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溟烟方出了洛冰河的房间，不过片刻，另一人也匆匆离开寝室。

洛冰河夜间外出，却不是去追柳溟烟，而是掐了个诀，直奔他锁着沈清秋的地牢。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怎麽一回事，就是忽然间，忽然很想见沈清秋一面。他给自己的理由是想看看那人凄惨的模样，但这理由往他心里搁，他自己都觉得没几分踏实。

到了地牢，沈清秋依旧是那副样，卸去四肢，一道锁拦腰嵌着把他悬在半空，沈清秋听见入口处传来洛冰河的脚步声，用自己仅剩的一只眼瞪了过去，口发出愤怒的「斯斯」声，他没了舌头，连痛骂洛冰河这孽徒的机会都没有。

「师尊看见弟来这麽高兴啊？」洛冰河笑着朝他走近，一把揪起他的头发往上提，把自己的唇凑在他耳旁，「莫非师尊也想弟想得紧？」

沈清秋向他掷去一个怨毒的眼神，心里骂着「谁想你这个小畜生了？孽徒！」，无奈口不能言，只得从喉头深处发出几声不满的怪叫。

愤怒如沈清秋，自然没注意到洛冰河方才那句话的「也」字，洛冰河无意间将自己的心绪显了出来，但他自己并没有察觉。

洛冰河无视沈清秋的怪吼怪叫，反正他来这地牢这麽多次，沈清秋的反应都差不多，久了就习惯了。他揪着沈清秋的长发，继续说道：「师尊，弟这回来找你，你可知道是为何事？」

头发被扯得久了，沈清秋觉得自己的头皮疼得厉害，想让洛冰河松手，他咳了一阵，恰好一口血涌了上来，他一不做二不休，趁洛冰河凑近时，一口将血吐在了他脸上。

洛冰河显然没料到他会出此举，毫无防备地被吐了一口血，他冷着脸擦去脸上的血迹，冷着脸看沈清秋微微扬笑。他扬起手，正要一掌打向沈清秋，举起的手却忽然在空顿了一顿，原因无他，方才沈清秋吐他血的时候，有几点血沫挂在了嘴角，血液缓缓流下，洛冰河的目光随着血珠扫过沈清秋的下颏、曲线优美的脖颈和锁骨，最後落在沈清秋衣襟开敞而袒露的胸膛。

白皙清瘦的身满是伤痕与瘀青，一块红一块紫的，甚是狼狈，但洛冰河却把眼前这个凄惨的沈清秋与方才梦的沈清秋联系起来了，一回想起方才的梦，洛冰河心间躁动，眯起略微腥红的眼，喉结滚动一瞬。

举在空的手换了势头，按在沈清秋腰上，锁链声动，沈清秋的身就贴在洛冰河胸膛上，洛冰河另一只手扣在沈清秋下颏上，逼他与自己对视。

「师尊，弟方才梦见一事，想来对重尊严的师尊而言是酷刑，弟打算对师尊行这事，师尊意下如何？」

沈清秋不安分地挣扎着。问他意下如何？他能如何？现在这副模样，要杀要剜全都由不得他，洛冰河要如何便是如何，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沈清秋就不明白了，洛冰河不是恨他吗？怎麽不早早杀了他泄恨？就算是要慢慢折磨他致死，他眼下都没了四肢，要凌迟，他全身上下也只剩这只眼能挖了，难不成他还要扯下他的孽根，一颗颗拔去他的牙齿，一刀刀割下他的皮肉、抽他的骨、断他的筋吗？

……好像也不无可能。

思及此，沈清秋浑身血液都冷了起来。然而，他没想到洛冰河要做的是其他事情，足以让他的自尊一片片碎在地上的事情。

只见洛冰河望着他的眼神一深，按在他腰上的手寸寸游移，撩起了外袍直往臀间的沟壑探去，举止至此，昔日流连花丛的沈清秋岂会不知接下来会发生甚麽事？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瞪着洛冰河，忘了自己此刻无舌，张嘴就要朝洛冰河咆哮大骂。

而洛冰河见沈清秋张开了嘴，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了上去，触上微凉柔软的唇瓣，洛冰河吻得并不粗暴，反而温柔缱绻，细细地舔吻沈清秋的双唇，洛冰河的舌头扫过他口齿列，舔着他的上颏。

绵长的亲吻，一吻下来，方才分离，沈清秋楞着，洛冰河则不满地「啧」了一声，没想明白洛冰河的那声咋舌，他又再次低下头吻了沈清秋，洛冰河吻得越深，沈清秋的眸就睁得越大。

洛冰河那孽徒居然给他长回了舌头！眼下正在用自己的舌头缠着他的！

沈清秋悚然心惊，竟有些希望这舌头还是别长出来的好。他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里左闪右避，但他的舌头闪到哪，洛冰河就追到哪，一缠上就不愿分，像只未餍足的小兽追着猎物跑。沈清秋下意识想逃，身却被牢牢箍在洛冰河怀里，洛冰河一手压着他的後脑，不断加深这个吻，良久才依依不舍地从他唇上离开。

