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革月--玩宠》 第 23 部分阅读

没想到她会在家门口遇到安辰羽。

老阿婆将蜜饯摆在石墩上请安辰羽吃,安辰羽笑着摆摆手,坐在对面心不在焉的听老阿婆唠叨。

“你是房东小姐的朋友,就不要跟我客气咯,留下来吃饭吧,她很快就会回来。”

“她经常来这里”

“是呀,每个月都回来,给我钱花给我饭吃,她真是观世音在世,将来定嫁给百万富翁呢”

“错了,她嫁的是亿万富翁。”安辰羽认真的纠正。

“对对,亿万,就嫁给福不死福布斯排行第名的人”

“不行,那个太老了,还是秃顶,裴然会害怕的。”

“就是排名第四的那个人家做儿媳最好。”

“嗯嗯,好,我们房东小姐不仅要嫁有钱的还要嫁最帅的。”老阿婆笃定的重复,仿佛只要她认真念叨就会成真样。

“像城里人吧,我们这的小伙子没有像你这么干净这么俊的。”

“嘿嘿”安辰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被老阿婆夸奖和被风马蚤的女人夸奖完全是两种感觉。

“你跟房东小姐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俩是同学吧,我看你们年纪差不多。”

“我算她师兄,不过我们年纪差多了,她比我小七岁。”

“七岁呀,那你可是她哥哥咯,我们房东小姐心地善良最招人疼了,在城里又没啥亲戚,你可要帮我照顾她呀。”

“嗯,我会的。”

裴然害怕老阿婆把许多不该说的也说出来,只好现身,打扰了侃侃而谈的二位,“你怎么来了这里脏,条件很不好的”

“你怎么能当着阿婆的面赶我走。”安辰羽压根就不当回事,经过方才的番交谈,阿婆似乎对安辰羽印象不错,立刻帮腔道,“房东小姐留他住晚吧,我刚拜托照顾你哩,他说你将来会嫁给个最帅最有钱的人。”

裴然脸色红,呐呐的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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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比过年的时候都开心,她个人冷清惯了,难得突然有对小年轻儿和她起吃饭,晚餐格外丰盛,都是阿婆最拿手的菜肴也是老家的特色菜。

安辰羽吃的不多,有钱公子哥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见过,这些年他的舌头早就麻木了,最最重要的是他挑食还有洁癖,当听说自己面前那团黑乎乎散发出异味的东西其实是蔬菜而且还是专门发霉发烂的蔬菜烹制的时候脸色已经变绿了,连笑容也格外僵硬。

裴然倒是挺喜欢吃的,阿婆烧的蛤蜊汤味道又鲜又清淡。晚餐后阿婆照例抱着她的大猫出门遛弯,还笑的格外暧昧,要给小年轻留点空间,不用等她,她有钥匙,散个小时步就回家睡觉。

顿饭下来,她要是还看不出这个城里俊后生对房东小姐有意思那可就算白活这么大年纪了。

裴然在浴室里调了好长时间才把水温调好,这个破太阳能快老了,莲蓬头也有些生锈,她看到安辰羽磨磨唧唧的徘徊在门口,用种惊悚的眼神打量她家的浴室,很显然他不想进来洗。

“我早告诉你这里是乡下,又破又脏,是你非要留宿的。”她调好了水温,将莲蓬头放下。

“我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切”他硬着头皮走进去,浴窒门的高度有限,他个子太高不得不弯着点腰,小声咕哝道,“盖这房子的男人究竟有多矮”

裴然把沐浴乳放在洗澡篮里刚要关门,手腕就被安辰羽猛然抓住,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道,“这里这里不会有老鼠蟑螂之类的吧”

“你害怕”

“切,我会怕这东西出去出去。”仿佛被人戳中要害,他将裴然推推搡搡赶走,砰的关上门,强装镇定的脸色瞬间垮下,蹙眉环望着这间光线暗沉,又矮又窄,还有不明动物响声的小浴室,浑身浮起层鸡皮疙瘩

他很纳闷裴然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命坚韧的不可思议,外表虽似蒲公英那又柔又白的团,连阵风都能捏揉它,可是谁又知道无论它被如何捏揉,都会在任何块土壤中生根发芽它们不会死,环境越恶劣,开出的花朵越美丽,让所有的杂草野花黯然逊色,连狂风暴雨也无可奈何

