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姑娘”闵子祥又讶然了，他简直不敢去相信。

“要不是元芬说，我也不敢相信。”元凤将今天的事说出来。

闵子祥问：“这山妖有没有在别的家里出现”

“没有看来元芬的家太靠近岭后的那片树林了，真的有山妖，在她家里出现也没有什么奇怪。”

闵子祥向不相信世上有什么妖魔鬼怪的事，面对事实，不由惊疑了。世上真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异事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没有大人带着，在这荒蛮的深山中出现就是自己那胆大异常的翔儿，也不敢跑出这附近里之外的地方，何况还是个女孩子只有神秘而又变化无常的山妖，才有如此的行径。

闵子祥放心的是山妖的出现，除了偷东西吃外，没有伤害人，也没听说山妖伤害过善良的百姓。他除了对坏人惩罚之外，似乎对平民百姓很友善。便对元风说：“这事太过怪异了，也难以令人相信，我们千万不可张扬出去。”

“六哥，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山妖经常在这里出现。我们怎么办”

闵子祥想了下：“吩咐所有人以后看见那个小姑娘，千万别大惊小怪，只当她是平常人家的小姑娘，对她要友好亲善，她喜欢吃什么就让她吃什么好了，万万不可恐吓和得罪了她。”

“好那我吩咐下去。”

山妖变成小姑娘在村子里出现的事，全村上下老幼都知道了，顿时议论纷纷，纷纷向元芬打听。元凤将话传下来，大家都会遵守的。因为全村男女老少，都有身不错的武功，要是山妖真的想伤害人，只好闪避或劝阻，绝不还手反击。

十天半个月以来，幸而山妖都没有出现，村子上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怪异的现象，切如常，人们放下心来。看来山妖只是偶然现身路过这里，顺手偷吃了元芬家里的东西外，并不是存心为难村子中的人。

有的人反而盼望山妖再次出现。他们带着好奇的心理，想看看这个变成小姑娘的山妖，是如何招人可爱，像不像神话中所说的哪吒。尤其是元芬，每天将些好吃的饭菜鲜果摆放在厨房里，希望山妖再度光顾。可是山妖再没有出现。元芬感到失望，暗想：是不是自己的叫喊，将山妖吓怕了

元芬自从和元武结婚以来，至今还没有孩子。她极希望自己有个孩子，像山妖这么天真大胆精灵活泼而可爱。

日子久，村上的人将山妖渐渐淡忘，反而他们不时听到过往的人说，某某山寨，有个神秘的红衣小女孩出现，转眼不知所踪。某某大户人家，也不时出现这么个红衣小女孩，家中的些东西，不翼而飞。有人说是山妖；也有人说是山神的女儿，更有人说这是火神爷爷显灵。因为广西八斗镇户为富不仁的人家，平日残酷地剥削佃农，刻薄对待长工，这个红衣小女孩出现了，跟着不久，大火熊熊烧起，将这户为富不仁的人家，烧成片废墟，库里的金银全不见了。

贵州水口镇上的位霸道财主，也无端端地家中大火升起，家中所有财物化为灰烬；也有人看见这个红衣小女孩在大火中飞起来，嘻嘻地笑着，转眼就不见了。

各种各样的传说越传越奇，越传越神秘。不管是山妖山神的女儿或火神爷爷，都离不开这么个红衣小女孩，而且所有的传说，都有劝人向善的倾向。

古榕村的人听了，又燃起了他们对小女孩盼望心情，希望这个精灵古怪惩恶锄法力无边的小女孩，再次在村子里出现。些年老人，真的将这个小女孩当成是山神的女儿崇拜了，称之为山林中的神女，在家中设了她的神位，早晚跪拜。闵子祥和元风也只好笑置之，也不去干涉。而且他们心中，也十分困惑：这世上真的有神灵

天，他们的儿子凤翔，独自在后院练武习剑，蓦然看见在花木丛中，有个红衣小女孩，睁大了双又圆又大又亮的眼睛，在好奇地看着自己舞剑，模样十分有趣，也招人喜爱。凤翔不由停下来，奇怪而惊讶地问：“你是哪家的小妹妹，几时跑到这里来了”

