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美人谋+番外》 第 7 部分阅读

后,阮梨容再坐不住,她想亲去安平州看看,等得聂远臻被定罪了再去,切就无可挽回了。

去了,能做什么,她心中也没有主意,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安然旁观坐视聂远臻被治罪。

“这,爹想想。”阮莫儒皱眉,转头悄声问肖氏。

“老爷不妨同意。”肖氏笑道:“让梨容到安平州与聂公子处行走,两人定亲前多些相处时间。”

阮莫儒有些不放心:“孤男寡女在外,诸多不便。”

“听你的话,聂公子是信得过的,正是要诸多不便,才”肖氏微笑摇头。

阮莫儒眼前亮,可不是,诸多不便,男人就有了张罗打点体贴入微的机会。

不然,在香檀城里,两人规规矩矩见面,客客套套说话,哪来机会让女儿动心动情。

聂远臻是守礼之人,两人若是越了雷池,自是女儿允可的,便不需担心女儿不爱聂远臻成亲后不幸福了。

“好,去吧,逛完庙会多玩几天再回来。”阮莫儒笑着看女儿,心道最好多玩些日子,回来时若是有外孙了,他也不介意的。

阮梨容看出父亲眼里的暧昧,心头苦愁,不欲辩白,只假作羞涩低下头。

历经两世,阮梨容早没了小儿女爱热闹的心,亦且上辈子,沈墨然带着她,远的近的哪处没玩过的,安平州的庙会也带着她去逛过的。只要聂远臻无事,她即刻要回转香檀城的。

爹要忙作坊里的事,娘有喜的消息虽是瞒下了,还是怕给沈家知道暗中使坏,她得紧盯着切。

“爹,吩咐下去,以后不准给沈家的人进门,还有,府里的人不得随意进出“临行前,阮梨容啰里啰嗦交待了许多,阮莫儒答应。

独生女儿出远门,虽然世道太平,阮莫儒仍不敢掉以轻心,交待扬威镖局的镖师护送,并叮嘱见到聂远臻,亲自把女儿交到聂远臻手上方能离开。

安平州在香檀城北面,只离得两百多里地,气候景物风俗却大不相同。

香檀城温婉清新,暮秋时分,仍是河岸青青,杨柳垂髫,香檀女子更是娇声莺语,香软妩媚。安平却满目黄花落叶,男人女人粗旷豪迈,谈笑哗然,毫不掩饰。据说,摩罗婆庙会上更有许多男子看中了女子便拉到隐秘处动手动脚。

阮梨容也只是听过传说没有亲眼见过,上辈子逛摩罗婆庙会,是沈墨然陪着她的,两人视线交緾,眼中只有彼此,庙会上的种种,根本没注意过。

扬威镖局在安平州没有分号,镖师先前传讯时,聂远臻住在同通客栈。

“阮姑娘,掌柜的说,聂公子几日没回了,房间还留着,怎么办”

几日没回了,房间却还留着,那便是尚在安平,难道已被安平府治罪了

阮梨容乱了方寸,犹豫片刻下了马车,决定先住下,再到府衙打听。

“没有房间了。”掌柜却连连摇头:“摩罗婆庙会在即,十里八乡远近郡县来了不少人,小店连柴房都住了人。”

“阮姑娘,咱们到别的客栈看看。”镖师道。

到别的客栈,要找聂远臻更不方便,阮梨容沉吟,客栈掌柜笑道:“不独小店,安平州哪个客栈都住满了,认识的,三五人挤个房间,不认识的,还商量着住到起去。这时候,你们就是住马棚,也找不到。”

怎么会这样,上辈子沈墨然带着她是前庙会前天才到安平州的,样有房间,还是舒适的天字号房。阮梨容想问,突然想到,沈墨然带着她到哪处,从来都是直奔房间,不需到柜台订房,想来他事先吩咐人定下了。

这样的无言体贴,还有情意缱绻的温存,织就的却是个骗局,阮梨容按着柜台的纤手,无意识地收紧了。

镖师见她神思恍惚,样子是不愿回转香檀的,遂问道:“掌柜,我们姑娘住聂公子的房间可否”

“那位客官把房门锁住了,我们也不能撬锁让别的客人进去。”掌柜的摊手。

难道只能白来趟回香檀阮梨容抬目四顾,想找个合住的姑娘,这抬头,便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个人,身体猛地绷紧。

走下来的那人是沈墨然,低着头想着心事,穿着白色中衣,罩件雪青蜀缎长袍,没有系腰带,只用个环佩斜扣着衣襟,袍裾随着身体的移动轻轻的飘拂扬起。惯常的冷清被几分慵懒代替,飘飘荡荡搔来挠去的点点风情似水波泛动,无声地撩拨着见者的神经。