裴然正弯着腰拖橱柜里的毛毯,软腰忽然多了两只大手,松松的掐着,似乎正在比划她的腰围,安辰羽身上还带着沐浴乳的气息,光着上身嬉笑道,“没想到天天吃又烂又霉青菜叶的你还能长的这么水灵。”

“那不是又烂又霉的青菜叶,是香椿。它的叶子很香,烫烂了再发酵长层霉,连汁水都香,你吃贝肉时蘸的酱油就是它的汁液。”

“呕”

安辰羽忽然捂住嘴,跑进浴室呕了,直吐的脸色发白。

赶走了对自己性马蚤扰的花花公子,裴然转身继续铺毯子。

越想象越恶心,安辰羽把晚餐吃的饭全吐清了,才有气无力爬起来刷牙闻着最喜欢的柠檬薄荷味,翻腾的胃总算好过了点点,小然经常吃这种东西,居然还活着真该早点遇到她,他定会提前把她拐走,骗到家里做童养媳,现在孩子肯定早就生了堆。可是,如果真的提前十几年遇到她,他还会爱她么或者说只沉醉在应接不暇的百花中的他能注意到这朵不与群芳争艳的小小蒲公英么

所以他庆幸自己在二十五岁的年华里遇到她,那个时候的他心智相对成熟,阅历了形形色色的女人,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即便只用望远镜目睹了第眼,他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的眼眸,只有最纯净的灵魂才会有这样的眼眸。无论她身在何方,哪怕聚焦了人间绝色的夜总会,也没有人可以掩盖她的光芒,就像粒鱼眼中的珍珠,清香不可方物。

指着裴然正在铺的地铺,安辰羽不悦道,“我不要睡在地上,我要睡床。”

“哦。”裴然将自己的毯子从床上拽下,睡地铺也不错,空间大,她真的无所谓。

“你也不准睡,我的意思是我要跟你睡在起。”他横眉。

“床太小了,你睡觉不老实,会压到我。”他哪来这么多毛病,都说过乡下不适合他,还非要留下。

他急忙蹲下,拽着毯子道,“那就起睡地上,我喜欢。”

其实他就是想跟她起睡觉而已,只是这个笨蛋是不会理解的。

为什么有床还非要睡地上,裴然无法理解他的思维。

灯关,安辰羽就猴急的钻进毯子里抱她,裴然有些紧张,急忙抓住他乱动手,“别,我们这里隔音不好,我不想”

“那你咬我胳膊就不会发出声音了,给我吧,我已经个多星期没有碰过你了”他霸道的声音里掩藏不住哀求。

“安辰羽,你”

男子的唇下下亲过来,只要她想张口说话,他就把唇压,反复的戏弄,追逐。结实的胸膛轻轻蹭着她的柔软

“我就进去下,就下就好”这个谎言他已经用了太多次。安辰羽破天荒关了所有的灯,但怕热心的老阿婆以为开着灯的人还没睡,闯进来送吃的。

当男子亲吻到胸前时,裴然猛然想起白天方知墨留下的吻痕,身体某个角落似乎被锥子刺了下,钝痛,痛的连抵挡的双手也不禁松了。

就让更多的痕迹片片的覆盖吧,永无休止的覆盖,密密遮掩她忍受的屈辱。

有多少次几乎快要克制不住了,大声的对方知墨说,哥哥,我爱你,就算我选择了条错的路可是我依然爱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可是,当看到纯洁无辜的阿乔时,竟又什么也说不出了,这算什么,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这到底算什么

就算方知墨知道了真相又如何,结果不外乎心痛,然后就像履行样的收留她,让她介入他与女友的幸福生活,这是裴然要的么不,她不要这样,她不要怜悯的施舍,她只想要哥哥真心真意的爱。

可是晚了,切都晚了。

哥哥爱阿乔了,不会再爱小然,小然始终是个过去式裴然紧紧的咬着下唇,眼前有些朦胧,心好冷,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也好冷,而手心唯能抓住的温度却是衣冠禽兽,彼此不是同类,夜的浓黑却让她蒙蔽双眼,在虚妄的思绪里给自己安慰,学着对自己好些。

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两个人的唇再次纠缠到了起,难分难舍,就像沸水的人抓住了根稻草,裴然用尽所有的力气抓紧安辰羽,长长的指甲抠进他的皮肉,让他感觉到痛。安辰羽大口大口的喘息,他没想到裴然会如此的配合,撩拨的他心率不齐,几乎快要蹦出胸臆。

