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有没有必要演足。
司徒静又转向李辰说道:“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西湖品堂堂姐,与她的堂弟起经商,在江南带也小有名气。”
李辰也站起抱拳,笑答:“久仰”
他不瘟不火的回答,顿时让我脸红得无地自容。我实在不敢再看他,连忙离坐高喊着:“来人,快给贵客上茶。”
伙计连忙跑来为我们三人备上店里最上等的龙井,只听司徒静对李辰开玩笑说道:“李兄,你要找的那位故人除了身带铃铛,还有没有其他体貌特征,或者还有没有亲戚告诉小弟,小弟派人帮你查找。”
我站在司徒静身后看向李辰,脸上已经装不出丝笑容。只见李辰扫了我眼,笑着对司徒静说道:“我找了她两年,她却躲了我两年,如果她真想见我,她定会自己出现;如果不想见我,找到她反而给她带来困惑,我想我还是放弃算了。”
司徒静连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李兄都找了那么久,皇天定不负有心人,定会让你们相聚的。”
李辰无奈地笑着,举起茶杯看向西湖,神情有点恍惚,不知是想起种种过往还是在怪我不与他相认。
他又可曾知道,他的出现打破了我宁静的生活,我不知道继他之后还会有谁会找上门来,而我又将如何应付;我只知道这里已经不是我长久之地,我只能再次搬家。
那梦魇般的记忆再次让我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原本以为自己早已与过去划清界限,其实只是我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
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再次与社仑李墨任何个人相遇时的情景,我害怕再次受到伤害,所有的意志力已在这两年中消磨殆尽,如果恶梦再次重演,我肯定无法再次坚强。
司徒静见我直没有动静,回头找我:“堂姐,你怎么光站在这里发呆”
我连忙掩饰自己失态的样子,回到自己坐位上。
这时个伙计冲进来对我说道:“堂姐,厂子里来了个棘手的客人,齐当家应付不了,希望您能过去瞧瞧。”
我连忙站起身对李辰和司徒静致歉:“不好意思,两位,我有事要办,要离开下,改日再向两位赔罪。”说完就顾不得他们反应,逃样地冲出店外。
马车早已候在店外,我坐上马车任由下人带着我向工厂走去。路上我都在想离开杭州的事情。
我跟齐佟说好起走,这些店铺和家当只能尽快变现,但是这么多家产,我不可能在两天之内变现,而李辰今天就已经知道我在这里,那么我现在要做的第件事情就是稳住李辰,让他保证不把我的消息透露给任何知情人,也不能告诉此地任何不知情的人。
但是变卖房产店铺也不可能蛮过他,我是否应该先不动声色离开这里,甚至连齐佟也不告诉
也许齐佟会怪我,不过我把所有家产都留给他,他应该也不会怨我吧
我暗暗下定决心,策划着先把李辰支走,然后自己出走的细节。
车子突然停驻,车帘被人拉开,下人对我说道:“堂姐,到了。”
我用手撑,索性地跳下马车,还未进大门就有很多学徒工围上来跟我说:“堂姐,真的没遇到过这么难讲的客人,您快去帮衬帮衬吧。”
我边走边问:“怎么了”
有个嘴巴索性的人回答我:“那个客人说要下个大订单,足足要订十万个木桶。可他要三个月内交货,您说这怎么可能”
我听就明白了,这个客人可能想压价,因为十万个桶是我们工厂至少三年的订单量,他却要三个月内完成,我们就算采购木桩都来不及,根本没办法完成,既然没办法完成,就只能用其他方法解决,比如价格,这是最默契又行之有效的方法。
会客的厅堂上,齐佟正焦虑地来回徒步,看到我来,立即展眉向我走来。我对齐佟会意地点了下头,走向那个正大大咧咧翘着二郎腿的年青男子,他衣着华丽,相貌平凡,正独自翻来覆去地审视着自己的手指,优哉游哉地哼着小曲,那声音很有穿透力,却让人感觉有种过份的狂妄。
我走得越近,笑得越欢,向他欠身说道:“齐佟,快来帮我引见下贵客。”
齐佟原本跟在我身后,听我喊他,立刻走上前介绍道:“堂姐,这位是来自淮南的杜老板;杜老板这位就是我堂姐,大家都跟我样称呼她堂姐。”
杜老板猛然抬头看向我,那眼光锐利无比,让我不禁心头颤,那个看似二十出五六的青年人怎么会有这样迫人的气势,我顿时有点僵直在那里,不知怎么应付。
