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王》 第10部分阅读

我找野老公吗?我就找你。”

银香嫂的眼中有一种让他害怕的光芒,充满的野性与疯狂。

“银香嫂,你疯了吗?”乐儿吃惊地后退了一步,这个一惯温柔的女人,真是有发疯的迹象,“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银香嫂没有动,嘴角有些冷笑的意味。

“没想到你是个没有卵子的货。”

这句话虽然说得轻,但对乐儿来说,却有如一击闷棒。这是句乡下的土话,意思是没胆子的人,当然还有别的意思。在乡下被人骂娘都可以忍受,如果被人骂成没卵子的货,那就绝不能忍了。

卵子,就是乡下人的说的男人下面的那东西。如果被人说成是没卵子的货,那就是说这人是任人欺侮的货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乐儿眼中燃起了怒火。

“你敢说我是没有卵子的货?”

“我一个女人送到你门上来了,都不敢搞,不是没卵子的货是么子?”

“罗银香,你先洗干净了,看我等会儿搞死你!”

“我知道你卵子大,怕你么?”银香嫂走向浴室,还回头补了一句,“要是你今天走出门了,以后我天天喊你没卵子的货。”

乐儿那个气啊,差点儿把卵子气爆。这一段时间与李莹相处,沾了一些都市人的气息,野气消磨。但是,他宁愿当一个原汁原味的乡下人,也不要被人说成没卵子的货。乡下人缺少文化,耍阴谋用脑筋的人少,抡拳头的人多,如果没有了野气,就会被人骂成是没有卵子的人,无法在乡下立足。

“乐儿,开不开水。”

“你这个蠢婆娘,开个水都不会,难怪男人会去偷人。”

乐儿怒气冲冲地进了浴室,可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银香嫂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见他进来,也不用东西遮遮羞。

“好看吗?”

看着她那一丝不挂的胴体,乐儿吞了泡口水。这胴体虽然没有李莹的那样晶莹剔透,没有那样的韵味,但是却更加健壮,丰满的ru房傲然挺立,而平坦的小腹下面那一溜黑色的绒毛,细细的盖住了小小的埠头。

“蠢婆娘,我今天不搞得你喊救命,就不姓沙!”

乐儿开了水,三下两把将自己脱得精光。银香嫂早看过他下面的东西的,十四岁的他就让她惊呼了,此时,更是让她大呼。

这一夜,在乐儿的怒气之下,罗银香喊了无数回救命。

第二卷 山村锣鼓响 第三十五章 回乡

女人一旦强悍起来,那就没得治了。罗银香现在正是这个样子,从上火车起,她就粘着乐儿不放。也不怕别人看见,还好没有碰到熟人。

“野老公,等会儿到了邵宁,我们再去开个房。”

“呃……”乐儿紧张地看着周围人反应,还好她的话是在他的耳朵边说的,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注意他们,车上男男女女这样搂抱着的多得去了,“你这个死婆娘,这么多人你还喊,变态啊?”

“做都敢做,怕么子?”

罗银香一副不屑的样子。乐儿纳闷,昨天这个女人还一副贞节温柔的样子,今天怎么就这样了。

“你不怕我怕呢,我还要讨老婆的,你把我的名声搞坏了,哪个还嫁我?”

“不嫁你更好,你就一直做我的野老公了。”罗银香咯咯地笑起来。

“放屁,我一个大好的崽儿,就落在你一个野婆娘的肚皮上,美死你。”

罗银香根本不生气,只是看着乐儿笑。

“放心吧,我不会坏你名声的。”

“要是沙金海知道了,不打死你。”

“哼!”罗银香满脸凶狠,“以前,我实在是太好让人欺侮了,以后再看看,他敢欺侮我,我砍死他!卵子小得像香签,还乱搞女人。以后我就是泼妇,他不惹我就算了,敢惹我,不把他家搞得鸡犬不宁就不姓罗。”

乐儿打了个寒战,女人就是得罪不得啊,一旦变成了狮子,那就厉害了。不过,听到她说的脏话,眼里满是暧昧,哈哈大笑起来。

罗银香任他笑,却附在了他的耳朵边说了起来。

“你的卵子倒是大,但是整天夹在裤裆里,还不是与没卵子货一个样?”

