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烈盘腿坐在三个老头子消逝的地方,动不动。等到天色大亮,红日升起的时候,阿烈站了起来,深深地弯下腰去,同这三个老人做了最后地告别。
阿烈头也不回的走了,从那口井里离开了这禁锢他五年的有无间。井只是个通道,很长的个通道,没有岔路,也没什么凶险的事情发生。
个时辰后,阿烈从井的尽头钻出来,在出口旁边,棵扭曲的大树,没有叶子,没有枝干,只有粗壮的树身。树身上面刻着两个字“天道”。
而在树下,堆积着森森白骨,这片白骨堆成道三尺多宽的路径,在向远方延伸。除了这棵树,这片白骨,放眼看去,是无边无际的沙漠,到远处同蓝天相接
阿烈想起了五年前那个骑着头狼的男人,他说自己要过:有间无间有无间天道地道人道这六关。如今自己已经从有无间出来,难道这里就是所谓的天道
走近大树,阿烈仔细打量着树干。树干上的刀痕引起了阿烈的注意,似乎有人用尽力气,去砍削这棵大树,只是坚硬的树质,只不过被划了浅浅的痕迹而已。阿烈感觉这刀痕非常的熟悉,曾经,他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刀痕。对,在那青藤形成的大网上,雪千寻挥刀砍下的浑天果,那根部的刀痕和这里摸样。阿烈的心开始剧跳,难道,难道阿雪没有死,她也来到了这里
他跳到树干上,竭力向远处看去,同时放声大喊:“阿雪阿雪,你在不在”没有人回答,似乎沙漠把他的声音都吸走了,甚至连回音都没有。
喊到筋疲力尽,阿烈终于跳下树来,他就顺着那白骨铺就的路,直走下去,细细观察沿途的情况。可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三天后,在白骨路的尽头,出现了个湖泊,湖泊边有芦苇飘荡。个羊皮筏子放在湖边。
羊皮筏子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地道之筏”,可是,这几个字并没有对阿烈产生什么影响,而是那筏子上的件东西让阿烈的心狂跳起来,那是缕黑发,长长的黑发,用种奇怪的方式缠绕在筏子的边缘上。
阿烈第眼看到黑发的时候,就确信,那是雪千寻的头发。那长发的缠绕方式,正和雪千寻挽住自己头发的方式样
第十三章 终结
阿烈坐在羊皮筏里顺水漂了半个多时辰后,座方圆不到公里的小岛出现在眼前。登上小岛,片死寂,岛上到处长满了不到膝盖高的荆棘,没有路。刚靠近荆棘,阿烈就闻到股血腥气。凑近细看,荆棘上溅满了褐色的斑点。竟然是喷洒的鲜血凝固而成。
“阿雪阿雪”阿烈大喊了几声,没有回声。这个岛实在是太小,阿烈站在岛边,所有岛中的事物已经收入眼中。除了荆棘,还是荆棘。看不到别的任何活物。阿烈试着迈进荆棘,往里走几步,可是第脚下去,裤腿已经被划的稀烂,还好收脚比较快,否则那皮肉非见血不可。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地道。”阿烈心里有些纳闷,这里依然没有个活着的事物存在。甚至那些荆棘里,听不到虫鸣蝉叫声,看不到蚂蚁蚱蜢的存在。这样的荆棘,肯定有问题,莫非有毒
阿烈重新回到筏子里,绕着岛转圈,发现在岛的西面,有丛荆棘已经被人劈开。他上去,顺着那劈倒的荆棘走去,刚踩上荆棘,忽然感觉脚底开始潮湿起来。阿烈低头看,股泉水居然从地底迅速的升起,此时已经淹没了他的小腿。
还没等阿烈打定主意是拔脚继续向前走,还是退后,那泉水越涌越大,转瞬淹到了阿烈的胸部。此时阿勒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脱离水的控制了。那水的中心形成股极强的漩涡,引力拉着阿烈的身体向下沉去。
阿烈对水性极为精熟,他沉住气息,顺着水流的力量去调整自己的身体。现在,他只想看看,到底这股水流会把他带到哪里。此时,凭着直觉,他感到整个小岛已经彻底被水淹没了。
