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纹莲花楼-白虎》 第 11 部分阅读

你的吻颈来。”

李莲花只是叹气,却不拔剑。他不拔剑的时候肖紫衿真不知那柄柔软绵长的吻颈被他收在何处,他手持破城,剑便往李莲花胸口刺去。

李莲花左袖动,但见蛛丝般游光闪,柄极薄极长的软剑“叮”的声微响刹那缠绕在肖紫衿剑身上:“紫衿,我不是你的对手。”

“你不是我对手,还敢与我动手”肖紫衿森然道,“我不愿亲手杀你”他微微顿,断然道,“四顾门不需两位门主,你自己了断吧”

李莲花苦笑:“我”

“你说过你不会再回来,你说过你不会再见婉娩。”肖紫衿淡淡地道,“此番在清源山百川院大闹场,以李相夷之名名扬天下,是在向我挑衅不成如今天下莫你不从,你说你无意回来,无意江湖,无意婉娩,谁能信你”

李莲花张口结舌,过了半晌,终是叹了口气:“我自己了断,你若杀我总是不宜”他左手抬,收回吻颈,想了想,手腕震,但听“啪”的声脆响,点点光亮飞散,叮当落地。肖紫衿心头震,杀气未消,心头却生出股说不出的激荡,让他脸色白。

地光华,映日闪烁,似永不能灭。

那柄威震江湖十二年的“吻颈”,天下第软剑,吹毛断发斩金切玉的吻颈,十几年来他几乎从未离身的吻颈,就此被震而碎,化为地废铁。李莲花握着吻颈的剑柄,轻轻将它放在地上,心里猛地兜上句话。

他记得谁曾说“有些人弃剑如遗,有些人终身不负,人的信念,总是有所不同。”他的记性近来总不大好,但这句记得很清楚,也许永不能忘。

201121 01:45 回复

紫夜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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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5楼

“你”肖紫衿变了颜色,他想说“你做什么”又想说“你何必如此”,但

但是他要杀人。而他要自尽,他断剑,这这有何不对

李莲花放下剑柄,站了起来,那瞬间肖紫衿不知何故很仔细地去看他的表情,可惜李莲花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他道:“紫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知你可否听我句话”

肖紫衿牢牢握住破城剑,李莲花竟甘愿就死,他委实不能相信,他竟自断吻颈,这让他触目惊心:“什么话”

“婉娩若是爱我,她便不会嫁你。”李莲花轻声道,“你要信她,也要信自己。”他看着肖紫衿,“夫妻之间,不信任也是背叛。”

肖紫衿厉声道:“我夫妻之事,不劳你来费心”

李莲花颔首,往栏杆旁走了步,看了看,回过头来,突然露齿笑:“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做了。”

肖紫衿呆,还未明白发生什么事,只见李莲花纵身而起,笔直往江中掠去,身形如电,竟让他不及阻拦。他这是做什么打算跳江而死么

但肖紫衿瞬间脑子有些糊涂,他依稀记得李相夷水性颇好,当年坠海犹能不死,坠江怎生死得了想起这事,他倒是松了口气,猛地看见李莲花纵身平掠,斜飞数丈,落身在艘渔船之上,遥遥回身对他笑。

他恍然大悟李莲花自知不是对手,所以震断吻颈,甘心赴死,都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心,然后等到江上有渔船过时飞身脱难

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冲上心头,他其实并不愠怒李莲花不死,更多的怒火来自地上的吻颈

吻颈吻颈此剑跟随李相夷多年,剑下曾斩多少妖邪曾救过他多少次性命他竟就此碎剑他不是有本事逃脱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跳江那他为何要碎剑如果不想死的话,为何要碎剑此剑对他而言,就如此不值么

肖紫衿勃然大怒,杀气冲霄,果然这人不得不杀,非杀不可

李莲花落身渔船之上,那船夫本在撒网,突然有人宛如天兵般从天而降,吓得他差点摔进江里去,尖叫起来:“鬼啊有鬼啊”

那落在渔船上的人叹了口气:“青天白日,哪里来的鬼”

渔夫回过头来,只见这天兵身白衣,生相倒是不恶,放了些心,但仍是道:“你你你你”

