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出来,也故意没拒绝丫鬟们的亲近,因为他希望晚儿能亲口跟他说,哪怕是凶悍地威胁他也可以,就是不喜欢晚儿这么迟疑犹豫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不被她信任。
俞筱晚低着头不说话,君逸之也没逼她,只是将她搂在怀里,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无声地拥抱着。
偎在逸之的怀中,周身都是暖暖的体温,闻着他身上清淡的雪松香味,听着他的心房强而有力缓缓跳动,似乎与她的心跳融和成了yi个节奏,让俞筱晚焦虑的心渐渐平缓了下来。
自己yi直纠结着的问题,不过是因为母妃平日里的态度,和赵妈妈昨晚的提醒罢了,或许这在逸之的面前,算不得什么问题呢是不是应该跟他好好谈谈,告诉他,她真的不希望他有别的女人,因为她的心会很疼很疼的。可是,若是母妃坚持呢光是yi个孝字就能压得他们不得不从呐。
俞筱晚迟疑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来,正要说话,门外却通禀道:“世子爷有请二少爷,他在前院书房里等您。”
君逸之只得放开晚儿,轻声道:“我去见大哥,若是晚了,你就先睡,别等我。有事,我们明日说。”
俞筱晚答应下来,他去前面书房与大哥议事。逸之走了,俞筱晚原想做做针线,想着也怕伤了眼睛,就叫几个丫头进来聊天。
初云yi脸恼火的样子,俞筱晚见她几番欲言又止,便让别的丫头都退出去,就留下她和初雪。
待丫鬟们退出起居间后,俞筱晚便笑道:“初云,有什么就说吧。”
这丫头已经憋了yi整天了,再不让她说话,恐怕会憋出毛病来。
初云小脸yi红,难道自己的样子这么明显可她还没决定要不要告诉二少夫人呢。只是yi想到早上娇蕊和娇兰那副妖里妖气的样子,她又瞬间皱起了眉头,气呼呼地道:“二少夫人,您可得教训娇蕊和娇兰yi顿,不然的话,这两个狐媚子就要登鼻子上脸了,yi大早的就勾引二少爷,伺候用膳的时候,腰都快扭成麻花了,现在又跟去了前书房。”
“初云”初雪斥了yi声,偷眼瞟着主子,见她神色平静,这才安下心来,然后瞪了初云yi眼。
初云吐了吐舌头,赵妈妈关照过她,这话要慢慢说,不能让主子着急上火,更不能让主子心绪不佳,不然会影响到主子肚子里的小宝宝的。可她yi时嘴快,就这么噼哩啪啦地给说了出来,还好主子没受什么影响。
俞筱晚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其实娇蕊今日敢当着她的面问逸之要不要用粥,她就猜到,那两个丫鬟已经动了心思。自她嫁给逸之之后,用膳或者平日起居,都基本是芍药带着初云初雪服侍着,娇蕊娇兰根本就没近过逸之的身,而且赵妈妈还在背后帮她教训过二娇,她俩平日也不敢随意往前凑,今日敢这样行事,背后应当有人撑腰。
俞筱晚又想起昨晚赵妈妈跟自己说的话,心下大感觉烦恼,揉了揉额角,看着初雪初云问道:“她俩为何会如此,你们俩人心里也有数吧我yi直就没拿你们当外人,出嫁之前,我就跟你们说过,日后会给你们许个好人家,放了你们的身契。如今你们俩个是怎样想的”
初云和初雪面面相觑,然后毫不迟疑道:“奴婢可没这个心思。奴婢只想着此生能服侍二少夫人就成了。若是二少夫人用得着奴婢,奴婢并不在乎什么自由身的,在外面当平头百姓,若是没有人照应着,日子也不会怎么好过,还不如在府里呆着呢。”
还是初雪心细yi点,猜着主子在担心什么,又补充道:“其实吧,听说以前夫人怀二少夫人的时候,老爷不就没有要通房么,奴婢yi直觉得二少爷不是寻常人,想必想法也跟寻常男子不yi样,二少夫人有话,不如同二少爷直说,您有那么多的嫁妆,怕什么呢若是实在觉得心里委曲,就析产分居好了。”
俞筱晚yi双妙目瞪得老大,“析产分居”
初雪小脸yi红,却认真地点了点头,初云也跟着点头,“就是啊,咱们过咱们的日子去呗。”
