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在大学里学过国标舞,动作标准,配合默契,再加上俊男美女,在舞场中倒显得舞姿不凡,生动醉人。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常相随……”
慢三步,台上的女子人到中年,唱功不错。
两对眼睛相互注视,互相迷醉,随着歌声第二次响起,李鹃轻声询问,“我美不美?”
歌声里“悄悄问圣僧……”
胡骄早被怀中的玉体线条弄得全身发热,此时看到妖媚的眼神,忍不住挺挺屁股,凑到李鹃耳边,吹着热气说,“小和尚的表现,就是最好的答案。”
搭在胡骄肩膀上的手,忍不住掐他几把,可心里却不见半分火气,如果是以前……胡骄这样耍流氓呢?
舞厅里变幻莫测的灯光,忽明忽暗,人的脸,脸上的眼睛,眼睛里的柔情也散出七彩的光芒。
明显感觉到胡骄搂在腰肢上的手在往下挪。
心跳比架子鼓还要快,血液不停升温,皮肤一层层地颤动,李鹃渴望着,却又害怕,小腹被顶住,随着舞步转动,李鹃身上的力气逐渐消失。
一首女儿情终于结束。
围着舞厅的四周有卡座,今天周末,来的人很多,胡骄与李鹃之前没有占位,进来开始,两人快三、恰恰、伦巴一直跳完慢三。
现在想找座位已经不可能。
“鹃鹃,回家吧。”整个舞厅里人影晃动,别说座位,还有成堆的人站着。
李鹃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两人刚出去,却被一个小平头窜过来,啪地一下拍在李鹃的肩上,嘴里还伴着叫声。
吓得李鹃闭眼想叫,胡骄急忙拉住她,“是你表哥。”
李鹃妈妈家共有五兄妹,四个舅舅,李鹃妈是老小,家里最疼爱的小妹。
眼前这个小平头,小眼睛,小鼻子小耳杂小嘴,五官小巧的男子正是李鹃四舅家的独子和苗,也是和家第三代唯一的男子,独门钉。
说来也怪,李鹃妈妈他们是五兄妹,四男一女,可到了第三代,除了一个和苗,全是女孩子。
而且是排着顺序生的,大舅家三个女儿,二舅家两个女儿,三舅家一个女儿,只有四舅家有个独生子。
可和苗却完全遗传到母亲一族的长相生理特征,典型的南方人体型,和苗的母亲就是小家碧玉形象,和苗生下来后,和老爷子非常高兴,老和家总算后继有人。
没料到和苗人如其名,永远都是一棵小禾苗,长不大,身高165,体重不到百斤,五官小巧精致。
但是,不能被外表所迷惑,性情却是标准的大少爷德性,不学无术,省城里头号纨绔子弟。
整个和家提起他和苗,没有不头疼的。
可有什么办法,仅此一根,再无二号。
听李鹃说,和苗小时候挺乖,甚至有些害羞内向,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特别是跟女孩子相处,一说话就脸红,连自家姐妹也不例外。
可自打上了高中后,整个人突然变了。
这种转变很突兀,原来乖乖巧巧的孩子,仿佛一夜间变了个人,留长发,抽烟,穿破烂牛仔喇叭裤,腰上的皮带镶个大铜虎头,花衬衣,衣角还扎个蝴蝶结,戴墨镜。
整天呼朋唤友,成群,要么喝得烂醉,要么打架生事,开始的时候,和老爷子还吼得住,可到了高三,和苗开始变本加厉。
天换个女朋友,说是妻子如衣服,要常换,有益身心健康发育。
为此,没少惹事,祸害了不少女孩子。和家老爷,加四个大爷不断出面帮他擦屁股。
和老四为此气出了心脏病,他是和家唯一继承老爷子最爱的事业,军人。
18岁参军,现在是省军区政委,正军级,少将。
眼看和苗的胆子越来越大,行为越发出格,和老四只得强行把儿子抓到部队去参军。
可没两天,这小子竟然去盗军火库,幸好被抓了现形。
和老四无奈,只能含着眼泪求儿子,“苗苗,你跟爸说,你想要做什么正当的事情?”