“死婆娘,你讨打!”

罗银香一副任你打的样子,动也不动。乐儿一时没得奈何。他们是晚上坐的车,第二天下午才到邵宁市。

“乐儿,去开房,听到没有?”罗银香拉着他的手不放,“反正天快黑掉了,歇一夜明天清早再走嘛。”

乐儿看周围没有人,狠狠地在她的ru房上摸了一把,把她摸得哼出声来,不过,却更是眉飞色舞。

“死女人,等会儿打死你!”

“关上门,我任你打。”罗银香献媚地笑着,“我一辈子都让你打,好不好,你喜欢打屁股不是打哪里?”

“我看你迟早会被沙金海打死。”

“他敢!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罗银香么?”罗银香的眼里又现出强悍的光芒,“这辈子,任你打,任你骂,除了你,谁敢动我一指头,骂我一句,我就和他拼命,咬也咬死他!”

听了这话,他心里头微微有些感动,轻轻地搂住她的肩,叹了口气。他不是很懂女人。许多女人水性杨花,但也有许多女人只要真爱上了某个男人,就会一辈子死心塌地。你打她骂她折磨她,她还是此心不改。就像喂家的狗,打它骂它,它还是会向你摇尾巴,绝不会反叛你。

罗银香可能就是这类女人吧。

第二天,他们到了双桥镇。这是真正的家乡了,下沙村离这里只有八里地。到了这里,罗银香再不放肆了,与乐儿拉开了一些距离。乐儿看了看她,想了想,掏出皮夹子,数出五百块钱递给她。

“你干么子?我又不是卖给你。”

罗银香很生气地望着她。

“快到家了,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拿去买点东西吧。”

“我为么子买东西?沙金海那样对我,还想给他的父母买东西,做梦!”

“你回来了不回娘家?”

听了这话,罗银香收下了钱。眼中有了泪影。

“乐儿,还是你对我好。”银香轻轻地说了声,然后眼睛亮了,“咦……乐儿,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发财了?”

“发鬼的财。”

乐儿不再理他,快步走到肉摊前,买了块猪肉。又进了商店,买了两瓶酒与一些水果糖。罗银香不再跟着他,自己走了。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眼中现出复杂的神情。摇了摇头,又买了一条烟。

他又在街上悠转了一阵,十点多钟了,才向下沙走。从镇上到下沙,只有一条沙土的马路。没有车,只能走路回家。

才进村口,他的黄狗就叫着摇着尾巴跑过来了。出门时,黄狗托大堂伯喂养着,此时看着,没有退膘。

“啊黄,你个狗崽不认识老子啊?”

乐儿高兴地摸着黄狗的头。黄狗伸出舌头在他的手上直舔。

“乐儿,你个野崽怎么就回来了,发财了啊!”

“二伯,你老健旺啊。”

乐儿笑哈哈地拿出烟来散。人越来越多,特别是小孩子,都围了过来。他一个个打招呼,递烟。

“乐儿,鬼崽仔一定挖到金牯牛了,发这么好的烟。”

他买的是金白沙烟。在农村,一般中老年人都抽旱烟,抽卷烟的少得很,就算抽也抽一块几毛钱一包的烟,就算村里最大官儿陶支书抽的也只是块儿八角钱一包的烟。金白烟可是十块钱一包的。

“发财,发么子财??”乐儿咧嘴笑着,“回来了,打肿脸充胖子,也要买包好烟哪。”

很快到了堂大伯家,又拿出水果粮散给小孩子们吃。小孩子们拿着了糖,高兴地一哄而散。

“乐儿,你个鬼崽这么早回来做么子?也不多捞些钱才回来,现在地里又没有多少活儿。”大伯亲切地笑着,一脸的皱纹如犁沟,“乱花钱买这么多东西,那钱是好找的么?”

乐儿也不答话,把肉与酒拿了出来。婶子高兴地拿进去弄菜去了。

“刚猛子呢,没有回来?”

“大伯,刚猛子可发达了。”乐儿笑着,“他没有写信打电话回来吗?要是他回来啊,肯定人给你带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回来的,说不定还会带个孙儿回来呢。”

“这话怎么讲?”

