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呢,哪时等学校有房子,领导肯定第批分你。”正在夫妇俩为无房而发愁时,突然听到这么个消息,王大力能不高兴吗。
“你没到你妈那的房屋搬迁办公室”王大力问。
“我向我俩弟弟和妹妹了,他们说搬迁这事是徐家的事,你是嫁出去的人,不算徐家的人了,如果按户口搬迁,有你套房子,我们也会给你的,如果没有你们的,你们也不要生抢搬迁给我们徐家的,你和孩子户口虽然在徐家,但实际上你们并不在这儿住,怕人家调查出来。”
“新社会,男女都样,都有继承权,你弟弟他们能有房,你为什么没有”
“估计我们家间半平房顶多搬迁时能给三套就不错了,两个两居室,我两个弟弟人套,另套居室,我妹妹要,我母亲和我个弟弟住,分下来自然没我的份了。”徐风霞说的没有底气。
“是好,是坏,咱们问问吗”王大力说。
“我俩弟弟给你脸子看啊,你愿意和他们说房的事你去,你不愿和他们说房子看他们脸色了。”徐风霞心有畏惧地说。
“姐夫,我和您说。”徐风霞大弟弟先开了口。“我知道您是好人,我也感谢您在我姐困难的时候和我姐结了婚。可是这搬迁,咱家住的间半平房我们问了,顶多只给三套,我和我弟弟套,我妹妹套,我妈和我住,不可能再有第四套了。
我们三人直住我妈这儿,我妹住在门前盖的小房里,你说我们除了这房没住处,姐夫,别的事我都可以让你,这房子的事是决不能让你的,你不是还住你们家吗,等你妈那搬迁了,你们不是就有房住了吗”大弟弟滔滔不绝地说。
“姐夫,我跟您说啊。”大弟刚说完,二弟马上开口:“我哥是运输公司开车的,运输公司都快倒闭了,哪会分房啊,我是开出租的,单位更不会分房了。所以这房就是我们的命根子,我妹呢,是个集体单位小厂,也不会分房子,我妹夫又在外地工作,在外地也不可能北京分她房啊,北京这拆迁分房,实话跟您说:这次搬迁分房没您份,您就别想了。”说着,脸上露出副十分无奈的样子。
“可是,你姐和孩子的户口都在你们家啊”王大力说。
“户口在我们家不错,可是我们家户口太多,房太少了。”大弟弟说。
“户口在,按说按户口分房,就应该有你姐的份啊”王大力问。
“合算我们当时让我姐把户口落在我们家落错了,当时就不应该让我姐户口上在我们家。”大弟弟说。
“这样吧,我去找搬迁安置办公室如果除了那三套我再要下套,就归我们”王大力说。
“行,姐夫,你额外再要下套,我们不但不抢你们那套房,你哥俩还帮你们搬家”大弟弟大声说。
王大力很郁闷,平时关系还可以的两个妻弟,妻妹,说到搬迁房子上面,竟然都变了脸,连亲情也不念了。可是转而想,个在北京工作的工人挣不了多少工资,又没额外发财,也没继承大宗遗产,单位不好又没分房,可不是把住房的希望都押在这搬迁上了,他们也并没多要,只是家想要个居室,两居室而已,就那么三套房,他们又是常住户,自己说大天也是个外来户,和他们争,自己于情于理也是稍逊筹的。
“算了吧。”徐风霞说。
“我心还是不甘,我到搬迁公司”王大力说。
王大力请了假,找到搬迁公司,搬迁公司工作人员接待了他,委婉地向他讲了拆迁政策,主要意思是:他家房子面积太小,间半房共才二十四五米,搬迁给两套两居室,套六十米,两套就百二十米,再加套四十米居,共百六十米,二十四五米平房,拆迁给了你百六十米了,你白赚了百三十多米,不少了,不会再给你家添房了,至于你们谁住这三套房,你们家人自己协商。
王大力反复讲自己的困难,拆迁公司的人总是装出笑眯眯的样子听着,听完后仍是那句话,房子只给三套,再要不会给的。王大力和他们谈了个多小时,搬迁公司人员既不着急,也不气恼,仍旧平静笑眯眯地听,但最终还是不给房。
看来多讲也无用,王大力只好离开,心想这些人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呢,正在懊恼地走出大门,突然听到人喊:“大力,是你吗”
王大力忙止步,看,竟是自己老同学田新雨,站在面前。“田新雨,你是啊,你哪时调回北京的”王大力问。