「洛冰河！你这小杂种！」沈清秋张口就骂，本想骂得更难听些，出口的句却是， 「你让我长回舌头就是为了跟你做这种事？」

「是。」洛冰河答得坦然，「弟想怎麽得乐，师尊可管不着。」

「你！」沈清秋气极，抬手就要往洛冰河脸上搧。

等等，手？

沈清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臂，视线往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连双足都归位了，好手好脚的，哪里有人棍的惨样？洛冰河居然把右眼以外的部位都给他重新安上去了！

「你这是……」沈清秋茫然。

「我说了。」洛冰河换上一抹笑容，「弟想怎麽得乐，师尊可管不着。」

洛冰河断了枷锁，将沈清秋压倒在地，一手将他的双臂高举过头，按在地上压制，另一手将他的双腿拉上肩头，这样，堪堪是洛冰河梦，沈清秋被肏弄的姿势！除了地点不一样，其它的倒是都再现了梦之景，人是同样的两个人，姿势是同样的一个姿势，沈清秋那副又惊又慌不乐意的神情自然也是一样的。

「洛冰河！你这小畜生要干甚麽？」

「师尊觉得，弟这是要干甚麽？嗯？」

两只修长的指节探进那人湿润温热的幽穴，洛冰河两指微曲，轻轻搔刮两侧肠壁，沈清秋的身震颤，酥麻的感觉涌上四肢百骸，他硬是压下差点因快感而迸出喉头的呻吟，瞪着洛冰河骂道：「你这小杂种……还、还不快放开！」

沈清秋死命踢着双腿，蹬呀蹬的，希望能把洛冰河踢得远一些，但魔君哪有这麽容易就遂了他的心意？洛冰河抓着他的腿，顺势往两侧压，逼得沈清秋的下身大开，他的穴口正吞吐着洛冰河的两指，春色旖旎，景色惑人。洛冰河见状，双眸染上更深的癫狂与慾色。

「师尊，你安分点。」他声嗓低哑，字句之沉着情慾，「过会儿就不疼了。」

第三根指头插进後庭，反覆抽插之际无意间蹭过一点，惹得沈清秋一阵惊叫，声音才方出口，沈清秋便知大事不妙，惴惴不安地朝洛冰河扫去一眼，果然见洛冰河脸上显出一抹邪魅又不安好心的笑。

「找到了。」洛冰河的嗓音带笑。

不等沈清秋出声，他迅速退出指头，换上自己勃发的性器，狠狠朝那点顶了进去。

「呃啊……啊……哈啊……」

沈清秋毫无防备地被贯穿，疼痛感袭上全身，逼得他不由得张口喊叫，眼角也泛红生泪，点点泪光镶在他的眼上。而洛冰河仍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洛冰河一次又一次地顶撞在沈清秋的敏感点上。

「小杂种……你、你给我出去……快出去！」

他气息紊乱，字句破碎，满心耻辱。他一个清静峰峰主，此刻却被一介孽徒压在身下肏，自己却毫无反击能力，这等事情如何能忍？

可偏偏洛冰河举止粗暴归粗暴，因他而起的快感亦丝丝缕缕缠在沈清秋身上，血液滚烫、骨头酥麻，好像寸寸肌理都在渴求着洛冰河这个人，忽觉下腹燥热，他垂眸看去，看见自己的阳根竟颤颤地挺了起来。沈清秋慌乱极了，脑里一片空白。

洛冰河自然也注意到了，脸上的笑意加深，他大手一握，覆着沈清秋的孽根上下搓弄起来。

「原来师尊喜欢弟这样对你啊？」洛冰河在他耳旁低低笑着，「好在当时没把师尊的那话儿扯下来，否则弟怎麽能看到师尊因弟而动情的模样？你说是不是啊？师尊。」

「没有……不、不是……你快放手！啊、啊……」

沈清秋哪堪洛冰河的前後夹攻，不过一会儿就双眼迷离、欲颠欲狂地将一股白浊尽数释放在洛冰河手里。

洛冰河扬起那只被沾污的手，浅浅一笑，将手凑近嘴边，细细舔舐他留下的慾液，将那些白浊那入嘴哩，洛冰河一面舔还一面留意沈清秋的神情。

沈清秋看得脸上燥热，又羞又怒，道：「洛冰河！你这是在做甚麽？那种东西……」

「不是说过了吗？」洛冰河仍笑着，「弟想怎麽得乐，师尊可管不着。」

沈清秋双颊绯红，最後乾脆偏头闭眼，死不看洛冰河的羞耻之举，洛冰河见他闭眼，心生不快，一怒之下加快了下身抽插的速度，淫靡的水声与肉身拍打的声音回响地牢，当还交错着沈清秋的呻吟与洛冰河的低喘。

「啊、啊……你别……太快了……你这小畜生！孽徒！」

他涨红着脸骂道，眼睛仍闭得死紧，不敢去看自己在洛冰河身下究竟成了甚麽模样。

洛冰河看向沈清秋分明溺於情慾却不愿承认的面容，心念微动，一手覆上沈清秋的双眼，一面吻了过去，一面将自己的精水留於沈清秋体内。

「呜嗯！」

沈清秋惊讶地睁大双眸，洛冰河把它失去的另一只眼补了回去。如今他的双瞳都映着洛冰河的身影。

魔君餍足地笑了笑。洛冰河的语句在沈清秋耳边低低响着。

「师尊，我的师尊，你就这样一直看着弟，可好？」

世界之大，唯君眸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