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就去拽温从安的头发,另一只手开始扯温从安的衣服。温从安双手护住衣服,委屈和侮辱让她红了眼睛,酸意涌上鼻腔。
没有人敢站出来拉梅若瑶,虽然梅若瑶和温从安一直不对盘,但是这样正面的大冲突甚至大打出手还是第一次,这一刻的她简直就是个疯子,浓浓的气已经变化成恨,非常深的痛恨,嘴里还不忘继续辱骂:“被包养的滋味很好对吧?有吃有喝有地位,被人捧着、巴结着,真不要脸。”
“住手!”
一声怒斥在众人背后响起,大家纷纷回头望过去,梅若瑶却依旧沉浸在恨意里不愿意松手,杨桓二话不说便冲过去强硬的把梅若瑶推开,将温从安护进怀里。
梅若瑶一看到杨桓,愣了一下,再看他抱着温从安,更急,大声嚷道:“你居然抱她!你知道她有多脏吗?”
杨桓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发抖的温从安,看着梅若瑶朗声说:“我的女朋友,我为什么不能抱?”
“什么?”梅若瑶气的发笑,恶狠狠的瞪着温从安,咬牙切齿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能耐,一个不算还有一个,是不是还有3、4、5、6号在排着队?”
杨桓脱下自己的外套裹着温从安,拉了拉衣襟,警告意味深浓的同梅若瑶说:“这种事情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今天不同你计较,不想收到律师信的话,就好自为之。”
杨桓沉声说完,揽着温从安离开更衣室。
围在更衣室里津津有味看戏的众位可算是过瘾了,却更加疑惑不解。不知道梅若瑶的话有几分真假,但是杨桓出现坐实了之前温从安是他女朋友的传言,鼎鼎杨家的少爷、上市集团主席,绝不可能忍受一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女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弯弯道道,大家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被杨桓这么一闹,梅若瑶觉得非常抬不起头,恼羞成怒的她将温从安的东西全部扔在地上,甚至推翻了温从安的柜子。
杨桓载着温从安离开是非之地,路上买了一杯热可可给她压惊。
温从安双手捧着杯子,热度通过手掌传递到全身,渐渐抑制住了她的颤抖。温从安轻声说了谢谢,杨桓挑唇一笑:“不用,梅若瑶这两年越来越过分。”
温从安苦笑:“其实,她说的也没错。”被包养的情妇、第三者,确实是她现实写照,她根本无法辩驳。
杨桓耸肩,无所谓的说:“你和莫时容的事情我没有立场说什么。不过,你真的打算和莫时容一直这样下去?你应该明白的,他不会为了你离婚。”
温从安心头一紧,缓缓点头,“他不离婚,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杨桓无奈的摇头笑着说:“我帮你解了围,你反将我一军。”
“对不起。”
“不必,”杨桓岔开话题道:“代言人的事情,考虑的如何。”
温从安抿着唇。杨桓马上了然:“还是决定拒绝?”
温从安说:“我想我可能不合适。”
“你不接我电话,我只好亲自上门来堵人,没想到还看到一场闹剧,”说到这里,杨桓停顿了一下,随之非常认真的问:“你想过吗?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今天会怎么样?”
