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传奇》 第 2 部分阅读

峻,我们手下也有二三百同生共死的弟兄,谅东厂的人也不敢正视我们。”

其实邵震山这次远道而来,除了侯三郎是有名的流杀手,可增加山寨的实力,令湘西言家不敢来犯之外,更主要的是侯三郎与黑豹聂十八有层不错的关系,可借助黑豹聂十八惊震武林的威名,令江湖上所有的群雄不敢来犯高霞山。

侯三郎仍摇头:“我侯三向来是人做事人当,不想也不愿拖累别人。少寨主,叶老弟,你们还是请回吧,今生今世,我是怎么也不会重出江湖的。”

叶飞问:“三哥你真的不随我们去”

突然,把明亮的菜刀从厨房里飞出,“笃”的声,钉在条木柱上,所有人都吓了跳。跟着母老虎噔噔地跑了出来:“叶飞我瘦猴哪里也不想去,就是他想去,老娘也不答应,你别多费口舌。要是你们吃饱了,请马上走”母老虎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了。

侯三郎慌忙说:“老婆,不得无礼”他又对邵震山说,“少寨主,我婆娘是个粗鲁人,不懂礼仪,望少寨主原谅,千万别与她般见识。”

叶飞说:“三嫂你怎么对小弟这般不客气”

“叶飞,老娘已是对你十分的客气了,你想瘦猴跟你们走,除非从老娘的身上跨过去”

叶飞不禁与邵震山相视眼。邵震山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强请了,就此告辞。”

侯三郎说:“少寨主,不多坐会”

“多谢愿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邵震山和叶飞带着三个随从,上马告辞而去。望着他们在古道上的远影,母老虎问:“他们不会再来哕嗦吧”

“你这把菜刀飞出,他们还敢再来就是他们不再来,这地方也不能再住了,今夜里就走。”

“什么这么快”

“不还是早走早好。”

“那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往西,到处少人烟的地方,贵州也好,云南也好,总之不让人知道。”

到了半夜,他们夫妇两人收拾好上路的东西,背着岁多的女儿,准备离开这座生活了多年的野店。侯三郎看着自己已熟睡了的小女儿,不禁叹息声:“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跟随我们四处飘流,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她投生到我们家,太不幸了”

母老虎说:“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快抱她坐进箩里去”

侯三郎正想从床上抱起女儿,蓦然间停住了,凝神倾听。母老虎问:“你怎么啦”

“不好,我们走不了了”

“什么走不了”

“不错这路两头都有人朝这里来了,就是悬崖上,也有人埋伏着。”

“是叶飞和那姓邵的”

“要是他们还好办,就怕是东厂的仇家寻来了”

“不可能吧他们这么快就寻来”

“别大声,快将灯吹灭,我先安置好女儿。”

“你怎么安置她”

“将她安置在古榕上的浓荫密叶中。”

“你是不是急糊涂了你不害怕女儿会从树上掉下来”

“我用绳索将她捆好,不会掉下来的。”

“那女儿不会哭喊,叫贼人发觉了”

“没办法,我只好轻轻点了她的哑岤,叫她哭喊不得。”

“我们不能现在带着女儿逃走么”

“四面都有人,已没办法逃走了要不,你带着女儿上古榕树上躲起来。”

“老娘的轻功没有你这么好。再说,你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么多贼人么贼人不见了我们两个,不会四下寻找但贼人不会知道我们有个女儿。”

“那我先去安置好女儿了”

侯三郎说完,从床上抱起了女儿,轻轻点了她的哑岤,将灯吹灭,便像只轻灵敏捷的猿猴似的,从窗口悄然跃上了古榕树,选好处枝密叶浓的地方,将女儿捆绑好,又悄然跃了回来。他的轻功在武林中属于流,行动全然无声无息,让人难以发觉。

母老虎担心地问:“女儿你安置好了”

“好了就是打风也刮不下来。”

他们哪里知道,在黑夜中,有对神秘的眼睛在盯视着他们的行动,也看见了侯三郎将小女孩安置在古榕树上。

不久,两股敌人会合了,他们将野店四面全包围了起来,亮起了火把。个单眼的汉子用仇恨的眼神盯视着野店,吼道:“侯三郎,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知道你在里面,你想跑是怎么也跑不了躲也躲不了老子喊三声,再不滚出来,老子就放火了”

