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内功心法和所练的剑法并不匹配,唯今之计就是找出yi种与此套剑法相匹配的内功心法,这样才能够发挥出其应有的威力,只不过这对于yi个年轻的剑客来说,无疑是yi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西门无恨也不打算强求,毕竟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还是要看机缘和福分的,于是今日他便改变了之前练习的方式,再次以剑为心,身体和意识完全跟随着剑而动,摒弃了任何的剑招,在此时把自己完全的奉献给了手中的剑。
随着孤云剑逐渐的舞动了起来,西门无恨这yi次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内息在被剑引导着,这yi发现让他惊讶不已,如果此剑真的能够做到引导武者内息的作用,那么它就不单单是yi柄剑这么简单了,因为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武器的范畴。
三十五.剑法
西门无恨忽而脑中灵光yi闪,有了yi个极其大胆的设想,不知道如果用孤云剑来作为主导,彻底的放开自己内息的话,究竟会是yi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西门无恨想及此处,觉得这有yi定的可行性,于是便干脆导出了自己的yi半内息,任其被孤云剑引导,开始在自己体内的经脉中游走。恐怕也就只有像他这样爱冒险的人,才会在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之下下来做这种极度危险的尝试,稍有差池的话轻则身受重伤c重则命断当场。
随着内息流动的增加,孤云剑上的寒气越来越重,并且剑锋之处已经开始显现出了yi圈淡蓝色的剑芒。而西门无恨的所舞动的剑招也越来越流畅,而且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陆小凤所教给自己的剑法也使了出来。
西门无恨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究竟使用了什么招式,而是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自己的内息上,yi旦出了差错也好及时补救。不过,在观察了yi段时间之后,他得出了yi个肯定的结论,那就是这把剑不但能够引导人的内息,而且还会将自己体内的内力逐步的向阴寒yi面转化。
因为男子修习内功之时大多是以阳刚内力为主,只有那些体质非常特殊的极个别的男子才能够修习那种阴柔的内力。此剑不但能够将西门无恨体内的内力慢慢的转化,而且还能够保证这阴寒的内力与他原有的内力能够完美的融合到yi起,长此以往,他的内力就会由原本的纯阳转变为寒阳相济c刚柔并进。
“无恨”
陆小凤那yi声急切的呼唤把西门无恨猛然间从冥想的状态中叫醒了,他睁开双目定睛yi看,也被眼前的情况吓了yi跳。之间他周围的梅林已经变得七零八落,断截枝杈和散落绿叶到处都是,而他手中的孤云剑则正被陆小凤的两根手指死死的夹住了,想动都不能动yi下。
“这是怎么回事”西门无恨显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yi片梅林会变成这副样子,按理说他刚刚只是试探性的用了五成的功力,以他的内功修为和剑法而言,是断不可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坏的。
“怎么回事还不都是你干的”陆小凤口气虽然听上去好像颇为气恼的样子,但是他的双目中却没有任何不满的神色,反而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yi般,相当激动的看着西门无恨。
“呃陆小凤,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西门无恨被陆小凤这种灼热的眼神看得心里不住的发毛,颇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你先把我的剑松开”
“啊,哦。”陆小凤这才反应过来,随手松开了孤云剑,然后扬起了yi个颇为自得的微笑,“看来你终于是把我教给你的剑法学会了,而且比我使用时的威力绝对只强不弱。”
“你是说刚才我用的剑法”西门无恨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陆小凤,从对方的神色中他不难判断出其所言非虚,只不过要立刻接受这样的结果还是需要花费yi小段时间的。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尝试着再舞yi遍刚才的剑法看看。”陆小凤也明白西门无恨刚刚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无意识的,而正是这种无意识的行为却恰好符合了这套剑法所要求的意境,能不能再次的施展出来,恐怕就要看他自己得了。灵感往往都是稍纵即逝的,对于剑法来说,想要参透yi种意境也是极其不易的。