凤翔以为这是位在店里客人所带的女孩，跑到自己家后院来玩了。

小姑娘不答，十分好奇地问：“你挥来舞去的，是什么剑法”

凤翔十分自豪地说：“我练的是秋水剑法。”

“秋水剑法它能杀人么”

“当然能杀人啦但我爹娘说，剑是不能用来杀人的。”

“哦不杀人那你舞来干嘛”

“强身自卫呀喂小妹妹，你是哪里跑来的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什么你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

“是呀因为别人叫我山妖”

“什么你是山妖”

凤翔睁大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又这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会是可怕的山妖。凤翔到底还是个孩子，没去想这个小女孩怎么会跑来这里。要是大人，定会惊奇而疑心了。他也不知道害怕，正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他根本不相信这小妹妹是什么山妖，定是她在胡说八道。个男孩子，总不会给个女孩子吓倒了。又问：“你真的是山妖”

“是呀你怕不怕我”

凤翔年纪虽小，却有十足的大男子气派，他挺挺胸，不屑地说：“我会怕你吗”

“可是，别人看见我，都怕我的。”

“你不会真的是山妖吧”

小姑娘笑了：“你看呢”

“你要是山妖，我也是个山妖。”

“什么你也是山妖”

“你是山妖，我干吗不是”

小姑娘叽叽咭咭地笑起来：“你这个人有趣，不像些大人，看见我就大喊大叫，吓得掉头就跑掉了。有的人还跪我拜我呢看也不敢看我眼。”

凤翔说：“见到真正的山妖，人们才这么做，你可不是。”

“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你当然不是啦你是个小女孩，顽皮大胆，想吓唬人，你可吓不了我。”

“不错你也是个大胆的男孩。”

“你跑来这里干吗”

“看你舞剑呀”

“你喜欢剑”

“喜欢。”

“你想不想学剑法”

“想呀”

“那你拜我娘为师吧”

小姑娘突然说：“不好有人来了”

“有人来怕什么来这里的人，不是我爹我娘，就是芳姨他们，你不用害怕。”

“不不我不想见到大人。”

“你害怕他们会骂你吗我爹我娘和芳姨她们为人可好了，她们不会骂你的。”

“不不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起来干吗”

“躲起来才好玩哩你不想玩么”

凤翔到底是个小孩，听说好玩，便动心了：“好，好，我们躲起来，跟他们捉猫猫玩。”

小姑娘问：“我们躲到哪里好”

凤翔打量四周下，指不远处的堆柴草堆：“我们躲进柴草堆里好了好”

“好呀快她快进来了”

小姑娘拉了凤翔，飞快地躲进柴草堆里去了。进来的是凤翔的母亲元凤。她进来便叫喊：“翔儿翔儿你第三式剑法练好了没有”可是看，院里没有凤翔的影儿。“咦翔儿刚刚在这里，又跑去什么地方了”

第四回 山神之女

上回说到元凤发现儿子不在后院，不知跑去哪里了，又到处“翔儿翔儿”叫起来。没有回应，元凤便转身出去。

柴草堆里的凤翔见妈妈走了，便想叫。小姑娘的只手掌已封住了他的嘴巴。他用力挣了又挣，依然挣不脱。小姑娘这个手掌，不知用的是什么力道，像贴紧了他的嘴巴似的，挣不掉，叫不出声。

元凤走了，小姑娘才松开了手掌。凤翔恼怒地问：“你干吗封住我的嘴巴”

“不封住，我不是叫你娘发现了”

“好呀我娘走，不知去哪找我了”

“那不好吗，我们不是在捉猫猫玩吗”

“这是捉猫猫玩吗她找不到我们，我们应该叫住她才是，要不，我娘不着急了”

“这样才好玩哩”

“我不玩了，我得找我娘去。”

“放心，你娘在别处找不到你，定会转回来这里的，你不用去找。”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啦，因为我跟我爷爷捉猫猫玩，也是这样。”

“那我现在怎么办”

“我们在这草堆里坐着说话好吗”

“嗨我娘在找我哩”

“你娘不久定转回来，别着急。”

“我娘来了，我们块出去好不好”

“不好”

“你害怕见我娘”

“害怕，你娘定要捉住我的。”

“你别胡说，我娘向对别人家的孩子很好，比对我还好。”

“她就是想捉我。”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娘了”

