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红》 第 7 部分阅读

道:“老朽兄弟身受柳少侠之再生大德,若非日前少侠再晓谕,早就随侍身后,今日诸位驾临,老朽门焉能不附骥尾,再则,那无名孤岛乃是老朽世代所居原土,由此至彼,老朽自有捷径,也好为各位带路,如果能日夜不歇地兼程赶往,老朽敢担保,不出两天咱们便能弃马登舟。”

诸人闻言不由齐齐为之喜。

仲孙玉声:“如此,有劳大庄主啦。”

微挥手:“走”

甘余匹健马扬起阵尘土,飞驰而去,转瞬不见。

请人心急柳含烟安危,自是披星戴月,栉风沐雨,马不停蹄,暂且不提。

容笔者掉过笔头,略略为各位叙述下徐振飞祖孙怎样地与仲孙玉诸人联袂来此,及柳含烟此去情形。

原来徐振飞祖孙二人自那日洒泪离开柳含烟后,便毫不停滞地日夜赶往川中。

这日日薄崦嵫,黄昏时分,方始抵达“千面神君”齐振天所居的“飞云庄”前。

老远地,徐振飞祖孙二人便已看到“飞云庄”气势庄严雄伟的门前两边分站八名身黑色劲装的抱刀大汉,神情肃穆,状至威猛,令人见便会对这位素似神龙的神秘奇人,生出种敬慕之心。

离庄门十余丈外,正负手伫立位身材高大的锦袍老者,双目凝注衔日远山,不时发出声令人闻之心酸的喟然长叹,好似有着份极为沉重的心事。

徐振飞人目斯情,他虽然未能有幸见过齐振天之面,但这“千面神君”四字,他却是如雷贯耳,仰慕已久,故而丝毫不敢怠慢地拉过云姑轻声说道:“云儿,你且在此稍等下,爷爷先过去请那老先生代咱们通报声。”

随即,神情恭谨异常地向着锦袍老人立身处急步走去。

方走两步,锦袍老人已有所觉,但即头也不回地轻喝声:“什么人”

喝声入耳,徐振飞震住步,不由地暗忖道:“此人好灵敏的听觉,我此时离他怕不有卅余丈下人如此,千面神君其人可知”

提高声调,恭谨地说道:“小老儿徐振飞率小孙女有要事欲谒见贵庄庄主,尚烦请代为通报声。”

锦袍老人轻“哦”地声,缓缓转过身形,张色如重枣般不怒而威的脸上,深蹙双眉下的对民目,射出两道冷电般光芒,在徐振飞面上扫即敛地说道:“徐老丈请上步说话。”

徐振飞吃他那如电目光看得心中凛,不由地暗道声:“此人好深厚的内功。”

随即恭谨声:“徐振飞遵命。”

急步走至锦袍老人面前,方躬身。

锦袍老者双臂闪电般探出,扶徐振飞双臂,微笑说道:“老丈偌大年纪不必多礼,但不知徐老丈要见敝庄庄主有何教言”

徐振飞躬身不下,只得站直身形恭声说道:“尊驾此言怕不太以折煞小老儿小老儿祖孙此来,乃是受命贵庄主位故友,前来请求收留。”

锦袍老者轻哦地声说道:“徐老丈是否可以先行说出那位要老丈前来敝庄的朋友他高姓大名”

徐振飞闻言顿感为难,略迟疑,嗫儒说道:“这下小老儿斗胆恕难从命,小老儿来时,贵庄主故友曾再嘱咐非遇贵庄主本人,不得说出他的姓名。”

锦袍老者哦地声,挑眉说道:“竟还有这种事情,老朽不知,尚请见谅。”

微微顿,笑又道:“老朽即是齐振天,老丈但说无妨。”

“啊”徐振飞心神狂震之余脱口声惊呼,忙自躬身说道:“小老儿不知是神君在此,该死,该死,不敬之罪,尚望神君谅宥。”

锦袍老者扶起徐振飞微笑说道:“老丈言重啦,若论年纪齐振天应对老丈执晚辈之礼,何言不敬老丈万万不可如此。”

此言出,徐振飞心中陡起阵激动,敬佩欲绝地暗忖道:“人言千面神君义薄云天,威震宇内,今日见,果然丝毫不爽,但这如此盛名,对人仍是这般谦冲的气度,亦非般欺世盗名之辈可比”

齐振天突然微笑说道:“徐老丈尚未说出齐振天那位故友姓名呢。”

徐振飞怔,急道:“神君的那位故友姓柳”

锦袍老者不经意地轻道声:“嗅,姓柳,叫”

神情震,神色大变,把抓住徐振飞双臂目射神光地喝道:“什么他姓柳他叫什么快说。”

徐振飞双臂陡地如同上了两道铁箍,痛彻心脾,不由地轻哼声,同时也被“千面神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骇得瞪目张口,不知所云。

