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花的果实(生子)耽美》 第 1 部分阅读

暗花的果实生子汀上白沙

文案:

属性分类:架空都市生活未定轻松

关键字:主角 配角 其他

婚姻介绍中心的姐妹系列

剧情背景相同

有生子内容

慎入吧

第yi章

六月,毕业天。身穿深色学位服的毕业生总是夏日里的yi道风景线。炎炎阳光炙烤下,即使汗流浃背,却也没见有人脱下这属于荣耀的服饰。他们笑着喊着,接受每yi个学弟学妹们的祝福。

在这批医科大的研究生中,梵洛伊应该算得上是比较出挑的yi位了。由于在其研究项目的突出表现,加上导师的大力推荐,在毕业前便被荷兰的eendracht生殖研究中心选中。五月中旬拿到了yiffer和签证,七月末,就将带着梦想和希望,踏上那片陌生却热情的橙色土地。

例行的学位授予大会之后便是众人拍照留念,互道再见的时间。作为其中的佼佼者,梵洛伊的周围自然不会少了朋友和专程慕名来见他的学弟。礼貌地同所有人微笑打招呼,还要耐着性子憋出微笑满足yi些学弟的合影要求,梵洛伊努力在人群空隙中寻找那个说好要yi起庆祝的好友,却每每迷失在那yi片深蓝色的海洋中。

“莫非又是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学弟给困住了”

这个念头yi上来梵洛伊只觉不好。医科院的和尚个个不是好糊弄的对象,在这母猪赛貂蝉的时代更是如此。许多不甘寂寞的男生便把目光投向了长相漂亮的男性,佐岸,他的倒霉朋友,也自然不信成为了被追求的对象。

倒也不是说佐岸是娘娘腔,如星般的眼眸,悬胆似的挺鼻,除了那脸架子是秀秀气气的瓜子脸,可放整了看,再美也没有多少女人家的柔美,不过坏就坏在发型上。多少次梵洛伊劝过这个被学弟追得有些苦恼的朋友减掉那yi头乌黑顺直的及腰长发,可每yi次得到的回答都是yi样的。

“留了那么多年,剪了实在感觉可惜。”

“每次做实验都得那个女人带的网罩把头发盘起来,这样你就不觉得麻烦”梵洛伊简直抓狂,“其实你是故意的吧,存心留着长发欣赏那帮傻子追你时流口水的猪哥样唔,yi定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吐槽的好时机。梵洛伊暴躁地已经挂不住笑容。同最后yi个学弟照完相,得了个空便从中窜出,拖曳着略微有些长的学士袍急急朝着佐岸该呆的那个区域跑去,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除了碰上几个以前曾经招惹过佐岸但被他梵洛伊打走的猪哥学弟,连佐岸的yi根头发都没找着。

“滋滋”

大腿根部外侧忽然麻酥酥地振动起来。梵洛伊这才想起来世界上还有手机这yi玩意。以yi种怪异的姿势从西装裤内拖出手机,低头yi看,这才松了yi口气。

原来是佐岸的电话。

既然能打电话,那说明这家伙应该没什么事。

“喂,你死哪里去了”要他这么热的天找恁久,口气自然不会好到那儿去,“说好要yi起穿硕士服喝酒的呢”

“嘿嘿,不好意思,久等了。”佐岸赔笑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我现在在阳士楼门口,你要不来找我”

“阳士楼你去哪儿干嘛”阳士楼的功能大抵两个,下三层是生物和医用实验室,那群法医专业的变态没事就在那儿解剖尸体;上两层则是用作导师的办公室,那群不幸的导师也因此被称作踏在尸体上的人。不过现在正是毕业之时,根本没有人在那里做实验,导师们也大都出席毕业典礼,阳士楼应该空着才对,佐岸怎么没事就跑那儿去了

“手机说话不方便。”这yi点佐岸没有细说,“总之你快来吧,待会见面再讲。”

可怜那梵洛伊只得又白白跑了腿,赶往离礼堂好几百米外的尸体楼。

“所以,你已经拒绝了香港那家医院”

梵洛伊的yi口啤酒差点喷在佐岸崭新的礼服上。

和他yi样,佐岸也因为优异的在校表现拿到了香港yi家大医院的录取通知,甚至比梵洛伊更丰厚的是,对方还提出在闹市提供住房yi套的绝好条件,职位也早已为他空出,yi切就等着佐岸亲临前去执刀工作了。可就在这节骨眼上,这笨蛋居然,居然为了导师的yi个请求,硬生生地就把这么yi份好康的事给通通推了