和苗估计被荷枪实弹的场面镇住,受到惊吓,也有可能被父亲的疼痛打动,终于垂下桀骜的头,“送我去读中专吧,我想学财会。”
于是,和苗在省财院读了三年的会计,分配到省财政厅工作。
全家人都对和苗浪子回头感到高兴,唯有和老爷子放心不下,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人老精鬼老灵,一语说中。
和苗参加工作不久,故态萌发。幸好这次他的哥们儿层次提高不少,全是省里厅级以上干部子女。
和苗领着这帮人形成了整个南诏的最大势力,被人称为和衙内,这帮人被叫做衙内帮。
所有和家人恨不得跟和苗划清界线,但是唯有李鹃是个例外,那些姐姐妹妹不把和苗当亲人,和苗跟李鹃这个和家最小的外孙女却最合得来。
可能李鹃妈妈,和苗的小姑和邦慧同志没有儿子,和苗恰好是和家唯一的男丁,打小和邦慧就格外疼侄子,每次和苗要被家里殴打时,都是和邦慧出面维护。
为此,和苗逃掉不少打,而且李鹃也跟和苗谈得来,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和苗大李鹃几个月,同龄人间的沟通相对容易。
听说是自家表哥,李鹃反应过来,看到和苗的小坏模样,忍不住娇嗔,凶狠狠地扑过去,抓着“小”和苗又打又咬又掐又骂。
和苗郁闷坏了,要说收拾女人,他和衙内在省城可是出名的,偏偏拿这个小表妹没办法。
“鹃鹃,别打了,我投降!”和苗举着双手,好几个身影冲了过来,以为老大被人收拾,没想到是衙内克星在。
李鹃揪着和苗的耳朵,凶悍地瞪着围过来的几人,这些个兄弟平时胸脯拍得震天响,嘴上说讲义气,现在看到和苗受难,一个个眼光闪烁,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胡骄看得暗暗好笑,忍不住干咳一声,“鹃鹃,注意形象啊。”
估计李鹃这会才想起胡骄的存在,俏脸泛红,羞得急忙松开手,生怕刚刚的“恶形”被胡骄嫌弃。
和苗却看着胡骄,眼光直闪,他见过胡骄几次,那时胡骄跟李鹃同上大学,有几次路过省城,他对胡骄的印象不错,算得上和苗高中以前的版本。
“哈,哈哈,胡骄?是你啊!好。走,过去坐坐。鹃鹃也来。”和苗虽然模样小,但动作大气,表面上性格非常豪爽。
可能每个人都会刻意掩饰自己的缺陷,不论心理或生理方面。和苗这样的小模样,恰恰喜欢表现出一付“大男人”的粗犷。
殊不知,这种行为往往适得其反,没达到预想的效果,反而让人感到幽默搞笑,甚而明显做作。
和苗的身份摆在那儿,和家老大,和邦云省人事厅厅长,老二和邦友水利厅副厅长,老三和邦民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老四和邦建,也就是和苗的父亲,省军区政委。
还有和家老爷子,虽然不在其位,可当了十年的省委书记,亲手提拔的人,比如现任省委二号书记吴诚静,余威犹存啊。
别说没人敢当面笑和苗,背底里也没几个敢讽刺。
和苗的豪爽,只有一个人不当事,那就是李鹃,刚要上去欺负一下小表哥,转眼想到胡骄在,要淑女,眼珠子一转,偎到和苗身旁,“小哥,我们要回家了。”
和苗刚要劝,却看到李鹃定定地盯着他,那美丽的大眼睛转都不带转。
和苗心底发寒,“好,准时回家,好!”转朝胡骄说,“改天,喝酒!”
胡骄矜持地笑着点头,相比和苗,胡骄实在是太高了点,本来要搂脖子的,伸出手才发现够不着,只得拉胡骄的胳膊,让胡骄低下头,附耳说,“你把鹃鹃拿下,我欠你个人情!去小国宾开房,报我名字。”说完还打个暧昧眼色。
胡骄咬着牙,拼命地忍笑,无良啊无良,这种表哥牲口不如。
李鹃带着一脸假笑,拉过胡骄问,“你们俩商量什么?小哥,我警告你,不许把胡骄带去认识那些人!特别是女人!”