李莲花坐了下来,见这渔夫收获不多,船上不过寥寥几条小鱼,还在船底扑腾,不由得微笑:“船家,我和你打个商量可好”

那渔夫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想了又想,十分谨慎地问:“什么事”他又补了句,“喏,我没钱,你若要那些鱼,那就拿走。”

李莲花笑了,他从怀里摸出张纸来:“我要买你这艘船。”

“这这船是不卖的。”

李莲花打开那张纸:“这是五十两的银票。”

“银票”渔夫疑惑地看着那张纸,银票这东西他有听说过,却没见过,怎知是真是假

李莲花想了想,又从怀里摸出二两碎银出来:“五十两的银票,加二两碎银。”他拍了拍身上,极认真地道,“买这艘船,再帮我送封信,我可文钱都没有了,只有这么多。”

二两银子渔夫大喜,他这船也值不了二两银子,连忙将银票和碎银收起:“可以可以,卖了卖了,不知客官你要到何处我可以送你去。”

李莲花笑笑,从怀里取出封信件来,温和而极有耐心地道:“那银票可以在城里汪氏银铺换成银子,这封信你就帮我送到”略略顿,他本想说送到百川院的分舵,然而这渔夫只怕不知百川院的分舵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便道,“送到方氏任何家酒楼茶馆或是银铺都可以。”

“哦。”渔夫收起信件,对那银票倒不是很看重,兴趣只在那二两银子上。

李莲花指了指对岸:“你先上岸,这船就是我的了。”

“客官你要去哪里我可以先送你去,再等你的人来接船。”渔夫甚是纯朴,收了钱之后为李莲花打算起来了。

“我不去哪里。”李莲花微笑,“我也会划船。”

“是吗”渔夫摇着竿子,将船缓缓划向岸边,“看你白面书生的模样,看不出来会划船啊。”

“呵呵,我也是渔夫,也卖过鱼。”

201121 01:45 回复

紫夜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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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6楼

“啊你那里大白鱼多少钱斤啊最近大白鱼可贵了,我却怎么捞也捞不到条”

“呵呵”

单薄粗糙的小木船缓缓靠岸,渔夫跳下船,揣着五十两银子的银票和二两碎银对着李莲花挥手。李莲花左手摇起船桨竿子,将木船缓缓划向江心,任它顺江而下。

这里是长江下游,看这水势,不消日夜,就可以入海。李莲花将船底的小鱼都放生了,抱膝坐在木船之上,看着前面滔滔江水。他在看,若山水有七分,看在他眼里只剩分二分。

但他仍在看,两侧青山笼罩着雾气,那苍翠全带了股晦暗,让人觉得冷。他坐在船上,那阴冷的雾气自江上涌起,渐渐地弥漫满船,似沁凉又冰冷。远望去倒见轻舟出云海,倒是风雅。

李莲花笑了笑,轻轻咳了声,吐出口血来,他极认真地摸出块巾帕来抹拭。接着他又吐了口血

四 东海之约

笛飞声已接连与各大门派动过手。除了少林法空方丈坚持不动手,武当紫霞道长闭关已久没有出关,他几乎天下无敌。

八月二十五日。

距离当年坠海之日,已相隔近十三年。

笛飞声很早就来了东海之滨,这是个名为“云厝”的小村,村里大大小小都姓云。云厝村外的海滩很是干净,白沙碧海,海上碧空无云。

仿若当年的天色,在这处海滩边上,有处巨大的礁石,名曰“唤日”。

不知何年何月何日,谁人在这礁石上刻下潇洒绝伦的字迹,如今那深入礁石的字迹里生着极细的海螺,却也不妨碍那银钩铁划。

笛飞声就站在这块唤日礁上,他身青衣,如当年。其实他要杀李莲花很容易,但他想决胜的,不是李莲花这个人,而是李相夷那柄剑。

十三年前,他与李相夷对掌完胜,是因为李相夷身中剧毒,但即便是李相夷身中剧毒,他仍能剑重创笛飞声。那招“明月沉西海”,以及此后十年病榻,此生此世,刻骨铭心。

今日。

他觉得他甚至可以只用五成真力,他是要杀李相夷。可不想在未破他“明月沉西海”之前便杀了他。何况那人狡诈多智,十三年来,或许尚有高出“明月沉西海”的新招。

笛飞声站在唤日礁上,心中淡淡期待。

唤日礁之后,高高矮矮站了不下百余人,四顾门各大首脑自是来了,乔婉娩也在其中,峨眉派来了不少年轻弟子,丐帮来了三位有袋长老,武当有陆剑池,甚至少林寺也来了不少光头的小和尚。

