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到底》 第6部分阅读

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开心。那个初恋是不是你说过的第一好的男人?你怎么对我都没关系,但是对他温柔些,男人其实都喜欢

嘉菲,虽然我不该问,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心动过?你对我是依赖多点还是喜欢多

嘉菲,悠悠问我为什么你没来看演出,我回答说你再也不会来到我们的世界。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发出这条短信,所以,我想说,在你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去救小闲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有的时候我真的被你气到了,但还是舍不得对你发火。如果我真的发火,那说明我很气很气,可是只要你一求饶,我就很神奇地气消了。右手受伤的时候,我希望能快点好,就可以照顾你。现在,我好希望永远不要好,这样你就能一直在我身边。嘉菲,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

“死方礼信!臭方礼信!喜欢我就说啊,为什么从来不说?混蛋,我要是不喜欢你的话,会想跟你那个?我都不怕吃苦,你替我操什么心?”嘉菲拍打着手机,就像拍打着它不开窍的主人。她拉开窗帘,看着明媚的天空,正如她此时的心情。只是,下一秒,她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礼信!”

她完全不知道,礼信根本就没离开过。她自责到无以复加,一定是自己无意间锁上门,才害得礼信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

嘉菲的卧室里。

“宋医生,为什么他还不醒来?”嘉菲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担心极了,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叶小姐,病人烧到三十九度,可别给烧坏了脑子。”

嘉菲抓住宋医生的白大褂,似是哀求又像是命令,说出了让宋医生大跌眼镜的话:“那你把我的大脑移给他。”

“嘉菲,你那脑子,我可不要。”礼信抬起沉重的眼皮,气若游丝地说着。他抚摸着她伏在自己胸前的头,劝慰她别哭,“我没事。”

为什么他都病成这样,还要死撑到底?嘉菲失声痛哭,直到礼信一脸痛苦地说她的头很重,嘉菲才抬起头,吧嗒吧嗒地抽泣着。

没多久,礼信再次陷入昏睡中。嘉菲见他冷得不停哆嗦,钻进被窝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汪颖要她下床,但她的手却抱得更紧了。“幸好你爸去了外地。嘉菲,你别这样,会被人误会的。其实你并不喜欢礼信,你只是把他当成哥哥。”

“不是!”嘉菲坚决地否认着,“为什么你们都当我是小孩?喜欢还是依赖,我分得清。妈,我的心,只要看到礼信,就会跳得好厉害。这种感觉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我是喜欢毓林,但是跟我对礼信的爱完全不一样。病人需要静养,妈,你先出去。”

嘉菲不厌其烦地用酒精一遍一遍擦拭着他的身体,看着温度计上慢慢下降的数字,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她依偎在礼信温暖的怀里,甜甜地进入梦乡。

一个,两个,三个……细细的吻轻轻地啄在她的唇上。嘉菲下意识地睁开眼,看到礼信的脸像放大镜一样向她贴近。带着一股令她怦然心动的气息,他再次亲上了。“嘉菲,你想不想那个啊?”他笑的有点魅惑,撩动嘉菲那颗早已蠢蠢欲动的心。

“那个什么?”嘉菲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礼信捏着她的鼻子,笑话她明知故问。他的手开始下移,解开了她睡衣上的第一个扣子。嘉菲赶紧抓住他的手,又是难为情又是满怀期待,娇羞地命令着:“轻点。你要是再把我弄得像上次一样痛的话,我就把你踢下床。”

“放心,小宝贝,这次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嘉菲被他灼灼的眼神弄得血液喷张,侧过身,撅起嘴,向他索要着吻。

“啊——疼死我了!”