“还没呢。不过准备回去写电邮。”小小抿了yi口啤酒,佐岸说道,“你说该用什么开头啊,怎么写比较有礼”

“写什么电邮拿过来你喝酒喝疯了”夺过那杯淡黄色的液体,梵洛伊恨铁不成钢地往桌上yi摔,“导师的话能当个屁我告诉你啊,就算他现在给你花好稻好,等你真的付出汗水付出时间把这中心搞起来了吧,哼哼,你还能指望他给你什么好待遇我同你说,你不要”

“佑教授不是那样的人”十分不赞同地打断梵洛伊,佐岸的眉头蹙起,仿佛自己yi向敬重的人被侮辱了yi般不快,“你没有在他手下做过,知道些什么呀他这回有求于学生,肯定是难到没有办法了。本来国内在这块做研究的就不多,他又不好意思拉别的导师的学生,谁愿意当个光杆司令我这也不是谢师恩帮帮他老人家么”

“他当光杆司令那是因为他那时压根没想到自己的窘境”梵洛伊想得可比佐岸事故多了,“他要真想叫你帮忙,当初为何签了香港医院发来的确认函又为何在毕业典礼上临时把你给叫走哼,事实就是他内定的那个队伍肯定有谁撒手不干,老头自己团结工作没做好,反而想要拖学生下水还有没有师德啊这姓佑的”

“梵洛伊,说话怎么这么无礼”佑教授在佐岸内心的地位颇高,他又是个认准了就不放的主,因此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好友,对自己的导师出言不逊,他也是无法容忍的,“佑教授这事,我还就是帮定了你说什么都没用我还得写邮件去了,这酒,你慢慢喝吧。”说罢,长发yi甩,竟是转身就走。

“你总有yi天会后悔的”没用朋友在,再好的啤酒也只是掺了酒精的小麦饮料而已。气恼地往肚子里灌下yi杯泛着白沫的液体,梵洛伊暗骂,“不知那姓佑的到底给佐岸下了什么蛊,竟引得他这般死心塌地”

要说这佑教授吩咐了佐岸些什么,其实也不复杂。佑教授年纪虽不大,学校也大有续聘他的意思,不过带学生的待遇总不比自己做研究卖成果的好。恰好手头也有点多年攒下的本金,国内市场也有这方面的需求,于是老头寻思着便准备开个国内首家男性生殖中心,专门替有需要的男性结合的家庭提供生子服务及其他相关研究。前前后后差不多准备了yi年左右,最难批的营运证也顺利拿到手。可不幸在中心即将开业之际,yi个作主刀的忽然被外国yi家医院以高薪挖去。老头那个急啊,此刻再去人力资源市场找替补已为时甚晚,人脉网淘了许多遍也没能淘出些子丑寅卯,最终只得硬了头皮,语气十分低下三四地找了自己最得意的门生死马当活马医,还意深情切地哀求道,“不强求你,可老师也是走投无路了啊,这主刀不是人人好替的如果有办法,老师真不会来打扰你唉,你若能考虑考虑老师的话,明天给老师个答复吧”

yi番话说得连佐岸的眼泪水都快出来了。你说年过半百,头发几近花白的老人家还是师长在你面前说出这么可怜兮兮的话语,你能不动心,答应这个听上去即使有些无礼却拒绝不了的请求吗佐岸这个好苗苗更不用说,连考虑都不考虑了,直接扶着导师的肩膀,“我答应您,老师不要担心了。香港那边,我会去向他们解释”

“真的吗佐岸,这,这太感激你了”

于是佑教授是开心了,可也因此和把权威不放在眼里的梵洛伊闹了个不愉快。

两人好长yi段时间都没有见面,直到梵洛伊临行。身为多年的好友,即使有小摩擦,送行总还是要送的,再加上半个多月的隔离,那气就算还存着,有能存多少

梵洛伊在机场见到了那个依然长发垂坠手捧礼物的好友,那颗原本还担心佐岸依旧生他气的心终于是放了下。

“留下来吗”他问。

佐岸点点头。

虽然已经猜到答案,不过亲自看到佐岸承认还是有些让梵洛伊不爽。不过时过境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仔细想想佐岸的选择也可能有他的道理,总之只要他只要对方过得好,他便安心了。

那,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吧。

“送我什么”很不客气地接过那只礼物盒,“太蹩脚的我不要哦”

“你用得上的,拆开来看看。”

“那我不客气了。”

盒子里赫然躺着yi本英荷字典。

梵洛伊的脸瞬时垮了下来,“他们说我可以免修荷兰文的。”他不快道,“这个礼物不好,等我回国补给我yi份”

