

听说是鬼医公孙输,褐衫老者这才轻抬眼帘,望了鬼医公孙输眼,启唇道:“医术赛过华陀,久仰久仰。”

说着用手肃容道:“两位请这厢落坐,车强足疾未痊,恕不起迎。”

雪猱已会主人的心意,忙取过两个蒲团置于靠近车强身旁的客位之上。

“车强”鬼医公孙输心里惊叫了声,原来老小子是南海紫府宫主财魔神君,谁要碰到他准会穷得没有裤子穿。

顾剑南对武林掌故不够熟悉,尚不知车强为何许人,但由鬼医公孙输惊讶的表情推断,知他绝非无名之辈,更坚定了恭谨以对的既定方针。

鬼医公孙输也看出顾剑南的心意,故于落坐时话含指点的道:“财魔神君不在南海纳福,远来中原,且隐身此古洞息养,必有所焉”

财魔神君车强道:“公孙老弟,这要问顾少侠呀”

经鬼医公孙输话语指点,顾剑南才知自己的想法完全错误,他虽不知财魔神君为何许人,顾名思义,知道车强老儿定是位十分难斗且财心很重的家伙,就两人对话神情语气推断,车强在武林身份还在鬼医公孙输之上。

无疑他隐身古洞为的是天灵上人的藏宝,由此更确定了此天灵洞府,就是天灵上人的藏珍之所。

可是有点是顾剑南所不解的,车强何以知道天灵上人藏珍此洞,难道我的藏珍图是他调的包既是他调的包,为何不取走,还在此守候呢

于是接口道:“晚辈怎能猜透老前辈的心意,何况素昧平生。”

财魔神君车强道:“那么老夫问你,你们分两路赶杀我的雪猱,用意何在”

久久不见穷神露面,顾剑南正担心穷神萧无的安危,见他提起,知必落入车强的圈套中,忙接口道:“别的容回头再谈,请问我们的同伴萧无老前辈现在何处”

财魔神君车强冷笑道:“穷神杀伐厉害,连伤了老夫几条大虫,我已将他安置在间密室压压火气,不妨事,我们还是谈我们的事吧”

顾剑南急道:“切应由我顾剑南担当,请车老前辈即刻释出萧老前辈。”

正在这时,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自九洞岤中由右数第五洞岤里。

财魔神君吃惊的道:“你们的同伴在捣什么鬼,毁我第五洞岤机关事小,等于给追踪你们的敌人条明路,我得从新部署下。”

说着正要有所动作,顾剑南阻止道:“在林火未烬前,敌人是无法采取行动的,倒是赶快派雪猱领导萧老前辈出困才是,萧老前辈携有足够毁灭性的百毒霹雳弹,此弹系苗疆毒门极俱霸道的兵火之,爆炸威力既猛且绝毒,慢说是车老前辈赖以护洞的雪猱和大虫,就是坚逾钢石的任何机关,也经不起它爆。”

顾剑南讲的固是实情,但听在财魔神君车强耳里,却认为是对他施展威胁。

财魔神君车强冷笑道:“你不要小估了老夫的金丝雪猱和大虫,你所遭遇的只是我关照过它们用的礼貌拜会而已。”

鬼医公孙输怕把事情弄僵两面受敌,于是打圆场道:“依愚见,此刻两位应集中力量对付洞外来侵之敌,姑勿论两造利害是致的抑或冲突的,都应如此。穷神功力深厚,对敌经验丰富,得他为臂助,局面定改观。”

财魔神君车强点头道:“就依公孙老弟。”

说完转向身旁的雪猱用兽语讲了几句,雪猱受命后,跳着奔向第五洞岤。

雪猱去后,财魔神君转向顾剑南道:“我已命雪猱前去引领穷神出困,在穷神未到来前,我们先商讨退敌之策,固然来侵之敌目的是对你顾少侠的,但对老夫也算痛痒相关,顾少侠对退敌有何高见”

