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攻江湖》 第 10 部分阅读

吐骨头的,却没见过魔教人直接撒腿逃跑,偏偏正义方追不上的。

单莓领头跑得正欢,眼看朝着自己射过来的暗器都减少变弱,终于,为表兴奋之情,回头对那些努力的小虾们飞了个面无表情的飞吻:“诸位辛苦了”

“师姐”

“啊”

所以,前辈们总说乐极生悲,做人要低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正派除了年轻辈杂兵之外,还有种生物,叫做“长老”。

左风甩开了背上那堆行李,横刀迎面击上向来人,刀剑相触劲力非凡,来人似乎对于左风的手法很是惊讶,微微愣之下,竟然被左风的力道震了开去,“你和左家是什么关系”

“”左风不回答,专心应战,心想着要师姐既然说要走,自己便要护得她安全无虞地离开此处,胸前的伤口因为打斗而隐隐作痛,他却刻意忽视,丝毫不呈弱态。

两人时之间难分高下,单莓看着两人打起来,时之间跑不了了,只好拍拍仓鼠脑袋,准备应战。看来神之族的秘密,是保不住了啊只希望左风能早些脱身,两人跑,才是真的跑。

仓鼠跳到树梢上,单莓屏息,静气。

气尚未静下来,她只感觉后颈麻,随即才是“嗖”的声,金属破空之音迟迟响起。

这算什么

单莓翻着白眼昏过去的时候,脑袋里想:超音速攻击都出现,这到底是什么文,枪战文么

如果说被长老大人的暗器击中,是单莓的福气,那么被关在湿哒哒的地下牢房里,双脚被铁链铐得死死的囚禁模式,应该也算是种福气。至少没有被酷刑折磨,也没有直接被干掉。

那暗器里不知加了什么东西,单莓如今浑身绵软无力,不要说轻功使用轻功了,就连拖着铁链走上几步,都要累得她浑身虚汗。这间牢房据说是“在整个龙府地牢的最深处”,据说周围“尽是武林人士轮流守护”,又据说“你的每日三餐自会奉上,还有什么问题么”

“左风呢”单莓当时只问了这句。

“嘭。”

单莓用软绵绵的手舀起软绵绵的饭菜,心想左风小受现在定是处于水深火热的酷刑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们就是想把两个人分开装,然后各个击破。虽然小受被虐的时候遇上小攻的几率,直都号称位于榜单上的前几位,但到底是自己亲手拉扯大的受,要是他被脱光了铐在墙上,用鞭子抽打用辣椒水灌溉用语言羞辱用小匕首威胁

话说回来,如果对方用的是传统器械小匕首的话

“你似乎嘴很硬呢”这已经是多少天了呢面前的男人就像是哑了似地,无论自己是用何种酷刑,都闭牢了嘴巴不开口。

如今他上身赤 裸地被铐在墙上,因为无力而垂下的面容,看不清楚表情。那光洁的肌肤上,如今在横穿整个胸膛的伤疤之外,又添上了道道暗紫色的瘀痕,因为疼痛而滋出的汗水凝结成水滴,顺着发红的伤口淌下,带来丝滛 靡感觉。

“你真的不知道善眉是何来历”翻着银光的小匕首,贴上男子的侧脸。金属的冰凉,随着话语,暗示般顺着男子伤痕累累的身体而下:先是脖颈随后是锁骨随后是惨不忍睹的前胸,甚至还在他的突起上挑逗般的按压,惹来男人几不可闻的抽气。

“害怕的话,就说出来吧,你也已经很累了不是么”凑上前,在他的耳边这样轻喃,匕首的轨迹仍旧没有停歇,直向下。男子的小腹结实饱满,那肌肉的线条乘着匕首冰冷的光,让人体内燃烧起股难以抑止的欲望。

对这样的人施虐,果然很有快感呢刑囚者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嘴唇。

“撕拉”生,布匹被匕首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牢房里如此清晰。两手被高高铐起的男子颤,没想到,刑囚者居然直接用匕首撕裂了他的腰带。匕首的冰凉触感,加上刑囚者滚烫的手,齐顺着小腹直向下,没有阻挡地前进着,很快,便来到两腿之间

“”守卫只见单莓捧着个饭碗,两眼无神地盯着墙壁安静了许久,随即忽然发病似地下下敲起床板,“可恶,在这里失身虽然很有可看度,但是对方的水准实在太差了啊”

