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红》 第 14 部分阅读

地声大震,仲孙玉单力虽被查仁撞开尺,但那宗事物却仍被仲孙玉掌力微微扫中下,“砰”地声,向洞内直飞进去,又“砰”地声撞在洞壁上,坠落地上。

其间变化快逾闪电,不过刹那间功夫。

仲孙玉怔之后方自恍悟,四丐四女已自连袂闪身扑到。

略注视,只见洞口约有三丈处倒卧个白发拉散,衣衫槛楼,骨瘦如柴的人。

这人双足齐膝以下全无,两条其色乌黑的铁链穿过琵琶骨没人两边洞壁之内,深不知几许。双掌指甲长逾半尺,面貌却被满头白发遮掩,无法窥及。

这就是狄英杰口中那位来历不明,但身功力足以脾睨宇内的那个怪人。

若以他的功力断不会被仲孙玉掌劈死,那么他是死去多时啦

然而,这怪人犹高出“尊”半筹,柳含烟也万万不是对手,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卧尸洞中

这不能说是桩令人百思莫解的天大奇事。

洞中,如今除倒卧的怪人外,别的物也无,自然那所谓“玄玄真经”与柳含烟也不例外。

此时请人的紧张心情已渐渐松了下来,代之而起的是讶然欲绝的满腹疑云。

查仁略沉吟,语不发,大步向洞内怪人倒卧处走去。

诸人方面唯恐查仁有所失闪,方面急欲知道真相,打破这个疑团,自然紧跟查仁身后走了进去。

查仁俯身略察看怪人尸体,不但发觉触手微温,显然死去未久,而且浑身上下找不出点伤痕,不由更是大惑不解,诧异欲绝。

略沉吟,俯身下去又遍察怪人周身岤道,更发觉周身岤道夷然无伤,绝非因此致死。

缓缓站起身形,满面困惑地直在摇头。

“老要饭的是无能为力啦,仲孙老儿还是你这神医过来看看吧”查仁向仲孙玉说。

仲孙玉与诸人样地正自满腹疑云,大惑不解,闻言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由头至脚地将那怪人尸体察看了遍,站起身形,见诸人均正以双期待目光注定自己。

不由向着查仁摇头苦笑道:“有负前辈期望,晚辈也瞧不出这怪人是因何致死,不过晚辈可以大胆地做揣测,这怪人并非因搏斗致死”

此言出,诸人不由俱是怔,查仁白眉微微轩,诧声说道:“何以见得他不是因搏斗致死”

仲孙玉道:“道理很简单,第,他功力犹高出”尊前辈半筹,放眼宇内无其匹敌,含烟功力虽然高绝,若说在这半日不到功夫中能将他制死诚令人难以相信,第二,他周身上下找不出丝伤痕,又不像吃人以重手法震碎内脏致死,第三,若说他是为病魔夺去性命那更是无稽,晚辈适才看过他无有点病像,而且功力高绝如他者,必已练至百病不侵境界,也无中毒现象,而且含烟亦不屑为此,所以晚辈斗胆做此揣测。”

诸人静静听完他这番说明后,半信半疑,心中困惑并未完全消除,但自己时也说不出个道理来,不由又是阵默然。

查仁沉吟半晌,方始蹩眉说道:“你这番话儿听来也不无道理,不过好在他的死因并不如找寻柳娃儿来的重要,反正他这死,武林中无形消弭了场空前魔劫,但是这柳娃儿却又到何处去了呢”

这确是桩令人百思不解的天大疑问难题,就难在毫无点蛛丝马迹可寻。

诸人此时的心清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紧张,然而心中的困惑焦虑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四女焦急得六神无主,五内俱焚,恨不得翻开每寸地皮,搜追全岛每个角落,找寻个郎的踪迹人耳查仁这句话却不由又是无言以对,相顾默然。

连串的沉思

连串的沉寂

连串打不破的疑问

沉思中齐振天不经意地眼瞥见洞口那堆乱石,心中动,突然说道:“前辈,咱们适才在谷口所听到的那声震天大响,想必是有人以内家掌力震塌洞口所致,们这”

仲孙玉突然脑际灵光闪,神情阵激动,脱口呼道:

“有啦”

诸人怔,不由齐声问道:“什么有啦”

仲孙玉充耳不闻,犹自连连跺足叹道:“该死,该死,我怎么未想到这点,我怎么未想到这点,不是齐老儿提及,险些错过这强而有力的唯线索。”

虽然满口自责,恨不得刮自己两个耳括了,但面上神情已难掩心内狂喜。

诸人闻言见状,不由又是怔,但满腹焦急已不可捺,诸人尚未说话,仲孙玉已自语出惊人地蹙眉说道:“咱们先前那种悲伤欲绝,泪眼相对的样儿,如今我想起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目光扫诸人,突然又道:“我敢担保含烟安然无恙”

