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红》 第 13 部分阅读

“老弟且莫如此激动,你且告诉我柳娃儿到此多久了”

老渔人根本就未听见查仁对他称呼,闻言忙道:“柳少侠今早方到,诸位已晚了步,老神仙您老人家快去吧,再迟恐怕就赶不上他啦”

查仁尚未说话,王寒梅已自颇显焦虑地道:“老人家,他,他可曾说过什么”

老渔人闻言怔,方摇头,倏又猛地点头说道:“柳少侠临登岸时,嘱小老儿在此等他三天,三天不至”

话未说完,王寒梅已自神色大变地突然失声呼道:“不要说啦”

娇躯闪,式“龙翔风舞”如电般径向岸上扑去。

查仁睹状惊,顾不得出声阻拦,猛挥手,蹑后如飞赶去。

这对师徒走,船上诸人分别架起徐振飞祖孙飞身上岸,及至老渔人回过神来,诸人身形已渺。

老渔人适才被王寒梅中箭哀猿般声嘶呼,震惊的倏然住口,紧接着目睹诸人飞仙剑侠般的绝世身法,不由又被震慑得呆住了。

此时定过神来,猛然想起事,不由万般懊悔地连连跺足叹道:“我怎么这么糊涂,竟忘了给老神仙叩头见礼啦,唉真是该死,该死”

突然“扑通”声跪在船板上,双掌合十,仰首向天,满面虔诚地哺哺祝祷了好半晌,方始缓缓站起身形,由怀中摸出物,凝注孤岛前的片古森林,满怀自信地说道:

“这东西为柳少侠临去所赠,但我有信心他必能安然返来,然后,我要还给他,我定要还给他”

王寒梅身法再快,也强不过名列代仙快的查仁,转瞬已为查仁追及。

查仁把拖住心急如焚花容惨淡的王寒梅,沉声道:

“丫头,在船上我是如何地告诫你们,你怎么仍是这般任性

此行惊险危厄为我生之中所仅逢,你难道连片刻功夫都无法忍耐吗再说,你身师仇未报,若有失问,你如何对得起惨遭二魔毒手的师父师姐你难道非要迫得我出手点你岤道,将你送回船上么”

话刚说完,王寒梅已是珠泪满面,哭得如同泪人儿般,嘤咛声,投人查仁怀中,抽搐着说道:“师父,梅儿知错了,您,您老人家,不要生气了梅儿是心念烟弟他安危啊”

话完,万般委曲,泻而出,痛哭失声。

杏仁不禁为之嘘烯。

五老丐对这位宝贝徒弟,爱逾性命,不要说苛责,平素连大声说话也未曾有过,今日若非此行无殊闯龙潭,人虎岤,惊险在意料之中,查仁断不会如此动气。

饶是如此,查仁却是骂在口中,痛在心里。

如今颗心更加刀割般,疼痛之余,怒气全消,不由手抚爱徒头秀发,低声慰劝:

“乖梅儿快别哭了,你要饭师父付铁石心肠都快让你哭碎了,快快收泪笑个给要饭师父看看”

话锋微顿,叹接道:“梅儿,你担心柳娃儿安危此乃人之常情,我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你要冷静,你既然爱他就要为他善保自己,此行惊险在所必然,若有失问,柳娃儿将何以自处你要饭师父阅人多矣,柳娃儿福缘深厚,我敢保他此行纵或有惊但必无险,有道是: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北邮万丈深渊之下,他尚能安然无恙,这不证明他能逢凶化吉么再说日后宁静武林,领导群伦非此子莫属,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我们不必替他空自担心”

至此顿,忙拍爱徒香肩急道:“丫头,他们来了,快把眼泪擦干,免得他们四个又找我呕气。”

王寒梅挪开娇躯,方擦干眼泪,诸人已自如飞扑至,齐驻足之后,人目斯情,不由俱是怔

“疯丐”查义诧声道:“老大,你二人为何不走站在这儿做甚”

查仁强笑说道:“你这句话问得实在可以,我二人若不停下来等待你们,在这如此孤岛,这般森林中分散了如何了得。”

话声甫落,“瞎丐”查信已自冷冷说道:“老大,我看内情不那么简单吧梅儿,过来,让五师父看看他可曾欺侮你”

王寒梅强隐笑道:“五师父真是,大师父跟四位老人家样地疼爱梅儿,不信您看看”娇躯闪,飞投查信怀中。

只有仲孙双成诸女细心,已看出王寒梅妙目微红,娇靥上泪痕也未尽干,不由齐将妙目向查仁投去。

查仁佯装未见,转向狄仁杰说道:“老贤侄,此岛是你狄氏故土,眼下又是这般森林沼泽,崇山峻岭,而且老要饭的还发觉这古森林中有点玩意儿在,看来还是你带路吧”

