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方阳说道:“你要做好接人任务变成营救任务的心理准备。而且从目前得到的最新情报来看。你们极有可能会在敌一个整编装甲军的机动地域穿梭,甚至是在重围之下救人,如何保护队伍自身同时完成好任务,你要有个周全的考虑!”
方阳自然知道行动的危险性,所以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士兵都是征求过意见的,不愿意前往的可以自行离开,但没有一个人害怕,第八机步师以小规模突击部队勇闯德军第十三步兵军防区,并绞杀得对方天翻地覆的战绩早就在第二军内部传开,官兵们在羡慕的同时。早就渴望着能和德国佬真正厮杀一场,即使不是成建制的拉开架势大开大合。
“不就是勇闯虎|岤吗?不崩掉它门牙,也得给戳出一个血窟窿出来!”方阳有些生硬的笑道。
“那好!”尤达健停住了前行的脚步,转过身来拍了拍方阳的肩膀。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他娘的也算是咱们第二空突旅上阵杀敌的第一仗,好好打,老子可是会一直盯着你的,去吧!!”
尤达健话音刚落,方阳便唰的一下立正敬礼,作战靴脚跟磕碰的声音清脆响亮,转过身,方阳右手一挥,士兵们立马站立起来。背上战术背包、端上武器有序的登机起来,而在身着反光服的地面航空引导员的荧光棒挥舞指示下,两架需要打先锋的轻型直升机很快启动引擎,轰鸣声中,高速搅动的桨叶煽出呼呼飓风,吹刮得尤达健和副官俩人的脸生疼。
灯光闪烁、引擎轰鸣,先后拔地升空的直升机带走了太多的热闹,当最后一架武装攻击直升机的尾灯也都消失在了视野中,尤达健这才挪步往回走,而已经呈编队往西北方向快速飞行的直升机机群。则在离开了巴拉绍夫地区之后不久,关闭了所有的灯光,当然,无线电静默状态是无需进入的,充当领航的一架轻型直升机已经与杨子斌取得了联系。
飞行技术并不太娴熟的杨子斌可谓是到了生平最紧张的顶点。虽然直升机的速度已经被他加速到了最快,让地面上的德军目光锁定都显得比较困难。可他依然感觉速度太慢了,地面上的炮火猛烈而又气势汹汹,每每前进,就仿佛地面上有无数的烟花筒正冲天喷发一样,提心吊胆着害怕的杨子斌,只能稳住操作杆,让直升机尽量以最直的路线飞出最快的逃离速度出来,而这样的飞行显然也很大程度上危险十足。
犹如飞蛾窜入了火山口一般的直升机拼命的高速逃奔,而这也让反应不及的地面德军防空火力落空不少,大部分的大口径机枪弹头和防空炮弹都在直升机身后窜过,而且狡猾的飞行员飞行高度确实太低,以至于中大口径的防空高炮根本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因为它们射速不快,而且所发射的大口径炮弹多为近炸引信,对于出膛速度太快的这些炮弹而言,几百米的飞行距离就让它们猛烈炸开来确实有些难为情,不过还在作为装甲军,各种中小口径的机关炮和重机枪还是不少的。
后面的没有拦住,前面的自然赶紧调整枪口向上攒射,在直直的飞行航道上,德军布下了空前密集的火力拦射网,宛如渔夫在河流上布下的一道道渔网一样,就等着溯源的鲟鱼钻进网兜里,而见此架势的杨子斌再怎么紧张也知道要赶紧调整了,眼瞅着前方如蝗一般的火力线交织如麻,自然赶紧扳动操作杆,让急速飞行中的“黑骑兵”医用救援直升机宛如一颗会自动调整姿态的流星一样,往火力较为稀疏的地域奔去。
密集的地面防空火力攒射声也自然而然通过无线电传入到了方阳这边,无线电频道里,除了能听到那些咚咚咚的开炮声以及密密麻麻的机枪爆炒射击声,另外便是直升机的舱内轰鸣声以及杨子斌的沉重呼吸声了,而光是用听,方阳就知道了那边的情况相当危险。
时间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公平的,随着它的流逝,连一架直升机都打不下来的德军越发显得暴躁起来,有些德军士兵甚至都开始用自动步枪对空射击起来,而不可能完好无损的直升机也不断的遭受打击,来自地面的轻重机枪以及机关炮,枪炮弹不时命中直升机,机体的腹部算是比较厚实的,还不至于被轻轻松松就打穿了,倒是机身侧壁和机首,哪儿能够承受得住太多的狂袭,杨子斌甚至觉得每时每刻直升机上都多出几个窟窿,只能暗暗希望该死的德军千万别打中发动机、油箱、直升机旋翼铰接部位等要害之处。
