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应该管什么?”
莫时容说:“什么都不必,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温从安说:“我想要离开你。”
莫时容没有任何犹豫的一口否决:“不可以。”
眼泪模糊了视线,温从安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影,对着电话,她像是有了无限的勇气,接二连三的问:“你说过,只要我爱上你,就会放我走。为什么要这样?人的心对你来说一文不值是吗?不管是我,还是封歆,对你来说都只是附属物,看着女人爱上你,为了你疯狂,会满足你的虚荣心吗?但是你有想过,这有多么可恶可恨吗?”
温从安不等莫时容开口便切断电话,转身走向与莫时容相反的方向。眼泪不停向外涌,她不知道这一刻的反抗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觉得太压抑了,不这样的话她会窒息,真的会活不下去。
突然,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在身后响起,跟着警报声鸣叫不断。温从安停住步子,慢慢回身。
莫时容的司机一脸惊愕,束手无策的站在路边,那个本该在车后排坐着的人此时正开着车,狠狠撞上停在后面的保时捷。可是他连眼睛都未眨一下,踩着油门横穿马路掉头追上温从安,并将她粗暴的塞进车里,用保险锁困住她。
温从安愣怔的望着莫时容,他墨黑的眼中像是有着狂风暴雨,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手紧紧扣着她的手腕,扼的她手腕生疼,另一只手却温柔的抚着她的脸,“爱上我之后,你就不会再离开我。”
43晋江独家43
张启忙完手里的活准备接媳妇儿,走到路边却看到车前围了几个人,他不明所以的走过去却看到严重凹陷的前车头。张启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这的确是他的车。
张启看着围在周边的人,疑惑的问:“谁撞得?”
其中一个路人问:“这车是您的吗?”
张启点头:“没错。”
热心的路人拿出一张纸,上面记着车牌号吗,交给张启说:“您如果早出来5分钟就能看见那车,一辆8,车跑了我们拦不住,这是车牌号,放心,咱们已经替你打了电话报警。”
张启接过纸片,对着路灯看清了车号,越看越觉得熟悉,琢磨了一会儿,拿出电话翻到一个号码拨出去:“联系托车,撞了,嗯,就这样。”
路人诧异的望着张启,上百万道的名牌跑车撞得那么狠,居然就这么算了?
很快,变从对面私人会所驶出一辆白色玛莎拉蒂,随着车后跑出几个黑西服男子,将车停在路边,他们对着张启毕恭毕敬欠身:“七少,这里交给我们。”
张启点了点头,吩咐道:“这几位兄弟够意思,替我好好招待人家。”
男子颔首:“是,七少放心。”
张启上车离开,并且马上拨通莫易坤的电话:“三哥真是太不地道了,撞了我的车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肇事逃逸了,还是咱北京人有一副热心肠,不仅替我记了车号,还报了警,这可真是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
莫易坤应了一声:“哦,然后呢?”
张启说:“其实我想说,今天好像传出了什么风声,不太好听呢,怎么解决?”
莫易坤骂道:“滚一边玩儿去,唯恐天下不乱。”
张启乐呵呵的说:“乱了才好看嘛!一辆保时捷赌那姓温的妹妹肯定要走人避嫌。”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条消息如果有心传播,很快就会被传的沸沸扬扬。温从安到底是杨桓的女朋友,还是某高官的情妇,这劲爆的消息当天便传到陈妍耳朵里。
陈妍不相信,一向好脾气的她甚至怒斥电话彼端的友人,希望他们不要相信谣传,更不要以讹传讹。但其实,她心中却并非如此笃定。
陈妍结束了和朋友的通话,便开始找温从安,然而她的电话却始终不通。陈妍着急心切,联系不上温从安又担心她会被流言重伤而想不开,陈妍越想越不安,如坐针毡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傍晚时,左等右等温从安都不回来,陈妍再也坐不住便换了衣服出门找她。
莫时容神色阴沉,薄唇紧抿。车速飞快,温从安紧抓着身前的安全带,心里却一点都不安全。放在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好几次,温从安才不得不拿出来,小声接通。
电话彼端的人大呼:“温小姐是吗?你终于肯接了。”
“我是,您哪位?”
“这里是y医院,陈妍是你母亲吧?”
温从安听到这个便迫不及待的追问:“我妈怎么了?”
“她晕厥被送到医院,希望你能马上过来一趟。”
温从安再无心顾及其他,一心只想赶到母亲身边。她的身体一直不好,今天会不会听到了那些言论所以才晕厥?