“你这个小妖精,我快要死在你手上了”他大力的掐着她的腰,个翻身,变成了女上男下,“笨蛋,位置坐错了,算了,还是我来”

无力的身体又重新跌了下去,感觉眼睛酸酸的,她急忙把胳膊压在眼皮上,耳边还回荡着男子特有的嘶哑,脑海里却是方知墨与阿乔的缠绵缱绻,心,撕裂般的痛,她忽然抬起头,满脸的泪水让安辰羽吓了跳,他刚欲启音,疯狂的小东西已经倾向愤怒的野猫,张开尖锐而柔软的小爪扑向他,笨拙的咬着,吻着,手法拙劣的让人汗颜,可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正被她当成另个男人在发泄,惩罚

她愤怒的咬他,不停的哭,说不清这是报复还是走投无路,竟狠狠的骑在他腰上,两个人同时吃痛的尖叫

折腾了半天,安辰羽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仰面朝天,直到现在脑子还嗡嗡作响,刚才那个疯狂的女人是谁

“你舒服嘛”安辰羽哑着嗓子。

“”好疼,她后悔的哽咽。

“我也有点疼”小弟弟有点痛。

“是不是偷偷见过方知墨了”男人的直觉有时候比女人还要管敏锐,这取决于谁爱谁多些。

裴然浑身震。

“其实我巴不得你跟他闹翻,越恨他越好,这样你就完全属于我了。可是貌似你恨的越深伤的越深就代表爱他有多深”

“”

“为什么不去告诉他真相,就说我强你又逼婚,嗯我保证他得哭着给你跪下。”

“”

“其实知道了真相也未必是好事,他只会生不如死,无法保护爱的人,爱的人也不信任他的能力,宁可投奔魔鬼,这就是你们爱情最失败的地方。虽然你很伟大,但是你选错了爱他的方式“没有人比他更讨厌方知墨,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真正的方知墨,只伪装牧羊犬的狼。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嘲笑我“黑暗中她苍凉的我算她似朵枯萎的白兰。

安辰羽嗤笑声,继续道,“我知道你不肯说出真相的原因,因为你害怕他早已不爱你,知道真相后只能迫于责任和亏欠的压力接受你。你够傲的呀,有爱就不错,还挑肥拣瘦,这看着根本就没有纯爱,等你再长大些就会明白。”

“别说了”她用胳膊使劲的压着眼皮,不许自己再流泪。

“他不比我好多少,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否则他样会对你做我想做的事。”

有什么东西突然碎了,裴然紧紧蜷缩成团,无辜的心脏伤痕累累,曾几何时,在这块地板上有哥哥的身影,那里彼此还年少。

“你试着喜欢我吧,就算他比我爱你,也请你不要回头,因为我会不好受,如果你非要选个爱你最多的,那我就跟他比。其实我也可以变成好男人的,只是没有遇到能管住我的好女人,好不容易遇到了,你却不肯管我,把我丢在野花堆里放养“他很自私,明明知道方知墨还爱裴然,明明知道方知墨与阿乔的关系,却偏偏不让裴然知晓,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方知墨被嫉妒蒙蔽了真心。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幽幽的空间传来她凄凉的哀鸣,伴着她所有的绝望,她的爱情,起陨落成灰。

“那你将永远生活在地狱里。”安辰羽闭上眼,沉着入睡。只是他睡的并不好,半夜突然抓起,个人坐在院子里吸烟。

再次见到娟子是她回城的第二天,从前还带着婴儿肥的姑娘已经苗条了很多,笑容却变回了从前的开朗明媚,没心没肺的跳过员喳喳,末了还带着几分炫耀道,“小然,我要出国留学咯,几年后你将拥有位从头到脚充满洋味的闺蜜。”

裴然怔,从私心出发没人舍得在最脆弱的时候离开红粉知已,可是她怔然过后依旧努力的笑,“恭喜你。我会为你骄傲的。”

娟子是真的受伤了,今天是冷楚订婚的日子。

娟子解释之所以推迟两天上飞机是因为想赶赶时髦,学人家偶像剧里矫情把,让裴然双眸含泪,挥动小手帕为她送别,口中呢喃两句:雅灭蝶,不要走

不对,这好像是日剧对白,还是弄个普及化的韩剧吧:呕爸,雅灭蝶,不要走

望着故作轻松的娟子,裴然忽然觉着她长大了,褪去了青涩的外壳,破茧成蝶,绽放出个女人今生最耀眼的美丽,爱情真的能让人成熟许多许多。

打断她的无厘头,用手帕擦了擦她眼角的泪,裴然笑着送出个拥抱,“没事的,这个世上有很多男人,你会遇到更好的”

