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面。他一边把鱼放到身旁的桶里,一边叹气,希望两人的身份可以对调下,这样礼信不需烦恼,他也可以像鱼儿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着。“其实上流社会的人更加现实。你要是出生于大富之家,叶先生肯定不会反对。”
“得像商光栋那样有钱吗?”礼信所说的商光栋是城内数一数二的亿万富翁。
“如果你是他儿子的话,叶先生会巴不得把女儿送给你。”
“怎么可能?”礼信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无奈地笑了下,摇了摇头。
清蒸鱼的香味迎面扑来,嘉菲嘴馋极了,迫不及待地夹了块鱼肉,慢慢地品尝着,赞叹道:“黏而不腻,鲜美甘甜。季东泽,你真有一手!你要是女人的话,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季东泽显然不是很受用她的奉承,端起她面前的鱼,放到了悠悠的面前。礼信见嘉菲够不着,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到嘉菲的碗里,再三叮嘱她小心鱼刺。
“季东泽,要不你教我做菜吧,我也要成为贤妻良母。”
咳嗽声渐次传了出来,悠悠和小闲同时被米粒噎着。嘉菲觉得连小朋友都轻视自己,气得捧起碗,一饮而尽里面的鱼汤,不想也噎着了。
饱餐一顿后,她看着跟礼信有说有笑的季东泽,又有了烦心事。这段时间姓季的走动的太频繁了,仿佛根本不在意被自己拒绝过,跟礼信感情好的就像是哥们。不,比哥们还好。她猛然想起季东泽性取向不明朗的传闻,神秘兮兮地拉着他到庭院,警惕地问道:“你该不会是利用我,来接近礼信吧?我已经用身心检验过了,礼信直的不能再直了,是不可能被你掰弯的。”
季东泽摩挲着下巴,眼里闪现出一抹坏坏的笑,看着嘉菲那张紧张纠结的面孔,合上双掌,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我们要是变成情敌,应该会很好玩吧。”
“你敢?”
“我怎么不敢?”他向礼信走去,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正视着嘉菲那双要喷火的眼睛。
萌子出现了临产焦躁症。季东泽把它抱到屋内,决定晚上留下来,给它接生。嘉菲激动极了,骗汪颖在惠歆那过夜,也留了下来。小闲吹起了喇叭,悠悠唱起了国歌,给萌子呐喊加油。礼信把他们赶回房间睡觉。嘉菲扳着手指头,说还有三个人,但是只有两间房,兴奋地表示要和礼信一起睡,却听礼信说:“东泽,你不介意的话,和我一起睡吧。”
季东泽看着嘉菲,不怀好意地点了点头。
“绝对不行!”嘉菲抗议着,大声叫道,“你不能和季东泽一起睡,让我跟他睡吧。”
礼信震惊极了,说不出半句话。嘉菲赶紧改口,说是玩笑话,让礼信别放在心里。
半夜时,嘉菲被拍醒。她知道一定是萌子要生了,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萌子用爪子不停地抓饶着地毯,嘉菲猜想它一定在经受极大的痛苦,轻轻地摸着它的头给它打气。
季东泽用戴着手套的手探着它的产道,温柔地说:“快好了。萌子,加油。”
不一会儿,一团黑绒球出来了。紧接着又出来一团白雪球。当最后一只狗娃娃出来时,嘉菲忍不住叫了出来,那是一条除了白色的额头和尾巴外,一身乌青的狗,丑陋怪异到反而萌呆了。嘉菲依次给它们命名为“一萌”“二萌”“三萌”。
第二天一早,礼信一边准备早餐,一边按着腰,说自己全身都是酸痛,欲言又止地看着东泽。
不会吧?季东泽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嘉菲着急地抓着礼信的手,担忧地问道:“你和他……礼信,他是不是侵犯了你?”
礼信无奈地点点头,说季东泽侵犯了他的领地。
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嘉菲欲哭无泪地看着惨遭蹂躏的礼信,恨不得跑去厨房拿把菜刀砍死季东泽,愤愤然地又问:“你在上面还是他在上面?”