这么风马蚤,想勾引什么人阮梨容细眉蹙起,鼻腔轻微地哼了声。

“掌柜的,来碗豆糁”沈墨然说了半话顿住,看着阮梨容,墨黑的眸子璀璨明亮,怔了下,笑问:“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气色那么难看”

“客官,你们认识的”阮梨容未及冷言嘲讽,掌柜的指着沈墨然对她道:“这位客官住的是天字号房,厅室,客官就与他搭住亦无妨,把相连的门锁上,各走各的门,小的多送床被褥给你们便成。”

“你不是上京城吗什么时候走我住你的房间。”阮梨容冷冷道,浑不觉自己的言语很霸道。

把沈墨然赶走,她与镖师人间正好。

“时还不走,听说远臻出了点事,我想打听了替他打点下。”

聂远臻真出事了,是不是闻香楼的命案阮梨容顾不得避着沈墨然,对掌柜道:“我就住他的房间。”

“你也是为远臻的事而来”沈墨然皱眉,看向镖师,道:“没有宿处,你可以先回去,阮姑娘回香檀由远臻或是我护送便可。”

“怎么没有宿处,出门在外,烦请沈公子行个方便,给姜镖师与你同住,可否”言语是问话,可沈墨然只有点头同意的份儿。

肖氏给阮梨容收拾的行李,很大个包袱,沈墨然极自然地接过去,伸了手就去揽阮梨容肩膀,阮梨容急往边闪避,沈墨然自己怔住了,看着自己半弯的手臂,歉然地对阮梨容道:“无心之举,我也不知怎么的,好像就这么做了。”

这是他上辈子做惯的动作,住店时手提行李,手揽着她上楼进房。阮梨容心头闪过怪异的感觉,愣了愣,突兀地转身,让镖师自行先回香檀。

她与沈墨然之间暗流汹涌,暧昧不明,自己尚不察,镖师走南串北见多了,夹在两人中正不自在着,得阮梨容发话,也不坚持,当即应下。

“聂大哥出的什么事”甫进房,阮梨容急急问道。

“还没打探到,闻香楼死了八个人的事你知道吧我猜是为这事。”沈墨然把阮梨容的包袱放到床上解开,把里面的衣裙件件拿出来搭到橡木衣搭上,软缎衣裳易起褶皱,在外行走得多的人住下后都会这么做,沈墨然也不知自己为何做得这么熟练,把衣衫裙子挂好,下面是里衣亵裤,他拉起包袱四角正想打结,目光顿住了,白色的里衣下露出方嫩绿,沈墨然无意识地拉了出来展开。

阮梨容想着聂远臻的事,猛抬眼就看到沈墨然捧着自己的抹胸放在鼻子下边嗅着,刹那间气得脸都红了。

“不要脸。”阮梨容把抢过抹胸,冲得太快用力太大使得自己反收势不住,身体倾差点跌倒地上。沈墨然的手臂极快地伸张开把她勾起,往回收稳稳地把她抱住。

“放开我。”熟悉的清新气息让人有瞬间的迷失,阮梨容不易察觉的颤抖着,狠厉的言语带着颤音。

沈墨然眉眼皱了皱,声不吭只低着头定定看阮梨容。

这眼意味不明,带着无奈的宠溺与难以言喻的挑逗,奇异的感觉从彼此的眼睛渗入跳动的脉搏走遍全身,阮梨容胸腔里蹦跳得很快,脑子里闪过前世每次进客栈房间的情景,那时,路上不便寻欢,每次进客栈,沈墨然就捉住她,这么样子深深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周身冒火,软瘫在他怀中任他为所欲为。

27香幽粉清

上辈子她是在欢喜和沉醉中深深地坠入美好的梦境中去的,阮梨容垂下头,避开沈墨然的视线抿紧唇。

沈墨然也是重生的人吗他知道自己要报复沈家吗自己需要防备到什么程度阮梨容语不发,耐心地等待着,等着沈墨然露出马脚。

时间像袅袅轻烟流逝,窗外日色渐暗,沈墨然动了,低低的俯下头,灼.热的呼吸从发髻渗进头皮里,清浅的接触而已,阮梨容的身体却抖地紧绷。

“今日晚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起到府衙打听情况。”