“我后来还是上大学了,大学毕业后,就回北京了。”
“你怎么样,听说你在中学工作”田新雨问。
“是。”
“干什么”
“给学生做饭呗”王大力答。
“能回北京就不错,来,到我那坐会去。你来这儿干什么”田新雨问。
王大力便把搬迁的事情说遍。田新雨静静地听完后说:“咱们插队的回来好多没房住的,也够惨的,这样,你现在给我写个材料,把情况讲明,注上你是插队回来的,我把这材料交上去,瞧能不能再给你要套。”
“谢谢了。”王大力忙感谢。
“咱哥们儿,不讲这个,只是你爱人家房子面积太小,要两居室太难了,居室行不”
“能有居室,我就阿弥陀佛了”王大力说。
“你别和别人说,也不用再来找我,搬迁时,如果给你家四套,就有你套”田新雨说。
王大力回去和徐风霞说了遇到田新雨的事,徐风霞叹道:“人家田新雨有决心,最终还是上了大学,他答应给咱们办,估计有些希望,你没问他在拆迁办是个什么官”
“哪能当面问人家这个,是不是太俗了。”
“问清楚了,如果他是个科长,就有五分希望,是个处长,就有八分希望。”
“如果是个普通工作人员呢”王大力问。
“那么也就只有两分希望了。”徐风霞高兴的劲落了下来。
王大力又把这事对徐风霞的两个弟弟讲了。大弟二弟都点头道:“如果能再要下套房,当然给我姐了,奶同胞,谁愿意姐姐无房住啊,我们哥仨绝不会再抢那套房的。”
半年后,房子分下来了,果然在那三套房之后,又分给徐风霞个居室,其他老邻居见他家多分了套房,到搬迁公司问。搬迁公司的人答:“上面有政策,知青回城的,无住处都要分给套住房。”王大力感谢田新雨,搬入新家后,请田新雨到家中做客。
居室,间卧室,个厅,个厨房,个厕所,比起原来住的窝棚大了,也干净。王大力给女儿梦琼和儿子忻钢买了个上下床,儿子睡下床,女儿梦琼睡上床,自己和徐风霞买个双人床,卧室两张床摆,也并不显拥挤,厅里摆个新买的双人沙发,摆个圆桌,两个椅子,墙角立个大衣柜,屋子也有模有样了。
田新雨进来后,拱双手道:“贺乔迁之喜啊”带来两大瓶可乐和几斤水果。
“瞧,你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徐风霞说道。
“叔叔好,叔好”梦琼和忻钢过来,各自叫了声。
“这是你儿子,这是你女儿”田新雨问。
“嗯。”王大力应道。
“你女儿这么高了,都有我高了,十几了”田新雨边瞅着梦琼,边问。
“十三四了。”徐风霞说。
“这么高,米七了吧”田新雨自语。
“她妈高呗”王大力说。
“她妈高”田新雨瞅瞅徐风霞笑笑。
徐风霞被笑得脸红了下,忙示意王大力,好似责问:你说这个干吗
王大力见状,便也忙对田新雨眨眨眼。田新雨下明白了,便不再问这方面的话,待梦琼和忻钢到另个屋时,他才悄声问:“赵卫红现在怎么样”
“前三四年我们刚调回北京时,回来趟,后来就没消息了,她那么次回来,想把梦琼国留学,后想了想当时梦琼年岁有些小,想过几年梦琼长大些,再给她办留学,估计过两年她会回来,给梦琼办留学的。”徐风霞说。
“赵卫红在澳大利亚也不容易,那外国老头死了后,她又结婚了吗”田新雨问。
“可能没有。”徐风霞瞧了眼王大力说。
“我跟你说个事,大力,下星期日咱们班准备聚会,你去下吧,就在咱们中学层会议室。”
“我不太想去。”王大力说。
“”田新雨劝道。
又来到这个年少时上学的学校,走到校门前,看着自己熟悉的学校,王大力的心里荡起了股难以说清的情感。
这是他的母校,他曾为考到这所著名的中学而骄傲,这又是所令他心碎的学校,来这学校,他由小学时的优秀生,变成中学时的中差生,由小学全班同学对自己的佩服羡慕,到这所中学变成全班人的漠然和累赘。
他幼小的心灵也由校外的骄傲变成了在校内的屈辱,之后文化革命,他又由这里被送进了命运的深渊,使他在山西呆就是十几年,这所学校是他的命运转折点,是从向高走而向下折的个崖坡。
