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多少恨和孤独,这么小的年纪,本不该有这样阴郁的心。自己十二岁的时候,虽然没有爹娘,可是草原上有疼爱自己的爷爷,有把自己当作儿子样的大叔阿婶,还有群小伙伴
“哇,”青蝶忍了许久许久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抱住阿烈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只怕,许久都没哭过了吧,把许多年积攒下来的泪水都倾泻了出来。阿烈抱着青蝶,任她哭累后沉沉睡去。
阿烈把青蝶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蝶儿,天亮后,你就能看到那只葫芦摆在你枕头旁边了。”阿烈走出门去,他,要去见识下脱花鲁的身手了。
离开房子的时候,阿烈的面上带着微笑,这战,不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那个叫青蝶的小姑娘,她睁开眼睛,看到她娘留给她的葫芦的时候,定会很开心的吧
第十八章 变故突起
居庸关城墙外,脱花鲁的部下后退了五里路,在个背风的小山丘下燃起篝火,风里传来烤肉大饼的香味。外围几个放哨的手下在路边来回走动。
阿烈沿着小路,慢慢的走来,离脱花鲁的驻扎处还有几十丈距离的时候,几堆乱石看似随意的摆在路口处。乱石后面,就是放哨的士兵。
阿烈停下脚步,颇有兴趣的打量着那堆乱石。真没想到,居然在这个马贼的手下,还有精通布奇门石阵的人才。这石阵在阿烈眼里,看来自然是平淡无奇,比起在有无间里那些阵仗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阿烈随随便便走入石阵中,清风吹过,石阵里忽然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阿烈眼睛瞥,每个石阵下面,都泼洒上了鲜血。只是那些鲜血却不凝固,在石头上肆意流淌。
嗯,阿烈心里有些惊讶,居然把毒术和石阵结合到起,也算是有创意的想法了。阿烈在有无间的竹简上读到过,在极南面偏远的山岭里,那里的人生活在瘴疠弥漫之地,所以发明了种叫蛊术的邪法,利用各种花鸟虫蛇做出种种毒物。有的可以控制人的神智,成为施术者的奴仆,让其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是自己至亲的人,只要施术者声令下,中了蛊毒的人立刻就扑上去将其杀了吃了也没半分犹疑。有的蛊毒只要滴,就能让成千上百人化成血水,成为虫蛇的食物。据说,还能把死人变成僵尸总之其中贻非所思之处,简直不像是人间所有,活脱脱个修罗炼狱场。
阿烈当年吃了浑天果,对毒物到是不怎么放在眼里。他轻轻巧巧绕出石阵,出现在巡哨人的面前。
那些放哨的看见阿烈这么容易从石阵中走出来,不禁呆了呆,随即大声喝问:“什么人”
围着篝火休息的马贼也听到了这面的声响,纷纷站立起来,拿着武器向这面看去。
“我找你们的老大,有些话想告诉他。”阿烈慢慢地说着,然后也不再理会那些哨兵,径直向篝火处走去。
哨兵有些诧异,可是却又不敢轻易动手,只能边派人去禀报脱花鲁,边把阿烈围在中间,随着他的脚步向前移动,手里的长刀始终不离阿烈身边五寸距离。
阿烈手无寸铁,面色平静,似乎正走在家乡的草地上,浑然不觉身边上百号人马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篝火旁个人站了起来,方方正正的身形,正是脱花鲁。他上下打量着正在走近的阿烈,忽然哈哈大笑,对手下说:“你们把刀都放下。”然后他迎着阿烈,走到阿烈面前:“你就是今天下午把我的大旗射倒的小子。你身手不错,居然敢个人到我脱花鲁的地盘上来,还能轻易就穿过我军师布置的石阵,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脱花鲁旁边站着个瘦小男子,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下劾留着缕山羊胡子,身上的袍子宽宽大大,彷佛根竹竿撑着衣服。他的眼睛细小,可是开合之间,放出的光却是凌厉无比。他在旁盯着阿烈的时候,阿烈感觉那不是个人,简直就是条竹叶青蛇似乎正在找机会好扑上来给自己口。
凭着感觉,阿烈认为这个蛇般的男子,看来就是脱花鲁所说的师爷,也是那布置石阵的人。
阿烈朝脱花鲁摇摇头:“那石阵过于邪气,我本来敬你虽然身为马贼,可是行事作风也是个汉子,却没想到会使用这么邪恶的阵势。”
