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请放手!》 第6部分阅读

闷,6子川这么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的和自己交往,作为有一定影响和地位的富二代,怎么自己一次都没有被哪个狗仔队偷拍,然后上报纸,上杂志的幸运啊。好歹江一米也算的上美女一枚,加上皮肤好,眼睛大,还是挺有气质,挺上相的,傍上个富二代,也闹个绯闻,说不定哪天被个导演看上,也演个《八面埋伏》,再不及什么公主和格格的,以江一米这么多年看偶像剧的实力,一炮走红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听闻6家的实力的确非同一般啊,伯父帝都高官,父亲魔都商界前辈,6子川还有叔叔和姑姑,皆非等闲,但6家人相同之处就是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

“媒体为什么不很少关于6氏的报道?”江一米实在忍不住,就问了6子川,结果6子川的回答淡定而大气:“首先,我们6家不需要宣传。再就是,没有人敢不经过伯父同意报到6家的事。”

醍醐灌顶啊,江一米这两年经常在报纸和网络上看到那些坑爹和拼爹的富二代和官二代,原来被坑的这些爹地们,实力都不是直正的强。真正强大的不是我爹是李刚,而是大家都知道是谁,但对那些在高位的人心存畏惧,不敢去报道。

听到没人敢未经允许报道6氏,江一米失望的叹了口气,觉得进军娱乐圈看来是一点儿戏也没有了,6子川很认真的听完她的想法,认真的给她提个建议:“如果你真的特别想进军娱乐圈,我倒认识几个大导演。”

江一米没想到他当真,愣愣地说:“那好吧,你也给我弄个格格,公主什么的演一演,让我过过瘾。”

6子川强忍着笑:“格格那些角色肯定都不行,顶多演个——荣嬷嬷。”

“好啊,6子川,你不是说从不看琼瑶剧吗,竟然闷马蚤的连荣嬷嬷都知道……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一米摩拳擦掌,朝着6子川跃跃欲试,从6子川一把抱过搂在怀里,江一米在他怀里安静的伏着的时候,6子川问她:“一米,这样的生活,你感觉幸福吗?”

幸福吗,也许是吧。江一米同志在这个午后,又把qq签名改成:“平平静静的日子,平平淡淡的相依,缓缓流淌的时光,在安静中雕刻着幸福的模样。”

第十八章: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6子川做的最让江一米感动的事,是关于江一米的母亲。6子川给江一米的母亲找的那套房子也是个小型的庭院式别墅,上层江一米在的时候住。下层住了保姆小丽,和6子川专门聘请的医院懂医理的高级护工。没有了经济上的过大的压力,江一米陪母亲的时间也多起来。

除了陪母亲说话,每周她都陪着母亲去附近的教堂做礼拜,而这也正是6子川心思细腻的地方。他去第一次的时候就留意到江母在看圣经这个细节,在替她选择住处的时候,不但选择了距离教堂近的,而且通过他的努力,把周围社区每周定期的聚会安排在自己家里,让江母更自由随意。

生在8o后,长在红旗下,唱着春天的故事,踏着改革节奏的江一米和6子川都是无神论者,但6子川对有信仰的人十分尊重,所以在每个聚会的日子,江母和教会的兄弟,姊妹,看讲道的视频,交流经文的认识,唱着“神爱世人”的时候,他都充分的尊重每个人脸上表现出来的虔诚,这让江一米对他刮目相看,对这个靠榨取工人剩余价值的资本家,对利润无限追求的商人,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而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的气氛和环境下,江母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好,所以病情没有恶化。

有时候,如果正赶上聚会,江一米也会听她们讲道,那种心有归依的虔诚,让她逐渐明白宗教对于人的意义,像母亲这样的人,一旦对教义深信不疑,自己就会从生与死的恐惧中摆脱出来,以更好的心态珍惜每一个当下。