“什么”

“仲孙老儿,你”

“爹”

“仲孙伯父”

诸人心神狂震之余,呼声四起,尤其四女,简直不相信自己的双耳朵,瞪目张口,不知所以

仲孙玉强忍心中激动,略环顾,淡淡笑道:“各位想想看,这已经死去的怪人能将块巨石堵住洞口,然后再隔着这块巨石以内家掌力震塌山石么”此言出,诸人顿时会过意来,心神狂震之余四女喜极而泣,齐振天突然扬起阵洪钟般大笑

五老丐更是神情激动地齐声瞪口说道:“仲孙老儿,你敢是说此事是柳娃儿所为”

仲孙玉颇感得意地微笑点头道:“不错晚辈简直就敢断言,此岛除怪人与柳娃儿及后来的咱们外,绝不可能还有别人,怪人已死,不是含烟还会有谁而且除他那传自尊前辈的震天神掌外,放眼宇内还有哪个能将此坚逾钢铁的山石震塌如此,晚辈斗胆请问,五位前辈能么”

查仁愁眉尽展,神情欢愉地哈哈笑说道:“我们五个老不死的不成,不过五人联手倒可能差强人意。”

走过去掌拍在仲孙玉肩头,拇指双挑地又道:“仲孙老儿,有你的,老要饭的佩服之至,佩服之至”

仲孙玉却吃这掌打得个踉跄,不由手抚肩头,微蹙眉。

查仁睹状却又是阵哈哈大笑道:“怎么痛么老要饭的喜极忘形,手上不免重了点儿,抱歉,抱歉”

说着,竟然双手连拱地赔起罪来。

如此来,仲孙玉却慌得手足无措,顾不得疼痛,连忙拱手还礼,却忘了自己已靠近洞壁而立,方弯腰,臀部猛地顶在洞壁上,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若非查仁躲得快,差点撞个满怀。

诸人睹状,不由阵哈哈大笑,即连四女也是银铃迭起地笑得如花枝招展,简直与先前判若两人。

笑声方落,查仁突然庄容说道:“齐老儿,老要饭的有个不情之请,你可答应”

诸人见状不由怔,齐振天本人更是时茫然不知所以,但人目查仁付庄重神色,以为必有大事,忙自躬身说道:“前辈何出此言,岂不折煞晚辈有事但请吩咐。”

查仁略沉吟道:“这件事儿别人要你做,你也许拼死不肯,其实每武林人士均会如此,若是老要饭要你这么做,相信你必然乐于从命。”

请人又是怔,齐振天更是大惑不解,暗忖:“什么事儿这般严重”

表面上却仍是恭声说道:“这个自然,前辈但请吩咐”

查仁再也忍耐不住,哈哈笑道:“且将你那千面神君雅号让与这四个丫头”

诸人先是怔,随即会过意来,思前想后,不由哈哈阵大笑。

四女却羞得登时娇靥飞红,四颗螓首倏垂,再也抬不起来。

这付娇羞不胜的忸怩神态,落在诸人目中,不由又是阵大笑。

时间阴霾尽扫,悲伤尽除,代之而来的是片欢愉,无限祥和。

笑声透洞而出,震得空谷回音,萦绕长空,历久不散。

笑声渐住,空气中升起片刻沉寂。

片刻沉寂之后,螓首低垂的四女几乎同时抬起螓首。

四女齐声说道:“师父,他”

至此,倏然住口。

诸人闻言神情震,不由暗暗自责:“对了,猝获喜讯,竟然乐而忘形,怎地却忘了这桩大事”

查仁突然说道:“仲孙老儿,这回还是你来,依你看柳娃儿何处去啦”

仲孙玉道:“只有途,此间事了,他必然赶回中原。”

“不然啦”齐振天道:“我以为含烟既然得了玄玄真经,他必会觅隐密之处,修练真经上的旷绝武学,这座孤岛平素人迹罕至,不失为绝佳练功所在。”

仲孙双成突然娇羞无限地说道:“纵然他要留在这儿练功,也应该见上咱们面啊”

仲孙玉微笑说道:“痴儿,他如何知道咱们已蹑后赶来了呢”

查仁点头说道:“仲孙老儿说得不错,柳娃儿必定不知咱们已兼程蹑后赶来,而且还有我们五个老不死的。”

仲孙玉略沉吟,突然向狄仁杰说道:“狄老弟,你身为此岛主人,自然知道此岛有无什么隐密所在。”

奇狄仁杰道:“隐密所在此岛处处皆是多不可胜数,但小弟却时想不出有哪处比这亡魂谷更为绝妙”

书四女闻言喜,陆菱艳首先说道:“依狄伯伯看来,他会选上此处么”