阿烈是被股大浪冲卷出来的。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水浪抛在个堤岸边。斜斜的堤岸是由石头砌成的,经年累月水流的冲刷,堤岸的石头散发着晶莹的光泽。岸边还种着高大的树木,绿叶成荫。顺着堤岸的向远处看去,几户人家的屋檐在树丛中露出。竟然是个幽静之极的小镇子。
阿烈此时并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会不会藏着各种阴谋诡计呢。自从五年前踏入那大峡谷以后,如果遇到的是正常的事物,反而是最不正常的件事情。
阿烈休息了会,躺在堤岸上个隐蔽的所在,看着太阳在远处慢慢落下山。天色完全灰暗下来。阿烈此时站起身,向那镇子上走去。
开始,阿烈还小心翼翼地注意周围有没有人跟踪或者盯梢。可是直到进了镇子里面,阿烈才发现,这个镇子居然没有处灯光透出来。镇子的街道即使在夜色中,也可以看到是极为干净的,显然经常有人打扫。只是,所有的窗户都是黑洞洞的,阿烈忽然感觉自己身后阵发冷,也许这黑暗中正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呢。
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干脆直接走上旁边屋子的台阶,咚咚地敲门声打破了这让人要发狂的寂静。没有人应答,阿烈忍不住用力撞开了房门。房门打开后,借着外面的夜色,可以看到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直到阿烈推开第五家门的时候,阿烈开始相信,这是个空镇。虽然每户人家的家具齐全,甚至屋子里面也是打扫的整整齐齐,可是现在这里不仅没有个人,甚至连活着的事物都没有,寻常镇子里能够常见到的鸡鸣犬吠景象在这个镇子里是完全没有的。这,居然是个死镇
等到阿烈走到镇子的最后处街道的时候,隐约听见狼的啸叫声。转眼间,群狼已经出现在阿烈的面前。那个男人正坐在硕大的头狼身上,盯着阿烈。
“想不到五年后我们又见面了。”阿烈此时身上镇静而凛冽的杀气,竟然让那狼群感觉到了压力,不敢在前进步。
“不错,不错,你小子能够从三间三道里出来,看来我当年没看错人。这最后关人道,你也过了。你可以离开这里,回家去了。”狼身上的男人嘎嘎地笑着。
“这里就是人道”阿烈心里转,他知道,那所谓的天地人三道,根本不是他自己闯过来的,看来,这最后的小镇子上定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个人都没有,本来,这可能是他最凶险的关。只是那狼身上的男人似乎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居然以为是他自己闯出来的。
是什么人在帮他还能够瞒住这男人的耳目难道是雪千寻吗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阿烈没有什么欣喜之情,反到有些失落,他很想亲自去在天地人三道试试自己的身手的。可是想到就能回去见到爷爷,心里涌起股热流。五年了,草原上的生活会有变化吗突然想到那些跟随自己来的伙伴们,阿烈的心里蒙上阴影,如果不是自己的鲁莽,那些小伙伴现在早已经长成粗壮的小伙子,成为部落里的男子汉了。
“我是受人所托而已。这个人,就是你爷爷,巴宁大夫。当年他救了我命,我立下誓言,在这里帮他看管这三间三道,直到有天个年轻人在这里磨练完以后,我的誓言就解除了。”狼身上的男人很爽快的告诉了阿烈。
阿烈下懵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自己的爷爷他盯着男人:“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到这里来的如果我死了,这三间三道是不是还要让你直看守下去”