第二十章 薄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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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所学校他是熟悉的,六五年上中学,六六年文化大革命,本来在这所学校他只上了两年学,但是文化革命开始后,他没毕业,又在这所中学搞了两年文化大革命,也就是在初中二年级第二学期他的各门功课都已经追上来,已经进入班上中上等时,文化革命的浪涛把他这个沉到水下的草根,刚浮到水面,又给他打到水底了,原因很简单,出身不好
文化革命前,他由于出不熟悉好学校的教学方法,自己又没太用功,把学习落下了,被人看不起。好不容易明白过来,熟悉了好学校的学习方式,把成绩赶了上来,刚刚要抛掉落后的帽子时,出身不好的大棍,又把他打进下层,又过两年,血统论,对出身不好的人歧视刚刚减轻时,他又被放逐插队,而这连贯让他觉得自卑和耻辱的地方,就是在这所知名的学校。别人以在此校上过学为荣,他却从来没有为荣国,反而不愿提及在这里上过学。
他走进层会议室,屋里已坐在十五六个人。统全是男人,他们是男校,那时,全校除了有三五个女教师外,全校都是男性。王大力望着熟悉的面孔和不太熟悉,但似曾相识的面孔,忙向大家点了点头。
“大力来了。”田新雨打了句招呼。
“你是黄鹤去不复返啊。”班主任赵风同走了过来,和王大力握了握手。
赵老师还是老样子,虽然已经过去近二十年,赵老师并未变化多大,剪得短短的黑发,刮的铁青的脸,双不大但十分明亮的眼睛,在这个五十来岁人的脸上,仍烁烁放光。“嗨,我家里事多,混的又不好,不好意思来看您。”
“有什么嘛,什么混的好不好,都是班同学,奋力二十多年了,大家聚聚,叙叙友情。”赵风同老师说。
王大力见大部分人都围着三四个人坐着,便也过去向大家点了下头,站在后面聆听,只见坐在里面正在聊天的是班里没插队去当兵的徐如意,他穿着身崭新的军装,领章帽徽已是两杠四颗星了,是个大校了,另个是管同,个事文化大明后就不知去哪了,现在听说在某高校当副校长的乔。只听他们三人低声聊着,真好似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老同学。
“管同不是分油田了吗”王大力问身边上学时的班长李兵。
“他从油田上了大学,现在石油公司当处长。”李兵悄声说。
王大力看,三位现在当官的同学交谈,其余大部分同学像众星捧月般围他们坐着,人家旁若无人地闲谈,其余同学只能偶尔地插上句话。王大力不愿在这里聆听他们的教诲,便坐到会议室另边无人坐的椅子上。
李宝成过来,和王大力点点头,闲聊了几句,又起身走到人多的地方,金扬走进,看王大力坐在后边,和屋里其他人点点头,坐到王大力身旁,又两个同学走来,坐在王大力身边。
王大力看着这两位同学眼熟,问:“你们二人没插队吧”
“没插队,我们等你们走后,两年后分北京工厂了。”
“现在干甚么”金扬问。
“现在当电工,车工。”那两位同学答。
“你们叫”
“郁单,刘放。”二人答。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知为什么,有些后进来的同学进屋只看了看,便坐到王大力他们这堆,前边看三位领导谈话的同学,也有几位走到王大力这边来,于是个会议室,自然而然地分成两拨人,拨是以当领导的人为主聚集在前面,拨是王大力他们块的,混的般般没有出息的同学。
两拨人各自交谈着,偶尔也互相望望点点头。正这时,辆摩托车声在院内响起,众人向窗外看,个人把铝光发亮的大摩托停在院里,正在摘头盔,王大力细看,正是赵亮。
赵亮进屋,“你好,你好”边向大家摆手,边大声说。
“赵亮,行啊,日本大摩托开上了”金扬说。
“小意思,才万多点。”赵亮仰头。
“牛的,才万多,你挣多少钱”金扬撇嘴。
“赵亮现在可不敢小视”王大力说:“他现在开了两家店,是小老板了”
“哪里,哪里”赵亮显然听见,走到王大力身边坐下,掏出盒硬壳中华烟,打开给人们散了几颗,点上,和大家只闲聊几句,便点头说:“你们先聊着,哥们儿到那边去打打招呼。”边说边走了过去。