“他那么霸道,当然是我在下面了。”
“什么?居然不是你上他下,我绝对绝对无法接受!”她恶狠狠地望着笑得快岔气的季东泽,跑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礼信见东泽一张脸涨得通红,让嘉菲快快放手,不过是一张床的事,何必要这么生气。
原来东泽睡觉时腿脚不安分,接连好几次把礼信踢下床。他不停地捶着地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喘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你还真信传闻啊。传闻你叶大小姐夜夜流连于烟花之地,有过一夜御驾十男的傲人成绩,是真的吗?”
“冤枉啊。礼信,我不是风流的女人,只不过逢场作戏罢了。那些鸭子们虽然很好看,但是我没有啊。真的。你不是亲自检验过了吗?”嘉菲忙不迭跟礼信解释着。礼信摸着她的头,笑着说自己相信她。
汪颖在惠歆家找不到嘉菲,猜想她一定又跑到方家玩了,找到这里,说是难得一家人出国度假,让嘉菲跟自己回去做登机前的准备。
在瑞士的机场,嘉菲见到了一早等在那的毓林。叶盛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一对璧人,为女儿找到这么好的女婿高兴不已,还时不时给他们创造二人世界。
“毓林,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嘉菲看着嘘寒问暖,关心备至的毓林,再次快刀斩乱麻地拒绝了他。
“嘉菲,我真的无法理解,我到底哪点比方礼信差?”
“不,你样样都比他好。只是他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我的太阳。”
他竟然输给方礼信这样一无是处的人,一向心高气傲的周毓林咽不下去这口气。他起身,离开前气愤地说:“那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和他更是不可能!”
《绝恋上海滩》剧组,赖先森一身车夫装扮,躺在草地上,等着女主演到场,拉三轮车。他很久没接到有台词的角色,心想这一生就这么混过去算了。这时,手机响了。他漫不经心地放到耳边,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喂”。
“是不是赖先森?”
“对。你是哪里的剧组?我还有戏,暂时跨不了组。”
“你丫的,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我是张行健。我说你怎么换了手机号码,害得我联系了二十多家剧组才找到你。”
赖先森腾地坐了起来,问他是否有小角色找自己演绎。
“还小个屁啊。天大的好消息,我拉到赞助了,电影已经排好档期,就等着你这主演来,开始宣传。你小子快点过来!”
赖先森欣喜若狂,脱去戏袍,飞快地奔跑出去。助理导演问他是否还想混了,赖先森转身,开心地大笑着,喊道:“这狗屁群众演员,我当了十年,当腻了,再也不当了!”
“公主和稻草人在喷水池里接吻,一吻定终身,从此过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生了好多好多孩子。”嘉菲趴在床上,为她的漫画《公主历险记》写上了结尾。她吻了下稻草人,握紧拳头,来到叶盛的房间,跪了下来。
叶盛和汪颖不知道她怎的是哪出,要扶她起来,但嘉菲执意不肯。
“爸,妈,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请求,希望你们答应我。我想要结婚。”
叶盛还以为是什么不好的事情,闻言笑了出声,说她年纪还小,可以和毓林先订婚。
“不是毓林。我要和礼信结婚。今生我非他不嫁。”
叶盛脸色大变,气得全身发颤,重重地放下茶杯,斥道:“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把你变成这样?你自己说说,他有哪一点比毓林好?”
嘉菲摇了摇头,回答着:“毓林是很好,但是跟礼信在一起,我才能感到真正的快乐。爸,你接受礼信吧。”
“不可能!”叶盛从未见到女儿的眼神这么坚定过,他强烈的自尊心作祟,再次强硬反对。“好好的毓林你不要,非要把地摊货当宝贝。嘉菲,你脑袋坏掉了吗?”
“是,坏掉了。在我遇见他的时候,就坏掉了。请你同意我和他的婚事。”
“不可能!除非我死!”