只见他轻蔑地笑,指着我对齐佟调侃道:“你说的能当家作主的人竟然是她”
我们顿时都呆在那里,不知怎么回应,因为谁都猜不出他这句话的意思。
我稳稳心神,接过下人手上的茶壶,为他加水,边问道:“堂姐算不上做主的人,只是有事情帮衬帮衬。”
杜老板冷哼声,斜睨着我说道:“我从不跟女人谈生意。”
说完他煞有气势地甩衣摆,拿起桌旁的纸扇,打开后站起身来,欲将离开。
看着他站稳后仍然比我矮上半头,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跟女人谈生意了。
说真的,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愿意。
因为呃实在太不平等了
第六十七章 闹心的人
杜老板傲慢地向外走去,好像已经决意离开。齐佟慌忙跑到我身边狂拉我衣袖。我知道他是很想要这个订单的,其实我也很想争取,毕竟是块足够啃三年的肥肉,刚放到嘴边又要溜走的滋味实在有违商道。
我连忙上前弯腰,故作谦卑地挽留杜老板:“杜老板,且慢既然来了杭州,就是我们的客人,可否赏光吃顾便饭,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话是这么说着,可真想掌掌自己的嘴。为了这区区三年的米,脸皮可以厚得跟铜墙铁壁似的。
杜老板停下脚步,微沉吟,然后又斜眼睨着我,再次强调说:“你别想我跟你谈生意”
“明白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谈不拢的生意当然也不能硬做,对吧”我连忙陪笑。
杜老板这才放松戒备,又转身走到堂内的正中位置坐好,吩咐着:“那就在府上用顿便饭吧,不过你们要准备得快点,我待会儿还有事情要办”
还真臭屁上了,可我没想到他臭屁的话还不止这些。当我们以十万火急的速度摆好饭局请他入席后,他的屁话句比句臭。
他举着酒杯这么对齐佟说着:“齐弟,你现在在杭州带已经小有名气,是个人才,我就佩服你这样的人才干”
齐佟连忙举杯附和:“哪里哪里我只是个手艺人,没什么能力。杜老板,不,不,不,杜兄才是人才,又是大商人”
我挨着杜老板坐着,个人喝着闷茶,看着他们你浓我浓。
杜老板狂干完杯酒,狂笑了起来:“齐弟不用太谦虚,我哪能跟你比不过我倒感觉有件事情比你强”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瞄了我眼,我顿时感觉如芒在背,他又继续说道,“我决不会让个女人骑到我头上”
齐佟不好意思地看看我,他知道我已经在牛臭子出气了。他连忙更正说:“杜兄您说错了,我跟堂姐直都是商量着办事,没有说谁骑谁的。”
杜老板很有气势地拍桌子,大声说道:“哼生意上的事情本就是爷们说了算,哪容得了女人插手”
我抖着茶杯差点就想把他的脸当成花,可是那个杜老板还在那里发挥着,谈着什么想当年,又说着什么现如今,反正什么丑事在他嘴里都好像成了光荣的事情。我感觉今天肯定是谈不到生意的,如果再坐下去,耳朵里还会塞进更多的垃圾,还不如赶快闪人。于是我连忙用高过他八倍的声音大叫:“啊”
杜老板和齐佟吓得连手上的杯子都没端稳,酒洒了身。他们呆呆地看着我,我装作如梦初醒的样子,跟他们陪笑道:“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个帐要结,要不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办事。”
杜老板和齐佟同时松了口气。
杜老板再次板起脸孔,对我挥手,说道:“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兄弟正好可以聊聊”
我连忙起身告退,但笑脸在转身走向大门之时已经荡然无存。
候在门外的下人见我出来,立刻为我拉起车帘,我笑着对他说:“我想个人走走,你下去吧。”
支走下人,我个人漫无目地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李辰可能还在品堂,厂里又有个不速之客,都不能待;我住的齐家大宅又离品堂不远,而且品堂又是必经之路,我突然发现自己又变成了个无家可归的人,顿时感觉凄凉。