“真是尿泡吹大了,也神气十足了”金扬吐了口烟说。
“小鸡撒尿,各有各的道。管人家呢”王大力笑道。
“金扬,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啊,北京房子退给我了,我们家住个大院,哪天上我那”
“你那爱人是不是丁姐”王大力试问。
“你知道,还跟我装蒜,我媳妇虽然岁数大点,有本事啊,你分钢厂第二年,我媳妇就把我弄铁路上班了,接着,又给咱生了两儿子,我现在是三儿子,咱班,别听他们牛,谁有三儿子”
“行,你真行,别人比不了你。”几人齐声赞道。
赵风同老师这边过来聊几句,那边聊几句,王大力和金扬是个村插队的,虽然回北京少见面,但在山西时,来往颇多,王大力问:“你是北京了,还是还在铁路上”
“算是回北京了在北京良乡那块扳道叉,搬天,歇天,也不错,回家养养鸽子,逗逗儿子。”
“你儿子多大”王大力问。
“不大,大的刚二十,小的也十二了,咱哥们儿快当老太爷了。”金扬脸得意样。
转眼到了中午,大家聚会结束,集体照了几张相,金扬问:“管饭不管饭啊”
“谁管啊”王大力说。
“那还聚什么劲啊,咱哥俩出去喝壶吧”金扬说着,和王大力想跟着走了出来。
赵卫红把农场的房修了修,留间自己住,其余的四间房都给租了出去,租的都是中国来澳大利亚的留学生。到中国做小买卖的人多了起来,她卖毛线,羊毛等已赚不到大钱,便索性懒得跑了,把几间房出租,租给了个单身男留学生,这男留学生三十二岁,原在北京家科研单位上班,为了出国,便考了个去澳大利亚留学,妻子儿子都留在中国。
他租住赵卫红的房,买了辆旧汽车,早上开车去上学,晚上开车回来睡觉,高高的个头,戴着个眼镜,白白净净,显得挺文气。
赵卫红知道:他的名字叫薄义。这样住了有半年,天早上赵卫红起床,做好了早饭正要吃,只见薄义走进厨房,拿着个杯子说:“大姐,我倒点开水”
赵卫红递给他暖瓶。那薄义倒完水后,并没有走,而是双目不离地盯着赵卫红看。“你看什么呢”赵卫红让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摆手问。
“我看你挺像我爱人。”薄义笑着说。
“胡说什么呢,我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像你爱人,你爱人才二十多吧”赵卫红明知道他胡说,心里也美滋滋的。
“就是像。”薄义又说。
“哪像啊”赵卫红问。
“大姐,你那个胸部和我爱人的胸部特像。”薄义仍端着暖瓶说。
句话说的赵卫红红了脸,心说,好兔崽子,我以为你是个留学生明明的,没想到你住我这儿没安好心,净观察老娘了,拿老娘的胸部和你媳妇的胸部比,看来你是来澳大利亚半年多熬不住了,想占老娘的便宜,没门,于是敛起笑容,嗔怒道:“你是我和这儿的房客,我是你房东,你愿意住这儿就住,不愿意住这儿就搬走,我不缺那俩房钱”说完,悻悻地要走。
“大姐,您生什么气啊,我是夸您哪,又不是骂你,我是说你胸部和我爱人胸部样,是夸您年轻,漂亮,您怎么生气呢,您来国外这么多年了,思想怎么还是中国的意识啊,国外多开放啊,岁月如花,不用蔫啦,您就这样为那个死去的外国老头守贞洁啊,外国也不兴这么守啊。”那薄义恬不知耻地说。
“我不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愿听这些,你还是个知识分子呢”赵卫红愤然离去。
赵卫红虽然骂了薄义通,可是回屋后,气愤过了,对着孤灯冷被,便又想起刚才薄义的话了,想想,话虽糙,理却不糙,人生就是这么几十年,尤其女人,像花样,花骨朵时,是嫩的,人人都夸有美好的明天,花半凯时,是娇嫩的,有蝴蝶闻看而来,花全开时,称鲜艳无比,蝴蝶蜜蜂都围着你转,花仍是开的,但已有些闭合时,蝴蝶蜜蜂便不再来了,只有几个年老的工蜂可能懒得去远处采蜜,偷懒就近光顾此花,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自己孤单单的在这国外,为谁守寡呢,自己此时已过年轻朝华,已近残花败柳之时,再过几年,人老珠黄,皱纹满脸,白发满头,那时再叹没有享受生活,岂不晚矣。