嘉菲表示自己会跪到他同意为止。叶盛绷着一张铁青的脸,摔门而出。汪颖抱着固执的女儿,心疼地哭了起来。“你太傻了,为什么要爱上他?到头来,伤的肯定还是你。”
嘉菲抬起头,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勇敢地回答着:“就算遍体鳞伤,我也要争取我的幸福。”
她万万没想到,在千里之外的中国,即将掀起大风暴。礼信在警局整理资料时,来了一群同僚,以“涉嫌贿赂罪”逮捕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嘉菲以她和礼信的爱情为蓝本,画的漫画《公主历险记》
谢谢小宝的人设
☆、爱情是什么(5)(上半部完)
礼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人铐上手铐的一天。警局接到匿名举报,说有警员私下收受贿赂,为一家情~色夜总会提供情报,帮他们逃过例行巡检。
审讯室里。李祥亮看着自己最得力的手下竟然做出违法事件,恨铁不成钢,大声责道:“你的账户上多了一笔巨款,而且也有人看见你和冰火夜总会的老板频频接触,人证物证都在。礼信,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礼信再三表示自己是被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自己。他让李祥亮去银行查下那笔钱的来历,一定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他被关在牢里,不得保释。季东泽来探望他,说自己会照顾好双胞胎,让他不要担心。“我对悠悠和小闲说你去集训了。礼信,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救你出来的。”
季东泽来到季全辉的办公室,桀骜不驯的他十年来第一次在父亲面前低下了头。“我朋友出事了,有人在整他。爸,我知道你跟警务厅长非常熟,你让他彻查这件事,不要让我朋友无辜坐牢。”
季全辉“哼”了一声,举起手中的文件,朝季东泽砸了过去。“我让你去美国进修,你扔掉读的那么好的法学,去念什么兽医。我让你回公司帮你大哥的忙,你却跑去开宠物店。我让你跟富商联姻,你一次次恶作剧,弄跑跟你相亲的女人。你处处跟我对着干,嫌我活得太久了,非要气死我才肯罢休。现在你朋友出事了,好,在我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袖手旁观,二是落井下石。你让我选择哪一个?”
东泽灰溜溜地离开全辉律师事务所,他知道还有一个人比自己更加焦急。来到机场,跟刚下飞机的嘉菲说了这件事。嘉菲匆匆赶到警局,紧紧地握住礼信的手,让他相信自己,相信他们一定会闯过去的。“你放心,我会一直等你的。”她的话对于此时茫然无助的礼信来说,就是最好的定心丸。
嘉菲觉得自己真是无用之极,除了找叶盛,她别无他法。汪颖认为礼信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叶盛也觉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当即给厅长打了电话。
“爸,谢谢。”嘉菲安心多了,抱着汪颖哭了。她开心地跑去和礼信说,他很快就会没事了。
但是,事态竟然朝着更加不利礼信的方向发展去。冰火夜总会的老板在调查中,坦诚自己确实给方警官好处,不过这都是因为方警官勒索兼威胁他的。“方警官说要天天带人来砸场子,我不给钱还能怎么办?”老板一口咬定,让礼信又被安了个“涉嫌非法勒索”的罪名。
季东泽再次跑去求季全辉。季全辉操起文件夹,差点扔过去,又想起这是刚与房地产公司签署的重要文件,只好放在桌上。他靠着椅背,用他打官司多年训练出来的精明眼神观察着小儿子的表情,掂量着他的那个朋友在他心中有多大分量,缓缓说道:“我打听过了,他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怎么说也要判个十年的监~禁。”
季东泽低下了头,恳求道:“爸,我作为委托人,请你出马替礼信打官司吧。只要有你这个金牌大状,他一定会没事的。”
季全辉梳了梳他的大背头,拿出计算机,算道:“不论输赢,我的出场费是五十万,再加上诉讼费,车马费,伙食费,茶点费,辛苦费,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打个88折,去掉零头,一共是一百一十万。”
“你也太宰人了吧?我一下子哪里凑得齐这么多钱?”