从和苗手里霸过胳膊,李鹃像只小母鸡护着胡骄,那模样大有一付,你敢不听话就拼命地的架势。
和苗不在意,在别人面前他得充门面,摆谱摆架子,在李鹃面前没意义。
“哪有!怎么可能啊,我跟小胡说,改天到家里玩,这不是看你们关系,特殊发展嘛,这是好事啊,好事要跟家里的老古董分享,对不对?”和苗说得大义凛然,表情显得万分关心妹妹的终身幸福。
胡骄无奈,这对兄妹,少见啊。刚刚还指使我带去开房打靶呢。
李鹃果然吃这记马屁,笑得眼眯眯,“那我们走了,小哥慢慢玩。”
和苗看了看胡骄,这小子在他印象中温纯得很,生怕刚刚叮嘱的开房事情不敢落实,小眼珠子咕噜噜地转,歪过头对李鹃说,“鹃鹃,人家胡骄难得来一次,你带他到小国宾洗回桑拿。”
看着李鹃狐疑的表情,和苗急忙打岔,“哎,哎,别这么看着我,要是你们省委大院连这点都招待不上,报我的名字,算我帐上,好不好?”
李鹃听得两眼发亮,省委办公厅经常在小国宾宴请重要人物,她作为秘书科副科长,也陪同领导家属或者女性领导享受过。
之所以称为小国宾,这是仿照钓鱼台国宾馆修建的,在南诏算得上对外窗口,很多重要的接待、会议、活动都在小国宾举行。
所以相关配套设施全以五星标准设置。
当然,最出名的还是小国宾的洗浴中心,首先是卫生,装修也按照自然风格,再加上五星级的服务,李鹃去过两次后,非常喜欢那里的环境和氛围。
和苗的提议切中要害,他可没忘了李鹃好几次在他耳边赞叹,可李鹃不知道,小国宾洗浴中心是他承包经营的。
眼看李鹃心动,和苗打铁趁热,“我马上去吧台打电话帮你们订位置,直接去报我的名字,要去啊。”
挥手跟两人告别,小身板在舞池里几下钻没影了。
两人跨出喧扰的歌舞厅,胡骄没去过小国宾,听说过那儿的享受,刚刚跳舞的时候,被李鹃磨得火气很旺,还想着出来怎么挽留。
他还住在党校附近的招待所,跟王教授相邻,当然不回去也没什么,可是,把李鹃带回去就有点不好说。
和苗的横插一脚,让胡骄啼笑皆非,还说欠他一个情,胡骄觉得,今晚要真成事儿,反过来欠和苗也行。
心里想是一回事,怎么做是另一回事。
“鹃鹃,我送你回去吧。”胡骄没用商量的语气,他得确定李鹃的态度,如果李鹃痛快地答应回家,那说明暂时没戏。如果李鹃犹豫,那就说明……
表情坚决,眼神热烈,可心里却喊着去洗澡澡……
李鹃愣了一下,看看表,才九点钟,十一点钟回家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小哥已经打是话过去订了,不去的话,人家也算钱的,而且小哥肯定帮你订房了,如果不去,那就是千多块呢。”李鹃生怕胡骄拒绝,弱弱地看着他。
女儿美不美?
脱了才知道!