守妇道,为谁守啊,那个外国老头已死几年了,难道让自己为他守贞节直到死,有必要吗,可是自己要再搞,也要正式找个男人结婚,把下半辈托付于他,不能搞半路野合之事,女人终究也要有女人的尊严。赵卫红想到此,便也心安神定起来,不再去想它了。
又日,赵卫红收拾厨房时见洗漱池上放有戒指,虽然只是个黄金的,但也粗大,足有十几克重,在那里,外面阳光射进来,照的闪着金光。
赵卫红知道是房客忘掉的,便努力去想,这七个客人中谁戴有这黄金的戒指,想了想,并未想起,再仔细想,突然想起薄义刚住这房时,手上曾戴过这戒指,后来便不见他戴了,现在丢弃在洗漱池上,是故意还是粗心,如果是粗心他也是太粗心了,留学生本没多少钱,还把这硕大戒指忘掉,如果是故意,那他肯定是有意让自己捡到,他寻时,找到自己,由此再说些不知耻调戏自己的话。
赵卫红想,算了,戒指在哪还放在哪吧,她便把这戒指仍放在原处。可是站起想了想,又觉不妥,厨房是七个房客和她都来的地方,人多手杂,备不住哪位贪心,把这戒指拿走,自己藏了,到时候薄义说寻戒指不到,生生说自己往外租的房里有贼,名声便不好听了。
想到此,赵卫红便把戒指收起。果然,晚上吃过饭后,天已黑了,薄义开着那旧汽车回来。
赵卫红想,这家伙会儿便来找自己问询戒指之事,自己可要防着他点,别再听那狗嘴里乱吐象牙。
可是等了半个小时,屋门没人来,又等了半小时,仍是没人来,莫非他没发现戒指丢了,赵卫红正想着,脚步声来了,门打开,果然是薄义。
“大姐,您看电视呢”薄义问。
“嗯,你找我,是不是有事”赵卫红问。
“嗯,有点事,我早上洗漱时,把个戒指丢洗漱室了,您看到了么”薄义脸认真的样子。
“什么样的”
“黄金的。”
“是这个么”赵卫红指指桌子放的戒指。
“是,谢谢大姐了。”
“不用谢,下次小心点。”赵卫红摆出副大姐的样子嘱咐他。
“大姐,你个人在这儿,怎么不找个对象啊”
“我那么大岁数,找谁啊”赵卫红笑着说。
“您还发愁找,就您这条件,找外国人咱不谈论,找留学生或中国人,好找。”
“为什么”
“您是澳大利亚人啊,谁和你结婚,几年后,也能在澳大利亚定居了,比偷渡客强吧,比留学几年又回国强吧,另外,你也有房,有些财产,比刚来澳大利亚中国移民无自己房的强。娶了你,又能移民,又不用拼命打工赚钱买房子,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我可是都近四十岁的人了,留学生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们会找我”赵卫红和薄义谈的话多了,便放轻警惕。
“大姐,说了半天,您就不相信年轻的留学生会有找您的”
“不相信。”赵卫红摇摇头。
“如果你愿意,我和你结婚怎么样”薄义站了起来。
“你和我开什么玩笑你那么年轻,家里又有妻儿,怎么会和我结婚呢,不要瞎说了。”赵卫红忙推脱。
“我年轻,可是我喜欢你啊,我在中国的妻子,我如果留在澳大利亚长久不回国的话,我也要和她离婚的,儿子还小,离婚后他愿意和她母亲留在中国,他便留在中国,他愿意来澳大利亚,过几年,我把他弄到澳大利亚就是了。”薄义讲起来,不像在讲他自己的事,,倒像在讲个和他毫无关系人的事。
“为你自己留在澳大利亚,这样,你太薄情寡义了吧。”赵卫红讲。
“为了前途,不得已而为之,中国的观念是舍己为人,外国的观念是以自己为中心,自己怎么过的好,怎么来,我为了追求自己的生活,难道有什么错吗”薄义走到赵卫红面前。
“你看样子像个文化人,其实是个无耻之人”赵卫红说。
“无耻就无耻吧,我真爱你,姐”薄义像狼样扑了上来。
早上,薄义才离开赵卫红的房间。赵卫红坐起,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心想昨晚自己怎么就范了呢,其实薄义刚扑上来时,自己用力推,差点把他仰面推到,是自己又拉他,才把他拉到自己怀中的。