“吵什么吵”守卫朝里声吼。

“你们千万不要派变态去拷问左风”

“左公子”守卫似乎对于单莓的异想天开很是不屑,“小姐和左公子都要成婚了,哪里来的拷问”

“哈”单莓愣愣地问,“你说谁要成婚了”

“龙大小姐和左公子。”

“左风”

“正是左家的公子。”

“那龙旖旎其实是男的”

“”守卫确定单莓是疯了,进来收拾了碗筷,便不再搭理她。

第二十六章

龙旖旎其实直是个很有追求的姑娘。她自己这么觉得的。

哥哥是武林盟主,伯伯随便抓个都是武功绝世见识过人侠肝义胆的正义侠客,总之她的生命就是浸泡在个忠个义里头,从小周围便都是爷们围绕,偶尔出现几个姑娘,也都属于精肉满身的类型,相貌身段,皆不是她的对手。就算真的出现了个相貌身段都可以稍微企及她万的,那家世必定又不行了。所以,她自以为很有傲娇的资本,也绝对属于天底下生来就应该被小心呵护的娇花。

所以,当忽然出现了个“左家传人”,说是和自己有婚约的时候,她第个念头就是反抗。

凭什么呀她这么可爱这么漂亮,家世过人武功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她有头脑,她不是那种养在深闺,见不得人的大小姐;凭什么要被人用婚约束缚住更何况,这个婚约对象,是早已经被人满门屠尽的左家传人,没背景没家世,哪点配的上她

“我不嫁”龙旖旎坐在梳妆台前,闹脾气,“李伯伯,我才不管那人是圆是扁,总之我不嫁。”

“龙儿,你父母早已与人定下了婚约,要不是当年左风失踪,你们本该是从小青梅竹马同长大”

“李伯伯,我不管,什么婚约,人都死了,你们还要我嫁做什么他居然也肯娶我,必定是看上了我们家的权势”

这位“李伯伯”,便是先前与左风对峙的长老之,从小看着龙家对兄妹长大,可以说是类似父亲般的角色。

“住口。”李长老尚未来得及再开口劝龙旖旎,坐在边的龙洋便幽幽开了口。

“我偏不住口他就个孤身寡人的,我嫁过去还能有什么东西可图我看,他就是仗着自己是死人的儿子,想入赘了谋求我们的好处”

“我叫你住口。”龙洋皱眉,抬头看进妹妹的眼睛里,却只看到咄咄逼人的任性。从来都是这样的,他的妹妹他的师伯,他们的眼中有骄傲有锐气有尊严,却没有干净又固执的信念。因为他们相信的东西是权是势,是可以为之随时抛弃自我的东西。

龙旖旎见龙洋如此抵触她的话,愣了愣,随即脑海中灵感乍现,惊叫道,“哥,莫不是他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让你不得不接受这婚约吧”

“”

龙洋的沉默,让龙旖旎心道果然如此,跺脚,对那左风的印象更是恶劣,“我就知道那个卑鄙无耻的左风,妄想谋求我们龙家的地位,哥,你怎么忍心把自家妹妹往火坑里推”

“我叫你住口”

这声吼如此惊人,龙洋忽然爆发的怒气,让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他猛地起身,大步离开龙旖旎的房间。

“龙儿”李长老走到院子里,看见龙洋孤单单地站在屋前,他分明是在发怒,背影却有种孩子似的委屈。从小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天资过人,看着他发奋努力,路披荆斩棘,夺得武林盟主之位。龙洋在夺得盟主之位的那天,洋溢着阳光的笑脸如此清晰,他那句“李伯伯,我龙洋定要让整个武林,都是正义”的誓言,历历在目切宛如昨日。

但“正义”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为了维持正义,他们需要力量,而为了获得力量,又必须做出定的牺牲。如此矛盾而又循环往复的过程,让当初的龙洋不断成长,也终于参悟了所谓“正义”的真谛。看着这样路痛苦蜕变的龙洋,李长老对这个晚辈身上所背负的东西,了解得比谁都清楚,看到他的焦灼,忍不住开口劝慰,“其实龙儿”