乐儿大伯皱起了眉头。乐儿绘声绘色地讲起刚猛子的情况来,大伯本来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那个死崽,就是不安分,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老了,也管不了喽,让他瞎折腾去吧,只要不乱来就好。”

婶子没有出来,一直躲在门后听着,这时也忍不住走了出来问乐儿。她的脸上笑得皱纹都成了花风。

“没想到我们家的刚猛子也有这样的造化,乐儿,你为么子不找个老板当老婆呢?”

“婶,你以为老板那么好找啊?我哪有刚猛子那样的本事,找得到早就找去了。”

听了乐儿的话,婶子更高兴了,大伯骂了她一句,才屁颠屁颠地进了厨房。而这时候,下村有人闹了起来。下沙村分上村与下村,乐儿大伯这里是上村。乐儿自家单在村子的背后,不算上村也不算上村。

“咦,下村哪家又在扯皮了?”

大伯皱起了眉,但他不是个喜欢管闭事的人。又与乐儿说起话来。乐儿却是听出来了,那声音正是罗银香的。

“大哥,在家么?”

“生土,快进来,乐儿回来了呢。”

进来的是乐儿的亲堂二伯,生田大伯的亲兄弟。长得矮挫挫的,眼睛很小。

“二伯,快坐。”乐儿递上了烟。

“乐儿,发财了吧。”

“发么子财?。”乐儿又给他倒了碗水,“外头就是不好捞钱,才回来的。”

“生土,下村谁家在吵啊?”

“生树家呢。”生土抽着烟说,“他儿媳妇在吵呢,说是金海那鬼崽在外头找了女人,吵得厉害了。”

“那媳妇儿可是个识大体的人,从没与人红过脸,怎么吵了?”

“这回可凶了,还说要去找野男人给金海那小子戴绿帽子呢,嘿嘿,那小子该,有这么好的老婆在身边,还去找别的女人。”

大伯又皱起了眉。乐儿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吱声。这时候,婶子端出了菜来,生田大伯喊二伯也坐上了桌子。他没有将乐儿买来的酒打开,而是舀了自家烤的米酒筛上三大碗。乐儿好久没有喝家乡的米酒了,端起来就喝了口。

“大伯,这米酒烤的太好了。”

“好喝就多喝的,一大缸呢。”

两大碗煮的猪肉摆在桌上,还有鸡蛋、青豆。乐儿也不客气,大吃大喝起来。

第二卷 山村锣鼓响 第三十六章 拜访支书

陶沙村由两个自然村组成,但是,支书与村主任一直被上陶村占着,特别是支书一职,十八年来一直没有动过,一直握在陶世仁的手中。

陶世仁有三兄弟,他是老大,老二叫陶世义,在县公安局工作,老三掏世荣,在县政府工作。他们是陶沙村最强势的家庭,没有人家可比。像沙强这样的暴发户,陶沙村有两家,可是与他们这个家庭,还是没得比。

他们家的后代,也开始崭露头角。陶世仁的大儿子,部队里退伍之后,也进了公安局,听说很有前途,陶世义与陶世荣家的孩子就更不用说了,现在虽然还没有踏入社会,但肯定错不了。

沙乐儿已经不是以前的沙乐儿了。回来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拜访陶支书。李莹教给了他许多东西,给他说得最多的就是,要想成事,搞好人际关系最重要。陶支书不止是陶沙村的支书,通过他家的势力,还可以交结更多有用的人。

他买了两瓶酒,一条烟,共两百多块钱的东西。这些东西在外面不算什么,但在乡下,已经是很重的礼物了。乡下没有贿赂一说,上陶村与下沙村依山带水,通婚、结亲,早已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从外面回来,带点礼物去拜见长者,无可非议。

“支书大伯。”

乐儿笑呵呵地走进了陶支书的家。

“哦,是乐儿啊,你个野崽回来了啊,快坐。”

“是啊,支书大伯。”乐儿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就在桌子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大伯抽烟,以前在家里没出息,从来没有来孝敬过大伯,不敢上门来年十三大伯,这回出去,也捞了几个钱,买了两瓶酒,才好意思来呢。”