突然我被声愤怒的呼叫声惊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马路中央。身后停着辆马车,那个呼叫声正是来自驾驭马车的车夫,他还在对我咆哮着:“走路不长眼睛啊是不是想找死啊”
我连忙跟他道歉,退让到旁。
这时车帘被人提起,有人探出身来,我看原来是司徒家的大公子司徒溢。只见他对我淡淡笑,问我:“齐小姐是想去品堂吗”
我认了认路,这条路的方向的确是通向品堂,于是含糊应道:“是的。”
“上来吧,我正要去品堂接人,顺道。”司徒溢伸手向我,好像算准了我会上车那样。
我反而有点纳闷,那个平时不待见人的人怎么转性了跟我主动说话已经像天方夜谭,而且现在还让我搭车,他难道有什么意图
“还不快上来”他说话的语气很温和,就连催促的时候都显得不骄不躁。
我感觉自己骑虎难下,只能笑着对他谢道:“有劳”然后自己屁股坐到车沿处,然后把脚放上,然后示意他挪些位置给我,我就像只小熊样爬了进去。
他看着我没有接受住他伸手的好意,反而很不雅观地爬了进去,微微怔,不过也很听话地让开后回到边的位置上,微笑着看向窗外。
也许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拒绝过吧我想,不然他不会有这样的表情。他在杭州是绝对正牌的钻石王老五,很多女孩子为了能得他垂青动过不少脑筋,甚至连他身边的下人都被买通过。
这些桃色新闻自然也是从品堂里听来的,而且听说他还是个很风流的人,听说当地的头牌就是他长包的。还有很多美貌的千金小姐都跟他有暧昧,我不知道古代到底有没有这么开放,只是有时候传得多了,好像也变成真的了。
不过我跟他完全绝缘,自茶馆开张到现在,我们谁也没主动理过谁,因为他不是我的大客户,我也不是他的意中人。大龄女青年就有这点好处,非份的爱慕者听到年龄也往往会退却,而我在杭州的公开年龄正好是大龄,可以避开很多麻烦。
车内很宽敞,可以容纳五六个人,我上车后就坐到另边,也看向窗外,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好像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可是直到了品堂门口,我们还是都没有开口说句话。
车夫拉开门帘时,我立即向他道谢,然后挪着屁股跳下车。他微笑着对我点点头,等我下车后,他也轻巧地跳下车,正好站在我身后。我连忙退开,请他先走,因为品堂是我的地盘,他现在是我的客人,他也客气了下就先走了进去。
走入堂中,现在是吃饭的时候,客人已经走了大半,那个酒鬼躺在桌上目了然,他正惬意地翻了个身,又继续进入梦乡。
我没有心思理他,径直跟着司徒溢起走向我的专座。
司徒溢已经走入珠帘内,正对李辰行礼说着:“李掌门,家父听闻您到杭州,就派我来接您到鄙府叙,家中略备薄酒,请李掌门务必赏光。”
李辰起身回礼答道:“晚辈早就想去拜会司徒庄主他老人家,没想到反而还要让司徒庄主相请,实在有愧,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烦请带路。”
这时司徒静看到我,连忙跟我说:“堂姐,你回来了家父想见李掌门,我们先回府去,明天再来找你。”
我笑答:“好啊,我今天也正有很多事情要做,时半刻也做不完,今天看来要在这里忙到半夜,明天可别来得太早。”
李辰和司徒溢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对我行礼后向门外走去,但是我知道李辰定听得懂我说的话,我在告诉他,我会在这里直等他到午夜时分。
第六十八章 真心告白
晚上,我吩咐伙计准时打烊,很多客人感觉很奇怪,以往只要有客人,我般都推迟半个时辰才打烊,这是品堂不成文的惯例。
但是今天,我不得不向所有客人道歉,因为还有个时辰就到子时,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李辰半夜来访。
伙计们上完门板后都纷纷离去,打开半扇门,回到自己的专座上,个人对着烛光喝着茶,等着我要见的人出现。
外面片漆黑,西湖也好像睡着了样,显很异常平静,黄色的烛光摇曳着透散开来,抓住了我所有的视线。
子时的更声刚过,李辰就出现在门外,他缓缓步入堂中,没有点声音。
我听得出他的内功更深厚了。
“阿花。”李辰掀起珠帘看着我。
“坐”我示意他坐到我对面,随后开始为他泡乌龙茶。
李辰上前按住我的手,说道:“故人相见,喝茶岂能尽兴”他取出藏在身后的两坛子酒对我晃悠了下。