“长老,我知道。”龙洋开口打断长老后面要说的话,幽幽地叹气,“我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左家的绝世好剑和剑谱对于整个武林的作用,就是因为知道只有善眉才能牵制左风,让他婚后交出绝世好剑和剑谱来,他们才会将善眉囚禁在地牢中,才会逼迫着旖旎和左风快些成婚。只是武林需要绝世好剑,需要左家剑谱,以此获得维系正义的力量;但若是明抢叫做“歪门邪道”,叫做“非正义”,那么借着已经被遗忘许久的婚约,用婚姻来牵制对方,难道就是“坦荡正途”了么

他只是忽然觉得迷茫罢了。

又次,在维系正义,获得力量的过程中,觉得迷茫。

“你知道便好,龙儿,有时为了维护正义,必须做出些牺牲。更何况,我们不过是遵从二位逝者的遗愿罢了,着实也算不上牺牲,旖旎这么聪明灵巧,那左家的孩子,定会喜欢她,待她很好。况且,只要左风和旖旎成婚,那关在地牢的女子,我们便立刻还她自由,”长老劝道,“至于地牢那个女子那里”

“我知道,我不会让她破坏左风和旖旎的婚礼,同样的,”龙洋转过脸来,看着长老,字句,“您也答应我,绝对不伤她分毫。”

“那是自然,那个善眉,我们也希望能尽快还她自由。”

龙洋深深地看了李长老眼,看到那逐渐苍老的诚恳面容之下,隐藏着的,对于失去力量失去权势的恐惧,心中忽然觉得疲惫。武林四大长老,也不过是居于高位,却无法脱离权势诱惑的凡人罢了。多么让人失望。

而有朝日,因为某些原因,自己终究也会变成那样的人,在变化中褪去自己年少无知的躯壳,变成像所有的前辈样,为了权势和力量而奔波的傀儡。

龙洋的目光闪烁,低头道,“龙儿自然知道。”

地牢的空气里总是带着股淡淡的霉味,潮湿黏腻,单莓浑身只着了件薄薄的中衣,同外袍样的雪白颜色,上面绣了菊花。绑在后腰上的板砖,和藏在外袍兜里的那块金属板,早就被当作可疑物品搜走,唯有脖颈上取不下来的4还戴在脖子上。

单莓吃了软趴趴的饭,便觉得有些困,此时趴在还算干净的铺了层麻布的草垫上睡得正香。因为那持续发挥作用的药物而浑身无力,就连轻功也打了折,更何况她原本就不具备多少的警觉性。

所以,龙洋命人打开牢房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单莓正发梦发得酣畅。

苍白的面孔,就连嘴唇也是极淡的粉色。披散在麻布上的乌黑头发,让整张脸愈发淡去轮廓,只觉得她切都是空气般淡色透明,虚无而难以捉摸。

“就像你的人样。”

龙洋着迷地盯着酣睡中的单莓看,她不知正做着怎样的梦,微翘的唇瓣半开,中衣松松垮垮地帖服在纤细的身上,被铁链箍住的脚腕,线条柔美。这样具纤瘦的身体,难怪当初总觉得这少年未免太过瘦弱,长相也流于女气,难怪总觉得她说话之间的鼻音,有着女孩子才有的娇柔暧昧。

“其实,你直都在暗地里笑话我罢。”龙洋蹲下身,手指隔着层薄薄的空气,沿着单莓的脸颊描摹:她的额头,她的睫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的颈部还有

这是什么呢

颈圈般牢牢扣住脖颈曲线的饰物,下面缀了十字型的徽记,看上去很奇怪。龙洋伸手想拿起那十字徽记,偏偏单莓在此时,毫无征兆地睁开眼。

忽然看见近在咫尺张脸,就算此颜面美型,也丝毫不减损其突兀出现带来的惊悚效果,单莓猛地捉住身下破破烂烂的麻布,“蹭蹭蹭”缩进角落中,“我是女人。”言下之意,你适合的对象是柔弱的小受,不是猥琐的我,就算你喜欢猥琐型,也请去寻找猥琐的小受,不要来找猥琐的我。

显然龙兄同志从来也没有正确地理解过单莓。虽然因为她本能的退却而有些伤怀,却刻意忽略了心中的那丝不愉,龙洋安慰似地温柔道,“善眉,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哪怕分毫。”

“”单莓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明白面前这仁兄知道自己是女人了,怎么还继续发情,“我是女人,你的明白”