狄仁杰略沉吟道:“见仁见智,各人的眼光不同,不过若是以老朽而论,他断不会舍弃此处。”

狄仁杰话声方落,四女已自娇躯闪地连袂飞出洞外。

请人犹以为四女会心急之下遍寻此谷,唯恐有所失问,也自忙地蹑后掠出。

方出洞外,耳边已传来四女数声娇呼:

“烟弟”

“烟哥哥”

“柳少侠”

呼声中充满焦虑渴望,遍又遍,先是如黄莺出谷,仙乐齐奏,动听悦耳,及至后来简直变为春山啼鹃,中箭哀猿,嘶声哀呼,令人不忍卒听。

呼声中暗暗渗人内家真力,数十里内清晰可闻,空谷回响,历久不散。

然而,除那声声空谷回音外,别的听不到点声响。

终于,四女个个满怀失望含着两眶热泪,缓缓地垂下螓首。

诸人睹状不禁又是阵黯然。

唯自始而终面色木然,不带丝表情的是那俏姑娘云姑。

半晌,查仁突然脑际灵光闪,暗呼声:“该死”

大呼声后又说道:“快快走咱们赶往海边去,再返恐怕来不及啦”

第十七章

在查仁的率领下,请人离开“亡魂谷”,路之上,心急如焚,将身形展至绝顶,风驰电掣般赶往海边,唯恐迟了步让柳含烟又复绕道他途,乘舟返回中原。

来时有事耽搁,回时无事阻拦,纵有天大之事,也要暂时放在边,不消片刻便已来至海边那片古森林边缘。

转出森林,眼望见柳含烟乘坐而来的那艘小舟,仍然随波飘浮地下碇海边。

心中松,这才暗吁口大气,然而满腹疑云却又随即升起。

诸人方自转出古森林,便被老渔人看见,他挥手中草笠,扬声说道:“老神仙,您老人家可曾找到柳少侠么”

不问可知,柳含烟并未到海边来,诸人人耳此言,不由困惑异常地相觑默然。

老渔人此时显然也发觉情形不对,跳下小舟,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来。

来至近前,老眼略环顾,不由脸色倏变,突然颤声说道:“老神仙,莫非柳少侠”

查仁微摇头,苦笑说道:“渔老儿不要瞎猜,柳少侠并未有什么意外,只是我们未曾找到他,先前尚以为双方歧

途错过,他已绕道海边,不想”

话犹未完,老渔人便自讶然接道:“没有啊小老儿自诸位去后,至今也未曾看见点风吹草动。”

旁齐振大突然说道:“看来也许晚辈揣测不错,他必然是在此岛觅隐密所在,以便静静地修练真经上的旷世武学。”

狄仁杰也自点头说道:“晚辈也做如是想。”

查仁默然不语,沉吟半晌,突然抬眼向老渔人道:“渔老儿,柳少侠临离船之际,可曾对你说什么话儿么”

老渔人怔转头连点地道:“有,有柳少侠曾嘱小老儿在此候他三天,三天不至嘱小老儿自行驾舟离去。”

诸人自然听得出柳含烟的话意,神情黯,不由暗暗地叹了口气。

诸女更是心中莫名其妙地酸,两行热泪险些夺眶而出。

沉默半晌,王寒梅突然说道:“师父,既然他尚未离去,咱们何不分头进去找他”

查仁微摇头,说道:“不必孤岛如是之大,隐密之处又比比皆是,你到何处找他

既然他期以三天,咱们也不妨在此等他三天,也免得空自奔波,徒劳往返,歧途错过,三大不至,咱们再做打算。”

诸人闻言颇觉有理,方点头,陆菱艳突然说道:“大师伯,那玄玄真经上所载武学,必然玄奥异常,否则便不会被视为武学宝典,既然如此,便不是三天功夫所能登堂人室。”

查仁尚未说话,仲孙玉便自点头说道:“艳丫头话儿虽然不错,那只能针对武林中般人而言,若以智慧超人如含烟者,则又另当别论,而且含烟之性情你们几个丫头应该知道得比我们清楚,他向来言出如山,言九鼎,何曾对人失信过。”

“瞎丐”查信冷冷说道:“仲孙老儿,你莫忘了他还有后话”

仲孙玉顿时哑然。

查仁瞪了查信眼道:“我老要饭的却不管什么后话不后话,从今日起,咱们且在船上候他三天,三天不至,咱们再另做打算。”

王寒梅樱口张,尚未来得及说话,查仁已自沉声说道:“老要饭的心意已决,丫头不必多说废话。”

王寒梅见查仁神色,哪敢再说什么,忙又将已到唇边的话儿,咽回腹中。

杏仁双目神光炯炯,扫诸人,面色沉,又道:“你们这些老少娃儿听着,三天之内,不准轻离此船半步,更不准擅自人岛找寻柳娃儿,尤其你们几个丫头,设若敢私自结伴离船,莫怪老要饭的翻脸无情,将你们个个逐出门墙。”