什么都没有发生,沈墨然像个翩翩君子,优雅地推开她。

“阮姑娘,这道门你过来锁上。”他从厅房相通的门走了出去,还好意地转回头提醒。

砰地声,把门大力扣上插上插梢,阮梨容飞身扑到床上,泪水无法自控地倾泄而出。

她方才被体.内的渴望冲得不过气来,眼前片朦胧虚幻,筋酥骨软只盼着沈墨然提枪上阵。

阮梨容狠狠地抓扯自己的头发,头上的珠花被她扯下狠扔到地上,哒地声脆响后,晶莹的珍珠散开,在地板上滚了滚,钻到床底下去了。

意乱情迷的不只阮梨容,墙之隔,沈墨然静静地靠在门板上,清冷的眼眸紧闭着,心跳声在宁谧的空间里响得像鼓点跳动。

被阮梨容夺去的抹胸在搂抱中又回到他手上了,沈墨然把那块轻软的布料蒙到脸上,淡淡细细的若有若无的清香暗送,方才生生压下去的火蹭地又下子燃烧起来。

下面那物在几层衣料下跳动,胀疼难耐,沈墨然把手伸到下面,微弓着腰,虚虚地握着,微不可察的滑动解不了饥,倒到那物弄得更壮更饱.胀更坚了,浑身更加燥r难捱。

几番按住离开后,沈墨然忍不住撩开外袍褪下裤子,已憋得难受的那物弹跳而出,顶端小孔溢着莹亮滴汁液,沈墨然手指从上面擦过,眉头皱了下,抬手来到脸上,把那件葱绿色绣粉荷抹胸扯下,慢慢垂下手,将抹胸包裹住跳荡贲.张的那物。

丝缎触上热烫烫的那物显得有些冰冷,来回滑动间上面的丝绣凹凸不平略显糙,冷热粗砺脆弱交错厮磨,沈墨然被弄得激凌凌又冷又热。

室内越来越暗,昏沉空茫中,阮梨容慌乱酡红的小脸闪现,沈墨然带着微微醉意的脸浮起丝笑意。

这番设局把阮梨容骗来,值得了。

虽然,她是为聂远臻而来,可是,能阻止她和聂远臻定亲,能步步探知她的内心瓦解她的敌意,这番费心,也便值得了。

有感觉的,不是只有自己,方才那刻,他如果更进步,相信梨容是无力抗拒的。

那抹翠.色.欲滴的抹胸上面的荷叶裹着蛋囊,荷花罩住了整个茎身和顶端的蘑菇头,沈墨然缓缓地来回带动,脑子里想着,才刚那刻,若是不管不顾按倒阮梨容,这时是什么光景

手指在想像里失了准头,蘑菇沿被丝绣磨擦,锐疼似刀尖刮过,疼得钻心,带起的欢愉也分外鲜明。

没有梦中让人魂消的r壁吸咬,快活之中,胯.下那物痒胀更甚,随着荷花的张合跳了又跳,顶端小.孔渗出的汁液湿了布料,荷藕莹润剔透,花瓣承了清露,更加香幽粉清。

小腹积聚了要决堤而出的洪流,仅是想着阮梨容,便这般情.动沈墨然突地轻笑了声,过往十九年的心如止水,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任下面那物高耸着,沈墨然把抹胸收起,细细地折叠收入怀中,也将美好的愉悦珍藏。

那泄出来的子孙根,虽是生生不息,可他不想浪费,要进了阮梨容那处方可。这么想着,沈墨然身体更热了。

胀了阵,沈墨然复又苦笑,扬威镖局的镖师回转香檀,阮莫儒听得阮梨容是和自己在处,也许会即刻派人赶来,不给自己与阮梨容独处的机会。

还有,让人编排给聂远臻听到的安平城外饮马河的异象,只蒙得聂远臻时,骗不了长久,明日早,就得带着阮梨容离开这家客栈,把她带到自己提前租下的那处房子里居住,不给她和回客栈的聂远臻碰面。

今天晚上安排好的隔壁房间的吟哦,不知能令阮梨容心绪烦乱急急地想逃避吗

整理好衣服,待下面消退,沈墨然走了出去,要了几样膳食,让掌柜的送到房间里来,又吩咐随后送热水。

“好咧。”只要赏银足,掌柜无不奉承,连跑堂的都眉开眼笑等着侍候。

花月奴的意外死亡,使沈墨然没能设法要回那五万两银子,他多年赚来的银子告磬,这时花的,是这几日赚的。安平州庙会期间,各客栈定是人满为患,他料到,早早来了,租了些民居简单布置了下,这几日边等着阮梨容到来,边到各客栈外面转悠,把房子租给后面来到住不到客栈的人,住宿银子翻了许多番,把先时空置的那几日的银子加上去了,还另赚了二两,房子多,加起来也有几十两银子,够他大方地打赏开销了。

清烫枸杞芽,糟鹅掌,凤爪鲜笋汤,胭脂寒江鱼,笼蒸醉虾

阮梨容看到跑堂小二端进房的菜式后,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都是她喜欢的菜式,沈墨然难道也是重生的

可是,自己是**丧身后重生,沈墨然无缘无故,不可能重生吧

带着这个疑问,阮梨容没有赶随后进房的沈墨然出去,两人在房间中间的圆桌前坐定,起吃饭。

沈墨然把阮梨容面前的饭挑了口吃下,又每个菜和汤都先吃了口,道:“味道不错,北地要做出咱们香檀的清淡口味不易,吃吧。”

阮梨容瞟着沈墨然平常不过的动作,时呆住。

这些都是他前世常做的动作,在外吃食时,他怕饭菜里有迷药或是有毒什么的,都要自己先尝才给阮梨容吃。虽然从来没出过事,可沈墨然却直坚持着,他说,他的娘子太美了,怕人窥觑。