胡骄满脸“为难”地说,“那好吧,免得下次被你小哥骂。”
李鹃听到圣口一开,马上招了辆计程车,直奔小宾馆。
胡骄一路上微笑,眼睛眯成一对月牙儿,如果这时李爱菊老师看到,肯定要提醒鹃鹃,月牙儿后边很黑暗。
到了小国宾,李鹃带着胡骄绕过大堂,直奔后边的小楼区,再穿过花园,就是洗浴中心。
李鹃报了和苗的名字,结果脸色古怪地回来,手里拿着一张号牌。
胡骄没来洗过,不知道情况,但是看李鹃的表情,估计是好事儿。
果然,李鹃过来后,小声说,“小哥订了土耳其房……”剩下那句,这是情侣合浴包间,她没敢说出来。
刚刚在总台,人家已经明确说了,别的厅全部有人,只有土耳其房,这通常是给省里留着应急所用,不向普通人开放,要不是和苗打电话来,他们还不给呢。
李鹃当然不晓得自家小哥早把她卖了,很无奈地接受这个安排,事到临头,她反而有些惶恐不安。
换下鞋,两人跟着引导往二楼走去,整个小国宾除了大堂所在是七层楼外,进到里边全是二层小楼,绿树环绕,花园相叉,环境相当清幽,有闹中取静的意境。
洗浴中心全用实木装修,带有浓厚的原始森林风格,顶上吊装绿色的松林图纹,走道两边是成排带年轮的木材,地下踩着软软的林间小路地板。
整个二楼分三个区,一个是普通区,有五十个洗浴间,一个尊贵区,只有十个洗浴间,还有一个神秘区,这里只有三间洗浴房。
土耳其风情,是其中一间。
进去后,三个服务员托着洁白的浴袍、浴巾,以及洗浴用具,还有餐饮小食、时令水果拼盘。
整个土耳其风情园,以土耳其的清真风格装饰,金黄|色的灯光映着沙漠女郎,外间分列左右两个巨大的木柜,中间一道壁画,很多惹火的男女拥抱纠缠其上。
壁画上开一道尖顶圆弧的门,进去就是白色的沙子,鹅孵石铺就的浴池,池水分成两半,一边热一边冷。
在水池两边又有两道门,一道是桑拿干蒸房,另一道是休息间,有带圆顶白帐的大床,有沙发,卫生间。
说是休息间,看起来更像豪华卧室。
两人没忙着换衣物,服务员把各种物品摆放好后,正要解说,李鹃挥手示意她知道。
胡骄窜完几个房间后,回到外边,站在大木柜的镜子前,嘴里啧啧有声,“**啊**,墙上的画要是真的,这儿就是酒池肉林。”
李鹃怯怯地看着胡骄,“要不要…换?”
正文
更新时间:2oo9-o7-19
和邦慧从九点半开始看表,跟丈夫的打赌已经输了。
她不在乎三瓶酒,在乎女儿的清白。
李明勇依然显得非常沉稳,“邦慧,要相信女儿,她不是十五岁,已经二十五岁,不管发生什么事,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应该学会放手,好不好?”
和邦慧着急,她明白道理,可就是放不下,在母亲的心里,女儿永远长不大。
不断地分析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李明勇显得很有耐性,夫妻之间,倾听与诉说,是一种非常理性而有效的沟通方式。
要让妻子把焦虑的情绪释放出来。
不然,没有人知道,一旦女人发起神经来,会有多大的麻烦。
和邦慧已经提议让四哥出面打招呼,请军区的派人追查。
李明勇听到这儿,满脸苦笑,不得不建议,“你与其让老四出面,不如直接打电话找和苗。”
和邦慧无奈,“这会儿我上哪儿找苗苗?谁知道他跟哪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疯?老李,你倒是想想办法,鹃鹃不能出事!我给你拿五瓶行不行?”
李明勇敢说不行吗?
而且,五瓶七六年以前的茅台足够他这位书记大人动心了。
可转念一想,不行啊,让人找胡骄跟女儿,不是办不到,而是太简单。
问题是找到了以后呢?
万一两个小年轻正在……被发现的话,那会深深伤害到他们的自尊心。
跟别人讲民主,跟家里人就讲专政?
如果两个小家伙没有发生什么呢?自己父母的不信任同样会伤害他们,特别是鹃鹃这种看似柔弱,实在刚强的孩子。
往往自尊心强的人,自卑心也划等号。
李明勇心思一转,已经把利害得失算计清楚,“要不这样,十一点半吧,再等两个小时。如果鹃鹃还没回来,我出面去找,好不好?”
和邦慧仍然不放心,“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了!老李,两个小时呀。”
李明勇哭笑不得地看着妻子,“邦慧,你这是关心则乱。骄骄是个好孩子,鹃鹃是咱们女儿,虽然他们认识了很多年,同学加好友,但还不至于……有那种闪电速度!”
听丈夫这么一分析,和邦慧总算放下大半,是哦,哪能刚刚明确关系,就把所有动作全部完成?