脱花鲁又是哈哈笑:“这石阵不过是用来保全我的弟兄的,如果对我等兄弟没有恶意,自然不会偷偷摸摸进入石阵。这些东西本无正邪好坏,只是器物而已。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却还拘泥于此。”
阿烈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脱花鲁说的有理,可是难道那些石阵里的血,不是被摧残的生命所流淌的吗
“你是怎么识的我布下的阵还能这么轻易的走出来”脱花鲁旁边那蛇般的军师开口说话了,声音也是尖锐如蛇的嘶嘶声。
“如此简单的石阵,又能困的住谁脱花鲁,你难道真打算进入居庸关吗那些燕国的军队是不是被你带来的”阿烈对那蛇般的军师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竟然连话都不想和他多说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兄弟,我看你身手不错,如果你想跟着我脱花鲁,我保证你过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你要是想在我脱花鲁这里捣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还说什么,这小子分明是个细,是熙城守派来的细,杀了他再说。”军师冷冷地说。
这脱花鲁似乎对军师颇为忌惮,他朝着阿烈瞪眼:“小子,你自己送上门来,别怪大爷我不客气了。”说完,脱花鲁挥手,几十把长刀指向了阿烈的身体。
道劲风划过,没人看见阿烈是怎么出手的,只是那些长刀竟然全部掉在了地上,那些持刀的汉子们手腕虎口都被震的鲜血直流。
这下变化让脱花鲁吃了惊:“好小子,咱们来试试身手。”脱花鲁拔出腰间的大刀,示意手下人退开,要亲自和阿烈决战。
“我就是来找你,要和你战,我输了,这条命你只管拿去,你输了,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怎样”阿烈对脱花鲁提出条件。
“好,不错,反正我脱花鲁过着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事情,能和你决死战,也是人生大乐事。小子们,你们听好了,我脱花鲁如果死在他手下,你们不得为难他,你们自行散去,这些年积攒的财物也够你们舒舒服服的过完这辈子了。”说道这里,脱花鲁转过头,看着师爷,苦笑道:“师爷,我脱花鲁承你帮忙,这些日子,燕太子那里有你说些好话,承蒙太子看的起,只是脱花鲁看来是帮不上太子了。看在我脱花鲁为太子这些天奔跑的份上,别难为了我的兄弟们。”
那师爷却不说话,只是微微冷笑。
脱花鲁突然连人带刀扑了出去,刀锋转,居然把那师爷的头砍了下来,顿时,所有人都呆住了。
只看到从那没了头颅的脖腔里喷出丈高的鲜血,师爷的头滚出去老远
第十九章 明月映刀光 青山掩身骨
“哈哈,哈哈,小兄弟,杀了这个讨厌的师爷,我们两个就可以堂堂正正的战了,你稍等片刻,待我安置了弟兄们。”脱花鲁笑的极为开心,他呼哨声,所有的人都站了过来,围住脱花鲁,却不说话,场面有些沉闷。
“兄弟们,咱们做了这十几年的马贼,我是做的腻味了,我现在就想,找个丰满点的女人,每天放牧回帐篷,女人做好香喷喷的烤肉,奶子,吃饱喝足,搂着女人睡个安稳觉。你们想不想”
那些汉子们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忽然都少了杀气,温和了许多。草原上,帐篷里冒出的炊烟,忙碌的女人,到处都是牛羊的叫声,孩子的啼哭,多么温馨的画面,那是童年的记忆。只是,自从过上了马贼的生活,那些带着家的气息的场景,也只能在梦里出现了吧。
每天,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这样的日子,过久了,谁会不厌倦谁不想去享受家庭的宁静
“这些天来,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这个师爷,明里是帮助咱们马贼,其实不过是燕王派来想让咱们给他们燕军做个铺路石。咱们兄弟们凭什么要给他们拼命燕国给了我们什么赵国又给了我们什么我们兄弟们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从来不依靠那些只知道从穷人们身上征税的老爷们。现在,兄弟们还是走的远远的,去草原深处,安安静静的过好下辈子吧,这燕国和赵国打起来,咱们夹在中间又何苦呢。”脱花鲁说完这些话,看着弟兄们,语气有些低沉:“都散了吧,散了吧,回去好好过日子。”