候三郎借着火把光看去,这个单眼汉子,正是自己的仇家山西万石堡少堡主独眼龙,他的父亲,就是给自己摘去了脑袋的。

万石堡的堡主向称雄晋北带山林,为人十分残忍,屠杀了不少无辜的百姓,侯三郎跟他没任何过节,但是有人出重金要买下他的脑袋,所以青旗楼楼主便打发侯三郎前来行事。万石堡戒备十分森严,堡中的高手也不少,其他的杀手根本杀不了万石堡堡主,只有机智过人的侯三郎才有可能下手。

侯三郎用了三个多月的时候,摸清万石堡主的习惯特性与爱好。在个夜晚,趁他父子在小镇上饮酒之时,突然出现,剑将万石堡的脑袋砍下来,提了而去。这骤然的击,侯三郎是看准了时机方向才出剑的。杀手杀人,尤其杀武林高手,往往要击即中,不用出第二招。招若不灵,第二招已没用,只有立刻离开,再找第二次机会。因为刺杀对手时,四周的护卫武士会拥而来,不走就走不了。就是对手,也会跃开,回手反击。何况当时身边还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堡主独眼龙。

这闪电似的行动,侯三郎没等独眼龙和四周武士醒过来,已是人去楼空。独眼龙醒过来时,侯三郎已如天边惊鸿,远远消失,想追杀也来不及了。侯三郎只杀万石堡主,没杀少堡主独眼龙,是遵守杀手的规矩:没钱不杀人,只杀当事者,不杀其他人。要是再杀独眼龙,那杀人价钱又不同了。正因为这样,侯三郎才留下了不少的仇家。侯三郎也不在乎这些仇家。

事隔十多年,当时二十岁左右的独眼龙,现在已是三十多近四十岁的人了,神情更为凶狠剽悍。侯三郎凭他那只烛有的眼睛,下认出他来。他身旁不远,还有个脸带刀疤的大汉,脸的阴鸷之色,神态更令人可怕。显然他是这群来人的头脑人物。

侯三郎再看看其他人都是色劲装,夜行轻装打扮,人数不下二十个。侯三郎要是骤然跃出,要杀独眼龙,可以击即中,但其他人就不好对付了。这伙人既然是东厂的高手,武功自然不在般武林人士之下。

独眼龙又在外面吼叫,说里面的人再不出去,便马上放火。侯三郎并不害怕放火,只担心大火烧起,波及古榕,伤害了女儿。他轻轻吩咐妻子先别露面,小心行事,自己便开门走了出去。

独眼龙在火光下看见他。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狞笑着说:“侯三,你终于滚了出来你那臭婆娘呢怎么不块滚出来”

侯三郎股如冷电般的目光突然射出,顿然间浑身也充满了杀气,再也不像个畏畏缩缩怕事的店老板了。他阴森森地说:“请你说话掂掂分量,别逼得我在今夜里杀人,我已有十多年没杀过人了”

独眼龙时间给侯三郎这股杀气慑住了:“你,你,你想威胁唬吓我”

“你知道我向是个冷血杀手,有多种杀人的经验和方法,旦惹得我杀意升起,就算我今夜杀不了你,以后也会千方百计杀了你,就像杀你的父亲样。”

“你还想有以后么”

“你不妨试试。”

刀疤脸这时也冷冷地说:“侯三,你说你有十多年没杀过人不对吧”

“你认为我杀过人了”

“鄂北大洪山白龙池的事件,离现在还不到三年,怎么是十多年了”

“看来你们也以为我侯三郎参加了那场战斗”

独眼龙说:“你别以为你当时戴上了花花绿绿的鬼面具,就没人认出你来。但你的剑法身手还是叫人认出来了。”

侯三郎暗想:莫非青楼旗的些杀手参加了飞虎奇兵还是有人会这门杀手剑法

刀疤脸盯着他问:“嗯你怎么不出声”

侯三郎说:“我说我没有参加,也没有这份荣幸参加。你们定要说我参加了,那就当我参加好了”

独眼龙恨恨地说:“你还想诡辩现在你不但是老子的杀父仇人,也是朝廷追拿的钦犯,老子说什么也要杀了你。”

“那你们来吧”

刀疤脸说:“侯三,只要你说出聂十八和穆氏家人现在哪里,我们可以放你夫妇条生路。”

“你们东厂的人耳目遍布天下,不知道聂少侠和穆氏众侠在哪里,倒跑来问我”