“你这么怕,那我就留在家里,不和你起外出罢。”她每每娇嗔地浅笑道。不只是游玩,沈墨然只要离开香檀城外出谈生意,必定要带着她,却又总怕她被人觊觎。

“我舍不得和你分开。”沈墨然总是这样说,火热緾绵。

“吃啊,来,尝尝这糟鹅掌,可惜没有琵琶鸭舌,鹿筋这里的厨子做的有腥臊味,没有香檀的好吃,我没要”沈墨然边说着,自个也没觉察,给阮梨容夹菜舀汤,夹鱼肉时,先夹进自己面前的碟子,把鱼刺挑了,鱼肉再夹进阮梨容面前的菜碟子里,那蒸虾剥了壳剔头去尾醮过调料后才给阮梨容。

阮梨容低低地垂下头,口口缓缓地吃着,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在吞进嘴里。

静默着吃完饭,阮梨容从悲伤哀思中回神。

沈墨然方才的动作,若没有前世的记忆,单就两人此时的身份,委实孟浪。

他这般作张作致,又是为了得到白檀扇而装出来的体贴行为吧

挨把沈墨然的行动往图谋不轨方面去想,阮梨容不止没了感动,那恨反而更深了。

她拿定主意,不再去想沈墨然是不是重生的,只要他不知自己是重生世识破他的图谋便可。

只是,搞垮沈家的动作需得再小心些。

明日到府衙打听下,想办法救出聂远臻,然后赶紧地回香檀城,远离沈墨然。

阮梨容再料不到,聂远臻根本没出事,这切,都是沈墨然为了得到与她相处的机会设下的个骗局。

阮肖氏病危,聂远臻在聂梅贞成亲在即之时却离开香檀城,沈墨然很容易便猜到聂远臻是赶去京城寻找夏知霖进宫替阮肖氏求救命灵药。他伤口未愈便离开香檀城,为让家人认为他向好友之妹求亲之心切切,不可能娶阮梨容,要使父亲不再施诡计;二为让叶薇薇绝望死心;三为,到安平州来布局,绊住聂远臻,引诱阮梨容来安平州。

沈墨然也听说了闻香楼八条命案,与阮梨容不同,他认为聂远臻敢做,就已有脱身之法,不会因此获罪。

他猜阮梨容闺阁女子,盛恩之下,关心则乱,未必能看得清。

上京城和从京城回香檀,安平州都是必经之地,为使聂远臻暂时回不了香檀城,他雇了人在安平城里散布消息,道城外那条贯穿半个多国家的河流,有时夜半时分会有小舢舨飞快划过。

沈墨然不知聂远臻皇家暗卫的身份,更不知,聂远臻此次回香檀,其实是受了皇命,专程回乡暗查绕盘崖有进无出有死无还的秘密。

但是,那日他和阮梨容在绕盘崖里面遇险,他敏感地觉察到,绕盘崖的异象,是人为操纵的,而聂远臻,对这个呼之欲出的秘密,有种特殊的不同寻常的关注。

于是,沈墨然编造出另个所谓的秘密,果然,聂远臻上当,逗留安平州不走,而阮梨容果如他猜测的那般,因阮肖氏病体初愈,不敢告诉爹娘自己的担忧,却又感念聂远臻的恩情,路途迢迢来到安平州。

后来的事,谁也预测不到,沈墨然不知,今日这简单的儿女之情的骗局,在以后,却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他更加算不到,他信口胡诌的个假秘密,却说出了个无人知晓的真正存在的诡异现象,饮马河上,夜深人静时分,真的有小舢舨飞快地划过。