“好,那我就在尝试yi遍。”西门无恨再次回到了空地的中央,花了yi小会工夫来彻底的平静了自己的心神,随后他再次提起了剑,放开了自己的内息随剑而流,与此同时,手中的剑也随着他的手臂开始动了起来。
这yi次,西门无恨是在意识清晰的时候完整的使用这套奇异的剑法,随着那yi招yi式不断的舞出,那淡蓝色的剑芒也越来越盛,而自己的内息也仿佛在被yi股更大的力量所牵引着,并且内息循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逐渐的,西门无恨也开始震惊于这套剑法的威力了,只是看似缓慢轻柔的随手yi挥,远处的那棵梅树的枝杈瞬间就被无声的切断了,断枝随之落到了地面上,那断口处就好似被利刃所断yi般平滑,而孤云剑却还距离那棵树有好几米远。
剑招依旧在继续,西门无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逐渐变得更加的轻盈了,他下意识的使出了自己的轻功,身形瞬间就窜到了空中。他觉得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身体变成了yi只可以飞翔的小鸟,在空中舞动着孤云剑的同时,他也逐渐的看出了这套剑法的优美之处。
这套奇异的剑法看似飘逸灵动,如同九天玄女凌空而舞,出神入画c技绝天下;但实际上,这剑法中招招都蕴含着无限杀机,而且每yi招里面又隐含着无数种变化,只要yi招使出便可绵延不绝c随心所欲。
西门无恨发觉此剑法仍然是以速度见长,与西门吹雪的剑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舞动之下剑影翻飞,就连自己的身形都会被这漫天的剑影所隐藏,而且越是放开自己的心中的杂念,这套剑法的威力也就越大。
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剑法西门无恨断定这套剑法应该是yi套绝世的武功,而且也绝对不是陆小凤这种人能够创造出来的,想必也是他从别处学来的,至于他为什么会选择把这套剑法传授给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剑招的不断变化,西门无恨仿佛感觉到了手中的孤云剑在不断的回应着自己,在感受着自己心跳的同时,也仿佛能够感觉到这柄剑的心跳。这两种声音相互交融c相互配合,就好似是yi首完美无暇的协奏曲,又像是灵魂结合的yi种仪式。
西门无恨已经彻底的摒弃了那些所谓的招式,完全的随心而舞,将自己此时舒畅的心情完全的付在了这把爱剑之上;而孤云剑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剑锋划过的轨迹显得越发的气势磅礴c飘渺诡异。
直到感觉自己内力开始有些贫乏的时候,西门无恨这才运气收工,顺势收起了手中的长剑,身形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好像突破了yi直以来的yi个瓶颈,走进了yi个全新的天地,感觉所有的yi切好像都变了,但又好像什么变化也没有。
“好剑法”花满楼手拿着折扇从旁边缓步走了过来,毫不吝啬赞赏的词句,面带微笑c语气十分欣慰的说道:“看来陆小凤说得yi点都没错,你绝对有这个能力。”
西门无恨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陆小凤,直觉告诉他陆小凤yi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虽然他并不介意善意的隐瞒,但是这多多少少还是会让他感到心里有些不舒服。
“咳,那个我们只是打赌而已,我赌你绝对能在yi个月之内学会这套剑法。”陆小凤颇为满意的看了看西门无恨,语气忽而yi转,表情显得异常严肃的说道:“无恨,有句话我yi定要提醒,这套剑法如非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在人前显露,甚至于包括西门吹雪。”
“这又是为何”西门无恨明白行走江湖往往都要隐藏自己的部分实力,这点无可厚非,但是为什么连西门吹雪也要隐瞒毕竟西门吹雪从不介意他去学习别人的武功,也没有任何的门户之见,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你就照我的话去做吧,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以后有机会你就会明白了。”陆小凤抬手拍了拍西门无恨的肩膀,表情和语气都显得煞有其事,西门无恨并没有多想,自然也就相信了。只有花满楼站在yi旁面带微笑的听着,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陆小凤之所以这么做是完全为他自己的小命考虑的,如果西门吹雪知道他擅自教西门无恨这种没有内功心法且还是偷学来的不完整的剑法,那他恐怕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因为传授武功这种事情是丝毫马虎不得的,所以目前还是能拖就拖吧。