“我很久没喝酒了,今天开开荤也好。”想起我跟他在草原时对酒的情景,我又怀念起自己当年的豪情万丈。
我把茶具都放到边,与他对坐着提起酒坛子就喝。口猛灌下去,我差点被呛掉,没想到这酒这么烈。
李辰看得哈哈大笑,我连忙问他:“这是什么酒真呛”
“小糊涂仙,你这么爱装糊涂,索性让你次糊涂到底”李辰笑得张扬,看就是以前那种欠扁的样子。
我随手拿起个茶杯向他脑门砸去,他笑看着我目不斜视,手却像抓苍蝇样轻松接住后又放回原处,我被他调侃的话和那种卖弄的运作气得直摇牙:“我在这里过得优哉游哉的,你却不请不来,我都没怨你,你竟然还怨起我来了”
“女人讲出来的道理真的不是般人能想得到的”李辰装出很佩服的样子,“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受些惩罚才对得起你呢”
我很不以为意地说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般见识”听得自己都感觉好笑。
李辰却只是笑容微展,看了很久很久,空气显得有些胶着,让我感觉的点想逃,只能拿起酒坛猛喝了几口。
“你这两年过得好吗”李辰轻声问道。
“当然。呵呵”我笑着回答,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人有点兴奋的感觉,“你知道我最这生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事吗”
“哦说来听听”李辰显然很感兴趣。
“我这辈子就想在西湖边买套房子,天天看西湖美景我现在做到了,你说我开不开心”我笑得有点傻。
李辰笑着点点头:“可喜可贺,虽然你的毕生夙愿,听起来也不是那么难。”
因为西湖是在南宋定都之后才发展的,现在的地价在他眼里的确不怎么样。
我竖起食指对他摇了摇:“你不会明白的。”
你根本不会明白我错过了极品黑钻法拉利之后,直后悔到现在;你更不会明白我说的西湖在哪里。
“阿花”
“叫我堂姐,或者齐小姐都行。就是别叫我阿花”
“逃避不是办法。”李辰的话让我内心又痛了起来。
“我没有逃避,我只是开始新的生活,以前的事情早就跟我没关系了。”我连忙更正。
“以前的阿花很勇敢。”李辰眼中隐隐露出伤感。
“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旦知道后果,就定不敢做”我又开始疯狂喝酒,很想借酒发泄下。
李辰默然,但他走到我身边,夺过我的酒坛子,轻声说道:“别再喝了。”
我也没有争抢,只是看着那个无法触及的酒坛子,趴在桌上笑得有点凄凉。
“阿花,跟我回崆峒吧,让我来照顾你。”李辰轻轻按住我的肩膀。
“我很好,不需要你照顾。”我扭头看他,“你看我有得吃,有得穿,过得很开心。”
“阿花”李辰的手微微收紧,“你不要这样,好吗我真的愿意照顾你生世”
我对他摇摇手说:“我不需要别人照顾,你看我完全可以照顾自己,我只要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地过辈子,就很知足。李辰,拜托你你可不可以当阿花死了我现在是堂姐,是西湖品堂的老板,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做朋友以崆峒派李掌门和品堂堂姐的身份做朋友”
我期盼地仰望着他,却看得头晕目眩,好像是酒劲上来了,我的头痛得像胀裂了样。
只听他突然冷冷地大声说道:“朋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叙”
我这才知道我们的话已经被人偷听。
李辰话声刚落,人已飞身而起,借木栏腾空跃上屋檐,听声音应该已经追到远处。我慌忙站起,想跟他起去追,可是只感觉自头重脚轻,站都站不稳,只能扶着栏杆探出身体看个仔细。
外面暗得出奇,我又坐回位置上等待李辰回来,希望他回来就能告诉我,那个窃听的人到底是谁,那人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他来的
但不管到底是冲着谁来的,我想我都不应该继续留在杭州,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尽早脱身才是上上之策
也许我明天就该动身