莫时容马上调转了方向,朝着医院赶去。路上他们没有任何交流,各怀心思。
温从安赶到医院时,陈妍刚刚苏醒过来,手臂仍然扎着输液的管子,眼神有些游离茫然。温从安哭着冲到病床前,揪心的问:“妈你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陈妍抬起扎着输液管的手臂,抚着温从安的脸低声说:“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整天。”
温从安握住母亲的手:“对不起,妈,我让你着急了。”
陈妍问:“怎么不接电话?妈还以为你出事了。”
温从安急着摇头:“我没事,我好好的。”
陈妍闭着眼睛点了点头:“那你告诉我,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对不对?”
温从安一愣怔,越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母亲都知道了,一声声的质问,她该怎么回答?
陈妍紧皱着眉,声音里充满恳求:“说啊,从安,告诉妈妈,那些都不是真的。”
温从安知道现在自己是母亲唯一的一根稻草,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经受不住打击。她虽然从没有对自己要求什么,但是她一心一意希望自己幸福,兵并且自小教导人要懂得廉耻之心。
温从安双眼噙着泪,在母亲期盼的目光下坚定的摇头否认:“因为我拿到了团里唯一一个出国名额,同事很不服气所以才会乱说,”温从安放在腿上的手不着痕迹的掐着腿上的肉才勉强继续说下去:“妈,你不要当真啊,千万别因为这个生病。”
陈妍终于欣慰的笑了,点头说:“好,妈相信你。相信你一直都是个好姑娘,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温从安不住点头,努力隐忍着眼泪。她多希望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多么希望真实的自己就是母亲心中的样子。她变得越来越坏,现在居然开始撒这种瞒天大谎,她不敢想以后的自己还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事情。
陈妍输完葡萄糖,医生检查过确定没有大碍,她们便一起回家。
莫时容把温从安送到医院后,她一心惦念着母亲的安危,不知道莫时容后来去了哪里,直到她们从医院离开也没有再看到他。他说的那句话,她不敢相信,也不敢细想,想多了总是错。
“从安。”
“嗯?”温从安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落在母亲婉静的脸上,“怎么了?”
“你刚刚说,你得到了出国名额,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告诉我?”
温从安咬了咬唇,瞒骗说:“今天才得到通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陈妍握着温从安的手,刚刚在医院情绪激动,没来得及感受喜悦,这一刻她真的很开心,“那太好了。去哪里?要多久?”
温从安回答:“英国,半年到一年左右。”
张启忙完手里的活准备接媳妇儿,走到路边却看到车前围了几个人,他不明所以的走过去却看到严重凹陷的前车头。张启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这的确是他的车。
张启看着围在周边的人,疑惑的问:“谁撞得?”
其中一个路人问:“这车是您的吗?”
张启点头:“没错。”
热心的路人拿出一张纸,上面记着车牌号吗,交给张启说:“您如果早出来5分钟就能看见那车,一辆8,车跑了我们拦不住,这是车牌号,放心,咱们已经替你打了电话报警。”
张启接过纸片,对着路灯看清了车号,越看越觉得熟悉,琢磨了一会儿,拿出电话翻到一个号码拨出去:“联系托车,撞了,嗯,就这样。”
路人诧异的望着张启,上百万道的名牌跑车撞得那么狠,居然就这么算了?
很快,变从对面私人会所驶出一辆白色玛莎拉蒂,随着车后跑出几个黑西服男子,将车停在路边,他们对着张启毕恭毕敬欠身:“七少,这里交给我们。”
张启点了点头,吩咐道:“这几位兄弟够意思,替我好好招待人家。”
男子颔首:“是,七少放心。”
张启上车离开,并且马上拨通莫易坤的电话:“三哥真是太不地道了,撞了我的车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肇事逃逸了,还是咱北京人有一副热心肠,不仅替我记了车号,还报了警,这可真是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
莫易坤应了一声:“哦,然后呢?”
张启说:“其实我想说,今天好像传出了什么风声,不太好听呢,怎么解决?”