“噗”俞筱晚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重生的那会儿,她颇有几分心如死灰的意味,yi心想着怎么复仇,少不得要借助夫家的势力,可是有权有势的男子,自然是妻妾如云,她那时就想过,待报了仇,就析产分居,因此,她倒不是觉得析产分居这个提议,有多么惊世骇俗,而是觉得吃惊。这提议若是泼辣又冲动的初云提出来的,她不会吃惊,偏偏却是稳重内敛的初雪说出来的,真是让她大吃yi惊,这丫头原来也是个外表温柔,内心强悍的女子啊。想必日后她的夫君,yi定会被她给管得死死的。
两个丫头见主子笑了,都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又安慰道:“二少夫人也不必担心,奴婢觉得二少爷应当不会辜负您的。”
俞筱晚边笑边点头,“嗯,给你们两人yi说,我也想通了,没什么好担心的,直接跟他说好了,再怎么也不能气着了自己。”
的确是得想个法子将娇蕊和娇兰送出去,可是要怎么才能不惹恼了母妃呢
俞筱晚想了许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见时辰不早,便先躺下睡了,到了半夜,感觉逸之躺在自己身边,她就自动地拱进他的怀里。
君逸之瞧着她舒展的小脸,不觉宠溺地yi笑,随即又蹙起了眉头,他派出的暗卫调查到了许多信息,方才与大哥商量过了,那名撞上晚儿的婆子,还有紫米粥,许多的证据都指向了周侧妃。就连问棋会这么大胆,伤了贺七之后还敢不呼救,也与周侧妃有关,自贺七住入楚王府开始,周侧妃的丫头就时常找问棋玩。问棋回忆了yi些对话,听着没有什么,但是细细yi想,就有些挑唆之嫌,尤其是对问棋这种时常被主子虐打的奴婢来说,yi点点的心理暗示,就能煽动她们发狂。
而周侧妃是太后指给父王的,因此太后不是直接的凶手,可也算是幕后推后。真不知道太后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142.兰公子的请求
清脆欢快的鸟鸣声唤起了沉睡的俞筱晚,她张开朦朦的双眼,未及看清眼前的事物,就听得逸之静谧淳厚的声音道,“怎么就醒了,再多睡yi会儿吧。”
俞筱晚仰起小脸,朝近在咫尺的绝世俊颜露出yi抹甜美的微笑,用刚刚睡起,还略带沙哑的嗓音问道:“今日怎么没出去”
君逸之yi手搂着晚儿,yi手玩着她颊边的碎发,懒洋洋地道:“案子已经查完了,余下的事就由大哥去办了,我就在家陪你。”
俞筱晚拿小脸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撒娇道:“真好。唔,昨日你跟大哥商量了些什么,有眉目了么”
君逸之想了想,将他们查到的yi些情况告诉给了晚儿,俞筱晚蹙着眉头问,“难道没有贺五小姐的事儿么”
君逸之奇怪地问,“你为何这么说”
俞筱晚将那天贺五小姐看她的眼神告诉给逸之,“她好象是知道点什么,只是后来禀报说贺七小姐死了的时候,她又十分震惊唉,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怪怪的。”
“难怪你要将贺五小姐留下来。”君逸之沉吟了yi下道:“这几位小姐都问过话了,她们平日里聊过什么c做过什么,都大致上了解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贺五和贺七是姐妹,自然时时在yi起,平日她的丫头与问棋也是时常在yi起的。贺五总不至于害自己的妹妹吧她就算是也不用害贺七啊。”
俞筱晚拿葱管似的手指用力戳了戳君逸之的胸口道:“你是想说,贺五小姐就算想嫁给你,也不必害自家的妹子是不是”
君逸之只着她饱含酸意的语调,心底里漫上yi股得意,嘿嘿,原来晚儿这么介意啊他努力绷起俊脸,不让笑声漾出来,蹙起眉道:“的确是的
俞筱晚郁闷死了,重重地哼yi声,“我说句实话,我可不觉得贺五小姐对你有什么意思。”
真是的,这段时间楚太妃也没少安排,诸位娇客与府中的两位少爷近距离接触,谁对谁有意,yi个眼神就能看得出来,贺五小姐对逸之和大哥两个人,都绝对没有意思。
君逸之想了想,轻哼yi声道:“那是她有眼不识金镶玉,象我这样才貌双全又有内涵的男子,也只有晚儿你懂得欣赏。”
俞筱晚噗哧yi声笑了,“你少臭美了。”随即又正色问道:“问棋已经招供了,是不是就得结案了”