可是这老两口子明显低估了那两小口子。
胡骄表面上显得很无奈,拒绝李鹃的提议,反过来说两人分前后洗。
“只是,鹃鹃,我第一次,不太清楚这个过程,这样吧,你先洗,洗完了我穿着内裤,你在旁边指点?”
李鹃想想,那样的话太担误时间,一次桑拿洗下来,再请人修脚、按背什么的,十一点肯定回不了家。
看着胡骄诚恳的表情,李鹃让固有的印象害了,在她心里胡骄不过是苦读圣贤书的谦谦君子,下午的热吻,完全属于情难自禁。
“算了,那样太麻烦,你穿着裤子,我也穿上内衣……”说到这里,玉色的脸蛋飞上两片红云。
她相信胡骄。
骄骄同志点点头,背过身,选了左边的大木柜,开始宽衣解带,脱得只留下一条四方内裤,再披上浴袍,根本没扭头看李鹃,率先拨开帘子进去。
李鹃的脑海里,刚刚那惊鸿的男性阳刚背影,盘旋起伏,突大突小,跟着心跳舞动。
还好,胡骄没有转过来头,不然肯定会发现,有女偷窥。
等胡骄进去后,李鹃开始边打量边脱衣服,此时的天气还不算太冷,刚进入初冬,没加毛衣。
一套白色点辍兰花的内衣,低头看着自己饱满的胸脯,中间被罩子挤出一条诱人的缝隙,李鹃非常犹豫,再看看晃动的门帘。
一咬牙,胡骄是君子!
揭开门帘,胡骄没在池子里,按说要先到热水池中泡一会儿,蒸完出来,再进冷水浸十五分钟,再蒸,再出来。
这样省掉一个程序更好。
李鹃干脆跟着进桑拿,见胡骄老神在在地坐着养神,桑拿房明显没加温,只比外边稍稍暖和。
调高温度,李鹃想想,还是坐到胡骄的旁边,“慢慢加温,我怕你受不住。”
胡骄点点头,仍然闭上眼睛,李鹃反而有些失落,又有些自豪识人之明。
胡骄果然是谦谦君子。
“鹃鹃,好像没什么感觉啊,再调高点,我听说要蒸出汗来才舒服。”
十分钟过去后,两人已经大汗淋漓,胡骄皱着眉头,汗水从发梢一滴滴流到额头,再从脑门往下滑,形成一股股汗流。
李鹃觉得非常古怪,忍不住笑出声来,声音已经略显嘶哑,“咱们俩还真是……特别!要是被人家看到蒸桑裹浴袍,不被人家笑死才怪,你要受不住就脱了吧?”
胡骄终于睁开眼睛,两下脱掉袍子,全身水盈盈的,米色的皮肤下,一股股肌肉隐隐突动。
四角内裤已经湿透,喘着粗气看向李鹃,“你比我厉害!要是受不了也脱掉吧?”
李鹃确实受不了,虽然一直暗恋胡骄,可就这么突兀地在男人面前展现,依就说服不了自己。
“我先出去泡泡冷水。”
娇颜欲滴的面孔,红得让人心醉,红得格外甜美。
桑拿房里的温度不可怕,接触到胡骄火热的目光,终于使得鹃鹃狼奔豕突般逃出去。
胡骄开始检讨,心急了啊。
再等一分钟,内外如焚的家伙,终于忍受不住,打开门冲出去……
刚刚冷却下来的美人,在浴池里背向他,一手掬起池水,正从肩头酒下,听到响动回过头,几缕黑发沾水,紧紧地贴在粉嫩的脸上。
黑与白,水光中隐现的玉体,回眸时眼里的风情,胡骄看傻了。
“鹃鹃,你真美!”