所谓痛痒相关,所指无疑是天灵上人的宝藏,顾剑南何尝不明白,但他绝不能说出藏宝图被调包之事,只要有人知道他已失去藏珍图,他即变成没没无闻之辈了。

做领袖并不比任何人轻松自在,但人人都要争做领袖,顾剑南此刻的心境就是如此。见问,他略加思索道:“车老前辈,洞府可有足够的粮食”

财魔神君车强道:“三两月不成问题。”

顾剑南望望池水,道:“水源想必也无问题”

车强点头道:“是的,你的意思是要固守”

顾剑南道:“以守为攻,是要争取段时间,而且”正在这时,雪猱带着穷神萧无走出第五洞的拱门,顾剑南顿住要说的话,奔向穷神,慰问道:“萧老前辈受惊了”

穷神萧无扫视了四周眼,道:“没有什么,顾少侠,端坐在石阶顶上的褐衫老者是谁”

顾剑南据实以告,穷神听得楞,但碍于雪猱的面,未便讲说什么,因为他深知雪猱乃通灵之物,定能听懂人语。

在迈向石阶的短近途中,顾剑南把握这刻工夫,用传音入密送话道:“敌分难分,也许先友后敌,这魔头可能也是为了天灵上人的藏珍而来,晚辈尚有借重他的地方,因为我的藏珍图已不复是真品了,关于这点,老前辈务请守口。”

几句话的时间,已行近了石阶,时间不容许穷神把其它的疑问提出,只好简洁的用传音入密应道:“请放心,我已有数。”

已是五步以内,穷神萧无恭谨的抱拳,道:“在下萧无,拜见车宫主。”

人都是欢喜别人抬举的,财魔神君喜形于色,未见他有何动作,身形平地拔起三尺,停在空中抱拳还礼道:“萧帮主请座。”声落的同时,身形才轻飘落回原位。

原来财魔神君车强是个缺了双腿的人。

顾剑南等相顾失色,惊的并不是车强的残废,惊的是他凌空的轻身功夫,怕已是登峰造极了。

萧无怕被对方看出自己等的失常,忙出言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告坐谢罪道:“适才在洞岤之内,因不知宫主在此静修,冲撞之处,当面恕罪。”

财魔神君车强乐得连嘴唇都合不拢,谦逊的道:“萧兄说那里话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阁下这份虚怀若谷的气度,真不愧中原穷家大帮帮主,老朽倒要交你交。”

说着把骨瘦如柴的右手,仲向穷神萧无。

两人坐位的距离,要握手至少要方起立前行步半,说也奇怪,财魔神君的手伸出后突然长出了倍。

穷神也略懂点伸缩骨功,前次因抢救顾剑南曾施展过次,因口气没有使匀伤及内腑,还吐了两口鲜血。此刻如起身相迎,未免有点塌台,好在余下的不到半步,遂也施展伸缩骨功,卡嚓两声,右臂长出了半臂,正好和财魔神君的右手握个正着,也显不出谁高谁低,不过穷神心有数,如再长半寸,他也无能为力了。

财魔神君车强哈哈笑,语意双关的道:“你我可算是志同道合了。”

穷神顺应的道:“高攀,高攀”

财魔神君车强关切的道:“阁下所中苗疆毒门剧毒,等老夫回到南海,就不难找到解药,阁下不必为此事烦心。”

穷神心中不信,口里却谢道:“真能如此,萧无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旁的鬼医公孙输,看的气鼓不已,正要发作,被顾剑南暗中使眼色阻止住了。

顾剑南适时插言道:“车老前辈,刚才我的话还未谈完,能否容晚辈继续发问。”

财魔神君颔首道:“知无不言,请尽量提出。”

顾剑南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古洞就像迷宫,局外人走进来,准走不出去,晚辈两次都得雪猱带领,现在”不等顾剑南说下去,财魔神君截道:“老夫明白你的意思,这不难。”说着,由贴身怀里取出张牛皮纸平摊在石阶上,“再过盏热茶时间,大家就可从图上看出洞岤分布情形,以及所布的机关暗卡。”