在这群形形色色的怪人当中,顶黄金大轿方才让人瞠目结舌,只见此轿四壁黄缎,缎上绣有彩凤,四名轿夫虽然衣着朴素,却是鼻孔朝天面无表情,看便知是哪路高手假扮的。

这轿里坐的自然便是方多病方大公子和昭翎公主。轿外还站了个面无表情的黑面书生。眼见此轿如此古怪,武林中人都远远避开,议论纷纷。

方多病其实半点也不想坐轿前来,他本想将老婆甩,翻墙便走,此后大半年逍遥自在。却不知他娘子是他知音,心知夫君要跑,于是言笑晏晏地备下马车大轿,打点切,与良婿携手而来。

与这对恩爱伉俪并前来的,还有杨昀春。他对笛飞声和李相夷的传说好奇已久,几乎是听着这两人的故事长大的,凡是习武之人,哪有不好奇的眼见唤日礁上笛飞声岳峙渊渟,气象磅礴,真是大开眼界,暗赞这等江湖上之人果然与那官场全不相同。

然而笛飞声在那礁石之上站了两个时辰,已过午时,谁也没有看见李相夷的身影。

围观之人开始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纪汉佛眉头皱起,肖紫衿也眉头紧蹙,白江鹑开始低声嘱咐左右些事情,乔婉娩不知不觉已有愁容。

方多病自轿中探出头去:“怎么这么久还没人来李相夷不会爽约吧”

昭翎公主低声道:“这等大事,既然是绝代谪仙那样的人物,怎会失约莫不是遇上了什么事了吧”

笛飞声站在礁上,心智清明,灵思澄澈。李相夷狡诈多智,迟迟不到,或许又是他扰乱人心之计。此时匹大马远远奔来,有人大老远呼天抢地地喊:“少爷少爷大少爷”

方多病从轿子里跃而出,皱眉问道:“什么事”在这等重大时刻,方氏居然派遣快使大呼小叫地前来搅局,真是丢人现眼。

那快马而来的小厮口气都快断了,脸色青白,高举着封信:“少爷,少爷,这是封信。”

方多病没好气地道:“本公子自然知道那是封信,拿来”

小厮将那揉得七零八落的信递了上去,越发的脸青唇白,惊慌失措:“这是李相夷的信”

“什么信非得在这个时候送来,方氏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老子做主了”方多病火气冲,那“老子”二字脱口而出,突地怔,“李相夷的信李相夷寄信不寄去四顾门,寄来给我做什么”

他本扯着嗓子大呼小叫,突然这句,众人纷纷侧目,顿时就把他与那小厮围了起来。

李相夷的信李相夷怎会寄信给方氏他本人又为何不来方多病心惊胆战地打开那封信,手指瑟瑟发抖。那是张很寻常的白宣,纸上是很熟悉的字迹。

上面写着:

十三年前东海决,李某蒙兵器之利,借沉船之机与君战犹不能胜,君武勇之处,世所罕见,心悦诚服。今事隔多年,沉疴难起,剑断人亡,再不能赴东海之约,谓为憾事。

方多病瞪眼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看了几句,已全身都凉了,只见那信上写道:

江山多年,变化万千,去去重去去,来时是来时。今四顾门肖紫衿剑下多年苦练,不在明月沉西海之下,君今无意逐鹿,但求巅峰,李某已去,君意若不平,足堪请肖门主以代之。

方多病脸色惨白,看着那纸上最后句

李相夷于七月十三日绝。

“信上说了什么”

纪汉佛与肖紫衿并肩而来,众人纷纷让开,却都是探头探脑。方多病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开口,声音却已哑了:“他说”

肖紫衿目中凶光大炽,把抓住他的胸口:“他说什么了”他愤怒无比,李相夷竟敢失约避战这无耻小人把四顾门的脸面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等下若是现身,纵然笛飞声不杀,他也要动手杀人