莫易坤骂道:“滚一边玩儿去,唯恐天下不乱。”
张启乐呵呵的说:“乱了才好看嘛!一辆保时捷赌那姓温的妹妹肯定要走人避嫌。”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条消息如果有心传播,很快就会被传的沸沸扬扬。温从安到底是杨桓的女朋友,还是某高官的情妇,这劲爆的消息当天便传到陈妍耳朵里。
陈妍不相信,一向好脾气的她甚至怒斥电话彼端的友人,希望他们不要相信谣传,更不要以讹传讹。但其实,她心中却并非如此笃定。
陈妍结束了和朋友的通话,便开始找温从安,然而她的电话却始终不通。陈妍着急心切,联系不上温从安又担心她会被流言重伤而想不开,陈妍越想越不安,如坐针毡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傍晚时,左等右等温从安都不回来,陈妍再也坐不住便换了衣服出门找她。
莫时容神色阴沉,薄唇紧抿。车速飞快,温从安紧抓着身前的安全带,心里却一点都不安全。放在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好几次,温从安才不得不拿出来,小声接通。
电话彼端的人大呼:“温小姐是吗?你终于肯接了。”
“我是,您哪位?”
“这里是y医院,陈妍是你母亲吧?”
温从安听到这个便迫不及待的追问:“我妈怎么了?”
“她晕厥被送到医院,希望你能马上过来一趟。”
温从安再无心顾及其他,一心只想赶到母亲身边。她的身体一直不好,今天会不会听到了那些言论所以才晕厥?
莫时容马上调转了方向,朝着医院赶去。路上他们没有任何交流,各怀心思。
温从安赶到医院时,陈妍刚刚苏醒过来,手臂仍然扎着输液的管子,眼神有些游离茫然。温从安哭着冲到病床前,揪心的问:“妈你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陈妍抬起扎着输液管的手臂,抚着温从安的脸低声说:“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整天。”
温从安握住母亲的手:“对不起,妈,我让你着急了。”
陈妍问:“怎么不接电话?妈还以为你出事了。”
温从安急着摇头:“我没事,我好好的。”
陈妍闭着眼睛点了点头:“那你告诉我,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对不对?”
温从安一愣怔,越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母亲都知道了,一声声的质问,她该怎么回答?
陈妍紧皱着眉,声音里充满恳求:“说啊,从安,告诉妈妈,那些都不是真的。”
温从安知道现在自己是母亲唯一的一根稻草,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经受不住打击。她虽然从没有对自己要求什么,但是她一心一意希望自己幸福,兵并且自小教导人要懂得廉耻之心。
温从安双眼噙着泪,在母亲期盼的目光下坚定的摇头否认:“因为我拿到了团里唯一一个出国名额,同事很不服气所以才会乱说,”温从安放在腿上的手不着痕迹的掐着腿上的肉才勉强继续说下去:“妈,你不要当真啊,千万别因为这个生病。”
陈妍终于欣慰的笑了,点头说:“好,妈相信你。相信你一直都是个好姑娘,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温从安不住点头,努力隐忍着眼泪。她多希望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多么希望真实的自己就是母亲心中的样子。她变得越来越坏,现在居然开始撒这种瞒天大谎,她不敢想以后的自己还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事情。
陈妍输完葡萄糖,医生检查过确定没有大碍,她们便一起回家。
莫时容把温从安送到医院后,她一心惦念着母亲的安危,不知道莫时容后来去了哪里,直到她们从医院离开也没有再看到他。他说的那句话,她不敢相信,也不敢细想,想多了总是错。
“从安。”
“嗯?”温从安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落在母亲婉静的脸上,“怎么了?”
“你刚刚说,你得到了出国名额,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告诉我?”
温从安咬了咬唇,瞒骗说:“今天才得到通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陈妍握着温从安的手,刚刚在医院情绪激动,没来得及感受喜悦,这一刻她真的很开心,“那太好了。去哪里?要多久?”
温从安回答:“英国,半年到一年左右。”
44晋江独家44
始终是隔着肚皮,所以不管钟静言是否在演戏,在那通电话之后,莫时容还是第一时间把钟静言送往医院。莫易坤在随后飞车赶到,眉头紧皱,脸色阴沉,把莫时容和温从安当做空气,偶尔看一眼也是饱含着愤怒情绪。
从急诊室转到病房,温从安一直惴惴不安,匆匆瞧见钟静言几面,她紧闭着眼眸,脸色苍白,只有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能让温从安安心。
病房安排在高级楼层,除了偶尔匆匆而过的医生和护士之外,几乎看不到其他人。莫易坤陪着钟静言在病房,温从安则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她不确定钟静言情况如何,有没有稳定,然而没有得到允许,她不敢贸然离开。
天色越来越晚,走廊的灯昏昏暗暗的,她微低着头,几缕长发从耳边散落,遮住了她白净的脸颊。双手交握着放在腿上,露出一截藕段似白嫩的手臂。
莫时容在她身边坐下,将干燥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冰凉的双手,紧紧握着,并且拉至自己身前。
一道门,两个世界。在病房里的少爷和少奶奶却好不悠闲的看着电影、打着游戏、吃着零食,哪有身体不适的样子?接近o点是,钟静言有些乏了,伸了个懒腰顺势依偎在莫易坤怀里,懒洋洋的问:“那姑娘走了吗?”