闯入地狱的精灵也免不了会被恶神所诅咒,摆脱不了被严重伤害的命运,如果得不到救赎,显然也就只能魂归地狱。
一的弹雨瓢泼射来,已经做出极限规避动作,企图逃离这些该死的德军装甲部队机动地带的直升机还是免不了被罪恶的枪炮弹所吻出了严重的伤势,滚滚的浓烟开始怒不可泄的喷冒出来,带着呛鼻的味道,让杨子斌感觉到非常难受,而似乎是受到烟雾影响,德军的火力更加稀疏了一些,而不断乱晃就快失控的直升机,任凭杨子斌如何控制,也都不可避免的开始出现盘旋,就差直接摔落在地,但往前快速飞行,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直升机被击中了,我试图迫降,位置大概在……”
艰难的控制住直升机延缓快速坠地的趋势,杨子斌声嘶力竭的用无线电报告道,希望前来接应他的人能够听得到。
第三二一章 救
当猛烈的撞击如山呼海啸般袭来,剧烈的晃动糅合着空前的巨响,竭力控制直升机迫降姿态的杨子斌,顿时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宛如从高楼之上被扔落触地一样,连呼吸,都显得格外的沉重起来。
屏住呼吸,杨子斌优先认真感受了一下身体有无疼痛感觉,而从下肢传来的剧痛是那么的清晰直接,摘下取自于德军飞行员的飞行帽和手套,杨子斌试图挪动一下自己的双腿,然而却一动不动,感觉鲜血正在流失、体温正在下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杨子斌突然感觉到蓦然的紧张起来。
左顾右看一番,不知道被击中了什么部位导致了控制失灵的直升机大概是俯冲落地的,高速旋转的主桨桨叶以及尾桨都已经在落地之后,貌似与周围树木连续撞击中折断了,可以预见直升机横冲直撞的这么一小段距离上,周围的树木肯定都被折断了不少。
一肘彻底击碎已经所剩不多的侧窗玻璃,压低头来,杨子斌看了看窗外,直升机被击中之后失去了控制,然后以一条近似于抛物线的运动轨迹落下,期间,直升机还在空中不停的打转,在其操作控制之下,落地之后没有满地打滚,反倒是横扫千军一般,猛然扫落在了地上,依靠足够的惯性滑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直至机鼻撞上了一颗参天大树之后才止住了狂奔,而与飞转的桨叶也终于不堪折断,没转多久。大概是因为两台涡轮轴发动机也出现了故障,亦或者是没油了,便停了下来。
周围十分安静,安静得甚至有些可怕。杨子斌本试图大声叫喊救命,可他现在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是在哪里,猛烈的撞击导致整个机首严重变形,驾驶台上的仪器仪表也都碰坏了,更别提什么无线电台了,拨弄了几下,丝毫没有声音,空气中一股难以名状的烧焦味儿滚滚袭来。杨子斌只能认为这架直升机已经在德军防空炮火外加坠地撞击的双重蹂躏下,彻底报废了。
腿上的疼痛还在继续作祟,随着鲜血的渐渐流逝,杨子斌感觉自己似乎快要死了。即使他心里很清楚这只是暂时性的心理作用罢了,从痛觉上来分析,伤口其实并不大,而且由于机壳和驾驶台的撞击变形,与座椅之间形成的挤压。甚至还有利于伤口的“按压止血”可如果长时间都得不到救治,他一样是死。
现在在什么位置?距离巴拉绍夫还有多远?接应人员知道自己的坠机地点吗……种种问题与猜想如滚滚潮水袭来,折磨着杨子斌本已脆弱的神经。而当这些问题开始猛然撞击大脑的时候,杨子斌开始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危险并不仅仅是鲜血正在流失。还有思想开始混乱了,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必须。
艰难的摸出仅剩下一颗子弹的自卫手枪,深知自己距离德军大量装甲部队机动范围不太远,被发现、被扼杀的危险性极高,为了做好不被俘虏的准备,身上没有带有氰化钾之类关键时刻饮毒自亡的东西,唯有这么一把小手枪还可以使唤,可惜子弹只有一颗,不能留给敌人,只能留给自己了。