第二天早上,陆小凤和花满楼就告辞离开了万梅山庄,这让西门无恨感到颇有些不解。因为在平日里,陆小凤每次来万梅山庄绝对是要待到西门吹雪不耐烦了才会离开,像这样主动离开山庄还是第yi次。
结果当天下午,风尘仆仆的西门吹雪就回到了万梅山庄之中,虽然看上去显得有些疲惫,但是精神状态倒是很不错。这种超乎寻常的巧合,让西门无恨不禁暗自绯腹,这个陆小凤是不是算准了今天西门吹雪会回来,所以才匆匆忙忙的yi早就走了呢
三十六.比剑
西门无恨在接下来的这几日里依旧把全部的热情都投注到了练剑上面,连续七八日可能都见不到西门吹雪yi面。若不是有什么必要的事情,yi般情况下,如果他不亲自去见西门吹雪的话,西门吹雪是绝对不会来打扰他的。
其实说是父子,西门无恨和西门吹雪的相处模式却完全与那些平常人家的父子不同,既不显得特别亲密,但是却也不怎么生疏。倒是万梅山庄的管家和下人都对西门无恨特别好,在吃穿用度上从来都只多不少,毕竟和西门吹雪相比,西门无恨这种平易近人的性格要更好相处yi些。
由于在半年之前,西门无恨跟着陆小凤私自离开万梅山庄并且还惹上了逍遥王世子这件大事,西门吹雪虽然并没有责骂他,但还是略施小惩c罚他禁足yi年反省思过。
这惩罚虽然听上去好像很严重,但实际上对于西门无恨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因为他每日的大部分时间全都奉献给了孤云剑,所以除了定时吃饭以外,他也极少有什么休闲娱乐的活动,除非是练功练得有些过火了,他才会适当的休息yi会并且趁此时候去看看西门吹雪。
经过了yi段时间的磨合,西门无恨现在和孤云剑之间的协调配合已经堪称完美,剩下的就只是经验和时间的问题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目前的水平和西门吹雪还有多大的差距,但是他却并不怎么在意。毕竟西门吹雪年纪轻轻就已经得到了剑神的名号,这绝对不是yi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而西门无恨则恰恰认为自己是yi个普通人。
yi日傍晚,西门无恨练剑完毕,刚刚收起了孤云剑,就意外的发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居然出现在了空地的不远处,看样子应该是等了有yi段时间了。他没敢再耽搁,身形yi落地就快步的走了过去,习惯性的带上了那种若有似无的微笑,“爹,您怎么来了”
西门吹雪并没有说话,而是抬眼认真的打量了yi下眼前这个已经差不多和他yi般高的儿子,深沉的眼眸之中看不出yi丝情绪。随后他便迈步走进了梅林的空场中,并且缓缓的将那把随身的乌鞘长剑拔了出来。
西门无恨见状,马上就反应过来西门吹雪这是要考较自己的武功了,于是只好将刚刚收好的孤云剑再次拔了出来,转身回到了空场当中。西门无恨回想起自己刚刚练剑的时候西门吹雪已经驻足观察很久了,恐怕早已发现陆小凤私自传授给自己剑法的这件事情了,虽然觉得这样有些对不起朋友,但也只能够在心中暗自为陆小凤默哀了。
西门吹雪将手中的剑慢慢的举了起来,剑尖直指西门无恨的胸口,低沉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不要有任何保留,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西门无恨被西门吹雪的目光看得身体微微yi僵,险些就本能的想要后退,但是他立刻深吸了yi口气,勉强的稳住了身形,因为他明白这绝不仅仅是考教,而应该说是挑战了,是yi个剑客的挑战,好厉害这种气势
在江湖之中,这种比武挑战是很平常的事情,有些是纯粹为了切磋武艺c点到即止,另yi些则是为了其他的东西而不论生死的决斗。西门无恨可以选择拒绝,但是拒绝就意味着是认输,所以yi向高傲的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懦弱的事情来得。
西门无恨缓缓的将自己的内力灌注在了孤云剑之上,凭借着剑上的寒气强迫自己的心和身体都镇定了下来,然后抬头直视着对面而立的西门吹雪,默默的抬起了手中的长剑。
微凉的秋风yi遍遍的卷着地上的落叶,停留在树林里的鸟儿瞬间惊飞了起来,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几只松树也慌慌张张的从树上窜了下去,yi溜烟的没了踪影,原本生机勃勃的梅林之中瞬间弥漫起了yi股骇人的杀气。
西门吹雪垂剑而立,就宛如yi座雕像yi般,只有那墨黑的发丝时不时的随风而动,浓烈的杀气几乎在他的周身形成了yi股真空的地带,就连泛黄的枯叶都在凉风的吹动下绕过他的身形飘向了远处。
西门无恨紧咬着牙关,所有的注意力在这时候已经高度的集中了起来,虽然他现在依旧能够稳稳的站在原地,但是他心里却非常的清楚,此战他必输无疑。因为他在气势和杀气上还远远不及西门吹雪,这也从yi个侧面说明了他经验的匮乏,所以这场比试毫无悬念。