话声落,转身大步向船上走去。

番话儿,听得四女丁香暗吐,秀眉深蹙,互觑声苦笑,不敢多言,随着查仁身后,姗姗向船上走去。

诸人自然鱼贯上船,刹那间,沙滩之上只剩下老渔人孤自人,目光凝注岛上,双手合十,神情激动地哺哺说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早说柳少侠福缘深厚,吉人天相,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日落日升,日升日落,转瞬已是两天过去。

两天之内,柳含烟依然讯息渺茫,踪迹不见。

诸人已是伫立船头,眺望岛内两日夜未曾合眼。

尤其仲孙双成王寒梅陆菱艳狄映雪四女更是滴水粒米未进。

四女不肯进舱,坚欲仁立船头眺望个郎,诸人软硬兼施劝说无效,只得陪着她们性立船头,任凭风吹日晒,夜露湿透衣衫。

然而望穿秋水,个郎依然踪迹渺渺。

诸人堆满愁容的脸上已是抹上层憔悴神色。

不但担心柳含烟,同时担心四女。

四女神色形态更是令人望之心酸,潸然泪下,诸人心中忧虑焦急难受怜爱俱陈,简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偶尔觉得面颊上痒痒的,顺腮流下,咸咸的,是泪。

四女个个花容憔悴,形骸消瘦,乌云半已飞蓬,任海风吹拂,人儿却似四尊石像,不言不动地伫立船头。

惨白的面颊上,秀眉深蹙线,妙目呆滞无神地凝注岛上,清彻深远的眸子也失去了昔日的动人光采,而且红肿若杏。

夜两日来,面颊上泪痕从未干过;衣襟尽湿,是珠泪所致,抑或是夜露太重两者俱是

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已不知多少次数

情爱情玄妙而无物足以比拟的刻骨深情。

爱情使得四位风华绝代,容光焕发,明艳照人,恍若天仙小滴尘世的玉女,吹弹欲破的娇靥,泓秋水般妙目,失去了昔日的光采。

代之而起的是令人望之心酸的憔悴消瘦。

喜闻个郎无恙,千里迢迢,长途跋涉,越山渡海地远来孤岛,只欲见心上人面,以慰刻骨相思,然而希望落空,满腔喜悦化为乌有之际,这种无形打击,无比刺激,怎能是个有灵性。有血有肉痴情的人儿所能受得了的

人非木石,谁能受得了这心灵的打击,何况又加上风吹日晒露湿水米未进

尽管她们有着超人的武学,精湛的内功,然而,武学予内功只能给肉体上某种抗力,却无法受得了心灵上的无形刺激因为她们的芳心尽碎,柔肠寸断啦。

又是日落日升,夜过去,不但柳含烟依然踪迹渺茫,即是孤岛上丝风吹草动也无。

就在第三日早晨,旭日东升之际,四女消瘦娇躯再也负荷不了这无形重压,而致弱不禁风,摇摇欲坠。

请人人目斯情,更是痛心万分,查仁喟然叹,走至四女面前,语带硬咽地说道:“丫头这是老要饭的第九十五次劝你们啦劝你们不行,求你们总可以吧你们难道真的忍心看着我们这些白发苍苍,即将人士的老人跪在你们面前么”

四女憔悴的面颊上掠过阵抽搐,红肿呆滞的双目中,扑籁籁的坠落数串珠泪,但却霎也未霎下。

陆菱艳面颊上泛起丝令人望之心酸的凄凉徽笑,有气无力地道:“大师伯,您老人家应该明了艳儿等此时内心的痛苦,这种痛苦,是世界上切痛苦所无法比拟的,您老人家更应该原谅艳儿姐妹这种大逆不道的抗命行为,在师伯眼中也许认为艳儿姐妹太以令您伤心,恕艳儿斗胆,这种伤心实难比拟艳儿姐妹心中万分之,艳儿曾经对师伯禀告过,我们定要站在这儿望到他来,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件事在我们的心目中比他来得重要,只要能看他眼,我们姐妹受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此言出,诸人不由为之感动泪下。

查仁更是流着泪道:“丫头,老要饭的虽然不是过来人,但却能体会得出你们此际内心的痛苦,我们何尝不是如此

不过,只要他来了,你们还愁看不到他么”

陆菱艳吃力地摇摇头,说道:“不艳儿姐妹要第个看到他。”

诸人只觉心内酸,查仁更是哽咽说道:“傻孩子,你们这是何苦柳娃儿断断不会希望你们如此地折磨自己,他若知道,岂不痛苦死了。”