“大概半个月前吧，她和个叫什么元芬的大嫂，跑进树林里来捉我。”

“她们干吗要捉你”

“我偷吃了她家香喷喷的山猪肉呀”

凤翔不由睁大了眼睛：“你是”

“我就是人们所说的山妖呀”

“真的”

“你不会怕我吧”

“我，我不怕。”

“你不怕我就好了，以后我常常跑来和你玩好不好”

“你真的是山妖还是故意吓唬我”

“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我听人说，山妖会变，你变样东西给我看看，我就相信了。”

“你想我变什么”

“变石头，变树木，变什么都行。”

小姑娘想了想，狡黠地说：“我变成根枯草给你看好不好”

“好呀你变呀”

小姑娘笑了：“你看清楚了，可别眨眼。”

“我不眨眼，你变吧”

小姑娘将自己的红肚兜扬了扬，凤翔感到眼前红光闪，不由得眨了眼睛。转眼，身边的小姑娘便不见了。他愕然地说：“你，你去了哪里，怎么不变了”

跟着他耳中响起阵似蚊蚋的声音，字字听得非常清楚。蚊蚋声说：“我现在已变成根枯草啦”

“枯草枯草在哪里”

“你手中放着的根枯草，不就是我变成的吗”

凤翔看，自己手中真的有根枯草，惊愕地问：“这根枯草就是你变的”

“是呀，你千万别捏断了，不然，我就会死了”

“你，你，你快变回来，我害怕自己不小心，将枯草捏断了”

蚊蚋声音咯咯地笑道：“那你闭上眼睛呀要不，我就变不回来了。”

“好好我闭上眼睛，你快变回来吧”

凤翔果然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感到手中的枯草微微动，跟着阵风吹着自己的脸儿，是股暖气，热呼呼的。小姑娘叽叽咭咭地笑起来：“小傻瓜，睁开眼吧，我变回来了”

凤翔张开眼看，小姑娘欢笑地坐在自己身边，手中的枯草不见了。他惊喜地问：“你真的变回来了”

“变回来啦”

“你真的会变”

“是呀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凤翔怔了半晌：“你不会吃人吧”

“哎我怎会吃人人好吃吗”

“你不会吃人就好了”

“我就是要吃人，也不吃你这个小傻瓜，不然，以后就没有人同我玩了”

“不不你还是别吃人好”

“你是害怕我了”

“你不会吃我，我害怕干吗”

“好啦你娘又转回来了。你出去见她吧，不然，真的将你娘急坏了。”

“你呢出不出去”

“我不出去。”

“你老是躲在这柴草堆里”

“是呀”

“万我娘寻来，你怎么办”

“我就变成条枯草呀，你娘会看不见我的。不过，你千万别将我在这里的事说出来，也别说见到我了。”

“为什么”

“总之，你别说，不然，我以后不来这里和你玩了”

“好好，我不说。”

这时，不单是元凤来了，连凤翔的爹闵子祥也来了。元凤在各处找不到凤翔，心慌了，找到丈夫问：“是不是有人带翔儿上山打猎去了”

闵子祥茫然：“没有呵，他不是在后院里练剑学武么”

“后院里没有他呵”

“没有是不是跑到村子里去玩了”

“村子我去过了，没个人说看见翔儿。”

“他会不会在院子里的哪处地方睡着了你有没有在院子里四处寻找过”

“没有六哥，我们快去看看。”

这样，元凤和闵子祥齐走进后院来。凤翔慌忙从草堆里爬出来，带着身草屑迎了上去。

元凤看见儿子，颗心放下来，责怪地问：“翔儿，你刚才跑去哪里了”

“娘刚才我”

闵子祥看了他这身，说：“你是不是跑到草堆里去睡了”

“是爹我练剑练累了，去草堆坐了会，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过去。”

元凤说：“翔儿，为娘担心你碰上山妖，给山妖抓了去的。”

“不不我没有碰上，也没有看见她。”

凤翔的神色和反常的分辨，不但令元凤疑心，也令闵子祥怀疑起来，问：“翔儿，你不是真的看见山妖了”

“爹我没有看见。爹娘我们走吧，快离开这个后院。”