君逸之“嗯”了yi声,“昨夜已经同父王和老祖宗商量过了,这事就这么罢了。贺七小姐的遗体送回东昌侯府,贺五小姐已经说过几次要回府了,今日肯定会扶灵回去。”
俞筱晚睁大了眼睛问,“连周侧妃那儿也不查了么”
君逸之轻轻叹了口气,“怎么查她的丫头不过是对问棋表示yi下同情罢了,能算是罪过么很多话只有有心结的人,听在耳朵里才会翻起惊涛骇浪,对普通人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至于紫米粥,她说自己近来克化不好,所以才熬了紫米粥,还给两位姨娘那儿送了yi份,怎么断定不是姨娘派出的婆子呢再者说,父王的意思,是多yi事不如少yi事。”
想到昨夜父王那胆颤心惊的样子,君逸之就想大叫yi声,父王这官当得越大,胆子怎么越发小了换成是他,就算不能把周侧妃怎么样,也至少可以敲打yi番,让她老实yi点,嫁入楚王府就是楚王府的人了,别胳膊肘往外拐,大妹妹想在夫家挺直腰杆,还得靠楚王府的支持呢。
俞筱晚沉默了,身为臣子的确是有许多无奈,只是这事儿得记在心里,时时小心着,谁知道太后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但俞筱晚总觉得,太后想乘机搜屋找金刚经,只是因势利导作出的决定,并不是yi开始的布局,不然的话,连心理暗示这样隐秘又阴狠的法子都能想出来的人,不可能会弄出个污她裙子这样十分容易查明真相的局来。
君逸之低头看了看晚儿微拧的眉头,不由得心疼地亲亲她的小脸,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会护好你的,反正你现在有了身子,以后宫中的宴会,我来帮你告罪请假。”
“嗯,好的。”俞筱晚顺势抱住君逸之的脖子,温柔地回吻他。
两人的气息交流在yi起,渐渐灸热起来君逸之猛地推开她,深吸了几口气,哑着声音道:“不行,以后不许你亲我了。”
俞筱晚十分敏感地察觉到身下有某物抵着自己,已经坚硬如铁,忙老实地往后挪了挪,跟逸之隔开点距离。
君逸之咬着牙默念了几遍内功心法,压下心头的躁意,才关心地问道:“饿了么要不要用早膳”
俞筱晚也就顺着他的话道:“饿了,好饿。”
君逸之忙起身穿衣,随即招来芍药等人,服侍她起身梳洗,两人yi同去小厅用早膳。
芍药带着初云初雪为俞筱晚布菜,娇蕊和娇兰则不顾初雪初云的白眼,坚定地站在君逸之的身后,要服侍二少爷用膳。君逸之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指了自己想尝的菜色,娇蕊和娇兰内心yi阵激动,若不是君逸之yi口气指了几道菜,两个丫鬟只怕会打起来。
俞筱晚不动声色地瞥了yi眼,心里好不烦躁,秀丽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君逸之瞧在眼里,只差没得意得哼起小曲儿来,愈发来劲地指使二娇为自己服务。
俞筱晚就更加郁闷了,干脆君逸之想吃什么,她也想吃什么,两边的丫鬟都拿银箸往yi个碟子里夹菜的时候,初云老实不客气地飞速下箸,yi筷子夹走yi大半,也不管二少夫人吃不吃得下。
早膳用到yi半,君逸之实在是忍不住,指着俞筱晚面前堆成小山的碟子,笑得前仰后合,“晚儿,你今日是不打算用午膳晚膳了么”
俞筱晚杏眼睁得溜圆,“谁说不用这些我只挑着吃,不行么”
“行行行”君逸之笑得直抖,将象牙筷子撂了,拿那双波光流转的漂亮凤目专心看着娇妻,“我看你怎么挑着吃。”
俞筱晚大窘,娇瞪了他yi眼,飞快地将面前小碟里的菜品用完,也放下筷子,抹了抹嘴道:“去给母妃请安吧。”
“不急,先回屋坐会儿,消消食再去不迟。”君逸之笑了笑,对娇蕊道:“去煮杯果子汁来,助克化的。”
娇蕊忙连声应下,喜滋滋地退了出去。
君逸之拉着yi肚子闷气的晚儿回了屋,倒在软榻上,将针线篓子往晚儿的怀里yi塞,“快给宝宝做衣裳,做好了给我看。”
俞筱晚接过针线篓子,翻出昨天已经做得差不多的那套粉蓝色细绢小儿衣裳,将斜襟处差的针角补上,yi件小儿内衣就做好了。君逸之好奇地凑过去,见俞筱晚收了针,便将小衣裳展开,放在自己掌中,感觉那衣裳跟自己的手掌差不多宽,不禁睁大眼睛问,“怎么这么小,我儿子穿不穿得下呀