顾剑南等三人都在心里存疑:“为什么要等盏熟茶时间”因为所见的牛皮纸上所显示的无所有。

顾剑南突显紧张,盯视在牛皮纸面上瞬也不瞬,眸子里放出奇异的光芒。

老经世故的财魔神君那有看不出的道理,可是他却想到边去了,也等于告诉顾剑南件秘密,只听他道:“顾少侠,你现在该相信,老夫对于你保有的天灵上人藏珍图并不陌生了吧”

顾剑南的悟性很高,见财魔神君摊在地上的牛皮纸又听说要再过盏热茶时间才体显现图样,这必与感光或温度有关,因而连想到自己那张藏珍图也是贴身保存,莫不也要等过盏热茶的时间,因为藏珍图关系他前途至大,故不自禁顿显紧张。

他听了财魔神君上面的话,虽然不明白他之所谓与藏珍图并不陌生意何所指,却得到个结论:藏珍图并未被调包,仍是真的,只是因感光或温度的关系,未能即时显现出来。

顾剑南这份高兴难以形容,可是他力持镇定,暗地深吸口气,把紧张的情绪松驰了下,于是依话就话道:“我相信我更相信车老前辈的所谓不陌生,必有段很动人的故事,不过,此时克敌要紧,只好留待改日再行聆听。”很明显看出,顾剑南在躲避谈及有关天灵上人藏珍图的事,希望在退敌之前不要另生枝节。

顾剑南已胸有成竹,不再紧张,穷神和鬼医事不关己,没去细想,仍盯视着牛皮纸,要看看财魔神君车强变的什么戏法。

盏热茶时间很快就过去,牛皮纸果如财魔神君所言,有如云开月现,线条字样由模糊而渐趋明显,俨然张洞府洞岤分布暨机关暗卡布置图。

财魔神君车强指着平摊在石阶上的图形道:“老夫对三位可是开诚相见了,退敌本不属老夫份内之事,但现在我都做了,希望顾少侠也能合作到底。至于如何合作法,现在暂不研究,免我背要挟之嫌。”略顿道:“老夫未便和中原各大门派为敌,我并不是怕了他们,我是人不犯我,我也不犯人。”

说着取过了石阶上的图形,又道:“顾少侠,图形交给你,能懂人言的雪猱十二头,蛇蟒四十九条,悉数交由你指挥调度,你可命令雪猱,蛇蟒向是服从雪猱的,望你好自为之,老夫静待好音。”说完,又用兽语对身旁的两头雪猱吩咐了几句,两头雪猱恭谨受命似的转到顾剑南的身旁分立。

财魔神君车强,把话说尽,顾剑南还有什么好说的,谢过了援手之德,相偕穷神和鬼医,带着两头雪猱,下了石阶,毫不踌躇地领先奔向右数第七洞岤。

穷神跟上步问道:“少侠准备怎么办”

顾剑南道:“晚辈已由图形上选择了第七洞岤内间石室为对敌的指挥中心,其余的抵石室后再商议。”

穷神皱眉头道:“你不怕”他似警觉到有能懂人言的雪猱在旁,怕被听取,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顾剑南故装不懂,回答道:“有车宫主撑腰,我们还怕什么。”

无疑这两句话是对雪猱而发,雪猱是兽类,自然不会懂人类的心机。

石室的门栅刚才已被穷神用百毒霹雳弹炸开大缺口,机关已失灵,行就由缺口进入。

石室内的石桌石凳尚完好,雪猱向前点燃了烛光,三人分三方围坐下来。

顾剑南知会两雪猱分途传达财魔神君车强授权指挥调度的旨意到看守洞岤的众雪猱及诸蛇蟒,叫它们各守岗位,听候调遣。

这项措施,却也必要,更重要的是支开雪猱,便于密商。

两猱去后,顾剑南迫不及待自皮囊取出那张已被认为调包的天灵上人藏珍图,平铺在石桌上同观。

看之下,三人不自禁的高兴得相拥在起,因为藏珍图复现,不再是白纸。

这动作对年轻如顾剑南者不足为奇,但出自老年的穷神和公孙输,这份高兴就非寻常可比。

因为唯有顾剑南取得了天灵上人的藏珍图,学习到神功,才能免掉即将来临的武林浩劫,这是当前武林侠道中人所共有的看法和希望。

正在这兴头上,顾剑南突然剑眉双锁,脱出拥抱,沉声道:“外有强敌,内有巨,目的都是为了这张天灵上人的藏珍图,不要看财魔神君表面友好,助我们退敌,到头来最难对付的还是他。”