这样来，更使元凤闵子祥生疑，不由朝柴草堆望去。凤翔是个六七岁的孩子，不善掩饰自己，更不善于说谎话，他的行为举止，怎能瞒得过精明能干的元凤她向丈夫打了个眼色，说：“翔儿叫我们离开，我们就离开好了。看来翔儿肚子饿了，急着要去吃饭啦”

“娘我的确是肚子饿了，我们走吧。”

凤翔害怕爹娘会跑到柴草堆里去看，那不发现山妖了所以急催着爹娘离开后院。

元凤刚才说担心凤翔给山妖抓去，并不是信口而说。因为来这店里歇脚吃饭的位客人说，他在老远的地方，看见团耀眼的红云，如闪电般地在这带山峰上掠过，消失在丛林中，不知是不是传说的神女又出现了。他还指指点点，向店里其他客人说出神女出现的山峰，引起了所有客人的惊讶。所以元凤才有如此的担心。现在凤翔催着走，她几乎可以断定，翔儿定在院子看见山妖了，说不定还和化身为小女孩的山妖说过话。她可以说是又惊又喜又担心。她含笑说了句：“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肚子饿哩”用手肘碰了闵子祥下，便拉着凤翔的手，转出院子。

出院门，元凤暗暗向后院打量，果然见位红衣小女孩，以不可思议的快速，从后院冲起，越过后院围墙，似电光闪，消失在屋后的片树林中，再也不见踪影。

元凤十分惊喜，这样的轻功，当今武林，又有几人有这个红衣小女孩，是山妖的化身还是她真的是位山神的女儿般凡人，别说是小女孩，就是自己和六哥，也没有这么俊的身法，只能是山林中的精灵，夺天地之造化，才有如此快的轻功。这世上真的有山魔精灵

是夜，元凤在灯下伴着儿子读书，旁敲侧击，很快就套出了儿子在后院的经过情形。翔儿说：“娘她叫我千万别说出见过她来，不然她以后就不来和我玩了。”

元凤点点头：“翔儿，个人要守信用，要遵守自己的诺言。既然她这么说，你今后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说了。这次，为娘当没听过，你也当没说过，知道吗”

“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向人说了”

元凤含笑问：“你不害怕她吗”

“不害怕。”

“哦你怎么不害怕她的”

“她对我很好，比村子上其他的小孩更好玩，点也不害人，我害怕干吗”

“是吗那你今后见了她，就好好和她玩，千万不可得罪她了。”

“娘，我会的。不过，她真的会变。”

“什么她真的会变”

“是呀会变石头，变树木，变草。”

“你看见她变了”

“看见了。她变成根枯草，让我拿着，还叫我千万别捏断了，不然，她就变不回来了”

元凤又惊怔住了，详细问了翔儿当时变的情形，又细想了下，暗暗点头笑着说：“这样的话，娘也会变。”

风翔睁大了眼睛：“娘，你也会变”

“你想不想为娘变给你看”

“想呀娘，你变什么”

元凤看了下身边的针线碎布篮子说：“为娘变成片碎布好不好”

“好呀娘，你变呀”

“翔儿，你认真看了”

元凤说时，身形在灯下晃，突然间在翔儿眼前消失了。而凤翔手中，真的放了块小小补衣服的碎布。

凤翔惊喜了：“娘你在哪里”

凤翔耳中又响起那种似蚊蚋般的声音，细小含糊，虽没有山妖说得清晰，但却听得出来：“娘就在你的手中啦”

“我手中这块碎布”

“你不是叫为娘变成块碎布么”

凤翔望着手中的小碎布，惊喜万分，对碎布问：“娘真的是你吗”

“是呀”

“不不娘，你变回来，我要娘，不要碎布。”

“翔儿，那你闭上眼睛，娘就变回来了”

“我闭上我闭上娘，你快变回来。”

凤翔紧紧闭上了眼睛，害怕娘变不回来了。他感到阵微风吹起，跟着是娘的声音：“翔儿，你可以睁开眼睛看了”

风翔睁开眼看，娘真的站在自己眼前了，手中的碎布也不见了。他惊喜地跳起来：“娘，你也像山妖样，会变哪娘，你不会也是个会变的山妖吧”

元凤笑着：“翔儿，为娘是在逗你。”

“逗我”