专注着游戏的莫易坤应了一声:“没有。”
钟静言看了看时间说:“让她回去吧。”
莫易坤停下,偏头看着她,笑说:“不是说好了不耗一整夜不罢休吗?”
钟静言砸吧着嘴巴,颇有些可惜的说:“医院的床睡着不舒服,我想回家了。”
温从安没能再见钟静言一面,就被莫易坤三言两语的赶走。莫时容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却始终陪在她身边。
医院,尤其是高级病房,医生护士都是人精,不可能不认识莫时容,他整晚陪着温从安,还拉着她的手,医生护士们肯定已经察觉到了。这让温从安多少有些不安,不过还好,天亮之后她就要暂时离开,逃开京城,流言蜚语会随着时间消逝,她和莫时容之间一言难尽的情愫也会慢慢消散。
从医院离开,莫时容开车送温从安回家。路上,疲惫的温从安便沉沉睡了过去。莫时容把车停在空旷的马路上,将自己的外套盖在温从安身上。开门下车,背倚在车门上抽了一支烟。昏黄的路的投射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睡意依旧深沉时,温从安觉得身子好累,缓缓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在车里。偏头看旁边,那个正闭着眼睛的人,竟然是莫时容。温从安心头一跳,手紧张的一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握着。
怕挣扎会将他吵醒,温从安不敢再动。慢慢平复下讶异的情绪,开始回想着头一天发生的事情。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而且睡得很沉,直到刚刚才发觉睡得疲惫,不太舒服。
温从安凝望着莫时容的睡颜,忘记要挪开目光。他睡着时,脸部线条变得柔和,不再让人望而生畏,甚至有些平静安逸。还有,他的侧脸真的完美的没有瑕疵,像是能工巧匠一点一点精雕细琢而出的。以前温从安不敢仔细看他,但也知道他容颜的不同凡响,可是今天的他,温从安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放下了那曾经将她紧紧包围的防备。
也许是他整晚在医院陪她,也许是最近他一连串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言语和行为,温从安摸不透他,如今更觉得他难以捉摸。所幸,她就要走了。
温从安抬眉望向莫时容,看到他正睁着清亮的眸子望着自己,呼吸一滞,不由的再度紧张。
莫时容握着她的手,微微使力,她便朝他倒去,跟着便落入他早已准备好的怀抱里。温从安有些失措的扬起下巴看着她,刚刚好的角度,莫时容唇边噙笑,低头吻住她。
温从安在小区外和莫时容分开,她一步一步走进小区,听到身后车子引擎声越来越远。他们之间几乎没有说话,更没有告别。今天的分别,也许就是永别了。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终于可以拨乱反正,从此后温从安和莫时容就是两条毫无干戈的平行线。
温从安坚持不肯让陈妍送她到机场,担心自己会和陈妍在机场哭抱成一团。出国是件好事,她不想搞得像生离死别那样难过,而且半年之后她就回来了,六个月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而已。
顺利到达机场,温从安独自办理登机、行李,过安检、过关,却意外遇到了同样出境的程子渊。
他们俩之间隔着形形色色的人,十数米的距离相隔,彼此安静的遥望着。仿佛他们已有多年不见,这一刻有着浓烈的物是人非之感。
温从安站在原地,看着程子渊走近。他比之前见到的更加瘦削,下巴上是发青的胡茬,眼窝深陷,看起来疲惫又憔悴。这样的程子渊,让温从安感到心疼。
程子渊勉强的扯动嘴角笑了笑:“去哪里?”
“伦敦。”温从安说。
程子渊问:“时间紧张吗?有没有时间喝杯咖啡?”