28河曲山遮

饮马河是条支流,离开安平城十里后,并入横穿半个多宁国的寒江,寒江的下个支流,就是温婉地穿过香檀城的香檀河,香檀河同时也绕过半个香檀山。

沈墨然编造了饮马河的这个秘密,就是要让聂远臻把饮马河与香檀山绕盘崖联系到处,聂远臻也真的把它们联系到起去了。

他第晚蹲守了晚,无所获,第二晚子夜时分,他真的看到艘舢舨飞样从他眼前划过。

那速度真是太快了,像流星从眼前闪而过,如果不是他瞪大双眼眨不眨盯着河面,都不可能发现,更不肖说是普通人了。

聂远臻运起轻功急追,却只赶得上个小黑点,十里远后小黑点进了寒江,他情知再追不上,只得放弃。

这样的速度,通传情报来,并不比飞鸽传书慢多少,要转移人员更是鲜有人抓得住,聂远臻暗暗心惊。

接下来几天,聂远臻吃睡没离开过饮马河,白天吃了东西找棵大树靠着睡觉,夜幕降临后,他便开始盯着河面不动。

十个夜晚过去,聂远臻没有再发现流星般飞掠而过的小舢舨。

那天晚上没有追上,倒打草惊蛇了。聂远臻看着手中买来的准备套住小舢舨的十几丈长的细绳,暗感后悔。

阮梨容到安平州的这晚,聂远臻还在饮马河边守着,他想,再守晚,今晚若是没有出现,便先回转香檀城,然后,再过来。

想到回香檀城能见到阮梨容,聂远臻有些迷失。

皇宫中最不缺的便是五官精致身姿玲珑的美人,暗卫除了武功高强,对皇帝忠心耿耿,有个没有拿到台面上的挑选条件,就是对美色不动心。

皇帝每次临幸后宫,暗卫队长重九派去暗中保护的,都是聂远臻。

队里的人有次问为什么,队长没有回答,只问聂远臻:“皇上昨晚临幸的兰妃美还是前晚的灵贵人美。”

聂远臻抓头想了半晌,道:“不都是两只眼睛个鼻子吗差不多样吧。”

暗卫成员哗然,兰妃和灵贵人是皇宫里最美的,是宁国名动天下的四美中的两个,在聂远臻眼里却只是个鼻子两只眼睛。

聂远臻并非是认不得人,他只是对女人无感,凡他见过的,他瞟眼便能记住,交给他的任务,没有次失手过。

重九对他很满意,皇帝对聂远臻更满意,聂远臻已当了四年暗卫,皇家暗卫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当满六年能活命下来的,就会由暗转明,在朝中授以实职,六年期满时,不出意外,虎贲中郎将职,定是聂远臻的。

出仕便是正四品官,还是天子近臣,聂远臻可谓前途无量。

皇帝看好了几家闺秀想给他赐婚了,重九也想把妹子嫁给他。

这次回朝,要把这些好意都辞掉。聂远臻看着江面,朦胧的水波里,阮梨容像朵粉嫩的梨花清清浅浅悠然绽开,那么的优美从容。

聂远臻想起阮梨容纤柔的身姿上马的洒脱飘逸,想起马匹要撞上大树的危急关头,她带着颤音却无比清晰的说话。

空有柔美的外表只会令人浮起时的爱怜,聂远臻自己也没有明白,阮梨容真正令他倾倒的,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淡定冷静的风华。

天上繁星点点,枯燥无味的静夜,因想起阮梨容,而变得春光点点,整个寒江都融化在春意之中。

聂远臻神情专注地看着江面,侧耳倾听着潮浪的起伏声。

繁星隐去,弯月藏到云幕后,江面片漆黑,突地,似是而非的摇橹声传来。

聂远臻站了起来,手松绳,手抓住绳头,眼里还看不到黑点,声音约还在二里开外时,聂远臻抛出手里的细绳。

微细的声哎哟响起,聂远臻脚尖点着细绳,几个跃纵,稳稳地落到江中飞闪而来的小舢舨上。

“哎呀,你踩到我的脚了,快松开。”清脆的女声,聂远臻置若罔闻,软剑刷地声指向打头摇桨的人:“靠岸停下,否则,刀剑无眼。”

“呀真有劫道的人,武功还这么高强,靠岸靠岸,快点。”清脆地女声咋呼着,聂远臻眼前突地亮,明亮温润的光芒,是夜明珠的亮光,紧接着,个放大的女孩子的脸凑到他眼皮底下,离他的脸只拳头不到。

“退后。”聂远臻冷声道,右手软剑不离,左手出手,咔地声,那女孩子的肩膀被他卸下,明珠掉落船板上。

“好疼啊疼死我了,大哥你快来救我,墨然哥哥,你快来啊”女孩哇哇大声哭喊,声音无比响亮,聂远臻伸手要卸掉女孩下巴让她叫嚷不出,听到墨然哥哥四字,眉头皱大手变了形状,只卡住女孩子下巴让她说不了话。

这当儿,摇桨的人已听话的向岸边划去。

小舢舨在岸边打转,划桨的人离开位子拿起船绳抛到岸上,绳上的倒勾扣住岸沿,力道不小,小舢舨定住停下。

这几人行动上很配合,聂远臻抓住女孩子的腰带跃上岸,喝道:“都给我上岸。”

“大爷,这趟买卖就赚这些,小的们都孝敬给你,这位是京城陶家小姐,还请大爷不要为难她。”船夫打躬作揖求情。

“陶家她是陶胜风的妹妹”聂远臻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大爷不是劫道的是官差”摇桨的几个人似是慌了神,扑咚齐齐跪下,“官爷可怜可怜小的们,为了这条财路,小的们日夜苦练,几个寒暑才练出这手摇桨绝技,虽然往来送个客人就能得二百两银子,可是,舍得花大钱的客人不多,十天半月也只拉得个客人”