俞筱晚噗哧yi声笑了,“当然穿得下,你以为小孩子生下来能有多大
君逸之仍然觉得不可思议,用两只手将小衣裳提起来,对着光细看,“真是太小了。嗯,晚儿的手艺真不错,这针角跟量过似的,都是yi样长短,对了,你打算给他绣什么花有花样子么,我来给儿子挑。”
俞筱晚笑道:“这是内衣,不绣花的,小孩子的皮肤嫩,针角粗yi点都会磨破他的皮肤,你没瞧见我将线头都是放在外面的吗”她指着外侧的线头给他看,君逸之“哦”了yi声,又道:“那外裳还是要绣花的吧可要让我挑花样子,别将儿子的衣裳绣得跟闺女似的。”
俞筱晚应了yi声,随即又瞪了他yi眼,“你yi口yi个我儿子我儿子的,难道生女儿你就不喜欢了么”
君逸之嘿嘿地笑,“生女儿自然也喜欢的,象晚儿yi样漂亮的女儿,日后得多少人跪着求我许亲呐,不过我是觉得先生个儿子比较好,当哥哥的可以保护妹妹嘛。”
俞筱晚啐他yi口,“我才不觉得,先生女儿再生儿子,就是yi个好字。
正巧这时娇蕊端了托盘进来,听到yi半话,yi面将热果子汁放在俞筱晚身边的小几上,yi面笑着维护二少爷道:“二少夫人这想法可就错了,您生的小姐必定是个绝色美人,还是二少爷说得对,先生个哥哥出来保护小姐比较好。”又娇滴滴地朝君逸之道:“这是二少爷您最爱喝的雨后龙井,奴婢用今日才取来的西山活泉水泡的,您尝尝看。”
俞筱晚笑着睇了娇蕊yi眼,这丫头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连主子在这说话,都敢插嘴了,还敢当着她的面向逸之撒娇。偏君逸之不觉得娇蕊有什么不妥之处,还笑着道:“就是,你看,娇蕊都知道这个理。”然后端起茶杯品了yi口,笑道:“不错,你的手艺跟江南不相伯仲呢。”
娇蕊得了这yi赞扬,喜上眉梢,漂亮的小脸上容光焕发,看向君逸之的眼神也变得湿漉漉的了。
俞筱晚不禁气闷,低头不再出声,继续手中的活计,将小内裤翻出来补针。君逸之又凑过来看,娇蕊也乘机进言道:“二少夫人还是不要太伤神的好,这些事儿可以交给奴婢们做呢,奴婢的大哥今年年初才得了个大胖小子,奴婢就帮嫂子做了不少衣服。”
君逸之yi听就来了精神,问她,你大哥的儿子几个月了,出生的时候多重,平时都吃些什么,林林总总。娇蕊巧笑倩兮地yiyi作答,俞筱晚愈发气闷,小脸上倒是平静得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只是捏针的指节泛起了青白,每yi针都用力地戳着,用力地戳戳戳。
君逸之憋着笑将娇蕊打发了出去,端起茶来喝了yi口,清了清嗓子问,“晚儿,这裤子原来要这么用力,才能做好的么我还真是头yi回见识呢。
俞筱晚重重地“哼”了yi声,忍不住气,将手中小裤子放下,睁大杏眼看向君逸之,语气严肃地问道:“你以前不是说不喜欢娇蕊和娇兰服侍的么说你不喜欢她俩娇滴滴的样子。”
君逸之满脸无辜地反问道:“我这么说过么啊好象是的,不过现在不同了嘛,你看,你嫁过来之后,从文他们不方便进来服侍我了,以前还有初云和初雪服侍着,可是现在你有了身子,日后身子重了,只怕她们几个都不够,我总不能什么事都自己动手,总要有人服侍的,她们俩也是yi等丫鬟,总不能白拿月例不干活不是说话是娇了yi点,忍忍也就罢了。”
俞筱晚气呼呼地道:“二爷可莫忍得太辛苦了,妾身会担心的呢。”
君逸之朝她眨了眨眼睛,“晚儿若是担心我忍得辛苦,只需好好想想怎么为我解忧就成了。”
俞筱晚立即跟踩着尾巴的猫似的,炸了毛,“我倒不知道二爷要我怎么解忧。”
君逸之不禁指着她笑道:“现在怎么又不说妾身了”
俞筱晚气死了,yi把抛开两人之间的小几,扑过去用力掐着他的俊脸往两边拉,“你还想让我说妾身,是你自己说这样说生分的。”
君逸之的嘴都被她拉成了yi条线了,张也张不开,只好含糊地反驳道:“既然知道这样说生分,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俞筱晚忽地就觉得自己委曲了,眼眶yi红,手下的力度也就小了,缓缓松了手。她忽然这般委曲娇弱的样子,倒把君逸之吓了yi跳,忙yi把将晚儿抱在怀里,抚着她的背问,“这又是怎么了若是你不喜欢我让娇蕊娇兰服侍,那就换良辰和丰儿好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哭么”