我手扶着额头,脑子有点罢工的感觉,周围悄然无声,只剩我个人在大堂内形影相吊,大门“吱呀”声被打开,我连忙探头张望着,看到进来的人影却好像是齐佟。
“堂姐,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我还以为品堂有很多客人不肯走”齐佟快步向我走来,他揭开珠帘后,声音突然变得急切,“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摇摇头:“我很好。”
齐佟将他随身带来的披风披上我身上,责怪我:“你直都把心事闷在心里,终有天会憋坏身体的。”
“说什么呢我像有事情的人吗”我送他两个白眼,“我是很久没喝酒了,偷偷喝两坛,哪知道喝得走不动了,不正等你来接我吗”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回家”齐佟转身把我背在身上,我这才看到我们家的管家唐邺正跟在身后。
齐佟背着我向外走去,唐邺在后面帮我们关上门后,赶紧跑上前为齐佟照路。齐佟路走着,边跟我说:“堂姐,你知道吗等你走后,我就把杜老板这笔生意谈下来了。”
“这么容易”我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不容易了,谈了很久,你不知道,我还陪他游山玩山去了,费了老半天,才把他打动的。”齐佟说得很激动。
我嗯嗯应着,却没什么心思关心生意的事。我趴在齐佟背上,惦念着李辰,希望他不会认为我出事了。
我又想着很快要跟齐佟分开,个人到处漂泊,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齐佟直把我背到床上才走,我没让他点灯。听到他退出门外,把门关上的声音,我很快昏睡了过去。睡梦中好像有人正坐在我床边陪着我,可我怎么都没办法睁开眼睛看清那人是谁。
第六十九章 三年鸡肋
当我醒来时,天已大亮,我终于昏昏沉沉起床了,眼睛还没睁开,就脚踏到地上,差点滚下床。
我的丫环小荷连忙为我准备洗漱,还边皱着眉头唠叨:“人家都说我们家齐小姐办事如何井井有条,可又有谁知道她起床时的样子。”
我哼了声:“这叫职业操守,我的工作与生活永远都是两种状态”
小荷呵呵笑了两声,不再说话。我知道她定没听懂我的话,因为她对不懂的事情永远都是打哈哈,懒得再问。
我也懒得跟她解释,连忙漱口去了。小荷边忙着叠被子,边跟我汇报工作:“小姐,齐当家要我跟您说声,他早就出门采购杉木去了,可能要半个月才能回来。生意上的事情和杜老板那里要烦您打点着。”
我微微愣,突然发现现在的情况跟我以前在三河县的时候完全不同,我跟齐佟合作两年,已经很默契地形成了互动的管理经营方式,虽然工厂的业务稳定后,我都让他自己打理,但是他现在接到个这么大的订单,采购的事情务必亲力亲为,那我也必须要为他料理其他客户和各项事务,否则他无法全身心把那笔大生意做好。
所以我现在根本没办法说走就走。
我应了下:“你等会儿通知他们备好马车,我用过早饭后先去下木厂。”
小荷问我:“你带上杜老板起去吗”
“我又不知道他在哪里,干嘛带他”我感觉她真是多此问。
“杜老板正在前厅喝茶,他今天早就起床了。”小荷回答。
我的眉头下子锁得老紧的:“他这么早就来了你们竟然也不叫醒我,怎么连待客的道理都不懂了”
小荷委屈地说道:“不是的,他昨晚就住在这里了。是齐当家让他住在这里的,要住到交完货为止。”
“什么在我们家住三年”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佟是不是昏了头了”
“小的不知。”小荷当然不知道,我也没让她回答,早就冲出了房间。
杜老板正在前厅悠闲地喝着茶,身后还带了个小跟班。他看到我冲进去,点儿都没有被我主人翁的气势给压倒,还讥讽地笑着:“我以为你收什么帐去了,原来是算酒帐去了,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齐佟兄弟撑着,竟然还把你当主子似的对待,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我是他堂姐,他是我堂弟,他当然得听我的更何况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哪要你这外人闲话的份”我没好气地回答,“倒是你,没经过我同意,就住进我家里来,算怎么回事”