狄仁杰三年未临故土,正值游目四望,倍生感慨间,闻言笑说道:“晚辈早就料到这些微未伎俩难逃师伯法眼,果不其然。”

眼下请人中尤其仲孙玉胸罗万有,才华盖世,经此提醒,顿时发觉请人置身这古森林中草木无不暗含生克,不禁由衷地赞叹道:“若非查前辈提醒,仲孙玉倒险些错过眼福,狄老弟别出心裁,利用这望无际密蔽天日自然森林,布下奇门生克,委实高明,委实令人叹服。”

狄仁杰道:“仲孙大侠此话实令狄仁杰汗颜,这些不成气候,难登大雅的小玩意,在仲孙大侠面前无殊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仲孙玉向东角深注了两眼,用手指,脸色庄,微摇头肃然说道:“不然彼此俱是家人,愚兄不愿妄自菲薄,空自谦虚,愚兄浸滛此道数十年,自信颇有心得,但这种奥妙无穷,博大旷绝的阵式尚属平生首见,狄老弟巽位上那株小树,摆设的太以高明。只此着,平添此阵无穷奥妙,万般威力。”

请人闻言,不由顺着仲孙玉手指望去,数十丈外巨干丛林中果然有株小树,虽然看来极不相称,错非仲孙玉这等盖世奇才也断然不会看出只此株小树已使此阵倍增无穷奥妙。

诸人看之后,除了佩服仲孙玉慧眼独到外,更为佩服狄仁杰胸罗之强。

然而狄仁杰在瞥之处,却勃然变色地说道:“仲孙大侠不可过份谬奖,这着摆设不是出诸狄仁杰之手。”

诸人正将目光凝注在那株小树上,闻言犹以为秋仁杰仍在自谦,转过头来人目狄仁杰神色,却不由齐齐怔。

仲孙玉略沉吟,诧声说道:“狄老弟之意敢是说此树乃是自然长出的么那真是巧得不可再巧,自然之中”

话未说完,狄仁杰已自面色凝重地摇头说道:“不是

不是此处乃是前古森林,名唤铁心杉,这株小村乃是林外杂木之类,不可能于此处”

此言出,请人更感不解,齐沉思,陆菱艳呼道:

“狄伯伯之意敢是说这株小树乃是有人故意移植此处么”

狄仁杰微点头,说道:“不错我的看法正是如此广仲孙玉言不发,闪身扑向那株小树,略察看,倏又飞回,目光扫诸人,面色凝重地说道:“狄老弟与艳丫头卓见不差,那株小村乃是吃人用内力硬生生地插入地面。”

此言出,诸人不由震,面面相觑。

仲孙双成秀眉展,突然娇声说道:“爹您看那株小树会不会是烟”

仲孙玉道:“有此可能,除了他以外,我还想不出字内有第二人能”

“瞎丐”查信冷冷笑,接道:“仲孙老鬼,莫要忘了此岛之上还住着那个怪人。”

请人闻言,心中猛地又是震。

查信冷哼声,又道:“这件奇突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咱们万万不能忽视,那怪人身功力已足震撼宇内,设若在这方面也有”

查仁突然笑说道:“老五不必凭空猜臆,杞人忧天,那怪人纵或功力惊人,但那是人人俱可练成,这方面却因各人天赋才智不同,不定能达此成就。”

查信尚未说话,狄英杰已自点头说道:“前辈高见甚是,那怪人纵或能达此成就,但他为铁链所困,身不由己,必不能跑来此处”

查信冷然说道:“事隔多年,世间事变化往往出人意料。”

狄仁杰倏然住口,神色之间颇感窘迫。

查仁心中不忍,冷哼声道:“老五不要净在这儿信口开河,那怪人亲口说需要五年之久方能脱困,即或他领悟神

速,在三年中挣脱铁链,他早就跑上中原寻仇去啦还会待在这座孤岛上么”

诸人闻言,方自暗点头,查信怪笑声说道:“老大今日怎地槽懂如此汪洋大海,又无舟楫,你让他如何跑上中原”

此言出,查仁不由为之语塞,白眉挑,方待发作。

陆菱艳突然娇笑声说道:“五师伯最爱抬杠,设若那怪人功成脱困,急欲寻仇中原,此岛虽无舟揖,但森林遍地皆是,凭他那身功力砍伐几根巨术编制具木筏想非难事,而这株小树之所以栽种于此分明有意补此阵之不足,藉以增添此阵威力,增加出人此岛困难,怎会”

查信突然说道:“老贤侄,你这孤岛除此而外可有别的登陆所在”

狄仁杰怔说道:“别处纵有也是险势天生,难于上天,仅此处却是片沙滩,也即因此晚辈才利用这些天然森林

“这就是啦”查信笑说道:“那怪人乃是有意在此卖弄所学,藉此增添此阵玄奥威力,以防他功未练成之前有人跑来马蚤扰”