温从安沉默着。杨桓继续说:“如果你想离开莫时容,我可以帮你。”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温从安问。
杨桓点头:“讲。”
温从安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杨桓诚实的说:“这年头被欺凌成你这样还不知道反抗的人不多,帮你权当给自己积德了,不过你好像没给我什么机会帮你。”
杨桓把温从安送到一处私人会所,并且预约了护理服务。跟着对温从安说:“你看起来非常疲惫,反正今天时间还早,你就在这里好好放松休整一下,养足了精神才能清楚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顺便再考虑一下,做我的代言人,我给的价钱可是很高的。”
温从安和杨桓道了别,在门堂前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了进去。她的确需要好好休息,如果这里的按摩师手法很好的话,没准儿还可治疗她的失眠。
温从安泡了温泉、做了水疗,她很累很想睡,但是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出现梅若瑶嚣张跋扈的样子,还有她尖酸刻薄的话字字句句清晰浮现。最后,温从安还是勉强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天已经黑了。
温从安离开会所,站在寒冬的夜风中等着出租车,赫然发现了路对面停着的黑色轿车。后排车窗降下,一个黑黑的影子倚窗而坐。
温从安站在原地不动,隔着汽车飞驰的马路望着。半晌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莫时容的电话。
电话通了许久后莫时容才接起,他们隔街而望,耳边却可以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渐渐的,温从安情绪有些失控,呼吸也变得急促,声音微哑:“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累好难过,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莫时容平静的听着,毅然决绝的回答:“不好。”
“为什么?”
“我说过,我想要你。”
“看到我这样难过,你会开心吗?”温从安声泪俱下的问,却又很快改口,自言自语似得喃喃:“也许不该这么问。你不会因为我而难过,我对你来说只是可有可无,即使是死也不能够对你造成威胁。可是,你不怕我的存在会影响你的仕途吗?高官包养情妇,传出去多么难听?”温从安自嘲着说。
莫时容沉吟片刻后,回答道:“这些你不用管。”
温从安反问:“那我应该管什么?”
莫时容说:“什么都不必,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温从安说:“我想要离开你。”
莫时容没有任何犹豫的一口否决:“不可以。”
眼泪模糊了视线,温从安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影,对着电话,她像是有了无限的勇气,接二连三的问:“你说过,只要我爱上你,就会放我走。为什么要这样?人的心对你来说一文不值是吗?不管是我,还是封歆,对你来说都只是附属物,看着女人爱上你,为了你疯狂,会满足你的虚荣心吗?但是你有想过,这有多么可恶可恨吗?”
温从安不等莫时容开口便切断电话,转身走向与莫时容相反的方向。眼泪不停向外涌,她不知道这一刻的反抗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觉得太压抑了,不这样的话她会窒息,真的会活不下去。
突然,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在身后响起,跟着警报声鸣叫不断。温从安停住步子,慢慢回身。
莫时容的司机一脸惊愕,束手无策的站在路边,那个本该在车后排坐着的人此时正开着车,狠狠撞上停在后面的保时捷。可是他连眼睛都未眨一下,踩着油门横穿马路掉头追上温从安,并将她粗暴的塞进车里,用保险锁困住她。
温从安愣怔的望着莫时容,他墨黑的眼中像是有着狂风暴雨,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手紧紧扣着她的手腕,扼的她手腕生疼,另一只手却温柔的抚着她的脸,“爱上我之后,你就不会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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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株白玫瑰,风雨无阻,此事很快便在舞团里传开了,他们甚至称呼温从安为东方白玫瑰,这样的称呼让温从安觉得有些局促。不过,她在慢慢学习如何做到荣辱不惊,如何做到淡然应对。
这天早上没有按时收到白玫瑰,温从安一整天都有些不在状态,很容易晃神。
伦敦的天像婴儿的脸,所变就变。中午还是艳阳,下午便大雾笼罩,温从安回家时,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温从安拉紧风衣的衣襟,撑着伞,走在回家的小路。偶尔有敞着蓬的跑车经过,震耳的音乐飘荡在街区上空,车上美丽的姑娘不惧风雨,妖娆的扭动着,肆意挥霍着青春。
走到家门口时,温从安收起伞,拾阶而上,却被身后一个声音喊住。
温从安莫名的回头,看到穿着墨绿色雨衣的男子,手里捧着一束被透明塑料纸包裹的花,待他把花递到温从安面前,她才看清那是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白玫瑰。温从安诧异惊喜的接过花束,跟着男子将另一个包装好的盒子递给她。
温从安捧着花和盒子回到家,脱掉风衣外套,带着几许忐忑,还有期待,打开了被隔雨纸封号的盒子。那里面,竟然一个拿破仑蛋糕。温从安找到一个小小的卡片,卡片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字:生日快乐。
温从安竟然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虽然没有多余的言语,但是那熟悉的字迹她认得。每日的玫瑰,果然是他送的,温从安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感觉。以为越来越远,可是为什么会有种在渐渐走近的感觉?