季全辉一张脸再次变成扑克牌,叫秘书进来送客。季东泽忙关上门,让季全辉开出条件。
“到我的事务所来上班。东泽,你不过输了一场官司,有必要放弃当律师吗?当兽医就比当律师开心吗?”
东泽垂下眼帘,冷然道:“动物比人类单纯多了,至少我不用提防它们反咬一口。”
季全辉不忍多说,让他等自己的好消息。一天后,他叫来东泽,满脸愁容,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吐着烟圈,问东泽他朋友是否得罪省属的高官。“我用我的门路打听了下,这件事已经不是我可以摆平的。你知道我从来不接三种案子,一是委托人没钱的,二是必输无疑的,三是有暗箱操纵的。我可不想为了你那微不足道的朋友,得罪政界要人。”
季东泽心里憋了一口恶气,砸掉季全辉视若珍宝的翡翠烟灰缸。“凭什么那些当官的就可以只手遮天?我朋友好好一个奉公守法的警察,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干,也能被整成这样?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季全辉心疼地看着满地的碎片,给他当头一喝:“只有没用的人才会成天抱怨社会。等你有一天做出比我更大的成绩,连法官都要给你三分面子,你就不用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朋友被关进监狱。想要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就要壮实自己的力量。我要是哪天翘辫子了,你找谁搬救兵?”
季东泽若有所思,沉默着离开了。
叶盛说自己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力量,但是爱莫能助。嘉菲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差点就要给他跪了,万分急切地恳求道:“那老板根本就是栽赃嫁祸。我知道市里已经放任这件冤案了。可是我们还有大伯。你跟大伯说声,让他要省厅的人下来查。”
叶盛摆摆手,说现在正值换届,不可让叶茂在这个非常时刻滥用职权。
“这怎么是滥用职权呢?爸,礼信根本就是被人陷害的。如果,如果,他真的要被监~禁十年,那我就等他十年!”嘉菲那坚决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开玩笑。
一审判决出来了,礼信以收受贿赂和勒索罪被判处监~禁二十年。嘉菲瘫坐在座位上,失神落魄地离开法院。汪颖怕她想不开,紧跟其后,苦苦劝嘉菲放弃这段感情。“二十年?你等的起吗?你听妈说,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过去了就没了。嘉菲,为了一个男人,真的不值得。”
“二十年?青春?不值得?”嘉菲目光呆滞地看着汪颖,茫然极了。
监狱的探视室。礼信长了很多胡茬,整个人憔悴不堪。他激动地握着嘉菲的手,满腹委屈辛酸正要倾诉,不想嘉菲像触了电一样,连忙抽出自己的手。她表情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我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二审的时候,我不能去旁听。方礼信,今天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要出国了。”
礼信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嘉菲,用颤抖的声音问嘉菲是否在开玩笑。
“二十年以后,我就四十三岁了,是个黄脸婆。而你也是半个老头子,还是坐过牢的。我要是跟你在一起,不是丢死人了吗?”她的声音极其的冷漠,仿佛她根本就没认识过他。
“你在撒谎!”礼信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走过去质问时,狱警进来,几个棍子下去,把他打趴在地上。他吃力地向前爬着,抓着嘉菲的裙角,求她别离开自己。
嘉菲嫌恶地扯掉他的手,恢复到礼信最初见到的那个她,高傲地说:“我不过看你可怜,跟你玩了场爱情游戏,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本小姐真的看上你了吧?从现在起,我叶嘉菲跟你断绝所有的关系。你以后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礼信的眼睛渐渐的湿润,泪眼模糊中他看着嘉菲无情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他不吃不喝,如同行尸走肉,把自己埋在监狱的小角落,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
二审判决中,老板突然翻供,说是自己不满礼信动不动巡检,导致生意一落千丈,才设局陷害他的。
礼信被当庭释放时,却是笑不出来了。他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中,看着院中那掉光叶子已经枯萎的向日葵,如同那段掏空他全部生命却再也回不去的爱情,终于,还是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滑落下来。
电影院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惠歆路过宣传栏时,无意间扫了一眼,双脚像被钢针定在地上,再也挪不开了。全身的血液已然凝固了。在电影《燕王朱棣》的海报上,她看到了一张她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面孔。“对,朱棣就是长这样的!导演怎么会这么厉害,找到跟朱棣一模一样的演员?”她在心里惊叹着,转念一想,一个令她无法相信却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摆在她眼前。“赖先森,赖先森,赖先森……”她不停地念叨着主演的名字,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那些甜蜜的温情的苦涩的回忆,只不过是别人给自己编造的假象。那她爱的人到底是谁?是朱棣还是赖先森?