“嗯,我们当时有约定,我收到飞鸽传书后,就可以开启三间三道。至于你嘛,巴宁大夫费了这么多心血和力气,把你送到这里,想来你也不会轻易死去的。你看,现在你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嘛。”男人哈哈大笑了几声,又继续说道:“我自己的事情了解了,以后我想去哪就去哪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回去问巴宁大夫吧。我派狼儿带你离开这里。”
说完,男人也不再理会阿烈,只是低头朝跨下的头狼耳语几句。随后从狼身上下来,那头狼走到阿烈身边,抬头看着阿烈,似乎在催促阿烈骑上他。
这小牛犊子般大小的狼,骑上去竟然非常的平稳。阿烈的重量丝毫没有影响到狼的速度。刚奔出去炷香时分,阿烈听到了轰隆隆的巨响,随即看到那镇子方向火光冲天,切竟然都化为了灰烬。
天快要亮的时候,那头狼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阿烈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在东面,隐约看到那黑色的大峡谷就立在辰光中,没有任何变化。从这里绕过那峡谷继续向北,就是当年自己生活的部落所在地了。
阿烈跳下狼背,拍拍狼头,那狼掉转方向,向来路奔去。而阿烈,就这样,用了三天时间,走回到自己的家。
只是阿烈没有想到,爷爷巴宁大夫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就自绝经脉而死。他要去追寻自己的秘密,只有直向南,再向南
南边,此时正是诸侯割据,各国争霸,阿烈的出现,给天下战局带来了什么
第十四章 烽火居庸关
经过二十多天的跋涉,阿烈站在了居庸关的城墙上。此时已经是初秋季节,天高云淡,放眼望去,天地辽阔,尽收于眼底。进了居庸关再往西南方向就是赵国的地界了。不知道为什么,路行来,阿烈总觉得自己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他,可是他用了种种办法去查找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人。
爷爷临死前并没有告诉阿烈任何事情,只是让他向南行走。阿烈想到爷爷如此神秘的安排下大峡谷的事情,那么,难道自己未来的每步都已经被爷爷安排好了想到这里,阿烈总是觉得很郁闷,没有人想让自己的生活完全按照别人设置的路线去行走。只是阿烈别无选择,因为他想要知道切是为了什么。所以,他就这样身不由己的向南行来。别无选择,有时并不是借口,只是因为他有所求而已。
在居庸关上吹了会风,阿烈正往城墙下走,突然前方烟尘滚滚,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越来越近。城墙下面稀稀落落的人群惊慌起来。城墙边的几个士兵边大声吆喝着,边开始关闭城门。
城墙上此时烧起狼烟,在碧空下缓缓升起。这是守关的士兵发出的报警和求援的信号。队穿着号衣的士兵也开始登上城墙,并把城墙上的游客向下驱赶。来不及下去的游客则伏在墙垛后面,躲避着箭雨。
这个时代,诸国争雄,战乱本是常见之事,而且北地之人游侠之风甚重,多慷慨悲歌之士。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对打仗也已经习惯了,有些人也在墙垛后面拔出腰里的剑,或者挽上弓,随时准备回击。
阿烈此时也伏在墙垛后面,箭矢在头顶簌簌地飞过。他是第次见到这样的阵势,觉得又是惊奇又是兴奋。这样的大军对峙,和昔日在大峡谷里的闯关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箭雨停了下来,马蹄声嘎然而止,尘烟纷纷落下。随着声号角响起,城墙下面个粗豪的声音响起:“让你们的城守出来,本大爷有要紧的事情知会他。”
那些伏在城垛后面的游人都慢慢探出头来,阿烈看到那些人的神色并没什么紧张,而守卫城墙的士兵面色很轻松,点都没有如临大敌的感觉。