温从安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人生之事真的难以预料,温从安曾以为程子渊会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爱人,失去程子渊,就会像鱼儿离开水、人离开空气,无法继续生存。可是如今,她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上次这样坐在一起时,梅若瑶闯了进来,那时候他们浮躁、不冷静,但是经过程同军的事情之后,他们反倒可以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你……”
“你……”
温从安和程子渊几乎是同时开口,他们看着彼此,都微微一笑。程子渊说:“你先说。”
“要出差吗?”温从安说出话之后,才发现声音是哑的。
程子渊回答:“一个师兄让我过去帮忙。短期内可能不会回来。”
离开对于程子渊来说,是好的,可以重新开始。他是个有能力的人,不应该就这样倒下。
“武阿姨呢?她还好吗?”
程子渊点点头:“我到洛杉矶安顿下来就会接她过去住一段时间,最近对她的打击很大,她需要离开这个地方缓解一下。”
“你说的对。”温从安附和。
程子渊说:“我听说了,唯一一个出国交流的名额。恭喜你。”
几曾何时,曾经无比亲密的他们,如今谈话竟然变得这般有距离。温从安苦涩的想着,不心酸是假的。如果当初没有遇到莫时容,她会不会和程子渊有个好结果呢?也许不会吧,没有莫时容,却还有梅若瑶。
终究是她先做了对不起程子渊的事,所以在他面前,温从安始终觉得有些抬不起头。
程子渊忽然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从安,不介意的话,我想再问一个问题。”
温从安大概猜到了他会问什么,但是仍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已经离开莫时容了,对不对?”
离开吗?应该算吧。没有道别,到底是不愿再见,还是觉得没有再次见到的必要?坦白说,温从安也不敢确定。她始终捉摸不透莫时容,不知道他的性情为何,不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做什么。温从安只能被他摆布着,一步一步走着。
温从安和程子渊只聊了寥寥几句,便挥手告别彼此。
温从安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渐渐远离的地表面,耳边是引擎轰隆声。压力压迫着耳膜,温从安不舒服的闭上眼睛,手指按压着耳朵缓解压力。
这次的离开,她可以和过去告别,一切从头开始吗?温从安非常希望会是这样。
温从安到达伦敦后,经过两天短暂的休整,很快便加入了歌舞团庞大的团队,成为其中唯一一位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
这个陌生的地方,每个人对温从安来说都如一张白纸,而她对大家来说也是一样,她可以随意的随心书写。温从安努力着对大家敞开心扉,学习着让自己变得开朗合群,努力消灭沟通障碍,真正融入这个团队之中。
温从安在距离舞团两条街区的地方找到了一处空置的房子,装潢有些陈旧,却非常有格调,而且收拾的很干净。凑巧的是房东是为华侨,于是以一个相当便宜的价格把房子租给了温从安,这让温从安开心了许久。
到达伦敦的第二个月,温从安开始每天都会受到一株白玫瑰,日复一日,不管天气有多么恶劣,花总是在她早晨出门前准时送到。送花的大叔却始终不肯透漏送花人的信息,总是赞美她比花更漂亮。
新玫瑰不断补充,时间久的玫瑰开始慢慢枯萎,温从安觉得把他们扔了有些可惜,于是学习了制作干花的工序,将放久的玫瑰做成干花,积少成多,放在一个漂亮的白色瓷瓶中,并且将瓷瓶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渐渐的,每日收到一株白玫瑰成为了温从安的习惯。然而这一天,花却没有在老时间送达。
为了不迟到,温从安按照往日的时间出门,但是这个没有收到白玫瑰的清晨,让温从安的情绪有些飘忽,分外担心那个千里之外送花给她的人,是不是出了事。
45晋江独家45
每日一株白玫瑰,风雨无阻,此事很快便在舞团里传开了,他们甚至称呼温从安为东方白玫瑰,这样的称呼让温从安觉得有些局促。不过,她在慢慢学习如何做到荣辱不惊,如何做到淡然应对。
这天早上没有按时收到白玫瑰,温从安一整天都有些不在状态,很容易晃神。
伦敦的天像婴儿的脸,所变就变。中午还是艳阳,下午便大雾笼罩,温从安回家时,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温从安拉紧风衣的衣襟,撑着伞,走在回家的小路。偶尔有敞着蓬的跑车经过,震耳的音乐飘荡在街区上空,车上美丽的姑娘不惧风雨,妖娆的扭动着,肆意挥霍着青春。
走到家门口时,温从安收起伞,拾阶而上,却被身后一个声音喊住。
温从安莫名的回头,看到穿着墨绿色雨衣的男子,手里捧着一束被透明塑料纸包裹的花,待他把花递到温从安面前,她才看清那是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白玫瑰。温从安诧异惊喜的接过花束,跟着男子将另一个包装好的盒子递给她。
温从安捧着花和盒子回到家,脱掉风衣外套,带着几许忐忑,还有期待,打开了被隔雨纸封号的盒子。那里面,竟然一个拿破仑蛋糕。温从安找到一个小小的卡片,卡片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字:生日快乐。
温从安竟然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虽然没有多余的言语,但是那熟悉的字迹她认得。每日的玫瑰,果然是他送的,温从安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感觉。以为越来越远,可是为什么会有种在渐渐走近的感觉?