陆菱艳美眸霎,娇笑说道:“五师伯此话又有漏洞,那怪人功既未成,何能挣脱铁链跑来此处”

查信尚未说话,“疯丐”查义已自怪笑声,抚掌说道:

“妙妙透啦老五,你还有何话好说”

查信冷哼声道:“我话还多着呢区区根铁链有甚查仁挥手,沉声说道:“好啦,好啦放着眼前正事不做,却在此争论这个做甚不要轻视区区条铁链,设若他早能挣脱,也不必在此受那锥心刺骨之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片刻之后即会水落石出,届时不必争论,大家自会明白,走吧”

此言出,查信纵有万般不服,只有隐于心内,却不敢再行出声,其余诸人自然不便也不敢再说什么。

略沉默,狄仁杰突然向着查仁微躬身说道:“晚辈这就带路”

略环顾,又道:“请各位紧随老朽身后,此处毒物颇多,地势又多险恶,纵然各位具有高深功力,但个不慎,迷途在所难免。”

话声落,转身向左如飞而去。

诸人心急柳含烟安危,加上这段耽搁,此时更不敢怠慢,查仁为首,查信殿后,行二十余人展开身形,蹑后闪电般追去。

其实,狄仁杰话中还保留了段,此地固然毒蛇猛兽甚多但眼下诸人无不是流高手,即算徐振飞祖孙功力较差,但对付些毒蛇猛兽,时倒也并不算扎手之事,倒是狄仁杰前在此岛,处处布下的生克埋伏,较诸毒蛇猛兽厉害得多,眼下中擅于此道者不多,稍不慎,迷途事小,万

踏中隐藏暗处的机关消息,那些毒箭毒液之流却是难当。

这座孤岛虽然地势复杂,险势天生,但遍地奇景却是中原难以见到。

峻峨怪石林立,前古森林遍布,奇花异卉清香扑鼻沁心,奇珍异兽形态各个不。

但是此际诸人心急赶路,无暇分心,缺少观赏雅兴,加以秋杰警告在先,谁也不敢分心旁览,或者滞缓身形,而且先前古森林中所见,时未能妄下断语,小树究系何人所种,至今犹是个谜,如此来更增加了此行的惊险凶恶,增多了柳含烟的不利成分,请人心头恍若压了块重铅般,只顾随在秋仁杰身后埋头赶路,谁也不说句话。

即连那重返故土的狄氏三人,也是面带忧虑,愁聚眉锋,心情之沉重,却代替了应有的激动与感慨。

在未登岸之际,诸人便已遥遥看见云封雾锁,峻峰插天的雾岭。

俗话说“看山跑死马”,由海岸距雾岭却有段距离。

“亡魂谷”却在雾岭彼侧,欲至“亡魂谷”,势非历尽坎坷奇险翻越雾岭不可。

诸人身法如电,功力较差的徐振飞祖孙也在疯瘦二丐的带持下路如飞奔驰。

前段路程安然渡过,后段路程中却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但却颇为惊险的事儿。

约莫距离雾岭尚有里许,狄仁杰领着诸人方自穿过片莽原,正欲进人片密林之际,前面的狄仁杰突然刹住身形倏然转身,微挥手。

诸人不知所以,怔之后齐齐驻足。查仁赶前两步诧声说道:

“老贤侄,怎么回事”查仁赶前问道。

狄仁杰满面惑然神色地道:“奇怪,三年前这座孤岛上遍地难觅兽迹,三年后的今天这座林中为何腥气甚重”

此际请人也已急步走近,仲孙玉深注林内眼,毫无所见,不由颇表怀疑地道:“狄老弟敢是说这座林内藏有野兽么”

狄仁杰点头道:“何止藏有野兽,而且为数甚多。”

工寒梅秀眉轩,尚未说话,狄仁杰已向着她微微笑道:“王姑娘敢是以为老朽信口开河么”

王寒梅娇靥红,道:“晚辈不敢,只是晚辈适才曾竭尽目力穷搜林内,并未看见”

话未说完,狄仁杰便自淡淡笑,说道:“不错,只凭国力断难有所发现,有些事儿却不能单凭目力,譬如终年与野兽搏斗,从事打猎生涯之人,如是单凭目力,不但难有所获而且极易招致丧生之险,每种兽类身户均有种特殊气息,凡是久而有经验之猎人,老远地闻便知,藉此即可找其兽类藏匿之处。”

话锋微微顿,指林内又道:“如今眼前这座密林之内,老朽但凭猎人们的独有嗅觉,便敢断言内里藏有虎豹之

类,而且为数不下五只。”

“疯丐”查义道:“老贤侄,几只披毛富生也值得你如此这般么”