她跌到床下,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痛的龇牙咧嘴。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做起了春梦。想当年,嘉菲对性产生了好奇,于是妈妈桑带了十个或高大威猛或病态孱弱或文静内敛或阳光外向的帅哥,站成一排随她挑。她包下了全部的鸭子,任由他们搔首弄姿,在她耳边嘎嘎叫,都不为所动。那晚之后,嘉菲靠着“一夜猛战十男”的赫赫战绩,在夜店扬名立万,也“光荣”地获了个“夜店小公主”的封号。

而如今,一个方礼信,就搞得自己心猿意马,节操全无。嘉菲扶额长叹,寻找着春梦的男主角,但是到处都找不到人。霞姨端来早餐,告诉她,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礼信就离开了。“我看方先生走路都走不稳,让他再休息一会。但是方先生说他担心家里的两个孩子,他还说,要是被小姐的男朋友看到,就会给小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霞姨,你有没有跟他说,毓林不是我男朋友。”

“说了,”霞姨看到嘉菲开心地叹出一口气,又继续补充,“我说毓林少爷是小姐的准未婚夫。然后方先生称赞小姐你真有眼光,还恭喜你们来着。”

嘉菲捶胸顿足,差点跪倒在地,对天长啸三声。她驾车到方家,发现大门紧闭。到警局询问,被告知礼信去巡逻了。找了好久,终于在车站的出口处,看到礼信背着腿脚不好的老人家爬上三十多层的阶梯,累的满头大汗。

她压低帽檐,慢慢地跟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礼信帮迷路的小孩找到妈妈,帮水果商贩推板车上坡,帮小店老板娘换灯泡。那个老板娘是附近出了名的媒婆,说小伙子心眼真好,要给他介绍对象。礼信笑着摆摆手,婉拒了。他实在累极,屁股一挨到公园的长椅上,头就不住地往下掉。嘉菲匆匆跑过去,坐在他旁边,扳过他的身体,让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睡觉。

“铁打的身体都禁不起你这么折腾。方礼信你这个大傻瓜。但是,我喜欢。”她取下帽子,给礼信遮阳。不一会儿,帽子掉在地上。嘉菲两眼一闭,嘴巴一张,瘫在长椅上也睡了过去。

“啊,疼死我了!”长椅翻倒在地时,嘉菲猛然清醒过来。她今天真是倒大霉了,先前是额头遭殃,现在轮到后脑勺了。礼信按着疼痛的脑袋,惊讶地问嘉菲怎么出现在这。

“我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她话锋一转,语气明显柔和许多,怪责道,“你都病成这样,怎么还来上班?你真的快把我气死了!”

“你都把我关在阳台外淋了一夜的雨。我都没气,你气什么?”

礼信虽说是一脸笑容,但这语气怎么那么怪。嘉菲肯定,确定他一定是生气了。她合起双手,赔着笑脸,求饶着:“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我什么时候锁上的。如果我是故意的,就让雷电劈死我好了。我这人就是马大哈,没记性,该打该打。”说完后她举起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礼信的嘴角仍挂着浅笑,又说:“可你都记得打扮的漂漂亮亮,和周先生出去吃饭。你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教琴,你学琴,又是师生又是朋友又是情侣,真令人羡慕。”

嘉菲不解极了,问是哪个多嘴的告诉他。“我知道了,是霞姨对不对?”

礼信跳过嘉菲的问题,继续微笑着说:“所以他离开后,你好孤单。找到了我这个替代品,可惜还是个不良品。我一点都不气,反正也是我先放手的。其实我也不喜欢你。叶小姐不需要愧疚,请回去吧。”

他一反常态,竟然如此的客客气气。嘉菲闻着空气中那股冲天的酸气,第一次知道原来礼信也会吃醋,好笑极了,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嘉菲,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这么多字,你得打多少时间?”

礼信大惊失色,他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皱了皱眉头,正色道:“你偷看我的手机!信不信我告你侵犯隐私权?”

两人同时愣住了。嘉菲笑的更欢了。礼信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抬起手,想要用指腹抚平他的烦恼和不安。礼信漠然地推开她的手。“啊”的一声,嘉菲痛苦地捂着手臂。

“嘉菲,怎么呢?”