“老大,你和我们起走吧,咱们去找个水草丰美的地方,过自在的日子。”马贼们开始七嘴八舌的劝脱花鲁。
“你们不用说了,哈哈,我脱花鲁打完这痛快的战,自然会去找你们。你们都走吧,趁着现在,还没人知道这里的情况,都快走。”脱花鲁抱着拳,对着周围转,“兄弟们,后会有期。”
那些马贼不再说什么,开始悄无声息的收拾东西,看来,这脱花鲁早已经有了安排,手下显然是非常井井有条地掩盖了这里所有的痕迹,不久各人开始分头散去,每个人在走之前,都来到脱花鲁面前向他无声的施礼,然后转身离去。
很快,切安静下来,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连那师爷的身体和头颅都被掩埋掉,彷佛,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
阿烈和脱花鲁面对面站着,阿烈沉默着,脱花鲁也沉默,他用手轻轻地拭了遍刀锋,吹了口气,月光下,刀如水。
“来吧。”脱花鲁说完后,挥刀向阿烈砍去
两条身影纵横中,刀光如群星坠落,天地寂静无声。不到炷香时分,脱花鲁忽然身子跳出战圈,阿烈也不追赶,站在那里,看着脱花鲁。
脱花鲁长笑声:“我输了,小兄弟好身手,你年纪这么轻,有这样的功夫,再去江湖上历练番,以后,只怕天下间都再难找到对手了。我脱花鲁能在死前有这战,足矣足矣。”
“你随我去见熙城守吧,你是个人才,熙城守不会杀你的。”阿烈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动手去杀这个人。
“小兄弟,你年纪还小,我脱花鲁这次是必然要死的,只有看见我的人头,我的那些弟兄们才能安安稳稳的去过上平静日子。我杀了燕王派来监督我的人,燕王又怎能放过我。熙城守又怎能放心让我进居庸关。你拿了我的人头,不管是给燕弃,还是给熙城守,都算是帮了我大忙。哈哈,小兄弟,人心难测,你以后要多多保重了。”大笑声中,脱花鲁刀光飞起,居然是刺向阿烈。
阿烈心里寒,向后跃去,果然人心难测。奇书网&收集整理
只见那刀光却并没有追来,只是向回收去,脱花鲁居然刀割掉了自己的头颅。原来,脱花鲁怕阿烈阻止自己,先用刀把阿烈逼退,再从容的自刎而死。
头颅滚动,鲜血喷出,竟似把月色也染红了。脱花鲁的尸体依然兀自不倒,牢牢地立在那里。
阿烈将脱花鲁的尸体埋好以后,已经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了,他把脱花鲁的埋葬之处盖上黄土,移来青草,没有坟包突起,看上去和周围地面没有任何异状。从此,漫漫青草下,谁也无法找到这位马贼首领的埋身之处,他已和草原融为体
青山到处可埋身,明月终不掩风流
背着脱花鲁的头颅,阿烈回到了熙城守的府邸。天色微微亮,府邸的下人们已经开始洒扫了。个侍卫正守在门前,看见阿烈,急忙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城守大早就吩咐小的在这里等少侠,说见到少侠就立刻带少侠去见他。少侠辛苦了。”
阿烈没有说话,静静地跟随那个侍卫穿过庭院,径直走向熙城守的书房。期间经过自己住的客房的时候,阿烈朝客房的门瞥了眼,关的很严实,那个叫青蝶的小丫头还在睡梦里吧。阿烈的嘴角忽然浮现出丝淡淡的笑意。
熙城守满眼的血丝,似乎夜未睡。他见到阿烈,顿时满脸都笑开了花:“少侠看来大功告成了。哈哈,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阿烈把身后的包裹递给他,那包裹里是脱花鲁的人头。熙城守打开包裹,仔细的看了看,确认无疑后,把包裹递给身旁的侍卫:“先拿去好好保存,没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准靠近这书房。”
熙城守拿出那碧绿的锦囊,递给阿烈:“这件东西归少侠所有了,哈哈,也算是物归原主。少侠有什么疑问就说吧,我知道的,绝不会隐瞒少侠。”
阿烈接过锦囊,把锦囊收到怀里,然后抬起头,盯着熙城守:“这锦囊你是怎么得来的它有什么秘密”
“不瞒少侠,这个锦囊其实并不是我的,是我夫人的,我夫人五年前去世后,把这锦囊是传给了小女,我只是暂时替小女保管。不过当初夫人说过,这锦囊本是她家传替别人保管,有天,如果遇到个有橙色葫芦的人,就要把这锦囊交给他。至于这个葫芦有什么秘密,我却是不知道的。”
看着熙城守笑嘻嘻的模样,阿烈忽然有种揍人的冲动。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带着橙色葫芦”阿烈强迫自己不去看熙城守,否则,他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那是因为我接到个人的信息,说是少侠就是带橙色葫芦的人”