或许那天路过的人都注意到了,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疯了似的,坐在街上痛哭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无赖先生传(3)
“怎么还不出来?”
“为了明天的头条新闻,再等等吧。”
机场挤满了记者,长枪短炮地等着巨星赖先森的归来。他刚在戛纳拿到了影帝,身价再次水涨船高。
说起赖先森,他的经历比他拍过的任何一部电影都要精彩。两年前,他以一部《燕王朱棣》横空出世,在这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中,他淋漓尽致地诠释了燕王的豪气,隐忍,以及在野心和亲情中的苦苦挣扎。技惊四座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在电影颁奖典礼上捧回了分量极重的最佳新人奖。
之后,他高调加入了国内最大的经纪公司,成为当时娱乐圈最引人注目的新星。随后他被享誉国际的大导演孙睿钦点,在其指导的《傻仔正传》中,扮演了只有七岁孩童智商的傻仔齐长风,在风云变荡的民国末年,用自己的善良和毅力带领祈福酱园的员工挺过难关,最后却因为看不透人心的贪婪和诡诈,被至亲的弟弟齐长云设计,死于抗战胜利的前夕。在他闭上双眼的那刻,他笑着让齐长云等下叫醒他。电影定格于齐长云阴险的眼神和他天真无邪的笑容。
在这一年的颁奖典礼上,赖先森凭借出色的演绎,再次折服了所有评委,拿到了最佳男主角。
赖先森,现年二十九,已经是新一代小生中的佼佼者。对于观众来说,他既是《燕王朱棣》里野心勃勃的王者,是《傻仔正传》里善良纯真的齐长风,也是热播电视剧《人生若只如初见》里温文尔雅的纳兰容若,更是在各家卫视连番上演,年度收视冠军——《通天神偷》里机灵鬼马,重情重义的神偷缪守空。
“赖先生,在你成名前,有过十年默默无闻的龙套生涯,大众对此非常感兴趣。请问你是如何看待那段艰辛的‘北漂’‘横漂’的日子?”
赖先森停下匆匆离去的步伐,摘下黑超,对着那位提问的记者回答道:“如果没有那段日子,就无法成就现在的我。我感谢那时所有鼓励我肯定我轻视我甚至作践我的人,如果没有你们,我绝对不会站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他似乎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爷”,环视四周,寻觅着声音的来源,这时,经纪人陶乐小声提醒他快点离开。
在不远的地方,有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孩躲在柱子后,把刚要迈出一小步的右脚缩了回去。
赖先森在经纪人和机场数名工作人员的保护下,挤出人群,钻进了保姆车里。他接过助理李小钊递来的水,问小钊最近是否有个叫姓白的女孩找自己。
“森哥,姓白的有。不过,是位女士。”小钊翻着记事本,继续说,“菲零时尚杂志总编白雪冰邀请你参加慈善晚宴,叶家的大小姐请你参加在游艇上举行的私人派对,还有,老总今晚要给你举办庆功宴。森哥,森哥,你睡着了吗?”