这男人的气息贴上自己的身,真真切切地闻到,自己全身的骨头怎么就酥软了,像面条似的,难道自己真的渴望男人,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不要脸。她在心里责怪自己,但又想,既来之,则安之吧,外国人的道德观念和中国不样,入乡随俗算了。
此日后,薄义便隔三五天到赵卫红屋中过夜,赵卫红看到其他房客仍旧微笑地和她打招呼,知道这些人明明知道薄义和她偷情,但事不关己,漠而不视,心里也就安心了。
过了数月,赵卫红想:自己也不能只当他情人啊,要和他结婚才是目的。
于是饭后,赵卫红问:“你说和我结婚,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早就想和你结婚,可是我爱人不同意离,寻死觅活的,拖她段时间,拖的她烦了,就能离婚了。离婚,咱们马上结婚。”薄义信誓旦旦地说。
又等了两个月,赵卫红又问:“你离婚的事怎么样了”
“她不离,我正在慢慢开导她。”赵卫红心头便有些烦。
又过了几月,赵卫红又询问薄义,薄义说:“大姐,我实在离不了啊,我爱人就是不和我离婚,并说如果真和她离婚,她就把我三岁的儿子卖到中国偏远山村,让我们薄家绝了后,你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婆可以舍掉,可是儿子怎么能舍掉呢”边说,边露出脸涎笑。
第二十二章 假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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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算什么”赵卫红问
“说好听些,你算我的情人,说不好听些,咱们是各取所需,你缺男人,找个男人解解渴,我缺女人,找个女人填补下,没什么感情问题可谈。”
“真的吗”赵卫红冷漠地盯视了他眼问。
“对你我还隐藏什么,你又不是个黄花闺女,已变成二锅头三锅头了。”赵卫红心中阵冰冷,对眼前这个小男人寒了心。
但是薄义为什么情变的这么快,这么大胆呢赵卫红陷入沉思,她花钱雇了个私家侦探,只星期,便把情况侦查清楚了。原来薄义仗着自己年轻,长得帅气,是个有文化的小白脸,勾搭上了个金发碧眼的四十来岁澳籍老姑娘,两人出入成队已经两个月了。
听到这消息后,赵卫红叹道:“情人百夜有何思,见了新人忘旧人。刚勾搭上蓝碧眼,翻脸践踏旧人心。”
她不禁脸愤意涌上心头,想: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对我始乱终弃。小子,老娘也不是好惹的,也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你不是有条巧簧之舌吗,我让你有口说不出,当晚,便准备了桌酒菜,自己沐浴后,穿上袭粉白色丝质长袍,坦半胸,露半乳,发似巫山暮中黑,唇如早霞两片红,虽是半老徐娘,倒也打扮的别有番风韵。
薄义晚上果然来了,酒足饭饱之后,便搂赵卫红上床,赵卫红也装作情意款款,细雨轻言,百般扭捏,勾的薄义大发,他在眼中看到的已不是平日看到那十分强悍的赵卫红,而是千娇百媚垂柳般软腰,似出水莲花般芳唇,自己留在北京那娇媚听话的妻子,他便在接吻时把自己的舌送进赵卫红的口中。
赵卫红准备了晚,就等这个好时候,今见机会来临岂能放过,吭哧口,银牙紧闭,带着愁,带着怨,还带着怒气,下便将薄义的唇尖咬下大截,痛的薄义下从床头跳起,呀呀呀的叫着,赤着身,却说不清句话。
“我告,告你”薄义终于说出句还能听清的语言。
“你告我,好啊,告我去,我说你我,你是闯进我的屋发生的事,打起官司来,是把你给送回中国,还是把我逮起来,说不准呢”