“哈哈,别误会,可不是我要来住的,你堂弟硬托着我,说这里地方宽敞。你堂弟还说了,我要的货什么时候完成,他就会包吃包住我到什么时候,这个事儿契约里都写着清清楚楚。我还不是考虑着给你堂弟省点钱,才勉强来住的,要是换你来请我,我还不定赏脸”他这话说得我还真是气不打处来。
我冲到他面前,伸手翻:“契约呢”
杜老板很不乐意地瞄了我声,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袖口中取出叠写得密密麻麻的契约说道:“拿好了这可是笔大买卖,小心点别撕烂了”
我把夺过他的契约,越看越心惊,几乎每条都是霸王条款,上面竟然还写着:此货必须在年内完成,如有超过时限,每超过个月,每次就要按约定价格扣除百分之二;且最晚不能超过三年,否则退货,还要赔偿
我脑子里转,不用算都知道用不了二年,他就可以把我们的利润都扣回去,三年后肯定倒闭。
更离谱的是齐佟跟他约定的价格竟然是平时卖出价格的半,利润薄得只够过日子,如果质量再出问题,根本没办法运作,这么抠门的条件,我真有点怀疑杜老板是不是沃尔玛超市的鼻祖
“这笔买卖不能作数”我作势想把这份契约给撕烂了。
“慢着”杜老板不紧不慢地说着,“我忘了告诉你,这份契约是齐大当家要我转交给你的,我的那份早已备妥,如果你们不做,嘿嘿,里面白纸黑字写着赔得可不轻哪”
我超郁闷地看着这个杜老板,突然发现我们道了他的道。因为他刚开始的时候看不起齐佟,要跟“主事”的人谈,但见到我,就知道我有生意经,还是齐佟更容易攻克,所以他故意支走我,然后让齐佟把这份不平等条约签了,于是我们就成了他的工厂,他时不时地还能把利润扣回去,甚至还能把我们的工厂变成他的,这个人真的是个坏到肠穿肚烂的商
我真后悔让齐佟个人去应付他,现在被人扣住脉门,只能听他摆布,不过这也未必定走到绝步,只要这年之期没有,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只是我真的要在这里待年,跟他周旋吗我又想起昨天晚上的梁上君子,不知道又会是谁。
“怎么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杜老板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杜老板,高明”我故作从容,和颜悦色地对他笑着,因为他已经破格升级到我们家的第大客户。
“过奖”杜老板说得谦虚,语气却很傲慢,“听说西湖品堂在当地很有名气,我可否去坐坐”
“当然没问题”我打着哈哈,半开玩笑地说道,“只不过这不应该列入包吃包住的范围内吧您喝茶可要自己掏钱的。”
“没关系,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反正有机会扣回来,你说对吗”杜老板答得不紧不慢,眼神却犀利得让我寒碜。
我连忙哈哈大笑:“开个玩笑,杜老板何必当真。”
他也哈哈大笑说:“我也是开玩笑。”
这玩笑真冷
我把他送到品堂,专门安排让他坐到我的专座上,然后嘱咐伙计上最好的茶最好的点心,这才敢去工厂料理事务。
个上午几乎就这样忙完,我又连忙赶回品堂,堂内那张嘴是千万不能得罪的,万把它饿出毛病来,我可能连饭碗都会出问题
齐佟这傻小子,真是害人不浅
第七十章 断肠人在天涯
当我赶到品堂时,竟然看到杜老板跟李辰司徒静相谈甚欢,三个大男人相见恨晚的样子实在让我大跌眼镜。那个杜老板明明是四害之首,人人得而诛之现在却能跟两个正人君子混在起,甚至还没半天时间就已经称兄道弟,看来还真应了那句话:伟人之后是小人,小人之后才是凡人。
我就是那个落在最后的凡人
司徒静看到我走进珠帘内,立即站起来跟我说道:“堂姐,你终于来了我早就在楼外楼预订了酒宴,就等你了”
我瞄了眼李辰,又看了眼杜老板,李辰对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杜老板却看都不看我眼,早已巴结着司徒静起向店外走去。我看着他那臭屁样就来气,虽然我是非请他起去不可,但至少也应该让我“请”他以后他再去吧真是巨过份巨不知廉耻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李辰没有跟着他们,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齐老板,请”