陆菱艳淡淡笑道:“师伯认为艳儿姐妹傻么不错

连我们自己都觉得自己傻得可笑,可是冥冥中似乎有种力量在驱使着我们这么做。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这么做心里能获得无比的舒适。其实说来这并不算傻,设若心息相通,他应该知道,不过,我们并不定要他知道。”

查仁怔说道:“丫头,老要饭的适才倒还明白几分,如今经你说,我倒反而糊涂起来,怎么”

陆菱艳淡淡笑道:“正如您老人家所说,您不是过来人,您自然不会明白,不过,情之字,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艳儿时也不知怎么说才好。”

查仁喟然叹道:“你不用发愁,我老要饭的也不想懂,弄懂了反而自找烦恼,不如永远这样槽槽懂懂,比较好些。”

陆菱艳道:“人生本来槽槽懂懂,设若全明白了,世人便了无生趣。”

查仁道:“丫头,不必跟老要饭的说这些玄之又玄的事儿,我听不懂,也不愿意听,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咱们商量的事儿如何”

陆菱艳道:“多谢师伯关怀,艳儿适才说过冥冥中有种力量在驱使我们这么做,我们不望着他在眼前出现,断不会离开此地,师伯该记得李商隐的两句诗儿:春蚕到死丝方尽“不要说啦”查仁心中凄,突然大声呼道。

陆菱艳憔。淬面颊上泛起丝凄凉微笑,倏然住口。

查仁凝注眼前这四位心头肉半晌,突然叹说道:“柳娃儿罪孽重矣。”

转身摇头叹息而去。

诸人情知再行劝说,就是说破了嘴也是白费,各自暗暗叹,默然无语,但内心却更为焦虑,恨不得奇迹马上发生在自己眼前,柳含烟突然出现。

正在此际,五老丐脸色齐齐变,几乎同时说道:“听

这是什么声音”

诸人怔,凝神听,除了海风树啸外,简直听不到丝别的声音,但心知这五位前辈仙侠不会听错,方自诧异间,阵轻微的隆隆之声由孤岛深处传来,其声有如远方天际传来的连续闪雷,而且孤岛内部上空也渐渐升起片尘头。

蓦地,划空传来数声凄厉虎啸,紧接着狮吼狼嚎

兽声大作。

隆隆之声越来越近,简直就像千军万马直向海边冲来,震得海水为之波动,诸人耳际嗡嗡作响。

诸人面上惊讶之色渐浓,连呆立四女也泛起片愕然神色。

查仁声:“老贤侄,这是什么”

狄仁杰尚未答话,耳际突然传来了阵树倒枝折砂飞石走之声,其声与兽声同时越来越近,简直就在耳边。

蓦地,紧接海边沙滩的那片古森林阵摇晃,只猛虎飞窜而出,紧接着狮豹熊罴狼豺。鹿各种各类之野兽不下数百,吼啸之声震天,拥而出,如片潮水般直向沙滩上卷来。

诸人莫不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慑得愕然呆立,不知所以。正惊愕间,查仁脑际灵光闪,突然想起事,大呼声:“不好”

身形如电,疾掠而出。

转瞬间,胁下挟定老渔人又闪电折回。

再细看,老渔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瘫作堆。

其间变化不过刹那间,群兽已驰至海边。

想是望见前无去路,阵狂吼倏又转头折回,转瞬不见,饶是如此,仍有不少野兽冲人海中犹自挣扎狂嚎。

沙滩上,更是兽尸狼藉,血肉模糊,尽是些较小兽类,想是被拥转回的群兽蹄爪踏毙。

隆隆蹄声渐渐去远,诸人这才定过神来,暗捏把冷汗,长吁口大气。

这是置身海中船上,设若适才是在沙滩上不及走避,再有绝顶功力,纵是大罗金仙也难逃此劫数。

查仁面上惊容未退,余悸犹存地道:“老贤侄,你生于此岛,长于此岛,这群兽狂奔却是为何”

狄仁杰面色凝重异常地说道:“晚辈在此岛多年,从未见过这等奇事,就是听也未听到过,不知今日何以会突然如此,不过据晚辈看来岛上必有什么重大变故,不然群兽断不会如此舍命狂奔,师怕不见,群兽适才似在找寻出路么”

仲孙双成此时却突然说道:“师父,莫不是烟弟他”

话犹未完,查仁倏摆手,道:“你们听,又来啦。”

果然不错,阵隆隆蹄声又自岛内传来,而且蹄声较上次更急,更乱。

顾盼间,王寒梅突然尖声呼道:“师父,快看,雾岭绝峰。”

诸人闻声怔,齐向岛上巍峨挺拔的雾岭望去。

此际,朝阳高照,晴空万里无云,碧如洗,岛内等同千丈,高峰尖端,却正有股轻烟袅袅上升,其色淡黄,随风飘动。

讶然凝注间,王寒梅心中动,喜道:“师父,会不会是他”