第二十章 七色葫芦
“不错,是我告诉熙城守的。”随着清朗的声音响起,个男子从书房的屏风后走了出来,穿着长袍,带着方巾,仪态洒脱的男子站在阿烈面前,朝他微微笑,依然是那种俯视众生的气度。
正是阿烈在居庸关城墙上见到的男子,他有些吃惊:“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情”
熙城守恭恭敬敬地请那男子坐下,然后站在男子身后,说道:“这是我赵国的储君,赵国公子慕。”
赵慕笑,示意熙城守先退下。熙城守走出书房,带上书房的门。时间,屋子里寂静下来,只剩下赵慕和阿烈两个人。
“当年我赵国曾经发生起内乱,几个大臣试图废掉我父王,立父王的堂弟为赵国国君。你爷爷当时是我父王的贴身侍卫,他拼命保护我父王,在王宫里以人之力,抗拒三十六个高手,直到最后援军到来,而你爷爷那个时候则已经浑身没有处完整的地方,那三十六个高手也被他这样拼命的架势吓住,最终没能攻进宫来。内乱平复后,你爷爷昏迷了十天十夜,父王调来全国最好的医生,总算救回了你爷爷命。只是他全身的武功都废了。你爷爷用了三年的时间养好身体,由于天天和医生,草原打交道,他虽然失去了武功,却成了医药高手。唉,也算是苍天有眼,夺去了他样,却又给予了他样。”
阿烈听着赵慕的话语,不禁痴了,脑海里彷佛泛起了那惨烈的幕,血肉横飞,而爷爷仗剑独立,夫当关万夫莫开,那种顶天立地的气势。
赵慕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你爷爷有天不辞而别,留下书简,说是觉得自己在武学道,已经成为废人,不想再留在宫里,只愿从此浪迹天涯,治病救人。父王看到书简的时候,派出侍卫去追回你爷爷。父王直感激你爷爷舍身护主的高义,又怎么会嫌弃你爷爷呢。可是侍卫却没有找到你爷爷的踪迹。后来,直过了大半年再没寻到你爷爷的消息,父王也就死了心了。只是传下消息,不管你爷爷到哪里去,只要是在赵国的疆域内,所有官员都要奉为上宾。”
“后来呢”阿烈忽然想起爷爷当年把自己带到草原上的时候,自己刚刚有了点记忆,只是,那样惨痛的记忆,阿烈宁愿自己不要记起。
“后来过了三十年,父王春秋正盛,有次出巡代郡。居然在代郡见到了你爷爷。你爷爷和我父王促膝深谈夜,至于谈话的内容,却没有人知道,父王也从来不曾告诉过别人。只是父王告诉我们,他答应你爷爷,到时好好照顾他以后将要托付的个人。这个人身上带着个橙色葫芦。”
“所以你们就把我带到这里,还让我去帮你们杀人”阿烈盯着赵慕,眼睛里带着丝嘲讽之意。
“我们在两个月前接到了你爷爷的讯息,他说他年龄已大,可能不久就要离开人世,他希望我们能够照顾好他唯的亲人,个叫阿烈的年轻人,他的信简上有你的画像。父王接到消息后,就派我到居庸关,这里是入关的唯路途,等着你过来,也同时巡视下这里的防务事项。”赵雍说起来轻描淡写,阿烈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那这些葫芦又是怎么回事情熙城守的夫人是什么人,怎么会有碧色的葫芦”阿烈觉得心中又增添了无数的疑问,真的是波未平波又起。
“葫芦的事情嘛,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当年你爷爷耗费了很多心血,培养了七彩葫芦,共有七个摸样的葫芦,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然后你爷爷在代郡的时候,把绿色葫芦送给了当时代郡郡守的侄女,最后郡守侄女嫁给熙城守,葫芦就带到这里了。你爷爷说,这七彩葫芦配在身上,可以延年益寿,对女子能有养颜之效,男子可有固本之用。只是这葫芦因为是用药物培养出,是以要有适宜的人才能佩戴,否则会适得其反。”
“哦,那就是说共是有七个葫芦了。”阿烈恍然大悟,他忽然想起了爷爷临死前说的最后句话,他直没有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脑海里浮现出来当时的场面,直向南,七宝聚顶,七色现身,就可以解开你心里的疑问了。
那么这七宝聚顶,七色现身,是不是就是这七个葫芦呢
“好了,我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至于熙城守想让你去杀了脱花鲁,也是想看看你的身手。你爷爷当年威名朝野上下都知道,如今他的孙子回来,不做出点事情,别人岂不是连带着看轻了你爷爷”赵慕站起身来,走到阿烈身前,伸出右手按住阿烈的肩膀:“这次刚好燕国在居庸关用兵,你就先留在我身边,咱们把燕国大军击退以后,我带你去邯郸见我父王。到时我再禀报你在此的战绩,父王想封你官的时候,也不用怕别人落下口实。呵呵,父王看到你如此年轻勇武,必然会重用你。”