娟子强装的坚强终于瓦解了,泪水如破闸的洪水倾巢出动,狠狠的反抱住裴然嚎啕大哭,顺利的夺得最高回头率。在这个不良信息四通八达的社会,人们的脑子也越来越不纯洁,从他们怪异的目光里,裴然大概读懂了点:好对深情的蕾丝边

“别哭了,我们俩已经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忘记冷楚吧,甩了他”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裴然耐心的安慰。

哭累了,娟子狠狠擦了把泪,似乎特讨厌这么感性的自己,下了狠心道,“嗯,我定会忘记冷楚,重新找个好男人”顿了顿,她蓦地抬起严肃的目光紧紧盯着裴然,“那你也要答应我忘记方知墨,找个好男人,我们姐妹俩要起找好男人”

“嗯,起找个好的。”裴然咽下口酸涩,努力的微笑,说好了,不哭泣。

候机大厅里,活泼的娟子,穿着时尚,亭亭玉立,身后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娱乐播报,最受人瞩目的钻石三太子之冷楚今日与地产大亨二千金杨柏宜在金殿堂高调举行订婚仪式,主持人市场狂赞,此乃现实中的童话,王子与公主的完美结合,少女所能幻想的终极美梦,除了完美还是完美,更是有史以来商界最受人瞩目的强强联手

裴然但笑不语。脑子里不期然蹦出句“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不知道用这句话开窗恰不恰当,可裴然找不出别的了。

临别前,娟子夸张的跳到蒋盟身上,像只无尾熊样狠狠啵了他口,留下粉红的唇印,蒋盟气急败坏的踹开她。

这可是她临别前最后的热情,裴然也休想逃过,送完了吻,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对众人挥挥手,兴高采烈的冲进人群里,有谁知道这别究竟有多少年,也许娟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人生就像场宴席,分分合合,不管有多少纠葛,或缠绵,或情深,最后都逃不过场曲终人散。裴然站在原地,能给予的只有比任何人都真诚的祝福。

娟子,定要快乐。

幽幽转过身,她走出这令人窒息的地方,直走直走,最后站在台阶的中央,任左右人来人往,默默的仰望湛蓝的天空,不久以后会有架飞机带着娟子永远离开。那何尝不是种快乐能放下的女人最勇敢。

目光从天空垂下,在最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裴然看到了冷楚今日本该出现在订婚典礼上的新郎,他带着满脸的憔悴偷偷的躲在人群里观望,当目光与裴然撞上时,浑身震,竟逃也似地跑了,十分狼狈。

十月的空气浸润而来,染红了大片大片的枫叶,用极其微薄的力量反驳不可逆转的萧瑟。

红尘翻滚,有多少情可以轮回红尘不可能因为任何人停留脚步,红尘还告诉裴然方知墨走了,市的那个人。

将近十年的爱恋早已变成了心底的刺,扎进了肉里,遗忘是只手,在拔掉它的同时总要牵连伤口,甚至挣破嫩肉,于是伤口在反复的撕扯中不停泣血,不过没关系,即使流再多也会有结疤的那天。

用最镇定的微笑为娟子送行,倾佩这放弃爱的勇气,为这样的好女子祝福。转身,裴然将自己深深埋进课业里,努力克制那只试图描绘个男人脸庞的右手,粉碎心中卑微的思念,个人舔舐伤口。

她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市的每个角落,避开春风得意的他和笑靥如花的她。

裴然告诉自己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他守护了她六年,如果没有那样的六年,她早已枯萎。

不曾亏欠她什么,她也不曾亏欠什么,只是唏嘘这场守护同能持续到永远。

刘瑞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小桥边潜心写生的美女,又回头瞥了眼后车座上沉默的老板。两个小时前,结束了项议案,驾车至此,老板忽然喊停,于是他停了,隔着稀疏的铁栅栏,排除几个散步的大妈,唯值得男人眼神留连的只有个年轻的女孩,安静的坐在小桥边,对着片竹林静静挥笔。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裴然,安家大少的女人,貌似跟老板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个男人对个女人时刻关注不见时心烦意乱,见面时爱恨交织。明明比谁都在意,却当真的盼来时又比谁都冷落。