狄仁杰微微笑:“二师伯莫要小视这几只披毛畜生,由这几只披毛畜生身上,晚辈倒极为大胆地揣测其桩令人欣慰之事。”

查义闻言怔,“哦”地声道:“你这小龙儿又弄得什么玄虚,老要饭的最讨厌用脑筋,不比你们这些娃儿个个大智大慧,你且说出来大家听听看”

狄仁杰尚未说话,仲孙玉突然长眉连轩,口吻颇为激动地道:“狄老弟果然灵智超人,此时愚兄也明白啦,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此言出诸人更觉愕然,其实倒不是请人智慧不如人,而是此时为古森林中所见及柳含烟安危,以致忧心忡忡,灵智蒙蔽,就中仅仲孙玉与狄仁杰二人尚能保持份超人冷静罢啦

诸人略沉思,查义首感不耐,双眉轩,尚未说话,陆菱艳娇靥上喜容倏现,妙目异采闪,突然笑道:“我也明白啦”

紧接着仲孙双成齐振天王寒梅狄映雪狄英杰诸人相继喜呼明白,时众眉齐展,笑口顿开。

单只俏姑娘云始冷眼旁观,默然不语。

徐振飞是脸困惑,不知所以。

五老丐却是睹状不由暗道:“这些老少娃儿端的好心情,此时此地犹有这份闲情逸致地打哑谜”

虽然个个心知其中必有缘故,而且是吉非凶,但却时想不透原因何在。

查仁将口张,尚未说话,查义却已薄怒地抢先说道:

“你们这些娃儿到底在要什么花枪莫非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五个老不死的急死不成”

狄仁杰微微笑道:“二师伯且暂莫生气,稍时晚辈准保您高兴都来不及”

目光扫诸女。含笑接道:“我看还是由几位姑娘代为禀告番罢,我这拙嘴恐怕”

俏姑娘云姑突然跨前步,娇笑说道:“这桩事儿何必劳动几位姐姐金口,小妹不才,愿意代劳。”

诸人闻言方自怔,徐振飞已自沉声叱道:“丫头无礼,还不与我退后。”

云姑双秀眉微微剔,却仍是面挂娇笑地仁立当地。

徐振飞面色沉,方待二次相叱,查仁突然微摆手笑道:“徐老儿不必拦阻令孙女,似这般无拘无束的性情正合老要饭的胃口,且听她说说看”

查仁此言出,徐振飞自然不便违拗,只有怒视云姑眼,望看诸女颇为窘迫地歉然笑。

陆菱艳道:“徐爷爷不必在意,我们姐妹情同手足,谁说俱是样。”

徐振飞投过感激瞥,云姑却暗暗地冷哼声,表面上不动声色地挑眉笑道:“如此,小妹放肆啦”

话锋顿,目光注林内,转向五老丐道:“这桩事儿委实令人欣慰,再晚向冥顽愚昧,数日来与诸姐姐同行受益良多,方始好不容易地悟出其中道理”

诸女人耳所言,秀眉不由微微蹙,方自互相觑,云姑却似视若无睹地娇笑接道:

“再晚记得狄二庄主曾经说过,这座孤岛上的野兽因受那怪人的禁制,完全集于亡魂谷内,不敢擅出半步,今日此处林内却藏有虎豹之类猛兽,由此可见群兽已失去禁制,也不啻说明那怪人已无禁制群兽之力,这岂不是表示柳少侠”

查仁突然哈哈笑,抚掌说道:“好啦,姑娘老要饭的已经明白啦”

凝注云雾缥缈的雾岭,须发皆动地哺哺又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至此,其他四丐也自恍然大悟,齐呼明白,暗地里却不由痛责自己糊涂,灵智槽懂地反不如几个娃儿。

就在五丐神情激动地齐呼明白声中,俏姑娘云姑却突然地转过娇躯,轻盈灵妙地走至诸女面前,裣衽说道:“尚请诸位姐姐原谅小妹放肆”

仲孙双成四女在她方才第句话儿之际,就觉得她今日无论在言辞,行动两方都有些失常,正自诧异间,睹状不由齐齐怔,忙地还礼说道:“云妹妹何出此言,彼此虽然相识日短,但彼此之间却是极为投缘,情感无殊骨肉,今后断断不可如此见外。”

云姑言不发,娇靥浮起丝别人难以意会的微笑,妙目膘,转身走向乃祖身边。

这情形仲孙玉冷眼旁观,悉数人目,双眉蹙,不由暗忖道:“此女个性深沉,聪慧不在成儿姐妹之下,看来”

第十六章

查仁突然说道:“老贤任,由亡魂谷至海岸,此岛上可有第二条路径么”

狄仁杰怔说道:“亡魂谷至此只有此条路径,但由此至海边却是路径甚多,大师伯问此”