“为娘哪里会变只不过刚才施展轻功，轻轻跃到屋上的横梁上去了，你没注意。”

“那我耳中蚊子般的说话声”

“那是武林中的门功夫，叫密音入耳之功，只要个人的内力深厚，不难学到。”

“那我手中的碎布呢”

“是为娘又快又轻放在你手中，以后又轻轻地取走了。这像不像山妖变成根枯草的手法”

风翔怔了半晌：“娘那么山妖也是在逗我了，她根本不会变”

“这很难说，或者她真的是个会变的山妖，或者她像为娘刚才样，故意在戏弄你。不过，她的轻功和密音入耳之功，比为娘俊多了”

“娘，我以后能不能学到这功夫”

“只要你今后早晚勤练内功，白天习武，不但可以学到，甚至会比为娘的更好。”

“我要是有娘这样的武功就好了，就不会受那山妖的戏弄，说我是小傻瓜。”

“翔儿，为娘再三叮嘱你，以后你见了她，将她当成村子里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样，别以奇异的眼神打量她，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娘，山妖不会吃人吧”

“翔儿，你放心，自从山妖出现以来，从没听说她会吃人，也没听说伤害无辜，更没有欺负善良百姓。她只喜欢捉弄人，惩治坏蛋，甚至杀死那些为害人间的大坏蛋大恶人。”

“那她是好的山妖了”

“不错她的确是具有侠义心肠的好山妖，人人将她当神女般敬奉。”

“娘，她也说她不喜欢吃人，说人有什么好吃的。”

“翔儿，你以后千万不可用这样的话来问她了，更不能惹恼她。”

“惹恼了她会怎样”

元凤脸下严肃起来：“翔儿，你千万不能这么想。惹恼了她，她旦性起，你自己受苦还是小事，更会累及了全村的人。”

“娘，你不是说她是好山妖吗怎会害人了”

“好人惹恼了，也会干些恶事情出来，懂吗”

“娘我懂了我不会惹恼她就是。”

“你能这样，为娘就放心了”

连几天，红衣小姑娘山妖再没有出现。凤翔日日到后院里练剑，日日盼望山妖的到来，却日日失望。暗想：她不会是知道了我将她的事告诉我娘了，就不来和我玩了可是除了我娘，我就没再和别人说呀她这也恼吗

天，凤翔全神在后院练剑，蓦然看见山妖在花木丛中含笑地望着自己。凤翔惊喜极了，像很久很久没见到亲人样，收了剑说：“你来了吗那么久了你怎么不来了”

小姑娘问：“你在想我”

“想呵我天天都在想你。”

“真的”

“真的，我要是说假话，变成四脚爬爬。”

“你别四脚爬爬了，我问你，你有没有将见到我的事，对你娘说了”

“我”

“你说了吧好我不和你玩了”

“不不我只告诉我娘个人知道，就再没有告诉别的人。”

“你不会，你娘也不会吗”

“我娘不但不会，她反而叮嘱我，个人要讲信用，遵守诺言，既然我答应了，就得遵守，她当没听过，我也没说过。我娘这样叮嘱我，她还会向人说吗”

“你娘不会捉我”

“哎我娘捉你干吗她还叫我好好地待你，将你当成自己人样。”

小姑娘惊喜了：“真的”

“你不信，我带你去见我娘好不好”

“不好”

“你不想见我娘吗”

“我现在只想和你玩，不想见大人。”

“你想怎么和我玩”

“比剑。”

“什么比剑”

“是呀你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不来这里和你玩吗”

“为什么”

“因为那天我见你在这里练剑，顶好看的，所以我回去就央求我爷爷，要他也教我学剑。现在我想看看，你家的剑法好，还是我爷爷教我的剑法好。”

“你还有爷爷”

“我怎么没有爷爷了”

“可是我就没有爷爷。”

“嗨小傻瓜，你有爹娘不样么”

“有个爷爷就更好。”

“我不跟你说了，你来不来和我比剑”

“比剑好玩吗弄得不好，会伤人的”

“你害怕我伤了你”

“我伤了你也不好。”

“你能伤得了我吗”

“我们别比剑，玩别的好不好”

“你是不是怕死，不敢和我比剑”