阿烈时间有些转不过神来,爷爷从来没有讲过他年轻时候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告诉阿烈他的未来原来不是在草原上。只是,那有无间和天地人三道似乎这赵慕并不知道呢。
为什么,爷爷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无数疑问让阿烈感觉自己头脑有些发胀。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对赵慕说道:“下听到这么多事情,阿烈觉得时难以做决定,请准许我回去休息下,等我细细想明白些事情,再来拜见公子如何”
“呵呵,你晚没睡,还是回去歇息吧,这些事情不用着急,可以从长计议。你如此好的身手,不要负了我赵国的爱才之心。呵呵。来人,送烈少侠回房休息。对了,这绿葫芦你收好,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阿烈向赵慕告辞后,走到门边,忽然问道:“公子可知道其余五色葫芦在哪里当初爷爷可曾说过他种这七色葫芦的用途”
“这个嘛,到时你随我回邯郸,父王可能会知道些讯息。”赵慕笑着对阿烈说。
阿烈不再言语,出门回到自己的客房前,客房门掩着。阿烈推开房门,屋子里面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床上的被子胡乱叠成团,那个叫做青蝶的小丫头没了踪影
第二十章 娇女驭奔马
阿烈把床上的被子整理了下,坐在床边,掏出怀里的两个葫芦,个是橙色,就像朝阳般的光泽;个是碧绿色,像千年的潭水般幽深。葫芦中有什么秘密整个葫芦是空心的,没有塞子,小小圆圆的葫芦口比颗米粒大不了多少。阿烈摇晃了葫芦,没有什么响声,看来葫芦里面不会有什么东西。
把两个葫芦分别放在锦囊里,阿烈想到那个叫做青蝶的女孩子,她想要这个碧玉葫芦,只是此时却不见踪影了。阿烈猜想多半青蝶睡醒以后,又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却也没放在心上。
阿烈没有想到的是,青蝶此时并没有在熙城守府里,她已经离开居庸关数十里地了。
两匹马在夜色中奔驰。匹马的马鞍上,绑着个小女孩儿,正闭着双眼,似乎还在沉睡中,另匹马上坐着的男人轻裘缓带,如翩翩儒雅公子,把白玉扇子斜插在腰间,正是黑夜圣教四护法之的释地。两匹马向着燕国大军驻扎的方向奔去。
天色渐渐微明,释地在个河谷边停了下来。他跳下马,然后把青蝶从另外匹马背上解下来,放在草地上。
两匹马自顾自的去河边饮水吃草,释地则把干粮和水囊放在青蝶的身边,微微笑:“小姑娘,别装睡了,快起来吃东西。”
青蝶睁开眼睛,睫毛闪闪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你干吗把我带到这里来,我的腿都被你绑痛了。”
“你不会骑马,我不把你绑在马背上,难道把你绑我身上再说,把你绑我身上,难保你不偷偷摸摸给我刀,我身为夜魔手下四护法之,被个小姑娘杀死那传出去可没面子的很。我看你刚才在马背上睡的挺香,嗯,应该多亏我绑的牢靠,没把你摔下来。”释地含笑看着青蝶,面色虽然柔和,可是番话却把青蝶说的哑口无声。
青蝶抓起地上的水囊,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水,随后把水囊向释地方向扔,脸上带着坏坏的笑,说:“给你水喝,接住了哦。”那水囊的口正对着释地,眼看水就要洒在释地身上。
释地微微笑,也没看到他怎样动作,那把白玉扇子忽然飞出,整个扇面张开,如个圆盘稳稳托住水囊,个回旋,把水囊送到释地的身边。释地刷的声把扇子收回,右手拿起水囊,放在嘴边,大口地喝了起来。
青蝶看得呆住了,她拍手大笑:“真好玩,真好玩,释地叔叔,你教教我,好不好”
释地放下水囊:“你把干粮吃了,歇息会,等下我们上路,快点赶到地方,到时我自然会教你很多好玩的事物。不过,你要乖乖的听话。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青蝶大眼睛骨碌骨碌转了几圈,问道:“那我以后有了你这样的本事,是不是吴嬷嬷那些人都不敢再欺负我了”