她看着礼信急促担忧的表情,噗嗤笑了出声。“骗你的。你看,你多在乎我。”

礼信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怒容,生气地说:“是,我是不自量力地喜欢你。可你也不要拿我寻开心。”

嘉菲正要表白自己的心意,这时,传来阵阵惊叫声。在对面一栋公寓的顶层,有个女人颤悠悠地站在护栏外,眼看就要跳下去。“嘉菲,快报警!”礼信以飞快的速度冲到天台上,在救助人员到来之前,先稳住女子的情绪。

蓝衣女子的脸上挂着道道泪痕,见到礼信,情绪更加失控,竭斯底里地喊着“不要过来”。

“小姐,有什么事先下来说好不好?我是警察,我可以帮你。”礼信慢慢地靠近,向她伸出了手。

“你帮不了我。他跟其它的女人跑了,不要我了。”蓝衣女子痛哭流涕,脚往外挪了一小步。围观群众们吓得捂住了双眼。片刻后,发现她的手还抓着栏杆,都呼出一口气。

嘉菲紧随礼信身后,跑到天台,向她迈出一大步,不劝,反而要她够胆量就跳下去。礼信连忙叫嘉菲闭嘴,但看她肃然决绝的神情,自己反倒被她吓住了。

“你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可怜的人吗?不过被一个男人抛弃,值得寻死觅活吗?我害死了我的姐姐,不是更应该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是什么(2)

嘉菲握紧了拳头,诉说着那段一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的痛苦往事。“我姐姐她品学兼优,样样出色。我的成绩非常差,爸爸生气时会说,跟姐姐比,我一点都不像叶家的孩子。姐姐总是安慰我,说读书读得好的人,画画都不如我。尽管她喜欢医学,大学时还是读了管理学。因为这样她的妹妹就可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我喜欢她,但是又疯狂地嫉妒她,终于有件事我赢了她。我抢走她喜欢的人,可姐姐什么都没说。从小到大,只要是我喜欢的,她都让给我。直到有一天,我们去海边游泳,我的脚抽筋,姐姐她刚学会游泳,还是拼命地游过来救我。把我推到沙滩上时,她已经筋疲力尽。这时,突然来了一阵浪潮,把姐姐,姐姐她卷走了。”嘉菲已经接近崩溃边缘,泣不成声,“她被打捞上来时,我摇晃着她浮肿的身体,想叫醒她,但是她再也没睁开眼过。姐姐死了。爸妈在之后的半年,再也没笑过。虽然毓林喜欢我,但是他是姐姐喜欢的人,所以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能让他一个人出国。有一晚,我听到爸爸对妈妈说,我爸说,要是死的人是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把叶家全部的希望带走。我跑到海里,求老天爷带走我,把姐姐还给爸妈。可我是个孬种,是个懦夫,我不想死,我,我还是觉得活着是很美好的事。可是,每到夜深人静时,我就觉得自己好对不起姐姐,甚至我都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幸福,因为我的幸福是踩着姐姐的尸体——”

蓝衣女子不知不觉间被她所说的话吸引住,爬下来,安慰着蹲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嘉菲。以致于大批警员到来,不知道想跳楼轻生的女人到底是哪位。礼信要同事们好声细语地做好劝导工作,脱下外套,盖在嘉菲的头上,然后抱起她,不理会记者再三要求的采访,默不作声地下楼了。

叶家的客厅里,他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给叶盛和汪颖。“嘉菲她非常怕水,应该是这件事留下的阴影。虽然她一直没心没肺,但是,叶先生,叶太太,希望你们多多关爱她,让她放下心里的包袱。”

汪颖当即哭了出来,说根本不知道嘉菲心中有那么苦。

叶盛不知那一句气话让嘉菲在心里打了个死结,他想起嘉琪死后,自己把气全撒在嘉菲身上,从来没有在乎过嘉菲的感受。他来到嘉菲床边,抚摸着她苍白的脸,流下了眼泪。

嘉菲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叶盛伤心的模样,着急地问:“爸,怎么呢?”

“嘉菲,爸爸对不起你。我那时只是太伤心,才说出那样的气话。你和嘉琪一样,都是爸爸的心肝宝贝。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嘉琪那么疼你,一定是希望你好好地活下去。以后爸爸会好好听你说话,会放下工作,好好陪你玩。嘉菲,我的乖女儿——”叶盛抚摸着她的头发,把她抱在怀里,父女两哭成一团。汪颖看着丈夫和女儿终于和好,再次流下了兴奋的眼泪。

第二天,礼信发短信约嘉菲出来,带她来到嘉琪出事的海边。他蹲下身,脱去嘉菲的鞋子,然后拉着她,慢慢地往海里走去。当海水淹没她的脚踝时,嘉菲想起了那场噩梦,怕极了,扯掉礼信的手,跑回岸上。

“嘉菲,不管有多么困难,我们一起克服,好吗?”