死亡的脚步伴随着时间的流失开始如影随形起来,它随着一平一缓的呼吸节奏,开始慢慢的靠近杨子斌,感觉到身体越发的冷,意识也越来越淡薄,杨子斌不禁紧握手枪,过了好几秒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可以做些很多的事情求生,哪怕是让自己的生命多活一秒钟。
将手枪放在伸手就能立马够得着的地方,杨子斌开始轻轻挪动上半身,而当他看到被自己扔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两具德军飞行员尸体之后,他立马平直伸出右手,慢慢的,试图抓住一具尸体拉扯过来,使劲力气的拉拽之后,一具尸体终于被拉得足够近,杨子斌单手摸索这具尸体的全身上下,试图找到急救包之类的东西,作为飞行员,虽然是医用救援直升机飞行员,按理说也应该有。
或许是因为这飞行员知道自己是驾驶医用救援直升机的,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带急救包,更让杨子斌气愤的是,作为军人的这厮,手枪套里的手枪倒是弹匣满满,可找遍全身也再无一个备用弹匣,而继续搜罗一阵,除了这厮的女友相片、一些钞票、一本小日记本等等毫无用处的东西,再也没找到啥可用的。
慢慢剥落飞行夹克,杨子斌只能自认倒霉,将手枪保险打开后,放在只有一颗子弹的自卫手枪旁边,这才将剥落来的飞行夹克充作棉被让自己身体保暖,随即才努力去拉拽第二具尸体,可有了第一具尸体的阻挡,再也够不着,而扭头看向座舱内,借助稍许月光的施舍,杨子斌很恼火的看到座舱内那倒下的三个白大褂,一个医生两个护士,而且杨子斌还对那个医生很有恶感,这厮不死简直就是伤天害理。
当然,让杨子斌恼火的不是这三具早就已经冰凉的尸体,血迹斑斑的座舱内最让他“心动”的却是那一箱箱有红十字标示的医药箱,而且这架救援直升机原本就是去救人的,所以担架、心电复苏、紧急供养等等可谓是应有尽有,可是自己却被卡住了,下半身一动也不动,这就好比快饿晕的人,突然见到一桌鲜香诱人的美食一样,可两者之间却隔着一层难以逾越的防弹玻璃,任凭怎么垂涎、怎么流口水,也都只有看着的份儿。
“人世间最大的悲哀,或许莫过于此!”
仰天长叹一声,杨子斌不得不相信这大概是上帝在捉弄他,一直以来他都不信奉宗教,认为宗教表面上给予人以信仰,让其在欢喜、沮丧、绝望乃至得意的时候。都能够想到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牛逼人物,随时随地都能看着自己,无论是犯罪还是行善,无论是饥饿还是幸福。他都在那里,所以任何时候,都需要向其虔诚的祈祷、真诚的赎罪,永永远远把自己当成一个下等人、一个奴仆来高高的瞻仰他的存在……
可这些在杨子斌看来,那简直就是狗屁理论,神真的存在吗?或许,在此时此刻之前的几十年里,他是根本不相信的。而现在,他虽然也不相信,可懊恼的情绪总得需要一个发泄口,所以他只能认为。这是该死的德国佬所信仰的上帝赐予自己的诅咒,难道老子就非得要信奉他一下、祈求他一番,才肯怜悯一下老子?杨子斌扬着嘴角,绝不低头。
而或许是因为上帝大发慈悲了,也或许是因为这狗血的遭遇的确感动了某一个神。在直升机坠落之后不到十秒钟,一直通过空中的预警机和地面的无线电站,与中亚战区司令部保持着畅通无线电联系的直升机突然没有了声响,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战区司令部里某些人愕然矗立了,他便是一直挂念着杨子斌的军情局欧洲情报司司长王秉诚少将了。
“将军。很有可能是直升机被击落了,一架非军用的医用救援直升机防护能力有限。即便是让技术最娴熟的飞行员驾驶,也无法避免被密集的防空火力所击落,所以……”
“另外,我们已经查看了可能的坠机地点附近的地形地貌,直升机有92的可能性落入了森林里,结合德军第24装甲军机动地域评估图,德军想要赶到坠机地点需要hua费一定时间,只要营救得当,就算已经不幸坠机,那么也有很高安全营救可能性!”
