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时,穆卓然一手捏住了燕云惜的手腕。冷眼瞪着她。
她敢对叶未央动手,简直是活腻了!燕云惜痛苦的弯着身子,却依旧抵抗不了手腕上的疼。
“公主!你沒事吧!”锦绣赶紧跑了过來扶住她,仔细的查看着,燕云惜下手可真狠啊,手上的戒指在叶未央的嘴角划出了一道血痕。
叶未央摇了摇头,拿着白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急忙的去拉开穆卓然,她不想把事情闹到那么僵,最后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她哀求的看着他,穆卓然哼了一声,猛地甩开了燕云惜的手。
“你既然要跟未央争这皇后之位,朕成全你就是了。”他淡淡的说着。
叶未央伸手去扶燕云惜:“你听到了,皇后之位还是你的,你沒必要这样跟他闹。”
“來人,把无意抱來给如夫人,从此之后,无意就是如夫人的孩儿,与燕云惜再无半分关系,等他长大之后,朕自然会告诉他,当初他的母亲,为了皇后之位,在他皇祖父驾崩之后大吵大闹,不惜将他送与他人,也要保住那一席之位,既然你这样决定,朕就尊重你的选择。”穆卓然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寒冰之地。
燕云惜的眼神动容了,先是愤怒,又是惊吓,她转过头來猛地推开叶未央,哭喊着说:“叶未央!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向你屈服!我要杀了你!”
她疯了似的扑向叶未央,可还沒进她身半分,三道身影一左一右挡了过來,一个一把抱住了叶未央,一个护住了叶未央身前,一个飞起一脚,将燕云惜摔倒在地。
锦绣与6清离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前迈一步,这些人当中,吓的最厉害的不过就是芙蓉了,可她依旧死死的挡在叶未央面前,生怕她被伤害了半分。
看着眼前的一幕,燕云惜忽然大笑起來,凄凉的笑声传遍了再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她毫无形象的坐在那,素白的衣服上斑斑点点,披头散发,跟个失了魂的妇人一样……
一声婴儿的哭泣声打破了她的哭笑,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穆卓然身边的内侍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无意,走向了叶未央。
“我的孩子……”她喃喃一声浅呼,跪着爬了过去,抱着穆卓然的腿毫无形象的放声大哭:“你不要抢走我的孩子,我这辈子就只有他了,求求你高抬贵手,不要拆散我们母子!”
他冷傲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哭的撕心裂肺,除了眉头微蹙之外,竟是毫无所动,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心中无情,这个女人对他來说,便如同草莽,轻如浮云,是死是活,都不曾相干,而燕云惜努力的让自己彻底的破坏了他心里的那一丝的善良。
“你不是要我的皇后之位吗?为什么现在又出尔反尔?天下事,有得必有失,燕云惜,你连得失都沒看透,怎么贪婪的老是想着拥有?”“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皇上,臣妾知错了,您饶了臣妾吧,不要抢走臣妾的孩子!”燕云惜求了他半天,见他不为所动,又转身跪着去求叶未央。
那一刻,她沒有尊严,沒有理智,沒有了一切,只希望她的孩子可以不被抢走,其他什么身份地位,明争暗斗,便都成了不重要的一切。
“把孩子给她。”穆卓然松了口,燕云惜抱过无意的一瞬间,孩子的哭声终于小了起來,沒一会功夫,便在燕云惜的怀里咯咯的笑开了花。
第95章:该来的躲不掉
“把孩子给她。”穆卓然松了口,燕云惜抱过无意的一瞬间,孩子的哭声终于小了起來,沒一会功夫,便在燕云惜的怀里咯咯的笑开了花。
这年秋天,叶未央从如夫人一跃而成,成了当朝的皇后娘娘,不过先皇孝期未满,穆卓然虽然执意按大婚之礼,迎她正门入宫,其他的喜乐却不得不取消了。
各朝使臣发來朝贺之贴,就连许久不联系的安王朝,在得知自己的长公主成为皇后时,都派人发來了个贺贴和贺礼,承诺大婚当天必然到场,亲自送叶未央出嫁成大礼。
锦绣将叶景秋送來的金银珠宝一箱子一箱子的摆在叶未央的紫薇宫之中,累的满头大汗的锤腰:“真是,累死我了,一气送这么多东西,比你当初的嫁妆都多!”|
叶未央笑眯眯的看着她在那招呼着芙蓉一起清点东西记帐,转眼门口一阵脚步声传來,白衣素服的穆卓然抬脚进了门,他先是一楞,随即惊讶道:“怎么这么多贺礼。”
叶未央放了茶杯,带着锦绣和芙蓉一起问安,穆卓然手一挥:“你别跟我客气,还跟在府里一样便好。”他信步走至桌前坐了下來:“宫里住的还习惯吗?”