“那你答应我,一定不要放开我的手。”

礼信点了点头,握紧嘉菲的手,再次走入水里。“别怕。睁开眼睛。跟嘉琪告别吧。”

嘉菲哭泣着,颤抖了许久许久。她睁开紧闭的双目,眼前出现了蔚蓝色的大海。令人胆战心惊却又是如此的壮观迷人。她的嘴唇哆嗦了好久,终于叫出了“姐姐”。“姐姐,对不起。你最疼爱的妹妹窝囊地活了五年,一定很让你失望吧。”她似乎在天与海相接的地方看到了嘉琪的身影,嘴角绽放出一个笑容,向前跨出一步,大声喊道:“姐姐,从今往后,我会连同你的份,认真过好每一天,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一定会活出精彩的人生,姐姐你在天上看到的话,一定会为我感到自豪的!姐姐,再见了!”嘉菲抹去了眼泪,露出了五年来最为灿烂的笑容。她逆着夺目耀眼的光芒,看到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的礼信。那一刻,她明白了这一辈子最想要的是什么了。

毓林开完了在上海举行的经贸会议,就马不停蹄地来到叶家。他在杂物间看到嘉菲高兴地整理着画本,说道:“我在门口见到方礼信,他说你已经解开心结,可以和我在一起了。”

嘉菲的心一颤,猛然从画中抬起头。毓林以为她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开心地抓起嘉菲的手。

……

悠扬的旋律再次响起,礼信站在树下,吹起了口琴。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然后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他。“嘉菲?”

“我让毓林这辈子都不要再等我。”她不等礼信询问,继续坚定地说,“因为我找到了我的太阳。礼信,我的太阳就是你。我爱你。”

礼信震惊极了,松开她的手,转过身,看着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说我爱你!你没听到吗?”嘉菲看着他那副愣头样,撅着嘴,端起大小姐的架势,振振有词道:“我不管。你不是说要负责到底吗?那我就赖你一辈子。喂,你可别说负责不起什么的,本小姐可是连人带心全给你了。”

两行热泪划过他的脸颊,礼信又哭又笑,激动地把嘉菲拉到自己的怀里。“跟着我会很苦的。可能你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

“没关系,我只想生活在有你的世界里。”

萌子的身体越发的沉重,它懒洋洋地在阳光下散着步。嘉菲摸着它滚圆的肚子,开心极了,说:“我们家又要添几个新成员了。”

礼信整理着空出来的一块土地,问嘉菲想要栽什么花。

“向日葵。因为向日葵一直绕着太阳转。我要方礼信你,一生都绕着叶嘉菲转。”说完后,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再次往礼信怀里钻去。

悠悠带着小闲从外面玩耍回来,看到这一幕,很应景地唱起了歌:“甜蜜蜜,你笑的好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小闲热烈地鼓掌叫好。礼信脸皮薄,赶紧收起笑容。无奈嘉菲已经恋上他的怀抱,继续旁若无人地挂在礼信身上。

小白蛋糕店里。惠歆看到嘉菲,无精打采地拿出一块蛋糕。店铺里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气息。嘉菲四处张望着,问她朱弟去哪了。

“穿回去了。”

“回哪了?”