穷神鬼医如被当头泼了头冷水,凉了半截,鬼医更不用说,就以穷神的武功,也非财魔神君车强的对手,行家伸手,就知有没有,就以刚才握手所表现的那手伸缩骨功,穷神已是望尘莫及,尤其个四肢残缺的人,他的武功路数,更叫人无法摸得清,何况还有难以数计的雪猱蛇蟒供他驱使。

洞府的布置图虽已交出,想必有更重要的机关消息不在图上,真正交起手来,定必恃图反被图害。穷神鬼医虽然老经世故,时间也拿不出个妥善的办法。

顾剑南继又道:“财魔身边绝不止雪猱十二头,蛇蟒四十九条,由他了解洞外详情,甚至连萧老前辈中了毒门剧毒他都知道情节看来,他带来中原人马不在少数,否则耳目不会如此灵活,我们千万大意不得。”

鬼医公孙输接口道:“说的是,这洞庭如同迷宫,面积又广,暗藏千军万马也看不出,双拳难敌四手,我们该怎么办”

穷神道:“只要藏珍图不被发现,就安全无虞。”

鬼医道:“不是我长别人志气,如顾少侠不幸言中,他的人多,我的人少,万不敌被制服,藏珍图恐难保得祝”顾剑南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今之计,只好冒险试。”

鬼医吃惊的问道:“冒险试剑南,你打算怎么办”

顾剑南警觉地回过头,犹豫了下,答非所问的道:“两位老前辈可曾留心,财魔肩上背有柄宝剑”

穷神道:“有目共睹,何须再问。”

顾剑南又问道:“自从进到洞府,可曾见过财魔变换过位置吗”

鬼医道:“因为他残废行动不便,我初时还以为他是自大。”

顾剑南道:“我清楚记得,两年前晚辈第次误闯进洞府时,财魔也是面鼎背太极图而坐,与现在无二致。”

鬼医追问道:“你没有记错”

顾剑南肯定的道:“点也没有记错。”

说至此,就把二年前被穷神追赶被迫避进洞府之事,又详详细细叙述遍。

鬼医道:“这就太巧了,但与天灵上人的藏珍图有何关系”

顾剑南道:“可以证明三点:第,太极图上所悬挂的古剑非财魔所有,第二,他的面鼎背图是在看守样他无法得到的心爱之物,与残废无关,第三,此洞府无疑就是天灵上人的藏珍之所。”

鬼医道:“第二两点可信,第三点还待求证。”

顾剑南把财魔的洞府布置图和天灵上人的藏珍图平摊在齐,道:“两相对照,老前辈就不会再存疑了。”

鬼医穷神不再言语,低头在图纸之上。穷神首先发现,指在图上惊叫道:“藏珍图上中心的小块,正是财魔洞府图的缩写。”

顾剑南含笑点点头。

鬼医却没理会穷神的惊叫,仍瞬不瞬流目在藏珍图上,紧接穷神惊叫声之后,他也惊叫起来:“剑南你看”

顾剑南望向鬼医所指的图上位置,道:“老前辈发现了藏珍的锁钥了,如晚辈推断的不错,图上标记的鼎剑钥三者是探宝的三要件,鼎,想必就是我们所见的那座青铜大鼎;剑,想必就是我们所见到的用珠宝镶成的太极图上悬挂的那柄黝黑鳞鞘黄色丝穗的古剑;只是那钥,还是个未解之谜。”

略顿又道:“凡属奇珍异宝,都是有怪兽守护着,古鼎镂空处红影漾动似蛇之物,想必就是守护着藏珍的异兽,也就是说,古鼎就是探取宝藏的第道门户;那太极图上所悬古剑,正是制服守护兽的唯利器。”

穷神接口道:“由财魔的言谈中看出,他对天灵上人藏珍之事知道不少,你所能想到的,他未尝不能想到,为何他只守候而不探取,这又是令人不懂的事了。”