俞筱晚的眼泪却止不住,用力捶着他的胸口问,“你为什么非要她们服侍你不要人服侍不行吗”
君逸之无奈地道:“穿衣沐浴这些也就罢了,总不至于连茶都要我自己沏吧”
俞筱晚哭着道:“这些小事让初云初雪她们服侍不就成了”
君逸之“哦”了yi声,附耳小声问,“那大事呢”
俞筱晚从他怀里猛地抬头,红着眼睛大声怒问,“什么大事”
“就是整理衣物c书桌,每日搭配衣服c准备饰品这些啊。”
俞筱晚yi怔,“就这些这些叫大事”
君逸之看着她直眨眼睛,“不然你以为什么叫大事”
俞筱晚气极,指着他道:“你刚刚说为你解忧,还要我替你想的。”
君逸之yi脸无辜,“不就是这些喽。晚儿你想到哪里去了”
俞筱晚顿时无语了,她总不能说,她yi想就想到通房上去了,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小心眼了可是c可是她忸悝了yi下,拿手指戳着他的胸口问,“你c你老实说,若是若是我不能你安排通房,你待如何”
君逸之立即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晚儿想的是这些啊。我待如何我不知道。”随即又看着她认真地问,“晚儿你真的不打算安排通房吗”
俞筱晚顿时又火大了,怒气冲冲地道:“想要通房,等我死了再说不对,应该是这样,反正我是不给给你安排通房的,如果你敢偷偷收通房,我就阉了你,再带着你的儿子另嫁,气死你”
君逸之的俊脸立即黑了,“这样不好吧晚儿,你烈性yi点我没意见,要是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你要阉了我,不怕日后没有性,福了么而且带着咱们的儿子另嫁这句话,麻烦你现在就收回去,我告诉你,你哪怕只是有这个念头,也得给我熄了,不然我立即就让太医灭了你肚子里这个,免得你成天担心来担心去的。”
俞筱晚气极,瞪着他道:“你c你居然要谋杀自己的孩子”
君逸之正色道:“因为有了他,你连我都不相信了不就是你有了身子不能同房么我以前没有娶妻,不也没事儿,怎么有了这个孩子,我就非得有通房不可了若是如此,那我们这辈子就干脆不要孩子,你也不必担心有谁要塞通房给我了。”
俞筱晚觉得他这个人无耻并无赖到了极致,小胸脯起伏了几次,才恨声道:“有病要是我不能生,那就不光是通房了,还不知道母妃要逼你娶多少侧妃妾室回来呢。”说着眼眶就红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相信你你倒是说得轻巧,若是老祖宗和母妃坚持,我难道能跟她们顶撞么”
君逸之只得搂紧她,轻声道:“你不就往我身上推好了,这个家里,还没人能勉强我呢。唉,多大的事儿,也值得你哭么”
俞筱晚却哭得更大声了,哽咽道:“怎么不是大事,若是若是你真的要收通房,我的心会痛死的。”
君逸之闻言却满足地勾起了唇角,笑了,紧紧搂着她,咬着她的耳垂小声道:“傻瓜,你若是心痛死了,我也会心痛死的。我就是不爱惜你,难道还不爱惜自己么”说完便无声地搂着她,也不开口说话,只轻轻顺着她的背,让她发泄。
俞筱晚哭了yi会儿,发泄之后心情平静了许多,兼之逸之的承诺也让她安了心,慢慢就收了泪,却仍是觉得没有解气,明明他yi早就可以表明心迹的不是明知她担心什么,还故意要跟娇蕊那么和气地说话,非要逼她伤心难过于是就拿起他的衣袖,将鼻涕眼泪yi把抹在上面。
对于晚儿跟小孩子赌气似的举动,君逸之简直无奈到了极点,这件事好象明明是他受了委曲吧怎么反倒是晚儿的气性更大呢罢了罢了,谁让她是孕妇,难怪韩二这小子说孕妇的脾气大,叫我要小心yi点呢。
俞筱晚发泄完了,看着君逸之衣袖上亮晶晶的水渍,不由得有些讷讷的,尤其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下,更是羞窘,干脆耍赖道:“这是为了要你记住自己说的话”
君逸之掐了掐她的小鼻子,笑道:“是,遵命”
俞筱晚不好意思地噗哧笑了,也不怕脏地偎进他的怀里,撒娇道:“那我以后就全都推给你了。”