“得了,谁晓得你什么时候滚回来”佐岸笑着调侃,“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误了飞机我看你还能去哪儿”

“啧啧,真无情。”梵洛伊提起行李,最后yi次拥抱了这个他最舍不得离开的朋友,“等下次再见时,这头长发该剪了吧。”

“都习惯了,剪什么”

“听我yi句,不舒服,便剪了吧。”

只是无心的yi句劝,梵洛伊却没有想到,多年后在荷兰见到老友的时候,竟真的不幸被他言中。

第二章

佑教授的生殖中心预计在八月下旬的时候开张。离正式上岗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佐岸却已俨然是教授的左膀右臂,整天跟在老头后头处理相关事宜。其实佐岸并不是擅长社交的高手,也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的工作,不过yi切都敌不过老头的恳求。老头说这么多人里我就信你yi个,你看那谁谁谁,说是会说得很,可消息放他嘴里根本过不了夜,我那么多信息要被他听去,隔天还不全城皆知”

多个人替您做广告不是挺好扎起散在肩上的发丝,佐岸无奈地在心里吐槽。“应酬这种事,就算中心开业之后还是得有人做呀。”趁机找借口让自己透口气,“佑教授,我以后的工作,到底是不是主刀”

“当然,当然是我教出来的学生不上手术台岂不太可惜”听出佐岸暗含的不满,佑教授倒也反应得快,“可现在先让你熟悉熟悉中心的运营不是更好扩展扩展你的见世面嘛”

佐岸对这种狡辩甚感无力。即使怨言再多都不好意思提出了,整天干巴巴地等着开张之后只与手术刀为伍的安静生活。

八月底,在媒体的长枪短炮镁光灯和众人的翘首中,佑教授穿着笔挺的西装,同政府机关的几个领导共同剪了彩,中心热热闹闹地算是开了张。由于是国内第yi家专供男性服务的生殖中心,收到的关注程度自然不少。虽然明码标价的手术费让人咋舌,不过早就想到这yi点,颇有经营头脑的佑老头已经事先同yi家银行交涉过,提供特殊的贷款服务,以满足那些想要亲生骨肉,却囊中羞涩的伴侣们。开业的第yi天前来询问的情侣多得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甚至在关门前就收到了yi个单子,着实让老头兴奋不已。

“开业大吉啊”老头笑得连嘴都快裂开了,“赶紧的,大家要进入状态,下个礼拜就要做第yi笔生意的,打起精神,干得好的月底我给发奖金”

“下个礼拜”有人顿时惊讶地叫了起来,“等等院长,没,没上岗培训的吗我”

老头顿时眼yi瞪,“培训都要工作了还要培训,你在学校做什么了诸位,要晓得,我们说得好听算个生殖研究中心,可追根刨底就是个你给钱我做事的生意场生意场上哪容得了等待总之皮都给我绷紧了,临场不能慌,不管怎样,第yi场仗,我们要打得漂漂亮亮的,听懂没”

众人喏喏点头,包括佐岸,都起了yi层鸡皮疙瘩。

他的工作是重中之重,即负责开腔替病人移植进已经含有受精“卵”的人工芓宫,等十个月后胎儿成熟了再从病人的腹中将其取出。如果说培养双亲受精“卵”的工作是整个受孕生产过程的百分之三十,那剩余的百分之七十,他的责任占了九成以上。除了要考虑人工芓宫与病人的亲和程度,移植后发生的任何移位或出血问题,他都得负责到底。

虽然在佑教授手下干活的时候基本上这些都操练过无数次,可真要到了临床,他佐岸执刀的手还是免不了要抖上yi阵。

幸好出于对中心名声的考虑,同时也是为了缓解各位员工的压力,佑老头对外宣称遵循道德法中心只为已经拥有法定结婚证的伴侣服务,同时为保证服务质量开业的第yi个年头每月只接yi笔单子。这给了众人充分的准备时间。第二天定了单的客人来到中心交付了定金做好体检。

体检合格报告出来后便应该是带客人去中心专门设置的采精室采集jing液。这其实是蛮尴尬的yi件事,因为这采精虽说不限方式,可相爱的两人在情动的时候怎么可能只会自顾自接待这两位客人的是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脸皮薄的和纸yi样,硬是不好意思领着客人去那布置得颇为暧昧的专用房间。于是羞赧地抓住了刚从实验室出来的佐岸,“请,接下来请跟着佐,佐医生两位”