顾剑南道:“萧老前辈所见甚是,晚辈以为他之不探取,是因为他无法得到那柄悬在太极图上的古剑。”

鬼医指道:“老夫不懂,财魔要取那柄剑只是举手之劳。”

顾剑南道:“自古神兵有主,财魔不是不取,也许他尝试过却遭遇到困难。”

穷神道:“那他还守候什么呢”

顾剑南道:“我想他方面思考克制的办法,另方面在阻止神兵之主前来起龋”鬼医觉醒的道:“剑南,你刚才说冒险试,指的是要在猴子手里夺枣,起取财魔守护的那柄古剑吗”

顾剑南摇头道:“我之所谓冒险试,系对古剑言。财魔虽厉害,晚辈以铁伞血剑加上密宗千幻迷踪步自保有余,两年前第次在洞府被怪蛇攻击,古剑虽然救过我次,我仍不敢断言古剑必属于我,于今为情势所迫,不得不冒险强取,如我无此福份,自必为古剑所伤无疑。”

鬼医道:“你认为值得吗”

顾剑南点头道:“为了武林安危和诸先进寄望之深,值得冒险试。”

穷神道:“老朽愿助顾少侠臂之力。”

顾剑南拱手道:“晚辈这里先谢过,不过却非老前辈所想的力夺,而是智龋”穷神追问道:“计将安在”

顾剑南改用耳语方式,不厌其详的把他的计划分告知穷神鬼和鬼医。

听得穷神和鬼医不停的点头,不再提出疑问。

第四章缓兵围攻六大门派

雪猱返回石洞中复命,鬼医穷神顾剑南终止了他们的计议。

顾剑南在财魔原部署图上,把兵力部署配合自己的计划略加调整,指点二雪猱按新部署即往调整。

二雪猱离去后,顾剑南低声吩咐道:“两位老前辈,此刻利用勘察防务为名,要好好摸清出路,这着是财魔万万想不到的。”

鬼医公孙输笑道:“适才你向财魔打听粮水的事,我以为你真的要死守,原来你使的是招缓兵之计啊”

顾剑南笑而不答,转谓穷神道:“萧老前辈,铁伞和百毒霹雳弹,您定要带好,有这两样东西亮相,洞外敌众在夜暗中定误以为是我顾剑南,老前辈切记不要和他们正面交锋,在铁伞的罩遮下,迅速离去,只要能瞒过三个更次,有这段时间,足可决定晚辈探取宝藏的成功或是失败。”

穷神萧无劝说道:“顾少侠,你应该珍惜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顾剑南道:“老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想透,不成功便成仁,已无考虑余地。”

鬼医公孙输安慰道:“吉人天相,种种迹象显示,天灵上人的藏珍应该属你所有,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顾剑南含笑点头道:“谢谢老前辈的金言。”

穷神萧无接口道:“顾少侠,我们应在何时何地再会合”

顾剑南思索有顷道:“就决定在祈叔婶的鸳鸯谷会合,如果过了三天仍不见晚辈到来,请两位老前辈转达晚辈的意思,务请祈叔婶出面护道,集结正道豪强,阻狂澜遏浩劫于未然。

至于我顾家的恩仇乃私事,不敢有所请,全凭祈叔婶及诸前辈衡倩安排好了”

这简直是遗嘱,听的穷神和鬼医老泪差点要夺眶而出。

两位老人同叹了声,同声应允道:“好吧”

三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各自亮起火折子,分途奔向勘察的洞岤。

临行前鬼医塞了只小药瓶到穷神手中,那无疑是穷神每日不可或缺的解毒药。

“亡魂林”这场大火,在夜风助虐下,烧的真够惨够久,由煞黑烧起,直烧到三更时分,火势才渐见减弱。

来不及逃走的野兽都被烧死林中,阵夜风吹过,老远就嗅到烧肉的焦臭味,夹杂着陈年累积的腐蚀落叶那股怪味令人闻之欲呕。

林绿有稀疏的人影晃动,在火场余烟微火荡漾下,看出有僧有道有俗,人影虽是稀疏,但以偌大的林缘还包括了林缘以外的山谷在内,那人影就不在少数,少说,也有百数十人之多。

还不只此,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眺望远处的山道官道小径上,隐约见到三三两两,有的乘骑,有的徒步,以各种不同的速度,在向亡魂林方向集中,其中有的有目的而来,也有的是看热闹而来的。