阿烈正觉得奇怪,身后忽然响起阵笑声:“脱花鲁又来讹诈熙城守了。这次看那个熙城守还玩什么花样。”
阿烈转过头去,个穿着长袍,带着方巾,身材颀长,仪态颇为洒脱的男子正按着腰间的长剑,看着城墙下方笑着自言自语。他见阿烈转头看着自己,朝阿烈笑:“这位兄台是从关外来的第次到居庸关”这个男子看上去颇为客气,可是却自有种威严,阿烈突然感觉到种难以言说的压力,彷佛这个男子凌驾人世之上,有种视芸芸众生为无物的傲然。
阿烈还没来得及回话,行人已经匆匆走上城墙。走在前面的,是个三十多岁年纪,歪带着毡帽,身短衣打扮的男子。男子相貌长的颇为粗豪,对浓眉下豹眼圆睁,方口阔唇。那城楼上的士兵看到他,纷纷行礼,个队长模样的人跑到他跟前:“熙城守,脱花鲁那群匪人”
话还没说完,熙城守已经手拨开那队长,自顾自走到城头上,朝下望去。
阿烈见这熙城守颇有些英雄气概,不禁赞叹声:“这个城守象个汉子,不像中原人,到有些像我们草原上出身的。”
穿长袍的男人轻笑声:“这居庸关,也只有熙城守这样的人才能守的住。不过,你别看他外表粗豪,肚子里的计策多着呢。等会就有脱花鲁的好戏看了。这脱花鲁,有勇无谋,在熙城守这里吃了好多苦头,到现在还不服气,呵呵,小兄弟,专心看好戏吧。”
此时,城墙下面已经安静下来。阿烈探出头去,只见城下上百匹马离开城墙约有二十丈距离,马上的人穿着各色衣服,但面容彪悍,每人都举着弓,瞄着城墙。看的出来,都是群久历战火的人。领先的那个男人,坐在马背上,就好像个方方正正的石碑立在马上,方头大耳,看不到脖子,整个身体也像个麻将牌般是方形的。半个脸都被胡子遮盖住了,只露出双圆溜溜的眼睛。
阿烈心想这个方形石碑状的男人大概就是那个什么脱花鲁了,看到他坐在马上的模样,阿烈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这笑,把这个时候安静的气氛全部打破了,顿时,城上城下的人都朝他看来。其中,脱花鲁和熙城守的眼光特别敏锐。
阵疾风向阿烈面上射来,脱花鲁身边的侍卫已经朝阿烈射出了弓上的箭。那箭来势凶猛,竟然比寻常人用的箭长倍。城上的人发出惊呼声,在阿烈眼里,却把箭的来势看得非常清楚,他伸出右手食指拇指轻轻夹,那箭顿时被他夹入手中。
阿烈毫不理会城墙上下人们惊讶的眼光,他右臂用力,把那长箭掷出,比那用弓射出的速度还要快,人们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脱花鲁后面张着的大旗旗杆已经被阿烈掷出的长箭射断,旗子随风飘落。
这个时候,城上的人群发出欢呼声,熙城守看阿烈的眼光带上三分赞赏三分狐疑,而阿烈身后的那个长袍男人则轻轻击掌:“小兄弟,好身手。那熙太守自来喜欢搜罗人才,如果不出我所料,等会熙城守自然会亲自来招揽小兄弟。”
阿烈朝长袍男子摇摇头:“我只是有几分力气而已,算不了什么,这位大哥对这里非常熟悉,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
“呵呵,我叫龙,居庸关是我常往来的地方,我的商队也在城里歇脚。小兄弟不嫌弃的话,等会去我那里稍坐会。”龙笑吟吟地向阿烈发出邀请。
阿烈抱拳道:“龙大哥,那等会小弟就不客气了,大哥看来也是走南闯北惯了的人,我这是第次进关,还有许多事情请龙大哥指教。”
就在阿烈和龙说话的时候,熙城守已经开始朝着脱花鲁的队伍喊起话来:“脱花鲁,上次你和我打赌输了,你说今年再不来马蚤扰我们居庸关,堂堂男子,怎的说话如此不算话”
“妈的,老子什么时候说过的话不作数了,老子这次带人来又没攻打你们城池,到是你这里不知好歹的小子把我的旗杆都射断了。”
“那你带这么多人到我居庸关做什么,还带着这么多弓箭,难不成你们想来这里操练弓马”
“妈的,老子是来给你们报讯的,顺便问你们借点粮草。我脱花鲁这次也算倒霉,如果不是上次和你打赌赌输了,妈的,老子这次也不会这么狼狈。”