温从安在桌前坐下,望着花和蛋糕,还有卡片出神。温从安用手指蘸了蛋糕,并且放入嘴里,醇香的味道在蓓蕾上绽放,这是她吃过最美味的拿破仑蛋糕。
温从安拨了一通电话给陈妍,电话很久才被接通,温从安第一时间就听出了母亲语气的不对劲。
陈妍笑着安慰说:“有些感冒而已,没有大碍。”
温从安忽然非常想念母亲,声音微哑着说:“妈,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陈妍说:“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话。”
温从安和陈妍简单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然而温从安却拿着电话,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
往年温从安的生日,陈妍总是记得很清楚,经常早几天就打电话问温从安打算怎么过生日,或者问温从安想要什么礼物。可是这次,温从安主动打电话给陈妍,她却对生日只字未提。
很快,陈妍的电话又再度打过来,温从安愣了几秒才接通,跟着听到陈妍说:“宝贝,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温从安眼泪几乎是瞬间便涌出眼眶:“我只要你和爸爸健康平安。”
挂了电话,陈妍擦去眼角的泪水,偏头对护工说:“能不能麻烦你,替我准备一份礼物送给我女儿?”
护工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看起来非常朴实,有些局促的说:“夫人,我不知道准备什么。”
陈妍说:“没关系,我告诉你,你准备好帮我寄出去就行。你也知道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出门。”
温从安走后不久,温尚良就走马上任住建部主任,他和陈妍也住进了京城。同时,陈妍开始经常性的头晕目眩,她以为只是血压低,没有特别在意。直到有次在家里晕过去,温尚良赶回家将她送到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得出结论是她颅内长了肿瘤。切片检测后确认肿瘤为良性,需要进行开颅手术。不过肿瘤的位置比较蹊跷,手术存在着不小的风险。
陈妍不想温从安知道后为她分神担心,于是和温尚良一起瞒着温从安。
“刚刚出去听到医生说你的手术安排在下周四,主任医生主刀,不用担心,你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护工安慰着说。
陈妍微微扯动嘴角,很勉强的笑了笑。
护工叹气说:“父母总是为儿女着想,怕他们担心。你生病瞒着女儿,我儿子高三那年我老公车祸去世,我也是瞒着他,直到高考结束才告诉他,为了这个他和我大吵一架,差点连大学都不读了。其实后来想想,对我儿子来说,挺不公平的。”护工红了眼眶,低下头擦掉眼泪。
陈妍也非常纠结,怕影响温从安的情绪,又怕不告诉她而自己却没有挺过这道坎儿,如果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之后,住院医生林艾推门而入,她来通知陈妍手术时间。
一周后,陈妍被推进手术室,温尚良一直守在外面,近十个小时之后,手术取得了成功。
两周后,远在伦敦的温从安收到了陈妍寄给她的生日礼物——一张全家福。温从安离京前已经准备好要带走的全家福,最后却被遗漏了。
陈妍从住进医院,检查、手术、修养,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温尚良除了每晚到医院,其他时间都是护工在照顾陈妍。这期间,陈妍和护工倒是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出院之前,护工忽然拉着陈妍,煞有其事的小声提醒:“我觉得林艾这个女人不安好心,你一定要注意。”
这话在陈妍听来就像是笑话,笑一笑就过去了,也没有往心上放。她和温尚良在一起生活快三十年了,温尚良从一无所有,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一直是她陪在身边。这么多年,温尚良从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过,虽然工作忙碌,但是一直对她体贴呵护。而且,从感情方面来说,她非常相信温尚良。