但不论有目的也好看热闹也好,几乎清色都是武林江湖中人。

时间分秒的过去,火场已不再有火光,只余下淡淡的清烟随着微风飘送,那些未曾烧烬的树枝,大小长短不齐的孤立着,远远望去就像遍广阔的墨剑林。

月坠星隐,呈现了遍黎明前的黑暗,沉寂的火场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听去噪音渐浓,显然在加强戒备或准备有所行动。

蓦地火场西北角暴响起阵铃声,紧接铃声之后,响起唰唰的箭羽音,在箭矢声的同时有人发出声凄厉无比垂死前的尖叫声,再后是西北角火把齐明。

火把丛中有人在嚷:“只剩下口气,成了个箭垛。”

另人问:“是谁”

有人回答:“是武当上清宫玄清道长属下的醉道人,酒醉误触了警铃。”

正纷扰中蓦听东北角警铃大响,箭矢齐飞,这次箭矢较之西北角却少之又少,敢情东北角的大部份的伏桩闻警驰赴西北增援去了,闻警想回头已来不及了。

此刻天已破晓,警音中已发现个撑着铁伞的人,自林缘的西北角,踏着树桩向对山疾驰,轻功了得,快逾电掣。

所有射出的箭矢,全部落向铁伞,都被斜弹了出去。

铁伞是顾剑南的独门兵刀,包围的人那有认不出,他正是他们要找的目标,时间满山遍野警铃大作,喊杀之声响入云霄。

尾追的人自是追不上,但迎面而来的就没法躲过。

尽管震天狂喊:“截住撑铁伞的,他就是顾剑南。”

却人人都惧怕三分,不敢逼近。

可是他们并不明白撑铁伞的并不是顾剑南,而是丐帮帮主穷神萧无。

穷神照计划行事是要在天色大亮前逃出围困,不致露出马脚。

见前行有了拦阻,于是出手掷出枚开路先锋百毒霹雳弹。

拦阻的人未防有这着,当作普通暗器闪躲,这下可吃了大亏。

轰隆声,爆焰所及,丈二以内无人幸免,哼也没有听到声,排倒下了十来个截击的伏桩。

其中有识货的,狂喊:“百毒霹雳弹快退”

穷神中了毒神龙雨的三无绝毒,以毒攻毒,百毒霹雳弹的毒烟,对他根本不起作用,借敌众闪避的瞬,他穿毒而过,轻而易举的脱困而出,几个起落,已越过了座峰头。

别说追,连影子也看不见丁点,待少林武当崆峒等四大掌门连袂赶到,预备重演昆仑顶围攻顾明远的故技,已是迟了步。

武当掌门玄清道长激动地道:“以我等此行六大门派的精英,尚不能围困住乳臭未干的顾剑南,传开出去,岂不成了笑话,贫僧主张追赶,三位掌门意下如何”

少林掌门道:“此事宜于共同行动,稍候青城和峨嵋两位掌门如何”

言外之音是说:分肥天灵上人藏珍之事,不得抛开任何方。

玄清急道:“敌踪稍纵即逝,贫僧先行步,诸位随后跟上。”

声落正要举步,少林掌门大明禅师,闪身拦住去路,道:“道兄不可造次,免生误会。”

玄清道长和大明禅师私交甚厚,且玄清向视大明禅师为他的靠山,别人的话可以不听,大明禅师的话他是非听不可。

虽然他心里百个不高兴,也不能不点头听命。

六大门派掌门以武当掌门玄清对顾剑南父子仇恨最深,若不是顾明远父子闯进武当识破他的阴谋,带走了玄天道长保存的天灵上人藏珍图,他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如鲠在喉,坐卧难安,而且他还可独得天灵上人的藏珍,可期登上武林至尊的宝座。是以他欲置顾剑南父子于死地,比任何人都迫切。