“你”刀疤脸时不知怎么说才好。东厂的人,在白龙池边那场战斗中,精英全丧,没有个人能生还。这三年来,东厂的人直在暗暗打听聂十八和穆氏家人的下落。可是聂十八和穆氏家,在白龙池事件后似乎下在人间蒸发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连岭南双奇也踪影全无,再也不在江湖上出现。弄得东厂所有的耳目筹莫展。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侯三郎,所谓的飞虎奇兵的员又岂能放过怎么也要从侯三郎口中问出聂十八等人的下落来。刀疤脸又问:“侯三,你是不想说了”

侯三郎说:“别说我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就算知道,我侯三郎也不会说出来”

刀疤脸挥手:“上”

可是侯三郎比他发难更快,身形似燕子般地纵飞,剑如流光逸电击出,直取刀疤脸。侯三郎在以往的杀手生涯中,懂得了句古话:打蛇先打头,杀人先杀王。只要将敌人的首脑人物骤然杀了,敌人就会不战自乱,接下来无论是战是走都方便。

要是过去,侯三郎这剑必中无疑。不知是他身上的杀气没有以前那么重了,还是长久不与人交锋,剑法生疏,令刀疤脸能跃开,逃过了侯三郎这骤然的击。跟着三四黑衣劲装人又齐拥了上来,刀剑棍棒齐向侯三郎击来。侯三郎剑锋转,震开了四般兵器,而且还顺势杀了个。流杀手之剑就是流杀手之剑,剑出见血,从不虚发。

侯三郎在杀了个黑衣人后,又似轻燕般纵开了。按照以往,他完全可以在这黑夜中走得不见人影。但他现在不能走,他有妻子和小女儿在。所以个真正的杀手,要没有妻儿,更没有什么骨肉亲人,不受情感所累,孑然身,才没任何牵挂。因此,杀手才往往是冷酷无情的。侯三郎虽然是青旗楼名流的上乘杀手,但还不是个真正的杀手,他有情感,也有正义。

侯三郎纵开,独眼龙已带人愤怒地冲上来了。独眼龙为报父仇,在十多年里苦练武功,不惜投身到东厂里去,暗中偷学其他高手的绝招,甚至拜他们为师。现在他的口刀法,远非十多年前可比,刀劈出,宛如猛虎出林,锐不可当,令侯三郎不能不纵开闪避。

突然,盛怒的母老虎纵了出来,两把锋利的菜刀,舞得似车轮般地转动,骤然之间,砍翻了三四个来不及出手的黑衣人,而且直逼独眼龙,乱砍乱劈,副拼死的打法,不按任何常规,这下杀得独眼龙手忙脚乱。独眼龙又急又怒地说:“臭婆娘,你这是不要命了有你这样的交锋么”

母老虎才真正是只盛怒出林的老虎,不顾死活地乱劈乱砍,似乎要与对手同归于尽。她边挥舞双刀边吼着:“你敢追杀老娘的男人,还敢骂老娘为臭婆娘,老娘现在就臭给你看”

独眼龙虽然刀法极好,在这头力如蛮牛势如猛虎的婆娘面前,也下适应不了。再说他也不敢与母老虎同归于尽,便先行避开,叫其他黑衣人前来招架。黑衣人也不敢太过逼近这头发了疯的母老虎,只是从旁出招,令母老虎团团乱转。他们都有临场的丰富经验,先避其锋,以逸待劳的打法,等这头母老虎精疲力倦,然后合力擒拿。他们奉命,是要活擒了这对夫妇,不想要死人。

尽管母老虎威猛过人,手舞刀飞,这些黑衣人都是江湖高手,很快就摸清楚了母老虎的门路,便贴近进招。他们虽然在母老虎的身上留下了伤痕,但母老虎变招迅速,不理自己身上和手脚上的伤,反而下将这些贴近伤了她的黑衣人劈得不见了半边脑袋,有的被拦腰劈飞,惨死在她的脚下。

另边,侯三郎与刀疤脸等三位高手的激战十分炽热。侯三郎的剑法招式不多,但招招都是杀人的招式,狠准快,除非不击中对手,击中便致命。在他身前身后,也躺下几个黑衣人的尸首。刀疤脸看得急了,大叫道:“不论生死,我都要了”

黑衣人得了这道命令,再无顾忌,放手进招。这样来,侯三郎剑法虽然好,但招架不了四大高手的致命杀招,险象丛生;而他的妻子母老虎更危险,她在中剑倒下之前,菜刀将独眼龙右臂活生生切了下来,狞笑着道:“老娘就是死,也要叫你这小子活得不快活。”