“他说他说”方多病茫然看着肖紫衿,“他说他已经死了,来不了,请你请你替他上阵。”

纪汉佛脱口而出:“什么”当下抢了那信件。

肖紫衿怔,眨了眨眼睛:“什么”

“他说他已经死了,所以来不了,他很遗憾”方多病喃喃地道,“他说他说你的剑法很高,比他厉害,所以请你替他上阵”

肖紫衿胸口那腔怒火已瞬间燃上了天际:“什么他已经死了什么我要替他上阵”他厉声道,“这是他的战约是他的地方为何我要替他上阵”

“他说”方多病茫然道,“因为你是四顾门主。”他慢慢地道,“笛飞声是来与四顾门主比试的,不是么”

肖紫衿茫然顿住:“他为什么不来他来了我”他顿了顿,“他来了我就把四顾门主还他还他”他也不知怎么会说出这句,但竟是说得如此自然流畅,仿佛已在心里想过了千万回。

方多病摇了摇头:“他说他剑断人亡已经”他轻声道,“死了。”

说完他不再理睬肖紫衿,摇摇晃晃地向自己大轿走去。

昭翎公主关切地看着他:“怎么了”

方多病呆呆地站在轿旁,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他动了下嘴角:“你说死莲花不是李相夷对不对”

站在轿旁的施文绝见他看了封信以后突然傻了,“哼”了声:“呸老子早就告诉过你,李莲花就是李相夷,李相夷就是李莲花,是你死也不信。怎么了他寄信给你了你信了哈哈哈哈哈,他骗了你我这许多年,可是有趣得很。”

方多病摇了摇头:“你说死莲花不是李相夷”

施文绝呆:“怎么了”

方多病抬起头来:“他寄信给笛飞声,他说他已经死了,所以今日的比武请肖紫衿上阵。”

施文绝看着方多病,瞬间仿佛方多病变成了块石头或是成了个怪兽。方多病茫然看着施文绝:“他为何要寄信给我他若不寄信给我多好”他若不寄信,我便永远不知道。

施文绝呆呆地看着方多病,四面八方那么多人,在他眼里已全成了石头。李相夷死了那个骗子死了怎么会死呢他不是李相夷吗李相夷应该是永远不会死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些伤”施文绝喃喃地道,“天我明明知道,却却自己走了天”

方多病转过头来,突然把抓住他,咆哮着将他提了起来:“你知道什么”

施文绝对他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骗子身上有伤,很重的旧伤很可能就是当年坠海之后留下的”

方多病呆了半晌,本想继续咆哮,却是松手将他丢下了。

“算了。”他喃喃地道,“算了算了”他抬起头看着碧海青天,“老子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吃喝拉撒在起的时候,还不是屁也不知道个”

“他真的死了吗”施文绝爬了起来,“他说不定会说谎,为了不来比武,扯瞒天大谎。”

方多病呆呆地看着晴空,摇了摇头:“他没有扯谎。”他道,“他虽然是个骗子,却从不怎么骗人真的不怎么骗人,只是你我没明白”他喃喃地道,“没没太把他当回事”

唤日礁上笛飞声也已听说了李相夷寄来绝笔,请肖紫衿代之,听完之后他淡淡晒,飘然而去,竟是不屑与之动手。

而肖紫衿也无心与他动手,他仍想不通,为何那日李莲花宁愿逃走不肯就戮,却突然无声无息地死了

他说剑断人亡。难道那日他震碎吻颈,便已绝了生机肖紫衿渐渐觉得惊悚,莫非莫非当真是自己逼死了他他心意要他死,如今他似乎真的死了,他却觉得不可思议,无法接受,李相夷是不死的是不败的是无论他如何对他如何恶言相向挥剑相向也能存在的神祗啊

201123 00:22 回复

紫夜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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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2楼