小钊要叫醒他,被经纪人陶乐拦住了。这一周,都在马不停蹄地来回奔波,也难怪赖先森会累成这样。
热情的粉丝们从大厅跑出来,追着保姆车,高喊赖先森的名字。唯有那位蓝衣女孩,咬着下唇,默默地从另一方向离开了。
“小姐,你不是赖先森的粉丝吗?再不追,赖先森就走远了。”
“早就走远了。追上去又有什么意思?”面对一位带着小孩的母亲,惠歆如是回答着。
她回到家中,打开电脑,播放她已看过上千遍的《燕王朱棣》。透过显示屏,触摸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惠歆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爷,两年了,为什么都没来找我?是你太忙了,还是说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一周后。赖先森接受完《中国青年》杂志的采访后,开着他的兰博基尼,回到别墅。刚下车门,就被两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貌似黑社会的彪壮大汗驾着,强行塞进一旁的加长林肯车上。车里有个珠光宝气的女孩翘着二郎腿,嚼着口香糖,十足一个小太妹,笑嘻嘻地问赖先森是否记得自己。赖先森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富家千金,摇了摇头。
“但是有个人你一定想的起来。司机,开车。”
赖先森莫名被绑架,生气极了,质问她到底是谁。
“我不是发请帖,让你去游艇上玩吗?你不肯来,我只好抓你去咯。”
“我想起来了,你是叶家的大小姐叶嘉菲。不好意思,我很忙,没空陪你玩。”
“你没空没关系,我有空就可以了。”嘉菲让保镖抓牢他,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弄得赖先森一阵胆战心惊。他见嘉菲盯着自己的下半身,连忙把双腿夹得紧紧的。“喂,天子脚下,你可别乱来!”
“放心,我不会剪掉你的命根子。”嘉菲露出邪恶的笑容,一刀下去,剪掉了他前额的头发。
“我说过了,如果你欺骗她的感情,我绝不会放过你。”她的剪刀起起落落,不一会儿,望着快要秃头的赖先森,丧心病狂地笑了,对着快气煞的赖先森,喊出了“朱弟”这个名字。
“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你是惠歆的朋友。”
“赖先生,好好想想要怎么跟她解释你改名这件事。”
车子停在了白家宅院前。保镖打开大门,把赖先森关了进去。惠歆听到声响,从屋内跑出来,看到凭空出现的大明星赖先森,愣的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这两年,她无数次跑去找他,想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但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她都临阵脱逃。她始终还是不肯接受,她爱上的那个人是个骗子。
“爷,你又穿回来了?”惠歆尽可能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冷冷地说道。
前有恶女拿着剪刀等他,后有受害者字字血泪地控诉,赖先森进退两难,垂下眼帘说了声对不起。
“赖先森你这个无赖!演技真是太好了,不愧是影帝!”惠歆举起拳头,正要敲打他胸口时,被赖先森抓住了。她望着他既深情又幽怨的眼神,心蓦地一惊,忍不住往后退。赖先森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放手的准备。惠歆退到梁柱前,有点不知所措,只好气愤地大声叫道:“我要向记者揭发你的丑事,让你身败——”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赖先森用吻堵住了她的嘴。惠歆越是反抗,他就越用力地抱着她。没多久,她就被他一波又一波霸道的吻弄的意乱情迷,挡在胸前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环住了他。
数分钟后,惠歆安抚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她的脸登时红了,捂着嘴,来掩饰不断上扬的笑意。