眼见母老虎就要惨死在另黑衣人的刀下,侯三郎大惊,丢开了交锋的对手,飞身而来,剑就将这黑衣人挑飞,急切地问:“老婆你怎么了”

母老虎浑身是血,仍顽强凶悍地说:“老娘死不了,瘦猴,你快走,别理我了。老娘已砍翻了他们五六个,够本了”

“老婆,你还能不能走动”

“不行我两条腿都不听话了。要不,老娘会倒下来么瘦猴,你快走,老娘就是坐在地下,也能拼他们二个。最好,你去给老娘杀死了独眼龙这混帐的东西,是他坏了老娘最后的条腿。”

独眼龙在砍断母老虎的条腿时,自己拿刀的右臂也给母老虎切了下来,再也不能战斗。他不想两败俱伤,结果还是两败俱伤。他想不到母老虎这般的凶悍,倒下来也还手。他正惊恐时,只见把菜刀飞过来,想闪开已来不及了,声惨叫,这把菜刀直飞进了他的下腹。这是侯三郎拾起老婆的刀飞过来的,侯三郎执行了老婆的命令,也实现了老婆的愿望,飞刀杀了独眼龙,这也是侯三郎这个流杀手的杀人手法之。

母老虎见独眼龙惨叫倒下,笑着说:“瘦猴,行了,你走吧”

刀疤脸见状大怒。这战,对手两个虽然都身带伤痕,而自己却伤亡过半,连独眼龙也死了。他吼着黑衣人:“上给老子乱刀乱剑碎了他们两人,不要活的”

顿时十个黑衣人嗷嗷拥来,眼见侯三郎夫妇便要惨死在乱刀之下。蓦然,条怪影凌空而下,掌拍脚踢,下将四五个黑衣人拍死的拍死踢飞的踢飞,碰上他的没有个是活人,将其他黑衣人全吓得退了回去。侯三郎夫妇惊愕了,刀疤脸等人更惊震了。定神看,个黑乎乎似人形而又不似人形的怪物立在月光之下,什么也看不清,只看见两只绿森森的眼睛在闪动。

刀疤脸大惊:“你是什么人”

个黑衣人惊恐地说:“头儿,他恐怕是神秘的黑豹。”

“黑豹”刀疤脸更是魂飞天外。要是黑豹,恐怕今夜里没个能活着回去。

这团黑乎乎的怪物动怒了:“你们敢说我是黑豹”

刀疤脸问:“那,那,那你是什么”

“我是山妖”

刀疤脸等人更惊震了:“你是山妖”

“唔你们没听说过”

“你你你你就是附近带人们传说的神秘山妖”

“不错”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相视。这个黑乎乎似人非人的怪物,就是这带山区百姓多年所传说的神秘可怕而又可敬的山神山妖刀疤脸等人踏人这荒蛮的祟山峻岭时,便听到山妖的传说。刀疤脸这伙人都是见鬼杀鬼遇神打神的江湖高手,对这传说,大多数人不屑顾。世上哪有什么山妖说得玄乎其玄,这不过是山民无知传说的东西而已。

侯三郎夫妇对有关山妖的各种传说更听得多了,光是昨人,穿林虎伙匪徒也碰到了可怕的山妖。他们夫妇也不相信世上真的有什么法力无边能变万物的山妖。尽管山妖也曾在他的酒店出现过,还取走了他们过年拜神的鸡鸭鱼肉。但他们仍然不相信。

这刻,他们夫妇两人真的看见山妖了,而且这山妖还会说人话。他真的是所谓的山神山妖还是世外高人扮成这种形状,前来解救自己他们相信的是后者而不是前者。

刀疤脸等人听说是山妖而不是黑豹,除了惊愕之外,反而不害怕了。黑豹才会令他们感到可怕,刚才给他拍死踢飞的人,只是事情来得突然,死的人时措手不及而已,母老虎的骤然跃出,何尝不是这样刀疤脸壮了壮胆子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敢来坏我们的事你知不知我们是什么人”

山妖冷冷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朝廷东厂提督府的人,前来捉拿朝廷的钦犯。”

刀疤脸十分了解武林人士的心理。对官府中的人,不想去招惹,也不愿去招惹,能避开则避开,能不理就不理,以免今后带来麻烦。刀疤脸以为亮出了朝廷东厂的招牌,就会令这个装神弄鬼多管闲事的什么山妖有所顾忌,悄然而退,顶多警告自己不可杀人而已。