一名参谋直言不讳的提醒王秉诚,失去通信联系很大程度上都不能单单归结于设备故障,或者是对方主动切断了无线电联系,在这个时候,设备故障的概率是多大?而杨子斌主动关掉无线电台的可能性又有多高?
换而言之,整架医用救援直升机都是原装进口于共和国的,那么其各种设施设备都应该符合一个民用出口设备的性能指标,无线电台作为比较重要的设备之一,显然其可靠性是无须怀疑的,更何况刚刚还都好好的,突然就中断,显然不会是因为设备出现问题,而早就通过国内厂家获取到了直升机所有技术资料和图纸的技术人员,已经可以肯定,设备只可能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出现了故障而失去了联络,而这也代表整架直升机,也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坠机,显然是可能性极高的。
关键时候,显然不能报以任何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深知这一点的王秉诚也只能让自己打心眼里开始做好最坏打算的心理准备,所以他对劝慰自己的那名参谋点了点头之后,便转到战区通信综合控制台前,问道:“最近一次联系的位置附近应该就是可能的坠机地点,通过三角定位法测算一下,概率偏差会很大吗?”
得到了很满意的否定答复,王秉诚又急急赶回原位,目前有两支力量参与营救,一支是来自于空军第五战斗机师的一个j-1o“猎隼”战斗机中队,而另一支则是来自于6军第二集团军第二空中突击旅的精锐小分队,而目前最接近可能的坠机地点位置的是6军的,空军的战斗机中队也已经急速赶去。
“6军营救小分队预计需要11分钟抵达,空军支援战机预计会在17分钟后赶到!”心里默默的计算着,猛然惊觉,时间,还真真是昂贵的,王秉诚以前从未体会到过这一点,一分一秒,都是如此的宝贵。
中央大屏幕上一直都有一个小的界面,界面上有三个时间,分别显示莫斯科时间、阿斯塔纳时间和北京时间,可虽然数字显示不同,可所代表的时间却依然活跃得厉害,一秒就是一秒,容不得半点商量和含糊,走得是极富有节奏,却又是那么的缓慢。
“一定,一定得坚持住,否则,这一切可就白费了!”
王秉诚在内心里开始为杨子斌加油鼓劲,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原本没希望中亚战区会为军情局帮这么大的忙,一个外勤特工的辗转回来,其接应排场搞得可谓是相当之大,动用了如此之多的力量。王秉诚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很希望杨子斌能够健健康康的回来,同时,前去营救他的6军和空军士兵们,也都能够全身而退,不要受到任何伤害。
祈祷,很少适用于军人,比如说对于坐在靠近机舱舱门口位置。感受着因直升机飞行所窜来的袭袭夜风的方阳,自从成为第二空中突击旅一员之后,他就已经忘记“祈祷”二字是怎么写的,他不相信运气、也不相信眼泪、更加不相信任何虚妄的诅咒与誓言。恰如和尚不相信真主一样。
夜色妩媚,温柔的月光均匀的细细泼洒下来,让平缓的大地上郁郁葱葱的树林和茫茫荒原,都多出了一分安静与平淡,虽然战争让人类的家园被毁。工厂停工、矿场停产、道路停运、学校停课等等,可在方阳开来,大自然趁着没有农耕、没有砍伐、没有太多人为的破坏,大地上的树木和野草疯长起来。这大概便是大自然在这战争间隙里的逆袭吧,试图让绿色冲遍一切。
之前已经将频道保持在固定频段。收听着被营救人员和中亚战区司令部之间联络的方阳,虽然一度也对通信的突然中断感觉到一丝丝的担心。但是当战区司令部最新下达而来的命令,以及通过战术通信数据链所传来的最新资料之后,他就不再担心了,坠机已经发生了,对于营救部队而言,工作反倒是变得单纯了许多。