温从安在桌前坐下,望着花和蛋糕,还有卡片出神。温从安用手指蘸了蛋糕,并且放入嘴里,醇香的味道在蓓蕾上绽放,这是她吃过最美味的拿破仑蛋糕。
温从安拨了一通电话给陈妍,电话很久才被接通,温从安第一时间就听出了母亲语气的不对劲。
陈妍笑着安慰说:“有些感冒而已,没有大碍。”
温从安忽然非常想念母亲,声音微哑着说:“妈,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陈妍说:“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话。”
温从安和陈妍简单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然而温从安却拿着电话,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
往年温从安的生日,陈妍总是记得很清楚,经常早几天就打电话问温从安打算怎么过生日,或者问温从安想要什么礼物。可是这次,温从安主动打电话给陈妍,她却对生日只字未提。
很快,陈妍的电话又再度打过来,温从安愣了几秒才接通,跟着听到陈妍说:“宝贝,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温从安眼泪几乎是瞬间便涌出眼眶:“我只要你和爸爸健康平安。”
挂了电话,陈妍擦去眼角的泪水,偏头对护工说:“能不能麻烦你,替我准备一份礼物送给我女儿?”
护工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看起来非常朴实,有些局促的说:“夫人,我不知道准备什么。”
陈妍说:“没关系,我告诉你,你准备好帮我寄出去就行。你也知道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出门。”
温从安走后不久,温尚良就走马上任住建部主任,他和陈妍也住进了京城。同时,陈妍开始经常性的头晕目眩,她以为只是血压低,没有特别在意。直到有次在家里晕过去,温尚良赶回家将她送到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得出结论是她颅内长了肿瘤。切片检测后确认肿瘤为良性,需要进行开颅手术。不过肿瘤的位置比较蹊跷,手术存在着不小的风险。
陈妍不想温从安知道后为她分神担心,于是和温尚良一起瞒着温从安。
“刚刚出去听到医生说你的手术安排在下周四,主任医生主刀,不用担心,你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护工安慰着说。
陈妍微微扯动嘴角,很勉强的笑了笑。
护工叹气说:“父母总是为儿女着想,怕他们担心。你生病瞒着女儿,我儿子高三那年我老公车祸去世,我也是瞒着他,直到高考结束才告诉他,为了这个他和我大吵一架,差点连大学都不读了。其实后来想想,对我儿子来说,挺不公平的。”护工红了眼眶,低下头擦掉眼泪。
陈妍也非常纠结,怕影响温从安的情绪,又怕不告诉她而自己却没有挺过这道坎儿,如果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之后,住院医生林艾推门而入,她来通知陈妍手术时间。
一周后,陈妍被推进手术室,温尚良一直守在外面,近十个小时之后,手术取得了成功。
两周后,远在伦敦的温从安收到了陈妍寄给她的生日礼物——一张全家福。温从安离京前已经准备好要带走的全家福,最后却被遗漏了。
陈妍从住进医院,检查、手术、修养,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温尚良除了每晚到医院,其他时间都是护工在照顾陈妍。这期间,陈妍和护工倒是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出院之前,护工忽然拉着陈妍,煞有其事的小声提醒:“我觉得林艾这个女人不安好心,你一定要注意。”
这话在陈妍听来就像是笑话,笑一笑就过去了,也没有往心上放。她和温尚良在一起生活快三十年了,温尚良从一无所有,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一直是她陪在身边。这么多年,温尚良从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过,虽然工作忙碌,但是一直对她体贴呵护。而且,从感情方面来说,她非常相信温尚良。
但是现实,往往并非事事如人所料,也并非空||岤来风。