但是现实,往往并非事事如人所料,也并非空|岤来风。
林艾刚毕业两三年,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是皮肤白,眼睛长得特别妖,透着一股子不安分的狐媚劲儿,身材丰满,开得起玩笑,异性缘特别好,和医院好几个男医生的关系都暧昧不清。陈妍住院之后,和温尚良一来二去接触多了,得知他是高官,有权有势,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保养得当,没有大肚腩,派头更是足,性子里透着马蚤气的她巴不得马上爬上温尚良的床。
温尚良也不是素鸡,在外面混久了,什么都见过,只是他一直秉持着可以玩但是绝不动真格的思想,所以这么些年来也没玩出火,他和陈妍的关系还是三十年如一日的亲密。
那天,温尚良到办公室找医生讨论陈妍的病情,恰巧只有林艾一个人在。看到他之后,性格外放的林艾非常热情的倒水,和他说话也凑得非常近。白色大褂里面穿着低胸裙,压低身子时,她丰满的胸部挤压的||乳|沟清晰可见,还总是有意无意的用手指碰温尚良。这么明显的暗示,温尚良自然明白。
不过温尚良也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这点诱惑还是顶得住的。林艾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却变得更加积极主动。
林艾每次都掐着时间点,赶在温尚良从医院离开的时候下班,并且非常懂得男人心思的从不主动提出要求温尚良送她回家,而是站在医院门口等出租车。就这样等了一周左右,温尚良的车终于在她面前停下。
林艾终于如愿爬上温尚良的床,聪明的女人自然不会说自己想要什么,而是用实际行动一步一步慢慢将男人征服,并且收为囊中物,想要的东西自然手到擒来。然而,实际上她的确慢慢征服了温尚良,头一回让温尚良有了不能自拔的感觉。
陈妍生着病,没有精力顾及其他,但是一直在她身边的护工却看在眼里。
女人都是敏感的,已经五十岁的护工见人见事多了,男女之间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她还是能看出来的。每次林艾看到温尚良,都是偷瞄着看他,笑也变得暧昧,甚至她还看到过林艾从温尚良身边经过时,握了一下他的手,只是距离隔着,还有角度问题,她不敢百分之百确定。
所以她提醒陈妍,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希望陈妍能提高警惕,好亲自发现到底他们之间有没有那一腿关系。
陈妍出院之后,温尚良请了专业的保姆照顾陈妍衣食住行。温尚良则一如往常的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不归,这种时候他会告诉陈妍说住在办公室。
陈妍知道温尚良的官越做越大,应酬也越来越多,即便是他回到家,她也没办法像过去那样妥帖的照顾他,所以他不回来,她反倒安心了。
陈妍做完手术之后,温从安打来的电话都是温尚良接的,温从安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实在瞒不下去,温尚良只好把陈妍动手术的事情告诉温从安。
一听到这个消息,温从安马上就坐不住了,想第一时间飞回来,不过最后还是被温尚良阻止了。虽然她听了温尚良的话,可还是懊恼自责,为了自己的前途,母亲生病她都不能陪在身边,她觉得自己不孝极了。
所幸,陈妍恢复的很好。不然,就算是温尚良和她断绝父女关系,赔上所有前途,温从安也要飞回来陪在母亲身边。
虽然被母亲生病的事情困扰着,温从安在舞团里却混的如鱼得水。
东方美人很容易让老外动心,对温从安展开追求攻势的不少,温从安礼貌的回绝后,他们也会非常绅士的祝福。唯有舞团的boss托尼,对温从安可谓是拿出了死皮赖脸的精神。