“你个野崽,说么子话?。”支书看两瓶酒与烟都不错,笑眯眯的,“我们不是亲戚也是近邻,更何况你爷爷是我最敬重的老人,想当然,他不但庄稼上是把好手,而且还读过书,在我们陶沙村算是先生呢。只是你爸爸太不成器,不然,你们家的日子好过呢,你爷爷也不会死得这么早。”

说起爷爷,乐儿眼睛就红了。

“你也不要伤心,你爷爷有你这样的懂事的孙儿,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沙乐儿一向在村里的口碑不错,主要是他对爷爷孝顺,对长辈尊敬,更何况大家一直把他当孤儿看。村里人不是很纯朴的,就算陶支书也不例外。

“陶支书在吗?”

一个很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接着进来一个漂亮而有些洋气的女孩。

“丰老师啊,快请坐。”

丰老师?乐儿是知道村里老师的。陶沙村小学,就两个年级,三个老师,都是陶沙村的民办老师转正的,一个姓沙,是他的一个叔叔,别外两个一个姓陶一个姓李,都是上陶村的。陶老师是上陶村本村人,李老师却是嫁在上陶村的女老师。

“陶支书,这位是谁啊?”

丰老师落落大方,看着乐儿部陶支书。

“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陶支书笑呵呵的,“乐儿,这位是丰老师,真正的名牌大学生,来我们村小支教的,这位叫沙乐儿,刚从广州打工回来。”

丰老师注意地看着沙乐儿。沙乐儿在李莹的薰陶之下,有几分都市少年的气息,不像别的打工回来的人,虽然在外面很多年了,还是脱不了粗鲁气质。特别是乐儿穿着的衣服质地不错,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是城里读书回来的学生呢。

“你好,我叫丰殊雅,陶沙学校的老师。”

丰老师大方地向乐儿伸出了手。如果是以前,乐儿一定会手足无措,但经过李莹的调教,也算见过世面了,同样落落大方地轻轻地握住了丰老师的手。

“我叫沙乐儿,打工仔。”

乐儿微微笑着。看到沙乐儿落落大方的样子,丰老师更是有些惊奇了。在陶沙村的这几个月,见的农村青年也不少了,没有几个能这样与她握手的。

“你在外打工,为什么回来了呢?现在离过年还早啊。”

丰老师很有兴趣地与沙乐儿谈起来,倒是冷落了陶支书。不过陶支书可没有什么不满,反而走到后面去倒茶去了。

“我在外面走了一圈,觉得外面打工,捞个钱也不容易,要想成点大器更难,还不如回来,自己做点事情,比打工强。”

李莹一直鼓励他自己创业。以前,他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当李莹告诉他,她是洪老板的情妇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做一个洪老板一样的人。丰老师问起他为什么不要外打工,想了没有想就回答了。

“咦,你的想法不错啊。”丰老师惊奇怪地望着他,似乎兴趣更浓厚了,“不过,你回来想干点什么呢?”

“养蛇。”

乐儿再一次没加思考地回答。

“养蛇?”

“是啊。”乐儿很有信心地微笑着,“我在佛山打工,就是学习养蛇。佛山的家豪公司,以蛇的养殖为主业,已经有了上亿的资产。”

乐儿将李莹告诉他的信息慢慢地与丰老师说着。

“天啦,没有想到养蛇也是这么大的产业。”丰老师的眼中闪着光芒,很兴奋地样子,“利润这么丰厚,确实值得发展。”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非常投机的样子。这时,丰老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看,站起来。

“不好意思,有人找我。陶支书,我不打搅你了,沙乐儿,下回有机会我们再谈谈好吗?”

丰老师很有礼貌地向他们告别。乐儿送出大门,他不知道这个漂亮的老师为什么对他创业养蛇有这么大的兴趣。

“她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心里想着,哈哈大笑起来。当然,他不会真的这样认为,只是自己笑话自己而已。

“乐儿,丰老师好像与你很谈得来啊。”陶支书出现在他的身边。笑得皱纹如老丝瓜皮子,“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她不是老师吗?还有么子身份?”