又被拿来当垫背的了。佐岸翻白眼,却推辞不得,只得硬挤出笑,“啊,那,如果您做好了准备,请来这边我们有隐蔽的房间提供给您二位”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自然双方心知肚明。那位个子稍矮,眼眉却漂亮地堪比佐岸的男子脸甚至倏地红了起来,身边的伴侣则微微yi笑,手臂搭在爱人肩膀上,问佐岸,“时间有限制吗,医生”

“没,当然没有”问这个干什么,该不会

“那就好。”男人的笑意更浓,不过笑的对象不是佐岸,而是他手臂里那个已经变成火红大虾的男子。

晕死

yi路上背后传来轻轻的声,听得佐岸只恨自己没把耳塞带来。也幸好是他这大男人在领着这对按耐不住的情侣,如果换做是那个还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喂喂,笑得不要这么邪恶好不好不要以为我背后没长眼睛,走道里都装过摄像机探头的万yi拍下来教坏小朋友怎么办

于是心里yi边吐槽yi边带着两人去了房间。采精室其实就是好几套功能相同的双人房,每yi套的风格都不尽相同,全部经由佑教授请来的专业设计师设计过,目的在于营造出温馨美妙的环境,好让客人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状态如果实在不行,抽屉和柜子里甚至还藏着全套的玩具和影像带供人使用,服务周到到让人不泄不行。

从抽屉里掏出两只干净的烧杯,“请将jing液分开注射在两只烧杯中。”佐岸解释道,“yi切完毕后请按床头服务铃便可离开,我们的工作人员会立刻前来取样本。”

“行,我们知道了。”高个男人显然已经迫不及待,“医生您还有事”

“没”佐岸赶紧识趣道,“祝您二位嗯,愉快”

说罢飞也似地逃出房,呯地带上房门。

呜,好尴尬看来这种同人打交道还是这么敏感的交道他还是少接触为妙

于是接下来的yi整天佐岸都躲在实验室中练习操刀,有咨询的也让其他同僚接待了。将近傍晚的时候来中心的人越来越少,又听说客人的jing液也已经交到了培养室,佐岸想想刀子动了yi天也该歇歇,于是便借了件无菌服跑到培养室去观摩。

培养室的几个男人也无所谓干活时有人打扰,只是jing液送来的时候已临近下班时间,这对黏人情侣让他们等了整整yi天的举动实在令人恼火。惟有yi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表示理解,“yi看就晓得你们这群小辈没好好谈过恋爱。”自诩长辈的他以yi种高姿态教训,“真和那个人在yi起的时候,连时间是怎么走的你都不会知道更何况他们两个在做这种全身心投入的事啧啧,别鼓着脸看我,事实,我讲的可都是事实”

“等你和你老婆要做生殖的时候,看我不把你的龌龊液体掉包掉”负责移植的小处男咬牙回应挑衅。

“哈,你真当我是死的啦”他嚣张大笑,“这种事可能性都没有”

“前辈,”yi直静坐在边上没有发声音的佐岸忽然冷静地叫了yi声。

对于这个安静秀气的后生,这位前辈还是挺喜欢的。“什么事”

“你的盖玻片碎掉了。”

“什么啊”

于是整个培养组几近报废,最终还得都重新再来yi遍。下班晚了好几个小时不说,完事后相关人员还被老头叫去办公室骂得狗血淋头。不过佐岸作为单纯的观摩人员倒没被牵扯进去,关照了两句后挥手就让他先行离去。当然老头又不是吃素的,如此这般善待佐岸,除了他是自己最器重的门生外,其实他对佐岸,还有另外的打算

第三章

佑老头的夫人过世得早,撒手人寰的时候两人的儿子才十yi二岁。其实算算那时候佑老头正当中年,资历又不凡,续弦也不是件为难的事,可老头为了唯yi的儿子着想,生怕娶进门个坏后母毁了他这根苗子,因此婉拒了媒婆们的好意,独自yi人又当爹又当妈地养大了独子。现在这小子的确也争气,继承了父亲在医学上的天赋,大学时就去了美国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攻读生物医学,忙于学业好多年都没回国看yi次。不过每每在学期末接到附有儿子优异成绩单的eail,老佑也便心满意足了。

其实开设这家中心,多多少少也有点为这个儿子考虑。说到底老佑是不愿意让儿子留在美国那片异土,凭着自己多年来在国内打下的基础,他完全可以给儿子创造yi个更好的未来。等几年后儿子学成归来,自己就能渐渐从位子上退下来,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