托尼三十而立,家族被女王授有爵位,身材高大,英俊潇洒,是舞团诸位舞者的梦中情人,包括男舞者。不过他为人风流,身边最不缺女人,但是认识温从安之后,他觉得怦然心动,爱神降临,并且非常认真的说要抛弃过去肆意妄为的生活,全心全意只为温从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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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春夏交接时,舞团都会进行欧洲巡演,身为其中一员的温从安和大家一起为巡演积极准备着。
为了寻找突破,也为了利用温从安这唯一的一张东方面容,舞团特地以温从安为主角排了一出极具东方特色的舞蹈。
温从安乌黑长发及腰,一身漫落轻纱,赤脚在一张巨大的鼓上翩然起舞,像飞翔的鸟,又像飘渺的青烟。此舞取名“清”,第一次上演便在欧洲引起轰动,温从安也因此而一夜成名。
随着巡演的进行,温从安的名气也慢慢从欧洲向外传开,她古典温婉的气质,优美飘逸的舞姿,被称作最美的东方女人。
因为在巡演中有着惊艳的表演,温从安被推荐参加象征着欧洲舞蹈界最高荣誉的大奖赛。她这颗被埋没的明珠,终于闪耀出了最美丽的光彩。
温从安没有觉得成名后的自己和曾经有什么不同,依然卖力的跳着最心爱的舞蹈,依然和舞团的朋友们趁着为数不多的假期到野外露营,依然日复一日收到新鲜的白玫瑰。
莫时容,这个名字有多久没有提起?这个曾经温从安最想逃离的人,被他禁锢的日子是那样的难熬,受尽折磨,甚至萌生过杀死他一了百了的念头。可是现在,她终于如愿离开,与他千万里之隔,过上她最想要的生活,享受着她曾做梦都想拥有的荣耀,却总是在午夜梦回时,想到他。莫时容。
明明那么可恨,温从安却恨不起来;明明那么坏,温从安却次次想到的都是他温柔以待;明明霸道又沉默,温从安却总能回想起他噙着笑凝望她的样子。他是个可怕的人,可怕到让温从安在不知不觉中,不可自拔的沦陷。
直到第一个广告商找上门,温从安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过去默默无闻的温从安。跟着接二连三的代言广告,温从安一一婉拒,最终只拍了一组画报,用来宣扬中国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
半年时间在充实的日子中飞速而过,交流即将接近尾声,托尼作为舞团的代表和温从安商谈正式的签约。为了留住温从安,托尼给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更加灿烂辉煌的未来在向温从安招手,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温从安很想把握,但是她必须回国对总政歌舞团有个交代,更何况她如今还是在役军人。
温从安在欧洲风生水起的消息很快便传回国内,歌舞团各位演员对此自然是羡慕嫉妒。
梅若瑶持续在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如今她的心情平和了许多,但是温从安依旧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得知温从安的近况,梅若瑶的情绪再次波动起来。温从安离她太远,她没办法和温从安正面相对,怨气无处发泄,她便趁着父母不注意偷偷开车出去,却不幸出了车祸,左腿粉碎性骨折。最终医生的结论是,梅若瑶受伤的腿已经没办法继续跳舞。这对梅若瑶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梅母总是哭,梅父也无能为力。梅若瑶的情绪极其不稳定,莫时容到医院看望她,还被崩溃的梅若瑶大骂一顿。
莫时容自然没有同梅若瑶一般见识,平静的从医院离开,直接赶往机场。他已经将最近几日的工作全部安排妥帖,如今要横跨欧亚去看望他最想要见到的人。
当初送温从安出国,除了补偿她失去的舞台之外,是给她一个更好的发展机会,然而她也没有让他失望,有了契机便会怒放。但同时他也后悔着,耀眼的她引来更多人的倾慕和喜欢,她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受他掌握和摆布的温从安。
莫时容在当地时间的下午抵达,却目睹了一场“好戏”。一场让莫时容嫉妒愤怒的好戏。
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到她家门前,太疲倦而在蜷曲在车里浅眠,担心会错过她于是隔一会儿便睁开眼睛确定一下。从下午等到深夜,她才归来,却还带着男人。