“我当然明白,你就和旖旎样,是女孩子”龙洋温柔的语气不变,那目光中的情愫,大概叫做宠溺。

轰隆

被实体化的宠溺攻击击中,单莓雷得体无完肤,心下凄然:好好个男人,就因为堕入了b的深渊而整个人落入雷区,原本龙洋以为善眉是男人的时候,表现多好啊,说话既暧昧又有萌点,如今可好,字字珠玑皆是雷区。

“龙旖旎果然是女人”

“你这傻姑娘”

看着龙洋温柔的几乎滴出水来的目光,单莓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个被雷者的悲催,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不行左风怎么能和龙旖旎成婚他们注定了不会幸福的”

龙洋皱眉,心中忽然涌起的不悦如此突兀,让他脱口而出,“你就这样喜欢左风”

单莓时被他的气势震慑,支吾了半天,方才才斟酌着回答,“要不,让给你了”

可想而知, 此次对话不欢而散。龙洋心思沉重地离开了地牢,婚事在即,不管旖旎同不同意,这婚礼最终都要办成,等着他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至于单莓,终究会在左风成婚之后,将心思转移过来的吧。

与此同时,左风所在的院落之中。

“还未醒来么”

李长老拉住从屋里出来的大夫,大夫摇头,“左公子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时之间,的确很难醒来”

原本,与李长老对峙时,左风的伤口便已出现裂开的迹象,待到单莓被暗器袭中,从树端坠落之时,他又毫不考虑地冲过去抱住她,如此来,背后便整个暴露在长老面前。虽然李长老及时地收住了自己的攻击,却无法阻止后来居上的几个后辈,对露出破绽的左风进行远攻,如此来,旧伤添新伤,再加上单莓坠落的冲力,左风自然再也扛不住,露出败相。

若是当时单莓还醒着,必定会踮起脚尖敲着左风的脑袋阵教训,类似:“我就算摔下去难道还能摔死不成干吗要接我啊啊保全自己再救别人你没有听说过吗太让人生气了,你这小受真是太不懂得保护自己宝贵的身体了”

然后左风就会很老实地回答,“师姐不是别人。”

接着单莓即刻暴走,捶胸顿足张牙舞爪:“狡辩狡辩狡辩狡辩不许救我”

可惜单莓当时直接晕菜,所以如今在地牢中烦恼的单莓,仍自顾自地在“左风居然要和女人结婚了”的命题之上纠结;丝毫不知她的小受仍旧处于昏迷之中,并未恢复知觉。养了那么久的小受,居然要落在个女人手里这叫单莓如何自处,她深深自责,感到接下来的任务艰巨:她务必要保留左风小受的心灵乃至身体的纯洁,在遇到对的小攻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女人染指之。

但这任务执行起来谈何容易,身上因为药效而酸软无力,莫要说戴着脚链,就算是自由之身,凭借如今的单莓,想要从地牢之中脱逃,也是痴人说梦。单莓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4,面壁思过,烦恼不已,就连守卫送来的软趴趴饭菜,如今也丝毫激不起她的注意。

她满心都想着不能让这婚事成功,正烦恼着,忽闻脚边声轻轻的“吱吱”。

“哇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啊”

刚给单莓送完饭菜的两个守卫对视眼,出其默契地决定不理会关在最里层的那个疯女人。已经习惯了她个人自言自语,所以,当两个守卫又听见她对着空气嘱咐再三的时候,并未在意。

“快去把易北找来,你有办法的吧”

“果然鼠鼠你真是救星啊”

“记得速度要快哦,不然左风就要和女人结婚了”

“好,早去早回路顺风啊”

连“不然左风就要和女人结婚了”这种话都说出来,守卫对单莓的同情又加深个层次:左公子不同女人结婚,难道还要同男人结婚不成这被关在地牢最深处的人,果然只是个疯子罢了。

龙家大小姐的婚礼,要在五日之内办成,显然太过仓促,时之间,龙府众人都为此忙昏了头。这天,龙洋正为邀请宾客的名单发愁,却听丫鬟通报,左风居然醒了。

“醒了”

“李长老正在左公子房里待着,告知他婚礼事宜。”

说不清是释然还是担忧,龙洋快速感到左风所在的别院时,正巧看到他靠坐在床上,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地低头看自己双手,握拳又张开,如此反复,似在检视自己的握力。