“你,你个母老虎”薄义边穿衣边含混不清地说。
“知道我是母老虎你还敢捋老虎毛”赵卫红冷笑。
不用轰,薄义搬走了,那间房只空了十来天,又个看房的人来了。这是个三十七八岁的温州人,个子不高,略有秃顶,见赵卫红和其他房客都笑眯眯地点头,副和气可亲的样子。
她花钱很阔绰,定下房,就先付了三个月的房租。他来澳大利亚也说是留学,可是,留学又不怎么去上课,星期能上天课就不错,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呆着电视和报纸。
“老王,你怎么今天又没去上课”赵卫红在院里碰到这个王仁义的温州人问。
“大妹子,不瞒你,我来澳大利亚不是为了留学,只为了移民。”
“移民,怎么移民”赵卫红大感兴趣问。
“移民,无非就是知识移民,金钱移民和婚姻移民,只是移民,咱也没多少知识,金钱移民,咱也没那么多钱,只能走婚姻移民这条路了。”王仁义缓缓的说。
“你没结婚”赵伟红问。
“哪是没结婚啊,我有儿女,都十多岁了,我和我爱人办个假离婚,现在我算单身,我想找个澳大利亚女人,我和她结了婚,我就可以办移民了。我儿女都不够十八岁,也可以随我办移民。”
“你这么大岁数,个子又不高,找澳大利亚女人不好找,这的女人,你个个都长的那么高,像大洋马似的,扭颠的。”
“我不是要找个真结婚的,我是想找个假结婚的,我给她部分钱,我们假结婚几年,等我拿到长久居留卡,再办离婚,和我内地的老婆复合,把她再办到澳大利亚来。
“还有这样假结婚的”赵卫红初次听说,便大感诧异。
“你有多少钱,人家和你假结婚次,钱少了,女方也不干吧”
“七八万美元吧”王仁义说。
“你有那么多钱”
“我在温州开了个小五金厂,干了十来年,也挣了点钱,感到国内人太多,竞争太激烈,所以想这个办法办个移民。大妹子,如果有什么合适的,你替我问问,我会给你中间介绍费的。”王仁义副谈生意的口气。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也有这样花钱买婚姻想移民的。赵卫红问了自己熟悉的几个外国老姑娘和小寡妇,人家都不同意,又问了个越南移民过来小寡妇,她倒是点头同意了,可是她那个前夫,第二天便从二百里外打工的地方跑了回来,举着菜刀要砍死她,吓得她也不敢应承了。
“大妹子,你给我问到主了吗”王仁义问赵卫红。
“不好找寻,我问了好几个人都不行。”
“我妹子,我在这也住了好几天,听其他房客将,你现在也是个单身,也有永久居留证,我看你人也挺好,要不,干脆咱俩办个假结婚行不”
“这不行。”帮忙怎么缠到自己头上了,赵卫红没想到王仁义假结婚相中了自己,忙推脱。
“咱们是假结婚,又不是真结婚,扯张证,装装样子,三四年,你就能挣七八万美元,你吃什么亏啊”
赵卫红想,是啊,谁和钱有仇,自己和他假结婚,三四年就挣七八万美金,年两三万美金,合人民币二十万呢,有钱存银行,养老活给女儿办留学,都用的着啊。于是说:“这事,你容我想想。”
“你快点啊。”王仁义叮咛。
想了几天,赵卫红寻思:也就是这样了,不偷不抢,不犯法,能挣的钱为什么不挣呢,于是便点头同意。
领结婚证这天王仁义付给赵卫红四万美金,余下的四万美金待结婚三四年后,王仁义拿上长久居留证后离婚时再付。
虽是假结婚,王仁义和赵卫红也办了个婚礼。没有去教堂,但也按中国人习惯,在个饭店里举行了结婚仪式,赵卫红穿上婚纱,王仁义穿上西服,请朋友和赵卫红的房客吃喝了顿。
结婚当晚,赵卫红就感到别扭,两人怎么睡啊,法律上是夫妻了,按说可以睡到个床上,可是实际又是假结婚,又不能睡到个床上。
夜阑珊,鸟入林,星稀月淡,已经入夜了。望着屋里的双人床,赵卫红问这个新丈夫:“你睡哪啊”
“我回我原来租的那屋睡。”王仁义穿上外衣便要走。
“且慢,咱们虽是假结婚,但也要装成真结婚的样,你如果新婚当夜便和我不在处住,别人会起疑心,移民局的人眼尖着呢,时刻盯着像你们这些要移民的人,如果发现时假结婚,转身要把你遣送回中国,我也要犯欺诈罪的,干脆,今天你就在我这屋睡。”