查仁微摆手道:“既是如此,咱们更应加紧赶赴亡魂谷迎上柳娃儿,免得迟了失之交臂”

王寒梅道:“师父,由此至亡魂谷只有条路径,看来咱们非从此林穿越不可,这林中虎豹难免是耽搁行程的桩事儿。”

查仁略沉吟道:“不妨,咱们走林上越过,老四老五照顾徐老儿祖孙,走”

话声落,个身形已自冲天拔起,向林顶落去。

狄仁杰轻注林内眼道:“便宜了这几只畜生啦”

双袖挥处与诸人齐齐飞上林梢,如飞而去。

眼下请人此时因为柳含烟相会在即,心中喜不自胜之余,身法步履之间不由加快了许多。

尤其仲孙双成诸女,“北邙”死别之后,至今未见个郎之面,早已倍尝断肠相思滋味,人在此处,几颗满含相思的芳心早已远在“亡魂谷”内,恨不得插翅飞越雾岭,眼下身法已经捷逾闪电,但在诸女却仍嫌迟缓。

飞驰间,偶尔略互觑,不时扬起数声满含喜悦的银铃娇笑,索绕长空,历久不散。

看得年老诸人不禁摇头暗叹“情”之字,魔力如是之大。

然而这种情形并未持久,半盏茶功夫过去,笑声渐渐歇止,以至沉寂无声。

代之而起的是缓缓升自请人心底的丝疑云,原本存在于诸人面上的喜容,各人两道眉儿与飞快的道径恰好成了反比。

越是驰近“亡魂谷”,请人心中疑云越浓,面上喜容越淡,各人的两道眉儿也自蹙得更深。

除此而外,诸人的心情也跟着渐渐地紧张起来,虽有佳兆在先,但那只是依理揣测,在未明事实真相之前,谁也不敢断言吉凶。

因为雾岭已在目前,使人万般悬念的柳含烟仍是踪迹未见。

诸人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尤其诸女心中更是万般焦急紧张,柔荑中渐渐地泛出汗来。

饶是如此,请人却仍是将日紧闭,句话儿也不说,空气之中,除偶尔来的树涛及鸟兽呜吼外,再也难以听到丝别的声响。

寂静得令人窒息寂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彼此急促的心跳。

诸人尽管心中如何地紧张不安,但为了诸女,却是不愿说话。

诸女却是强自地按捺着,也不愿说话。

狄仁杰领着诸人飘上峻岭插天险势天生的雾岭。

道路奇陡,林立峻峨,坎坷不平小道,望无底的断崖深渊,自诸人脚下滑过。

尽管惊险得常人望而生畏,裹足不前,尽管惊险得令人心跳,令人心底直冒寒气,但在狄仁杰的领路下,加上诸人绝顶身手,无不化险为夷,安然渡过。

饶是如此,段路下来,似仲孙双成姐妹这等绝代红粉也惊吓得花容惨淡娇靥泛白,面上余悸未除。

徐振飞祖孙终年寄逆水上,何曾经历过这等路程,虽说分由跛瞎二丐扶持着,可保百无失,但也吓得面无血色,紧闭双目。

翻过雾岭,“亡魂谷”已经近在目前,老远便可看到两块石色赤红的如削峭壁矗立谷口。

谷口内林立着无数与峭壁同颜色的峻峨怪石,再内,因为谷道蜿蜒,时难以窥及全豹,不过,隐隐地透着种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惊然的神秘气氛。

至今,不要说柳含烟的人影,就是柳含烟的片衣角也未瞧见。

如死的沉寂,恍若有着千钧之重,直压得诸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终于王寒梅忍不住啦

她强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听来仍觉有点颤抖:

“师父,他怎么莫非”

有些话儿,纵然她忍不住想说出,但却也不敢说出。

查仁闻言心中猛地震,暗忖:“来啦我准知道这句话儿迟早要来的,但是,让我如何回答啊”

这位位列代仙侠的五老丐之首,心中的焦虑不安与诸女不相上下,因为柳含烟是他生死故交的唯后代,也是找寻这位生死故交的唯线索,王寒梅这句话,显然令他万般作难,时不知如何回答。

方迟疑,耳边又听仲孙双成颤声说道:“爹,您看烟弟他”

倏听仲孙玉说道:“成儿放心,你烟弟相缘深厚,你更该相信爹爹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儿,事情未到最后关头,且莫如此沉不住气,他此时也许仍在谷中,也许由另条路出去,反正稍时便可揭晓,冷静点”

仲孙双成默然不语,查仁却乘势对王寒梅说道:“丫头,听见了么这就是你要饭师父要说的话儿,冷静点,事情如何即将分晓。”

王寒梅却未感满意地颤声说道:“可是秋伯伯适才分明说过,此间只有条路儿,可”