“一个我接触不到的世界。”

嘉菲心想她又被男人甩了,同情地安慰她几句,想起几天后刘家公子和施家千金将要在酒店举行一场豪华婚礼,想在未婚男宾客里给惠歆介绍个靠谱的对象。惠歆摇了摇头,仿佛对世间的情爱再也提不起兴趣,已经心灰意冷了。

“报!敌方已攻入我军前线,烧毁大量军粮,请将军速速下令。”

“报!敌军派遣使者来议和,已到帐篷外等候。”

“报!三夫人难产,大夫遣属下问将军要大的还是小的。”

“报!五夫人和大公子玩抓迷藏时,大公子不慎跌入河里,淹死了。现在大夫人和五夫人闹得不可开交,请将军速速前往。”

《霍去病传奇》剧组里,赖先森身穿盔甲,从早到晚勤快地扮演着小兵甲乙丙丁。他蹲在墙角休息时,导演注意到他,让助手把他叫过来,看他台词功扎实,样貌也非常对得起观众,要给他一个“琴师6之谦”的小角色。赖先森大喜过望,对导演千恩万谢,保证一定会努力演好这个角色。

赖先森终于脱掉厚重的盔甲,换上一身飘逸的白衣。这次的剧本是这样的:龙门客栈里,正当霍去病(主演韩远)和几个江湖大盗(群演若干)动手打架时,突然传来清脆空灵的琴声。众人一惊,为首的大盗(群演杨某)喝道:“没看到大爷我要打劫吗?滚去别的地方弹琴。”“没听到公子我要弹琴吗?滚去别的地方打劫去。”6之谦(演员赖先森)说完后,起身,用折扇挑起珠帘,斜觑了那群大盗,一边露出儒雅谦和的笑容,一边扔出折扇,在空中高速旋转着(特效组),大盗们应声(音响组)倒地,狼狈地滚爬出去。6之谦优雅地接过回旋而来的扇子,轻摇纸扇,笑道:“非要本公子请你们滚。”

他投入了无比的热忱,早早到达拍摄现场,向艺术指导讨教弹琴的手势,和导演商量着如何站位。为达到最好的演出效果,和群众演员一遍又一遍地排练着。韩远因为临时有商演,赶到片场时已经是下午了。

“cut——”导演惊叹地拍了拍大腿,觉得他的一抬手一转身全是戏,演技简直是浑然天成。尤其是与投资方指定的主演韩远相比,演技水准高下立见。本来6之谦只是霍去病在江湖相识的一个朋友,总共只有五场戏,但导演觉得这样太埋汰赖先森,唤来编剧,要她给6之谦这个角色加到二十场戏。赖先森在化妆间里,紧握着最新拿到的剧本,激动地哭了。

几天下来,导演,摄像师,场记都对赖先森交口称赞,夸他是个天生的好演员。但是与他对戏的韩远就有意见了。站在样貌演技都高出自己几个档次的赖先森身边,他觉得自己被抢走了所有风头。连经纪人都在吐槽,说一个龙套演的都比他自然,让他少玩嫩模,专心演戏。他本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所以当化妆师夸赖先森棱角分明好上镜时,他气极,把桌上的化妆用品全扫到地上,耍大牌擅自离开片场。

赖先森背熟所有的台词。导演走过来,一脸抱歉地对他说他的戏份全部被取消,也就是说,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投资方给我打电话,说韩远不愿和你出现在一部戏中。如今投资方最大,不好意思,我一个导演也没太大的说话权。”

为什么每次都要在看到希望的曙光时,狠狠地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里。他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勉强笑了笑,还是很大肚地感谢导演,希望导演再有小角色的时候考虑他。

“《中国1937》剧组需要很多鬼子,我向那里的导演推荐了你,你去那边吧。”

赖先森抿了抿嘴,向导演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他的赏识和肯定,收拾了行李,离开横店,回到北京。

惠歆用奶油在蛋糕上勾勒着花朵,回想着当初和朱棣快乐做蛋糕的情形,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如果她抬起头,也许会在街角的另一头,看到有个人默默地注视着她。赖先森收回即将迈出去的脚步,背着行李,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是什么(3)

“走过路过的,快来看快来瞧!新鲜出炉的玉米,好吃的玉米!”嘉菲一边啃玉米,一边吆喝着。

“小姐,怎么卖?”礼信下班后,绕到市集,抿着嘴,笑着问她。

嘉菲做出苦苦思索的模样,吃吃笑道:“本来一根三十块。不过看在先生这么帅的份上,给你打个一折吧。三块钱。”嘉菲边说边伸出了三根手指。

礼信戳了下嘉菲的额头,拉起她的手,对着还在数钱的姜阿姨说:“我把嘉菲带回去了。她没给你捣乱吧。”