想到这儿就不得不提到佐岸。之所以看中佐岸,让他挑大梁做事,不仅因为对方的资优,更重要的yi点便是性格。佐岸能忍让,不争权夺利,而且耳根子和心yi样软。且不说在现在中心还没什么大动静的空巢期中他所占的地位,儿子回来后的过渡期内,需要照顾指导他的人非也佐岸这个已经有了几年临床经验的人莫属;等真正有能力独当yi面后,凭佐岸的温和脾气,让他交出大权想必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听上去挺刻薄,老头叹了口气,不过说到底在儿子和弟子之间,身兼老师和父亲的也免不了要偏袒自己的子嗣啊佐岸那头,他只能在容许范围内尽量补偿他了。

这么想着对佐岸便产生了种亏欠感,哪还能骂得下去不过老头的这个计划倒是没准备让佐岸太早知道,佐岸直到佑公子回国前的半年才晓得佑教授对自己的好,并不是全是出于师生情谊。

回到现实中来。佐岸怕再惹麻烦,之后就没开小差去过别的科室,整天不是实验室就是办公室两头跑,无聊归无聊,倒也太平。五天后培养室传了消息说同客人体型匹配的人工芓宫已经备好,受精卵也稳稳妥妥地呆在其中yi切就绪,就等着佐大刀给人剖腹放进去了。

培养完毕的整体在实验室不能放置太久,于是中心急急地就把客人招过来了。还是yi对黏黏腻腻的命命鸟,只是那个不幸准备挨刀子的漂亮男子脸上多了三分紧张,“医生”头戴手术帽,已经躺在手术床上的他紧紧揪住佐岸的无菌服,“会不会疼均逸呢,可不可以让均逸来陪我..”均逸是他男人的名字。

“不会疼痛的,我们会做全身麻醉,您yi点感觉都不会有。”使了个眼色给麻醉师,“您的先生就在外头等着,很抱歉手术过程有关太多细节,外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男人没有回答,因为他口鼻上面罩中溢出的气体已让他很快陷入深度麻醉状态。

“那么,各位,”作为主刀,佐岸接过护士递上的手术刀,深呼吸yi口,同各位同僚道,“我们的第yi场仗开始了。”

之前在模拟环境中做过的实验的基础深植脑中,佐岸专心致志面对这具鲜活。切开,找到接合点,然后植入早就准备好的芓宫。这套步骤佐岸早就做得非常熟稔。男子非常健康,开腔后的状态也十分理想,因此只需小心行事,注意每yi根血管的走向和位置,手术其实并不太难。

花了yi个多小时的时间接上了所有该接的器官,又耗掉半个小时的检查时间。从男人体内抽出手,佐岸长嘘yi口气,“缝上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送了yi口气。

“这小子,果真没看错他。”

谁都没注意到他们的byiss佑老头yi个人在顶上的观摩室里把整个过程都看了进去。本来只是想看看这伙年轻人做事有没有底,万yi实在不行他好赶紧冲进去补救,哪知佐岸第yi次作为主刀表现就如此纯青,做事干脆而不拖泥带水,速度快捷却非马虎草率。老头不仅在心里给这弟子输了个极高的大么指。

看来把小海托付给佐岸,他是能完完全全放心下来了。

中间如何如何修养的过程可暂且不提。总之十个月后第yi个健康的男宝宝在佐岸的手下顺利诞生,这头胎的成功让整个中心的气氛顿时欢快了起来。客人带着宝宝的幸福的笑成了中心的活广告,之前还对这项技术持保守态度的言论们悻悻地闭了嘴,接到的订单则是如雪花般纷至沓来,财源滚滚得让老头数钱数的手都软了,直呼下海经商是个明智的选择。

然而这份喜悦感染到佐岸身上。中心不大,合格又信得过的主刀医生也只寥寥数位,完全满足不了庞大的需求量。老头算盘精得很,说什么市面上聘不到这方面的专家,让人给这些倒霉的医生排了满满的日程。作为yi把手的佐岸工作量自然是最大的,那面排班表上密密麻麻大多都是他的名字,常常都是刚从yi个手术室里出来马上就被人拖进另yi个,在血腥中重复着yi边又yi遍的机械动作。尽管挣的钱比第yi年要高出yi倍,可压力量也随之水涨船高。终于有yi天,在宣布最后yi项手术完成后,还没来得及脱下手套,忽然眼yi花,腿yi软,毫无征兆地便噗通倒在手术床边上。送医院检查yi看原来是整天超负荷工作导致的精力衰竭。替佐岸诊断医生的是佑老头的大学同学,见了在yi旁干着急的老头说话也不含糊,“你还真把这孩子当铁人了”他把病例丢给老头,“要恢复得起码休息yi个礼拜这yi个礼拜生意就别做了,又饿不死你。”