“放手”

突然声娇叱,条纤小人影捷如鹰隼般疾掠而来,人未到股劲风已向齐振天袭去。

齐振天徐振飞二人同时被这声娇叱惊醒,齐振天歉然笑,松手飘身后退。

来人击未中,娇叱声,方待再袭扑上。

“云站不得无礼,还不退后。”

徐振飞惊魂南定,看清来人,心中大急,脱口声暴喝。

云姑闻声,硬生生地将娇躯刹住,退至乃祖身边,挑眉瞪目,面布寒霜,狠狠地注视着齐振天。

徐振飞喝退云枯,忙地跨进两步,向齐振天躬身说道:

“小孙女年幼无知,失礼冒犯,尚望神君海涵。”

云姑闻言震,暗忖道:“好险,原来这锦袍老人就是千面神君,既是千面神君怎地这么不讲理”

齐振天颇感窘迫地歉然笑道:“徐老丈万万不可如此说,令孙女此举乃是理所当然,倒是齐振天心念故友,感情激动之余未克自持,失态冒犯,尚望老丈谅宥才是。”

话声顿,徐振飞尚未说话,齐振天便自向着云姑微欠身,说道:“姑娘受惊啦。”

俏姑娘此时方深悔自己孟浪,见这位名震八方的奇人竟向自己欠身致歉,心中又是恐慌,又是敬佩,时娇靥飞红,嗪首倏垂,不知所措。

徐振飞睹状,白眉轩,轻喝声:“丫头,还不快向神君”

齐振天哈哈笑,摇手说道:“老丈不可再复如此,似这般她赂罪,我道歉,何时方了,倒是烦老大快将齐振天那位故友大名示下才好。”

徐振飞闻言,白了乃孙眼,转向齐振天恭声说道:

“小老儿谨代孙女谢过神君大量不罪之德。”

微微顿,恭声又道:“神君那位故友自称柳不肖。”

齐振天脸上陡地升起片失望神色,长叹声无力地说道:“柳不肖,柳不肖,这么说来不是他了,本来么身堕百丈深渊,纵是大罗金仙也是难逃劫,我”

徐振飞目睹齐振天失望神色,人耳声“身堕百丈深渊”,脑际灵光闪,脱口说道:

“禀神君,那自称柳不肖的人即是小老儿祖孙由水中救起的。”

“什么”齐振天目中异采顿现,急道:“徐老丈,贤祖孙可是来自北邙附近”

徐振飞怔说道:“小老儿来自百家村却不知是否在北邙附近,不过百家村前那条大河确是由北方流下。”

齐振天闻言双眉顿蹙,略思忖,突然轩眉问道:“徐老丈,那柳不肖他的年纪多大,长相如何”

徐振飞毫不犹豫,随口说道:“柳相公看来最多不过甘上下,神君若问长相,俊美绝伦,举世无双,誉之人中祥麟毫不为过,身着袭黑色儒服,举止温文洒脱,若非他后来无意中显露,小老儿简直就瞧不出他还是位身怀武技之人呢”

齐振天静听中,神色刹那数变,徐振飞话声方落,他便自突然扬起了阵震天长笑,笑声落,含泪凤目中神光暴射,神色激动欣喜异常地挥舞双臂狂呼道:“是他,是他,除了他谁有资格被称为人中祥麟,举世无双”

神态敛,仰首长笑,哺哺说道:“苍天有眼,神灵有知,我那拜弟竟然大难未死,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话声之后,哪里还是说话简直就是哭泣。

突然,这位名满字内的代奇人,竟然以双颤抖手掌覆面低声饮泣起来。

这种心念故人,感人肺腑的真情流露,看得徐振飞祖孙二人也自为之热泪盈眶,感动不已。

半晌,齐振天神情方始渐渐趋于平静,松开双手,抹泪痕,歉然笑说道:“齐振天又是次感情激动,未能自持,徐老丈万勿见笑。”

徐振飞闻言,举袖拭去眼泪,面色庄,肃然说道:

“神君说哪里话来,这种感人肺腑的真情流露,徐振飞敬佩犹恐未及,何敢”

齐振天突然说道:“徐老丈,且恕齐振天打个盆儿,老丈适才可是说过齐振天那位故友,是贤祖孙由水中救起”

徐振飞怔说道:“不错,柳相公确是小老儿祖孙由水中救起,不过救人于溺乃属”

“老丈。”齐振天突然面色庄,肃然说道:“由此时起,贤祖孙也即是齐振天的大恩人,请先受齐振天拜。”

随即,掖锦袍竟要行下跪拜大礼。

徐振飞怔,不由又惊又急,忙不迭地跨进步,就要搀扶,口中连道:“神君使不得,使不得,折煞小老儿祖孙了。”