自从走出老板办公室后整整两个月,裴然再也没有出现在大楼,老板超完美的诠释了个精神分裂症,比如背后指使紫藤为大美术系搞活动做宣传,偶尔召集几个特优生开开会。这时的他无论多忙都会出现在会议必经的走廊附近,有时候出神的盯着那个朝思暮想的影子,有时候装作冷酷的从她身边经过,那副视而不见的样子让刘瑞大跌眼镜,高呼世上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演技比老板更强的人。每当擦肩而过,老板百密疏的假面具就会顷刻坍塌,溃不成军,这点只要裴小姐肯稍微仰起小脸就会发现。可惜她总是垂着头,有时候被老板逼急了还会浑身颤抖。

而现在,上午连口水都没喝的老板又开始陷入了分裂状态,坐在没人发现的角落里忘我的窥视,窥就是两个小时,动也不动。如果不是为了保住饭碗,刘瑞真想跳车大吼:妈的,受不了了喜欢就拖过来压倒,光看着我都快被你们折磨疯了

面对时不时发生的“偶遇”,裴然又何曾好过,她的难过不比方知墨少,每次都会让心口好不容易愈合的疤再次破裂,血崩,抽走脸庞最后丝红润,男子的阴冷,嘲弄,无不让她痛彻心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终于逼的刀子开始逃课,逃离所有的集体活动,哥哥,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这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刘瑞,下车。”

“啊”

“打的回公司,找财务科报销。”说着,方知墨已经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笔挺的西装与皮鞋,利落的翻过铁栅栏,刘瑞怜悯的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窥。

在看清方知墨那瞬,裴然几乎本能的后退,身体轻便被人猛然抗上了肩膀。

“啊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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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墨出国前的梦想:

儒雅版的:与伤害他的裴然用九牛二虎之力行周公之礼,再将安辰羽处以宫刑。

粗暴版:把裴然了,安辰羽阉了。

脑袋有些晕眩,部分是被人倒提着扛在肩上弄的,部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冒犯惊吓的。

从小到大,哥哥都没有这样粗鲁的对过她,哥哥总是那么的温和,脾气好的对她近似于百依百顺,以至于让裴然险些认为这切都是理所当然了。就算她再不乖,惹得哥哥真的生气了,他也会努力克制,顶多佯怒的瞪下眼沉默或者用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盯得她赧然,坐立不安,让她的小小无理取闹瞬间安静。

方知墨简直是她的魔障,他的个呼吸分体香句呢喃都会让她无力的身体溃不成军,明知是他的恶作剧,却还忍不住被蛊惑,引诱,沉沦,让她妄生再也不想离开的念头

而如今,面对他的忽冷忽热和难以揣测的阴冷,裴然惶恐,无法招架,出于疼怕了想要保护自己,开始本能的躲闪,却不知这样的躲闪让对方兽性大发,改守为攻。

哥哥,求求你放过我,不要靠近我,你知道么,旦让我沉迷了再把我抛弃,我的心就会比从前更痛百倍。就像血淋淋的伤口好不容易结疤了,又被你扯开,反反复复,每次都把伤口扯得比上次更不堪

“方知墨,你别欺负人,呜呜,放开我”裴然趴在他肩上,呜呜大哭。

“”

“哥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恼了,用脚尖踢他男性部位,被他使劲掐脚踝,痛的嗷嗷哀鸣,只要她敢妄动下,他就在她臀部上狠狠拍巴掌,那声音清脆入耳,又羞又痛,裴然红着眼,咬紧牙关。

番挣扎,不但没成功,反倒把自己弄的精疲力竭,软趴趴挂在他肩上。

“我讨厌你,呜呜,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不是有女朋友了么,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方知墨”

“闭嘴。”

显然这样的招摇过市并不低调,瞬间引来了几个散步大妈的围观。

“哎哟,你这孩子做啥呢,可不能欺负女朋友。”

“阿姨,她内分泌失调,正在闹离家出走。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方知墨站在群大妈中央十分镇定,面容少了几许冷漠,看上去和二十多的小青年没甚差别,正在绞尽脑汁的哄离家出走的女友。