“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不肯原谅我,所以不敢来见你。可你居然说我是无赖,还要去揭发我,哎。”
惠歆被他的那声叹息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看着他万分委屈的模样,不舍极了,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
嘉菲看着惠歆沐浴在幸福中的表情,知道她再次沦陷,虽无可奈何还是祝福。
“嘉菲,对于演员来说,脸就是生命。你做的有点过了。他说他缺了一个生活助理,让我以后跟在他身边。我好高兴。只要能随时随地看到他,我就知足了。明天我就去见工了,所以你的订婚仪式,我恐怕不能参加了。”
嘉菲勉强笑了一下,说没关系。
惠歆看着她强颜欢笑郁郁寡欢的模样,问她是否是真心要跟毓林结婚。
“除了他之外,跟谁结婚不都一样。”
“他?是方先生吗?”惠歆知道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礼信,抓起嘉菲的手,柔声问她回国后有没有去找过礼信。
嘉菲痛苦地摇了摇头。她哪里还敢去找礼信,当初狠心离开的是自己,如今又有何颜面见他。
深夜。幽暗偏僻的角落里,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喝酒打牌好不热闹。伴随着一阵达拉达拉的脚步声,一个酒气冲天穿着邋遢的年轻人晃悠着挤了进来。他长吁短叹后,熟络地拿起中间的酒瓶,往肚子里灌去。不一会儿,一整瓶酒已经一滴不剩了。
“你个王八蛋,你谁呀?老子还有事要做,滚远点!”一个眉毛上有颗大痣的中年人吐出一连串难听的脏话后,用力推了下那个不请自来的年轻人。
那人倒在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他的精神萎靡极了,不停地拍着脑袋,好让自己清醒点。“杰哥,是自己人。”
话音刚落,他突然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痛苦地喘着粗气,赶紧拿出兜里的一小袋白色粉末,用小指勾了一小搓,放在鼻孔处吸了起来。整个人慢慢地快活起来,仿佛进入了天堂,歪着嘴笑道:“熊爷叫我来这里拿货的。”
“看你那副熊样,没了白粉就活不下去吧。信你了。我和熊爷做多买卖了。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为首的大痣男程杰打开年轻人给的箱子,让手下去数里面的钱,又看着那位灰头灰脸的年轻人,问他怎么混到这行来了。
年轻人小心翼翼地摸着满箱的毒品,脸上的欣喜不言自语,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我进了监狱,丢了工作,女朋友还离我而去。杰哥,你说我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还好,我找到了能让我重新活过来的东西。”
“你入行前的经历比老子还惨。老子虽然也蹲过监狱,但是臭婆娘一直在家里等着我。”程杰叹了一口气,又问:“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当然记得。我姓方,叫方礼信。”
作者有话要说:
☆、礼信的困惑(1)
交易顺利结束后,礼信喊了声“大功告成”,拎着装满白粉的箱子离开了。
程杰和手下商量着要去哪家夜总会风流快活时,突然传来了警笛声,眼前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警察,前后包抄他们。程杰趁乱脱逃,气喘吁吁地跑到拐弯处时,只见礼信悠闲地靠在墙上,似乎在等他。“有警察,快跑!”
“为什么要跑?”礼信微笑着反问他。
“被抓到就玩完了!”程杰见他还不明白状况,抓起地上价值不菲的箱子,不想左手被反剪在背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双手铐已经铐住了他。他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地看着突然神采奕奕的礼信,气急败坏地骂道:“你敢无间道我!你到底是谁?”
礼信把如铁的罪证交给赶来的同僚们,对着程杰亮出了证件,中气十足地说:“我叫方礼信,是一名刑警。”
“你的演技简直堪比赖先森!”