边,李长老的声音语重心长,“风儿,你爹爹和我从小就是很好的朋友,当年左家的事情我们也很遗憾,但是我们到达的时候,左家已是片火海,我们没能找到你但是你父母从小给你定下的婚约,相信你定会满足他们的遗愿”

左风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李长老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绷带缠绕的前胸。为了帮助他恢复身体,那绷带的药剂中加入了同单莓所中的暗器样的东西,能够让人浑身酸软无力,就连日常走动也吃力非常。左风看了绷带再看看自己的手,居然毫不犹豫地便要起身下床,去取摆放在桌子上的绝世好剑。

他的脚步虚浮,却都走得很坚定。龙洋看着李长老滔滔不绝地讲述关于左家二老的事情,看着左风旁若无人地自顾自取过他的兵器,却因为自己肌肉的无力而深深皱眉。

“其实善眉她,也很希望你能同旖旎尽快完婚。”

“师姐”

分明直到刚才,都是对长老的话熟视无睹的左风,却在听到单莓名字的瞬间,偏过头看向李长老。

“是啊,善眉她说,愿意在你成婚之前,都暂时在龙府这里做客,但直到你成婚之后,她才能再同你见面。”

“”

龙洋看着左风比方才握剑时,皱得更紧的眉头,心里的不悦比当初在地牢时更盛:这算什么呢居然只对善眉的名字有反应,你这样没落家族的遗孤,有什么资格拥有善眉有什么资格,让她愿意为了你而心痛

无意识地握紧拳头,龙洋感觉自己对力量的渴望,几乎从没有这样强大过。因为有了想要的东西,所以才更渴望力量;所以,长老们为了留住权势而做的事情,现在在他看来,也并非如此难以理解了。

有时候,人的想法改变,只需要瞬。

龙洋站在门边,默默地看着左风举动,没想到足以让人躺倒在床上的药量,左风居然还能下床,居然还能握得住那把玄铁铸造的绝世好剑。

李长老又同左风说了会左家过去的事情,并保证龙旖旎的娇俏可爱,他定会喜欢。左风始终旁若无人地握着他的剑,久久站立在桌前,仿佛听不见李长老所说的话。就算凭借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使用这绝世好剑,龙洋却仍旧觉得他握剑的模样,让人不悦。

“明明应该动弹不得才对看来,还需要加大他绷带中的药剂。”不知是为了左风的身体康复得更快,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李长老离开的屋子的时候,在龙洋耳边这样自言自语。

的确,光是看到左风对善眉的反应,就已经足够让人恼火,所以加大药剂根本不需要什么所谓正当的理由。

“按照李长老说的吩咐下去。”龙洋对照顾左风的下人说道。看着依旧站立桌前的左风,心中的不悦更盛。

所以他只是顺应自己的心意罢了。龙洋有些烦躁地想,或许只要等到左风同旖旎成婚的那天,心中这股莫名的不悦,便可以平静下去了吧。况且只不过是加大药剂,让他丧失行动力罢了,根本不会伤害到他的身体,再没有比这更好的途径

如此反复地说服自己。

不是软禁,也不是逼迫。

所做的切,都是为了正义,不是么

这次,龙洋的目光不再闪烁,而是坚定不已。

有朝日,因为某些原因。他终究变成了那样的人。

在变化中褪去自己年少无知的躯壳。

变成像所有的前辈样,为了权势和力量而奔波的傀儡。

而傀儡从来也不知道,自己早已被欲望肆意摆弄。

第二十七章

三日后。

今日是龙家大小姐大婚之日,这婚礼来得突兀,不过男方乃是当初以“左家剑谱”独霸武林剑宗的左剑门独子,据说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也算是门当户对,相得益彰。最近又时逢武林大会的契机,各大门派纷纷齐聚堂,这会,龙府的大厅之中十分热闹,新郎新娘尚未出现,各大门派的掌门以及长老,正在讨论这两天峰回路转的武林秘辛。

“真没想到这左家遗孤,居然会在这时候出现”不知是哪位掌门先开的话头,各路人马纷纷对此唏嘘不已。

“他独身人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果真是不容易啊。李长老,你当初就从他路数中看出了左家的线索,果然不愧是名震江湖的剑宗长老”

“哪里哪里,”李长老揖手谦虚,“在下不过是当年与左剑门掌门相交甚好,所以才看出了这些个端倪。”