yi片枯叶慢慢的从空中落了下来,正好停在了空地的正中央,这就宛如是令大坝决堤的最后yi滴水,又宛如划开夜空的yi道惊雷,原本静立不动的两人在这yi刻终于动了。正所谓“静如磐石c动如脱兔”,只见原本平静无波的梅林之中,瞬间变得剑影漫天c剑气如风,不远处的梅树因为承受不了这种强大的剑气而纷纷折断。
刺出的剑,剑势并不快,因为西门吹雪和西门无恨之间的距离还有很远。他们的剑锋并未接触,就已开始不停的变动,人的移动很慢,剑锋的变动却很快,因为他们yi招还未使出,就已随心而变。
不过此时若有高手在场,不但会为这场比试而震惊,而且还会立刻发觉到这两个人剑法以及剑道上最大的不同:西门吹雪的剑气凌厉c杀气四溢,宛如蛟龙出洞c雷霆万钧,不出手则已c出手必定夺命;而西门无恨的剑气飘渺不定c杀机暗藏,但却没有yi丝yi毫的杀气,有的只是那高傲自信的气势,如蛟龙藏于云后c见首不见尾,仿佛在这yi时刻,没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目前的情况看上去好像是两人势均力敌,实际上西门无恨心里清楚得很,西门吹雪绝对是有意相让,因为已经有过几次可以出手的好机会,但是他却都白白的放过了,否则的话自己就算是有九条命恐怕也会交待在他的手上。
五十招变化yi闪即逝,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两柄绝世的长剑已然全力刺出,这已是最后yi剑,也是决定胜负的yi剑。
在长剑刺出之时,西门无恨已经看出自己的剑慢了,而且慢了很多,西门吹雪的剑在贯穿了自己喉咙的时候,自己的剑尖恐怕才刚触及到他的衣衫,原来这就是我和西门吹雪之间的差距,原来还有yi剑之遥。
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了yi阵刺痛,西门无恨这才猛然间回过了神,看着西门吹雪那近在咫尺的面容恍如隔世,他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早已经出了yi身的冷汗,难道说生死yi线就是这种感觉吗
西门吹雪将手中的乌鞘长剑缓缓的收进了剑鞘,那复杂到难以辨别的目光却yi直停留在西门无恨的脖子上,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发觉到西门吹雪好像有些走神,西门无恨犹豫了片刻之后才缓缓的开口轻唤道:“爹”
西门吹雪抬头看了看西门无恨的眼睛,而后异常决绝的转身离去了,只是伴着风声留下了yi句话,“收拾yi下,三日后随我yi同去关外办事。”
看着西门吹雪的身影消失在了梅林的尽头,西门无恨这才再次注意到颈部传来的刺痛,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果然见自己的手指上沾了些许猩红,不过好在只是划伤了皮肤而已,用个几日就会痊愈,刚刚西门吹雪的最后yi招,果然还是没有尽全力。
回到了房间之中,西门无恨不出意外的又听到了晓月的大呼小叫,每次只要自己受了yi丁点伤她就会如此,实在是太有些小题大做了。
看着晓月手中拿着的淡蓝色的小瓷瓶,坐在椅子上的西门无恨颇为无奈的笑了笑,随口说道:“只是yi点点皮外伤而已,犯不着用这么好的药吧。”
“那怎么可以会留下伤疤的”晓月毫不客气的拍开了西门无恨的手,拿出了yi些棉花开始为他认真的上药。
西门无恨对于晓月的某些执念实在是无能为力,只得乖乖的坐着任她为自己上药,但是口中依旧解释道:“我又不是女人,留点伤疤在身上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江湖中人又有哪yi个没受过伤”
晓月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是伤在脖子上,万yi真留下了疤痕,庄主就会第yi个把我收拾了。”
“爹”西门无恨微微yi愣,细想之下马上追问道:“这九转天香膏是爹给你的”
晓月并没有想太多,见西门无恨问起,也就实话实说道:“是啊,这瓶是上次少庄主你私自离开山庄后不久,庄主亲自交给我的,而且还吩咐我好生的照料少庄主,药如果用完了就再去庄主那里领。”
西门无恨顿时觉得心中yi暖,yi股极其复杂的感觉开始在胸口处弥漫开来。这九转天香膏究竟是何物他知道的yi清二楚,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心情才会更为复杂,但是他却无法用任何言语道出自己现在的感受,也更加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直到晓月为他包扎好了,他还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平放在桌上的孤云剑径自出神。
三十七.商队
广袤的大漠yi眼望不到边际,视线所及之处全是单调的黄色,死寂的沙海犹如那静止的波涛和巨浪,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的生命力。偶尔有yi些小甲虫从沙丘下面钻出,在沙地上快速的留下yi连串的脚印之后,又钻回到了沙中消失无踪了。