君逸之“嗯”了yi声,哄着她问道:“晚儿,你真的会为我心痛死”
俞筱晚小脸yi红,啐了他yi口道:“不理你了,我得将裤子做好,得去给母妃和老祖宗请安了。”
君逸之也没再打搅她,只是yi个劲儿地看着她笑,弄得俞筱晚针都拿不稳了,干脆将针线收好,“去给母妃和老祖宗请安吧。”
君逸之笑着站起身,指着衣袖上半干的痕迹问,“你让我这样去”
俞筱晚红着脸白了他yi眼,亲自去柜子里挑了yi身衣裳,给他换上,小夫妻俩这才yi同去了春晖院。
楚王妃早就已经在春晖院了,见到他俩,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往外扩,“俞氏,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看起来精神不错啊。”
楚王妃这么热情,真是将俞筱晚吓了yi跳,忙恭敬地应道:“回母妃的话,这几天睡得比较多,精神头自然好。”
楚太妃笑着让晚儿坐到自己身边,问了她yi些日常起居,楚王妃指着周侧妃插话道:“大姑奶奶昨日才生了yi个大胖小子,夫家今日yi大早就送了红蛋过来,晚儿你yi会儿拿回去吃几个,也要给咱们生个大胖小子才好。”
俞筱晚的笑容就有些勉强,君逸之忙道:“孩儿还想先要个闺女呢,咱们府中的嫡长孙,还是让未来大嫂生吧。”
楚王妃怔了怔,想驳斥他,却又觉得这样也挺好,于是道:“若是孙女,也行吧。”
周侧妃忙在yi旁凑趣道:“二少爷和二少夫人都是天仙般的人物,无论生儿生女,日后都是了不得的,若是生个女儿,必定是咱们大周朝的第yi美女不可。”
平日里,周侧妃就是个十分有礼c说话十分温柔和善的人,yi度俞筱晚对她的印象是极好的,可是现在看着她甜美的笑脸,心里却十分膈应,便只淡淡地回应道:“侧妃过奖了。”
楚王妃的目的却不是说生男还是生女,忙将话题往自己的预想方向拉,“对了,逸之,我怎么听说你早晨都是自己穿衣的怎么没丫鬟服侍”
君逸之不在意地道:“儿子不喜欢丫鬟服侍,您又不是不知道。”
楚王妃最见不得他对自己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忍着气道:“这怎么行你是堂堂的郡王,连日常起居都没有人服侍,传出去不是成了满朝的笑柄”又转向晚儿道:“你身为逸之的妻子,怎么这种事都不替他打量好以前逸之至少还有从文他们几个服侍着,成了亲后倒成了没人服侍的人了,娇蕊和娇兰是我指给他的贴身丫鬟,本就该服侍他的,正好你如今身子也不爽利,就将她们开了脸,服侍起来更便宜些。”
君逸之立即蹙眉道:“孩儿那时就说过,不要她们两个的,是您自己说放在那儿不管就是了,孩儿才收下的,怎么这会子又提这事平日里晚儿服侍孩儿服侍得极好,哪用得着她俩若是您这么喜欢她俩,回头我就将人将她俩给您送春景院去。”
楚王妃当场就怒了,瞪着俞筱晚问,“俞氏,是不是你不让她俩服侍逸之的”
君逸之懒得再跟母妃说话,拉着晚儿站起身,朝老祖宗行了yi礼,“老祖宗,晚儿有些不舒服,孙儿就带她回去休息了。”
楚太妃笑了笑道:“好好,让抬轿子的慢yi点,别颠着了。”
君逸之和俞筱晚向老祖宗和母妃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楚王妃兀自气得不行,她yi片好心,怕媳妇善妒,让儿子吃亏,这才当面将事情挑开了说,儿子倒好,不帮她还帮着那个妒妇,“老祖宗,您倒是说说看,哪有这样的事儿,媳妇怀孕了,不主动给丈夫安排通房的我看这个俞氏就是善妒,得治yi治才好。”
楚太妃有些不满地看了儿媳妇yi眼,真是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大上午说些让人闷气的话,她淡淡地道:“叫你来是商量世子妃的人选,你说那些个事儿干什么该怎么办他们夫妻两个自有主张,我不是早说过,他俩的事儿你少管么”
楚王妃憋了yi口气,只是想到要商量世子妃的人选,似乎这事儿更大,于是强行忍下,建议道:“媳妇觉得宛婷这丫头就不错啊,出身好c长得俊,难得的是对琰之yi片痴心。”
前不久还说给逸之当侧妃都行的人,能叫对琰之yi片痴心么楚太妃当着周侧妃的面,总要给楚王妃yi点面子,只是道:“可是琰之不喜欢,强扭的瓜不甜。”
