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春风满面的新郎官。
番外3 伴郎也疯狂(2)
“为什么?你有病?”欧阳明远的嗓子更低了,他不解地看了看聂梓涵,对于外甥的关心甚于眼前的新娘,“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等我结婚完,介绍医生给你看看。”这一句话说得聂梓涵啼笑皆非,也不想去回应。
新娘毛琴吟虽然不算美女,但也还清新靓丽,众人皆为欧阳明远开心,欧阳明远也吊儿郎当地笑。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自然他也要应景表现出他的喜悦之情。反正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么?他逢场作戏习惯了,所以对付这种需要表现出深情款款的场面倒是得心应手。
聂梓涵和新郎新娘还有其中一个伴娘,就是最初看到聂梓涵就挪不开眼睛的那位,四人同坐一辆加长型的豪华轿车。欧阳明远不改他风马蚤的本色,和新娘毛琴吟在车后座上眉目传情,两人窃窃私语,将聂梓涵和伴娘撇在一旁,分明是忽视配角的存在。
伴娘说:“新郎接新娘的路上不能说话,否则以后会吵架的。”
但是欧阳明远呵呵笑了两声便继续和毛琴吟低声说话,他才不管这些禁忌呢,反正这段婚姻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吵架就吵架吧,大不了离婚就是了。
伴娘自讨没趣,便将注意力放在之前就很心仪的聂梓涵身上,聂梓涵完全是个钻石王老五嘛,伴娘的眼睛转了转,先动作优雅地点燃了一支烟,旁若无人抽起来,然后从口中取出烟,嗲嗲说了一声:“帅哥,你抽烟吗?”说着便魅惑地靠近了聂梓涵,亲密地将自己抽过的香烟塞进聂梓涵的嘴巴里!
聂梓涵被伴娘突如其来的挑逗动作吓了一跳,他连忙把香烟拿了出来,伴娘见他如此不解风情,便也讪讪地将香烟拿了回去自己吸上了。聂梓涵微微吐出口气,这支香烟有尼古拉的味道外加粉亮的唇彩,更带着小小的性感,这伴娘分明在诱惑他。
说起诱惑,聂梓涵的脑海里泛起了当时和范晓鸥两个人一起去情趣酒店的场景,从过去到现在,他只对一个女人的诱惑有过不受控制的反应,那就是范晓鸥。她的笑容,她的娇憨,她的眼泪,她的悲伤都让他觉得迷惘。
聂梓涵将视线转向车窗外,四周的车子都给婚车让道,喧闹的情景让他有种恍惚,好像自己今天结婚了一样。
假如没有和范晓鸥分手,也许他和她也会有这么一天吧?聂梓涵自顾自地想着,但车窗外车子的喇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连忙回神,心中告诫自己,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要再反悔。他是个懦夫,所以没有资格再去奢望什么。
五星级的奢华酒店宴会厅里,来自各界有头脸的客人都聚集在这里,祝贺欧阳家和毛家联姻。聂梓涵冷眼看着欧阳明远和毛琴吟在众人充满期待的目光中进行庄严的宣誓,证婚人问:“毛琴吟小姐,你愿意嫁给欧阳明远先生吗?无论贫穷富贵,无论…”
“我愿意……”毛琴吟的声音有些急促和喜悦。
相反,欧阳明远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有些犹豫,不过在毛琴吟殷切的目光中还是作出了承诺,毛琴吟激动得泪光闪烁。
聂梓涵一直看着小舅舅就这么匆忙草率地结婚,他的眼眸也有一丝茫然,也许小舅舅的今天就是将来他的明天。他微微叹口气,身边也尽是莺莺燕燕,伴娘们不乏貌美如花的靓妞,都朝着他媚笑,他没来由的有些厌烦。
可是伴郎伴娘是陪酒的,聂梓涵喝的也是最多的,有时想骗一下倒点白开水,但还是被人看穿了,没有办法,伴娘也不能喝。只能是聂梓涵代喝。
就这么昏头昏脑地喝了一会儿,又被欧阳明远打发去陪一些他的狐朋狗友。今天新郎最大,聂梓涵只得像个指路的座标一样,机械化地引人入席。耳边都是嗡嗡的恭喜声,聂梓涵替小舅舅礼貌性地颔首微笑,脸上的肌肉几乎都僵了。