齐振天有心拜,徐振飞岂能阻拦得了,但觉搀扶在齐振天双臂上双手掌震,不由虎口松,再欲躲闪已是不及,正好吃齐振天拜个正着。

徐振飞不由急得老脸通红,青筋崩起,顿足说道:“神君,你这是”

齐振天拂衣而起,哈哈笑,说道:“老丈,你可知道贤祖孙救起的到底是何人么”

徐振飞怔,诧声说道:“这个小老儿自然知道,柳不肖,柳相公难道有错”

齐振天微微笑,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柳不肖,点不错,但是老丈你却不知道柳不肖即是齐振天情逾手足的拜弟,柳不肖只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实姓该叫柳含烟。”

此言出,徐振飞祖孙二人神情为之震,脱口失声呼道:“什么神君说他即是柳含烟柳少侠”

齐振天方自微笑颔首。

“哎呀”徐振飞悔恨万分地声轻呼,连连顿足恨声说道:“糊涂,糊涂该死,该死徐振飞真个老眼昏花,有眼无珠,恩人当前,竟然当面错过,哎,哎,这真是从何说起,怎不令人愧悔无及抱憾终生。”

俏姑娘更是喜不自胜,搂着乃祖手臂泫然欲泣,只是激动得说不出话儿来。

齐振天睹状怔,大惑不解地诧声说道:“徐老丈,齐振天拜弟分明是贤祖孙所救,怎地老丈却说我那拜弟是

话犹未完,徐振飞便自声长叹,说道:“神君有所不知,小老儿原居洞庭,为避仇家川中三虎,方始运迁百家村隐姓埋名,度那打鱼生涯,为了小老儿唯的孙女,日夜担心川中三虎寻上门来”

“好啦”齐振天笑摇手说道:“老丈不必再往下讲,后来必是我那拜弟知道内情,告诉老丈川中三虎已为名叫柳含烟者所击毙,可是”

徐振飞将头连点地说道:“对,对极神君推测不差,当时小老儿却不知柳相公即是恩人柳少侠,却当面错过了。”

齐振天微微笑,说道:“这桩亭儿齐振天知之甚详,也即因为这桩事儿,齐振天方始有幸结识我那拜弟。”

话锋顿,突然“哎呀”声急道:“老朽倒险些忘了请问老丈,我那拜弟此时是否仍在贵材”

徐振飞闻言双眉顿蹙,忙道:“不是神君下问,小老儿也险些忘了,柳少侠在吩咐小老儿祖孙赶来川中投奔神君后,独自人过河往对岸二龙庄去了。”

齐振天怔说道:“他到二龙庄去做什么难道徐振飞双眉蹙得更深,喟然叹,将那日情形概要地叙述了遍,最后又道:“小老儿虽然明知二龙庄几个跳梁小丑不值柳少侠击,但是那些东西生性残酷毒辣,什么卑鄙手段都施得出来,小老儿祖孙虽然有意陪同柳少侠齐渡河,但是柳少快执意不允所请,实在令人担心,唉”

齐振天闻言,双眉微蹙,沉吟片刻,方始说道:“这点贤祖孙尽管放心,二龙庄诸人必然奈何他不得,老朽唯担心的是他是否已离二龙庄另往他处。”

徐振飞道:“柳少侠临渡河之际,小孙女;曾问及他今后行止”

“他怎么说”齐振天急道。

徐振飞叹接道:“柳少侠说二龙庄之事了,他便浪迹江湖,到处为家,不过他又说他本身琐事了必赶来飞云庄探望神君。”

齐振大闻言,心知自己这位拜弟如今除了为师门复仇之外,已是心情冷淡,万念俱灰,不由声长叹,默然无言。

徐振飞人目斯情,心中动,语带慰劝地道:“神君不必忧虑,小老儿以为只要跑越二龙庄就是问不出柳少快去处,也许能问出柳少侠所去方向。”

齐振天闻言双眉微蹙,猛点头,说道:“好,咱们就这么办。”

顿,又道:“贤祖孙可愿意再跑趟”

徐振飞肃然说道:“这事小老儿祖孙自当效带路之劳,神君尽管吩咐。”

齐振天微微笑,突然转身向庄门口神情肃然,仁立不动的八名抱刀大汉轻喝道:“赵彬,传谕四家速来此地见我。”

左首名抱刀大汉应声而出,向着齐振天遥躬身,转身疾掠进庄。

徐振匕目睹抱刀大汉矫捷身法,心中震,不由暗忖道:单看这把守庄门的健儿身法,自己已是自叹不如,神君自己又不知如何啦。”

思忖方了,四条人影自庄门内疾射而出,十余丈距离,闪而至。

人影敛处,四名天蓝劲装,状至威猛的中年大汉已自字排列地向齐振天神情恭谨地齐躬身,轰雷般说道:“四豪参见庄主。”