请人心中方自猛地跳,查仁已自摇头说道:“看来不像,此时此地哪里还有时间弄这捞什子。”

请人喜容敛,“疯丐”查义说道:“老大说得不错,此时只怕柳娃儿专心钻研那真经上武学犹恐未及,怕是天干木燥,峰顶的村儿着了火吧。”

查仁瞪了查义眼道:“疯化子最会闭起眼睛瞎扯,天干木燥,峰顶树儿着火,要说是在正午,照日直射之时,倒还有些可能,此时旭日初升”

墓地阵隆隆之声,划空传来,孤岛为之微晃,海水为之杨波,“砰”地声,近沙滩处堆土丘突然塌人海中。

这阵隆隆声,与先前群兽奔腾之声绝然不同,声音问得有些震人。

而且隆隆之声方起,岛内兽声大作,其声凄厉,刺耳难听。

诸人方自讶然欲绝之际,仲孙玉脑际灵光闪,突然想起事,陡地神色大变,心胆欲裂,声“火山”尚未出口。

“轰”声震天大响已自雾岭峰巅响起。

时海摇岛动,碧波扬起丈余,海风呼啸,浪涛汹涌,声势惊人,饶是诸人俱为内家绝顶高手,也被震得耳际嗡嗡作响,胸中血气微翻。

就在诸人恍悟真相之刹那间。

“轰”又是声震天大响,雾岭绝顶树木山石四进激扬,道火光疾喷而出,直冲霄汉。

紧接着孤岛阵剧晃,砰砰连响,不绝于耳,视线内的远山近树立即倒堕而下。

群兽悲号此起彼落,四下狂奔。

海中碧浪滔天,排空而来,天地为之震动,风云为之变色。

诸人更是心胆俱裂,呼声四起。

查仁略权衡目前情势,顾不得再思其他,舌绽春雷,大声喝道:“狄老儿,快,快开船再返”

突然两声恍似发自人类之口的凄厉哀号扬起,仲孙双成王寒梅已自疯狂地向船下扑去。

查仁心神大震,大喝声,身形闪电追出。

陆菱艳狄映雪二女方待要动,已吃仲孙玉齐振天二人人个地死命拉住,犹自挣扎跺足,号哭连连,凄厉哀痛,令人不胜忍听。

查仁虽然起步较二女晚上步,但不愧代仙侠,在离船丈余处之半空中,双臂倏探,双掌招,吸得二女身形微微窒,把握这刹那良机,双掌已自闪电攫住二女香肩,声暴喝:“老二接住。”

倏转身形,双臂挥,二女身形已如两颗弹丸般向船上飞去,被查义查礼二丐人个接个正着。

查仁抛出二女,半空中轻哼声,提真气,身形倏升五尺,蹦足挥臂,式“苍鹰掠波”闪电扑回船上。

饶是如此,这位代仙侠已是惊出身冷汗,足沾实,运指如风,隔空遥点四女,哀号立止,娇躯软,分偎仲孙玉齐振天疯瘦二丐怀中。

查仁点倒四女,转顾狄仁杰急道:“狄老儿,命你那手下尽速开船,越快越好,只要能安然驶出里外,咱们便算侥幸”

狄仁杰自然知道厉害,微颔首,转身掠往船后。

此时孤岛上轰轰之声越来越密,雾岭巅峰更是岩浆四喷,火光直冲霄汉,山树倒塌中先是雾岭周围火起,不到片刻功夫,全岛即为笼罩片火中,火燃树木之啪啪声与群兽之悲啸哀号,不绝于耳,触目惊心,人耳动魄。

船上请人已在孤岛百丈外,犹觉火势灼人,股股异味,阵阵热风,几令人有窒息之感。

这条双桅帆船在排空碧波,惊涛骇浪中更是颠簸起伏,险象环生。

所幸诸人均已暗中施出“大力千斤堕”,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诸人仁立船头,满面悲痛地凝注渐远孤岛,默然无语。