“你别看人挑担不吃力,佐岸不在,就凭剩下的那几个,我还真得吃西北风去”佑老头心疼归心疼,要让他少挣yi个礼拜铜钱可也不是他想见到的,“有没有特效的营养品给我开yi些,算在我账上好了”

“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开给你。”医生拒绝的干脆,“我说你不是有个儿子也专攻这科赶紧叫他回国顶上呀”

“他六月拿到毕业证就回来的,可现在才五月底,这几个礼拜的过渡期你让我怎么办”

医生耸肩,“那我可管不着。总之要是你还有些良心,这孩子可真不能硬上了。”

佑老头悻悻叹气,“唉,晓得了晓得了,别把我说得跟恶人似的怎么办呢,只好由我这把老骨头顶着了”

第四章

睡到自然醒,每天yi日三餐正常化的日子又回到了佐岸的身边。托医生的福,老头格外开恩放了他整yi个礼拜的休假,还带薪。这真是佐岸毕业以来过得最舒坦的yi个星期了,吃得下睡得好,日子过得简直比猪还散漫。

不过工作总还要继续,更何况老头的恩准休假还带着另外yi层意思。yi天晚上佐岸正在家里对着电脑当宅男,忽闻门铃大作。打开yi看原来是老板兼导师,吃惊之余,还是相当客气地请了对方进屋。

老头多年没上阵了,yi个礼拜的主刀生涯让他的腰都快散架,“佐岸我们医院缺不了你”老头给佐岸戴了顶超级大的帽子,“身子好点没好点就赶快回来开工吧我会让人适当减轻你的工作量的yi天三场,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好佐岸当时在心里就乐开了花,暗道莫非老头良心发现,终于有了让员工松口气的觉悟然而这些表情在老板面前却是不能出现的。作为yi个对工作还是相当负责的人,他扭扭身子,故意为难道,“诶呀,yi天三场,那多出来的时间怎么对得起您开的工资”

“这个你完全不必担心”老头心里也喜了,他要的就是佐岸这句话“其实这次来,我有yi件重要的事想同你开口”

没人晓得老头去佐岸家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大家看到的只是佐岸日益减少的手术量和越发增多的行政工作,佐岸逗留的地方也渐渐从手术室移位到了老头边上的办公室于是众人之间便盛传着yi种说法,即老头似乎已经有意为这家开业仅yi年多却势头大好的中心拟定了个继承人,那人便是得意门生兼开业功臣的佐岸。

就当这传言越变越真的时候,六月底中心忽然迎来了个新人,顿时吊起了大家的兴趣。按说人员聘请本身很正常,外国名牌大学的学历他们中心也不是没有,可这特殊便特殊在了来人的身份上。

“鄙姓佑,单名yi个海字。”职工大会上,那人yi脸灿烂的笑容,“刚从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毕业,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只字没提到他和佑教授的关系,但从那个特殊的姓氏和老头注视着来人的殷切目光便能猜出个大概老头把自己儿子请来当外援了。

“佑医生将作为实习主刀工作也就是说,以后他将同我yi同出现在手术室。”yi直陪在他边上的佐岸开了腔,“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还请多多海涵。”

佑海点头,受宠若惊般的礼貌,“是,yi切都拜托佐医生了。”

佐岸擦汗,请你不要再假装这么客气,这么阳光了,佑海同学

时间回到几星期前。

“您的意思是,让我带带您的儿子”佐岸有些难以置信,“不,可他是约翰霍普金斯的呀,这全美排名第二的医学院,让我”

“在具体问题上那什么排名就是个空”佑教授手yi挥,“我同你说,你这些年的经验足足能甩这小子几条马路了他的实践课成绩清yi色的b,gpa全是靠理论课拉着才上的3.7相当于ayi,这样的小子我放心让他独当yi面所以还是得麻烦麻烦你诶,不是给你剪了几场手术了吗呐,多出来的时间呢,你可以带着小海去实验室指导指导什么的放心,他要是敢惹麻烦你告诉我,不要顾忌什么背景身份,就把他当yi普通学生巴拉巴拉巴拉。”

于是佐岸在老头如同推销员yi般的口才下勉为其难地被塞进yi个学生。听老头的说法,似乎这佐岸挺好对付,所以在机场见到yi个个子比他大出yi大截,脑子顶红云耳朵有打孔的貌似不良青年的男人叫佑教授老爸的时候,他着实有点退缩的念头。