如此精湛的飞桨技术,竟只是求财,与自己猜测的那件事无关聂远臻眉头皱得更紧。

“你认识我哥混蛋,你知道我是陶羽衣,还不快点给我把肩膀扶好,疼死我了。”女孩呱呱叫嚷。

不理那女孩子,聂远臻抓起摇桨的六人的手腕,奇怪,都是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借着明珠的光亮,聂远臻仔细看了看那几个人的手掌,那几个人掌心厚厚的层硬茧,竟真的长年摇桨留下的。

聂远臻随后看向那个女孩,妆蟒绣蝶府绸上衫,刻丝弹墨绫袄子,束条掐金玉扣双环如意绦,青哆罗呢裤子束进红香羊皮小靴里,外罩了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皮里的鹤氅。

极好的料子做成的衣裳,搭配却不伦不类。

那日他和沈墨然起离开京城,在后面骑马赶上来把沈墨然拉到边说话的女孩,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打扮。

乌云宝髻,含珠翠钗,两笼弯月眉,双圆溜溜的大眼,香腮如玉,丹唇点桃红,与那日瞥之下见到的那女孩半分不差。

这女孩果是陶家小姐,沈墨然好友陶胜风的妹妹。

陶胜风不可能与绕盘崖的秘密有牵连,他的妹妹乘坐这小舢舨,难道这些人真只是求财往返送客

沉着脸替陶羽衣扳回肩膀,聂远臻看向那六个船夫。

“你们只是求财为何半夜里行动为何不向官府报备”

“蠢才。”陶羽衣肩膀不疼了,哧地笑了声,戳着聂远臻胸膛道:“这还用问,向官府报备,每月不管拉不拉得到客人,都得上交税银,而且,这条财路图的是小舢舨的轻便快捷,夜里大船停歇,河上没有船只,才能迅猛无比行驶,若是多了,哪怕只有几艘,也得小心翼翼注意别撞上了,怎么快得起来快不起来了,客人谁坐这个”

“正是正是,求官爷饶过小的们。”

“跟我到安平府衙立案。”在衙门里没报备没交税的行业也有,只要与绕盘崖的隐秘没有关系,聂远臻也不想多管,不过,遇上了,登记入案宗是必要的。

“你要带人去备案我不管,我给的银子是到香檀的,得让他们先把我送到香檀城。”陶羽衣解下鹤氅,挥动着扇风,口中叫道:“怎地此处与京城气候差这么多,热死我了,真不舒服,你们快给我上船,把我送到香檀找我墨然哥哥,我得赶紧洗漱番。”

“官爷,你看不然小的们先把陶小姐送到,陶家小的们惹不起啊。”几个船夫卑躬掐媚看聂远臻。

说了这许久的话,天边露出鱼肚白,那几个船夫的面目看得更清些,面庞黑红,额头皱纹很深,身上俱是灰色粗衣,看样子就是般在水路上讨生活的人。

陶家那样的门楣他们这样的人确实惹不起,陶家与太后娘家石家并称宁国南北两富,陶胜风足尖跺跺,宁国商圈得震几震。

聂远臻沉吟了片刻,捉起陶羽衣跳上小舢舨,对那几个船夫道:“开船,先送陶小姐上香檀城,再回来安平州立案。”

29轻掩香帏

第29章轻掩香帏

洗漱了上床,想着沈墨然就在墙之隔,阮梨容心头又乱了起来。

静谧里似乎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隐约还有前世的昵喃细语,阮梨容辗转难眠,模模糊糊方有丝睡意,忽听得声风马蚤之极的低吟:“官人恁大东西,叫奴家怎能承受得下”

阮梨容霍地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拿绣鞋往脚上套,只手中风了似的不停颤抖,半晌绣鞋还套不进小足里面。

“若小了,怎能让你吃饱,小娘子且放宽心,管叫你只快活不吃苦。”便在此时,又传来暗哑的男声。

阮梨容怔了怔,这声音粗声粗气,分明不是沈墨然的声音。细凝神,辩出来了,声音是从右侧传来的,沈墨然是住在左侧。

啪啪撞击声传来,间着扑哧水流声,女人造作地呼呼大喊:“快活死奴家了,官人再狠点。”

男人得意笑道:“心肝,让你快活了不是,你下面滛.水儿放闸似的,快把我淹没了。”

女人哎哟乱叫,道:“好哥哥,你下面抵住了我的花心,这么用力抽顶,我渴死了,你再吃吃我嘴巴罢。”

手里的绣鞋落到地上,阮梨容眼里泪水大滴大滴雨滴般止不住,落在鞋面上嫣红的梅花瓣上,点点斑斑,晕染得那花瓣鲜血似的红艳。

无力地颓倒床上,阮梨容被子也不盖,睁大眼失神地看着帐顶的朵朵云霏绣花。

“我刚才很气愤,我想过去拖拽起沈墨然,我不允许他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阮梨容遍遍自语,然后,痛苦地咬住下唇。