“嗯,不但她们不敢再欺负你,而且啊,你想让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她们不听你的话,你只要随便挥挥手,就能让她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释地摇着扇子,轻描淡写地说。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们快点走吧,我好想早点让吴嬷嬷她们尝尝我的厉害。哼,当年她们欺负妈妈,妈妈就是因为不会武功,只好任她们欺负。最后妈妈死了,她们就欺负我,我才不会像妈妈那样,她们打我,我当面打不过她们,我就偷偷的去把她们最喜欢的衣服,首饰都弄坏,气死她们。”青蝶说话地时候依旧满面的天真,只是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怨恨,却让释地满意的笑笑,嗯,这个女孩子,身上流的果然是黑夜圣教的血呢。
休息了半个时辰后,释地把青蝶抱上马背,却不再把她捆缚在马背上,只是带着丝挑战意味的眼神看着青蝶。
青蝶双手牢牢地抓住马缰,双脚却还蹬不到马鞍上,毕竟她只是个十二岁大地孩子。她对着释地说:“你把我的脚捆在马鞍上,这样我就能骑住马了。”
释地把她的脚绑好以后,自己也翻身上马,吹了声口哨,两匹马顿时奔了出去。
马背上下起伏,颠得青蝶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是她第次骑马,她双手牢牢抓住缰绳,嘴唇抿成了条线,双眼睛眨也不敢眨下,盯着前方的路。
释地在旁笑道:“小姑娘,怎样骑马的滋味还好吧。哈哈,你看看,这风都被我们抛在后面了。”
青蝶勉力让自己的身体不前后摇晃,她也想象释地那样先大笑几声,再说些轻松的话,可是张嘴,迎面而来的风就灌满了她的喉咙,连气都喘不过来。青蝶不禁把脸侧到边,不正对着风,然后勉力呵呵了几声,可是想说的俏皮话却实在无力说出口。
释地哈哈大笑,然后个纵身,跳到了青蝶的身后,双手抓住她的胳膊,让青蝶紧张到僵硬的胳膊慢慢放松下来。再教青蝶把身子伏低,腰部以上尽量向前趴,减轻对风的阻力。
又跑了会,青蝶感觉自己似乎可以慢慢地驾驭身下的马,而非任凭那马驮着自己奔跑。双臂和双腿渐渐可以听自己使唤,即使在奔驰的马背上也能偶然调整下姿势而不至于东倒西歪。
等到释地跳回自己马背的时候,青蝶控制着缰绳,调整着马儿奔跑的速度和方向。此时,在她的手下,马儿居然像变成自己的手指样,听着自己的命令去行动。青蝶心下大喜,第次感觉到了那种驾驭的快感,切似乎都可以在自己的掌控下。
个小小的女孩儿,也会知道权力带来的快乐吗释地侧目看着青蝶兴奋的面容,心里默默的想着。
等到青蝶感觉自己的所有力气都要用尽,腰以下的部位开始麻木起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前方那黑压压的帐篷。
他们已经到了燕国大军的驻扎地,凭着手中的令牌,释地带着青蝶直奔到驻地中央燕弃的大帐前才下马。
燕弃和战天正坐在帐篷里,燕弃看着青蝶,苍白的面色上依然无表情,只是黑如夜空的眸子闪过丝讶然,他没想到,黑夜圣教出动两大护法,居然是为这样个小小的女孩儿。
“等燕国大军攻下居庸关后,我们两个就要带着这女孩儿回总部。我已经传信回去了,教主知道这个消息,定会很开心吧。”释地摇着折扇,面上流露出丝得意的笑容。
“熙城守如果知道他的女儿在我燕国大军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信心迎战我的攻打。”燕弃看着青蝶,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丝冰冷的笑容。
“没有用的,”释地摇摇头,“这个女孩儿根本不是熙城守的亲生女儿,只怕他还巴不得有这个借口可以去掉她
第二十二章 暗夜罗刹秋玉颜
青蝶听见这句话,忽然身体颤抖了下。但是随即她又倔强的抬起头,盯着释地:“你说我不是我爹的亲生女儿那我亲爹爹是谁你昨天晚上给我说,是要带我去见我娘的好友,我娘的好友在哪”她桃花般娇嫩的面颊此时已经涨的通红,只是眼睛里面却没有泪水,如葡萄般黑亮的眸子里面似乎有点火光在燃烧。
释地蹲在她面前,柔声说道:“青蝶,我没有骗你,我和你的这个战天叔叔,都是你娘的好朋友。你娘当年失踪后,我们派了好多人去找她,直到前段日子,才知道你娘已经死了,留下你个人孤零零的。我这次找你回去,回你娘当年生活的地方,教给你身好功夫,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到时你会有好多的叔叔伯伯。”