他怎么能当真死了他是因当年的重伤而亡的吗那日他不肯就戮不愿自尽难道是因为

肖紫衿脸色霎时惨白难道是因为他不愿他亲手杀他他不愿自己做下后悔之事也不愿婉娩知道他曾威逼他自尽所以那时不能死他若在那时死了,婉娩绝不会原谅他。

所以他跳上渔船,去别的地方个人死。

肖紫衿双眼通红,他个人死,他死的时候,可有人在旁可有人为他下葬为他收尸

回过头来,海滨片萧索,几时有了呜咽之声,几个蓝衣女子在远处哭泣,纪汉佛脸如死灰,白江鹑坐倒在地,石水言不发往回就走。

肖紫衿仰首声长啸,厉声道:“你究竟死在哪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掘地三尺走遍天下,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五 东海之滨

两年之后,东海之滨,柯厝村。

柯厝村就在云厝村不远,村外晒着渔网,村里大小不过百余人,比起云厝那是小得多了。

个人在屋后晒网。

但见这人身材颀长,肌肤甚白,宛若许久不曾见过阳光,右手垂落身侧,似不能动,他以只左手慢慢地调整那渔网,似乎做得心情十分愉悦。只是他的眼睛似乎也不大好,有些时候却要以手指摸索着做事,有时要凑得极近方才看得清。

“死莲花”

有人在屋里已经咆哮着追了出来:“老子叫你乖乖在屋里休息,眼睛都快瞎了的三脚猫,还敢跑出去网鱼老子从京师大老远来趟容易么你就这么气我”

那晒网的人转过身来,是熟悉的面容,眯起眼睛,凑近了对方多病看了好阵子,似乎才勉强记起他是谁来,欣然道:“哦,施少爷,别来无恙。”

方多病暴跳如雷

“施少爷哪个是你施少爷谁让你叫他施少爷老子是方多病他奶奶的个月不见你只记得施少爷他施给你什么了老子派了几百人沿江沿海找你,累得像条狗样,捡回来你变成个白痴,老子给你住给你吃给你穿,整个像个奶妈样,怎么也不见得你叫我声方少爷”

李莲花又眯起眼睛,凑上去仔仔细细地又将他看了遍,笑眯眯地道:“哦,肖门主。”

方多病越发跳了起来,气得全身发抖:“肖肖门主那个王八蛋那个王八蛋你记着他做什么快给我忘了,统统忘了”他抓着李莲花阵摇晃,摇到他自己觉得差不多已经将那“肖门主”从李莲花脑子里摇了出去才罢手。

“老子是谁老子是方多病,当今驸马,记得了吗”

李莲花再没把他细看的兴趣:“驸马。”他转过身又去摸那渔网。

“你这忘恩负义,糊里糊涂,无耻混账的狗贼”方多病对着他的背影指手画脚,不住诅咒,奈何那人心意晒他的渔网,听而不闻,且他现在听见了也不见得知晓他在说些什么。

方多病忽地吐出口长气,摸出把椅子坐了下来,死莲花没死。坐着渔船,顺流而下冲出大海,被渔民捡了回来,没死就好。

虽然找到人的时候,这人右手残废,眼睛失明,神智全失,浑浑噩噩的就像条狗。但没死就好。像现在这样,不记得是是非非,不再有聪明才智,喜欢钓鱼就钓鱼,喜欢种菜就种菜,喜欢养鸡就养鸡,有时晒晒太阳,和隔壁的阿公阿婆说几句话。

有何不好

有何不好

他的眼睛酸涩,他想他这么想应当是看得很开的,却仍会记起当年那个会和他起在和尚庙里偷兔子会温文尔雅微笑着说“你真是聪明绝顶”的小气巴巴的李莲花。

这时晒网的人已经哼着些不知所云的曲子慢慢摸索着走出了后院。他的后院外边就是沙滩,再过去就是大海。有个青色长衫的人影淡淡站在外边,似在看海。

李莲花鬼鬼祟祟地往后探了个头,欣然摸到处沙地,那沙地上划着十九横十九纵的棋盘,上面放了许多石子。他端正在棋盘端坐好,笑道:“第百三十六手,你想好了没有”

那人并不回身,过了阵,淡淡地道:“我输了。”

李莲花伸出手来,笑得灿烂:“两银子。”

那人扬手将两银子掷了过去,突然问:“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

李莲花连忙点头道:“我记得。”

那人微微震:“我是”

“你是有钱人。”李莲花本正经地道。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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