我连忙收起咬牙切齿的表情,也对他做了请的动作,突然想起他昨天去抓偷听者还没有下文,连忙问道:“昨天,你”
李辰轻轻叹了口气,对我摇了摇头,随后作了个“请”的动作,独自向店外走去。
司徒静已经在门外催我们,我连忙跟了出去坐上马车,跟着他们起向楼外楼进发。
我们坐在楼外楼的二楼包厢,包厢的面是栏杆构成,可以看到楼堂中唱曲的位置和楼下中心区域的几张桌子。
菜刚上齐,我就听到楼下又有人在谈论平远大将军蔺王爷的事情。
有个男人的声音正大声说着:“你们听说了吗蔺王爷回三河县后就病不起,看来要英年早逝了”
另个声音急切问道:“他得了什么病这么严重”
我的心突然好像被针刺到了样,猛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希望听得更真切些。
只听公布消息的那个男人回答道:“不知道,听说是怪病皇上委派了很多御医为蔺王爷治疗,可都不知该如何诊治,后来好不容易找到根源,据说是要找到个脚上带着铃铛的女子才能医治。”
“脚上带着铃铛的女子这又是为何”又有人在问。
李辰看了看我,微微笑说道:“蔺王爷倒是多情。”
司徒静问道:“对了,李兄,我记起来蔺王爷与您同为三河县人。您是否知道些什么隐忧”。
李辰笑着说道:“他要找的那个女子,跟我要找的那个女子是同个人,她的特征就是脚上有个取不下来的铃铛。”
“可惜我们这里有个女子,只是手上有铃铛,要是换作脚上就好了。”杜老板冷不丁地来了句。
司徒静还迎合着说:“堂姐,你要不把手上的铃铛放到脚上,说不能还真能治了平远大将军的病,到时就是帼国英雄了。哈哈”
我没有心思理会他们的调侃,继续听着楼下的谈话,那个公布消息的人又在说:“据闻蔺王爷这次抓住叛军首领后,没有亲自回京复命,而是连夜赶回三河县去找那个脚上带着铃铛的女子,可是那个女子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份书信,那信里都是些像小蝌蚪样的字,无人能懂,但蔺王爷看后立即如癫狂般,癫狂症后就直语呓不止,谁都不认识,就只在嘴上叫着阿花阿花。那个阿花应该是那女子的名字。故而有些御医怀疑蔺王爷可能得了相思病,又有些御医认为他中了阿花的邪,只有找到她才能找到病根”
我低着头听着他们的谈话,很后悔当初写的那份信,要是我知道会有这种后果,还不如走了知
“堂姐,你认为那名女子会写些什么话以至于蔺王爷深受打击”李辰突然问我。
我连忙闪烁其词:“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
杜老板接口说道:“这封信必定是封绝情信,那写信的女子定是绝情绝义之人”
我顿时感觉心涌心头,猛地站立起来,拍下桌子,大声呵道:“你说什么再说遍”
那三个男人个个都被我吓得目瞪口呆,仰起头来看着我。
司徒静连忙来拉我:“堂姐,你怎么了杜老板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蔺王爷怎么会病得如此严重”
我恶狠狠地盯着杜老板看了会儿,想想自己也没有理由生气,又坐了下来,喝起酒来。
哪知道杜老板结结巴巴地又小声说了句:“悍悍妇”
妈的我好不容易咽下的气又被提上来了
“齐老板,你不觉得这个传闻事有蹊跷”李辰见我又要发火,连忙跟我说话。
我再也没有心思理会杜老板,连忙问李辰:“有何蹊跷”
李辰意味深长地看了我眼,说道:“也许你们都不知道蔺王爷的为人,据我了解,此人有大将之风治国之才,如此深谋远虑之人,又岂会为情所困到不可方物的地步”
李辰语点醒梦中人,我立刻静下心来,回复理智,分析初尘的用意。
“李兄有何高见”司徒静问道。
“我想我已经明白李兄的意思了。”杜老板笑得高深莫测,“蔺王爷是想用苦肉计试那女子心意,如果那女子对蔺王爷真心实意,就定会想尽办法去见他最后面,他只要守株待兔即可。”
“杜老板分析得很有道理”李辰举起酒杯不紧不慢地说道,“蔺王爷对阿花有恩,阿花知道后必定会想尽办法回去,这样找人的方法比我有用得多。他的才智的确让我甘败下锋。”
杜老板也举起酒杯问李辰:“不知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子会不会上当,被他待个正着”
“何不试目以待”李辰说罢,就与杜老板干杯后饮而尽,再也没有看我眼。