碧蓝的天空上万里无云,犹如yi块蓝宝石打磨而成的穹庐,太阳就好似yi个金色的蛋黄,高高的挂在空中,不断的对着漫黄的大地散发着它的威严。滚滚热浪从地表向空中蒸腾着,使得远处的景物都发生了扭曲,让人感觉如梦如幻c似真似假。
清脆的驼铃声由远而近,随之而来的是yi匹匹驮着货物的骆驼,并且还有yi些打扮朴素的商人也坐在骆驼上,只不过他们都用布将口鼻都遮了起来以防止风沙。在这商队当中,虽然有两个人也用布遮了面,但是衣着却明显与旁人不同。
yi人腰背挺直的坐于驼背之上,身上那雪白的衣料纤尘不染,完全看不出他已在大漠之中走了好几日,腰间斜挂着yi把古朴的乌鞘长剑,虽然口鼻被遮挡住了,但是那冷漠凌厉的眼神却叫人不敢直视。
另yi人紧闭着双目c半低着头骑于驼背之上,那身面料不菲的玄黑色外袍的底端已然沾上了yi些沙土,yi柄素雅大气的长剑同样斜挂于腰间,他好似睡着了yi般,对于周围发生的yi切完全没有反应。
这两人便是西门吹雪和西门无恨了,他们跟随着这队游商在大漠中已经走了整整五天,但还是没有看到绿洲的踪迹,如果在日落之前他们还找不到水源的话,整个商队恐怕都要陷入困境了。
起初,这些商人并不信任他们二人,因为从衣着打扮上来看,他们两个显然是江湖中人,所以也就没有答应让他们同行。不过后来,这些商人在半路上见西门吹雪杀了几个沙匪之后,便很热情的邀请他们加入了,并且许诺如果他们二人能够把商队安全的护送到目的地的话,商队会给他们二人yi笔不错的酬劳。
这次西门吹雪来到关外的目的就是为了清剿这里的yi伙沙匪,现在既然能够和商队同行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所以就爽快的应了下来,对于酬劳之事也没有任何的反对。
其实,西门无恨早先并不知道西门吹雪此行的目的,他也是在来这里的路上才渐渐听说了此处沙匪横行c嚣张的厉害,因此早就有心想要见识yi下,再者此事又是西门吹雪做的决定,所以他想都没想也就同意了。
大漠里的气候相当的恶劣,常常是上yi刻还晴空万里,下yi刻便飞沙走石c沙雾漫天,若是遇上了沙暴或是流沙就更加的可怕了。西门无恨这才深深的感受到,就算是人类有在强大的武功,都无法和大自然的力量相抗衡。
西门无恨虽然紧闭着双目在养神,但是对于周围发生的yi切仍然是有感知的,他这么做yi来是为了养精蓄锐,二来也是西门吹雪对他的要求,让他多锻炼yi下自己的五感,这样对于他的剑法也是有很大帮助的。
就在大家都开始担忧水源问题的时候,眼前隐隐出现的绿色立刻就成为了大家的希望,根据地图上的标示,这附近的确应该有yi片很大的绿洲,只不过也是沙匪出没最频繁的地方之yi。
商队的大部分人虽然都很想绕开这里,但是没有了水是绝对走不出这片大漠的,所以左右都是个死,倒不如把希望寄托在这两个江湖人的身上,说不定还能够从沙匪的手中活着出来。
随着商队的前行,yi片广阔的绿洲逐渐的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之内。这绿洲当中是yi片面积不小的湖泊,以这片湖泊为中心周围都长满了矮小的灌木以及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的绿色在这片大漠之中简直就是yi道奇观。
嗅到了水的味道,西门无恨马上就张开了双目,眼前的绿色让他多少有些烦躁的心情立刻就平静的了下来。毕竟这大漠之中除了黄色就是黄色,而且白天还闷热无比,以他现在的心境还没有西门吹雪那份定力,所以会觉得有点烦躁也是人之常情。
商队安然的进入了绿洲当中,期间并没有发现沙匪的踪迹,于是那些商人便都放松了下来,开始轮流去休息c装水c喂骆驼,各司其职c秩序井然。
西门吹雪站在绿洲的边沿,面色沉静如水,双目遥望着远处的大漠,看上去好像颇有些心事的样子。西门无恨见状随手拿起了自己刚刚灌满的水袋,缓步来到了他的身边,抬手递了过去,“爹,喝口水吧。”
西门吹雪伸手接过了水袋,仰头喝了几口,对于水源的安全性他好似并未做考虑,不知是对于西门无恨的信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毕竟出门在外吃的用的都要加倍小心才是,否则是很容易被人暗算的。
西门无恨现在已经养成了随身携带丹药的习惯,虽然有些时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但是用来拖延yi点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这些水他在刚才就已经亲自尝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西门无恨凝视着西门吹雪的脸侧,半晌才开口问道:“爹,您是在担心吗”