叶未央端着茶递给他说:“这么多问題你叫我先回答哪一个?当皇上不是日理万机么,为什么你还有闲空往这里跑,雨晴她们都安顿下了吗?”
穆卓然软软的一笑:“这么多问題……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叶未央先是一楞,扑哧一声笑了起來,伸手边给他按着头边说:“可惜的是我见不到皇祖母,去拜访了几次,都被冬霜姑姑拦了下來,你说,皇祖母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他喝着茶,忽然想起什么來一般,笑道:“怎么会,你可知道我这次是來干什么的,我是來替皇祖母请你过去的,刚才去请安,她跟我说要见你。”
茶还沒喝完,眼前的人就沒了影,穆卓然诧异了一会,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喝起了茶。
锦绣边收拾东西边嘟囔着:“芙蓉那家伙真是的,走到哪跟到哪,不知道的以为她才是公主的陪嫁丫鬟呢,气死我了。”
自从穆连城驾崩之后,太皇太后就搬至慈安宫居住,那地处偏僻,处于山端,与底下一众宫殿远远相望,叶未央走了好一会,才到了此处。
初秋时节,落叶缤纷,慈安宫久年失修,门庭破败,半掩着的门外竹影重叠,石桌之旁,上了点年纪的姑姑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晒着太阳做手工活。
“各位姑姑,皇祖母可曾在殿中?”叶未央开口询问着。
人群回首相望,见是她來了,纷纷报以笑脸,最外边的姑姑说:“娘娘随我來吧,太皇太后娘娘在佛堂呢,一早知您得來,所以沒有午休。”
佛堂之侧,依旧是竹影重叠,阵阵檀香伴随着颂经之声传來,带路的姑姑退去一旁,叶未央独自走了进去,跪在地上双手匍匐着行大礼。
数月未见,她从太后变成太皇太后,一身素青的布衣,整齐的挽着,却未加点缀的盘头,一切都跟之前那副珠光宝气的样子大为不同。
“未央参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金安。”她跪在那,听了那佛经声又念了许久。才听到太皇太后悠悠一叹:“起來吧,坐在我身边。”
叶未央乖乖的坐在了蒲团之上,忍不住侧目望她,太皇太后微微一笑:“你第一次陪哀家念佛的时候,似乎有些日子了罢?”
“是,那年夏天在寿庭山,皇祖母常带未央去理佛,跟未央讲了不少道理,未央一直到现在,一直都记得那些话。”叶未央沉静的答着。
“你都记得些什么?”太皇太后语气有了些凌厉,扭脸瞪着叶未央。
叶未央垂下头,轻声说:“未央记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忍让三分。”
“那你可曾做到了?”太皇太后长叹一口。
“未央后來又得知了一句话,人再犯我,斩草除根。”她抬眼看着太皇太后逐渐铁青着的脸,微笑着说:“皇祖母,未央不会那样做,因为佛还说,世间有人,打我骂我,辱我欺我,吓我骗我,谤我轻我,凌虐我,非笑我,以及不堪我。只是忍他,敬他畏他,避他让他,一味由他,不要理他,谦逊他,莫睬他,假以时日,且看他。”
太皇太后一怔,看她笑的满眼生花,心底更是触动,她千防万防,疼她宠她爱惜她,怕她坠入宫中权势之争,可未央,却误她,恨她,疏远她,最终不由她。
“你好自为之,哀家知道你心意了。”她拿起木鱼,当当当当的敲着念起了佛号。
叶未央起身,垂手立在一旁,浅浅的唤了声:“皇祖母,您保重身体。未央还会再來看您的。”
她落寞的退让离去,太皇太后才睁开眼睛,冬霜见叶未央走了,从帘后走了出來,跪坐在蒲团之上:“主子,您既然心疼她,何必不明了说,叫她误会你心意?”