“小海,来,给你介绍下,这就是爸爸在信里说的佐岸佐医生”老头热情地把佐岸推在前头,“你们年纪相仿,话肯定说得上的”

“佐医生”佑海忽然似是而非地微微yi笑,手忽然抚上佐岸垂在肩上的黑色发丝,“我可记得老爸讲的,是个男医生啊莫非中心也做变性手术”

“小海,怎么说话的”老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忽然闹起混混脾气起来,顿时火大且尴尬。他转身面对佐岸,“不好意思,佐岸,小孩子的胡闹话不要放在心上”

“哎,不是年纪相仿吗怎么我又变成小孩子了”佑海还在那儿发疯,“莫非阁下其实是大叔变熟女哎,老爸你干嘛刮我”

“实在对不起,这混小子去了趟美国就野了”

也真为难老头,为人师表的还得替自己不懂事的儿子向学生道歉。佐岸虽对佑海的变性发言感到额头冒井字,不过看在老头的面上,“没事,”嘴角勾出yi抹浅笑,“贵公子在美国读书用功到连男女都分不清楚,这种刻苦好学的精神,我佐岸还是十分敬佩的。”

岂料佑海yi点羞愧神色都无,还大大咧咧道,“可你真的有点像女人诶,主要是你的长发盖住了你的喉结,我建议你最好唔,爸干什么啦”

佑老头已经被这活宝气到快要窒息,抓着佑海的领子就往外拖,“你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去美国什么没学成,痞子气倒是无师自通回去给我向佐医生道歉,再把这头红毛给染过来否则yi脚把你踢出家门你信不信”

佐岸就看着那撮红毛被扯得狼狈不堪,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

他真的要和这个外表雅痞说话放肆举止流氓yi样的人物待在yi起工作吗

天,好恐怖这人真的真的是佑教授的亲身儿子

哪知隔天再在中心见到此人时,面前这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穿着白大褂,yi头红毛也消失无踪的人让佐岸又吓了第二跳。

“he佐医生我们又见面罗”yi见了他,佑海便充分发挥其小流氓的本性,“我们上哪儿去啊”

佐岸流汗,果真变化的只是外表,yi开口还是本性暴露无疑。“底层会议室,佑教授好像想把你介绍给各位员工”

“啧啧,介绍,听上去好像相亲yi样。”佑海耸肩表示无聊,“接下来呢是不是做实验是要在真人身上移植吗天,太棒了,在美国我都没机会接触到真实病例呢,本来暑假有机会去西雅图实习,可老爸把我叫过来”

“不,不,停”这人怎么废话这么多佐岸受不了似的赶紧打断他,“真实病例不会让你现在动手,你爸的意思是,让你先在模型上锻炼够了才能真正操刀,而这个够了的标准”他指指自己,“由我决定。”

“你”佑海闻言先是yi呆,继而很快地扑哧笑出来,“你这般严肃的模样,更像我解剖课的那个女人的,长长的黑发垂在背后,还总是yi脸权威地教训人”

“不要把我和女人比”佐岸彻底暴怒了,“你是猪脑子吗喜欢留长发就是女人那你还在耳朵上扎耳洞呢大家半斤八两,我是女人你也逃不过”骂完忽然自己就呆住了。

想想他佐岸并非容易动怒之人,之前就头发的事被梵洛伊也念叨了有不少年头,可面前这个人,不晓得有什么特别,却总能挑起自己内心不满的情绪,点燃那个埋着的炸药包。

啊,真是起了打退堂鼓的心思他还是老老实实yi场手术yi场手术赶好了,这个烫手山芋,他可不可以拒绝接手啊

第五章

不过埋怨也只是yi种发发牢马蚤的手段,佐岸这点倒是清楚。场面上做得相当漂亮,到哪儿都能见到佑海跟个小跟班yi样在他屁股后面转悠,佐岸也竭尽全力,把自己所掌握的技能没有yi丝保留地全展现在佑海面前,像yi个师傅yi样督促佑海yi步步从yi个纸上谈兵医科毕业生成长为yi个有临床经验合格主刀医生。

只是佑海说实话并不是佐岸喜欢与之交往的朋友,如果不是佑教授的关系,他本来是不会和这类人有交集的。佑海看似爽朗阳光,和谁好像都能很快称兄道弟,但和他接触过多便会发觉其实这人的内心并不像外表所呈现的yi样。他喜欢笑,可如果遮去那弯起的下半张脸,你会发觉那露出的眼眉根本无yi丝笑意;同yi群人热热闹闹吹牛侃大山后离去,佐岸却能在不经意间听到佑海转过身的冷哼。这种心口不yi的特质让佐岸陡然生出yi身冷汗。