虽然是暂时的在一起,江一米不愿意在经济上很依靠6子川,似乎这样能保留她残存的尊严。但母亲的治疗还是一定要进行下去。那些声调缓慢柔美的赞美诗,每一个真诚的“阿门”,使江母相信神的大爱无边,精神一直不错,但身体却的确是走在通向衰弱的路上。后续的治疗是放疗为主。巨额的费用让江一米再度陷入为难。

6子川对江一米的为难看在眼里,但却并不急于出手帮忙。直到有一天军区总医院的郑主任打电话来,亲切地告诉了江一米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一米,医院里现在有个爱与和谐的社会救助项目,从咱医院的病人里面选举了几个病人作为资助对象。我把你母亲的材料汇报上去了,审批结果马上就下来,下一步的治疗完全是免费的了,你过来一下,咱们确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放下电话,江一米觉得真是天清气朗,a市地灵出人杰,人间处处有真情啊。有了“爱与和谐”的社会救助项目,从此治疗不再需要顾虑金钱问题。

她犯二的脑子想起这么一句台词:“自从有了爱与和谐,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吃嘛嘛香,身体倍棒……社会一下子好和谐起来。”

江一米手舞足蹈在6子川的别墅里,一边犯二一边从露台上收晾晒的小陌的衣服,小陌的衣服她自己用手洗,有阳光下晒的有种很好闻的味道。

6子川回家换衣服,正看见江一米喜气洋洋的样子,虽然江一米生性挺二,但也是个敏感细心的二货,因为母亲的身体在衰弱,她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听了江一米高兴的理由,6子川笑的意味深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能为她做点儿事儿,只要能让她像现在这样笑的这么开心,无论做什么,他觉得都是值的。也许是她从小陌的态度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也许是她在自己面前流露过的一刹那的脆弱……或者是……当她在五年前作为一个陌生人躺在自己身下闭着眼流泪的时候,他就记住了她。作为一个成功的男人,6子川虽然不喜欢“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生活态度,但是他也并没有亏待自己,像一夜放纵这样的事情,五年前和江一米在一起,他并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但除了江一米,其他的女人都是一夜后都再也想不起来她们的样子。就这个问题,萧阳还和他进行过深刻的讨论。

萧阳说:“明明是两个人无限亲密,对着了一晚上的那张脸,咋一转眼就想不起来呢。……嗯,一夜露水的欢爱,要是你一直还能记着她,那就代表……你对她认真了。”

这句话好像撞破了6子川的心事儿,曾经让他怦怦跳了几下,打了几下鼓。但他自己又想通了:“那姑娘拿走了母亲留给他的海洋之心的吊坠儿,自己能不一直记着她吗?”

幸福时光容易过,一晃大半年过去了。到了来年春天的时候,江母的身体经过了多次放疗,肿瘤没怎么增大,但身体素质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心情不太好的江一米在和6子川相处的过程中,一些不和谐的地方也逐渐浮现出来。

第一次闹矛盾有点儿莫名其妙。自从有了6子川和“爱与和谐”,江一米陪母亲的时间就多了起来,而母亲每次放疗后都回家里住,她对6子川找的那个房子超级满意,曾无限满足地觉得自己能住上这样的房子,也算没白在世上走一遭。当然就目前来看,她因自己和女儿的生活状态而对神充满了感恩,一切皆来自于神的恩赐,神有大爱兼有大能。

江一米有时晚上陪着母亲住,但在周五晚上却是雷打不动的和小陌她们团聚的时间。

江一米不是每天晚上去6子川那里,6子川就有点儿不高兴,但母女天伦,他倒也没说什么,小陌却形成了每天晚上必须听江一米讲故事才能睡着觉的“良好”习惯。

为了让小陌能安心的入睡,江一米特意在网上给她下载了很多童话故事,下载的过程中6子川就态度不好,有点儿冷嘲热讽:“亏你还经常读什么儿童心理学,小陌喜欢听故事,不就是喜欢在你的声音中睡去,这样挺有安全感。你给她下个机械的调调,起什么作用,还不如我来讲呢。”