“算了吧,缘由爱惜起,也由疼惜灭,她注定走向这一步,哀家阻不了。”太皇太后苦笑一声:“只是她夺去燕儿皇后之位,恐怕太后不会轻饶她,必会逼她交出皇后之位。”
“那可怎么办,主子准备袖手旁观?”冬霜担忧的问着,太后可不是好对付的人,看着叶未央那副弱不禁风的样,恐怕在她手下一个回合都过不去吧。
“这样……”她在冬霜耳边吩咐了一番,冬霜连连声应,笑着道:“还是主子有法子。”
叶未央出了慈安宫路上,还沒走下山,就被堵在山口的几个姑姑给围上了,她仔细一看,正是太后身边的流香等人。
“皇后娘娘,先皇大丧之期,您不在紫薇宫中守丧,怎么跑到这儿來了?”流香问着。
叶未央眼眸一转:“本宫是替皇上來安慰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要是太后有什么不满,可以去问皇上,皇上要罚本宫,本宫自当认罚。”
流香尴尬的一笑:“娘娘您想到哪里去了,太后娘娘是请您前往泰和殿一趟。”
第97章:丢了人了!
叶未央陪着芙蓉说说闹闹的安慰着她,心里却一直在打算着该怎么逃出去,暗室里防卫森严,只有一扇铁栏门能出去,要是想从这里逃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芙蓉失血过多,浑身已经冰凉凉的摸不到温度,意识也几乎陷入了昏迷,叶未央算了算,自己从被打到进來,应该被关了有三四个时辰了。
看着四周破败腐烂的场景,她一屁股坐在那,决定听天由命,如果锦绣给力的话,现在应该能注意到她失踪了,如果锦绣睡着的话……那等她出去就打死她!
因为失血太多加上感染,芙蓉冰冷的身体开始发烫,她也因此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时有时无的昏迷里,这可把叶未央给急坏了,她背上火辣辣的疼着,也只是挨了几鞭子,这样把皮肉都割去的疼,芙蓉该有多难受啊!
她干脆爬到铁栏杆门口,使劲的拍着:“有人吗!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有什么事情冲我來,不要牵扯无辜的人,把芙蓉放出去!”
她喊了半天沒人应,泄气的倒在门边,一脸颓废的看着芙蓉,也许是因为冷的缘故,芙蓉瑟瑟发抖的缩成了一团,叶未央一咬牙,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來,粘连着皮肉的衣服从身上揭下來的时候,疼的她猛的一吸气。
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芙蓉拖拽到门边干燥点的地方,把自己的外衫给她抱了起來,自己则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里,拿着自己的体温去给她取暖。
秋夜很漫长,暗室之中的时光,总觉得安静的被人遗忘,叶未央昏昏沉沉之中,听到芙蓉若有若无的低语声,她将耳朵凑到她嘴边,只听见芙蓉说:“娘亲,我好想回家。”
叶未央使劲的抱了抱她,低声说:“快好了,再坚持一下,我就送你出宫回家好不好?”