乐儿有些诧异地问老支书。

“她可不是一般人,大有来头的。”老支书神秘地笑了笑,“她是我们县委书记的独生女儿,你可不要在她身上动歪心思。”

“……”乐儿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县委书记的女儿,还到我们这样的学校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陶支书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东西,不是我们乡下人想得通的,她来我们这样的小学,肯定有她的目的。走吧,陪我喝两杯。”

“支书大伯,酒我就不喝了。”

“你这个鬼崽仔,给我拿那么多东西来,酒不喝,那就提回去。”

乐儿无奈,只好坐上了桌子,陪支书喝酒。

第二卷 山村锣鼓响 第三十七章 贵人

乐儿回到村里,拾缀了屋子、菜园子。他家菜园子是村子里最大的,全部自留地都在这里,三亩多点地,又与自己的家紧挨着。在江南,地少人多,能够有这么大的菜园子的人家,不多见。

这得力于他的家远离村子,自留地又集中在一起。同时也得力于他的爷爷。他爷爷在村里是有点名声的,老抗美援朝的军人,党员,在朝鲜战场上打过美国鬼子,负过伤,有军功的,曾经是以前的大队治保主任。包括老支书在内,村里人都很尊重他,如果不是儿子不成器,家里哪会败落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家南边是沙土公路,与公路只隔一百多米,一片小竹林在公路与家之间相连。这片小竹林也是他家承包的山地,一条小沙土路穿过竹林通到家门口。西边二百多米远的地方,是小沙河,站在家里的院子里就能看到小沙河里清亮的水在缓缓流淌。

菜园子里不全种的菜,他一个人能吃多少菜?不种有红薯与花生。好几个月没有管菜园子,杂草疯长,把地里的肥分都吃掉了。菜园子里有口井,是爷爷在世的时候打的。这样的井在南方非常少见,南方人的井是自然的泉水井,只有北方人才用这样的井。乐儿爷爷当兵的时候,在北方呆过,才能打出这样的井来。

打水灌园,非常方便。

太阳有一竿子高了,乐儿也挖翻了一垄菜地。今天的小蛇金儿没有出去,跟着他在菜地里玩耍,金色的身影,在红薯地里或者花生地里窜动。黄狗与它玩得疯了,也在地里出出进进。它们俩很久没有在一起了,今天似乎特别疯。

“沙乐儿。”

一个清甜的声音在园外的屋子旁边喊他的名字。

“哪个啊?”

乐儿在园子里应声,一个漂亮女人随着声音进了园子。

“丰老师啊,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不欢迎?”

丰殊雅穿着一声明黄|色的运动衫,估计是高档货,衬得她身材飘逸,婀娜多姿。在早晨的阳光下,娇艳的脸庞更是秀色可餐。

“哪能呢,丰老师光顾寒舍,我的破园子都生辉了。”

乐儿也绰了两句文的。逗得丰殊雅一阵娇笑。乐儿心中乐啊,自从在陶支书那里知道她是县委书记的女儿,就想攀上她的关系,只是找不到机会。今天她自动上门来找他,心里乐滋滋的呢。

“你在干活,我能帮你做些么子?”

难得丰老师,也说着乡里话。

“不用了,丰老师的手是玉手,是拿笔杆子的,哪能干这样的粗活呢?”乐儿笑呵呵的,“别弄脏了你的衣服与手啦。”

“好你个沙乐儿,还怪会说怪话的嘛。”

乐儿拗不过她,让她拔香菜里的杂草。丰殊雅没干过农活,初干点农活,觉得非常新鲜,高兴得很。可是,她突然尖叫起来。

“蛇……蛇啊!”

她跑得倒是快,一下子窜到乐儿身边,躲到乐儿的身后。漂亮的脸蛋儿吓得粉白粉白,双手抓住他的衣服,惊恐地看着金色小蛇慢慢游过来。乐儿哈哈大笑。

“你……你笑么子?”

“不要怕,它是我喂养的小蛇,不会咬人的。”

“你喂养的?”丰殊雅瞧着沙乐儿,“真是不咬人?”

小蛇游到沙乐儿的脚背上,亲热地缠住他的小腿,吐着蛇信子。乐儿也亲热地摸着它的背。看得丰殊雅眼睛都瞪圆了。

“金儿,到一边玩去,别吓坏了丰老师。”

黄狗也过来了,朝着小蛇叫两声。小蛇一窜就上了黄狗的背上,然后再一窜,进了红薯地里,黄狗追了上去。

“天啦,吓死我了。”丰殊雅拍着自己高高的胸脯,女孩子天生怕蛇,“这蛇儿,你喂了多久了?”