江一米心想:“你讲就讲呗。”但是,她知道6子川根本没时间,这样说还是希望江一米能多陪陪小陌,理解他作为父亲的心情,江一米没说话。下载了几个童话故事后,江一米想喝水,要是平常的晚上,6子川会倒给她喝。但今天看他情绪不高,也没支使他,自己倒了热水,偏偏水倒的有点儿多,烫了一下。

6子川就阴阳怪气的:“倒个水都倒的那么满,就不会少倒一点儿。”江一米烫的手疼,6子川继续挖苦:“就那点儿水,能疼成什么样……”

江一米素来这样,你说我一次,我忍你。你说过两次,我还忍你,你说我三次……反正小陌不在这个屋,江一米当着6子川的面,扬手把那杯水连杯子一起倒起垃圾桶里,还在垃极桶的盖子上踹了两下,扬长而去。

到了第二天早晨,6子川再次开车去买了江母喜欢吃的早餐,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这些事情还小,在小陌的教育问题上,两个人也出现了一些分歧。

6子川虽说对小陌有些纵容,但在关键问题上却毫不含糊,有时候甚至会用拳头解决问题。江一米特别讨厌用暴力管教孩子,她认为这个年龄的孩子需要的是鼓励和关爱,当她一本正经的向6子川提及比尔盖茨说的:“我感谢我的母亲,她在我的一切行为中找到值得赞美的地方。”郑重的向他说明爱和鼓励在教育中的作用。

6子川对她这种论调十分鄙视:“照着书本生活的人,真不知道说你是傻,还是单纯?”

有一次小陌不想去幼儿园,在江一米看来幼儿园就是让孩子们过过集体生活,学会和小朋友相处,江一米看小陌那天非常不想去,觉得也没什么,就想让她在家里呆一天。结果,6子川嫌江一米放纵了小陌,两个人都不太高兴。

其他像吃蔬菜是丰富些好,还是只是当季的蔬菜好等等问题,两个的矛盾也开始显现,一开始本着互相适迁就,大家也各让一步,他装儒雅绅士,她装贤良淑德,但日子长了,两个人张牙舞爪的一面就越发暴露了。

其实,这些都还是小事儿,不过是生活路上的一些鸡毛,江一米有信心边走边拾,把这些鸡毛编成一把结实的鸡毛掸子,拂去生活路上的灰尘。

关键问题是,两人总像隔着一层,没有真正碰触到对方内心最真实的地方,但却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虽然有些许的波澜,但日子还是一如流水,到了春日正盛的时候,周围的人开始安排出游,赏花。6子川和江一米也游玩了几个地方,每到一个桃花灿烂的地方,江一米都分外想念米江两岸的那些夹岸杨柳,落英缤纷。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16岁的时候,李小刚的字体俊秀潇洒,比起6子川的字少了些力度,但却多了份风流。他对江一米说:“桃花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在回这样的小纸条时,江一米想起幼年时节,她六七岁的小新郎站在镇郊的石碾子上对着她笑,桃花落在他黄|色的衣衫上,那幕场景印在她脑子里,她大胆的回了一首:春日游,桃花满枝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一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她喜欢诗经里面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但她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会被无情弃,被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人弃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故作坚强的生活,却找不到回乡的路。如果真有时间的背面,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16岁的江一米,别这么急着付出,别这么慷慨的付出所有的感情,因为,它会让的一败涂地,甚至,没有重整旗鼓的可能。但是,有时候又想,此一生,有过李小刚的相伴,即便曾经痛彻心扉,但毕竟拥有过真诚相爱的幸福时光。如果来生还是今生的重复,她依然愿意等他,在15岁的一树桃花下。

第十九章:夜深,忽梦少年事

春游那日,漫山遍野的桃花勾起了江一米对米江两岸的回忆,

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这条成长的路,她从小镇走到大城市,但在城市的混凝土中,她只有想起米江两岸的桃花,想起家乡清冷的月色,心才会变得平静。而在也许被岁月所粉鉓过的回忆中,随处都有李小刚的影子。