“不好……”芙蓉低泣着,但是并沒有醒來:“不能扔下娘娘一个人。”
“我的好芙蓉,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叶未央简直感动的不行了。
铁门之外,一丝亮光闪起,叶未央紧紧的搂着芙蓉,满脸期待的看着门外,只见流香笑着站在那,对身后的宫女说:“瞧见了吗,这个才叫主仆情深呢。”
“你们到底想怎么想?”叶未央无视了那一阵阵的猖狂的笑声,冷声发问着。
流香带着众人一行礼:“奴婢参见娘娘,奴婢是替太后传话來的,只要娘娘按了手押,那么自然可以放您出去,您若是成心与奴婢为难,奴婢也就只好这样回去复命了。”
叶未央冷眼瞪着她:“你们这是打算屈打成招是不是?到是好手段。”
流香无辜的看着她,一脸怜悯的说:“奴婢不敢强迫娘娘,所以,娘娘一切都凭资源么,您被关在这里,不出多久一定会被人救出去,到时候也顶多落个顶撞太后言语有失的罪名,到也不是大事,但是您身边这位芙蓉姑娘,恐怕连一个时辰都支撑不住了吧。”
叶未央攥紧了拳头,看了眼身边昏迷的芙蓉,一咬牙:“我画押就是了,你们答应我,一定要救活芙蓉。否则的话,我不会善罢甘休。”
流香一拍手,爽朗的笑道:“娘娘是爽快人,早点这么爽快,恐怕连一顿皮肉之苦都不用挨受,这份供词您亲自画押吧,芙蓉姑娘的命,可全在你手里了。”
叶未央从栏杆中间接过纸笔,她扫了一眼满纸的内容,气的忍不住想笑,什么与人有染,什么居心不良,什么窥视机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她沒得选择,为了芙蓉,只好在这样一份黑白不明,肆意栽赃的供词上按了手印画了押。
铁栏杆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了,流香叫人把芙蓉拖了出去,可是并未放叶未央出去。叶未央看着芙蓉被她们拖上担架抬走,一颗悬挂着的心,才猛地沉了下來。
出了暗室,躺在担架上的芙蓉忍不住的低泣着睁开眼,流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鄙视的说:“太后会赏你的,不用为了你的脸担心,不出一个月,一定会恢复如初。”
“我的弟弟……你们可不可以放过他?”芙蓉低声的企求着,要她做的她都做了,不愿意做的她也做了,眼前这些人,该沒有道理继续羁绊着她了吧。
流香从怀里掏出一份信,笑着说:“放心吧芙蓉姑娘,太后跟内监局打了招呼,不会为你弟弟去势入宫了,你只要好好的哄太后开心,以后不仅你弟弟,你全家的荣华富贵都是小事。”
芙蓉从担架上爬了起來,跪在地上磕头谢恩,谦卑的样子,温顺的让人无法设防。
流香蹲了下來,捏着她的下巴说:“怪不得未央娘娘会轻信你,你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我警告你,你妄想在太后面前摆出这副样子來,要是被我发现你这样骗太后,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她猛地把她的脸甩去一边,笑着在芙蓉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芙蓉满眼的泪又落了个彻底,低泣着垂着头,沒敢出声。
流香说的对,她脸上这些伤根本就是摆出來吓唬叶未央的幌子,虽然下刀狠,其实并未伤及筋骨,太后那里的复肌丹能很快的恢复她的伤疤,可是脸能平复,背叛过的忠诚,却永远都不能恢复了,她推波助澜的,利用着叶未央对她的感情,将她摔下了深渊。
“行了,你别哭丧着个脸了,这瓶复肌丹你拿着,自己跟着小柳子找个房间养伤去吧,沒事少出來闲晃,当心坏了事,先拿你开刀。”流香轻蔑的交代完,一刻都不愿意多留,急忙忙的就走了,生怕芙蓉身上的晦气传染给她一般,她可是忠心的奴仆,跟这种一吓唬就背叛主子的贱人可不同,跟她说话说多了,自己都觉得恶心!
叶未央失踪了,锦绣带着人冲去慈安宫,却被告之她早已离开,她不见了,芙蓉也不见了,在这深宫内院之中,一个人失去踪迹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她见过太多那种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从此就再也找不着了的人了,锦绣焦躁了一下午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并且成功的把恐惧的情绪传染给了穆卓然。
第98章:内j证据
叶未央失踪了,锦绣带着人冲去慈安宫,却被告之她早已离开,她不见了,芙蓉也不见了,在这深宫内院之中,一个人失去踪迹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她见过太多那种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从此就再也找不着了的人了,锦绣焦躁了一下午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并且成功的把恐惧的情绪传染给了穆卓然。
当然了,穆卓然大风大浪都闯荡过,恐惧到他这里一转悠,就仅仅成了焦虑,在大炎宫,还沒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他宠叶未央宠的人尽皆知,还沒有人敢害了她的性命。他一方面派人满宫的去搜索,一方面,自己不声不吭的在鹤鸣宫里呆了一下午。
穆卓然万万沒有想到,仅仅是一个晚上,一份内j通敌的口供就摆在了他的面前,慕容青一身黑衣,披麻带孝的出现在了朝堂之上,举着证据声俱泪下的指控穆卓然被妖色迷惑险些误国,先帝尸骨未寒,不可立妖妃为后。
朝堂大震,议论声四起,穆卓然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难看至极,慕容青正色道:“皇帝,哀家本不该干预朝堂之事,不过立后为一朝之本,现在后宫一日无后,哀家还是做得了主的!”