沈墨然是家门仇人,他寻欢作乐与已何干

隔壁窑姐儿卖力地叫着,叫得嗓子干哑,阮梨容脑子里空茫茫的,眼角泪水没有停过,下半夜很冷,她冷得不停打颤,却想不起要拉被子盖。

心知那些滛.荡.风.马蚤的叫喊定会扰得阮梨容睡不安稳,敲开门看到阮梨容的形景,沈墨然还是止不住吓了跳。

阮梨容眼眶红肿,碧水似的汪明眸不见了,眼底满是血丝,面色枯黄萎败,腮帮子却泛着赤红。

“你生病了”沈墨然惊叫,伸了手要触摸阮梨容额头试温度。

阮梨容侧身避过,嘶哑着嗓子道:“走吧,到衙门去。”

“时辰尚早,用了早膳再去不迟。”沈墨然侧身,身后两个小二忙端着膳食进房。

早膳甚是丰盛,光粥就有四种,小菜六碟,还有五式糕点。

阮梨容着了凉,喉咙肿疼,点食欲没有,挑了箸子酸白菜,瞟了眼满满当当的桌面,忍不住泪水又掉下。沈墨然因少小离家,极能吃苦,也或许是沈家家风俭省有所影响,他本人极不喜铺张浪费,然而他们成亲后,她的饭桌上从来都菜式繁多,脍精脍细。

阮梨容本不欲吃的,要掩饰窘态,只得端起碗低了头,狠狠地往嘴里舀粥。

“慢点吃,小心烫着。”沈墨然见阮梨容口接口,更慌神,自己不吃了,抢过阮梨容手里的碗,舀了几勺进自己的空碗,用汤匙仔细翻搅散热,末了舀了口,送到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方递给阮梨容。

沈墨然,我要嫁给聂大哥,你作小伏低也是枉然。阮梨容想刺上两句,喉咙却酸堵得说不了话。

本没胃口的,给沈墨然这么细心服侍,阮梨容也吃了两碗粥。吃得太快,吃出了身细汗。

小二撤下物什后,阮梨容恍恍惚惚也没想起要换下湿里衣,跟着沈墨然出了客栈大门,寒风袭,机凌凌打了个冷颤。

“冷吗回去再加件夹袄吧。”沈墨然有些后悔,不该弄那出闹奇书网整.理'提.供哄让阮梨容睡不安稳。

阮梨容斜也不斜他眼,没听到般,疾步朝前走。

“不知道有这么个案子,走走。”府衙的差役态度很粗暴,听口语就是外乡人,沈墨然又有意没塞好处,差役见两人虽衣饰富贵,却小气巴巴,连话都懒得说。

“我们要见知府大人。”沈墨然正了正颜道。

“知府大人是想见就能见的吗”差役鄙夷不已。

沈墨然不递好处,阮梨容晓得这些门道的,见他被话堵死,忍着头晕目眩从他背后走了出来,摸了块银子递给差役,温声道:“差大哥,请行个方便帮忙通报声。”

差役得了好处,换了声气,笑道:“姑娘,摩罗婆庙会在即,大人忙着指挥布防,以使那三日不出事端,还有众小贩的摊位收费等等,忙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除非是上头来人,下面求见的,概不见的。你若是打听案子,不用着急,这几日不定案的,等庙会过了再来。”

阮梨容愣住,沈墨然早知要无功而返的,道了谢, 对梨容轻声道:“不定案就好,等几日亦无妨。”

不想等也得等,阮梨容闷闷地转身。

想起昨晚隔壁的光景,阮梨容阵烦闷,对沈墨然道:“回去我和你换房间。”

“睡地上你哪受得了。“沈墨然连连摇头。

睡地上再受不了,也比听到那种声音好。阮梨容沉默片刻想驳斥,两人已行过两条街道,沈墨然安排好的租房房主在路边守着呢,迎过来殷切地问道:“两位是外乡人来看庙会的吗要不要租房子整个的院落,个月只需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租处院子只住几日,搁在寻常人身上许舍不得,对阮梨容沈墨然却不是大事。

阮梨容正给隔壁声音困扰着,听得有房子出租,问也不问沈墨然,跟着老婆子走进胡同里看房子。

房子是沈墨然精心布置过的,阮梨容眼看到低矮斑驳的院墙,心中有几分不喜,待转过入门影壁,登时喜欢起来。院墙里面刚粉刷过黄泥的,透着泥土的清新气息,天井中摆着柳条编就的椅子桌子,桌子上柳条瓶里插着大棒小野花,墙边水井,旁有桔槔辘轳,意趣十足。墙根角野花开得正艳,如喷火蒸霞。屋里收拾得很洁净,门帘窗帘被褥什么都是簇新的,刚浆洗过的,带着清新的皂子味道。