“你到底想怎样吞吞吐吐可不是你脱花鲁的做事风格。”熙城守说话的时候,心里也有些奇怪,这脱花鲁本是居庸关外股流窜的马贼,平时却也不做什么伤天害理,打家劫舍的事情,主要是打着保护过往商队的名义收些保护费来营生。不过他们的信誉还可以,基本上交过保护费的商队都能平安走过那千里草原。他基本不参与在赵国和燕国的势力中,这队人马在燕国和赵国的边境上形成了第三股势力,也成为燕赵两国的个缓冲。
燕国赵国边境上都心照不宣,睁只眼闭只眼任其生存,私下里也都会往来下。
脱花鲁大声喊道:“有队大军已经驻扎在离居庸关二百里外的地方,怎么样,这个消息还值钱吧。”
熙城守眼光敏锐,他早已发现,脱花鲁麾下的有些人其实带着伤。难道他们是被人驱赶过来的什么样的军队,居然能够让脱花鲁这般狼狈
第十五章 太子燕弃
这里,是草原和戈壁的交界处。天苍苍,四野的荒草被远方的斜阳染上如血般的厚重。连绵几里黑色的帐篷此时遮盖住了下面无尽的黄沙野草。
燕国太子弃此时正坐在最中央的黑色帐篷里。他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黑衣,越发衬的面色苍白如雪,双眸子却又漆黑的如无尽的夜空,深不见底。他的左手拢在袖子里,据说,他的左手握着就是从不落空的胭脂刀。胭脂刀现,不饮鲜血不罢休。
燕弃,燕国国君的大儿子,是国君夫人所生。在燕弃十五岁的时候,燕国国君宠爱如夫人梦姬,渐渐冷淡了夫人。子以母贵,燕弃也失去了国君的宠爱。如夫人梦姬有个十岁的儿子,是国君的二儿子。梦姬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上太子,竟然说动国君把燕弃送到了秦国当人质。
燕弃到秦国五年后,秦燕交恶,各自纠集盟国,打了场恶战。燕弃做为燕国送到秦国的质子,还能有什么好的结果。年后战争结束,燕国朝中上下始终没有燕弃的消息,认为他已经被秦国杀了。就这样,梦姬的儿子被国君立为太子。而燕弃的母亲,国君夫人伤痛交集下,大病不起,不久带着对儿子的思念离开了人世。
又过了年,在个大雪纷飞的清晨,燕国都城燕下城外,出现了群黑衣骑士。当先领头的青年身黑衣,面色苍白如雪,漆黑的眸子如夜空般深不见底。当领头青年举着自己的印章,表明自己的身份后,燕下城人认出这个黑衣骑士居然就是失踪多年的燕弃。
燕弃带着手下八十死士进了王宫。那夜,王宫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只是,三天后,燕国国君废了二公子的太子称号,改立燕弃为太子。而如夫人梦姬则在个月后暴病身亡。燕国国君幽居深宫,把所有的国事都交给了燕弃。不久以后,被废了的二公子被送往齐国做了人质。
时间,燕国上下都被这串事情震惊了。只是,没有人敢质疑燕弃的行为,也没有人知道,燕弃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所有人都知道件事情,朝臣上,敢反对燕弃的人,都已经死在了燕弃的左手胭脂刀下。
燕弃稳定了自己在燕国的地位后,迅速施行了系列的富国强兵之策,加强了燕国与中原诸国甚至远到楚越等国的贸易往来,并用燕国上好的毛皮,山参,药材同游牧民族换得大量的良马铁器。不到两年的时候,太子燕弃带着燕国大军,征服了邻近的蓟国,并把都城迁到蓟城。
而燕弃此时的声望也已经传遍天下,当他在攻破蓟城的时候,因为蓟城城守的殊死抵抗,燕弃亲自下了屠城令,居然把所有蓟城的城民个不留,全部杀光。这事情传出去后,燕弃成了个残忍好杀的血腥太子。不过,在燕国国内,燕国上下却把燕弃敬若神明。
燕弃最好杀光所有的别国人,大地上,只有燕国国民,那是最好的。这样,每个人,都可以拥有更多的土地。
战争,就是胜利的方拥有切,而失败的,只有死。
燕弃喜欢这种感觉,在他眼里,这个世道上,弱者不配生存下去,只有强者,才配享有上天赐予的切。
从燕弃在秦国做人质的那时刻起,燕弃就告诉自己,他要成为强者中的强者。所以,当他因为偶然的机缘,成为黑夜圣教的教主夜魔的弟子后。燕弃用五年的时间成为了夜魔最出色的个弟子。最终,凭着黑夜圣教的力量,燕弃夺回了自己的太子之位,他的目光,还在看向遥远的南面,西面。他要把燕国的土地,向无限的远方延伸,再延伸