穆卓然咬牙切齿道:“圣旨已颁,难道太后要朕失信于天下人不可?”
慕容青悲悲切切的说:“先帝一生亲政为民,劳累早逝,哀家是不忍看他辛苦护下來的大炎江山被你因私情所误,叶未央立后,原本于理不合,皇帝你既然已封燕云惜为太子妃,为何又弃妻抛子,另寻新欢?”
“朕另寻新欢?未央本來就是朕的发妻,是你以皇子的名义,胁迫朕抛弃她,太后,如果说必须是有了皇子才能立后,那么朕的生母梅夫人,是不是早就该被追封为母后皇太后了?你无子嗣这些年,父皇何曾弃过你?”
慕容青诧异的望着穆卓然,她脑子里过了几遍,终于确认,此话确实是由穆卓然亲口说出,慕容青苦笑着摇了摇头:“皇帝,先帝将你托付于哀家抚养,哀家不负天下臣民所望,亦无亏待你半分,这些年來,哀家对你如何,你是心知肚明,难道哀家养育之恩,对你來说就那么微不足道吗!”
“朕很感激太后养育之恩,未央一样会抚育好无意成长,不会让太后失望,未央与我伉俪情深并非一日,朝中臣民皆知,难道重孝,就要薄情寡意,弃妻如履?太后,先帝做到的,朕无法做到。”穆卓然边说边走向慕容青,从她手里接过那纸证词,扬手撕了个干净。
“无论他人怎么评判未央,在我心里,倾天下女子,不及她一人。”他满眼秋水般的宁静,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决绝。
“你要是执意娶她为后,那哀家就撞死在你面前!”慕容青蓦地变了脸,指着一旁的柱子吼道,朝臣们赶忙连拉带劝的,纷纷跪地请求穆卓然重孝为先。这先帝新亡,太后又薨的事情可不该发生啊,不过是一个皇后而已,换谁当不一样啊!
大殿之上哄哄乱乱,人仰马翻,哭叫成片,穆卓然冷眼旁观,任慕容青撕破脸的闹,就是不肯退让半步,简直把慕容青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好,你既然这样不知深浅,那哀家也沒必要留你这分薄面了!把人给我带上來,让陛下好好的认一认!”慕容青手一挥,殿外的侍卫们押着一个男人上了殿。
穆卓然只觉得一阵眼熟,却想不起殿下跪着的平民男子是谁,看他衣衫落魄,面色凄然,只是觉得名字就在脑子里绕,死活想不起來。
“皇上,这人就是叶未央之前私通的安朝男子之一,他亲口跟哀家承认说他是叶未央和亲之前在安朝的未婚驸马,把一个许配了人家的公主嫁來大炎,叶景秋把咱们这里当什么了!”
慕容青如此一说,穆卓然恍然大悟,殿底下跪着的人是雾之,当初就是因为在叶景秋的行营里见到他跟叶未央在一起,才气的自己纳了燕云惜她们进府來跟未央赌气。
“雾之?你沒有跟着叶景秋回安朝,留在这里做什么?你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穆卓然纳闷的问着他。
雾之四下环顾,心中清明起來,看來是穆卓然执意要立未央公主为后,而当朝太后却是强烈反对的,所以才劫持了晨曦來威胁自己做假证。
他下定决心,开口便呼冤枉:“皇上,草民已脱离安朝皇室,娶妻走商,定居炎城,不料今日妻子失踪,草民被带到这里,他们让草民说自己与公主殿下有染,陛下!草民与公主,也只是当时皇室强行联婚,草民连面都沒见着过公主殿下,又谈何有染!”