齐振天微挥手,沉声说道:“你四人拿我名柬,即刻赶往华山听松谷,请仲孙大侠及三位姑娘速速赶来飞云庄,就说我有重大要事相商,不得有误。”

四豪齐躬身,轰雷般声暴喝,转身疾掠进庄。

徐振飞祖孙目睹斯情,衷心又是阵钦佩。

齐振天目注四豪进庄,转身笑道:“老朽已差四豪连夜赶往华山请来几位友好同前去,最晚后日早便到,贤祖孙长途奔波,想必累甚,请进庄容老朽聊表寸心。”

话声落,也不等徐振飞有何表示,伸手拉着徐振飞手臂便往庄内走去。

徐振飞念之善,平空被这位自己仰慕已久的奇人敬若上宾,心中哪得不喜

此时只手臂更是动弹不得,暗忖声:“徐振飞何来如此天大造化。”

只得任齐振天拉着向庄内走去。

日升日落,倏忽已是天过去。

这日早,齐振天正陪着徐振飞祖孙二人在大厅内品茗谈天。

突然名黑衣劲装大汉飞奔而人,向着齐振天微躬身,说道:“禀庄主,四豪已请得仲孙大侠及三位姑娘到来。”

三人闻言,霍然站起,齐振天更是哈哈大笑说道:“徐老哥,我说得如何,我说他们最迟今早必到,果不其然

话犹未完,厅外已自响起阵脚步声,紧接着个苍劲话声说道:“老弟,到底有什么大大要事,竟要四位兄弟连夜传你老哥哥来此”

话声方落,厅内已跨进为首满面风尘的四豪,向着徐振飞躬身,退立旁。

紧接着身灰衣的仲孙玉已带着三位风华绝代,但却花容憔。淬已极的姑娘仲孙双成王寒梅陆菱艳跨进厅门。

齐振天迎上前去与仲孙玉紧握阵手,不慌不忙地微笑说道:“老哥哥,多日不见可把小弟想坏了,先别问我什么大事,待小弟与老哥哥三位妹子介绍两位大恩人再说”

仲孙玉四人怀着肚子疑问,满腔焦急,以为什么天大要事相商,进门来便想问个究竟,不想齐振天却不慌不忙地先后为他们介绍什么两位大思人,闻言方自齐齐怔。

齐振天已自哈哈大笑道:“不要空自发怔,我让你们拜见准保没错,稍时我若说出原因,你们准会以为单单拜见还嫌不够呢。”

徐振飞祖孙惊急交集之际,方自声:“神君”

齐振天已自急步上前将他二人分按在居中两张太师椅上。

“徐老哥,贤祖孙先坐好。”

转身对仲孙玉肃然说道:“老哥哥,你先来。”

仲孙玉尽管当时大惑不解时弄不清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但目睹齐振天肃然神色却知他必有道理,暗忖声:“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儿此时还有心情搞得什么鬼。”毫不犹豫上前拜倒。

徐振飞祖孙却被齐振天在旁分别按在椅上,尽管心中如何惊急,但却丝毫动弹不得,生生受了仲孙玉礼。

仲孙玉方自站起身形,齐振天肃然又遭:“三位妹子,该你们啦。”

三位姑娘互望眼,齐迈莲步上前,三个婀娜娇躯矮,齐齐拜倒。

三位姑娘拜完站起,齐振天方自松开双掌。

徐振飞祖孙忙地站起身形,不胜窘迫地齐呼声:“神君,你”

齐振天微摇手,笑道:“徐老哥此时暂勿多言,有话咱们稍时再说。”

眼看见三位姑娘秀发上分别簪定三朵雪白小花,微微笑,说道:“三位妹子且请将头上三朵劳什子摘下。”

三位姑娘闻言又是怔,六道目光齐向仲孙玉望去。

仲孙玉微颔首,蹙眉说道:“你们姐妹且把它拿下,我倒要看看这老儿搞的什么鬼。”

三位姑娘互视眼,娇靥上凄容现即隐,分别将秀发上白花取下。

齐振天听若未闻,见着无睹,微微笑,说道:“现在且容齐振天为双方介绍下,然后再行坐下详谈。”

随即指徐振飞祖孙说道:“这是徐振飞老哥贤祖孙,也算是你我诸人的救命大恩人。”

仲孙玉四人闻言方自怔,齐振天指仲孙玉四人对徐振飞祖孙说道:“这四位是名震宇内的华山神医赛华陀仲孙玉大侠,这是仲孙大侠掌珠仲孙姑娘,王姑娘,陆姑娘,今后彼此均是家人,应该多亲近亲近。”

话声方落,徐振飞已自急步而出,满面惭色,恭谨地向着仲孙玉躬身说道:“小老儿早就仰慕仲孙大侠大名,只恨福浅,今日得睹仲孙大使仙颜,徐振飞三生有幸。”