姜阿姨从锅里拿出几根热腾腾的玉米,装到袋子里,让嘉菲带回去吃,对着礼信感慨道:“你的小媳妇啊,那张小嘴吧嗒吧嗒个没完没了,帮我卖了好多。”

“是吗?”礼信赞许地摸了下嘉菲的头,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红色大钞,塞到姜阿姨的钱袋里,说是这个月双胞胎和嘉菲的伙食费。

“给太多了。”姜阿姨说着就要退回一些钱。礼信又塞了回去,揶揄嘉菲:“我的小媳妇啊,太能吃了。小心点,下次都能把你家的锅给吃了。”

嘉菲气呼呼地捶打着他的胸口。见礼信求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莹润如酥晶莹剔透的玉手镯,顺着绢丝,滑到了姜阿姨黝黑粗糙的手腕上。

“天啦,闺女,这好像很贵。不行不行。”姜阿姨作势就要脱下来。

“很便宜的,就是你给我的这些玉米的价钱。你瞧,你戴着多好看。”

姜阿姨欣赏着玉镯子,张嘴一笑,嘴大得从这边的耳根咧到那边的耳根。两人压马路时,礼信说道:“镯子应该不便宜吧。”

“是我给杂志画插画赚的钱。姜阿姨她整天忙于养家,从不打扮。礼信,你有没有看到姜阿姨她好开心?”

“我也好开心。”礼信搂着嘉菲的肩膀,两人一起逛了超市,买了一大袋食材,邀请季东泽一起来吃火锅。

大超在庭院拼命飞奔,时不时停下来对自己的矫健表示得意,斗擞着如绸缎般的毛发,神气俨然。悠悠和小闲乐翻天了,追着大超到处跑。萌子跑不动,看着他们汪汪地叫着。

嘉菲支起画架,把两个小孩和两只狗都画在纸上。小闲对她的画工佩服得五体投地,求着她教他画画。“婶婶,教我嘛。”

嘉菲一听到“婶婶”两个字,立刻眉开眼笑,答应了。

悠悠跑过来,摇晃着嘉菲的手,讨好道:“婶婶,你教我弹钢琴嘛。婶婶——”

“绝对没问题。”她摸着双胞胎的头,笑成一朵花。

东泽参观礼信的卧室,看着礼信一整个书架的推理小说,与他探讨着阿加莎、柯南道尔、横沟正史的作品风格。两人聊得如火如荼时,嘉菲捂着肚子,推开门,可怜兮兮地问他们什么时候开饭。

午后慵懒的阳光调皮地穿过窗户,温柔地洒向屋内,在光滑的地板上铺着一层碎黄金。“这是do,这是re……”嘉菲从家里的仓库搬了架钢琴,开始教悠悠弹钢琴。她为了鼓励悠悠勤奋练习,表演了一首优美抒情的《少女的祈祷》。

“叔叔,嘉菲不说话的样子,好像公主啊。”

此时的嘉菲,看上去无比的娴静温婉。礼信痴痴地看着她,不想,她突然另起旋律,弹奏着《跨越彩虹》。口琴声随即响了起来。礼信站在钢琴旁,与她合奏。两人沉浸在幸福中,相视而笑,笑容甜到心里。

叶盛见嘉菲容光焕发,一看就是在热恋中,问她和毓林交往得怎么样。他拿起报纸,边看边说:“要是方礼信还敢来打扰你,你跟爸说,爸来搞定他。”

嘉菲勉强扯了个笑容,不知该怎么说服叶盛接受礼信。叶盛要带她出席晚上的酒会,嘉菲赶紧按着头,借口身体不舒服,跑回房间。

汪颖端来止痛药,却见嘉菲开开心心地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问嘉菲是不是要跟礼信约会。

“没有。我去见惠歆。惠歆她失恋了,我去陪她。”

汪颖替女儿挑了副珍珠耳环,帮她戴上,语重心长地说:“妈看得出你非常喜欢礼信。礼信是个好孩子,但是嘉菲,你和他,根本不可能。妈劝你尽快抽身吧。”

嘉菲却执着地回答着:“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自助烧烤店里,礼信把烤好的牛肉放到她碟子里,让她一次吃个痛快。这时,从邻桌传来了争吵声。从一男一女的对话中,大致可以猜测出男人不务正业,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妻子苦口婆心劝他找个正经工作。响亮的一个耳光后,女人倒在地上,捂着脸伤心地哭了起来。

嘉菲看不下去,拿起桌上的水,泼到了男人的脸上。“打女人,没出息!”说完她扶起了那位委曲求全的妻子。

“死八婆,关你屁事?”