正是周末的晚上,小陌躺在用粉红色装饰起来的二楼儿童床上,看着江一米打开床前的台灯,橘黄的灯光一泄,整个屋子里布满淡淡的粉红色温馨。

每天的这个时候,小陌最幸福的时刻,江一米的声音柔和平静,就像有时候听到那些奶奶们唱的赞美诗一样,好听极了: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的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又是那么深,深得任何铁锚都达不到底……

小陌在这种柔美平静的声音中渐渐入睡,她梦见了深蓝色的大海和那个美丽的海的最小的女儿,也许还有公主的忧伤的奶奶和戴着王冠的父亲,还有在大海上唱歌的姐姐们。

而对江一米来说,海的女儿为了爱每一步都在在刀尖上行走,最后为了爱化成了泡沫。而爱情,究竟有多少年春天,一辈子,还是一年。现世的生活中仍有人像海的女儿一样为了爱情义无反顾的牺牲,究其原因,大概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软肋,都有自己所爱的人那种模型,一但碰触到这个软肋,就可以为爱不惜一切。

就像卓文君一样,如果不是她酷爱音律,还能有“琴挑文君”的千古佳话吗?可是即使暗夜私奔,卓文君可以为他抛弃一切,却也不能阻止司马相如的变心。平凡的女子大都想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愿望,可是,谁又能有“闻君有两意,故来想绝决”这样华丽转身的勇气呢?

讲完“海的女儿”,对着橘黄的灯光,江一米陷入了沉思当中。

“你怎么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6子川漫不经心的揽过江一米的肩膀,温柔的抵着她的头发,随意问了一句。

看似毫不在意,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可抑制的期待,他想知道江一米在想什么。

“唔,没什么……别闹了……挺痒的”,江一米推开6子川,他的头发拂在脸上,也痒痒的。

6子川叹了口气,恨恨的做了个双手挤江一米脑袋的动作,说:“经常走着走着路就愣神儿,吃个饭也会愣神儿,讲个故事儿都能愣神儿,真想看看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江一米很久没做这样的梦了:米江两岸的花开的像要坠到地上一样,各色的都有,而岸堤也是风吹杨柳,春色烂漫。江一米能看到花的艳丽,嗅到树的清香,恍若仙境一样。

“一米,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空旷的堤岸上看不见一个人影,却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

江一米到处都找不到,愤愤的揉碎了一朵黄|色的野菊花,生气的坐在最大的树下,不再找了。

“傻丫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江一米一抬头,满树的浓枝密叶下露出一张分个英俊的脸。

“小刚,你快下来”。江一米高兴的招呼他,他却只是笑,什么也不说。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米江两岸昏天暗地。

“啊……”李小刚猝不及防摔倒了米江里面,而米江在狂风怒吼中掀起滚滚波浪,像是电视上发大水的样子,李小刚在水里挣扎,更恐怖的是,越来越多的人被卷入水里。他们一个一个从江一米身边流过,只有江一米在岸上。

他们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求生渴望,向江一米伸着手:“救救我,快救救我……”,水里的人群里有她的父亲,她的祖母,她的妈妈。

江一米放声大哭,而在人群外,李小刚没有呼救,却一直看着她,看着她,自己被水越冲越远,越冲越远。

“奶奶,爸爸,妈妈……”江一米把手伸出去,不知道该救谁,李小刚却被水冲的看不见踪影了。

“小刚……小刚……”,江一米大哭。

“江一米,江一米,你醒醒。”江一米被推醒后,还在抽泣,枕头都湿了一片。

6子川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低头燃上,呼出一口烟说问:“做噩梦了?”