仲孙玉忙上前搀扶说道:“徐老哥不可听这老儿满口胡扯,仲孙玉山野闲人,浪得虚名,惭愧之至。”

俏姑娘云姑自仲孙玉等跨进厅门之际,目睹三位姑娘的绝代风华便自惭形秽,早就想趋前攀谈,此时正好找着机会,忙地碎步趋前,微裣衽说道:“小女子徐紫云见过仲孙大侠及三位姑娘。”

仲孙玉正自与徐振飞攀谈,尚未来得及还礼答话。

仲孙双成已自轻举柔荑,拉过云姑,微笑说道:“仲孙双成托大,喊姑娘声妹妹啦,云妹妹,你刚才没听齐大哥说过今后咱们已是家人了,况且妹妹又是我们的大恩人,不可再行客气。”

话犹未完,齐振天已笑接口说道:“大妹子,好个大恩人,但是你可知道这恩从何来么”

仲孙双成娇靥红,颇感窘迫地方自微微笑。

王寒梅已自轻蹙双眉地勉强笑着说道:“大哥,你也真是的,亏你还有心清说笑,到底是什么天大之事要相商,你快说罢。”

齐振天闻言并不在意,笑说道:“二妹子先别责骂大哥,稍时我非要你雀跃三尺,喜极而泣不可,大家先坐下来谈话。”

三女齐齐白了齐振天眼,拉着俏姑娘,付无可奈何地神色,依言坐下。

齐振天眼光扫傍坐在仲孙玉及三女身边的徐振飞祖孙,突然说道:“徐老哥,你爷儿俩最好坐得离他们远点,否则我说出这桩天大的事儿,他们下热闹起来,你爷儿俩可是消受不起。”

徐振飞祖孙心知齐振天有意取笑,各自微微笑,默然不语。

齐振天目光扫满面企望神色,将目光凝注在自己身上静待下文的仲孙玉四人,强忍笑意,轻咳声,说道:“我本来预备大张筵席地为各位洗尘,但因为这桩事儿太以重大,太以突然,太以震撼人心,所以”

“哎呀”王寒梅深蹙黛眉突然说道:“大哥,我求求你快点说好不好,别净太以,太以的啦人家都快急死啦。”

齐振天大笑说道:“人家都快急死了,关二妹子你什么事”

话锋顿,面色庄,肃然说道:“这桩事儿我说出后万请老哥哥及三位妹子保持冷静,匆过份激动”

“大哥”仲孙双成又是蹙眉声娇呼。

齐振天轻注仲孙双成眼,强忍腔激动,热泪盈眶语出惊人地接道:“含烟大难未死,已被”

“什么”

“啊”

仲孙玉四人以及屋内四豪神情无不大震,身形霍地齐齐站起。

齐振天两行热泪突然夺眶而出,声音嘶哑地接道:“救起合烟的即是徐老哥贤祖孙。”

“啊”

仲孙玉拉着徐振飞神情激动,双臂颤抖,面部抽搐,须发皆动,却是说不出话儿来。

仲孙双成王寒梅陆菱艳三女更是喜极而泣地抱头痛哭失声。

大厅中烦时片啼嘘啼哭之声。

齐振天顿足说道:“叫你们千万冷静,不要激动你们偏不听,这样天大喜讯,哭个怎地,真是”

说着,声音突然哽咽,自己也自低声饮位起来。

徐振飞祖孙目睹斯情也自被感动得热泪泅流,手足无措,做声不得。

半晌,诸人方始渐趋平静地收泪分开。

陆菱艳妙目含泪,突然问道:“大哥,这消息不会不确吧”

齐振天闻言心知这三个妹子自柳含烟投崖自绝后,心中悲痛无可言喻,若非自己与仲孙玉看得紧,她们在痛不欲生

的情况下,非得自绝殉情不可,此时乍闻这如在梦中的天大喜讯,狂喜之余唯恐消息不确,受不了这失望打击。带泪笑说道:“似这般天大之事,大哥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况且救起含烟的徐老哥祖孙就在面前。”

请人早就知道似这般大事,齐振天不敢于开玩笑地欺骗自己,但相信之余,下意识地又恐不真,闻言无异吃了颗定心丸,思忖前情,悲从中来,掩面又是阵痛哭。收泪之后,拉着徐振飞祖孙又是阵千恩万谢。

仲孙玉更是满面感激,神情肃然地说道:“老弟说得对,徐老哥贤祖孙无异是我们的救命大恩人,如此大恩仲孙玉等不敢言谢,日后贤祖孙若有差遣,仲孙玉等蹈汤赴火在所不辞。”