嘉菲见他凶神恶煞地扬起手,冷哼了一声,叉着双腰叫道:“你知道我男人是谁吗?警察。敢打我一下试试?”

礼信拿出警员证件,让他别在公共场合打老婆,丢尽男人的脸。“小姐,如果他再打你,你就报警。我可以证明他有家暴的前科,让他坐牢。”

“你们两个神经病!”男人脸色一变,拖着妻子,踉踉跄跄地跑了。

嘉菲朝他做了个鬼脸。接到汪颖的报信,说叶盛提早回来,让她赶快溜回家装病。嘉菲匆匆地吞了两片五花肉,怏怏地说明晚要参加婚礼,定好了后天见面。她正要吻别,礼信见她满嘴的油腻,有点嫌弃地推开她。“死方礼信,我再也不理你了!”嘉菲皱着一张苦瓜脸,匆匆开车回家。

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花香,所见之处都被高雅的香槟玫瑰点缀着。红地毯长的望不到尽头,衣着华丽的宾客们6续到场。这场极尽豪华的婚礼吸引了城中所有的富商和政客参加。男人们聊着国家大事,阔太太们炫耀着首饰来攀比,旁边的一群千金小姐在聊着男朋友送过的最值钱的礼物。嘉菲百般无聊地在礼堂晃悠着,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眼前顿时一亮。那人的身旁已经围了一堆狂蜂浪蝶来采蜜。又来钓金龟!

“我不是什么经理,也不是什么总裁。我只是一名警察。”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嘉菲挤进去,两眼开始放光。“他是我的!走开!走开!”她一一拍掉那些想揩油的滛手,拉着礼信到偏僻的角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来了?”

“刘先生跟上头说婚礼可能会发生马蚤乱,所以李队派我们维持秩序。”

“什么马蚤乱不马蚤乱的,就是拉你们来充场面。”嘉菲来来回回地扫视着穿着西装的礼信,满意极了。

“东泽借给我的。怎样?”

“我见过你穿制服,便服,睡衣,光着身体的也见过,还是头一次见你穿正装。帅呆了。不愧是我叶嘉菲看中的男人。”

仪式即将开始。嘉菲对坐在身边的叶盛说肚子疼,要上趟厕所,然后绕到礼信身边,使了使眼神,要他跟自己出去。

“快闷死我了。”她拉着礼信的手,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酒店的花园。“果然,跟你在一起是最舒服的。”

礼信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嫩黄|色的小福袋,说是经过花鸟市场时买的,送给嘉菲。“瓜子?给我吃的?”

“是向日葵的种子。你说的那件事,我愿意。”礼信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愿意成为嘉菲的向日葵,一辈子绕着她转。

这绝对是嘉菲一生中收过的最昂贵的礼物。“跟我来。”她幸福得有点飘飘然,看了下手表,来到一个圆环内。“十——九——八——七——”

礼信不明所以然地看着她。就在她数到一的时候,四周突然洒起水花,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同心圆,层层把他们包围住。霓虹灯给它们印染上五颜六色的光彩,如同绚丽的彩虹,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雾气渺然,水波流动,宛如仙境,美不胜收。嘉菲并没有留给礼信欣赏的时间,在水花溅起的那一刻,她踮起脚,吻上了他。十秒后,水花落下时,她也随即放开了礼信。

“这喷水的时间也太短了吧。”礼信不无遗憾地抱怨着。

“一分钟后还会再喷。这回会持续十分钟。现在开心了吧。”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们心中的期待也越来越浓厚。终于,壮观的喷水再起,礼信搂着嘉菲的腰,不再满足蜻蜓点水,他的舌头灵活地翘起了嘉菲紧闭的贝齿,试探性地伸了进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舌吻?嘉菲吓了好大一跳,傻愣愣地忘了换气,即将窒息时推开了礼信。

“不喜欢这样吗?”