而我突然感觉这件“姜太公钓鱼”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拉起司徒静玩起石头剪刀布,不论输赢,都举起酒杯饮而尽,心情顿时好得不得了。
第七十章 引蛇出洞
那顿酒宴之后,我跟杜老板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至少他不会很桀骜不逊地挑衅我,而我也感觉他有点智商,分析问题时能举反三,头脑很灵活。
其实商般都很聪明,他们不定有大智慧,但是脑筋定比别人转得快,轻轻松松就能观察到很多细节,然后串联起来得出个结论。
就像那顿酒宴之后,他跟我起路过县衙门口时,看到官府门口正张贴着份寻找月如花的告示,上面还画着月如花的画像,我对那画像只多看了眼,就被他发现了。
幸好那个画像画得很平版,点都看不出跟我相像的地方,所以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甚至显得不经意,但我感觉他定会继续观察我,以便应证他的猜想。因为我在酒宴上太过冲动而失态,只要细心的人就会感觉到我的反应很不正常。
李辰自然不会点破我的身份,司徒静又是个天真豪放的人,只要没人点破,他自己永远都不会想到。而杜老板是个精明的商人,而且是个商,任何发财的机会都不肯放过,如果他知道我就是官府要找的人,那他定会去告密,赚取赏金。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必须对他步步为营
那张告示正是在我们赴宴的时候贴出来的,我想起那个偷听者也知道我的身份,不禁不寒而栗。现在已经有杜老板这个“明枪”要躲,还要提心吊胆那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暗剑”,我感觉自己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所以无论如何,我必须尽早把这个“暗剑”给引出来,只希望他现在还在杭州。
当我们回到品堂时,店里也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很多熟客都跟我开玩笑,说我应该去试试,说不定正好被蔺王爷看上了,当上高贵的王妃。我笑着回答他们说自己太老了,没能力跟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竞争,还是安份点比较好。
大家都听得哈哈大笑。称大家开心的时候,我连忙大声宣布今天要提早个时辰打烊,理由当然是今天又有很多事情要忙到半夜。李辰听了自然心领神会。我还叫伙计把通告放到店外,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想今天晚上,那个偷听的人定会再跑来探听消息,而我只要等在店里就行。
送走了司徒静和李辰,又把杜老板打发回家,我个人坐在自己的专座上看着帐本等天黑。
时间过得很快,当品堂送走所有客人,伙计们也都回家的时候,我还在看帐本,其实我此时的心思早就没在帐本上,我撑起耳朵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四周边漆黑,也没有任何声音,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个人。
突然屋顶传来动静,我微微笑,知道鱼已上钩,立刻施展轻功飞身上檐。这是我两年来第次施展轻功,平时最多在睡觉前运运气,调息内力,没想到现在用起来反而更为轻松。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轻松飞上屋顶,却见李辰正与那男子在屋顶上相对而立,李辰的脸正对着我,而那个黑衣人背对着我又蒙着面,我依然无法识别他的身份。
只见李辰对他微微笑:“这位兄台既然来了,起去品堂喝杯茶,交个朋友如何”
那黑衣人没有回答。当我站定之时,他反手向我射出暗器,随即向右侧逃开。
李辰见我有麻烦,想来帮我,而我早已轻松避开了它们。我隐隐感觉那个人似乎并不想制我于死地,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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