青蝶狐疑的看着释地,似乎心里对他的话尚是半信半疑。释地叹了口气:“你先去歇息会,吃点东西,到时我带你回你妈妈以前住的地方,你到了那里,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青蝶犹疑了会,眼睛渐渐明亮起来,她重重地点点头,然后伸出右手地小手指,对释地说:“我们拉钩,我就听你的话。”释地微微笑,也伸出小手指,和她的手指勾在起。
青蝶放手后,似乎舒了口气,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痛,她个小小的女孩儿,凭着心里的股劲气,勉力骑了个多时辰的马,早已经筋疲力尽。此时放下心里,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禁伸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欠。
燕弃此时已经唤来侍卫,领着青蝶,把她安置到旁边个帐篷里。等到释地重新坐下来,燕弃微微皱眉,问道:“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师父会让你们来找这样的个小女孩子。”
战天没有说话,坐在那里,闭着双眼,似乎已经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中。释地轻轻合拢手中的扇子,居然又叹了口气,这个自命倜傥风流的浊世佳公子,今天叹的气,比他过去三十多年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
在燕弃的记忆里,除了玩世不恭,从来没有在释地的脸上看到过别的表情。虽然燕弃的心早已和他左手袖中的胭脂刀样冷,可是,今天的这幕依然让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丝诧异的神色。
“二公子,教主派我二人出来的时候,也曾说过,如果二公子要问这个小姑娘的来历,也不必隐瞒,只管悉数把往事告诉二公子就好。二公子是七年前拜教主为师,成为夜魔教主收下的第二个徒弟。二公子你在总部六年,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教主的大徒弟,甚至没有任何人敢提到这件事情。二公子你当年专心习武,心想回到燕国,大展宏图,是以也不会再意这些事情。只是,只是,我们这些人,唉”释地再次长叹了口气,眼睛看着帐篷顶,脸上露出茫然之色。
帐篷里沉默了下来,燕弃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释地,左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袖中的胭脂刀,想起师父当年对自己说的话。
那是他进入师门三年以后,师父在午夜把他唤进密室。那个密室里面摆放着支剑,把刀,支峨嵋刺。
那把剑剑身映照着烛光,如秋水般明亮,只是剑身正中,樱桃大小的滴黑色水珠状的污渍,似乎是铸剑的时候不小心,滴落了碳黑在剑身上。仔细看时,却又发现那黑色就象人的只眼睛,随着剑身的光芒流转,正是诡异莫名。
“这把剑叫黑眸,每次黑眸刺出的时候,那黑色就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美丽的就像天上仙子的眼睛,只是可惜,这眼睛总是把人带入地狱。据说,当这把剑刺出的时候,很多人的魂魄其实已经被这黑色的眼眸带走了。剑刺入的,只是具没了灵魂的躯体而已。饮完鲜血,如眼眸般那块黑色的光芒才会慢慢消失。”看着那把长剑的剑身,恍惚中,燕弃似乎见到那眼眸对着自己不停的波光流转,黑色不断的扩大,带着股神秘的吸力,竟然要把他慢慢地拽到无限的黑暗中。
燕弃赶紧闭上眼睛,定下神来,才又睁开眼睛,却不再敢去盯住黑眸。他把视线移到第二把刀上,那把刀比纸还要薄,薄到近乎透明的刀身隐约透着胭脂的红色。
“这把刀叫做胭脂刀,出刀必见血,如果不见血空归,那么刀的主人就要用自己的鲜血去滋养刀身,才不至于灭了这把刀身里流动的胭脂红。你天性坚忍,只是过于偏激,喜欢走偏锋,这把刀在你手上,到也算是相得益彰。这把刀就给你吧。”
燕弃边在脑海中回忆,边轻轻用手指遍又遍的抚摸着胭脂刀的刀身,那冰冷的刀锋却能给他人世间得不到的温暖。
释地目光还是盯在帐篷上,只是思绪又回到了这座帐篷里,他悠悠地说道:“青蝶的母亲就是教主的大弟子,暗夜罗刹秋玉颜。十五年前,她手持黑眸剑,白玉般的肌肤映衬着黑发黑眸,身紫衫,不知道有多少江湖少年宁愿以身相殉她手中的剑,只为能看她眼。”