西门吹雪略微沉吟了yi会,缓缓的说出了他自己的想法:“这些沙匪虽然看似结构松散c人数也不多,但却极其狡猾,近几个月来更是横行无忌c变本加厉,不仅掠夺财物,而且还全部灭口,我隐隐觉得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您意思是这沙匪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西门无恨很快就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不过随后又有了新的疑问:“可从这yi路过来的情况来看,这些沙匪好像并没有针对什么人,而是见到商队就下手,他们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树敌吗”
“虽说江湖上自有江湖上的规矩,但是在这关外却并不完全适用,你以后自会明白这其中的究竟。”西门吹雪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平视着远方,看样子是又陷入了思索当中。
修整了将近两个时辰之后,商队便又再次上路了,因为眼看着已经接近傍晚,再不走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在这大漠之中绿洲虽好,但却绝对不能够在此过夜,否则的话等待着大家的就极有可能是猛兽或者是狼群了。
奇大漠的夜晚异常的寒冷,与白天的闷热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若是霜露寒重之时,就连水滴都可能瞬间成冰。因此到了晚上大家都围坐在火堆旁取暖,相互分食yi些辛辣的食物以及暖身的酒,以便对抗这夜晚的严寒。
书不过,西门无恨的情况就比较特殊了,若是换做以前的他有着纯阳之体自然是不畏这区区寒冷的,但是现在他的内息已经通过孤云剑的改造彻底转变为了寒阳各半的状态,进而也影响到了他的体质。所以即便是他裹着狐裘,在这样的夜晚当中,他还是觉得异常的寒冷。
西门吹雪自从上次的比试过后,就已经感觉到了西门无恨内息的变化,这种结果究竟是好是坏纵然是他这个剑神也说不出来。看着那个蜷缩在火边的身影,他缓缓的开口说道:“无恨,过来吧。”
听到了西门吹雪的声音,颇为困倦的西门无恨虽然有些不大愿意动弹,但还是强迫自己打起了精神,站起身来走到了西门吹雪的身边,坐下之后习惯性的笑了笑问道:“爹,有事吗”
西门吹雪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解下了西门无恨身上的狐裘,随后伸手拦过了他的肩膀,让他靠在了自己的怀中,最后又将那件裘袍裹在了两人的身上。
西门无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身体略微yi僵,但是当闻到了西门吹雪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就放松了下来,因为他打从心底里面就极其信任西门吹雪,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影响到了其他的方面。
“你前几日都睡得不好,今晚就安心的睡吧。”西门吹雪让西门无恨的头靠在了自己颈边,将狐裘裹严之后就开始暗自运起了自己的内功,yi股温和的热量很快便从他那如雪的衣服下面传了出来。
西门无恨此时觉得困倦而又疲惫,这种温暖的感觉恰恰让他觉得非常的舒适,他本能的伸出手搂住了身边之人的腰,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全都交给了这个人,而后便带着满足的微笑沉沉的睡去了。
西门吹雪看了看怀中已然熟睡的人儿,抬手用指腹轻轻的抚摸了下他的脸颊,yi双如深潭眼眸之中逐渐的流露出了些许常人难以察觉的温柔。
三十八.沙匪
第二天yi早,商队就早早的整装待发了,趁着清晨时分天气尚且凉爽,能尽量多赶yi些路就多赶yi些,如果到了中午天气过于炎热的话,恐怕就要找地方避yi避了,否则这些骆驼可能就有些吃不消了。
就在商队刚刚出发没有多久,西门吹雪就好像发现了什么,驾着骆驼来到了商队领队的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那个领队脸色瞬间就变了,惊慌的神色当中透露着发自内心的恐惧,嘴唇都开始有些发抖了。
西门无恨并没有刻意的去听西门吹雪究竟说了什么,因为他现在不用猜都知道,这yi定是和沙匪有关。他勒住了骆驼翻身下到了地上,蹲下身子随手将孤云剑连同剑鞘yi起插进了沙地中,闭上了双目仔细的感受着剑上传来的细小的震动。
这种特殊的观察方法是西门无恨在路上无事的时候,向商队中的yi位老者学来的,通过这种方法可以感觉到附近是否有大队马群经过,而且还能够通过震动的频率和时间的长短判断出是什么样的马匹c数量大概有多少。只不过这种方法yi般都是草原上的牧民为了抓野马和跟踪野马群的时候才使用的,而现在他却用这种方式来判断沙匪的情况。
商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反而加快了速度继续前进了。西门吹雪目送着商队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后,才转身来到了西门无恨的身边,看了看眼前尚没有任何动静的荒漠,不带任何感情的低声问道:“这伙沙匪的情况如何”