江一米的鼻子还一抽一抽的:“嗯。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6子川的脸在灯光里阴睛不定,他吸了会儿烟,上床把江一米搂在自己怀里。

江一米找到一个很温暖的地方可以依靠,顿时觉得心里安稳了,梦里的情境忘记了大半。

“做什么梦了,哭的那么大声”。

“嗯,梦到奶奶和爸爸、妈妈都掉到水里了,马上快被水冲走了……”。

6子川搂着她的胳膊加大了点儿力度:“傻瓜,每个人都是这样,早晚都会失去,别伤心了……”

一听这话,江一米哭的更厉害了,每个人都会失去,人不过是一个过程,我们都是长行的旅客,穿过长长的时间之海,最后都是走向同一归宿。

她都懂,可是,因为懂得,她更伤心。生离和死别,对她来说,似乎都来的更早一些。

“还梦见了什么……”6子川沉思了一下,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没,没有什么了?”江一米想到李小刚,她不愿意把她和李小刚的事情和任何人分享,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目前,她只是想好好的靠着6子川,从他的身上汲取温暖和力量。

6子川看她不说话,自己也没再追问。但脸色突然变的阴沉,一下子把江一米枕着我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江一米的头猛然和床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忽然动怒的6子川,还是向往常那样,第一次,我忍。但是,6子川却没有像以前那样非得惹的她动怒算完,直接穿上衣服出去了,留下莫名其妙的江一米。

第二天,江一米想起那个米江岸边的少年,她突然有个疯狂的念头,那个少年一直牵着她的手,走过童年,走过青春,走过那些永远不会再来的年轻时光。他说如果迷路,会一直在米江岸边等她。

那现在,他会在米江岸边吗,他会不会就等在那棵大树下。

冲动之下的江一就请假南下,火车载着她一路向南,阳光似乎越来越明亮。而下了火车转通往小镇的汽车时,江一米忽然觉得两岸的树都比别的地方来的葱绿,刚些刚刚萌动的新芽,蕴含着无限希望。

但她家的庭院里长满了荒草,根本住不得人,那棵树还在,而人,却没有。

树上那行模糊的字竟然还有痕迹,只是断裂的厉害,已经看不出那原来是:“李小刚爱江一米。”

背面也看不出来:“我们永远在一起。”

童年的誓言,美好的让人不忍碰触,她还能想起李小刚刻字的时候那认真的样子,曾经以为,那就是永远了。

但桑田沧海,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待。江一米郑重的收起胸前那个深蓝色的吊坠儿,认真的把它装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郑重的把它收起来,埋藏在大树下。那个吊坠儿,是李小刚存在于他生活里的存一证据,但从此,她觉得再没有等他的资格了,而她真的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从米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回到母亲那里,看见6子川赫然坐在沙发上吸烟,她不喜欢看见6子川吸烟的时候眉头微蹙的样子,所以在一起的时候,6子川答应她要少抽烟,但这几天他抽烟的次数明显多了。

见她进来,母亲松了一口气,带着明显的不高兴:“你这丫头,子川说你出差了,去哪里了也不说清楚,让我担心。这两天的检查身体,都是子川跟着忙前忙后的。”

她看着母亲瘦弱的样子,特别后悔自己的冲动,也向6子川投以抱歉和感激的眼神儿。

晚上,小陌像牛皮糖一样非要和江一米一起睡,好不容易哄她睡着。一进卧室,6子川就飞快关上门把江一米搂在怀里,用头抵住她的头发:“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6子川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和江一米说话,江一米听着他语气里的脆弱,特别感动:他真的害怕我会消失吗?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江一米突然想,不如这样吧,静静的享有着眼前人所带来的温暖,只要他也是在意自己的。

6子川像往常一样,亲着江一米的锁骨一路向下,到她的胸口处停住。

忽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每天挂在江一米脖子上的那个吊坠儿不在。6子川很不温柔的扯开了江一米的上衣。

江一米再次莫名其妙了:“怎么了……你都弄疼我了……”

6子川试图掩盖住自己语气里的焦急,但没有成功:“你脖子里的吊坠儿哪里去了?”