“你好像对接吻很有经验?”嘉菲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嫉妒又难过,质问着,“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和若雅接吻?在你之前,我只是和毓林碰了下嘴唇,可你——”

礼信显然没有处理这事的经验,他安慰吃醋的女朋友,慌张地解释着,不想越描越黑:“嘉菲,我和她交往了六年,我又是个正常的男人——”

“那我和你做过的那事,你不会也和她做过无数遍吧?”

礼信的脸刷地红了,他侧过身,瓮声瓮气地憋出了一句:“和你……是我的第一次。”

“不是吧?你都二十七了。”她见礼信尴尬地要离开,赶紧拦住他的去路,开心地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你嫁给我吧。不,我娶你吧。啊,不是——”

礼信哑然失笑,刮了刮嘉菲的鼻子,说还是让他来全权负责。两人的视线再一次对上了。嘉菲舔了舔下唇,暗示着。礼信暗笑她多此一举,捧起嘉菲的脸,用力吮吸着她的唇瓣,在缠绵缱绻的法式深吻中诉说着他一直隐忍的爱。嘉菲有样学样,调皮地伸出小舌头,生涩地回应着礼信。

两人动情地拥吻着,耳边传来了婚礼进行曲。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是什么(4)

叶盛问嘉菲怎么去了那么久,脸还红成这样。嘉菲低着头,抚摸着双唇,心里像喝了蜜糖一样甜丝丝的。突然灵光一现,拿出包里的铅笔和画本,开始画漫画。

春和景明,云淡风轻。和煦的暖风吹得人微醺。在灿烂阳光的滋润下,嘉菲和礼信一起,种下了充满无限希望的向日葵。

“嘉菲,你有什么愿望吗?”礼信问道。

嘉菲脱口而出:“和你在一起。”

礼信用手梳理着她有点凌乱的刘海,笑着问她是否还有其它的愿望。

“真的要我说吗?”嘉菲看着萌子的大肚,红着脸,低声回答,“给你生孩子。”

“还有呢?”

嘉菲终于说到正题上:“我想成为一名漫画家,画出温暖人心的作品。”

季东泽牵着他的大超,来给萌子做产检。“快了,这一两天就要生了。真想看看我的孙子长成啥样。礼信,要是萌子生产遇到困难,随时找我。”

“呸呸呸,”嘉菲吐着口水,责怪他乌鸦嘴,“我家萌子有福星保佑,咻的一下就把娃生出来了。”

季东泽摘下眼镜,拿出兜里的手帕擦拭了下,俨然一副学识渊博的模样,教育着嘉菲:“你以为像拉大便那么简单啊。女人生孩子可是很疼的。尤其是你们这些娇贵的大小姐,一点疼都受不了,生产时都选择剖腹产。”

“那我以后就自己生。”嘉菲赌气地回了一句,然后抓起礼信的手,不依不饶地摇晃着,嗲嗲地开始撒娇,“我也好想生一个。你快点娶了我吧。”

季东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停地咳嗽,取笑嘉菲是他见过的最没羞没躁的女人。嘉菲双手叉着腰,面不改色地顶撞回去:“哪条法律写着不准女人求婚?”

“没有。但是你也太不矜持了。在男人看来,会掉价的。”

礼信赶紧劝慰怒火中烧的嘉菲,做着两人的和事佬。午后,悠悠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指法,小闲跟着嘉菲认真学素描,大超和萌子在花丛中晒太阳,礼信和东泽一起,在河岸边,杨柳下,垂钓。两人静观河面,惬意如姜太公。

“礼信,你要怎么过叶先生那一关?其实像我和嘉菲这种家世的,生活可以是童话,但婚姻绝对不是。我们都无权选择未来的另一半。”

这正是礼信一直苦恼的问题。“嘉菲刚和叶先生和好,我不想他们又闹翻脸。”

“上钩了!”东泽迅速收起鱼竿,一条大鱼跃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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