林艾刚毕业两三年,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是皮肤白,眼睛长得特别妖,透着一股子不安分的狐媚劲儿,身材丰满,开得起玩笑,异性缘特别好,和医院好几个男医生的关系都暧昧不清。陈妍住院之后,和温尚良一来二去接触多了,得知他是高官,有权有势,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保养得当,没有大肚腩,派头更是足,性子里透着马蚤气的她巴不得马上爬上温尚良的床。
温尚良也不是素鸡,在外面混久了,什么都见过,只是他一直秉持着可以玩但是绝不动真格的思想,所以这么些年来也没玩出火,他和陈妍的关系还是三十年如一日的亲密。
那天,温尚良到办公室找医生讨论陈妍的病情,恰巧只有林艾一个人在。看到他之后,性格外放的林艾非常热情的倒水,和他说话也凑得非常近。白色大褂里面穿着低胸裙,压低身子时,她丰满的胸部挤压的|||乳|沟清晰可见,还总是有意无意的用手指碰温尚良。这么明显的暗示,温尚良自然明白。
不过温尚良也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这点诱惑还是顶得住的。林艾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却变得更加积极主动。
林艾每次都掐着时间点,赶在温尚良从医院离开的时候下班,并且非常懂得男人心思的从不主动提出要求温尚良送她回家,而是站在医院门口等出租车。就这样等了一周左右,温尚良的车终于在她面前停下。
林艾终于如愿爬上温尚良的床,聪明的女人自然不会说自己想要什么,而是用实际行动一步一步慢慢将男人征服,并且收为囊中物,想要的东西自然手到擒来。然而,实际上她的确慢慢征服了温尚良,头一回让温尚良有了不能自拔的感觉。
陈妍生着病,没有精力顾及其他,但是一直在她身边的护工却看在眼里。
女人都是敏感的,已经五十岁的护工见人见事多了,男女之间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她还是能看出来的。每次林艾看到温尚良,都是偷瞄着看他,笑也变得暧昧,甚至她还看到过林艾从温尚良身边经过时,握了一下他的手,只是距离隔着,还有角度问题,她不敢百分之百确定。
所以她提醒陈妍,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希望陈妍能提高警惕,好亲自发现到底他们之间有没有那一腿关系。
陈妍出院之后,温尚良请了专业的保姆照顾陈妍衣食住行。温尚良则一如往常的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不归,这种时候他会告诉陈妍说住在办公室。
陈妍知道温尚良的官越做越大,应酬也越来越多,即便是他回到家,她也没办法像过去那样妥帖的照顾他,所以他不回来,她反倒安心了。
陈妍做完手术之后,温从安打来的电话都是温尚良接的,温从安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实在瞒不下去,温尚良只好把陈妍动手术的事情告诉温从安。
一听到这个消息,温从安马上就坐不住了,想第一时间飞回来,不过最后还是被温尚良阻止了。虽然她听了温尚良的话,可还是懊恼自责,为了自己的前途,母亲生病她都不能陪在身边,她觉得自己不孝极了。
所幸,陈妍恢复的很好。不然,就算是温尚良和她断绝父女关系,赔上所有前途,温从安也要飞回来陪在母亲身边。
虽然被母亲生病的事情困扰着,温从安在舞团里却混的如鱼得水。
东方美人很容易让老外动心,对温从安展开追求攻势的不少,温从安礼貌的回绝后,他们也会非常绅士的祝福。唯有舞团的boss托尼,对温从安可谓是拿出了死皮赖脸的精神。
托尼三十而立,家族被女王授有爵位,身材高大,英俊潇洒,是舞团诸位舞者的梦中情人,包括男舞者。不过他为人风流,身边最不缺女人,但是认识温从安之后,他觉得怦然心动,爱神降临,并且非常认真的说要抛弃过去肆意妄为的生活,全心全意只为温从安一人。
46晋江独家46
每年春夏交接时,舞团都会进行欧洲巡演,身为其中一员的温从安和大家一起为巡演积极准备着。
为了寻找突破,也为了利用温从安这唯一的一张东方面容,舞团特地以温从安为主角排了一出极具东方特色的舞蹈。
温从安乌黑长发及腰,一身漫落轻纱,赤脚在一张巨大的鼓上翩然起舞,像飞翔的鸟,又像飘渺的青烟。此舞取名“清”,第一次上演便在欧洲引起轰动,温从安也因此而一夜成名。
随着巡演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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