佑海这男人,绝非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善类,也远不是痞子yi般的混混性格。

不过管他是什么,佐岸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唯yi的任务就是执行佑教授的吩咐。这就够了。

周末的时候得闲,佐岸yi个人在家下厨做意面。取出那半袋已经断了大半的黄硬面条,忽然想起了那个远在欧洲的故友。说起来自己的第yi盘意面还是在梵洛伊的指导下笨手笨脚烹制而成,现在做出的面条总算有了个模样,却不晓得当年的意面师傅在他乡过得如何。

“梵洛伊,想你了,有良心的就给我个call。”

点开那个灰白的头像,佐岸单手执叉,用yi只手指敲击键盘,打出yi串思念的字符。

其实也没指望对方什么时候回,只是单纯有yi种发上那串字符就能将自己的思念传达给了对方的圆满感。所以二十分钟之后佐岸在洗盘子时接到从荷兰打来的长途时,是颇有些惊讶的。

“你在线呀”佐岸歪着脑袋用肩膀夹着手机,顺便找干布把手擦干,“早说干嘛要隐身”

“不隐身行么”梵洛伊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疲惫而无奈,“老太太不晓得从哪里淘来个时刻对照表,yi见那阿姆斯特丹时间到了十yi点半就趴电脑前轰炸逼我睡觉,你说悲催不悲催,只身在外还被根线牵着鼻子。早睡觉,早睡觉有什么出息,脑细胞都睡笨了对了,找我做什么可别说想不想的,牙都被你酸死。”

佐岸听了好友叽里咕噜的抱怨只觉好笑,“你别说,我还真想你了。”他故意这么答,“谁让你老不给我打电话,还yi直不上线,我在国内连你是死是活都知道,你还算什么朋友”

“我不在忙么又是学荷兰语又是操刀子的医院里yi堆文献没有英文版,不学荷兰语根本没出路妈的,出来时被诓了,早知呆在国内也不需要这么麻烦”梵洛伊自认不是学语言的料,可为了工作又被逼无奈,自然吐上yi阵苦水,说了半天也口干舌燥,便反问,“你怎么样,在那老头手下还行吧,工资如何,待遇怎么样,有没有给你升迁”

“别谈钱了,再多能多过你赚的欧元”佐岸轻哼,“至于升迁没这方面的前途现在身边还多了个跟班,佑教授的儿子。”

“哦,老头的儿子做什么,给你打下手”

“下手”佐岸差点yi口茶喷到电脑上,“算算教授年纪,几年后退休这个中心都是他儿子的,给我打下手您别折煞我了只不过带带他罢了,他爸说小孩子没经验,怕贸然上阵手抖割破人家血管,叫我指导指导。”

“哟,未来的byiss啊,那可得好好搞好关系了。”梵洛伊yi边说着,吸溜吸溜地往嘴里塞泡面,权当夜宵。

“瞎说什么,这人心思重,笑面虎yi个。”佐岸把自己所见所闻都同好友说了。

梵洛伊认真听着,思忖半天,“哼,老头看你好欺负呢,他自己的儿子不能自己带,非要你帮忙”

“洛伊你怎么又瞎说了”要说佐岸也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弟子,见不得别人说教授的坏话,无奈地劝着朋友。

梵洛伊却不领情,他换了副正正经经的语调,似恳切地对佐岸说,“你在老头手里已经吃过yi次亏了,可别傻乎乎地再吃第二次这佑海是吧,佑海这厮听你这描述压根就不是个善类,离他能远则远,这种家伙就凭你的榆木脑袋斗不过的。”

“哈被害妄想症又犯了”好友这番严重的警告出乎佐岸的意料。他哈哈yi笑,轻描淡写道,“我们两个没yi点利益关系,他图我什么你都说他是我未来的byiss了,怎么,你说他想从我这儿能得到什么”

“不是得到不得到的问题”梵洛伊被佐岸不放在心上的语气激得有点急,他本身就是个沉不住气的人,此刻更是按耐不住,“喂喂我告诉你啊,我的第六感可是很准的靠,总觉得你有yi天会被姓佑的yi家吃得死死别笑,笑什么,我才是真正为你急的人”

“女人才有第六感”佐岸毫不留情地嘲笑死党。

很显然,他并不把梵洛伊的劝诫放在心上。

隔天,佑家。

“爸,你给我配的那保姆,什么时候才能在我面前消失”

佑海讨厌被当做小孩子对待,在他的眼里,他早已具备了yi个成熟主刀医生所必备的特质,当然也有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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