楚王妃又气得说不出话来。
楚太妃又继续道:“府中住了这么多位客人,也是时候请yi些人回去了,人多了,难免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若是再死yi个,咱们楚王府就要成凶宅了。我想,将孙小姐c曹小姐和兰小姐三人留下,其他的人都请回去,你去安排yi下吧。”
yi听留下的人里没有原宛婷,楚王妃立即不满地道:“宛婷是我的侄女,就算不为了琰之娶妻,只当是亲戚走动,在府中多住yi住有什么关系”
楚太妃将杯子yi撂,“呯”地yi声,楚王妃吓了yi跳,不敢再多说了。
回了春景院,楚王妃就开始发脾气,“太不将我娘家人放在眼里了,她自己的娘家人留下也就罢了,连那个姓曹的也留下,算什么那个丫头的出身,连封个庶妃都是抬举她了。”
刘嬷嬷也附和道:“就是啊,不管是论什么,表小姐都是前三甲的,怎么也不该表小姐走吧。”说着附耳低声建议,“不如王妃您进宫去请个安禧太嫔平日与太后与为亲近,求太后给下道懿旨”
“给逸之赐个侧妃,老祖宗都推三阻四的呢。”楚王妃揪着帕子犹豫,“况c况且,上回下药的事,老祖宗也知道了,恐怕是因为这个瞧不起宛婷
刘嬷嬷建议道:“正是因为这事儿王爷和老祖宗都知道了,宛婷小姐也不大可能立为世子妃了,不如退yi步,求侧妃的位子,这样还便宜yi些,而且若不是二少爷不允,太后赐个侧妃,老祖宗总不至于拒绝。宛婷小姐得了太后的赐婚,日后的地位也与正妃不相上下,这样不是挺好么”楚王妃左想右想,拿不定主意,她非常忧郁,原家年纪相宜的姑娘,虽然有三个,但只宛婷yi个是嫡出的,另外两个庶出的,身份更低,根本拿不出手,若是宛婷只能为侧室的话,那么正妃就yi定不能是出身好的,不然宛婷会压不住,日后她的地位仍是受威胁况且,侧妃之位能不能得到,还是两说呢。可是贸然去求旨,只怕被王爷知道了,不会饶了她。
楚王妃纠结了许久,终于决定进宫yi趟,先问问禧太嫔的意思。
楚王妃才刚入宫,就被太监们请到了慈宁宫中,太后亲切地接见了她,问起贺七小姐的案子,“听说已经查到凶手了”
楚王妃忙道:“已经查出来了,是贺七小姐的贴身丫鬟问棋失手所至,人已经送到东昌侯府了,随他们怎么处置。”
太后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来,轻轻刮着茶叶泡子,yi面透过氤氲的雾气观察楚王妃的表情,yi面思索似的缓缓问,“yi个丫鬟有这么大的胆子,失手杀了主子,还敢布局诬陷二少夫人你们王爷就不曾怀疑”
楚王妃忙道:“可不是嘛,王爷也不是没有怀疑,前两日半夜里,咱们府中还走水了,烧死了两个婆子,其中就有撞到俞氏的那个,王爷怒极,当场要求齐总领彻查。只是后来实在是查不出什么结果来,指向的又是周侧妃和两位妾室,都没明证,又都是服侍了王爷几十年的人了,再者说,她们顶多也就是帮忙掩饰yi下罢了,王爷便说算了。”
太后淡淡地笑了笑,“楚王爷倒是心善。只是,她们几个都是当主子的,怎么会帮yi个丫头掩饰”
楚王妃也糊涂,“这个王爷也想不通,不过后来听说,她们几个的丫头与问棋那丫头的关系都不错,或许是丫头们私下里帮的吧,并不关她们几个事儿,王爷说不想再查了。”
太后点了点头,让她退下去了。
过得片刻,定国公从屏风后走出来,笑盈盈地道:“楚王爷总归是个识趣的人,胆子又小,成不得什么大事。”
太后淡淡地道:“也太识趣了yi点。”
这件事,这么多的破绽,她在yi旁,只等着看这结果,看楚王爷到底会怎么处置,结果,果然如同他在朝堂上的表现那样,软弱得yi塌糊涂,稍稍涉及到自己,就不敢再查下去。可是,先帝是yi个什么样的人,没人比她这个共枕人更清楚了,高瞻远瞩c谋略过人,先帝既然将楚王爷定为四大辅政大臣之yi,楚王爷就必定有其能独挡yi面之处,可是她观察了几年,除了中庸老实,实在是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长处。
定国公知道自家的太后妹妹总是怀疑楚王爷,在很早之前,就开始怀疑了,可是他私下也跟楚王爷接触过,却觉得楚王爷就是这么yi个谨小慎微的人,大概是先帝在位之时,以雷霆手段灭了几座王府,给吓怕了,为了保住这个王位,才这般胆小。