可是山妖似乎真的是山妖,对人间的事全然不知,问:“朝廷东厂什么府这是哪处州府的而且他们夫妇两人,也不姓金名范呵你们捉错人了”

刀疤脸傻了眼:“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连朝廷东厂提督府也不知道”

“我不管你们是哪处州府的人,但我看出,你们个个全是死人。”

第三回 神秘山妖

上回说到山妖说刀疤脸这伙人全是死人。刀疤脸怔了怔说:“你要杀了我们”

山妖说:“我山峡少了你们这样的人看守,你们变为鬼卒去给我看守山门吧”

刀疤脸不由后退几步。山妖说:“你们别指望能逃得出去。”其中有个黑衣人见状不妙,首先往古道上飞逃。他没走几步,山妖以匪夷所思的身形,疾如电闪,下将他揪了回来,扔在地上,他声惨叫,顿时魂归西天。

山妖朝刀疤脸问:“你们看清楚了吧,我山妖要的人,没有个能逃脱。”

刀疤脸心中升起了阵阵寒气。这黑乎乎会说人话的怪物,身形之快,简直不是人之所为,他真的是精灵鬼怪要逃是逃不了,不如拼了之。刀疤脸吼道:“不管他是人也好,是妖也好,大家齐上拼了”首先他提剑纵来,其他五个黑衣人也齐出手。

侯三郎想过来相助,山妖边出手边说:“你护着你的妻子,别过来,不然我连你也块杀了”

侯三郎便不敢动了,心怀感激,退到边护着不能行动的母老虎。他在月光中看,山妖的身形简直不是人的身形,似团烟阵雾。他居然能从三四把交错的刀光剑影中穿过来。转眼之间,刀疤脸等人个个尸横店前,真的没个能逃脱。而那几个受了伤不能打的,先滚到了山溪丛草乱石中,然后又悄悄而走的黑衣人,才保住了命。他们再也不敢闯来这山妖出没的鬼蜮之地了。

在解决刀疤脸这伙人之后,古道野店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只有山风阵阵掠过。山妖凝视侯三郎夫妇两人:“你们伤得怎样我这里有些跌打刀伤药丸,你们服下,伤势会很快恢复过来。”

母老虎双腿不能动,侯三郎便拜谢说:“多谢大仙救命之恩。”

山妖说:“你别拜谢我,我是看在你们小女儿的面上,才出手救了你们。我不忍心她从小就没有了父母。”山妖又看了看母老虎,“你的腿,有条能完全医治好,另条医好也成为瘸子,只能扶着拐杖行路。”

“小妇人有条腿也足够了。”

“唔你们今后打算去哪里”

侯三郎说:“小人没什么固定的地方,要远离这里,到处没人知晓的深山老林,抚养女儿长大成人。”

“既然这样,你们随我走吧”

“大仙要我们去哪里”

“魔鬼峡”

“魔鬼峡”侯三郎夫妇怔住了。

“你们不是不想人知道么去那里最好了,那里没任何人敢闯去,再也没人能打扰你们过安宁的日子。”

侯三郎迟疑着说:“大仙,那是处仙人们居住的地方,凡人能去么”

“放心,你们跟我去,点事也没有。我看出你们的女儿,骨骼生得清奇,极有慧根,我要将我身的绝技传授给她,令她成为我唯的传人,成为这带山林中的女神。”

侯三郎夫妇大喜而叩谢:“犬女得蒙大仙错爱,是她终身的幸福,小人夫妇在此叩谢大仙了”位世外高人,收自己女儿为徒,这真是做梦也做不来的事。

“好了,你们起来吧。这是缘分,是你们女儿的缘分。”山妖说完,身形晃,纵上了古榕,将侯三郎夫妇岁多的女儿抱了下来。这个天真无知的小女孩,仍熟睡未醒,不知他父母刚才经历了次血腥的生死交锋,从鬼门关里为山妖救了出来。山妖望着侯三郎问:“你能不能行动”

侯三郎说:“大仙,小人受的只是皮肉之伤,服下大仙的灵药,似乎好了,完全可以纵跳自如。”

“唔那你进店收拾下你们上路的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是”

侯三郎很快从店里挑了担大箩筐出来。这原本是母老虎收拾好了的,现在他将老婆和女儿放进了个大箩里,头放满了必需的用品,然后把火将经营多年的酒店烧了,也把地面上所有的尸体全扔进了熊熊的大火中。他便挑起担子,跟随山妖朝摩天岭的魔鬼峡而去。