此时,燕弃正率领着燕国的十万健儿,驻扎在距离居庸关二百里外的戈壁上。这次,燕弃的目标是居庸关。旦燕国占据了居庸关,那么就扼守住了关内到关外的要塞,进可攻,退可守。
燕弃左手握着的胭脂刀很稳,他的眼神如无边无际的黑夜,深不见底。他下面坐着黑夜圣教的两大护法:战天,释地。
“脱花鲁已经和他的手下到了居庸关,居庸关的熙城守并没有开关收留脱花鲁。此时双方正在僵持,脱花鲁已经告诉熙城守燕国大军驻扎此地的信息。以属下推断,今夜居庸关那里就会派人来此探营。”个侍卫模样的人正在向燕弃禀报。
“居庸关这次我势在必得,你再继续探听熙城守那里的消息。”
那守卫领了命令后行礼退去。帐篷里就剩下太子燕弃和战天释地两护法。燕弃看着两大护法,冷冷地说:“这次师父派你们两个过来,是担心我攻打不下居庸关吗”
战天是个魁梧的大汉,四十多岁年纪,穿着黑色的羊皮大麾,黝黑的面孔上双眼睛眯缝着,就像在草原上生活了许多年的牧民。只是他的眼睛睁开,眸子里的精光才让人觉得此人不可小觑。
释地则轻裘缓带,如个翩翩儒雅公子,手里把玩着把白玉扇子,脸上书生气十足。
黑夜圣教教主夜魔,下面是左右修罗祭司,左右修罗祭司下面就是:战天释地焚日化月四大护法。
释地摇摇扇子,微微笑:“二公子攻打居庸关事,自然是胜算在握,二公子是教主最得意的弟子,教主自然对二公子很是放心,这次我和战天到这里来,却是另外有件事情要办。”
夜魔门下有三个弟子,燕弃是他的第二个弟子,所以黑夜圣教里的人都以二公子来称呼燕弃。
释地顿了顿,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忽然皱了皱眉头。道绚烂的红光从半空划过,就好像,落日的最后抹余晖残留在了天空上。
燕弃的胭脂刀已经收回了左袖中,帐篷外个沉重的事物落在地上,稍远处的侍卫跑了过来。嘈杂的脚步声中,侍卫长惊恐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太子,太子,属下该死,竟然让外人混到了这里。太子武功盖世,那个人的双腿虽然断了,可是神智甚是清醒,属下马上拷打,看是什么人派来的。”
燕弃冷哼了声:“失职的暗哨全部军法处置,你如果问不出来什么消息,也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那侍卫长退下去以后,帐篷里重新安静下来。
释地继续说道:“教主让我们这次北上,是要寻找个人,现在得到的消息,这个人正在居庸关”
第十六章 城守府
夜幕已经降临,居庸关城墙上的烽火映照着城下脱花鲁的人马。熙城守也已经离开了城墙,只是下令严加看守,不得擅自开启城门,也不得同脱花鲁的人马去接触。
城守府里灯火通明,各种肤色的人来来去去。而阿烈,此时正待在城守府的客房里。他在城墙上轻轻露手,就让熙城守觉得放过他这样的人才,简直就是犯罪,最后连拉带请的,就把阿烈邀请进城守府。至于那个长袍白衣的男子,则在熙城守过来找阿烈的时候就离去了。
他走的很从容,只是事后阿烈忽然想到,自己居然没有去问这个男子的名字。这个男子的气质,颇有人中之龙的风范,阿烈很想和他能做个朋友。
晚饭时分,侍女端了饭菜,给阿烈送到客房:“老爷请您先用餐,稍事休息下,老爷那里事情派完,就来看公子您。”
阿烈看看自己身上风尘仆仆的牧人衣服,心里暗笑:“我又是什么公子了,不过这熙城守看上去像是个豪爽汉子,他把我留下来难道想让我帮他布兵守城这样,在有无间看的那些兵书到是能派上用场。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胡思乱想了阵,等把桌上的饭菜吃光,阿烈摸摸自己鼓鼓的肚子,推开房门,正准备散散步,忽然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个穿着淡绿色衫儿的小姑娘从前面门廊里奔了出来。