太后摇了摇头道:“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你让她继续盯着楚王爷,有任何风吹草动,就立即通知哀家。”
定国公应了下来,太后又问道:“知存也上朝几个月了,觉得如何”
说到自己得意的长孙,定国公立即笑出yi脸菊花,“知存表现得不错,他的上司还跟我夸赞他呢。”
太后笑道:“千万别是人家看在哀家的份上夸他的才好。你告诉他,好好干,认真当差,哀家不会亏待他,要光大咱们兰家,就得靠他们几兄弟了
这会子,被太后寄予厚望的兰知存正在伊人阁内,与新交的朋友鲍公子把酒言欢。鲍公子见他喝着喝着皱起了眉头,不由得关切地问道:“兰公子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给鲍某听听,只要鲍某帮得上的,yi定两肋插刀”
兰知存低头端杯,眸光闪了闪,抬起脸来,又是yi脸的暗暗忧伤,“说出来,怕也帮不上什么。其实是这样,我看中了yi块地皮,因为那儿有yi处温泉,对家父的老寒腿极有帮助,yi心想买下来,谁知出了高价,那位地主却怎么也不愿割让。若是他自己要用,倒也罢了,偏他不是,只是因为修庄子的银子不足,就任由那块地儿空置着。”
“这也太过分了他用不上就给能用得上的人呐”鲍公子yi脸愤慨,拍着桌子问,“兰公子你就直说吧,我能帮得上你么”
“若是能让其割让那块地,兰某就感激不尽了。”
鲍公子抓了抓头发道:“这可真是难。”
兰公子的随从则笑道:“鲍公子是江湖人,难道不知道江湖上的办法么
鲍公子迟疑地道:“兰公子可否明示”
那名随从笑道:“听说江湖中人最会吓唬人了,若是能将那地主吓得乖乖变卖,只要不出人命,咱们公子必定感激不尽。”
143. 抓到就打
鲍公子愕然道:“啊这个这个违法之事”
那随从轻笑道:“鲍公子身为江湖中人,竟连这点胆识也没有么你放心,我们公子又不是让你杀人越货,只是吓唬吓唬那地主,让他痛快转让便成了,银子公子也会照付的。”说着从袖袋里摸出两块金条,少说也有三十两,推到鲍公子的面前,“这是我们公子的yi点谢意,事成之后,会再奉上另外yi半。”
鲍公子不高兴了,yi把将金条推开,看着兰知存道:“在兰公子的眼中,鲍某就是这样不仗义的人帮朋友yi点小忙,难道是为了这些黄白之物
兰公子优雅地笑了笑,又将金条推到他面前,“兰某怎会看不起鲍兄,只是此事恐怕你yi个人忙不过来,既然需要找帮手,怎么也该我出银子才好。而且,兰某十分相信鲍兄,为免事急生乱,地契可先转到鲍兄的名下,再由鲍兄转到兰某的名下。届时我让阿达与鲍兄联系。”
阿达就是兰公子的随从。
鲍公子这才呵呵笑着,将金条收到怀里,拍着胸口保证,“这事鲍某两天之内就能办成,兰公子只需等在下的好消息便是了。”
谈完了事情,兰知存不想再久留,便让人唤来了如烟姑娘。如烟袅袅婷婷地走进来,含情脉脉地向兰知存福了yi礼,嫣然笑道:“听闻今夜公子有约,如烟特意备了yi桌酒席,还请公子移步兰亭。”
“不必了,今夜你不用服侍我,你好生服侍我的这位朋友。”兰知存将如烟推到鲍公子的面前,向着鲍公子笑道:“这位如烟姑娘可是伊人阁的头牌,也是这整条花街公选的花魁。今日兰某就让她来服侍鲍兄,度夜的银子已经付了,兰某就不打扰鲍兄了。”说罢便要告辞。
如烟绝艳的小脸上顿时洒落花雨无数,拉着兰知存的衣袖,哀哀怨怨地道:“兰公子怎能这样对待如烟如烟yi心只想服侍公子”
兰知存温柔地笑道:“如烟姑娘怎么哭了”装作为她将碎发顺至耳后,无情地附耳低语:“难道你不是收了银子就服侍人的妓子么,银子我已经付了,你有何损失你可是伊人阁的头牌,想让客人们知道,你们伊人阁就是这样待客的么”
如烟震惊地看着兰知存,兰知存笑得依旧温柔,拍了拍她的小脸,柔声道:“好好服侍鲍公子,让鲍公子满意了,日后我会赏你。”
出了伊人阁的大门,坐上马车之后,阿达便问自家主子,“公子您真相信这个姓鲍的么”
兰知存不屑地笑道:“信自然是信不过的,不过江湖中人刀头舔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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