小姑娘这说，激起了凤翔的好胜心。凤翔感到自己是个男孩子，怎会怕个女孩子了这时他忘记了面前的小姑娘，是个精灵古怪的山妖。男孩子怕个小丫头，不让人笑死了他挺挺肚皮说：“我不怕死”

“好呀那我们比呀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也不会伤害你。那你的剑呢没剑我去找把剑给你。”

“不用了，我用枝树枝当剑好了。树枝，不会伤害了你吧”

“那我也用树枝当剑好了”凤翔表现出个男子汉大丈夫的风度，不想占便宜。

于是他们两个男女小孩，就在院子里比起剑来。凤翔从三岁起，就由父母传给了吐纳的内功，五岁便开始学剑，套秋水剑法，抖出来有纹有路，丝毫不乱。这套剑法又属上乘剑法，般武林中人，恐怕不容易招架。可是跟精灵古怪的小姑娘比，小姑娘的剑法竟然是奇诡莫测，又似乎料事如神，处处封死了风翔的剑路。在内力上，凤翔更没办法与小姑娘相比，几乎是个小孩子和大人比试样。

初时，凤翔还将自己当成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没抖出全力，处处相让。谁知出剑就给小姑娘封死了，有的更给震回来。后来他抖出了吃奶的劲力，仍然没有办法取胜，要是真的交锋，凤翔身上不知留下多少道剑痕，甚至早给小姑娘挑翻了。

凤翔正比得吃力时，小姑娘突然收了树枝，跃出圈外，说：“我们别比了”

“哦不比了”

“有人进来了，我得躲避下。”

小姑娘说完，像个精灵似的，下闪进了柴草堆里，不见了，轻巧得没发出半点响声来。

凤翔怔了怔，暗想：她在比剑中怎么察觉到有人来了转身看，果然是自己的娘，提着饭盒进来了。不知不觉，已到了吃饭的时间了。风翔说：“娘，你这么快就送饭来了”

“翔儿，不早了，该用饭啦”元凤眼看见凤翔身大汗，头发紊乱，面色红润，心下奇异，“翔儿，你今日练剑怎么这般勤奋啊是不是太累了”

“娘我不累。”

“是不是练这招式很辛苦”

“我不辛苦。”

“那你怎么出了身大汗的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吧”

“娘没有什么事发生，只是我将以前所学过的招式，全部抖了出来。”

“这很好呵要是你天天能这么刻苦认真练剑，将来你的剑法，定比爹娘更好。翔儿，你坐下来，为娘给你抹干净这头身的大汗。”

“娘不用，我自己会抹。”

“唔你用过饭，好好洗个澡，然后休息去。”

凤翔看了看饭盒里的菜饭，下想起了与自己比剑的小姑娘，便说：“娘，这点饭菜不够呵，能不能给我多打份来”

“怎么你今天特别的饿么”

“娘我今天真的特别饿，我想吃双份。”

“你吃得那么多”

“娘我吃得的。”

“你不怕撑坏了肚子”

“我不会撑坏肚子的。娘，你去给我多拿份来吧，要不，我自己去取。”

“好好为娘给你去拿份来。”

元凤感到翔儿今日举动有异，练剑练得身大汗，还要多吃份饭。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暗想：不会是那位神女来了，跟翔儿起练剑吧要是这样，就太好了于是元凤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也去了。她走出院子圆门后，暗暗运气凝神倾听，果然听到翔儿在轻轻地呼唤：“我娘走了，你快出来”元凤心头怔，惊喜地暗说：莫非这个不可思议的山妖真的来了陪着自己的儿子练剑

不久，元风果然听到个清脆小女孩的声音轻轻说：“别叫别叫我在这里哪”

又是翔儿惊讶的声音问：“你几时出来了我怎么没看见”

“你娘走，我就出来了”

“好好，你快吃饭吧要不，饭菜就凉了。”

“你不吃吗”

“不不你先吃，等会我娘会再送盒饭菜来。”

“我们块吃不好吗”

“这”

“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好好，我们块吃。”

“是嘛两个人争吃才有味道的。”

元凤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看来儿子真的和这位红衣小姑娘交上朋友了，小姑娘对儿子这么亲切，她更是放下心来。儿子不会有什么危险，说不定还因此而得益呢