“这不好吧,咱们弄的假结婚,哪能我在你屋里睡呢”王仁义睁大小眼睛,面露迟疑之色。
“哄哄人吧,咱这院里除了你我,还有好几个房客,你我不说,他们要瞅出些端倪,对外人说漏了嘴呢。”赵卫红继续分析。
“好吧,为了遮人耳目,大妹子,我就打搅你了。”王仁义对赵卫红笑笑,走到沙发前,侧身,躺下,面冲里,盖上外衣睡将起来。
赵卫红由于白天婚礼上喝了几杯酒,又饮了些茶,热闹了整天,大脑的皮层细胞处于亢奋状态,所以久久也未入睡。她合着眼暗想:和自己结婚这个小个子男人,会不会遵守假结婚的诺言呢,别弄来个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货色,趁自己睡着,爬到自己床上,那不就坏了,假结婚弄成真结婚了,自己告都没地方告啊。他法律上是自己丈夫,和自己睡起,怎么告啊。
那怎么办呢防着他些,他人矮力小,估计也就米六三,自己米七呢,看他个头身板,也没自己胳膊粗,他要钻到自己床上,自己把他推下他奈何。
想了阵,眼皮有些打架,睡意来了,她细听下沙发上的新丈夫,竟然鼾声已起,虽声音不太大,却是清清楚楚的。
“哼。”他倒是个宽心人,该吃吃,该睡睡,是没肝没肺,还是心胸开阔呢。睡的那么香,他睡,自己倒要防他,去他的吧,他睡我也睡,他有老婆有孩子,我又是孤身人,怕谁啊,赵卫红打了个哈欠,闭眼,也睡着了。
心中有事,终究谁不踏实,半夜三四点钟,无缘由的赵卫红醒了。迷糊了会儿后,想起昨日结婚的事,不由得去看沙发上的新丈夫。
不看不要紧,看却是心惊,沙发上竟然空空如也,新丈夫消失了。他去了卫生间赵卫红想,忙去卫生间查看,卫生间也空空无人。
那他去哪了呢赵卫红忙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王仁义以前住的屋,刚好屋里的灯未熄,透过玻璃窗的缝隙看,床上躺着个人赤身仰面睡着,只穿条短裤。
赵卫红细看,正是王仁义,他怎么半夜跑到他的屋子睡了,莫非在沙发上睡的不舒服,还当着我的面不好脱光睡来的爽快,这个东西,还真叫上了劲,假结婚还真是假结婚的样。赵卫红边想,边暗暗摇了下头。
第二天,王仁义来到赵卫红屋时,赵卫红问:“昨晚后半夜你回你自己屋了”
“嗯,不回自己屋,我还整夜都在你屋睡,那还算假结婚吗,对你,以后也不好交待啊。”王仁义认真地说。
之后近月,王仁义都是前半夜在赵卫红屋中的沙发上睡,半夜悄悄回自己屋。对这样,赵卫红已渐习惯,觉得王仁义是个正人君子,说话算话的男人,虽和自己独处屋,却没碰过自己下,真有点柳下惠那坐怀不乱的意思。
天半夜,王仁义刚离开赵卫红屋,来到自己屋还未拉开门,两个穿制服的人就进了院门。王仁义问他们:“你们找谁啊”
“他们找谁啊”
他们几哩哇啦地用英语说了通,王仁义刚来澳大利亚几个月,听不太懂,便忙去敲赵卫红屋。
赵卫红关上门刚躺下,见院里有人用英语和王仁义说话,听了两句,立刻听明白,原来是移民局的来查,便忙穿上衣出屋。
赵卫红来澳大利亚多年,英语说的较流畅,便向那两个移民局的稽查人员介绍王仁义:“这是我丈夫。”
“是你丈夫,怎么不和你睡在起”个移民局稽查人员问。
“他出来看看星星。”赵卫红时语塞,憋了会儿才用英语说出这句可笑的话。
“看星星,天上星星数不尽,看哪颗啊”另个移民局稽查人员问。
“看牛郎织女星。”赵卫红忙又用英语答。
“牛郎织女星,是哪颗”先前那个稽查人员问。
“就是银河两边各颗对望的星,中国民间传说他们是相爱的两个人化作的,我爱人来澳大利亚不久,我们又相恋多年,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了感谢老天让他从中国来澳大利亚和我结婚,他要感谢牛郎织女星。”赵卫红用英语胡编乱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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