另方面,三女也是愁凄之容尽扫,将俏姑娘奉若神明般,彼此间亲热得如同体,不可或分。

徐振飞身为江湖人,自然知道这些名震宇内的仁侠之士,言既出,绝无更改,要他把头献上也绝无问题,想想自己出身,不过江湖中的二流角色,平素连看都别想看到这些个奇人之面,今日不但平空结识了这多高人,而且对他更是敬礼有加,视为恩人,心中既是喜悦,又是感激,更是惶恐,仲孙玉话声落,他神色激动地颤声说道:“徐振飞介渔夫,能得亲睹诸位仙颜已属毕生荣幸,天大福缘,况且救人于溺也是做人之本份,诸位如此岂不折煞徐振飞祖孙。”

仲孙玉请人尚未说话,齐振天目光扫诸人,突然笑说道:“如何我说如今你们嫌拜见不够,不差罢”

仲孙玉此时已是心胸开朗已极,闻言不由笑骂道:“都是你这老儿故弄玄虚,害得我们至今方才恍悟,你还不快将含烟遇救的经过说出来大家听听。”

齐振天状颇得意地哈哈笑,接着就将柳含烟遇救经过详细地叙述了遍,最后说道:

“我邀你们来此之目的,就是偕往二龙庄探究竟。”

话声方落,三女已自霍地站起,满面焦虑,思念地齐声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快走罢,还等什么越耽搁不是越”

“且慢”仲孙玉突然抬手说道:“老弟,就凭这,就能断定他是含烟么”

三女神情震,又复坐下。

齐振天毫不犹豫地挑眉说道:“老哥哥,不是小弟说你,你平素智慧如海,今日怎地却糟懂如此,请想百家村对面那条河虽然不知发源何处,但却是由北方流下,再者,除了含烟外,放眼宇内谁还能称得上俊美绝伦,举世无双三者那书生是袭黑色儒服,并曾问及徐老哥北邮离百家村多远四者,他自称柳不肖,这不肖字因何而起,你也该知道,他不让徐老哥到别处去,却单单选上我这飞云庄,并说是我生死故友,综此以上数点,难道还不足够证明柳不肖即是柳含烟,柳含烟即是柳”

话未说完,仲孙玉便自失笑说道:“好啦,好啦,够了,够了,还是数你老儿厉害,老哥哥叹服,行了罢。”

至此,三女方始暗呼口大气地掩口娇笑起来。

天愁云尽扫,代之而起的是片祥和,欢愉。

倏地,仲孙玉蹙双眉,埋怨地说道:“这孩子也真是,既是如此,怎么着也应该让我们知道下啊。”

齐振天笑说道:“老哥哥不必空自埋怨,此刻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王寒梅突然轻哼声,挑眉说道:“他倒好,害得我姐妹终日以泪洗面,简直痛不欲生,他却要什么浪迹江湖,到处为家,好嘛,就让他去好啦。”

此言出,俏姑娘云姑娇躯突然微微颤。

诸人俱为王寒梅句话儿说得怔,均未注意到云姑那变即隐的异样神色,只有徐振飞腹中雪亮,面对位如此天仙化人般绝代红妆,却不由替自己爱孙暗暗担忧。

齐振天焉有不知王寒梅心意,微微笑说道:“好啦

二妹子,想想你片刻之前的心情神态吧。”

王寒梅娇靥红,螓首倏垂。

齐振天深注二女眼,神色黯,叹又道:“其实,这也难怪他会说出这种话儿来,造物弄人使他铸下无穷遗恨,自绝未死,遭此打击,换个谁也会万念俱灰,心情冷淡,在此情况下,纵是超人,也往往会形成孤僻,几近失去理智,也原因此,我才连夜差四豪请得你们来,咱们必须在他未登勾漏哀牢之前找到他,否则”

“大哥,不要说啦”陆菱艳突然失声叫道。

齐振天神情震,倏然住口,不由暗责自己失言,弄得大家方寸又乱。

大厅中又是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片刻之后

仲孙玉突然轩眉说道:“老弟,你的话说得委实不差,而且这话也不能不说,不是你提醒,连我都险些忽略了此点,咱们必须在他登上勾漏哀牢之前找到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爹”仲孙双成突然说道:“柳伯母临终前不是说过,非找到玄玄真经不克报此血仇么成儿以为烟弟在未找到真经以前,不致贸然采取行动。”

“傻丫头。”仲孙玉顿足说道:“亏你自负智慧过人,你难道未听到齐大哥适才分析你烟弟此时的心理么”

仲孙双成怔之后不由大急,樱口张,尚未说话。

仲孙玉已自转向齐振天庄容说道:“老弟,事不宜迟,迟恐有变,依老哥哥之意,咱们还是即刻启程才好。”

齐振天略思忖,转向四豪,沉声说道:“传谕下去,通知四豪八杰随行,多带干粮,即刻启程。”

四豪齐躬身,沉雷般声:“是”