查仁强颜笑,接道:“丫头你聪明世,不想此时却槽懂如此,看来心烦令智昏这句话儿委实不差,咱们尚能办到,以柳娃儿身功力,这些玩意儿岂能难得住他”

此刻切均属言之过早,臆测尤为多余。

王寒梅道:他放着唯好路不走,为何偏择他途”

查仁顿时哑口无言,半晌方说道:“这就难说了,也许他急着赶回中原,也许他另有所见,也许唉丫头总之吉凶福祸稍时便知,你要饭师父担保还你个活生生的柳娃儿好么”

若在平时,王寒梅早就娇靥飞红的娇嗔连连,然而此时她却点也未在意,樱口数张,欲言又止,终于默然无语,妙目霎,两颗晶莹珠泪滑落衣襟。

杏仁冷眼偷窥,悉数人目,只有暗地连连长叹,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其他诸人始终默然不语,疯瘦跛瞎四丐面色木然,俏姑娘云姑亦是如此,齐振天陆菱艳狄仁杰兄弟及徐振飞几次张口欲言,但几次又强自咽下。

狄映雪却是被狄仁杰的数次严厉目光止住。

尽管诸人此际内心忧虑欲绝,但身形仍是奔驰如电,丝毫不为影响。

转瞬间谷口已至,诸人赫然发现林立谷口内的无数嗟峨怪石,泰半损坏折断,而且怪石上血迹斑斑,犹未全干,大小碎石更是远近都有,洒满地,似被人用内家掌力震碎,又似为某种重物撞断。

诸人默然仁立怪石间,蹙眉深思,尽管心中疑问杂陈但却无人说话,而谷深处也是沉寂若死,听不到丝毫声响,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突然,仲孙双成玉手前指地娇声呼道:“快看,那是什么”

诸人正自深思中,闻声不由微微惊,顺着仲孙双成手指望去。

右前方约莫二十余丈的片半人高野草丛中,露出节毛茸茸之物,毛色斑斓,不知何物。

诸人尚未说话,狄仁杰已自微笑说道:“我道是什么,原来只死虎尾巴”

话声方落,心中动,又接着说道:“看来这些折断怪石及那只死虎,必是柳少侠人谷之时遇上”

话犹未完,仲孙玉便自点头接道:“狄老弟说得不错,愚兄也做如是想,不过就眼下情况看来,含烟遇上的尚不止只猛虎,必有”

蓦地数声金铁相击从谷内划空传来,声音虽极轻微,但诸人均已悉数人耳。

听得请人方自脸色变。

突然,谷内又传来声震天大响,震得地皮微动,空谷回音,历久不散。

诸人不由神情大震,仲孙双成突然泛起丝奇异念头,心胆欲裂,声“烟弟”尚未呼出,樱口已吃仲孙玉把掩住。

查仁更不怠慢,微挥手,领着诸人如飞向谷内扑去。

虽然心急如焚,恨不得当时明了真相,飞驰间却仍是小心翼翼,丝也未敢大意,生怕弄出点声响。

路上,目力所及,每隔数丈便是具兽尸,尽是吃人以重手法拍碎头颅致死,鲜血脑浆,流遍地,腥风扑鼻,显似死去未久。

怪谷内自适才那数声金铁相击声及声震天大响后竟寂若死,路行来再也未听到有丝毫声息。

俟诸人以万般沉重焦虑欲绝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驰近狄英杰所说怪人所居的那座石洞时,请人犹在二十丈外。