温从安一再拒绝托尼的邀请,而托尼却乐此不疲,到后来连温从安都不好意思再继续拒绝他,于是点头同意和他共进晚餐。
兴奋的托尼大张旗鼓,又是烛光晚餐,又是大送礼物,为了给温从安惊喜,更是提前准备了一后备箱的蓝玫瑰。
托尼将温从安送到家门口,借口车出了问题,拜托温从安替他从后备箱拿工具箱,原本只是热心帮忙的温从安打开后备箱就懵了,满满当当的蓝玫瑰,在微弱光线下闪烁着妖异光彩,美丽的让她挪不开眼睛。
托尼走到温从安身边,亲昵的揽住她纤细的腰,满含着一腔深情,满腹的情话要讲。这时却从背后忽然蹿出一股力量,狠狠掰过他的肩膀。托尼不得不暂时收起酝酿好的情绪,松开温从安回身看去,非常不耐烦的嚷:“如果你找我没事我一定打断你的下巴。”
莫时容闻言一笑,跟着一记勾拳狠狠打在托尼的下巴上。托尼惨叫一声,承受不住冲力直接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他为温从安准备的蓝玫瑰上。
托尼捂着下巴,痛苦极了,话也说不出来。
温从安却看着忽然出现的莫时容,彻彻底底的愣在原地,忘记转开眼睛,忘记说话,只知道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知道会不会眨一眨眼睛,他就会消失。
“追女人就应该直接一点,像这样。”莫时容对托尼说着,一把扣住了温从安的脖子,将她拉进怀里,双手紧捧着她的脸,吻上他思念已久的双唇。
不仅是温从安傻了,连托尼也懵了,坐在花丛里,呆若木鸡的看着接吻的二人。
莫时容的牙齿厮磨着温从安的嘴唇,忽然一用力,温从安总算从呆滞中跳脱。莫时容柔声命令:“闭上眼睛。”
温从安依旧凝望着近在咫尺的他,眨巴了两下眼睛,便乖乖的闭上。莫时容满意,松开她的脸颊转而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发泄似得狠狠吻住她,霸道的唇舌所向披靡般攻城略地,温从安很快便无从招架,瘫软在他有力的臂膀之中,甚至不知道后来是怎么进了家门。
回到家的莫时容更加肆无忌惮,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原本也不想这么直接,怕会再度吓到温从安,可是她的行为实在是大大刺激到他,他完全不能控制的宣布主权,不能控制几乎要撑破的欲、望。
第一次是在几乎没有前戏的情况下强行闯入,完全不能适应的温从安痛苦的大叫、挣扎,但是最终还是在他的攻势下沉沦。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养精蓄锐,让莫时容充满了能量,尤其是面对的人是温从安,是他等了半年、想了半年、梦了半年的人,即便是累瘫也会为她而兴奋、欲、望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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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的家庭聚会上,莫易坤和钟静言的儿子莫川川一出场便赚足了眼球,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那个不满三个月的小奶娃身上。
小家伙安静的躺在母亲怀里,闭起的眼睛线条微微上翘,呼吸浅浅,肉嘟嘟的小脸夹着淡淡粉色,粉雕玉琢一般,特别招人喜欢。
钟静言请了专业的保姆照看孩子,但是只要她没事,都会亲自照料孩子。做了爹的莫易坤抱起孩子也是有模有样的,看着孩子的眼神温柔的能溢出水。
封歆一来便直接冲着孩子过去,看到睡着的莫川川,封歆忍不住俯身过去亲了亲他白嫩的小脸,并且感叹道:“这才几天没见,感觉又帅了呢。”
站在一旁的莫易坤听闻此话,赞同的点头应道:“嗯,像我。”
钟静言偏头嗔了他一眼,脸上却是幸福满满的浓浓笑意。
封歆在钟静言旁边坐下,眼睛始终看着莫川川。“看着小娃娃一天天长大,是不是感觉特神奇?”封歆问钟静言道。
钟静言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点头说:“有些瞬间还会疑惑,是怎么把他生出来的?”