转身疾奔而去。

第 九 章

鲁境,泰山世称东岳,气势雄伟,峰高壑深,峭壁危崖,峻岭插天,故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说。

泰山西接鲁山,再西为沂山,南为蒙山尼山,绵亘数百里,岗峦四布,曲折蜿蜒。

这日,天色方翻鱼肚,泰山半山之上的条羊肠小路,由东至西的飘荡着个雪白人影。

与其说飘荡,不如说疾驰来得恰当,因为这条雪白人影捷如缕轻烟,其势若闪电飘风,电光石火,闪即是数十丈过去,好快。

人影近前,方始看出这条雪白人影是身着雪白儒服,神情俊朗挺拔的美书生。

举止潇洒,足下更如行云流水,衣袂飘风,从容自如已极。

这是位身负绝世武学的人物。

他是“五岳朝山不辞远”抑或是途经此地

须臾,轮红日起东山,霞光万道,透云而出,蔚为奇观。

这是“泰山观日出”的绝佳时地,这白衣生书若是有意来此朝山观日,他必定会跃数十丈地飘上身右观日高峰,负手眺望这常人难见的奇景。

然而,仅管奇景当前,这位白衣书生却是视若无睹地飞驰身形,顿也不顿下,向西疾进如前。

前面,百丈以外是处上临万丈深渊的悬崖。

崖下,水声隆隆,汹涌怒涛赛逾万马奔腾。

对面,约有三十余丈处,是处断崖,再过去,又是条羊肠小道。

照说,这位白衣书生再过百丈便要倏然驻足,望崖兴叹,行不得也。

其实,这位白衣书生早已将前面险势断路悉收眼底。

然而,他身形却是停也未停地依然足下行云流水般,安详自如地飘进如前。

在离危崖不到五丈,白衣书生儒袖微摆,三十余丈距离,竟吃他轻松自如地飞越而过。

这种惊世骇俗的绝世身法,若为常人无意睹及,必然会以为自己泰山遇仙,而顶礼膜拜,甚至瞪目结舌,作声不得。

说也凑巧,在这两崖之间,对岸平如削,藤蔓满布的峭壁上竟然隐藏着有人。

就在白衣书生儒袖轻挥,飞越而过的刹那间,崖下突然传出声“噫”

紧接着,两条人影捷如鹰隼般,自崖下掠翻上。

人影敛处,赫然现出黄黑两名劲装汉子。

两名劲装汉子脸色各如其衣,穿黄的面如金纸,穿黑的面色黝黑。

两人唯相同之处,便是神情骠悍中隐透丝险惊,狡黠。

竟然是四邪门下,勾漏六郎中黄面狠许龙,黑面狼叶天翔二人。

二狼甫翻上崖顶,黑面狼叶天翔便自诧声说道:“三师兄,这人不知道是谁,身法竟是这等高绝。”

黄面狼阴惊目光透出丝狠毒凶芒;凝注百丈外白衣书生背影,冷哼声,阴笑说道:

“简直难以置信,这小子居然未死。”

“谁”黑面狼叶天翔脑中灵光闪,突然忆起人。惊诧欲绝地说道:“三师兄,你说适才那小子是”

黄面狼冷冷笑,说道:“不错,这小子就是柳含烟。”

黑面狼神情震,意犹未信地轩眉说道:“三师兄,你莫非眼花啦,柳小子明明是葬身北邙百丈深”

黄面狼冷哼声道:“老四,你怎地如此槽懂,难道那小子不会因为怕人觊觎他身藏那本玄玄真经而故意寻死么何况除了尊老鬼的天龙身法,放眼宇内除了几个老辈的人物外有谁能如此这般地掠而过。”

黑面狼微沉吟道:“如此说来果真是他啦”

双眉轩,突然又遭:“三师兄,这又不对啦”

黄面狼冷冷说道:“怎么不对”

黑面狼神色诧异地说道:“三师见你想,师父老人家明明告诉咱们,柳小子身上那本玄玄真经是假的,真的是在鲁境带,那柳小子断不会为着本废品故意诈死”

黄面浪任说道:“你这话儿自也不无道理,不过,我却断定柳小子身上的那本真经是真非假,所谓废品二字,只不过是套惑人耳目的手法而已如今鬼使神差地碰上这小子,咱们先缀着他再说。”

黑面狼道:“三师兄这如何使得,师父只命咱们来此,如今尚未。”

话犹未完,黄面狼已自冷哼说道:“老四,你我奉命在此已将近五天,几乎踏遍全山,搜遍每处洞岤,可有点蛛丝马迹么缀着这小子说不定能缀出所以然来。”

黑面狼略思忖,突然说道:“三师兄,你看这小子身上那本真经果然是假,他也是闻风来此”

黄面狼神情震,脱口说道:“那咱们更得缀着他啦

快走,若让他捷足先登,四位师父,两位师伯怕不将咱们俩剥皮抽筋。”