幕景象震骇得诸人倏然驻足,魂飞魄散,张口结舌的做声不得。

原来,两片峭壁之间的旷场中倒卧了片兽尸,为数不下数百,血流成渠,惨不忍睹,腥气更是中人欲呕。

群兽死状与先前谷内所见显似出自同手法,只只头颅破碎血肉模糊。

更惊人的是接近洞口的块数文方圆的大石上赫然僵卧条巨大蟒尸。

这条巨螓也是吃人以重手法拍碎蟒首致死,浑身夷然无伤,而蟒尸五丈方圆以外却遍洒数百大小石块,想是巨蟒与人搏斗及临死之前兽性大发犹图挣扎时巨尾所扫落。

最使诸人震骇得心胆欲裂魂飞魄散的,却是巨大蟒尸后面,峭壁上那个洞口前的另幕景象。

洞口,不知为何业已从洞顶塌下。

而塞住洞口的那堆为数不下千百的赤红碎石中,赫然露着片雪白衣角。

柳含烟与那名怪人俱已不知去向。

是吉是凶时谁也不敢预料,更不敢妄下断语。

只是这片充塞谷内的凄惨死寂景象,隐隐地透出丝不祥。

突然,数声凄厉哀绝的嘶呼发自仲孙双成。王寒梅陆菱艳。狄映雪之口。

紧接着,这四位风华绝代,天仙化人般的姑娘,状如疯狂,路哀号地向露在乱石外的那片雪白衣角扑去。

就中单单俏姑娘面色木然,状若痴呆地双目平视不言不动。

五老丐诸人为四女凄厉绝望哀呼惊醒,见状心神狂震,数声暴喝声中,蹑后闪电追去。

及至他们赶到,四女业已手执自乱石中扒出的那片雪白衣角,娇躯颤抖,已是欲哭无泪,摇摇欲坠。

疯瘦跛瞎四丐人扶住个,杏仁却已劈手抢过那片衣角。

略审视,更是虎胆尽碎,不知所以。

望便知衣角犹新,而是袭儒衫的下摆,而且上面血迹斑斑。

这断非那衣衫破碎褴楼,几乎不能蔽体的怪人所有。

仲孙玉齐振天诸人也自哀痛欲绝浑身颤抖,老泪泅流,只是未哭出声来。

半晌,狄仁杰方自查仁手中要过那片衣角,只注视,突然说道:“各位哲莫悲伤,这片衣角上的鲜血,乃是兽血,并非人血。”

诸人目中异采闪,但旋即又黯淡下去,查仁声音微带颤抖地道:“那么,这片衣角又当何论”

狄仁杰略沉吟道:“高手过招难免有所失问,这场惨烈搏斗乃是在所预料,这片衣角也许是双方动手吃那怪人扯下或者为石尖扯下,也未可知。”

诸人闻之又是阵默然,半晌,查仁突然心中动,目光凝注诸人说道:“你们三个老儿且来助我将这堆碎石搬开。”

诸人闻言怔,仲孙玉道:“前辈莫非怀疑”

查仁微点头,说道:“这是咱们目前唯的希望,我要在这里求到答案,动手吧”

回顾四女眼,又道:“你们四个丫头且与我站向“旁”字未出,倏然发觉四女对自己话儿竟然听若未闻,不言不动,面色死白,目光呆滞得简直就像四尊石像。

顿时恍悟四女是悲伤过度,心神已经进人种痴呆状态,再不施救后果堪忧,心中惊,急忙提足真力,大喝声,眼见四女神情微微震,忙地运掌如飞,各在四女背后“命门岤”上拍厂掌。

至此,四女方自“哇”地声哭出声来略凝神,竟又要向那堆乱石扑去。

四丐眼明手快,八掌倏伸,个拉住个。

杏仁心中凄,突然沉声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往日的冷静理智到哪里去啦你们不见老要饭的正要动手搬开这堆乱石察究竟么未到最后绝望时期,不必如此悲伤,设若柳娃儿真的遇险,徒自悲伤又有何用最后落个心身两伤,人成搞木,柳娃儿未完遗志,师门血仇哪个去报你们难道忍心让他含恨九泉,水不瞑目么再说之事情并未到最后绝望关头,若是柳娃儿未曾遇险,你们这个样子哭大号地,岂不是天大笑话。”

查仁说话间暗中掺入三成半生修为的内家真气,故而字句莫不如千钧重锤敲在四女的心上,耳膜更是震得嗡嗡作响,震得个个灵智尽复,强忍心中万般悲伤,齐齐颔首,默然不语。

话声方落,陆菱他倏抬螓首,睁着双血红妙目,肃然说道:“多谢大师伯金玉良言,当头棒喝,使得艳儿姐妹冥顽尽退,灵智尽复,从即时起无论事情如何绝不再复悲伤,不过艳儿斗胆代我们姐妹有个不情之请,尚祈师伯俯允。”

杏仁人目陆菱艳神态,既心痛又难受,两行热泪险些夺眶而出,恨不得找个没人之处放声痛哭场,但身为仙侠,

修为必是超轶常人,他毕竟是忍住了,闻言不由又是怔,深注陆菱艳眼,略思忖,点头说道:“好罢,你说罢,只要你要饭师伯做得到。”

话声方落,陆菱艳苍白面颊上掠起丝凄凉微笑,笑容歇,突然双目神光大炽,看得查仁心中不由栗,暗道:

“这丫头好重的杀孽”

倏忽,陆菱艳神光敛。

“稍时只要证明柳含烟已经遇难,请师伯答应让艳儿四姐妹即刻赶上勾漏哀牢为他为梅妹妹雪师门血海深仇,虽然艳儿等明知功力不逮,但是纵然落个粉身碎骨,艳儿等也自心甘。”陆菱艳肃然说道。

此言出,诸人不由心神大震,查仁更是白眉双扬,目射神光地沉声喝道:“艳丫头,你疯啦”

陆菱艳平静得出奇地说道:“艳儿没疯,设若大师伯不能俯允所请,艳儿等斗胆,绝不生离此谷。”

“丫头你敢”