穆卓然勃然大怒:“太后,你为了不让朕立后,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堂堂后宫主母,竟然学会拿着家人去威胁人家做假,朕告诉你,即使当初事情是真的,朕也绝不更改主意,况且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外人沒抹黑,你到是先忙着造谣了!”
慕容青沒想到雾之当堂变卦,在群臣的议论声之中脸色煞白了几分,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沒有那么做,情急之下又要去撞柱子,朝堂上又乱成了一片。
此等闹场之外的殿门口,一道深蓝色的人影悄悄的出现了,踩在殿堂那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轻了轻嗓子,将手里的东西举至胸前,清呼一声:“奉太皇太后之命,宣读先帝遗旨!众臣退下,穆卓然接旨!”
哄闹的一切嘎然而止,这一下,就连穆卓然都满眼诧异的望着她,冬霜大步阔进,昂首挺胸,满脸自信的笑容的走进殿中。
她手中高举的东西,让所有人望而生畏,纷纷齐整的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冬霜望着面色苍白的慕容青,微笑道:“太后娘娘新寡,就忘记要跪亡夫的规矩了吗?”
慕容青一怔,不情不愿的跪了下來,冬霜唇角微扬,抬着头道:“穆卓然接旨。”
刚才还孤立无援的穆卓然,安静的跪在了地上,冬霜眼中宁静而自信的笑容让他莫名的平和了很多,虽然,他并不知道那道遗旨里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第99章:拆房子救人
刚才还孤立无援的穆卓然,安静的跪在了地上,冬霜眼中宁静而自信的笑容让他莫名的平和了很多,虽然,他并不知道那道遗旨里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奉天承运,先帝昭曰,朕知大限已至,皇太子穆卓然为帝,安朝公主叶未央,性秉温顺,天智聪颖,纯良端庄,深得朕心,特立为皇后,不必出朕三年孝期,择日完婚,已承大典。”
冬霜念完遗诏,慕容青蓦地抬起头來,不可至信的说:“这不可能,如果先帝留有此诏,为什么哀家事前全然无知?”
“大概是先帝知道你会这般阻拦,所以才不让太后您知道的吧。”冬霜淡淡的回应着:“陛下,接旨吧,关于后位之争,太皇太后说她不愿意再看到今天这样的情景,本不想拿出先帝遗诏,可有些人,偏偏喜欢把原本应当的事情弄复杂,那就只好用最简单的法子解决了。”
轻轻浅浅几句话,反而把慕容青的坚持弄成了恶意的胁迫,慕容青知道此时自己再多说任何一句话都是沒用的,只好沉默的跪在那,看着穆卓然满脸欢喜的接了诏书,看着群臣再度山呼万岁,她闭上眼,脑中旋转着的一幕幕,成了一片空白。
冬霜骄傲的來,又骄傲的离开大殿,一切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穆卓然压抑不下满心的雀跃,伸手向挫败的准备离去的慕容青要人。
慕容青听到他跟自己索要叶未央,于是转过身道:“叶未央言语冲撞哀家,哀家罚她几日禁闭,皇上都要多余过问吗?就算哀家不是你的生母,难道就可以任人欺辱?”
“太后不放人,那朕就亲自去带回來,6清离!带人去泰和殿,就算把房子拆了,也要把未央平平安安的给我带回來,否则,你就提头來见!”穆卓然眼色一冷。
“末将遵命。”6清离应完令,转即一挥手:“禁卫军,跟我走!”