找到坠机地点和人员,不管直升机已经成了什么样,最重要是确定人员是不是一个、是否还健康,是完全健康自然赶紧接走闪人,而如果已经不幸身亡,那么最好带回全尸并且毁掉其他一切,假设还活着却受伤了,那么就要看伤势如何,是当场急救,还是接人之后往回的路上在直升机上慢慢展开救治……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不断开始在方阳的脑海里推演起来,他需要认真斟酌好每一种情况的应对,尤其是在此刻难得的空闲时间里。
“上尉,坠机地点并不十分确定,是否有必要展开大规模搜索?”方阳正思索来着,有充当导航和编队飞行管控任务的副驾驶便大声的问讯起来。
直升机可能是坠落在一片树林里,这是来自于预警机给出的答案,因为预警机一直保持着对直升机的飞行监视,而通过战术共享终端,方阳也看到了屏幕上那条略显歪歪斜斜的最后一段飞行轨迹线,而雷达信号消失的地方已经被注成了一个小红星,周围画上了一个半径不到2oo米的红色虚线,大概意思就是,这架以奇怪轨迹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的直升机大概就是在那个范围之内最后坠地的,之前遭到大规模火力拦击自然是不言而喻。
原本以为会是在方圆几公里范围之内找人,结果却是一个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地方,这么小块地方,坠落下一架直升机的各种痕迹显然会非常明显,显然用不着扩大搜索范围,方阳当即便向副驾驶摆了摆手,他并不打算撒大网似的找人,而这么小的一个可能范围也提醒了他,击落这架直升机的德军,显然也大概能推算得出直升机最终坠地的位置所在,而且根据情报披露,打落这架直升机的,可是一支正在夜间机动的装甲军,如此之大的一支部队实施夜间机动显然会范围极广,要是同时展开对空射击,显然没有多少防护力,更没有喷气式战斗机那样突防速度优势的医用救援直升机,被击落是必然的,而德军派出搜索部队寻找直升机残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以三架“制空鹰”武装攻击直升机为干将的营救直升机机群早已调整了航向向目标范围飞去,这寂寞的夜色里,飞行编队拉得很密的直升机机群越来越接近于德军势力范围,每一秒的过去,也都更加逼近嚣张的德军第24装甲军,也更加接近于几乎百分之百会爆发抢夺“坠落直升机残骸”恶战的坠机地点。
不用方阳下令,在距离尚且还不短的时候,飞在最前面的一架“翠鸟”轻型侦查直升机便爬升了高度,它的有效作战半径是15o公里,而好在这次营救任务不会太远,所以才有幸让这么一架直升机赶来助阵,不过它也不是白来的,即便是悬停在树梢高度,只要它那“小脑袋”正常工作,精密的电视摄像头和高灵敏度红外成像仪探测头就能够有效探测发现到周围的车辆、人员等,红外特征越强则可探测距离越远,当然它拉高也是因为想要“站得高、看得远”。
高灵敏度红外成像仪很快就将直升机周围的所有红外活动探测清晰,伴随着机群的前进,红外特征非常明显的一些东西很自然而然的格外清晰呈现在了显示屏幕上,而通过共享数据链,并未坐在侦察直升机上的方阳也通过自己的终端看到了,原本以为会hua费许多时间才能找到的坠落直升机并不难发现,因为它即使是坠落了下来,在此之前超高负荷工作的两台涡轮轴发动机自坠地后停车,自然冷却到连高灵敏度红外成像仪探测头都难以发现,那显然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不过在发现这坠落在地的直升机的同时,探测头也探测到了不足三公里外,特征更为强烈的一大片,有装甲车辆也有人员。
“德军的搜索部队来得也这么快?”方阳顾不得多想了,当即下令实施营救计划,得令之后,两架“制空鹰”武装攻击直升机旋即宛如发现猎物的秃鹰,猛然窜出冲向猎物。!~!