封歆笑了,不无羡慕的感叹:“真好。以前看到小朋友最多觉得可爱讨喜,可是现在就会忍不住幻想自己也有一个,这就是成熟的表现吧?”
说着,封歆回身,在人群中找到莫时容,并且对着他招手。
莫时容放下杯子走过来,封歆仰着脖子看着他,双臂挽着他的手说:“川川好可爱啊,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莫时容的目光挪到那熟睡孩子的脸上,下颚紧绷的线条变得有些温柔,轻点头道:“好。”
莫时容的回应让钟静言略有些诧异,但是当着他们夫妻的面,她不好表现的太明显,扯了扯嘴角笑着问封歆:“三嫂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儿?”
封歆不假思索的回答:“女孩,生个漂亮的女娃娃,和她穿美美的亲子装,”然后问莫时容道:“时容,你说呢?”
莫时容微微笑着,同封歆说:“你喜欢就好。”
封歆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手更紧的挽住了莫时容。这是钟静言所见过的,他们在一起最融洽、最和谐的一次,她真的要认为,他们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幸福夫妻。
钟静言曾经以为莫时容和封歆要过不下去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得不得了。也许是温从安走了,让莫时容认清了真心?可是杨桓呢,难道始终没有打动封歆这尊冰美人?
然而,相隔万里之外的伦敦,有个人正陷入浓浓的慌乱和焦虑之中。
温从安松了手,白色验孕棒跌落在地板上,那上面两条红杠清晰可见,如果没有意外,那么温从安就是怀孕了。
温从安失魂落魄的坐在马桶盖上,眼睛呆滞的盯着脚边的验孕棒。不相信,更不敢相信。
因为跳舞和训练的强度大,例假不准的情况时有出现,例假迟了十天依旧未到,温从安原本不应该在意。但是这次不同,莫时容来过,而且事后避孕并非万无一失。选择验孕,原本是为了给不安的自己一个安慰,告诉自己这次也只是单纯的延迟而已。
可是……温从安深深叹气,双手不知所措的捧住脸。
过了一会儿,温从安忽然走出洗手间,拿了钥匙和钱夹,离开家直奔离得最近的药店,买了五个验孕棒回来。
温从安平复下心情,耐着性子、抱着希望,试了一次又一次,真相却一次次在坐实。她真的怀孕了,这让温从安几乎陷入绝望。
她怎么可以怀孕?她是上不了台面的第三者,她的孩子就是抬不起头的私生子。更何况,如今的她事业正值上升期,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要孩子。
温从安抚着平坦的小腹,很难想象这里如今孕育出了一个新的生命,这给她带来的冲击远大于喜,或者说,根本没有喜。
温从安将验孕棒悉数扔进垃圾桶,打定了主意,不能留下这个孩子,早发现早拿掉,对每个人都好,包括肚子里还未成型的胚胎。
温从安叫了车到医院,医生诊断后确定孩子已经四周了。温从安听着医生的话,不禁苦涩的想,她平时跳舞动作那么大,孩子居然没有流掉。
所幸这里是英国,没有人认识温从安,即使怀孕也不会被传的沸沸扬扬,她可以安心的拿掉孩子,然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向舞团请假会有些麻烦,她得好好想一个理由才行。
温从安没有想过把怀孕的事情告诉莫时容。何必呢?他知道了又能怎样?他没有离婚,她没名没分,他不可能为了她放弃婚姻。她清楚的明白,他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未来更是前途无量,试问哪个领导曾离过婚?先不说他和封歆有没有夫妻情分,就凭这一点,他也不可能会离婚,至少,她温从安还没有重要到可以让莫时容为了她放弃前途。
因为月份还早,一般会采用药流。温从安和医生约好了用药的时间,便离开医院。随后的几天,温从安一直在为即将到来的两周做准备,在家里屯足够量的食物和水,她卧床的期间,对外要装作暂时离开伦敦。
温从安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但是,她发现心情竟然变得越来越复杂。
这个小小的生命,在她的肚子里,一天一天成长,心理作用让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渐渐的,她甚至开始想他的悲伤,不被欢迎、不被期待,连母亲都要置他于死地。这烦乱的思绪让温从安夜不能寐,一天天的憔悴。
就在约定药流的当天,温从安早上睁开眼睛便觉得惶惶不安,总有种最重要的人将要离她而去的感觉,甚至穿反了衣物、煮糊了早餐。跟着,温从安接到来自舞团的电话,提醒她参加一整天的慰问孤儿院的慈善活动。