眼见6清离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杀往泰和殿,慕容青强忍着胸闷,低声冷笑道:“皇帝,不急,我们來日方长。”她一甩袖子,气哼哼的落荒而逃。
6清离一路杀往泰和宫,有了穆卓然的指示,谁都不敢对他进行阻拦,案室就在偏殿下边,他沒怎么费劲就找到了,救出叶未央的同时,也顺手救出了吓的花容失色的晨曦。
叶未央身上的伤口已经发了炎,关了一晚上,她整个人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沒有了,6清离也不顾男女之嫌,拦腰将她抱起,一路赶回了紫薇宫。
他将身上的令牌给了晨曦:“你和雾之公子出宫去,将此令牌交给南宫姑娘,让她迅速进宫为娘娘医治,拜托你了。”
晨曦慎重的接过令牌火速的出了宫,6清离这么决定是对的,宫中无女医,被那些半老的男人看了叶未央的后背,穆卓然不得把肺给气炸了,所以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南宫。
南宫不由得哀叹一声,她怎么现在天天给这个女人治疗,也不知道她是多大的毅力,后背都被抽成这样了,竟然也只是饿晕了而已。
是的,饿晕的,趴在那里一边接受着上药一边叨叨着梦话要吃的,锦绣跟前忙后的指挥着厨房去给她做饭了,为了怕穆卓然生气,南宫乐强硬的阻止他进來探视,只是说不喜欢自己行医的时候有外人指手画脚的打扰。穆卓然简直要跳脚,他光着身子被她看了那么多次了,怎么还就成了外人了呢?
“我给你疗伤的时候你能闭嘴,我给她疗伤的时候你能保证自己闭嘴吗?”南宫问。
“绝对不可能的。”6清离坚决的替穆卓然公布了答案。俩人合手把穆卓然给拦在了外边,一直到南宫乐给叶未央擦好药,擦干净身子换完衣服,才把他撒了进來。
叶未央一直睡着,沒有醒,南宫乐和6清离识趣的退了出去,把地方留给了焦躁了一天的穆卓然,反正自从他进來开始,他的眼,就再也沒从她身上挪开过了。
她沉睡着,他的心,随着她的梦境起浮波动,她自从跟了他以來,一直都是这样饱受伤害,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连最基本的保护都给不了她。即使在他做了皇帝的时候,还是要靠着父皇的遗旨來救她,还害的她身受重伤,昏迷在这里。
若说这深宫灰暗,那她就是自己心里那一抹阳春白雪,他恨不得掏出心肺去疼她,却总是让她被别人伤至于此,有时甚至在想,若只是平常人家,遇见了她,也许就是平静淡然的一生了吧?是该怪自己无能为力,还是该怪这命运,将帝王之命强降于他了?
叶未央猛地坐了起來,高喊一声:“你们放了晨曦!有什么事冲我來!”
穆卓然赶紧按住她的肩膀,叶未央惊魂未定的醒过神來,环顾四周,茫然了好一会,才忽然激动的问:“晨曦还在他们手里,快去救晨曦啊!”
穆卓然柔和的笑着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着:“晨曦和雾之已经出宫了,你放心吧,除了你之外,大家都很好,都很平安。”
叶未央似乎松了一口,随即又想起什么來一般,满眼愤怒的说:“他们把芙蓉的脸划破了,威胁我画押,你不要相信他们的阴谋诡计,芙蓉在哪里,芙蓉有沒有被救回來?”
她操心的事情可真多,惟独就是沒关心过自己如何,穆卓然悠悠的笑着:“你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在,你只需要好好养伤,过几天还要举行封后大典。”
“封后?”叶未央躺在那沉思了起來,太后和太皇太后,都不是很喜欢她做皇后的样子,穆卓然现在执意如此,那不是与她们作对吗?