借着门廊上灯笼的光亮,可以看到小姑娘年龄并不大,十二三岁年纪。只是肌肤光滑的如同煮熟后剥壳的鸡蛋,眉如新月,双眼睛笑起来也如弯弯的月亮,俏皮的小鼻子微微皱起,嘴唇嘟起,比樱桃还要诱人。这么个小姑娘,居然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
阿烈心里赞了声,眼见那小姑娘边跑边向后看,竟然要撞到自己身上了。阿烈只得把身子往旁边闪了闪,笑着说:“小姑娘,小心点跑,别摔着了。”
那小姑娘此时方才注意到阿烈就站在自己的前面,她停下脚步,歪着头看看阿烈,右面脸颊上露出个酒窝:“有坏人追我来了,你能不能帮我啊,等她们来了,你就说我往那个方向走了。”
小姑娘说完,往回廊外面跳,身子矮,躲在了回廊下面的阴影里。此时,个妇人带着三个侍女,出现在前面的门廊里。
那个妇人面色不悦,跑的气喘吁吁,脸上的横肉随着喘息声上下起伏,脸的不善。她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小姑娘的踪影,见阿烈站在那里,就指着阿烈问道:“小子,那小姑娘往哪个方向跑了”
阿烈见这妇人如此凶悍,心里顿生厌恶之感,他随手向旁边指了指:“刚才是有个小姑娘,她跑到那面去了。”
满脸横肉的妇人冷哼了声,转身带着丫鬟朝阿烈指的方向追了去,嘴里骂骂咧咧地说:“这小扫把星就知道闹腾,等下我捉到她,非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小娼妇”
随着声音的远去,阿烈有些纳闷,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居然还有人能这样凶神恶煞的斥骂她。小姑娘从回廊下面站起身来,跳进回廊里,看着阿烈嘻嘻而笑:“你真好,那个吾嬷嬷这下可找不到我了。不过你帮人要帮到底哦,不能再让吴嬷嬷捉到我,不然她会把我活活打死的。”小姑娘忽然小嘴又嘟起,竟然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是她使劲忍住,竟然不让那眼泪滚落出来。
阿烈手脚有些慌乱,他还从来没和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打过交道,时手足无措。当年他和雪千寻相处的时候,雪千寻年龄虽然也不大,可是何曾这样娇滴滴过,总是冷的怕人,虽然为阿烈连命都不要了,也不曾有对阿烈露出小女人的面。
此时想到雪千寻,阿烈忽然感觉心里痛,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无法忘掉雪千寻飞出瀑布,掉进千丈深潭前的看他的最后眼。阿烈也不明白为什么对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他居然会在脑海里浮现出雪千寻的身影。
“看来我是很久没见过女人的缘故了。”阿烈回过神后,自我安慰下,当然,他是绝对不会对眼前这个小姑娘有什么想法的,她虽然是个美人儿,不过实在是太小了,也许再过个四五年,才能真让男人动情。
想到这里,阿烈急忙回过神来,自己怎么见个女人就胡思乱想起来。呸呸,阿烈有点鄙视自己,他压抑下脑海里的翻腾,见那小姑娘正盯着自己,似乎在看个怪物似的。阿烈感觉自己脸上微微有些发烧,还好,灯光黯淡,小姑娘看不到。
阿烈想了想:“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干吗个人乱跑,我送你回你父母身边吧。”
女孩小嘴撇:“我妈妈死了,爹爹不管我,就让那个吴嬷嬷整天欺负我。我才不要回去见他。”
阿烈心里颤,他自己是从小没了父母,不过爷爷对他极好,他虽然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有爹妈疼,心里有时也会暗暗羡慕。有时也在想象自己父母的模样,可是他却从来不去追问过爷爷这件事情。