“十岁时就喂养了,七年了。”

乐儿有些骄傲地望着在红薯地里窜上窜下的小蛇与黄狗。

“好漂亮的小蛇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蛇呢。”丰殊雅不由得也把眼光投向小蛇,“头上还有个金冠,皇冠似的,么子蛇?”

“嘿嘿……我这蛇可是希罕的蛇,世界上还是到现在还只发现了这一条。”

“你吹牛吧?”

丰殊雅有些不信。

“才不吹牛呢。”乐儿自豪地笑着,“前不久,我带着它在佛山参加了一个蛇的展览会,好多外国人都参加了,都说是第一次发现这个种类的蛇,它的照片不但上了广州的报纸,还上了外国的报纸,还得了十万块钱的奖金呢。”

乐儿故意这样说。他不想让自己的钱露白,让别人惦记着他的钱口袋,但也不能总装穷,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可是,如果花钱太多的话,别人会怀疑他的钱的来路,到时候说不清楚。这样找个借口,花钱就方便了。

“十万块?”丰殊雅倒是没有把十万块钱放在眼里,但是听说奖金就十万块,还是有些吃惊,“天啦,真是条金子蛇呢。”

“嘿嘿,有人出高价买我的蛇,我没有卖呢。”

乐儿慢慢述说了洪老板想买他的蛇的经过,还有李莹告诉他,这条蛇的真正价值。这条蛇如果卖到外国人的手里去,别说十万人民币,就是十万美金也不成问题。丰殊雅听了之后,打量他的眼光又有所不同了。

一个穷打工的乡下小子,能抵挡住十万元的诱惑,绝对当刮目相看了。她作为县委书记的独生女儿,来支教当老师,是有她的用意的。她这个漂亮女孩,绝不能用花瓶式的女孩看待,从小就被家里的政治氛围薰陶的她,读大学就立下了从政的理想,而且志向不小。以她的背景从政,其实很简单,在父辈的支持下,平步青云说不上,但在县里或市里当个平安官,比在树上摘桃子还容易,但是,她也知道在父辈的羽翼下,想真正成为天空中的鹰就很难了。她想做的就是官途上的鹰。

她父亲也非法支持她的想法。要想在官途上真的有一番作为,仅靠他们这些老家伙的关系还不够,如果有了自己的基础,再加上他们这辈老家伙的关系,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对沙乐儿感兴趣,可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因为她觉得他是个可以利用的垫脚石。

“这么珍贵的蛇,你可要保护好了,千万不要被人偷去了。”

“哼,哪个敢来偷,被金儿咬一口,就算有十条命也要报销。”

“它很毒么?”

“广州的蛇专家说它是最毒的蛇中的一种。”

“你不是说它不咬人么?”

“只要不惹它,它是不咬人的,但要是有人敢惹它,可厉害了。”乐儿得意地说,“广东有个捉蛇王,叫冼东海,捉蛇的人都叫他岭南王,在番禺的时候想捉它,差点被它吓死,现在再也不敢捉蛇了。”

乐儿又跟他描述了冼东海捉金儿时的情景,说到兴奋处眉飞色舞。

“天啦,这……小蛇成精了。”丰殊雅有些惊惧地望着还在玩耍的小蛇,“不过,你回来想怎么干你的事业呢?”

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现在哪谈得上事业,先只能小打小闹,等经验丰富了,再想办法弄大些。”乐儿也想搭上丰殊雅这条关系线,丰殊雅对他养蛇这么有兴趣,当然要跟她说说了,“过些天,我先弄些蛇养着。”

两人又谈了会儿,丰殊雅肯定了他的想法。

“你还能与佛山的洪老板联系吗?要是有他的帮助,你的事业就更有把握了。”

“联系洪老板……应该能够的,洪老板对我很好的。”

乐儿脸有些红,笑了笑。他搞了洪老板的女人,如果知道了,洪老板别说帮助他,只怕要他的小命儿。不过,丰殊雅没有注意他的神色变化,听了他的话,反而很高兴。

“你先与他联系,再好好想个完善的方案,我倒是可以帮帮你的忙,说不定可以弄个扶贫项目,给你弄些资金。”