“过奖了。要是在大白天,你会一下子看出我演得有多拙劣。杰哥,怪就怪在月色太昏暗了。”
缉毒大队长拍着礼信的肩膀,赞叹礼信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天上午,他刚秘密擒住大毒枭曹熊,从曹熊嘴里套出了交易的地点。他怕程杰临时耍赖,想在掌握到他们经常交易的证据后再动手,又因为自己的手下经常与毒贩照面,所以向其它警队寻求个无间道。这时,礼信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缉毒队长听着录音,也知道礼信在两年前经历的那场无妄之灾,语重心长地劝他想开点。
“我没事。不开心的事情,我早就忘光了。”他告别缉毒队长,回到毒贩们打牌的地方,拿起一罐啤酒,开启瓶盖,苦笑了下,边喝酒,边步行回到空荡荡的家里。那件事之后,双胞胎的外公再也不放心让礼信照顾孩子,把悠悠和小闲都接走了。一萌送给了姜阿姨,二萌病死了,三萌去年出车祸撞死了,到头来,还是只剩下萌子陪伴着礼信。他突然觉得,人的一生真是变化莫测,有些想要紧紧抓在手里的东西,却随风而逝。而那些一直想忘记的,偏偏如影随形,仿佛已经刻印在骨髓里,每每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涌现出来,提醒着你她曾经的存在是多么的甜蜜又残忍。
寂静的房屋回响着他的脚步声,显得越发的冷清。他摸黑来到楼上,突然灯光大作,季东泽坐在一个蛋糕前,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怎么这么恶心,我不唱了。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你的生日还没过去,许愿吧。”
礼信无奈地笑了下,说自己早就过了许愿的年龄,为了不恶心彼此,还是免了。
东泽刮去奶油,叉起一小块蛋糕,要礼信描述下今天的战况。礼信简要地概括一下,又说自己身上不是味,跑去洗澡了。
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到东泽还在不厌其烦地刮走奶油,忍不住说:“东泽,既然你不喜欢吃奶油,下次让蛋糕店别再涂奶油了。”
“那样就不好看了。礼信,照你的描述,你的演技还ok。要不你辞了刑警的工作,凭你的长相,说不定还可以给赖先森当个配角。”
礼信摇了摇头,想起了那次和赖先森的相遇,再次感慨人生的际遇真的是你无法预知的。
绿茶广告拍摄现场,惠歆抱着一大堆东西,坐在石梯上,远远地看着赖先森和二线女星小薇在草地上拍摄,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赖先森理了个板寸平头,依然英俊潇洒。小钊看着她那副花痴样,笑话她一定是森哥的超级粉丝。
惠歆不置可否,她听到工作人员喊着“森哥家的,快来补妆”,欢快地应了一声,撒腿跑了过去。收工后,赖先森让她和小钊先行离开。惠歆追问他要去哪里,赖先森被问急了,黑着脸,要她以后别管太多。
她闷闷不乐地吃着炸酱面,小钊在一旁劝慰她做这一行就得受得住气。“你没看到森哥和小薇眉来眼去吗?一定是佳人有约。”
惠歆不信,她在心里说道赖先森喜欢的人是自己,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坐公交回别墅的路上,她收到赖先森发来的短信,要她去买一盒杜蕾斯,今晚要用。惠歆激动得不得了,她到商场咬牙买下一套性感内衣,幻想着即将上演的十八禁场面,欣喜若狂。
听到刹车的声音,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久,敲门声响起。赖先森伸手向她要急需的东西,惠歆打开挎包,羞涩把盒子放入他的手里。“先森,洗澡水我已经——”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又关上了。她似乎听到了女人的笑声,打开门一看,是那位小薇。赖先森亲昵地搂着她的腰,互相打趣地走上楼。
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她笑自己不过是自作多情,假如他真的喜欢自己在乎自己,又怎么可能在两年的时间都未曾找过自己?惠歆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嘉菲,我的幸福好像永远都不会来了。”
礼信收到游队长的指示,带着逮捕令,和另一名同事郑晨一起,去抓捕一名罪证确凿的嫌疑犯。这名钟姓富商要参加在某豪华游艇上举办的订婚仪式。礼信和郑晨一身便装,来到了登入口。侍应礼貌地拦住他们,要他们出示请帖。礼信拿出警员证,说是警察办案,顺利地进入了这艘价值数亿、富丽堂皇的游艇。
郑晨看着那处处彰显身份的奢侈摆设,惊叹连连。“这就是上流社会啊。礼信,你看,还有乐团伴奏。”他从服务员的端盘上接过一杯香槟,正要品尝时,被礼信制止了。
“别忘了我们是来干正事的。找到钟子康后,先把他引到别处,悄悄逮捕,不要引起马蚤乱。要是坏了这场喜事,我们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礼信说完后,在衣着华?br />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