阮梨容当即付了银子。

“我看你脸色不好,你不要回客栈了,就在这住下,我回去拿行李。”沈墨然体贴地道。体贴是真的体贴,可也是另有心事,怕聂远臻回客栈了与阮梨容碰上。

阮梨容早上便有些起不来,记挂着聂远臻强撑着上衙门的,腿软头重走不动了,点头应下进了里面睡房,闩上门头倒到床上睡觉。

沈墨然进了客栈先打听,听得聂远臻尚未回,暗松了口气。进房检点好衣物,细细检查,没遗漏什么,连同自己的衣物起提了,下楼退房间。

阮梨容昨晚摔了头上珠花,散落地上滚进床下的珍珠,他没有往床底下瞄,却没有看到。

掌柜的见两人出去人回来,好奇地问道:“公子的那位同乡姑娘呢”

沈墨然不欲多言,随口道:“今日早回乡了。”

往赁下的院子走,路上,沈墨然进了医馆请了位大夫。

叫了几遍叫不开门,想着阮梨容今日的面色,沈墨然慌了神,左右看了看,幸而这种小院因外面有院墙,里头图敞亮,窗户开得极低,也极大,把木隔窗扇掀起,个大人猫腰爬进去还行。

站在床边连叫了几声,阮梨容还是声不吭,沈墨然顾不得她会恼了,掀开帐子摸了过去。帐子里热气烘烘,,沈墨然摸额头,着火般烫,急得摇了摇,叫道:“梨容,梨容”

阮梨容喉咙中滚出声低微的声细哼,脸颊蹭上沈墨然微凉的手,睫毛颤抖了下,呜咽着含混地不知喊了声什么。

似是在叫墨然

沈墨然愣了愣,拉了只小手出来,把被子捂严实,回身抽开门闩请大夫进来。

“尊夫人是受了风寒。”大夫搭了会脉,摇头道:“尊夫人这风寒事小,五内郁结不散,却不易治。”

“那如何是好”

“她这些日子,应是常常的整晚无眠,开些安神药配在治伤寒的药里头,让她好好地睡上几日”

“有劳大夫了。”

香檀那大夫也说阮梨容五内郁结无眠,这里的大夫也是这般说法。沈墨然给半是晕迷半是困顿眼皮都没有睁开的阮梨容喂了食物和药汤后,就直坐在床前呆看着她不能动。

五内郁结无眠阮梨容在纠结什么

北地的阳光有些清冷,阳光从窗隔扇里幽幽照了进来,像从细缝儿钻出的轻烟,袅袅飘落。

沈墨然透过纱帐缝隙,眨不眨看着阮梨容露在青花被子外面那张冰雪似清透的小脸。

初见那日,她的下巴圆润光洁,也才个多月,却瘦得尖刀似的。

阮梨容嘴唇蠕动,轻细的飘忽的墨然两个字逸出,屋里很静,静得绣花针落地也能听到,那两个字清晰地传进沈墨然耳,在他心脏上炸出闷响,沈墨然听到自己滞涩的心跳,血液被凝住,呼吸在那声低喊后乱了。本文独家发表晋.江原创网

沈墨然站起来,缓缓地掀起纱帐,缓缓地在床沿坐下。

睡里梦里流连不舍的人儿近在咫尺,摸下,就摸下,想必不会弄醒梨容的。梨容喝了带着安神药成分的药汤,睡得很沉的。

沈墨然只手伸出,缓缓地轻移了过去,抚上阮梨容嫩若花瓣的脸庞。

他的指尖本是微凉的,瞬间却被炙烤得冒汗,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传到血液里,身体泛起了令人战栗的兴奋。

梦里的春.情在眼前缭绕,霎时间像是真实的映现了,软绵绵的无形细丝缠绕到他的身体那处,夹绞起已经在幻觉里感受过的汹涌的欲.念。

沈墨然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胸膛中的渴望强烈而怪异,他理不清,但是,欲.念却促使他低下头,那两瓣柔软的唇近了,更近了,沈墨然颤抖着贴了上去。

四片唇相贴的瞬间,沈墨然脑袋嗡地声炸响。

似乎,年月深处,遥远的记忆里,他曾无数次亲吻过底下的这两片清冽明净冰雪般的唇瓣。

沈墨然想要捕捉住记忆里温存的感觉,可那丝飘忽的记忆却像浸在水中的月亮,朦胧摇荡着看不真切,微接触,便渺无踪迹。

贪婪地吮住那两瓣柔软,慢慢舔.舐,沿着嘴唇的纹线圈圈来回勾勒。细微的舌头舔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地刺进沈墨然的耳膜。

“我在吻着梨容,梨容。”感受着心头失而复得的狂喜,沈墨然想不起初衷的浅触即止,他来回辗压舔吮,直到阮梨容淡粉的嘴唇泛起鲜润明艳的红色。

“梨容,我在亲你,你知道吗”将脸贴紧了馨香温软的脸颊,沈墨然闭了眼,蹭摩着,小声道:“梨容,你别对我冷脸了,好不好”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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