第三二二章 树梢上的死神
黑夜迷醉了多少人的双眼,带着无尽的深沉,搜刮一切的杂念与妄想,让真实与虚妄都显得格外的单调,随着时间的寂寞,不断重复枯燥的简单……所以,方阳并不喜欢黑夜,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出发之前营救行动就被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邮政速递”“包裹”之名自然也就是指代所接应的目标人“快递”是指代为此次行动提供空中保护与支援的空军部队,而方阳所带来的由第二空中突击旅临时组建的6军营救小分队,则有一个很不威风的呼号——“邮箱”因而不难得出,营救成功呼号为“接单”失败则是“落包”比较特殊的取消行动呼号则是“罢运”。
被如此隆重接应的那个人最好多坚持一会儿,方阳可不想早早的就爆出“罢运”的呼号,为整个行动圈上一个不圆满的句号,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更有做好“救单”的准备,也就是行动必须要考虑医务救助,目标人物可能已经身负重伤。
“但愿恶毒的死亡诅咒,从未降临于人世!”心里暗暗祈祷,但挥舞的右手已经下达了命令,方阳用左右挥动的双手,宣告此次行动正式进入最狂暴的开始。
刚刚已经已经有一架轻型直升机缓缓降落,跨坐在两侧的四名士兵已经跳离了直升机落到了地面,构筑成了最简单的三角防御阵型,而其中一名士兵已经率先跑去查看了一下坠落的医用救援直升机残骸,无线电里很快传出了他的报告声,目标喊话无回应,被卡住于直升机残骸之内。
一前一后悬停的“黑骑兵”多用途运输直升机,立马在方阳的命令下,一前一后纵线徐悬停下来,舱内的搭乘士兵立马利用降落绳很快落地展开,而投放完第一组士兵之后。其中一架开始利用绞盘和钢缆,将出发之前就准备好的破障工具、急救品等吊运下去。
方阳并未下去,他需要留在直升机上继续指挥,在地面上担负指挥任务的是本次行动的副队长娄强中尉。他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争取以最快的时间将被困在直升机残骸里的“包裹”拯救出来,然后视情况是否需要当场进行一些急救,最好是迅速转运到直升机上。
娄强率有三名荷枪实弹的士兵、两名医务兵、两名工兵、一名狙击手、一名通信兵,士兵与狙击手负责周围警戒、通信兵确保他能够随时与方阳以及其他参与行动各兵种取得实时联系,而医务兵待工兵破障完毕之后,要迅速完成目标身体状况检查。以及后期的抢救、包扎、转运等工作。
情况远没有预想中的乐观,这是落地之后看到直升机残骸第一眼,便浮现在娄强心里的第一感觉,一边是在坠机地点以北两公里外,已经有兵力约莫一个加强连的德军搜索队已经赶过来了,而另一边是这落地之后摔得极为惨不忍睹的直升机如何拆除掉,将被困在里面的受伤人员救出来,这就会耗费不少的时间。两者之间的时间赛跑,显然不仅仅关系到了目标是否能够被顺利接运回去,还关系着整个营救小分队的存亡。
“手术刀。我只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过后,无论包裹情况如何,都必须撤离!”