“当时据说左公子还和个白衣少年在起”单莓同左风的关系,还有左风加入魔教的事情,江湖人般都保持着默契的绝口不提,此人显然是个不识局势的笨蛋,居然毫不忌讳地就提出了禁忌话题。

“实事上,这些年来,左公子必定都是忍辱负重,屈居于魔教之中,为了正义事业而鞠躬尽瘁吧”终于出现了个懂事的人,将这事情糊弄过去,李长老立刻打猴子上树地接话,“确实确实。”

“要说那个少年轻功如此了得,当时究竟是哪位英雄的暗器,成功地将他击倒的呢”

终于有人转移话题,李长老抹把虚汗,责怪地看了眼身边从头到尾都只是凑热闹不帮忙的另外三位长老。西门长老被他瞪得烦了,终于出面解围,“其实当时李兄正与左风比试剑术,倒真的并未看见。”

“原来如此啊”

众人对此暗器的主人很是好奇,纷纷开始猜测。人多口杂,说着说着,竟然连从那少年身上搜出的东西也并开始聊起来。

“据说那个叫善眉的少年,身上带着的那块金属牌,是什么宝贝呢”

“我听说,说这东西是前朝价值连城的国宝。”

“哦哦”众人感叹,魔教中人果然总是能弄到好东西。

“我倒是听说,那其实是旖兰至宝钥匙的部分,据说是魔教教主潜入啸龙堡偷来的”

“哦哦哦”众人听“旖兰至宝”,立刻跟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天南地北地胡乱猜测。有人说左风之所以要杀啸龙堡掌门,为的就是夺得那“旖兰至宝”的钥匙,好找到这宝贝,从而振兴左剑门;也有人猜测,其实啸龙堡掌门其实就是当年迫害左家的罪魁祸首。不过此等丑闻,自然不敢当着四大长老的面讲,只好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说说罢了。

毕竟时过境迁,究竟当初左家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能说清楚。

宾客们在大厅中聊得畅快,龙洋却没有如此轻松的闲情逸致。龙家两位高堂不在,他便是龙家的当家,这妹妹成婚的事情,其中内情众人不知,他可是清楚得很;酒宴礼品固然需要照顾到,最让人担心的,还是不安分的新娘新郎。

这几天左风被下药的剂量天超过天,却始终都维持在足够他稍微活动,却百分之百压制其武功的程度上。

虽然这几天,左风始终很是安分,从未做出过什么出格举动,就连李长老也认为他已经看清了事情的利弊,决定以善眉的安全为优先,先与龙旖旎成婚。但是龙洋的内心却从未平静过。就是因为这切都太过顺利了,无论是左风,还是地牢中的善眉,没有任何阻挠,没有任何差池,所有事情都按照他们计划的进行,却着实让他感到深深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在围攻魔教时,射中了善眉的那枚暗器,究竟出自于谁人之手

李长老说那暗器不过是凑巧,笑他未免杞人忧天,龙洋却无法控制心中的担忧:善美身上取下的板砖和那金属板存放在宝库,左风完全配合己方的计划,就连旖旎也不再任性,顺从了婚嫁的决定。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祟,让他心中如此的不平静

“龙少爷,龙小姐的装扮已经妥当,随时都可以开始行大礼了。”喜娘身鲜艳的红,只让此刻的龙洋觉得刺眼。

“左公子呢”他揉揉太阳岤,只希望切早些尘埃落定。

“左公子从大早就在屋子里呆着,再过个时辰便是大礼,需要派人去寻他”

“不用,”龙洋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喜娘转身欲走,却又忽然被龙洋叫住。

“你可看到过赵先生”府中这么大的事情,龙洋却从大早就未见过赵先生,未免心中有些没底。

“赵先生此刻正在大厅中与长老们在起。”喜娘回答。

“哦,你下去吧。”

喜娘走了,龙洋深深地呼吸。

还有个时辰。他但愿时间快些过去,待到左风同旖旎的婚礼结束,他便好带着暗器的解药,亲自去地牢里,给善眉服下。

她终究会原谅我的吧。

龙洋告诉自己,心中的不安,不过都是错觉。

人类是社会动物,所以需要同外界交流。若是长久地被独自关在狭小空间之中,就会产生某些不良反应。

“喂,你说魔教和正派,哪个是攻,哪个是受”蹲在小屋子里的单莓朝屋外吼了句。可惜屋外片宁静,没有人搭话。从早到晚,被关在这么个只有火把作为光源的狭小空间之中,导致单莓产生了无比倦怠的无聊感,对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又没有人同她聊天,实在没趣。