结束通话后,温从安倒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早就听说一句话,一孕傻三年。慈善活动很早之前就已经敲定了时间,而她不仅忘得一干二净,还选择在这一天流掉孩子。
舞团向孤儿院捐助了书籍、音响、器材,装饰充盈了原本单调简单的舞蹈室。演员们和可爱的孩子们在一起,教他们跳舞、唱歌。没有亲人的孩子们并没有觉得悲伤,反而笑的天真无邪,充满了感激。
这其中不乏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他们不会说汉语、日语、韩语,只有一口流利的伦敦音。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里,一出生便在孤儿院,他们察觉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可是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温从安想,若是她把孩子生下来,就一定会对他负责,一定会把他健健康康的照顾成|人。若是生下孩子,她就带着孩子留在国外,到一个莫时容不知道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但是,温从安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种勇气,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像想象的那样养活一个孩子。
从孤儿院回来的晚上,温从安一夜无眠,彻夜辗转反侧。
温从安和医生重新约定了时间,再三确定这一天没有其他任何安排。温从安来到医院,在医生的叮嘱下,躺在了纯白的床上。医生交给她一个白色药片,告诉她吞下去,孩子就会离她而去,非常安全,而且对身体的伤害最小。
温从安看着手掌心的白色药片,那么小,却能让一个生命消逝。然而她,才是最残忍的。
正文 5o晋江独家5o
一阵按耐不住的恶心翻滚着上涌,温从安扔掉药片,紧捂着嘴巴拔腿冲进隔壁的洗手间,弯腰对着洗手池干呕不已,可是最终呕出的只有酸水。
医生站在她身后,关切的问:“你还好吧?”
温从安掬了一把温水洗脸,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轻轻摇头。
医生说:“我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不想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
说完,医生和护士鱼贯离开病房,温从安背倚着洗手台,默默垂首,轻轻叹息。
从医院离开,难得遇见阳光正好。温从安买了一瓶水,在街角的露天咖啡馆坐下。她口渴的厉害,连连喝水。思绪不知道飘荡到何地,直到有人在她对面坐下,她才后知后觉的看过去。
竟发现,对面坐着的是许久不见的杨桓。
杨桓摘下墨镜,轻轻扔在桌上,映着艳阳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从安,好久不见。”
温从安不禁惊讶,跟着有些紧张,手指紧握着装着纯净水的玻璃瓶。杨桓能在街头的咖啡馆找到她,那么他知不知道她刚从医院出来?
杨桓打量着温从安,自嘲道:“怎么?看到我就这么不开心?”
温从安扯动着嘴角笑起来:“怎么会?难得他乡遇故知。”
杨桓轻声念着:“他乡,遇故知。”不免赞同的点头。
温从安扭动着玻璃瓶盖,试探着问:“你来出差吗?”
“可以这么说,”杨桓顿了顿,问道:“如果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信不信?”
瓶子已经放在嘴边又骤然停住,温从安抿紧嘴巴,慢慢放下瓶子,心中警惕油然而生,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桓少日理万机,怎么会专程来看我。”
杨桓深深叹了口气,伸展双臂仰着脖子,迎着风微眯起眼睛道:“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午饭吧。”
温从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其实我……”
仿佛知道温从安会说什么,杨桓笑着打断道:“我只是刚巧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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