天亮时,野店已变成了堆灰烬。古榕树也烧焦了半,这半枯半茂盛的古榕,与深山古道形成幅独特的景色,令以后来往的行人惊讶不已。而开野店的那对夫妇,更不知所踪,传流下来的,是这对夫妇在这场大火中双双烧死了。这正是:“山重重,岭重重,人间仇怨何其重,血染草木红。天蒙蒙,地蒙蒙,云封山岩雾锁垄,泪洒烟雨中。”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几次的春风秋雨,花开花落,不知到了哪年,又有对远方而来的夫妇,带了个五岁大的孩子,看中了这里,又在古榕树下搭起了间草庐。男的上山打猎,女的开荒种地。些路过这里的商队山客行人,在古榕树下歇脚,向这户人家讨茶讨水,甚至在古榕树下起灶生火煮饭。这对夫妇又干脆将草庐扩大,办起酒店客栈,方便过往的行人,这地方又恢复了野店的模样。随后又有些男女,扶老携幼而来,在古榕树对面山溪的山坡上搭寮建房,形成了处小小的村落,起名为古榕村,却也有三四十户人家,色的客家口音。他们守望相助,互相往来,自成体,却不与附近的人来往。他们只到远处的市镇出售自己的猎物及农产品。

令附近些村寨乡民奇异的是,在这带山林流窜的几股山匪草寇,不知怎么先后都消失了。穿林虎尸横在处山涧中,烂头蟀惨死在山崖之下。其他匪徒的头脑人物,个个都莫名其妙地死去,有的远走他乡,再也不敢回来。据些生还的匪徒说,死去的人是给两个蒙了面剑法极为可怕的人杀死的。他们是突然而来,悄然而去,似乎专为杀他们而来。过去三地官兵们办不了的事,给这两个蒙面的高手办到了,令这带山区百里之内,再无匪徒强人的踪影,也再没有拦路抢劫杀人的事情发生。深山古道从此成了条来往三地的安全地带,此后古道上来往的人就更多了,些商队也再不用请镖师护送上路了。

当地百里之内的村民乡妇都在纷纷传说,这是神秘的山神山妖的所为。那两个蒙面的人,定是山妖派出来的神兵天将。也是这几股匪徒为恶太多了,罪孽深重,山妖再也不能容忍了,个个打发他们离开。有的也给山妖抓去了看守魔鬼峡。这下山妖又成了山区人们异常崇敬的神灵,认为他无处不在。人们有灾难痛苦时,山妖就会出现,令些心怀不轨的小偷骗子也不敢在这带山区作恶,不知道山妖几时会来惩罚自己。的确,曾经有几个小偷骗子,莫名其妙地在夜里给人捆在镇口树下,或者跪在山寨门的大门边,挂上了“某某惯偷”“某某骗子”的牌牌,在他跟前摆满了他们偷来或骗来的财物。

早村镇的人们起来经过,发现了他们,十分惊奇和讶然。此事传十,十传百,不少人都跑来围观。有的拍手称快,有的唾骂他们。有人问:“是谁将你捆在这里了”

“是,是,是山神爷爷。”

“哦你看见山神了他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说是山神爷爷了”

“是他在我身后说他是山妖,叫我别乱呼喊,不然就要我去做鬼,给他看守大门。”

“你没回头看”

“我敢看吗跟着我就不省人事,给他捆在这里了。各位大爷大婶,求求你们,解我下来,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有的鄙夷地说:“你这不安本分的人,让你在这里捆上三天三夜也活该。”

有的说:“这是山神爷爷惩罚你,我们敢解开你吗不害怕山神爷爷连我们也恼怒了”人们不敢直呼山妖,而叫山神,以示尊敬。公开场合,更没人敢说“山妖”两字。

这些小偷骗子给捆了天夜后,在夜里给山妖解开了,命令他们将所偷来骗来的财物,送回原主才没事。

这对在古榕下开店的夫妇,听了有关山妖的种种传说,有时是笑置之,有时却十分愕然。因为清除几股山贼土匪,完全是他们夫妇两人蒙了面孔干的,目的是为民除害,保护过往行人商队山客的安全;而惩罚小偷骗子,却不是他们夫妇所为了。

女人向男人问:“这带真的有这么个神秘而又可敬的山妖”

男人摇摇头:“我不大相信。极有可能的是,在这崇山峻岭中,有位世外高人,像我们样,不时在暗中行侠仗义,救危锄强,而不让人知道。”