突然又是震天大响,孤岛倏地龟裂为二,连连爆炸声中,渐至四分五裂,缓缓下沉。

船上,诸人个个全身颤抖,痴目呆立,目色尽赤,悲痛欲绝,热泪串串下流,但却无人说话。

查仁双铁掌紧紧地扣在船栏上,人本数寸而不自知。

转瞬间,孤岛整个沉入海中,海面上阵波涛浮起无数断木兽尸。

座庞然孤岛不到盏茶功夫消沉于千寻海底。

然而,这些情景远在里许以外的诸人已难望见。

他们均由渐渐熄灭的火势中,推测出孤岛业已永沉海底。

请人遥望原先孤岛矗立处,欲哭无泪,浑身颤抖着,缓缓地垂下头去。

须臾,茫茫海面恢复平静,先前的段惨绝人寰的情景恍若场恶梦。

孤帆渐去渐远,渐至无踪。

日薄崦嵫,斜阳抹,夕阳残照,彩霞万千。

这是个寂静肃杀令人窒息的黄昏。

咸阳古道沉浸于片萧条暮色中。

“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突然,沉寂空荡的暮色中,传来了阵得得蹄声。

古道东端也随之出现了个小黑点。

蹄声越来越响,黑点越来越大。

近了落日余晖里,可以看出那是匹颇为雄骏,浑身毛色乌漆发亮的高头大马,并不是瘦马。

马上,乘坐着个由头至脚身黑的儒服书生,看来最多不会超过甘三岁。

由这匹马儿看来,马上的人儿人品必然不凡。

其实大谬不然,这位黑衣书生长相之难看,无殊鬼魅。

惨白的张脸上,神情木然。不带丝表情,坐在马上僵直不动,如果不是他那只鸟漆发亮的眸子,简直就像尊穿上黑衣的石像。

不但如此,他浑身上下还透着丝阴森森的气息,好像他是来自另个世界。

萧条的暮色中,沉寂空荡的古道上,突然出现了这么个人儿,委实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这黑衣书生在马上不言不动,任那匹黑马得得地向前徐驰,可是他那僵直的身形却是丝也不晃不动。

突然,马儿停了。

蓦地,声凄凉的长叹发自马上人儿的口中,接着,他以种不带丝毫表情,恍若发自冰窟的声音,哺哺地说道:

“看来我得快点儿,莫要让他们赶在我的前头。”

他毕竟是说话了,然而这话声却似传自另外个世界。

紧接着,他那乌漆发亮的双眸子里,突然射出两道比电还亮的光芒。可是这双冷电般光芒只是在他那双眸子里闪,闪之后,又隐藏于那双乌漆发亮的眸子后。

只是这闪,使人可以直觉地意会到充满了仇愤怒火,无比杀气,足以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因为那两道比电还亮的森冷光芒,直如两把利刃,能透视人的肺腑。

倏地,蹄声又起,虽然已较适才为快,但仍然算不上急驰。

饶是如此,转瞬间,这团黑的人骑,已如幽灵般消失在古道西端茫茫暮色中

又是天黄昏。

滇边哀牢山,阴森森地矗立于片沉寂得令人窒息的暮色中。

哀牢山之所以令人望而生畏,绕道避过,方面固然是因为它长年透着阴森可怖的气氛,人夜之后,根根巨木,丛丛树影,恍若憧憧鬼影,偶尔山风过处,如乱舞群魔的张牙舞爪,山路崎岖,怪石林立,荆棘遍地,野蔓横生,其滑无比的青苔到处皆是,个不慎,便可堕人险势天成的断崖峭壁,千寻深渊。

另方面,却因为其中蛰居着两个生性阴狠毒辣,功力脾睨宇内的盖世魔头:“阳魔”

申屠君,“阴魔”皇甫松。

这两个益世魔头自昔年勾结“勾漏四邪”合力暗害“尊后,虽然多年销声匿迹,但其声威已是隐隐称尊宇内。

哀牢山百里以内,武林人士从不敢轻涉半步,即或有,那只是他们丘之貉的“勾漏四邪”及其门下,连代邪魔,名声几能与之颉颃的阴山九曲谷“六神通”都绝少与他们往来。

除此而外,人哀牢百里之内,不是神秘失踪,便是暴尸荒野,从此有谁再敢不要命地轻越雷池半步

然而,今晚不同。

缕黑烟疾如闪电职风地由衷牢山下,向着绝顶峻峰飘上,有谁这么大胆

崎岖山道,遍地荆棘,滑溜青苔。横生野蔓,林立怪石,恍如憧憧鬼影,乱舞群魔张牙舞爪的丛丛树影,险势天成,令人望而生畏,足以使人粉身碎骨的悬崖深涯,竟未能使这缕黑影丝毫顿上顿。