元凤虽然叮嘱儿子今后见了山妖，千万不可得罪，别招惹山妖恼怒。要是真的是山中精灵，终非人类，性情是难以捉摸的，内心深处会担心儿子有危险。现在从他们的对话听来，互相之间似乎亲密无问，元凤完全放心了。

在院子里，小姑娘虽然经过了刚才的比剑，却依然气定神闲，轻轻松松，如同比剑前样。哪像凤翔累得身大汗，头发紊乱

她边吃边说：“你叫翔儿”

“是呀，我姓闵，叫凤翔，爹娘和芬姨他们都叫我翔儿。你呢”

“我叫山妖呀”

“没名字么”

“这不是我的名字么”

“这不好听。”

翔儿不敢再说下去，他想起了娘的吩咐，千万不可问七问八，招惹了山妖的恼怒。小姑娘却问他了：“你娘是不是对你很好”

翔儿说：“我娘对我当然好啦”

小姑娘羡慕地说：“我也看出，你娘对你十分好，很关心，很亲切。”

“我娘对每个孩子都关心，都亲切。”。

“真的她对我呢”

“当然关心亲切。我不明白，你怎么对我娘那么害怕”

“我才不害怕呢”

“那你为什么不敢见我娘”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见。因为大人们见了我，都像见了妖怪样，惊慌逃跑，或者大叫大喊。”

“我娘不会这样。”

小姑娘同意地点点头：“不错，你娘与般大人不同。我爷爷说过，你娘可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心地也很好。”

翔儿惊奇了：“你爷爷见过我娘”

“见过呀要不是我爷爷这么说，我会跑来和你玩吗”

“你见见我娘好不好”

“好吧但你娘可不能将我说出去。”

翔儿高兴得跳起来：“我娘定不会将你说出去。现在，我去告诉我娘去。”

“你别去了，你娘已经走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娘来了”

“我听到她走来的脚步声呀，你没听到”

翔儿侧耳听了会：“没有呀”

“你呀耳朵这般不灵，要是在深山老林里，不是给老虎吃掉，就要给饿狼叼走了。”

正说着，元凤提着饭盒，在院子门外叫着：“翔儿娘又给你打饭来啦”元凤知道山妖不想让自己看见，有意这么叫喊，好让山妖闪避，以免山妖以后不敢再来。可是儿子却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压低嗓门对元凤说：“娘山妖愿意见你了，她正在亭子里吃饭哩”

元凤惊喜：“她不走了吗”

“不走了娘，你见了她，千万不可大惊小怪，不然，她会走的，不再和我玩了”

“为娘知道。”

元凤满怀高兴地走进后院。这个为人们传说纷纷的山妖，这带人们心目中的山神之女，到底是什么样儿她早就渴望见到。

元凤放眼看，果然见亭子里的石桌旁边站着个红肚兜绿裤子的小女孩，模样十足像画里的小女孩样，眼角眉梢，处处流露出聪明俊气，圆圆的脸儿，大大的眼睛，宛如泓清水浮动着两颗黑得发亮的珠子在滴溜溜转动，可爱极了元芬说得半点也不错，像个哪吒似的小人，人见人爱。元凤含笑地走进亭子，对山妖说：“你就是山姑娘吧”

“是呀”

“我儿子生性愚蠢，不知道怎么样接待姑娘，有得罪的地方，请山姑娘原谅。”

“你儿子对我很好，没有得罪我呵”

“那就好了，我还担心他得罪了姑娘呢。”

“伯母，你也对我很好呵”

“山姑娘客气了。姑娘的到来，我应该设宴招待才是。可是现在实在不成样子。”

“伯母，你千万别设宴招待我，不然，吓得我以后不敢再来了”

凤翔在旁说：“娘你对妹妹，就像对我样才好，不然妹妹真的不会来了。”

“好好。山姑娘，你要是不嫌弃，就将这里当成了你的个家，我也会像对翔儿般对你。你随时来也行，长住也行。”

“真的吗”

“姑娘，我这是心里话。”

“伯母，我要是在这里长住，其他人见了我怎么办他们不奇怪吗”

“姑娘，这好办，我就说姑娘是我的门远亲，来我这里住下了。”