丰殊雅抛出了橄榄枝。乐儿大出意外,心想自己真是遇到贵人了。扶贫项目他是知道的,双桥的砖厂就是扶贫项目,现在红火得不得了。普通人是弄不到这样好事的,双桥砖厂杨老板的哥哥就是副县长。

这样的好事,能够落到他的身上么?他有些不敢想。

第二卷 山村锣鼓响 第三十八章 带着丰老师捉螃蟹

乐儿带着丰殊雅向小沙河边走去。太阳太毒,两人都戴着斗笠,丰殊雅戴着斗笠,另一有番风情。

丰殊雅是贵人,不可待慢了,乐儿留她吃午饭,家里没有拿得出手的菜,就跟她说下田去捉泥鳅。听说捉泥鳅,她来了兴趣。城里长大的她,对乡下事总觉得新鲜,就跟着他一起走。

“丰老师,你敢不敢吃螃蟹?”

“吃螃蟹,敢啊。”

丰殊雅走在田间的小路上,一脸的兴奋。螃蟹她吃多了,海蟹河蟹大闸蟹,清蒸红烧麻辣味的都吃过,只是没吃过乡下的螃蟹。

“那我先带你去捉螃蟹。”

“好啊,哪里捉?”

她是个有心计的女孩,但是,终究还年轻,也才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对这样的新鲜事充满了乐趣。

“螃蟹咬不咬人?”

她有些怕,螃蟹张牙舞爪的样子,对她这个城里长大的娇娇女来说,是可怕的东西。乐儿笑笑。

“注意就不会咬到了,而且,被它钳着也不是很痛的。”

他没有带她去河里捉,螃蟹在小溪流中更多也更好捉。他们来到河边的一条小溪流中,顺着小溪往上走。丰雅殊脱了鞋,手里提着,小心地下了水。一双小脚白得如玉,但从来没有光脚下过地的她,一着地就痛呼起来。

“丰老师,你就在岸上看着好了,不要下水了,看你细皮嫩肉的,别刮了脚底。”

“不……水里多好玩啊。”

溪水清亮见底,又凉快。她轻轻地下到水里。水不深,只淹上脚脖子。底上的泥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只有一些圆圆的石子儿铺着。

“好凉快,好舒服啊!”

乐儿教她怎么捉蟹。这样的蟹不大,大多躲在小石块下面。揭开石头,就见螃蟹们惊恐万状地逃跑。乐儿是老手,手一伸就捡大的捉,捉好后,用稻草绑住腿。

“好可爱的小螃蟹喔。”

丰殊雅小女孩子般地大呼小叫,但就是不敢下手去捉。可是,看着乐儿轻轻松松,一小会儿就捉了一大串,也不见被钳子钳着,心有些动了,有些惊惧地伸手揭开了一块石头。只见一只大拇指大的小解惊慌失措地逃跑,麻着胆子捉了下去。

“哎……我也捉到了只,好可爱的小螃蟹。”

乐儿看她那大惊小怪的样子,心里觉得可笑,不过不敢笑出来。不过,她这样子还真是可爱,就像个没经世事的小妹子,清纯如水。

乐儿接过她手里的螃蟹,串在谷草上。其实,这样的小螃蟹哪能吃?只是不想打击她而已。

“乐儿,你带着漂亮妹子是谁啊?”

不远处突然出现几个娘们,其中一个是罗银香。

“二婶,好是学校的三老师呢。”

“丰老师啊,好漂亮呢。”二婶笑着,“你们在做么子,不是在捉螃蟹吧?”

“正是呢。”沙乐儿笑着,看了一眼罗银香,发现她眼里有一种不和善的光芒。

“你捉螃蟹呢,不要把漂亮丰老师的螃蟹也捉了。”

果然,罗银香发难了。不过,她是笑着说的,别人看她是在开玩笑,只有乐儿知道她在吃醋呢。其余的三个娘们果然大笑起来。

“乐儿,捉螃蟹就捉螃蟹,小心别夹了手噢。”

罗银香又补了一句。

“罗银香,你个死婆娘,不说粗话会死啊?”乐儿怒了,“捉螃蟹捉螃蟹,哪天看捉了你的螃蟹。”

听了乐儿的话,娘们儿笑得更欢了。

“银香,乐儿说要捉你的螃蟹呢。”乐儿喊二婶的女人大笑起来,“不过乐儿,银香的螃蟹可是有点厉害,小心把你的夹坏了。”

“他还以为我怕他呢,来捉啊!”