美色是最容易恍人心神的东西,几位大妈被方知墨脸的纯良湿润打动,直觉这么漂亮的孩子定不是坏人,便语重心长的劝说裴然,“姑娘,女孩子家在外面瞎晃荡可不好,快跟男朋友回家吧,别闹了大白天的多丢人。”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他妹妹,他早就有了别的女人。”

“阿姨,她有恋兄癖,还不准我跟别的女人说句话。”

“啊这问题可严重了,得看看医生吧。”

“方知墨,你别逼我,不然我就,我就”

“你就干什么回家吃药吧,别在这里闹了。”

大妈们实在看不下去了,纷纷挤上来七嘴八舌对裴然道:“孩子,听男友的话回家吃药吧。你没见前天的新闻,好端端大学生跟男友闹别扭离家出走结果路上遇到坏人,要不是警察出现的及时,不定要怎么吃亏呢回家吧,回家吧。”

裴然哑然“”

“哎,这年头的女孩越来越娇生惯养,在家被父母宠坏,出来被男友宠坏。”

“是呀是呀,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哟,整天被他媳妇吆喝的跟条狗似的,前天我还看见他跪搓衣板呢。”

“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几位大妈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她们的孩子身上,讨论如今青年人对待恋爱和婚姻的放纵态度。

裴然哽咽了声,人已经被方知墨托着臀部硬生生塞进了车内。

由于她穿着刚刚过膝盖的裙子,这么挣扎,被塞,裙摆竟不知何时攒到了腰际,露出了白底黑圆点的内裤,她有很多漂亮的内裤,都很有女人味,可是今天为什么要穿这条最幼稚的裴然从方知墨的眼中清晰的看到了嘲弄,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的白底圆点小裤,目光似要将其挖穿个洞,揭开里面的秘密。

扶着前方的椅背爬起来,裴然手忙脚乱的盖住乍泄的春光,脸颊很热,似被火烤。方知墨趁着这个时机“咔”的声为她扣好了安全带。

“这条是你自己买的功夫熊猫系列”他边讥笑边扯下脖子上又细又长的黑色领带,不顾裴然的反抗将她的双手捆的结结实实,然后推门下车,重新坐回驾驶座,在裴然试图打开车门的瞬间猛然发动,飞般冲了出去,又瞬间转弯,裴然的身体前仰后合,颠簸几下之后终于恢复安静。

不断从镜子里观察裴然的表情,她曲着身体,额头抵在椅背上,被捆着的小手动也不动,面对她如此安静的小身体,方知墨忽然感到烦躁。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只是有腔怒火不知该如何发泄。

直以来不断强迫自己不要关注她的消息,不要盯着她望个不停,可是自己的眼睛似乎出了问题,神经已经完全不受大脑支配,而且从来就没有被大脑控制过,总能在第时间发现她。目光像窜出牢笼的猛兽,而她就像遍体馨香的魅人小妖,时时刻刻钻进他的视线里,情绪里,思考里,回忆里,卖弄风情的勾引他的注意,撩拨的饥饿的野兽不断发狂,震怒,急躁

两个月,整整的两个月让他所有的自信败涂地,原以为自己能游刃有余的操纵脆弱的刀子,因为她爱他,只要他轻轻的个吻,她就会战栗,虚弱;只要他个小小的拥抱,她就会满足,乖巧的缩在他怀里;只要他个冷漠的眼神,她就会难过,哭泣,尽管那样的话他也心如刀绞,只是嫉恨淹没了理智,他爱上了这种在自己心口深深划刀,让她也跟着受伤的惩罚方式,陪她起痛起流血,互相折磨。可是如今,他竟不安了,自信不在,这两个月,她居然开始逃避,居然能抵抗她邪恶的诱惑,甚至还和安辰羽私奔,回老家为继母上坟

在无数次“偶遇”的折磨下,她居然开始逃课,难道就这么讨厌他,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他

方知墨的自信轰然倒塌,很快被种类似惶恐的情绪接管,嫉恨难忍。

到了住宅区,泊车小弟惊讶的看着方知墨从后车座掏出个女孩,解开她手腕的束缚,中途还十分自然的为她整理随时可能走光的裙子。女孩似乎很不情愿,想逃,却被男人搂进怀里,抱了很长时间,就像被下了蛊惑之药,女孩终于不再反抗,怯怯的任由男子牵着她的手,朝私人电梯走去。