黑面狼略迟疑,说道:“三师兄,那小子身功力,你是见过”

黄面狼桀桀笑说道:“老四,你今日怎地如此胆怯

你忘了咱们如今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此刻不但正是我试试师父传给咱们那套新练神功威力,报那昔日之仇,若是能将那小子连真以并带反勾漏,老四,你想想四位师父,两位师伯将会如何对待咱们”

话锋顿,伸手由怀中取出只满是小孔的布囊,打开布囊,赫然内装只云羽信鸽,扯下条衣襟,咬破食指,书写数字,塞人信鸽爪下铁环之内,扬手,信鸽已自振羽人云,转瞬不见踪影。

黑面狼诧声说道:“三师兄,你这是”

黄面狼冷冷笑:“你不是胆怯么,我方面禀报师父那柳小子大难未死,早谋铲除,另方面并请大师兄带着二师兄及五六师弟即刻赶来此间。”

黑面浪怔说道:“大师兄他们两日内即将下山为师父伯打探尊老鬼龟缩之处,怎会有时间赶来此间。”

黄面狼阴恻恻地笑,说道:“老四,你今儿个怎么了

只要擒住那柳小子你还怕问不出老鬼龟缩之处况且这条现成线索,不比茫无头绪地乱找要容易得多”

目光注前方,就在这两句话儿的功夫间,白衣书生已走得无影无踪,心中急,接道:“老四,快走吧人追丢了,丢人现眼事小,师父责怪下来咱们得吃不完了兜着走。”

话声方落,两个身形已自凌空飘进,脱弩之矢般向白衣书生逝去方向疾追而去。

果然不错,那位身法奇绝的白衣书生,就是直奔渤黄二海中,为取那本“玄玄真经”的柳含烟。

若以柳含烟身功力及奇绝字内的“天龙身法”来说,如果丝毫不停地疾驰前进,黄黑面二狼无论如何是追他不上,望鹿难及的。

但是,巧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就在柳含烟走完泰山,即将进人沂山之际,桩事儿却使他不得不停下身形,以致使黄黑二狼追个正着,暗中缀上。

原来柳含烟之所以要走这条奇险丛生的偏僻路径,为的就是避人耳目,不愿在未得真经之前多惹麻烦,耽搁路程。

因为心紧念真经,急于赶路,故而他在适才两崖之间飞渡之际,被四邪门下无意窥见,暗藏着踏遍泰山企图寻获“玄玄真经”的四邪门下,黄黑二狼。

柳含烟仍行云流水般,衣袂飘风地驰前进。

眼前,另座峻巅矗立在半里之外,足下这条羊肠小径也自渐渐蜿蜒下降。

他知道泰山路径将尽,越过泰山,自己就要进人沂山,两山之间的山脚下,说不定会住有人家,为恐惊世骇俗,他已将如电身形渐渐缓下。

饶是如此,仍是较后面狂奔而来的黄黑二狼快上半筹。

正在此际,阵轻微的哭泣声随山风飘人柳含烟耳中。

窒之后,旋即飘进如前。

他以为自己所料不差,附近果然住有人家,那哭泣声必然是由那些人家中传出,随山风飘来此处。

方走出不到十丈。

突然

“二位大父饶命”个女人惊呼倏地传来。

柳含烟震驻足。

紧接着又是阵桀桀狞笑划空传来。

柳含烟就在这刹那间已经听出惊呼狞笑,是由自己身右数十丈山上,座密林中传出。

星目神光闪,剑眉挑处,身形已自冲天拔起,闪电般向那密林中扑去。

密林中央,占地不大地盖着间茅屋。

前面株白杨树上,此时正捆绑着名大腹便便,身怀六甲的中年妇人。

这名中年妇人衣衫完整,但却是由胸至腹地敞开着。

双目圆瞪,脸色死白,犹自哭喊挣扎不已。

另株树上,同样地捆绑着名中年妇人,但却被开膛剖腹地死去多进,鲜血自她身上流遍地。

那名大腹便便,尚未惨遭杀害的中年妇人面前,站着两名高矮,神情狰狞可怖,各缺臂的灰衣老人。

居左的个,双手捧走只盛着团血污的小盆。

居右的个正自手执柄解腕尖刀,对准中年妇人两乳之间,连声狞笑不已,笑声落,阴恻恻地说道:“老夫劝你还是闭口歇歇罢,老夫兄弟在这人迹难到的难到的地方筑庐已近月,却是连个鬼影也未看到,你就是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前来救你”

居左的个突然冷冷说道:“老邢,快动手吧,跟她罗嗦什么,咱们就差这个啦,凑足十个紫河车之数,咱们大功即可告成啦br >

返回

上一页

点击功能呼出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剑花红 倒序 正序

《剑花红》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