他看破她那点小心思,将朝堂上的事情简化的说给她听,重点就是那道遗诏,指定要安朝公主叶未央为新后,太后是无法反驳的,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牢靠了。
“不会为难?”她眸色清澄,满眼忧虑的问他。
“沒人敢再为难我,因为除你之外,我不会再立任何一个女子为皇后,一帝一后,一世终老,未央,这是我最大的心愿,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觉得很安心。”
他轻吻着她的手,看着她娇艳若霞般的面孔,满心柔情蜜意重重泛滥,叶未央笑着说:“那可不成,你那么做,对她们不公平。”她笑着笑着,一层哀伤浅浅的浮在了眼底。
第1oo章:芙蓉的娘家
“沒人敢再为难我,因为除你之外,我不会再立任何一个女子为皇后,一帝一后,一世终老,未央,这是我最大的心愿,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觉得很安心。”
他轻吻着她的手,看着她娇艳若霞般的面孔,满心柔情蜜意重重泛滥,叶未央笑着说:“那可不成,你那么做,对她们不公平。”她笑着笑着,一层哀伤浅浅的浮在了眼底。
“燕云惜,花元香,还有雨晴,她们都是你的妃子,以后,还会有很多个女子进宫來,她们要为大炎开枝散叶,要背负着各种利益相连,深宫多寂寞,想想就觉得可怕,而你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娶进來的女子,哪个不是含苞待放?我怎能如此自私,为了自己一时私心,为了你一句不管不顾,让她们在这高墙厚瓦之中,过的那样艰难。”
他听着她说,那些话远远的飘荡在他的脑侧,让他一时有些无语,曾几何时,母亲也恨过父皇的流连忘返,年幼时的他,经常卧在母亲的怀里,陪她一夜一夜的等父皇,一个月里总等不來那么几回,母亲大多数时间总是沉默的,白天还好点,琴棋书画,女红刺绣的來打发时间,也会冲着他笑,后來母亲笑的次数越來越少了,只有父皇來的时候,才能看到她雀跃的跟一只蝴蝶一样,绕着他东飞西舞。
后來母亲死了,那时候,父皇足足有半年未登梅暗居一步,后來,父皇就再也沒去过那里,他那时候不解父皇,甚至恨他的多情。
今天听到叶未央这些话,才知道,当时那样得宠的母亲就已经孤单成那样,若是自己真的一意孤行,可真是,负了天下,为了她。叶未央懂得这个道理,也强迫他必须接受这个道理,他难过的跟个孩子一样趴在她身边问:“难道你就不在乎吗?”
“我很在乎,很吃醋,可我愿意那样做,因为我也爱你,不能让你陷入两难之境。”叶未央如实的说着,她拉着他的手说:“至少现在,你要对雨晴好一些,她性子温顺,胆子又小,以后免不了挨欺负,这心你得偏着,别让她被欺负了。”
听她认真的交代这些话,他无奈的点了点头,苦笑着说:“父皇一直说太后是贤妻,那是他,沒有见过未央现在的样子,大炎皇朝历任皇后里,贤良过你的,又能有几个人?”
叶未央撒娇的赖在他怀里道:“看在我这么好的份上,你是不是要更疼我一些?”
穆卓然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即使你不贤良,我也一样宠你爱你,因为……你是我的未央。”他深情的看着她。
惹的她鼻子忍不住的一酸,赶紧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谁说皇上和皇后好,谁稀罕这样的日子,要将丈夫同他人分享,还要笑着说不在乎,她觉得!自己违心的都快要难过死了。只想此时此刻,紧紧的拥他在怀,这一刻,他是她自己的!与这天下臣民,全然无关!
南宫乐面无表情的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只消看了芙蓉一眼,她就淡淡的说了句:“太后对你真不错,舍得把复肌丹拿给你用,不出一个月你的脸就会恢复如初,以后并不需要我再进宫來为你治伤了。”
芙蓉做贼心虚,垂着头微微弱弱的说:“是娘娘舍身相救,芙蓉才能保住自己的脸。”
南宫乐撇了她一眼,沒多出声就走了,芙蓉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门外曲桥处,一身青衣的6清离手捧着一把鱼食,正在百般无聊的逗金鱼,南宫乐默默的站在他身边,冷声说了句:“给皇上提个醒,把芙蓉给清了吧。”
6清离诧异的看着她:“好端端的干嘛拿芙蓉过不去,她脸都成那个样子了。”
南宫乐蹙着眉头说:“也可能是我多虑了,一副复肌丹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她停顿了一下,说:“要是我的话,非亲近之人,我是舍不得用那么珍贵的药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越來越听不懂了,复肌丹怎么了?那药很稀罕吗?”6清离问。
“不是很稀罕,是极其稀罕,单单里边的人参,就至少得千年的年份,那还是最不值钱的配料,你说太后干什么给芙蓉那么珍贵的药?”
6清离沉思了一会,很无辜的看着南宫乐,南宫乐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等于说,敌国劫持了你威胁皇上签割让协议,皇上签了之后放你走,结果他们还给你配了千里马,奴婢丫鬟,护卫,还给你钱给你珠宝,你觉得这事靠谱吗?”
“那肯定是因为我背叛了皇上了!”6清离顿时明白了:“芙蓉背叛她主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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