罗银香越来越嚣张了,其余几个女人笑得捧着肚子。乐儿被笑得脸皮都红了,大怒,捏了一团泥巴,就甩向她。这团泥巴甩得太准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罗银香的左||乳|上。天气热,她穿得薄,可以看见里面的||乳|罩,而泥巴将||乳|罩也盖住了。

“沙乐儿,你个砍脑壳死的,看我也用泥巴扔你。”

罗银香也要用手去挖泥巴打乐儿,被二婶哈哈笑着挡住了。

“银香别闹了,乐儿是童子鸡呢,脸皮薄,还有丰老师在呢。”

“他是童子鸡,哪个知道呢。”

银香狠狠地瞪了乐儿一眼,被二婶拉着走了。丰殊雅看着她们的背影,一脸的沉静。她是个聪明女孩,虽然不太懂乡下粗话,但她们的话那么直白了,哪还有不懂得意思的。只不过她故意装不懂。

“这群疯女人,气死我了。”

“乐儿,她们说么子呢?”

“没有说么子,就是发母猪疯。”

丰殊雅听到他的话,嫣然一笑。农村人说粗话,那也没有什么,如果不说粗话才怪呢。他们又捉起螃蟹来。

“呃……乐儿,我被螃蟹夹住了……好痛。”

丰殊雅突然尖叫起来。左手的小指被一只小螃蟹夹着,甩也甩不开。

“不要动,我来给你弄开。”

乐儿三下两下就将螃蟹的钳子弄断了。丰殊雅看着手指上的红印,眼泪都要出来了,如小孩子般吹着伤处。乐儿想笑不敢笑。

“好了,我们上岸吧,螃蟹够吃了,我去捉泥鳅。”

丰殊雅笑了笑,眼泪还在睫毛上挂着呢。其实也不是很痛,只是在惊慌中,心里害怕才这样的。与乐儿上了岸,她穿上鞋,看着乐儿下了水田,捉起泥鳅来。乐儿是捉泥鳅的老手,会捉泥鳅的年轻人都不在家,田里泥鳅多。他的手往水里一操就是一条。

“乐儿,你好神喔,泥鳅是你喂的吗?”

“田里泥鳅多着呢,你看好多的浊水脚印,每个浊水脚印里就有泥鳅。”

“泥鳅不是在泥巴中吗?怎么会在脚印里?”

“天气热,泥鳅喜欢在田里的脚印里,大概那里凉快吧。”

乐儿在田里捉,丰殊雅在田埂上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捉。不到半个小时,乐儿看看有斤把泥鳅了,太阳也快到顶上了,就上了田。

“不捉了吗?”

“该回去做饭吃了,够我们吃一顿的了。”

“我看看。”

螃蟹与泥鳅都在乐儿腰的小泥鳅篓子里,泥鳅吐着沫子,倒是与螃蟹相安无事。

“好多呀,你有这手艺,都能发家致富了。”

“这样能捞几个钱啊。”乐儿有些憨厚地笑了笑,“走,我们再去水库看看,要是你的运气好,有好吃的呢。”

“么子好吃的?”

“王八。”乐儿取下泥鳅篓子,在水中洗了洗,“我放了夜钓的,要是有王八上钓,你就有口福了。这里的王八绝对是绿色食品,野生的。”

听了乐儿一口一个王八,丰殊雅有些脸红,不过,这里人男女老少都叫甲鱼为王八,也不能怪乐儿。她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就跟着乐儿去了水库。

水库不远,在北边的山坳里。

第二卷 山村锣鼓响 第三十九章 打屁股

(各位大哥大姐,投几票也让鱼儿高兴高兴啊,票票太少了,故事真的这么差么?)

沙乐儿捉王八有一手,钓王八也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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