吊坠儿,又是吊坠儿。

江一米冷冷的穿好自己的衣服,淡淡地说:“丢了”。

“什么?……丢了,丢在哪里了?”6子川一向克制,即使和江一米斗嘴,也只是想办法激怒江一米。所以,江一米还真没有见过他如此生气的一面。

她看到一种叫愤怒的东西迅速在他瞳孔里积聚,他身边的磁场让人生畏,下一秒,也许他会把自己捏的粉碎。但是,到底是为什么?

在矛盾斗争当中,江一米不被逼到份上不是顶风而上的性子,她更容易选择回避矛盾,等对方的气消下去再理论,但这次不行,她明知道6子川快爆发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很关心那个吊坠,你三番五次想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吊坠儿吧。那我能问问吊坠儿秘密在哪里吗?”

6子川的表情让她想到暴戾这个词,他一字一句地问:“你把它丢在哪里?”

江一米问:“你很紧张这个吊坠儿,难道它里面隐藏着商业秘籍……武林绝学……还是藏宝图……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它?”

6子川气的脸色都变了,指着江一米说:“你……给我离开这里……否则我不保证我不打女人……”接着他对着门低声的说了一个字“滚”。

于是,江一米就趾高气扬的“滚”了出去。

江一米的生活就t是个电视剧,她开始留恋和小陌及那个人一家三口似的温暖,想认真的开始新的生活,所以才埋藏了那个吊坠儿。但她埋藏了过去,结果不但没有新的开始,反而被扫地出门。

公司的那些八卦女,这次就有新的话题了。

第二十章:无端,饮下相思水

江一米莫名其妙又不失体面的从6家高调滚出去以后,很多一段时间没有见过6子川。

春天是个神经病人容易发病的季节,也是个思春的季节,每年到这个时候,江一米潜藏在内心深处那股蠢蠢欲动的莫名情绪就会有点儿强烈,她自己解释为神经质。

她的qq签名改成了:“归来笑拈桃花嗅,春在枝头二十分。”杜小康在下面跟了一句:“真是文人,够酸。”

而6子川的头像一直是灰的,江一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赶出来,也不清楚为什么6子川当初找上她,但是有一点儿是不受她自己控制的,经过一年的相处,现在蓦然分开,她……好像无端惹上相思了。

那种感觉很奇怪,酸酸甜甜像初恋。本来好好的上着班,以前的时候,6子川每次回办公室要从她们门口过,那些公司的小姑娘们都伸长了脖子,每天看冷峻的他或温暖的萧阳从门口经过,这是她们在公司的一大乐事,也是公司的一大风景。但江一米是谁啊,人家28芳龄,曾经沧海,对这些事情从来不感兴趣。

而现在,她虽然貌似老神在在,一样是不在意,但外面有点儿动静,似乎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张着,在等待捕捉那个人的一切消息,他充满磁性的声音、挺拔的身影。甚至是那些格子间的女人说起他,她现在都愿意静静的听一听。

无端饮下相思水,不信相思想杀人。相思的感觉很奇怪,好像就是从看见他写的“醉里时时错问君”那一句话,蓦然起了一个念头。而那一瞬间的念头,就在心里生根发芽。这是不是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6子川却一直没有出现。

自从那天一起唱歌的时候,看见了乔平安和萧阳她们在一起。江一米知道乔平安和萧阳的关系不那么单纯。乔平安也变得有点儿神秘,有时候很高兴,有时候又很失落。但她是个直性子的人,她的高兴和失落都表现在qq签名上。

就你《甄寰传》热播的时候,正是姜紫琳荣升部门副主任的时候,乔平安不喜欢姜紫琳的性子,曾神神秘秘的告诉江一米,有次吃饭的时候看见姜紫琳的腿勾住了部门李主任的腿,从此对姜紫琳鄙视到底。而这种鄙视就明显的表现在她在qq上对姜紫琳的命名上。

最初她给姜紫琳的命名为“夏冬春”,随着剧情的热播分别换成了:“妙音娘子、曹贵人、琪贵人、安陵容、皇后”,最后知道原来姜紫琳和江一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情不愿的把她改成了“浣碧”。

江一米也不知道她和萧阳到底怎么回事儿,但她的qq签名今天是“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明天又是:“我要不要安静的走开?”