“所以说,果然魔教才是别扭受吧”单莓摆弄着自己脚腕上叮叮当当的链条,没有人回答,她就自言自语。鼠鼠离开已经好几日,却丝毫音讯也无,单莓每天除了自言自语,只好唉声叹气,如今连个对抗的人都没有,单莓可以说是斗志消磨殆尽。

正在悲哀地思考离左风丧身女人口中的期限还有多久,不远处忽然响起了说话声。

“站住你是何人”守卫似乎是拦住了想要进地牢的某人。

难道是易北来救驾了不过单莓仔细想,若真的是易北出马,又怎么会给他人留下质问的机会呢,刚起了点小火星的斗志立马又熄灭成死灰。

“盟主吩咐了奴婢前来给地牢中的那位送东西,”个柔柔弱弱的女声回答道,“龙盟主忙于婚宴的事物,特地派奴婢前来。”说完好像还掏出了什么东西。

“既然有令牌,你便进去吧,不过动作要快些。”

“多谢大哥。”

单莓看向走廊的尽头,从片黑暗中娉婷走来位侍女打扮的姑娘,长相还算可爱,好似对这阴暗潮湿的地牢有些忌惮,走得很快。走到火把之下的时候,稍微停顿,等着守卫前去开门,顺便打量了单莓两眼,似乎觉得她看上去并不十分可怕,这才继续朝前走来。

侍女的手里除了那面玉面令牌,并没有别的东西。

“龙洋让你来送东西给我”终于有个对象可以交流,单莓努力做出副友好的样子,可惜她脸上始终面无表情,所以看在侍女眼中,仍旧是个冷漠的家伙。

“是,”侍女从衣袖里掏出小个瓷瓶,说,“盟主现在正要主持婚礼,走不开身,便派我来给您送解药,还说他能做的只有这些,剩余的事情,便要靠你自己了。还希望你不要怪罪他,他不过也是为了武林的平静。”说完便伸手,将瓶子递给单莓。

单莓偷偷瞥了眼侍女身边的侍卫,跟个木头人似地毫无反应;再看看使女手里的瓶子,很普通的绘着花鸟图样的小瓷瓶,喃喃,“他开窍了”却并不伸手去接。

那侍女似乎呆在这黑漆漆的地牢中很是紧张,见单莓愣愣地并不急于接过去,轻声地催促了下,“嗯您不服下解药么”

“这么着急做什么,”单莓开玩笑似地说了句,“难道这是毒药不成”

“您可别开这样的玩笑”那侍女估计是个正经孩子,被单莓这句话吓得慌了神,“这可是盟主特意嘱咐下来的解药和令牌,绝无虚假,奴婢只是奉命来给您送解药,您可别冤枉了奴婢呀”

“好好,我知道了”单莓对乖乖的女孩子最是无力,伸手接过瓷瓶,“他开窍了嘛,要我协助他抢婚是吧我懂我懂,这就喝下去。”说完,“啵”声拔开了瓶盖,里面既没有苦涩的味道,也没有什么“股芬芳”扑鼻而来,单莓看看从头紧张到尾的侍女,再看看从头面无表情到尾的守卫,凑上去喝下了那瓶子里的东西。

什么嘛。

液体经过舌苔,滑下喉咙。不光闻起来没有味道,就连尝起来也是丝毫滋味也无,单莓自嘲地想,龙洋该不会是送了瓶白开水过来忽悠她吧;便仰头口灌下瓶子里的东西。

忽然听到耳边阵轻微的“咔嚓”,单莓还没来得及转头细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背后道劲风,有个温热手掌盖在背上,接着喉部热,她便“噗”的口喷了出来。

待到终于止住了被那掌打得前冲的劲道,单莓第个反应便是:完蛋了完蛋了,这回被打吐血了,她定是快死了。反正这解药的药效尚未发作,她现在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腐女个,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单莓也不急着逃命,先是被呛得抚胸猛咳嗽阵,接着听到“扑通扑通”两声重物坠地的响动。