好在等的时间并不多,已远远看出青城峨嵋两位掌门正奔向这边而来。

四位掌门不约而同向青城峨嵋掌门招手,意思是叫二人赶紧跟上,也就不再等待,就像比赛脚程似的,同迈开大步,将轻功施展到极限,跟踪追去。

后随的青城峨嵋两位掌门和前行的四位掌门,起步时虽然只相距箭之地,但要想缩短尺,也无法办到,因为彼此功力不相上下,又都将轻功施展到了极限,正如同赛跑,起步稍慢就大吃其亏。

翻过个山头又个山头,前行的四位掌门突然在前面峰头上停住了。

这才给尾随的青城峨嵋两位掌门跟上的机会。

追及已是丈许之地,走在稍前的青城掌门气喘嘘嘘的高声喊道:“怎不走,发现了什么”

就这问话间,未等对方回话,两人已先后的到达峰头,不用回答是怎么回事,两人也已看清了。

原来对过山头上平撑着柄铁伞,在刚升起的太阳光照射下,伞骨反射出闪闪的光芒,集六大掌门的江湖经验,自不难辨出正是铁伞尊者的遗物,也就是顾剑南的随身兵刃。

奇怪的是伞在却不见物主。

集六大掌门的智慧,竟猜不透这是要的什么花枪。

六位掌门同参商,认为物主绝不会离得太远,可能是在布署某种陷阱。

为了谨慎小心起见,六位掌门人分散开来,采取包围之势,互相呼应慢慢向铁伞的位置包围接近。

当他们下到山谷,再往对过山头放铁伞的位置奔去时,奇迹出现了,山脊的背面靠近铁伞处,突然升起男女。

六位掌门不约而同都楞住了。

那男女似乎没有看见分布在山腰的六位掌门,只把注意力集中在铁伞上。

只听女的道:“祈白,你看,这伞不就是我那师兄铁伞尊者赠给顾剑南的铁伞吗”

她说着弯腰拾起铁伞,把它收拢后,交到祈白的手中,又道:“剑南这孩子恁地大意,怎把随身兵刃随便乱抛,你暂时替他保管,等他找来,我要好好教训他顿。”说完看也不看六大掌门眼,竟自携手落下山脊。

听她讲话的口气,就知男的是血屠人魔祈白,女的是苦海离乱人靳素素。

这对武林奇人的突然出没,真使六大掌门摸不着头脑。

血屠人魔祈白的厉害,二年前在昆仑顶小天池旁,六大掌门已领教过,再加上高深莫测的苦海离乱人靳素素,如真话不投机动起手来,心知准讨不到好,是以六人楞在当地,竟无人敢出头。

祈白夫妇走后,六大掌门人集聚在山头参酌,觉得事有蹊跷,认为祈白夫妇的露面绝非偶然,果真祈白夫妇插手其间,那事情就更难办了。

少林掌门大明禅师感慨的道:“得收手时且收手,依贫道愚见,适可而止,就此罢手为上策。”

峨嵋崆峒青城昆仑四位掌门也都有同感,齐附和道:“就照大明禅师的意思办。”

唯独武当掌门玄清有难言之隐,沉声道:“既然诸位掌门都存有明哲保身之意,贫道也不好勉强,这样说来,那么联盟之事也就此废止了,是也不是”

青城掌门余山隐接口道:“这个自然,请放心,我青城绝不染指天灵上人的藏珍,只要你玄清道长能由顾剑南手里夺回藏珍,习就不世的武功,到时我青城愿尊你为武林至尊。”

声落发出阵讥讽似的哈哈大笑。

玄清道长脸色铁青,正要反唇相讥,大明禅师见势态严重,出面解围道:“请两位都不要动意气,且听贫僧言。”

略顿道:“我们六大门派结盟,并不专为了天灵上人的藏珍,且藏珍之事只是传说,究竟藏珍中有无天灵上人的武功秘笈,谁也不能肯定,就算是有了武功秘笈,高明到什么程度也是个谜,即是天下无敌,得者的体能不见得就适合修习,就算是适合修习,也必须耗费段相当长的时间”昆仑掌门截住大明禅师的话头,推崇的道:“大明禅师讲的对极了,大家何必急在时。”