最后固定住了:“阳光温热,岁岁平安。”看来,乔平安真的找到她的阳光了,虽然江一米觉得这份友情好像渐行渐远,但是,她真心的为乔平安高兴。

晚上,回家的时候,她觉得神思有点儿恍惚,但a市拥挤的人流中有个黑色西装的身影,隔着很远的距离,江一米觉得是6子川。虽然隔的很远了,根本就看不清,但这种像他的感觉就让她28岁的芳心怦怦跳了几下才回归原位。

“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大街上正放着这首歌,而不知什么时候,江一米已经中毒了,等她发觉的时候,也许她的剧情已经落幕,她的爱恨将要入土。

到了小区里面,楼前的广场台阶上却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身玫红色的小衣裙,头顶扎了两个小辫子。坐在台阶上身子还扭过来扭过去的,一幅在等人的样子,是小陌。

小陌看见江一米,小鸟一样飞到江一米的怀里,高兴地说:“江妈妈,我终于等到你了,这几天怎么没看见你,小陌都想你了。”

江一米看她自己在小区里,本来板下脸来训斥她两句,但看见她眉开眼笑的样子,终于不忍心。小陌像牛皮糖一样粘着她:“江妈妈,今天老师教了舞蹈,你去我家,我跳给你看,好不好?……你什么时候再给我讲故事?……”

江一米赶快掏出手机,6子川的号码她早已经烂熟于心了,但她对着6子川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拨了小陌家里的电话。

“叮铃铃……”,当电话那端熟悉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江一米竟然有点儿紧张,过了一会儿,电话被接起。

杨妈的声音透着万分的焦急:“谁啊?”

一听是杨妈,江一米放松了下来,但放松的同时心头蓦然升起着一股浓浓的失落,潜意识里,她怕6子川接电话,但又希望是6子川接电话,真是矛盾。

杨妈一听是江一米,声音都透着哭腔了。她说小陌半个小时前还在楼上,说是从幼儿园里没午睡,要自己睡一会儿觉。她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再出来,小陌就不见了。她在小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正六神无主,想给6子川打电话。接到江一米电话后,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说一会儿来接她。

江一米好不容易控制住那股要问小陌她爸爸去了哪里的冲动。她28岁了,不是“袅袅婷婷十三余”,更不是“豆蔻梢头二月初”。如果按大学里,“大一女生是苹果,光滑可爱。大二是梨,鲜嫩可口。大三是石榴,外面看着光滑,里面早已经坑坑洼洼的了。大四是西红柿,你以为你还是水果啊”的说法。江一米早就脱离后西红柿时代很久了。

剩女,并不可耻。但是,如果一个剩女,再没有自知之明,放任自己的情绪和感情,那就很令人不齿了。

当江一米牵着小陌的手出现在江母面前时,江母正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东西,夕阳的光斜穿过落地窗照到她身上,给病中的她渡上一丝温暖的光环。

虽然温暖,但毕竟是黄昏的阳光,同时也带来了一丝暮色。

她已经非常瘦了,瘦的整个身上唯一凸显的是那两只大而浑浊的眼睛,这双眼睛在年轻的时候,不知风靡了多少小伙子。十里八乡的年轻人,只要望上一眼,心神儿都荡漾半天,只要和她对视一下,那些小伙子就像少了丢了三魂,少了七魄,半天都缓不过气来。

她的母亲-----胡敏茹是当年百里闻名的“米江一枝花”。

中学的时候,学《陌上桑》。每次读到:“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她都会想起自己的妈妈。在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有人说:“你看人家老江家那闺女,那长的,啧啧,真叫眉目如画,秀气可人。”

立刻就会有年长一些的人出来反驳:“那孩子还好看啊,比她妈小时候可差远了。”因此,虽然江一米也算的上是清秀佳人,但在母亲的美貌压力下从来没想过“倾国倾城”之类的词和自己有关系。

既是鼎鼎有名的“米江一支花”,最后为什么嫁给了江一米的父亲——江大发这个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子的屠夫呢?