陆菱艳淡淡说道:“艳儿等不敢但请师伯宽恕抗命之罪,艳儿以为祸由二魔四邪起,倘无二魔四邪,柳含烟不会千里迢迢,远来此地,是故,誓必将他们除去而后甘心。”

“以卵击石,于事无补,你们这是何苦”

陆菱艳道:“艳儿等自然有自知之明,不过,果然证明他已遇难,艳儿姐妹已是万念俱灰,了无生趣,与其自绝身死,不如暂留残生与贼拼,也许能除去几个。”

查仁尚未说话,仲孙玉突然说道:“你们这样做,就能表示爱他么难道他希望你们这么做么”

陆菱艳面上突然掠起丝微笑,道:“至少艳儿等认为应该如此。”

此言出,诸人顿时默然,心知四女心意已决,绝无挽回余地,此时切对她们皆已失去效力。

半晌,杏仁方始黯然叹,说道:“好罢老要饭的答应你们,不要说你们,就是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也预备埋骨

“前辈”诸人心中震,脱口声惊呼。

查仁微摆手,苦笑声,接道:“你们心意老要饭的明白,你们适才也均已听清楚了,以这几个丫头的刚烈性子,不要说是我,放眼宇内恐怕无人能阻拦得了,此事更不能用强,若要她们回心转意只有途可循,那就是柳娃儿来”

脑中突然灵光闪,倏然住口,转向陆菱艳肃然说道:

“丫头老要饭的答应,不过定要在此处找出柳娃儿遇难的确切证据,否则你们听我的,你可答应”

陆菱艳点头说道:“这个自然”

查仁猛颔首,道:“好咱们言为定,你们且与我站开”

四女果然依言退往旁。

查仁目光扫诸人,沉声喝道:“咱们动手”

随即领着众人开始搬那堆乱石。

表面看上去,诸人均是默然不语地低头扒翻乱石,其实内心里无不紧张欲绝,各自的颗心高高悬起,绷得紧紧的。

各人面上冷汗点点滴下,双手臂颤抖得几乎不由自主,内心里无不暗暗祈祷。

四女更是娇躯轻颤,手拉手地位立旁,四对赤红妙目紧紧地凝注在块块翻开的乱石上,各自颗鲜血斑斑的芳心几欲脱腔而出,冷汗由鬓边涔涔而下,无人伸手拭上把。

各人尖尖十指上的指甲,互相紧紧地扣陷人别人的掌肉中,似乎都麻木了,无人感觉有丝毫痛楚。

除翻开石块相击声外,空气沉寂着死,沉寂得令人窒息,沉寂得几乎可以听到彼此急促的跳动声。

这时就是天崩地裂,她们都会无动于衷。

因为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件事能比这件事来得重要。

的确这件事情的真相不仅对四女无比重要,就是对眼下诸人,甚至于天下武林,整个字内亦复如此。

时间分分的过去。

那堆乱石也被请人块块地搬开。

诸人越来越紧张,紧张得几乎不敢再搬下去。

然而,已经被扒开的乱石下空无物,甚至连片衣角,根毛发也无。

这只是已经被扒开的,可是还有尚未被扒开的。

真相后果如何谁也无法预料,不过,诸人内心里均在暗自祈祷着,虔诚地希望上苍保佑,不要让自己发见不愿见的东西,不要让事情导致惨绝人寰的悲剧。

慢慢地洞口外边的那堆乱石,终于在诸人紧张欲绝的心情。颤抖剧烈的双手下翻完了,扒开了。

无所见,不要说柳含烟,就是那怪人也是踪迹渺茫

请人至此,不由暗吁口大气,心情微微地松了点。

然而堵塞洞口的却另有块巨石,将洞口堵得密密的,若不移开这块巨石,无法窥知洞中情景。

查仁暗咬牙,举臂凝足真力向那块巨石走去,诸人方自微松心情重又开始紧张起来,而且较原先更甚。

因为瞬间之后事实真相可能便将揭晓。

查仁十指箕张,分左右向巨石猛地插,“嗤嗤”两声,双掌竟然插入巨石几寸,而手指插人处周围,石块丝毫未碎。

“滚开”查仁突然须发皆张地扬起声暴喝,双手挥,块重逾千钧的巨石应势而起,忽地声掠过请人头顶,“轰隆”声震天大响,坠落五丈以外,空谷回音,地皮颤动。

就在那块千钧巨石方被查仁挥离洞口刹那间,仲孙玉眼瞥见桩事物,心神狂震之余,不暇多思大喝声,扬掌

劈出片排山劲气,直向洞内撞去。

“仲孙老儿,且慢”查仁扬掌挥出片狂飙向仲孙玉劈去掌力撞去。

杏仁虽然较齐振天诸人快了步,但却仍较仲孙玉慢了半步,两片劲气前接,“砰”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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