最爱那一低头的温柔,伴着娇羞,“下来吧,泡泡再去蒸。”
胡骄的魂魄跟着话音而去,慢慢地伸脚入水,冷意从脚底直窜脑门,身子一僵,跟着摔进水池里。
吓得李鹃边躲水花边叫,胡骄这一摔,正好摔倒在李鹃的身边,肩膀顶在堡垒上,微微一弹,忍不住将头靠过去,身体舒展在水中。
水面波光粼粼,李鹃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香吻已经宣告失守。
“唔……”地一声,胡骄已经钻进嘴里,真正的湿吻。
慢慢地,轻轻地,隐蔽地,揽过李鹃的腰,手触到那细肉时,似乎可以感受到皮肤的颗粒。
这一吻扫除了两人间的尴尬不堪,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就这依偎着,相互注视,偶尔轻吻,万法自然。
“开始冷了,我们再去蒸会儿。”
在李鹃的提议下,胡骄从善如流,不顾对方反对,一把抱起娇向躯,在惊叫和羞怯中,仿佛得胜的大将军,冲向新婚的闺房。
桑拿室里还有胡骄脱下的浴袍,白色的棉线浴袍垫在身下,一对年轻的身体,纠缠不清。
整整十分钟后,桑拿间里传出一声夹杂着欢娱和痛楚的呼叫,“我的妈呀……痛,嘘……痛死我了……”
“你妈在哪儿?你妈不在啊。”
“你讨厌……说好不进去的,你耍赖,嘘,痛,你别动!”
“鹃鹃,你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男人不是好东西,特别是你!坏透了,骗我……说是看看,你却……呜呜……”
“好了宝贝儿,我跟你说啊,男人的上半身是修养,下半身是罪恶;女人的上半身是诱惑,下半身是陷阱啊。你说,给我看了诱惑,又不准我下陷阱,这不是折磨吗?”
“就你有理!我是不是应该收起诱惑埋掉陷阱?叫你别动……你讨厌,嗯……”
而这时,李明勇同样在跟妻子探讨男人和女人的话题,男人和女人构成了世界,构成了人类,谱写了历史,创造了文明,制定了规则……
而男人与女人间最根本的一点,就是繁衍。
这是本能,也是责任。
李明勇说,“开放十几年了,随着物质生活逐步改善,很多观念也在改变,西方的自由观,已经严重影响到这一代年青人,唉……咱们几千年的、好的忠贞观念,已经被西方的某些强盗逻辑代替。”
“什么强盗逻辑?”和邦慧被丈夫的话题引起注意。
“比如,传统观念里,男人与女人间的羞涩、内向、保守,这部分算是儒家礼学的精华,可是,受到西方自由冲击,咱们的年青人好比良民,看到一个强盗冲进地主家抢却,然后尝到甜头的强盗就跑到外边炫耀,抢啊,尽管抢,里边有的是金银财宝,于是无数个良民变成了强盗。”
和邦慧说,“你指的财宝就是忠贞?抢却是说背叛?”
李明勇点点头,“最好的例子,就是苗苗,我听说,跟他发生关系的女人,已经有三位数了。”
和邦慧目瞪口呆,三位数?上百个?和苗?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苗苗虽然做事轻率,但绝不会这么荒滛无道,三位数啊!古时的帝皇也不过如此吧?”
李明勇叹口气,“我也不相信,可是这么些年下来,单是带回家的,就有二三十个了吧?哪次不是说,正牌女朋友,打算结婚的?”
这是事实,和邦慧无法辩解,只是她仍然想不通,“你说苗苗这些孩子怎么想的?换女朋友换那么多有意思吗?”
“这是心理问题,思想问题!跟男女间的事儿,扯不上多大关系,这么说吧,就像暴发富炫耀自己多有钱一样,女人成了跟财富一样的夸赞品,彰显男人的自信、地位、权势。唉……苗苗,可惜了。”
李明勇这么一说,和邦慧觉得有可能了,“是啊,想想苗苗,小身板长不开,遗传了他妈妈,这个,会不会是心理有问题?哎,我说老李,你觉得要怎么引导?万一苗苗惹了什么艾滋病,那咱老和家就断种了。”
李明勇看看手表,快十一点半了,刚要说话,开门声响起,李明勇赶紧叮嘱妻子,“不许瞎问!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
李鹃进屋,见父母都在,这才想起周末父亲都要回家,想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忍不住俏脸泛红。
两口了对视一眼,完了……
和邦慧刚要开口,李明勇扯了一下她的衣角,抢先笑问,“跟骄骄同志约会得怎么样啊?”