那木头似的守卫,和紧张兮兮的侍女,居然双双倒在单莓脚边。两人还都睁着眼睛,手脚不自然地抽搐着,却发不出丝毫声音,不会,便咽气了。

这下单莓连咳嗽都忘记了,只觉得脖子僵硬异常,不自然地转向旁,入眼,双干净无比尘不染的靴子。

“都吐干净了么”对方的声音单莓从未听过,从脚看到脸,单莓都认为自己完全不认识此人,只是他身上的衣服,倒是有些眼熟。的

“吐吐什么”

“那药,难道我还是来晚步么”陌生人蹲下身,在单莓面前,双眉头皱得很紧,伸手探向单莓脉搏,随即变了脸色,“该死,还是来晚了,你怎么就真的喝了那药唯今之计,只好先离开龙府再说。”

接着二话不说,把抱起单莓,跨过地上两人的尸体便走出牢门。单莓自认脑袋算是灵活,却也被目前的局面弄得昏头昏脑,看了眼地上,才明白刚才这陌生人掌并不是要杀了自己,而是逼着自己吐出刚喝下去的药。

“但是,那不是解药么”路沿着地牢黑漆漆的走廊疾奔,虽然男子的步伐很稳,单莓却仍然觉得晕乎乎,胸口发热,胃部有种灼烧的感觉,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那不是解药,是有人要置你于死地。”此男开口,单莓立刻想撞墙,“大哥,我没杀过人,二没犯过法,为啥龙洋想杀我杀我很好玩么”

“”单莓估计那男人似是被她声“大哥”给囧到了,居然愣了许久不曾回答,抱着她的力道,倒是更加紧了些。单莓胃里的灼热随着颠簸更加厉害,只觉得有种恶心感似乎是带了生命般,顺着食道而上,却盘桓其中,不肯离开身体。

胃里不舒服的感觉分散了单莓的注意力,她努力地分析了下形式:龙洋难道真的对善眉这个“少年”很上心,弄了半天结果发现善眉是个女的,所以恼羞成怒不敢承认自己是个弯男,所以就决定毁尸灭迹杀了她永绝后患

不应该啊。还有,面前这位大哥又到底是谁总觉得他身打扮很眼熟,可这脸孔和声音,却又分明不识。

直到男子愣够了,才好不容易吐出句,“要杀你的人,并不是龙洋。”

“那是谁”

对方沉默,不再回答,只是个劲地抱着单莓在地牢里左拐右绕。

偶尔借着闪而过的墙上火把,单莓能看到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的守卫,觉得有些恐怖,这些人,果然都是被面前这个人解决掉的么两人行进速度很快,经过那些尸体的时候,男人连眼睛都不眨下,不待她细想,两人已经跑到了地牢的出口处。再次见到头顶轮圆月,在影影绰绰的树梢间若隐若现。

头顶阵翅膀扑腾的声音,单莓抬头看去,恰好见到只眼熟的鸟儿领头带着男子,在天空盘旋。

脑袋里“铛”的声,单莓终于明白了为何面前这个男子的衣着看上去如此熟悉,

“你是赵先生”

男子牢牢地抱了单莓下,在她耳边轻轻地叹息,“小南,不是赵先生,是哥哥。”

“但是你的背后明明没有图腾”这下不仅是胃部的灼热,单莓的脑袋,也开始有些发晕。如果赵先生真是小南的哥哥,那当初为何会攻击她,又为何背上没有神之族每个人都有的图腾呢

“小南虽然长得和过去不同了,但是背上的徽记却从来都不会骗人,哥哥直都认得。”是和易北说过的样的话。单莓觉得,八成是自己魂穿到小南的身上,结果不小心把人家的长相都给扭曲了,还造成了惨烈的面瘫。不过现在不是研究魂穿到尸体上的不便两三点的时候,单莓的胃已经灼热得仿佛要烧起来,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觉得有东西要冲出身体。

但是就连这种状况的单莓,也发现抱着她的男人,似乎脚步有些迟滞,不知是不是错觉,单莓瞥到男人抱住她的手臂上,出现了青绿色的藤蔓般的花纹,美丽得像是舒展的枝叶,仿佛带着生命般不断繁盛。

她记得,小南的哥哥身上,明明没有纹身的啊

领头的鸟儿忽然停到近旁的树枝上,对着小南的哥哥轻轻鸣叫起来,那声调温婉轻柔,好似是在担心般。男人终于停下脚步,站在院子里的树荫里,将单莓小心地放下,有些无奈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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