无线电耳麦里,传出了方阳的大声命令,已经在直升机残骸周围观察了一整遍的娄强没有任何回复,他知道方阳去干什么了,如果不阻止德军搜索部队的靠近,那么整个行动都会显得毫无意义,而十分钟的时间。显然有些太过于苛刻。
十分钟就十分钟,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扭头左右看了看四下,三名武装到牙齿的空突旅作战士兵已经呈三角形保持最警惕的防御姿态,脸抹迷彩油、身着激光迷彩服的他们本身就能够很好的融入背景环境,而在昏暗的夜色中。就更难发现了,至于身披伪装服、手持高精度狙击步的狙击手也隐藏就位,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不知道他正高度警惕的巡视着可能从其他方向突然到来的敌人,而背负着无线电电台的通信兵端着冲锋枪,时刻跟在娄强的身旁。
有方阳带人在前面顶着,救援现场的安全问题其实并不大,娄强把主要的心思放在了如何救人上,所以取下可加挂在突击步枪上的强光手电筒来到坠机残骸前,变形厉害的直升机机身并不拒绝强光手电筒的光芒射进,两名工兵正在努力的使用切割工具切除掉挡住目标被救出的各种变形金属结构,迸射出来的火hua光芒也着实让舱内显得格外的橙红,娄强非常清楚的可以看到,这架直升机原本是有六个人,其中两个护士、一个医生和两个飞行员都早就已经被击毙了。
所有人都死相极为难看,娄强简单一瞥,便不难看出子弹是出乎他们意料的,非常精确的击中他们头部的,而且使用武器应该是手枪,且子弹经过特殊改装,近距离的杀伤力极大,从额头受弹的医生只剩下半边脑袋的情况来看,手枪子弹弹头被锉过,呈不规则的形状,以至于从枪膛膛口飞离之后,尽管还自转得迅速,看似一条直线的弹道也因为弹头的重心异变,导致整个轨迹严重扭曲,结果撞进脆弱的人体头颅之后,本来就脆弱的弹头就瞬间产生了炸裂效果,迸溅的弹头碎片势能巨大,将医生的脑袋炸成如被踹了一脚的碎裂西瓜也就不足为奇了。
转回横档在直升机机鼻前的大树前,娄强很是欣赏的看了两眼被困在驾驶位置上的目标,从长相来看,他并不出众,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惊动战区司令部一级的牛人,可仔细看看,已经昏迷不醒的他还盖着从德军飞行员尸体上刮下来的一件飞行夹克,仰躺在座椅上,如睡着了一样。
一名工兵刚刚小心翼翼的切割出一个空当,医务兵便手伸到伤员的鼻端,看到这一幕的娄强当即相当关切的问道:“还有呼吸吗?”
医务兵带着有些欣喜的表情肯定的点了点头,娄强心里也不禁一暖,拉着医务兵赶紧退开两步。让两名工兵能够左右开弓加快切割速度,而与此同时,他也当即通过无线电报告道:“‘包裹’已看到,暂时受困在残骸里。预估为下肢受伤,处昏厥状态……”
切割机滋滋高速切割火光飞溅,正如快速迎击德军搜素部队的方阳那边情况一样,宛如从地狱钻出来的三架“制空鹰”武装攻击直升机,如三大恶神一样,几乎以几乎掠过树梢的飞行高度,裹挟着高速桨叶撕裂空气的嗡嗡声响。箭头形中冲在最前面的一架攻击直升机,几乎在德军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其左右两侧短翼就迸射出了两枚反坦克导弹。
脱离挂架的两枚反坦克导弹以绝对凶猛的速度,缀着耀眼的橘红色光芒,在两根扩散开来的白色烟柱追随下,带着地面德军前所未见的嚣张气势,如扑面迎来的流星一样,眨眼间。便让两辆间隔一定距离缓缓搜索前进的坦克裹入了火球里。
最大射程近四公里的反坦克导弹,奔袭而来所带上的空心装药战斗部其实携有两个部分,即为双锥型弹药罩。以无可挑剔的速度俯冲撞击到坦克的顶部,在猛烈的爆炸冲击作用下,相对坦克正面装甲厚度,几乎可以用脆弱二字形容的坦克“天灵盖”显然是经不起这样隆重的热吻。
两团炙热的火球急速膨胀开来,周围散兵阵线搜索推进的德军士兵只能在感官上做出一些反应,比如惊恐放大的双眼、被严重震痛的耳膜,亦或者是反射性的侧目一看,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卧倒或者趴下,宛如来自地狱的两枚“火箭弹”就把刚刚还发出隆隆引擎轰鸣声。伴随着他们搜索前进的坦克,就被死亡所接纳。