不有的,就是这缕黑烟曾经在近峰顶的株雄虬抖曲,错节盘根,形态极古的老松上停了停。

然而,那只是刹那间功夫,快似闪电地,这缕黑烟又向峰顶冲天拔起,闪而如幽灵般没人峰顶树海中。

神不知,鬼不觉,丝声息也无。

哀牢山绝顶之上竟有片平地,约有三五亩大小。

暮色中,犹能看出上植琪花瑶草,翠柏苍松,尤其是数十株二三十丈高的嵯峨怪石,参差并列,颇为雄奇。

座用翠竹建成的二层楼阁,背依孤峰,面临危崖,条悬瀑,恍如百丈玉龙,凌空倒挑飞珠喷玉,直注人千寻深渊。

楼之左侧,由石缝挺出百十竿修竹,又细又长,铁骨穿雪,翠叶呜风,与瀑响松涛,汇成股清绝天籁。

峭壁上,藤蔓满布,株奇松由山壁上横探而出,如长龙舒展,先是往上,倏又折头向下,松针细长,枝繁叶茂,直如绝壁间撑出顶华盖。

这株奇松,却有色翠竹所造成的座竹亭,颇为高敞,亭中有白石圆桌,石桌周围放置着六张色石鼓,石鼓之上,竟赫然坐着正自高谈阔论,长相奇特的六个老者。

这六个老者乃是四二对坐,由亭顶下悬挂着的颗蛋大般明珠,照得数十丈内纤微可见,故而六名老者的长相,自

然也是览无遗。

静坐西方的四名老者由左至右:

第个身锦袍,耀眼刺目,不知何物缝制而成,身躯雄伟,张马脸,白里渗青,双细眉,目光四射,比电还亮,只是令人觉得甚为阴沉狠毒。

第二个与第个般地身躯雄伟,身穿袭黑衣,左袖空荡,恍若无臂,豹头环眼,虬髯海口,顾盼生威,流露着股凶悍残酷气息。

第三个身材矮胖,四肢奇短,活似团向球,国脑袋上,童山濯濯,烁然发亮,短眉细目,塌鼻阔口。

第四个身材瘦削,袭葛衣,二耳招风,鼠国深陷,鹰鼻尖嘴,三绺山羊胡子,稀疏可数,干瘪瘪地不带丝生人气息,头乱发赤红如火,异常刺目。

对面的两名老者袭葛衣,长相奇古,飘然颇有仙气,二人之间唯不同之处该是居左的个浓眉大眼。居右的个长眉细目。

四名老者身后字垂手肃立着六名神情狡黠阴狠剽悍的中年劲装大汉,赫然竟是“勾漏六狼”。

不用说,这四名老者就是“勾漏四邪”,由左至右是“百毒翁”郑天化“独臂天尊”

司徒雷“秃鹰”西门豹“赤发叟”巴玄中。

而那两个长相奇古的葛衣老者即是武林中人闻名色变,魂飞魄散,功力脾俄宇内的哀牢“二魔”:“阳魔”申屠君。

“阴魔”皇甫松。

真是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恍若人间仙境的所在,岂不白白糟蹋。

这六个丘之貉,盖世魔头,由开始至目前,始终是高声谈论着,言谈问,付肆无忌惮,目中无人的朋狠蛮横毒辣神态。

倏听“阴魔”皇甫松冷冰冰地道:“四位贤弟此次南海之行,收获如何”

“百毒翁”郑天化惨白的马脸微微红,颇显窘迫地干笑道:“说来令人愧煞,却也令人恨煞,他们那艘船由查家五个老鬼坐镇,乘着如墨夜色及海上重雾,竟然溜掉了。”

“二魔”显然甚感意外,闻言面上诧容现即隐地轻哦了声。

郑天化话锋微顿,又遭:“其间虽然曾由西门三弟出面领着天云六兄弟用尽方法,想让他们忍耐不住地反唇相报。

无奈他们竞如同死了般,丝声息也无

阴魔皇甫松道:“西门贤弟想是连那摧心荡魄的摄魂啸都用上啦。”

“秃鹰”西门豹双目凶光连间地狠声说道:“皇甫兄说得不错,小弟愤恨之余确曾施出了摄魂啸”

皇甫松诧声道:“西门贤弟这门神功足以脾俄宇内,毙人无形,纵使内家高手也难消受,难道这着仍然失去效用”

西门豹钢齿连咬地点头说道:“皇甫兄说得不错,事实确是如此,依小弟揣测,必然是查家五个老鬼出手点了那批东西的岤道,然后自己再运功相拒。”

“阳魔”申屠君哈哈笑道:“西门贤弟揣测谅必不错,也亏那查家五老鬼想得出也只有他们才办得到。”

话声顿,冷笑又遭:“不过,查家五老鬼的忍耐功夫确也令人佩服。”

西门豹冷冷笑,道:“这何足为奇,稍时若是二兄听了小弟另着杀手,必然更会佩服他们的忍耐功夫。”

二魔人耳此言,方自怔,西门豹已自狞笑连连地道:

“小弟在未曾施展摄魂啸之前,心中动,特嘱天云兄弟采取着别致手法,对付那只船上的几个女娃儿”

随即将雷天云兄弟如何无所不用其极地遥空向着几位姑娘骂出那些滛秽不堪人耳的话儿,概要地说了遍,最后复又狠声说道:“二兄请想,这着杀手都会失效,他们的忍耐功夫岂不委实超人数等”

二魔显然不曾料到西门豹会采取这种阴扬手法,任了半晌,申屠君方始沉吟说道:“看来那老鬼之远航出海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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