“爸,你讨厌。”李鹃低着头,浑身不自在,好像被发现贼赃的小偷。
“哎呀,早点休息吧,我和你妈等了一晚上。呵呵,去睡吧。”
李明勇看着女儿头发还没干,稍一转念,肯定是去小国宾了。随口问道,“去小国宾吗?”
“嗯……没有啊,就是随便逛了逛。”
和邦慧终于没忍住,“我说鹃丫头,不回来吃饭,怎么不给家里打电话?”
面对母亲的质问,李鹃本就有些发木的脑筋艰苦地运转着,“下午碰到,小哥,嗯,他说好长时间,没有,没有碰到胡骄,非要拉去吃饭,吃完饭又去跳舞了,刚刚散场,所以,没来得及打电话,你知道小哥那人,跟谁都热情,对,热情!热情得过了头。”
李明勇忍不住打趣女儿,“呵呵,你们跳迪斯科吧?看你满头大汗,快去洗澡。”
迎着父亲捉弄的眼神,李鹃翘起小红唇,粉脸已经烫得难以扬起,驼鸟一般地钻向房间。
看着女儿逃似的背影,和邦慧审视的目光看向女儿的走路姿,不对啊!
刚要喊住,李明勇飞快拉住他,微微摇头,把妻子拽进房间,无声地看着妻子。
和邦慧慌乱地说,“鹃鹃,鹃鹃呐,你看她走路的姿势,都怪你!早让你派人去找,你偏偏说什么相信年轻人,都怪你!完了,这下赔完了……”
李明勇无声地摇摇头,“我明天抽时间,跟胡骄谈谈。”
和邦慧满脸愤慨地赞同,“对!要好好地收拾这小子,以往看他老实厚道,没想到啊……那话咋说的?会叫的狗不咬人!这小子就是闷狗!”
“女大不中留啊,胡骄不错的,你知道前段时间那个案子的事情,这孩子挺得住啊,是个值得信任,值得培养的家伙,这次可能开窍了吧,开窍了。”
和邦慧怒道,“开窍!我看他是开荤!拿咱们女儿……”
正文
更新时间:2oo9-o7-2o
人生不如意十有**,故要常想一二。
这个晚上注定不平凡,对于平凡的普通老百姓来说,一如既往,也无风雨也无晴。
对于某些上层精英来说,真当得狼烟四起。
对南湖市有钱有势的人来说,夜生活除了歌舞外,就数酒吧,夜火锅店。
通常的程序是:八点半到十一点半,歌舞厅,乐队伴奏跳国标舞。
从八十年代初的迪斯科,个人思想通过肢体摆晃,抗争千年的传统束缚。
进入九十年代,通过正当的国标舞开始引发性解放,压抑的荷尔蒙通过“国标”的绅士行为,得以向异性展现、传递、代替“之乎者也”约束的自由观。
所以表面上穿上西服长裙,表情正经的男女们,在变幻的彩灯阴暗中,通过贴近异性的敏感身体部位动作,暧昧的呼吸和挑逗的语言,以此达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中西结合式特色风流。
和苗就是此道高手。
跳国标的舞厅通常是圆型的大舞池,尽可能将所有同道中人展现到彼此眼前。
所谓俊男美女,在一曲终了时稍显明亮的灯光下,可以尽情绽开风姿。
年青男子们通常会游走一圈,将目标锁定,趁一曲终结时,快速上前,扑向猎物,弯腰伸手请下舞池。
然后抓住几分钟的舞曲时间,试探、打听、碰撞,用尽各种手段为接下来展开的行动做好铺垫。
年青人把这种活动,称为狩猎。和苗之所以称得上高手,就是因为,凡是他邀请进入舞池的女人,通常不超过三天,必定会色心得偿。
在这种半隐约的性开放时代下,能有如此效率,在同辈中人间堪称翘楚。
打发走了胡骄和鹃妹妹,和苗开始进入新一天的夜生活,在此之前,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狩猎,端着半杯红酒,静静地靠在卡座上,眼睛似睁似闭地四处游走。
他身旁的几位已经初步搞定今晚结识的“新朋友”,说来运气好,恰是省卫生学院的几个女孩结伴而来,容貌、身材都是上佳之选,初入舞林,从动作表情上看,还有些矜持与生涩。
和苗打趣他们,一箭出手,射了一堆“嫩”,嫩就是指这些还未踏入社会,只在学校舞场蹦个风头,忍不住出来长见识的小女生们。
和苗的眼光扫过几位兄弟的狼手,在“嫩”们的年轻身体上或轻或重、或有意或无意地滑过。
如果“嫩”们羞赧不语,则步步进逼,扩大战果,逐渐占领敏感地带;
如果“嫩”们生气斥责,或极力避让,则换上一副谦谦君子无意冒犯的罪过神情,再开始迂回作战,随便说几件社会趣闻,无意流露身份、财富、工作势力等,如果有“嫩”动心,则可以扩大战果;