江一米从来不敢问,在家里她甚至是有点儿怕母亲的。但父亲虽然粗莽,对这个独女疼到骨头里,江一米从来不怕他。但就这两个人的婚姻,父亲也从来没有透露过什么,但江一米能看出来,父亲这一生对母亲是很好的。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那时父亲已昏迷了两日,在一个下午却突然醒来。昏迷之前神志开始不清明,每天傍晚会说一些江一米听不懂的话。屋里除了江一米和母亲本来没有人,但他却说的既连贯又有逻辑,似乎和他对话的人就在面前,而且他嘴里出现的人的名字多半都已经逝去。

每到这样的时候,江一米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但在那一个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下午,他神志清醒的醒来,看见他的妻子,微笑着只含含糊糊说了一句话:“……你累了……这些天都瘦了……”就撒手人寰。

没有山盟海誓,没有惊天动地。但是,这就是爱情,是相伴一生的不离不弃。

岁月是把杀猪刀,美人迟暮,就是这个样子。江一米看见母亲的瘦弱,心酸的厉害。但江母胡敏如却深然不觉,她在静静的翻看一个精巧的笔记本,看的挺入神。

看见女儿进来,吓了一跳,说:“死丫头,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说一声。”

江一米让小陌坐在沙发上,说:“您在看什么啊,这么入神,连人进来都不知道。”

江母把小本子放回卧室,一边走一边说:“没什么。”

本来江一米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江一米带来了个大活人,江母都没来得及问,却先放她那小本子,那不是很奇怪吗。

嗯,看来,这本子里面有秘密。

小陌平时在江一米面前叽叽喳喳,像个小鸟儿一样。见了不太熟悉的人,却怕生的很。从江一米带她进来,她看见江母一直就有点儿怯生生的,也不主动问好。

江母从卧室出来,江一米听她的脚步沉重的很,擦着地板,每一步都好像越来越艰难的样子。作为女儿,她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虽说生死轮回,每人终有这么一劫,但在这个世界上,江一米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江一米真想仰天长叹一句:我命何苦,我又何辜?

但想起今天她自己刚改的个性签名:悲观和自怜都是病。她还是硬生生的把那句自怜的长叹给咽了下去,转身给母亲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妈,过来看看你外孙女,看漂亮不?”

江母早就看见了那个小孩,她手里拿了块糖,走过来哄她:“囡囡,叫阿婆,阿婆给你吃糖。”

大概小陌看她瘦的厉害,眼神儿里有点惧意,只向后退。江一米赶快说:“妈,我孩子怕生的很,你快看看。”

江一米装着很犹豫的告诉江母:“其实她是我的私生女,当时怕你和爸爸生气,一直寄养在别人家里。看看长的像不像我?”

自从母亲生病,江一米倒喜欢和她开玩笑了,每天想尽办法能逗她开怀。江母知道自己的闺女就是个二货,她是个严肃的人,任凭她开玩笑,很少和她瞎闹,但女儿心里的孝顺她是知道的,因此也就随她去了。

江一米把小陌推到母亲面前,母亲却大吃一惊,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第二十一章:江一米,真相了?

江母拉住小陌的手,细细的打量,又问她年岁生辰,家乡亲人,像盘查户口一样。江一米觉得江母的状态,很不寻常。

“妈,你怎么了。这个小陌,就是6子川的女儿,平时你病着,没让她来过家里”。

江一米说到6子川的时候,声音情不自禁的放低了。江母已经好几天没见过6子川,私下里都问了好几次了,都被江一米蒙混过去,她不想让江母跟着操心,能瞒多久算多久吧。

江母却像没听见江一米的话一样,喃喃说了一句:“像……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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