第五回 小镇风云

第五回 小镇风云

上回说元凤想请山妖长住下来。从内心深处说，元风实在喜爱这个精灵有趣的小姑娘，就算她是山林中的精怪，但她不但没有伤害平民百姓，反而暗中帮助百姓。这样善良的山妖，谁不喜爱

山妖摇摇头：“伯母，多谢你的好意啦但我还是不能在你们家中长住。我有空，就不时来这里玩好不好”

元凤也感到，这个不时出没于山林的精灵，又怎会在个地方长住下来她时无语。凤翔却问：“你干吗不能在我家长住我们时时在块玩不好吗”

山妖说：“我怕会害了你们。”

凤翔怔：“你怎会害我们了”

元凤也怔住了，暗想：难道这活泼有趣的小姑娘，真的是山林间的精灵，担心自己妖性发作起来，会害人了

山妖却说：“因为我上次捉弄了水口镇上那个刻薄成性的黄老财，放火烧掉了他的庄子。现在，他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个红衣大和尚和个瘦道士，要来捉我。要是我在这里，让他们知道了，定会前来捉我。到时，不害了你们吗”

凤翔愕然：“和尚道士本事很大么能捉到你”

“大不大我就不知道了。”

元凤听是这么回事，心下对这山妖更是起了敬意。原来她说的怕害了自己，是怕连累了自己。这真是个大侠的风范。便说：“山姑娘放心，个把的和尚道土不成问题。我会在他们没到来这里之前，在半路上就打发他们回去。叫他们永远来不了这里。”

“伯母，我知道你心肠好，又有本事，在这带经常出没的几股山贼土匪，都给你们不声不响打发掉。但我还是不想连累了你们。”

元凤不由惊讶起来，暗想自己和六哥的行动，可以说除了元芬元芳等几个人知道外，就是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江湖上更没人知道，她怎么就知道了她真的是山林中的精灵便问：“山姑娘，你怎么知道是我打发了那几股害人的山贼土匪”

山妖狡黠地眨眨眼睛：“因为我是山妖呀”

“真的”

小姑娘笑说：“是我在暗中悄悄地跟着你们，看见了你们的行动了呀”

元凤真正骇然了。因为自己和六哥的行动，不但秘密，而且往往在夜间进行，还是蒙了面孔行事，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悄然而来，悄然而去。并且这些行动，还是年多前的事，凤翔那时还只有五岁，这小姑娘恐怕比翔儿还小。个四岁多的小女孩，能在夜里跟踪自己而不让自己发觉，除了是山林中的精灵外，决不是任何小孩子能办到的事。小姑娘又说：“伯母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你们的事来。”

元凤说：“我多谢你了”

“所以我才不愿连累了伯母，让人注意你们。”

“山姑娘，我蒙了面孔行事，打发那和尚道士，怎会了人知道和注意我了”

凤翔在旁说：“是呀，你怎会连累我们了”

小姑娘摇摇头：“尽管和尚道士给伯母打发回去，但如果给人知道我在这里，以后会不断有人来的，就会弄得你们都不安宁了。和尚道士，还是由我来打发他们好，伯母千万别出手。”

“山姑娘，你怎么打发他们”

“我去看看他们怎么捉我，听说道士在小镇起坛捉妖，请什么太上老君来捉我。我没见这太上老君，也想看看太上老君是个什么样的老头儿。”

元凤说：“万那道士真的有法力，你怎么办”

“我斗不过，不会跑吗”

“你要是跑不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怎么会跑不了”

“山姑娘，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伯母，我会小心的。爷爷告诉我，世上没有个和尚道士能真正驱鬼捉妖，他们都是糊弄人的。”

元凤又是惊奇，山妖会有爷爷那不是个千年的老山妖了

小姑娘说：“伯母，我吃饱了，多谢你，我走啦”

“你怎么就走了不多玩会儿”

“不玩了，我想去山口镇，看看那和尚道士起好了坛没有。”

凤翔担心了：“要是他们起好了坛，不正要捉你吗”

“就是起好了坛，听说那道士还要斋戒三天三夜，才上坛作法哩”小姑娘说完，身形晃，宛如平地而起，去势甚急，转眼之间便消失了。这份武林中少见的奇异轻功，又令元凤这样位武林中的上乘高手大为惊愕。这是轻功，还是妖魔鬼怪的飞行术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