“那不是真的有山妖了”

“凤妹,我也说不清。妖魔鬼怪之事,我从来没有见过,就是我家几代人,也没有碰上过,只是听人传说而已。”

“那么这位神秘的高人又是谁呢”

“他既然不想人知道,我们也别去追查他的行踪了,弄得不好,引起了他的误会,反而不美。总之,我们今后的行动要认真小心了,别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不然,今后麻烦的事可就多了。”

“六哥,你放心,我不会像那个母老虎样,轻易暴露了自己而招来横祸。我知道该怎么办。”

“那我就完全放心了。”

这对夫妇,也像侯三郎夫妇样,远避中原武林,来到这偏远南疆的崇山峻岭中隐居,不想江湖中人知道,但他们与侯三郎夫妇不同,他们没有仇家,就是有仇家也早已宽恕了他们,绝对不会来追杀他们。

这带山区的居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两人,竟然曾经是度威镇中原傲视群雄七煞剑门熊梦飞的两位弟子闵子祥和元凤。他们夫妇本性善良,只是跟错了熊梦飞,走错了路。在熊梦飞死后,七煞剑门解散了,他们便带了些忠心而不肯离他们而去的武士隐居山林,不再过问江湖上帮会门派的恩怨仇杀详情请看掘作黑豹传奇,辗转几处深山老林,最后来到这湘桂黔三省交界的荒蛮群雄之中。他们在这古道古榕树下安居之后,跟随他们的那些武士亲随,也先后来到了这里,形成了这么个小小村落古榕村。

闵子祥元凤和侯三郎夫妇在性格上和处理事情上也完全不同。侯三郎是冷血无情杀手,洗手不干之后也洁身自爱,处世冷漠,对别人的生死漠不关心,所以才容忍那几股山贼草寇在这带出没,只求不暴露自己就行了。

闵子祥和元凤生性善良侠义,十分关心他人的生死,更爱惜自己的手下。为求得方的安宁,他们便化了装,剪除了这几股匪徒,保护了这带人们的安全,又不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

元凤原是地方的堂主,聪明机智,颇有才能,是位女中豪杰。她将店里的生意和小小的自然村处理得井井有条。对她来说,这已经是大材小用了。

他们夫妇在要来这里之前,已打听到这带有个死亡的神秘魔鬼峡,更有个出没无常的神秘山妖,四周百里极少人烟,几乎没有什么武林中人在这带出没。元凤觉得这正是自己长久隐居的好地方,不会与武林人士接触而发生冲突。至于山妖的传说,他们认为这只是老百姓对些不可理解的现象归附于神灵而已,便决定来这里隐居。

现在,他们夫妇两人不但听到了有关山妖种种传说,也感到的确有这么个山妖存在,他们才感到惊讶。但仍认为这是位武功极高行踪深奥莫测的世外高人所为。他们也像侯三郎样,对山妖的传说只是惊疑而不大相信。而且山妖的出现,除了有时会惊扰了些乡民外,大多数是干些大快人心的好事,没伤害过任何个善良的百姓。似乎更像武林耆宿吴老叫化所为,不似山妖所为。闵子祥更断定是人而不是什么山妖,所以叮嘱元凤千万别去跟踪这所谓山妖的行踪,以免发生误会。

天,元凤正在林子里探望位有病的下属,听到不远处有人惊叫起来:“你是谁家的小女孩,怎么跑到我家里偷东西吃了”跟着又是叫喊:“喂喂你别跑呀,我不会捉你的”

元凤听惊讶起来,这是过去直跟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元芬妹妹的叫喊。暗想:这村子里的小孩不多,怎么有小女孩跑到元芬家里偷东西吃了难道元芬还认不出是谁家的小女孩么元凤不由走了过去。

元芬见元凤来到,高兴地说:“八姐姐,你怎么也来了店里的事不忙么”

“我去探望盛伯母,听到你这丫头大惊小怪的叫喊,所以走过来看看。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哎八姐姐,不知从哪里跑来的个小女孩,在厨房里偷吃我锅里的山猪肉。”

“哦那小女孩呢” “从窗口跑啦”

“跑啦”

“这小姑娘身子轻灵得像山猫似的,双晶莹似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实在惹人喜爱。她活泼精灵有趣,我喊,她就跳上窗子跑啦”

“她往哪里跑了”

“往山上森林里跑,转眼就不见了人影。好快的身手,像山猫样,行动无声,轻灵极了”