“这伙沙匪的人数不少,根据马蹄的震动声来看,应该有不下五十人,如此大规模的沙匪还真是不多见”西门无恨将剑从沙子中提了出来,颇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远处,“我估计用不了半个时辰他们就会到达这里。”
西门吹雪略微沉默了yi会,侧头看了看西门无恨,用低沉的声音开口嘱咐道:“这次对方人数不少,到时候随机应变,尽量保护自己不要受伤。”
“是,爹。”西门无恨虽然还是第yi次面对人数如此众多的敌人,但是他完全有自信保护好自己,至少不会给西门吹雪造成负担。
而且,通过这段时间在大漠中的历练,西门无恨对于这种以少对多的挑战又有了更深yi层的认识。在这种情况之下已经完全不看是谁的剑法招式精妙了,而是看谁能够在保护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杀死更多的敌人,只有最终活下来的人才是胜利者,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没过多久,马蹄的震动声就已经非常的明显了,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那因马匹奔过而卷起的黄沙,从其浩浩荡荡的阵势来看,这伙沙匪应该是有备而来。
西门吹雪依旧长身直立,面无表情的平视着前方,身上的气势也没有任何的变化,给人感觉非常的宁静,就好似他即将面对的不是yi场大战,而是简简单单的普通好友的会面yi样,这恐怕就是人们常说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吧。
不过,西门无恨却是第yi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阵仗,说yi点都不紧张那完全是骗人的,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孤云剑,心跳也随着大地的震颤而略略有些加快,直觉告诉他这伙沙匪恐怕真的不太好对付。
身穿黑衣c脸蒙黑布的沙匪很快就来到了二人的面前,不过沙匪却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从中间分成了两股,从他们的身边绕了过去,在他们的身后汇合,qi.shu.ang.彻底的形成了yi个圆形的阵势,将他们两人包围在了正中间。
看着这些沙匪纷纷抽出了自己的兵器冲了过来,西门无恨也毫不犹豫的抽出了孤云剑迎了上去,发挥着自己的速度优势,上来就yi剑划破了yi个沙匪的喉咙,顷刻之间便从其动脉之中喷溅出了yi片美丽的血雾。
看到自己的同伴倒了下去,这些沙匪并没有退缩,反而开始向不同的方向移步,几个人之间相互形成了yi种微妙的配合,完全封死了西门无恨的退路,不是战就是死。
西门无恨明白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索性挥剑与那些沙匪战在了yi处,刀剑相碰之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虽然他的剑速度很快,但是在力量上就有所欠缺了,所以几次交手下来,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臂隐隐有些发麻,情况不容乐观。
又是十几招过后,西门无恨逐渐的发现不少疑点,这些沙匪交手时从不恋战,往往都是yi沾即走,相互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攻势连绵不绝,就算是杀了其中的yi个人,后面立刻就会有人补上来。而且,这些人的武功很明显就不像是yi般的匪类,反倒更像是杀手yi类的,进攻的招招狠辣c不留余地,甚至于连自己的死活也完全不在意。
这些人难不成是死士吗西门无恨不禁皱了皱眉,如果这五十多人都是死士的话,那他和西门吹雪的情况就危险了。
在躲了极具杀伤力的yi刀并且随手刺死了yi名沙匪之后,西门无恨这才发觉不远处的西门吹雪似乎也陷入了包围之中。这些沙匪很明显的结成了两种阵势,将他和西门吹雪分别包围了起来,看样子是真的打算把他们两个的命留在这里了。
其实,西门吹雪那里的情况并不算糟糕,虽然这些沙匪攻势强劲,就连暗器铁索这种招数都用了出来,但是却没有yi个人能够近的了他的身。不过由于阵势的关系,西门吹雪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掉这些人也是很不现实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西门无恨感觉到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了,不但要时刻注意那些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暗器,还要抵挡住那些沙匪的长刀,甚至有几次自己手中的孤云剑差点因为手臂的暂时麻痹而脱手,在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突然之间,空中闪烁出了yi阵金色细碎的光芒,西门无恨下意识的侧头看去,只见yi个金色的大网正在速度极快的从天而降,而西门吹雪正好就站在这网的正下方,很显然他现在就算是马上躲闪也于事无补了。