随着释地的话语,燕弃眼前出现了幅画面,淡淡的月光下,个颀长的身影站立在山巅之上,垂腰的黑色长发随着山风在脑后飘拂,紫色的衣衫反射着柔和的月光
“那三年里,秋玉颜替黑夜圣教征战四方,那个时候,教内上上下下,除了教主,就以秋玉颜唯马首是瞻。教主那时也隐隐透露出自己归隐之后,黑夜圣教的事物全部交给秋玉颜。其实,大伙都知道,未来的教主大位,非秋玉颜莫属。那时我们几个兄弟还年轻,唉,只要她声令下,不管是最厉害的天山剑客,还是最神秘的滇南蛮族,我们都会拼了命去攻打,哪怕命都没了,只要能见到秋玉颜展颜笑,我们都觉得切都是值得。”
释地面上露出沉醉的微笑,战天的神色也变得飘忽起来。时间,没有人相信这两个黑夜圣教的两大护法是曾经夜之间灭掉百四十九口人家族的冷血杀手。此时,他们就像江南柳树边和情人相约细语的少年。
“可是,谁能知道,三年后,秋玉颜居然行刺教主,篡夺教主大位。那场黑夜圣教的内乱,使得教内元气大伤。很多教内的青壮年都加入了叛乱,左祭司孤舟成为了秋玉颜的内应。总之,最后血战中,孤舟被杀,秋玉颜被教主囚禁,准备以教规处置。谁知当天夜里,秋玉颜神秘失踪。从此,教主四处查询秋玉颜的行踪”释地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停下了话语。
燕弃苍白的面容略微有些激动,如无边无际黑夜的眸子闪过丝星光:“这件事情不对,既然教主都表示出要把大位传给秋玉颜,为什么她还要去挑起叛乱以她在教内的地位,以她的才能,怎么会做出这种不明智的事情”
第二十三章 前尘往事
帐篷里再次陷入沉默,战天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燕弃,只说了句话:“后来当我们知道青蝶的存在的时候,我们才知道,秋玉颜发动叛乱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身孕。”
释地苦笑了下:“谁也不知道秋玉颜到底是为什么要挑起那场叛乱,也许,和那孩子的父亲有关,也许,秋玉颜担心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暴露出去后,就再也无法得到教内弟子的拥戴,无法顺利继承教主之位。”
燕弃的脸色越发的苍白:“那师父他,他那时准备怎样惩罚大师姐”
“本教教规,敢犯上叛乱者律关入搜魂洞中,除非教主特旨,否则永世不得出洞。秋玉颜本是教主最喜爱看重的弟子,当时教主虽然身受几处轻微剑伤,可是因为看到刺杀自己的居然是秋玉颜,在平复叛乱后,伤心气愤之下,竟然当场呕了大口血。当时左祭司孤舟被击毙,右祭司独云身负重伤,而我和焚日,化月远在东海之滨,战天虽然留在总部,却因为事起突然,不及堤防,竟然被秋玉颜下了迷药,虽然神智清醒,却全身瘫软如泥,眼睁睁看着那场血战就在自己身边,无力阻止”释地目光转向战天,“那战的情形你给二公子讲讲吧,我,我实在是不想再记起那时的事情了。”
说完,释地掀帐篷,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搜魂洞,据说入搜魂洞,魂魄被无数恶鬼撕扯,肉体却又偏偏清醒无比,以为自己死了,可是肌肤每寸被噬咬的痛苦都知道自己还活着,可是说自己活着,偏偏能感觉到自己的魂魄无法进入肉体,只能飘荡在众鬼之间饱受凌辱。”燕弃黑夜般深远的眸子闪现出光泽,苍白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丝潮红,“那秋玉颜是在搜魂洞中失踪的吗”
战天摇摇头:“当时教主亲自出手擒住了秋玉颜后,伤心过度以至呕血。教中子弟缚住秋玉颜等教主发落。可是教主竟然半个时辰也不曾说话,只是动不动的望着秋玉颜。我当时躺在地上,麻药的效力已经渐渐过去。我竟然不敢动弹下,当时那场景,诡异到极点。满地都是鲜血,人的残肢断体。秋玉颜伏在地上手脚已经被捆缚住,她受伤也是不轻。就这样静默了半个时辰后,秋玉颜忽然爆发出阵大笑,没笑到会,人就晕了过去。”战天闭上眼睛,面上肌肉忽然跳动起来,他到如今都无法忘记在那天,整个总部都已经变成了修罗道场。而秋玉颜的笑声,让每个听到的人都有种魂魄撕裂般的绞痛。
“把她先关到禁室,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禁室两丈距离。”笑声彷佛惊醒了夜魔,他挥手让人把秋玉颜带下去,在战天听来,他的声音下老了至少十年。
战天想到这里,脑海里还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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