大明禅师接下去道:“历代出现不少武功秘笈,细推敲内涵,无不是积几个门派之长而去其短,综合演练而成,如各位真能屏弃门户之私,点也不藏私的把本门绝学贡献出来,集我六大门派的绝学融合于炉,不见得就逊过天灵上人的武功,且比新学少摸黑路,练习起来,省时省力,事半而功倍。”

崆峒乌道人接口道:“禅师这个设想,可算空前绝后的创举好虽好,但牵涉太广,以你我掌门人身份,怕也作不了主。”

大明禅师道:“事在人为,拿出愚公栘山的精神,何事不可为。”

玄清冷冷的道:“谁也保证不了谁不藏私。”

久久未发语的峨嵋掌门接口道:“这倒不难,各门各派,有些什么压箱底的绝学,是瞒不过众人耳目的,怕的是说归说做归做,心口不致。”

玄清道:“门户之见,根深蒂固,要想破除怕是徒劳无功,反增困扰,依愚见,依以照原定计划,夺回天灵上人的藏珍,俟机除掉顾明远父子,比较来得直接了当,轻而易举。”

昆仑掌门玉真子听又提到天灵上人藏珍,心里老大不高兴,没好气的道:“玄清道友,请别再提藏珍好吧,我等五大门派已被你武当拖累够了。”

玄清冷笑道:“以道长在武林道上身份之高,说这话,不怕有失身份”

大明禅师又做和事佬,劝阻道:“好哪过去的不必再提了,仍本往同舟共济的精神,彼此忍让忍让吧”略顿道:“适才贫僧创议之事,非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容后从长计议。”

他又望向玄清道:“玄清道长,容贫僧说句公平话,结盟虽基于利害,个愿打个愿挨,在人情上你多多少少也应对盟友表示点感激之意,别忘了虚怀是美德。”

少林大明禅师语重心长的几句话,玄清也被感动,低声应道:“谨受教”

大明禅师接道:“诸位盟友,贫僧有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五位掌门同声应道:“有话请当面讲。”

大明禅师侃侃而谈道:“目下武林危机四伏,个处理不当,浩劫即随,岭南幽客朴摩天野心勃勃,梦寐都在想爬上武林至尊宝座,康藏的丹珠活佛借题入侵中土,苗疆的毒神龙雨和金缕宫狼狈为,向被公认为武林砥柱的我六大门派反而居危楼不自警醒,把重点指向武林后辈,如仍不即早回头,将何以对天下武林交代。”

玄清心里不是滋味,辩护似的截口道:“贫道认为没有错,是避重就轻,是坐收渔利。”

青城掌门余山隐顶了句道:“何谓避重就轻”

玄清道:“你是明知故问。”

青城掌门余山隐毫不示弱紧追着道:“就算是明知故问,也希望由你口中说出篇大道理。”

玄清眼瞪,正要发作,却又想起刚才大明禅师规劝之言,顿改厉色为和颜的道:“所谓避重就轻,是说我六大门派忽然把箭头指向朴摩天丹珠活佛毒神龙雨任何方,将必激起他们彼此间化敌为友联手对我,有成为我六大门派强敌的可能,倒不如指向抵抗力薄弱的顾剑南,先夺回天灵上人的藏珍,修习到天灵上人的无上武功,产生吓阻作用,消弭浩劫于无形。”

青城掌门余山隐接口道:“颇有道理,听来好像没有带丁点私心,再请问何谓坐收渔利”

玄清道:“金缕宫和东来的丹珠活佛已开始火拼,现在就只等他们战到筋疲力竭两败俱伤的日子到来,我六大门派就可鼓作气歼灭他们双方。”

青城掌门余山隐讽笑道:“玄清道长,你却忽略了点。”

玄清楞,道:“那点”

余山隐道:“天灵上人的藏珍,天下武林人人都在窥伺,果真我等由顾剑南手中得到,不独朴摩天毒神龙雨丹珠活佛将弃嫌联手

返回

上一页

点击功能呼出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天国之门 倒序 正序

《天国之门》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