生与死的速度,如梦幻一般迅速而难以适应,被攻击之下迸射除了大量火星的坦克在火光之后,便已经不再动弹,宛如睡死的犀牛。再也一动不动,崩掉的炮塔合着沉重的主炮炮管,歪歪斜斜的扭倒,布置在炮塔上的高射机枪、照明灯等,也都已经消失不见,唯有热红扭曲的钢铁正极具变为黑色,可这样的变化速度实在太快,坦克自带的炮弹殉爆,让这些都成了眨眼之间才可看见的景象,眨眼之后,坦克犹如被扔上了高速喷涌炙热岩浆的火山口,原地蹦跳了一下,如临死前的哆嗦一样,彻底报废成了一堆分辨不清的各种金属,或大或小。
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的快,还没看得清敌人在哪儿,黑漆漆的树林上方,似乎又袭来了几枚火箭弹,而这一次遭受攻击的,除了剩下的两辆坦克之外,就连处在搜索队列中后方的装甲指挥车也都遭到了牵连,更不用说队伍中还稍显靠前的三辆装甲运输车,这些平日里足以让一个苏军步兵营都畏之如虎的装甲车辆们,如今却如被毁灭之神诅咒了一样,稀奇古怪的一辆辆骤然爆炸,而赐予这一切的,便是来自于树林方向的邪恶火箭弹。
敌人有埋伏?就在树林里。这是在快速而又超乎想象般精确来袭的“火箭弹”之后,幸存下来的德军士兵们最为深刻的统一共识,从他们的战术动作中也都看得出来,他们久经训练、技战术出色,有着作为德军装甲部队精锐的最佳实力,所以他们没有惊慌失措,也更加没有慌乱,反而非常非常迅速的寻找掩护,并形成了急速弹雨,向着敌人可能预伏位置倾泻密集的弹药。
骤然如织的弹雨交织成了一条条火线,邪恶的穿杀进黑沉沉的树林里,拉长的火线撞上任何阻挡物便就此终结,无论是树干还是树枝,亦或者是乱石,连绵成片的各种武器射击声中,所剩兵力并不多的德军毫不怯战的离开了那一堆堆熊熊燃烧的火点,也就是之前他们的装甲车辆们,开始没有呐喊声的快速向前进,士兵们没有遭到任何的还击,却依然做着最佳的交替掩护前进动作,持续推进了好一段距离之后,空气中,甚至是脚下的大地也都传出的一阵阵颤抖,才让他们反应过来。敌人原来不是藏在树林里,躲在树梢或者山坡上发射火箭弹偷袭,而是来自于树林之上,是直升机。终于有人开始呼喊道。
“‘卫士o3’、‘卫士o2“注意节约弹药!”
无线电里传出了来自于武装攻击直升机小分队临时指挥机,也就是“卫士o1”的指挥命令声,刚刚对德军搜索队伍发射了一轮反坦克导弹,优先打掉其战斗力可怖的重装武器之后,接下来自然而然的是使用火箭弹等对失去了装甲防护的敌军展开清剿,而来自于“卫士o1”的提醒。显然也有它的深意所在。
毕竟谁也不知道,灭掉了这么一支小小的德军搜索队之后,救援行动是否就会完成转而可以返航,若是不顺利,可能还会滞空坚守很久,直到把人彻底救出带走,期间,谁也不敢料想到会有多少的德军部队会汹涌袭来。毕竟,整个德军第24装甲军可都在不远处,扑杀过来。那可就犹如汪洋大海冲击孤岛礁石。
“卫士o3,明白!”
“卫士o2,明白!”
回答一声,坐在机号1h2o17前座的武器系统官依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头戴的综合飞行头盔可以让他和后面的飞行员无需看面前的任何仪器仪表,便能够做到如白昼一样自如飞行,而且他们可以任意看向任何一个方向,一切都建立在那一片片淡绿色的环境中,唯有鲜活的生命和燃烧的火苗是那么的耀眼、可爱。
杀气沉沉的两架“制空鹰”武装攻击直升机武器系统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摁下了火箭巢发射按钮。在还算寂静的树林上空,顿时响起了刺耳的嗖嗖声,两架攻击直升机、四个火箭发射巢,疾风暴雨似的在武器系统官的预先目视直接锁定瞄准下,让廉价的火箭弹如疾风暴雨似的猛然侵袭而出,一道道闪亮的光线拉出一道道独特的火龙。扫荡开来,地面上已经是火光四起、炸声阵阵。
完成了一轮火箭弹齐射之后,两架武装攻击直升机已经迅速来到了人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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