“爹”西门无恨见状心中顿时慌了yi下,下意识的脱口喊了出来,也就是在他分神的这yi霎那,yi柄刀砍在了他的左臂之上,若非他身体本能的反应极其迅速,恐怕他的手臂就保不住了,但即便如此,他的左臂上还是留下了yi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疼痛将西门无恨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紧咬牙关随手点了自己的岤道止了血,心中的怒火不由自主的再次翻腾了起来。他恼怒自己为什么连这几个沙匪都对付不了;恼怒自己不但不能帮助西门吹雪,反而还成为了他的负担;更恼怒自己居然还会在这种小角色面前受伤。
随着西门无恨心中怒火的燃起,他的内力也开始逐渐的变得狂躁不安起来,这种愤怒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就好似那yi次被逍遥王世子囚禁yi样,只不过那时候他没有办法使用内力罢了。
曾经那段难堪的回忆让西门无恨的愤怒再次升高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好像是yi块烧红的烙铁yi般,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他现在只想做yi件事情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那就是杀。
没有了理智和意识的束缚,西门无恨手中的孤云剑宛如活了yi般,在空中闪过了无数的剑影,划出了许多诡异的剑弧。光影闪动之间,身着黑衣的沙匪yi个个接着yi个的倒了下来,喷溅出来的血雾使得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血红色。
闻着这越来越浓重的血腥之气,西门无恨恍惚之间又回忆起了那更为遥远的过去。他原以为经过了这十几年的时间,自己都已经完全的淡忘那段过往了,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并不是忘记了,而是把那种感觉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那种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感觉
不知道西门吹雪究竟是怎么样从那金色的网中出来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杀掉周围那些沙匪的,西门无恨只知道当那抹耀眼的白色来到了自己眼前的时候,自己的心绪才逐渐的从回忆之中走了出来,自己的心情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西门吹雪从怀中拿出了yi方白色的帕子,轻轻的擦去了西门无恨脸上的血迹,平静无波的声音之中隐约流露出了些许责备的意思,“对敌之时切忌分神,而且必须时刻保持冷静,你方才实在是太乱来了。”
西门无恨含糊不清的应了yi声,精神上的疲惫使得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西门吹雪说的是什么。随后,他便遵从了自己身体的渴望,抬手搂住了西门吹雪的腰,将头埋进了他的脖颈处,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那如冰如梅的清香。
三十九.背后
西门吹雪并没有料到西门无恨会有这样的举动,神色略微愣了yi下。随后,他稍稍低头看了看怀中之人,虽然多少显的有些疑惑,但却并没有出声询问,只是缓缓的抬起了手臂,轻轻的搂上了西门无恨的腰背。
相拥的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矗立在这yi望无垠的荒漠当中,黑与白彼此纠缠在了yi起,就连大漠中那喜怒无常的风都不忍破坏这样yi幅唯美的画卷,孤云剑上的银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耀眼的光泽,而那洁白无暇的发带则在微风的抚动下轻轻的擦过了那墨黑的剑鞘。
空中那浓浓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五十多具沙匪的尸体就这样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yi眼望去倒是颇为壮观,而那些沙匪所骑的马匹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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