“辛苦了。”方知墨将小费递给泊车小弟,拉着裴然大摇大摆离开。

他飞快的按了几个按钮,电梯门立刻打开。由不得她过多思考,身体被大力拽,裴然便随之进去了。

“密码是816816你的生日,重复两遍。”

“”裴然惊讶的仰起小脸望着他,这是哥哥允许她以后随时过来的意思么为什么要用她的生日,让她产生误会,不禁又开始动摇“哥哥,不要对我好,这样我会忍不住又想你,我想你的时候你总不理我,我很难过”

那双无辜的眼睛红红的,泛着泪光。

“”方知墨优美的唇型紧抿。

“叮”两扇梯门朝左右缩退。

公寓的门也需要密码,他睨了裴然眼,又道,“密码是618618记好了。”

倒过来的她的生日。裴然站在玄关处怔然。

他也不理她,径自走进洗手间,出来时穿着兔灰色恤,卡其色的九分裤,两条腿笔直笔直的,也不像般男人那样杂毛横生。肤色和身上的样,小麦色。用大毛巾将湿漉漉的头发随便揉了揉便丢进篓子里,浑身散发种居家男人的慵懒,只是眼神让裴然感觉有点危险,就像只随时会发动攻击的野兽。

似乎很满意裴然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方知墨悠闲的坐在沙发上,讥诮的斜睨她,然后自斟自饮,喝那种千美元瓶的啤酒,近似于酗酒的状态,裴然早就猜到他有酗酒的习惯,因为他的家里到处都是好酒。

“别喝了,会伤胃。”她稳步过去,夺下他手里的酒。

“”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暖漾,他没有反驳,低沉的眸光来回逡巡她的举动,忽然站起身,在裴然愕然的目光里绕过几案,走到她身边,紧紧的搂住她,脸庞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里。

酥若无骨的娇背密密无缝的贴合他的胸膛,两个人的体温迅速穿过单薄的衣衫交融,引起彼此轻微的颤栗。他的手很规矩,没有乱摸,只是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

这样温馨的拥抱已经有多久没有接触了,好暖好暖,哥哥的胸膛还和从前样宽阔,正正好好的完全容纳她,让她感觉安全,所有的难过开始缓缓褪去,她无辜的眼眸微微阖起,长睫轻轻眨动,像只饱受安抚的小猫,温顺的让人心尖发痒。方知墨痴痴的凝视着这幕的她,好乖的小猫。

他很了解她,所以才能那么精准的伤害她,可惜伤害她的代价是他也要跟着起痛。

“小然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明明这么喜欢被我抱着,却还嚷嚷讨厌我”低头轻轻嗅着她颈窝里的体香,呼出烫烫的气流,让她满面绯红,微微耸起小巧的肩头。

“哥哥,放开我”她勉强拉回丝理智,天知道旦真的被放开她会有多痛。

三年了,三年的朝思暮想,伤痕累累,终于等来第个最真实的拥抱,裴然紧紧抿着唇,晃动泪花,她好贪恋,不想放手

方知墨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在噩梦里惊醒,安辰羽残忍的折磨他的小然,小然不停的哭,不停的喊他救命。他比谁都着急,只能拼命跑,告诉她不要怕,却怎么也跑不到她身边,脚下的道路好似该死的跑步机,移动多少便后退多少,当他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手,安辰羽却邪狞的劈下刀。小然竟就此缩回双手,转而投入了安辰羽的怀抱,她爱上了魔鬼的金钱王国,爱上了魔鬼的英俊外貌,哭着请他原谅,请他成全

这撕心裂肺的恨,折磨了他三年。

感觉到男子的胳膊越来越紧,没有轻重的收紧,裴然吃痛的呼出声,仰起无辜的小脸望着他,身体难受的扭动。

视线与他在刹那交汇,那刻他的目光复杂的让人惴惴不安,里面满满的恨满满的伤,还有满满的不确定。纤细的颈子忽然被只大手卡住,力道很轻,却足以钳制她的自由,迫使她仰面迎接他凌厉的目光。

“小然,你喜欢钱嘛安辰羽有多少哥哥就给你挣多少好不好”

“哥哥,我不喜欢钱,我喜欢你”和三年前样,她真心的告白。只是,方知墨呀,你为何总也看不到小然的真心究竟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不再相信任何人

“喜欢我”他似是回味的呢喃。

“我喜欢方知墨,有责任心有爱心,对我宽容又大度,像呵护最珍爱的宝贝样疼我怜我。可是不喜欢背着女友偷吃的方知墨。”