如果以上办法都不成,只能采取长期作战、连续作战,有琼瑶女士的各类爱情小说导航,扮纯情男士,故作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呃,搞定。
其实换成现行的说法,无非是泡妞罢了,没必要大惊小怪,什么一夜情、露水姻缘、旅途伴偶、性情知己等等,简直是家常便饭。
可那会儿是上个世纪一九九四年底,九五年还没到。
所以上个世纪还有情书来往,上个世纪还有写诗抒怀,上个世纪还有海枯石烂……
和苗的眼神透出无边寂寞,这是个光怪6离的时代。
男人们穿上衣服,一本正经,脱下衣服,比狼还狠;
女人们穿上衣服,风淡云轻,脱下衣服,比鬼吓人;
和苗盯住一个女子,白色的连衣裙,百褶裙摆,玉面朝天,不施粉黛,静静坐在最暗的角落里,从开场到现在,已经接近尾声,始终没有动作,也有几个自认风度的男士前往邀舞,但无不铩羽而归。
和苗已经脱离了寻常套路,他更喜欢挑战。
终于倒数第三曲响起,乐队演奏,歌手模仿童安格开唱:我的梦有一把锁,我的心有一条河……
和苗慢慢地走过去,瘦小的个头靠在白衣女的卡座旁,远看空谷幽兰,静静绽香,近看眉目如画,绝对是古典型大美女。
和苗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对方,美女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舞场飞扬的人们。
终于舞曲终结,美女忍不住回头看向和苗,水灵灵地大眼睛透出心意,这个人,不像别人那样邀请,很奇怪的举动。
“我在舞厅看风景,你在看我,是我成了风景?”
和苗没说话,摇摇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此时舞曲再起,和苗看向对方如水的眼眸,“来一趟人间,岂能错过烟火?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到音乐中散散步?”
说完伸手,美女自动伸出手来,眼里溢满笑意,跟着和苗的步子滑入舞池,不经意地说,“和大公子邀请,小女子惟命是从。”
和苗笑笑,对方认识他不奇怪,他不心急,以前找的是刺激,现在,玩的是感觉。
“我是俗人,哪敢把仙子一样的人呼来嚯去。”
“呵呵,我不是什么仙子,但却比仙子麻烦。”
和苗眯了下眼,“我这人有两个优点。”
“哪两个优点?”
“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麻烦,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
看着和苗小鼻小眼的小巧模样,却作出一脸无奈的愁怅,着实惹人生笑,感受到手中细腰如柳的颤动,和苗暗中自得起来。
“我叫姚必争,必须争取的必争。”
刚刚自得起来的和苗,马上急转直下,仿佛刚刚得到一百万,却是假钞。
和苗不动声色,之前靠上的大腿微微后撤,再不敢贴上去磨擦。
“原来是嫂子,听伟哥说起过,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简直是……让小弟惊为天人!怎么,伟哥放心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姚必争依然婉约动人,清纯如玉,这种纯古典的美,于宁静中惊天动地,美眸流转,对和苗的生疏之举,明显带着失望,只是这种失望并不明显,就一个神情的转动间,却生动地传达出去。
“他还在北平,我这次是出差,常叔指了两个人跟着,你没发现?”
和苗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果然见到省政府的一个秘书,之前他还以为这小秘书也来打猎,不成想是伴驾而游。
姚必争的父亲是新华中央委员,黄海市委书记,真正的实权派人物,姚必争还有个哥哥姚必胜,却是京城里名望、能力、人才都数得着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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