就在喧闹声带来的昏沉中,聂梓涵感觉出了手机在震动,他抽空拿出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带了区号的。他的心脏突地一跳,看着电话响了几声,他连忙接起来一听,果然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范晓鸥的声音。
聂梓涵没想到范晓鸥会打电话过来,他听着她的声音,顿时觉得周围繁杂的声音一下子离他很远,他的心里还有耳朵里只有范晓鸥的说话声,还有她轻声的啜泣。他的心突然有点疼痛。
也许是酒量不够,所以胃难受吧,聂梓涵把这种心痛归结于自己的酒量不好。他在电话里轻声安慰着范晓鸥,让她不要哭泣。其实他自己对她说了些什么话,他也不知道。这时有人经过他身边,对他笑着说:“恭喜恭喜,新娘很漂亮。”
他也傻乎乎地替小舅舅欧阳明远对着客人说:“还成吧,谢谢,请往里边走。”
刚和别人寒暄完,他再听范晓鸥的电话,却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他怔怔了一会儿,连忙回拨过去,但电话响了几声,却是一个老太太接起来的,“别打过来了,刚才打电话的人已经走了——”
聂梓涵拿着手机,手臂有些发僵,半晌之后他挂断了电话,一个人在发怔。犹豫了半天,他终究没有再回拨一遍过去。就这样吧,他对自己说道。
聂梓涵酒量还行,结果还是到了一半还是到酒店的洗手间吐了,吐了再喝呗,大不了再吐。总之,吐了过后有时是清醒的,聂梓涵记得当时有一会儿头真的晕了,有人把他的西服脱了下来,他感觉到有点冷,却懒得将自己的外套抢回来,还有什么东西洒在他白色的阿玛尼衬衫里,他的领带又被伴娘们揪了下来……迷迷糊糊中他分明看到新郎和新娘一直笑,不知笑的是什么,迷糊中,好像说他是最好的伴郎,但却又是最狼狈的伴郎。
他不想去深究,他醉酒了。
这晚伴郎聂梓涵被一堆伴娘们强吻,强抱了,脸上一麻麻的口红,他整个人是混乱的,但却沉迷于这种混沌不肯醒来,因为他怕醒来之后心会痛。
番外4 chu女的情结
欧阳明远向来很有自知之明。他认为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垃圾,虽然有趋之若鹜的女人认为他的外表和躯体就像是一张艳丽的糖纸,可是也改变不了他是垃圾的实质。
对的,他就是一个垃圾,装满了虚情假意的垃圾。
回想着前段生活,欧阳明远觉得自己没有一头肥猪活得有意义。肥猪活着是为了年底向主人奉献喷香的猪肉,而他却感觉像一只不劳而获的老鼠,偷盗和浪费着凝结着无数人血汗的粮食。他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萎靡生活,虽然他偶尔也想振作,但每次还没开始振作,他就先颓废了。因为他的生活并不需要他拼死拼活,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舒舒服服就那么过上一辈子,甚至下下辈子。
所以生活对于他来说,简直平淡如水,平淡得要死,没有一点生气,这就是他所麻木的人世间,这不死不活的人世间,只有他苟活着。有时候他真想杀掉自己,看着鲜血直流,那是一种痛快。
所以他游戏人间,所以他万花丛中过,片叶沾满身。他喜欢和女人们的游戏,因为他活着都没有乐趣了,生活需要多给他点难度系数,才会让他觉得有意思。
在遇见范晓鸥之前,他一直是处于醉生梦死的奢靡生活状态中的。对于女人他都是胸有成竹的。因为他了解女人,每个女人都有一种想经营感情的本能,这也是令女人最兴奋最开心的事。爱情是女人终其一生的梦想,所以不肯放弃,尽管下了那么多次的决心。所以在爱情的路上分分合合,他一点都不担心别人对他的爱情会消失。
他就是这样一直若无其事又引人注目地存在着。假如那次,没有心血来潮地来到了公司,并亲自面试了范晓鸥,他想他的感情道路也许会是另外一种境地。其实范晓鸥那时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乍看起来并没有太多过人之处。即使她很漂亮,但是比范晓鸥漂亮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面试过程中,他并没有刁难她,而她也没有像其他花痴般缠着他不放,或者盯着他挪不开视线,她只是用平和的语气和纯真的眼眸看着他,认真听着他说话。她聚精会神的表情让他有一点意外,但更有一种欣喜,他总算发现了一个面对着他表现出很正常的女孩,但心里却有点微微的不服。