“女友我只有伙伴和性伴侣。”他扬起眉,裴然却眼圈红。

“吃醋了你觉得你有资格吃醋吗”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咬下了她串清泪。

“其实你特别嫌弃我对不对”良久,她擦了擦腮边的泪,笑着说。

“这个世上没有男人不在乎自己的女人被别人上了,独占欲本来就是雄性动物的本能。可是我比别人贱呐,尽管你跟了他三年,我还是舍不得,怎么办小然,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只有选择忘记,不在乎这段黑色的回忆。”

“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嘛”她镇定的启音,空灵的让方知墨有些抓不住,“不是你的不在乎,也不是你的施舍,我只要你的信任可你根本不信任我的感情,也不明白它究竟有多深,但你又克制不住身体的欲望,,想得到我,所以不得不假装不在乎”话音戛然而止,身体几乎要被他的双臂勒成两截。

“是,我就是对你有无法自拔的欲望,就像时不时发作的毒瘾。”他牵起右侧的嘴角,充满邪气道,“十四岁那年我就爱上你,还记得我们起骑车跌进油菜田水沟里么那天,你的身体被水湿透了,我第次看到了女孩的身体轮廓,像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我知道我彻底爱上你了,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你,也是那天晚上,我第次见识了梦遗,吓得我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总想远离你,可是就如同现在这样犯贱,还是忍不住靠近你。小然,你说你怎么把我害的这么贱呢是不是非要等我变成条围着你石榴裙不停打转的狗,你才满意”他咬着牙,狠笑着说。

情窦初开的时光,因为时逞能,方知墨连人带车飞进水沟里,还连累了向怕痛的小然。带着满心的愧疚将她从水里捞出,送到岸上,那日,阳光好的有点罪恶,满眼金色的花海,小然上边穿着件白色的棉布衫,里面只有件小吊带,也是白色,被水浸透,方知墨脑子轰的声爆炸,他看到了两只嫣红色的小果实若隐若现

“求你别说了”从没想过那么小的时候哥哥就对她方知墨系列赤果果的坦白让裴然羞的无地自容。她直以为哥哥是圣洁无瑕的。

“害羞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人跟女人不就那么回事。没尝过灵魂结合的人就像井底之蛙,只知道肉体结合的快乐。可是旦找到了灵魂的伴侣,所有曾经迷恋的快乐都会食之无味,除非得到她,否则生活了无生趣。”

“那你找到了么”

“找到了。”

“”裴然紧张的再也不敢乱动,后面有个东西正在蹭她。

“安辰羽的技术那么好,和他在起,你快不快乐是肉体的还是灵魂的”

“哥哥,告诉我你和阿乔的关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裴然用从未有过的严肃发问。

“很重要”

“非常重要。”她猛然扯开那只爬上自己胸前的大手,起身跑了两步,忽然顿住,转过头瞬不瞬的盯着他。目光不允许他有丝闪躲。

“好,我说。”他浑不在意的朝后仰在沙发里,慵懒的眸子闪过丝狡黠,“不过你今晚得留下陪我。”

半杯啤酒准确的泼到了方知墨的脸上,他不怒反笑,呵呵笑着冷睨裴然。

金色的液体顺着他乌黑的发丝滴落,滑过男人精致的轮廓,顺着他轻微滚动的喉结流进衣服里,这校报画面足以让无数女人血脉贲张。裴然微微别过眼睛,扔了手里的杯子。

浅浅舔了舔嘴角的酒液,他叠着腿,目光深不可测,“我已经预约了最好的律师,你,必须和他离婚”

“告诉我,你和阿乔的关系”

“性伴侣,满意嘛”他邪笑,“我的技术已经练习的很不错,再也不是从前笨手笨脚的蠢货,足够代替安辰羽满足你三十年。”

整瓶啤酒从他的头顶顺流而下,裴然卷起包袱冲向门口。

“呵呵”抹了把挡住视线的液体,他箭步上前,拦腰抱住裴然,怒吼,“我要跟你结婚,我要你生世都在我身边如果我死了,所有的钱都归你,这点安辰羽做不到,他死了,安家不会给你分钱”

无力的承受着他的愤怒,有苦涩的液体涌上喉咙,哥哥,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

你确实爱我,可也同样的不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三年来,任何男人都未走进我的心,我只爱你呀直到现在,明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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