元凤不由从窗口望出去。元芬这间屋子,正坐落在山脚之下,屋后便是片莽莽的森林,直连绵到山峰。人窜进了森林,怎么也没办法追赶了。元凤问:“你没看清她是谁家的小女孩”

“八姐姐,我们村子根本没有这么个极有灵气的小女孩。要是村中的孩子,我还认不出来么”

“那是从外面跑来的小女孩了”

“当然是从外面跑来的了”

“奇怪了我们这里三四十里内,都没有任何村子与人家,怎会有这么个有灵气的小女孩出现了她有多大的年纪”

“跟凤翔小少爷差不多。”

凤翔是元凤和闵子祥的孩子,今年只有六七岁大。元凤怔住了:“那小女孩只有六七岁大”

“是,小也小不了小少爷多少。”

“这么个小女孩,敢在荒山野岭森林中乱跑那不危险”

“是呵要不我怎么叫她别乱跑可她在窗外向我眨眨眼,笑着跑啦”

“快我们快到森林里寻找下,别让她碰上毒蛇野兽,发生危险。”

元凤和元芬慌忙跑进了村后山坡上的丛林里,四下寻找那小女孩的踪迹,搜索了半晌,不但不见那小女孩的身影,就是她的半点踪迹也没有发现,仿佛这片树林刚才根本没有人进来。以元凤的武功,可以说是当今武林流的高手,为人又十分精明,江湖上的经验也十分丰富,居然没发现这小女孩在树林里留下的半点蛛丝马迹来。凝神屏息倾听,也没听到任何人的走动声,些野兔在林中的走动声她反而听到了,好像这个小女孩,进树林,下就化成了阵轻烟,消失得无踪无影,又像根本没闯进树林里。

元凤思疑了,问元芬:“你真的看见她跑进这树林里了”

“八姐姐,我是亲眼看见她跑进树林里的。她不跑进树林,会跑到哪里去”

“可是怎么找不到她的半点踪影”

“是呀怎么不见的她不会那么快,翻过山峰那边去了吧”

“她要是跑得那么快,那就不是个六七岁小女孩的所为了。这里面有些古怪。”

元芬冷不丁地想起件事来,问:“八姐姐,她不会是人们所说的山妖吧”

“山妖”元凤怔住了。

“要不是山妖,她就是跑得比山猫还快,也不会跑得不见人影的。”

“你别乱说,她长得什么样儿身上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裤”

“她当然长得像个小姑娘了,粉嘟嘟,胖墩墩,头扎丫角髻,好像没穿衣服,只穿着件大红肚兜,模样十足像神话中所说的哪吒样,人见人爱,太惹人喜欢了。”

“传说不是说山妖是个黑乎乎毛茸茸大山猴之类的东西么怎么是个惹人喜爱的小姑娘了”

“八姐姐,人们说山妖有七十二变的法力哩,会变树变石,变化成为各种各样的人,他不会变成个可爱的小姑娘了”

的确,要是不说这红肚兜的小女孩是山妖,有很多的事情就说不清了。这附近带极少人家,哪来的这么个擅自跑入人家偷东西吃的小女孩而且是凭空出现,又突然消失。就是任何个上乘的流武林高手,都不可能办到,除了山妖,没法解释。

元凤说:“丫头,这事太怪异了,你不可对任何外人说出去,不然,会引起过往行人的问七问八了,招惹更多的人到来。”

“八姐姐,我不会说出去的。”

“元武呢他去了哪里”

元武是跟随闵子祥身边的位武士,也是过去七煞剑门新二十四剑手之,与元芬结为夫妇。这条村所有的家庭,不是闵子祥手下的剑手武士,就是元凤身边的人,以及他们的双亲和儿女,没任何外人。

他们过去称闵子祥为六爷,称元凤为堂主或八小姐。自从解散了七煞剑门后,隐居深山老林,律以兄弟姐妹相称。但有些人,改不了以往的习惯,在没外人时,仍称闵子祥为六爷,称他们儿子闵凤翔为小少爷。

元芬说:“他早和元剑元豪他们进山打猎了。”

“唔丫头,你有空多看顾下盛伯母。”

“我会的。”

元凤回到了酒家。到了夜里,轻轻地对闵子祥说:“山妖在我们这条村子里出现了”

闵子祥愕然:“真的”

“是真的,元芬亲眼看见她了。”

“哦他是什么样子”

“跟我们翔儿差不多大的个小姑娘。”

“什么山妖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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