凭什么他的个人魅力对她不起任何作用呢?难道是最近他男性的魅力降低了吗?他蹙眉看着范晓鸥顺利通过了面试,然后施施然地离开了办公室。她给他的感觉就是对于这份工作她势在必得,但是又不会过于苛求。
面试完了之后,欧阳明远后来想想,觉得自己对范晓鸥的喜欢纯粹就是那种细水长流式的喜欢。最初的时候他真的还未察觉到范晓鸥的出现让他的感情和人生观从此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欧阳明远平时见过的淑女很多,或者也可以说是名媛闺秀。他习惯见到女人精雕细琢后的容貌,和经过刻意修饰过的言行举止。在他的印象中,女人都是华而不实的动物。而范晓鸥却让他看到了另外一种风情。
她不时尚,可也不土。她不犀利,但也不笨。她只是纯真而朴实地存在着,并不耀目,却也让人不能忽略到她的光彩。
他开始对她有点动心了,或者也想再次施展出男性的魅力让她注意到他无往不利的男性魅力。可是他发觉她对他的刻意示好根本无动于衷,她的眼神是忧郁的,而她的表情是凄苦的。她无意展露她的内心世界,却让他莫名其妙为她心疼。
在人行天桥上,当她对着他嚎啕大哭,说她不是的时候,他承认他确实是有一种挫败和羞辱感。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悲悯感。其实他也困惑过这个问题。相对于女人有一说,其实男人也是有贞的。
只是上过他床的女人太多,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处男的身份是何时弄丢的。但是在夜夜是新郎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悲哀。除了肉欲之外,他能给女人的也只是金钱或者名利了。而女人给予他的,也只是肉体和空荡荡的情意。
范晓鸥那么在意那一层代表着贞洁的膜,让欧阳明远觉得没有必要。在他看来提倡情结的一般都是想玩的男人。或是因为自己是处男,觉得不强调有吃亏的想法。也或者一些男人玩过了觉得破那层的时候感觉特别的爽,玩上了瘾才玩了又想玩。这些人鼓吹情结只是因为想给自己留下更多的资源。
还有就是一些鼓吹处男的人是因为自己本身有洁癖,以为被别人碰过的东西就是脏的。这点他的外甥聂梓涵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说起这个外甥,他是很欣赏的,但有时候又觉得聂梓涵简直不近人情,而且不算个正常人。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一个人在什么东西试过之后就觉得没有什么了。就好比将花心萝卜男比做是臭豆腐,一些人闻起来说臭死了臭死了,有些女人是天生的闻到男人的坏味道就兴奋;有些说臭豆腐臭的人在吃了一次臭豆腐之后就完全彻底地爱上了臭豆腐了。所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说的就是这个理。
看着范晓鸥在风中哭得像个傻瓜,欧阳明远也第一次像个傻瓜一样,苦苦期待着她不要再哭。他的胸襟成了范晓鸥眼泪鼻涕的倾泻地方,但他却并不埋怨和不满,而是感觉到了一种荣幸。他在茫茫人海中,在几千万分之一的渺茫概率中,找到了一个可以彼此互相理解的人,也许缘分来得有点晚,但欧阳明远却根本不觉得,他觉得他和范晓鸥的缘分,不早不晚,来得刚刚好。
他抱紧了范晓鸥,在心里暗暗对范晓鸥说:“傻妞,一个男人可以不追究情结,但那女人必须纯洁,不堕落不乱来,只要你是纯真的,所有的一切我不在乎。你不是,而我也不是处男,不是或者处男没有关系,只要我们彼此不是对感情不负责任的废品垃圾就可以了——”
可是他怀抱中的范晓鸥对于欧阳明远的心里活动并不知情,她哇哇大哭着,不仅将欧阳明远胸口哭湿了一大块,而且随手捞起他昂贵不已的名牌领带,就将眼泪和鼻涕擦在了上面。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