也许,阿烈不想听到爷爷告诉自己的父母早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只要爷爷没有告诉过他,那他就能直相信父母还活着,总有天会来找他的。总有希望见到自己的父母。他不想知道真相,真相,除了破灭他的希望,让他彻底绝望,再没有任何意义。
阿烈对小姑娘生出了几分怜惜,他温言问:“那你想去哪里吃东西没有要不你先到我屋里去坐会,等下那个吴嬷嬷在那面找不到你,可能还要再回到这里找你。“
小姑娘歪着头,眼睛盯着阿烈上下打量,个手指抵在自己的脸颊上,似乎在考虑阿烈的话。
阿烈朝小姑娘笑笑:“你连吴嬷嬷都不怕,还怕我吗”说完阿烈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他也不回头,推开房门后,那小姑娘却飕的矮身子从他胳膊下钻进了房子。
阿烈心里暗暗好笑,只是他见到小姑娘竟然直钻进床底下,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姑娘在床底下小声说:“我爹爹过来了,你别告诉他我在这里,不然,不然,我就告诉爹爹,是你把我塞到这床下的。”
还没等阿烈回过神来,身后传来哈哈的笑声:“小兄弟,让你久等了。”居然是熙城守的声音。
阿烈在转身之前急忙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那个小姑娘居然是熙城守的女儿,只是,这么秀丽的女儿,点都不像他生出来的哦
第十七章 碧色葫芦
熙城守坐下来后,第句话就让阿烈大吃惊:“你能帮我去杀了脱花鲁吗”
“什么城守能不能再说遍”阿烈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请你帮我去杀了脱花鲁。整个居庸关内,也许我也只能找你来帮我做这件事情了。”
“哦为什么要杀脱花鲁,为什么又是我去杀呢”阿烈好奇心越来越重,他可是下午才认识这个熙城守,再说,他对那个脱花鲁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虽然脱花鲁是马贼,但是也是个不错的马贼,能形成自己独特风格的马贼,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少数。
“脱花鲁必须得死,只有他死了,燕国太子的大军才知道我们赵国抵抗燕国的决心。这次,燕国太子弃把脱花鲁驱赶到我居庸关下,却又并没有直接进军我居庸关,反而远远驻扎在距离居庸关二百里处。燕弃就是想看我居庸关如何处置脱花鲁。而且,脱花鲁未必不是燕弃的内应。”熙城守语气很平淡,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意味深长。说完后,他看着阿烈,带着丝好玩的神色。
“不错,居庸关不能收留脱花鲁,也不能放走脱花鲁,那么,只有杀了他,才能防止最坏的结果出现。只是,只是,听说脱花鲁虽然是马贼首领,可却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穷苦牧民人家靠收点保护费过日子而已。杀了他们,是不是有些”阿烈说到这里,心下不忍。
“如今这天下,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有强弱之别。强大的,不定是错的,弱小的,也不定就是对的。只是只有强大了,才能先生存下来,生存下来,才有机会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脱花鲁本身没什么对错,要怪,只能怪他还是太弱小,他即使是善良的马贼,又能怎样,终究难以和国家之力对抗。再说了,这次,脱花鲁不死,以后还是要死的,毕竟哪个国家也不会长期容忍个不能被自己收复的势力存在。”
“你们这些国家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参与。我阿烈只想凭借自己的本事,游荡诸国,见识下天下的英雄好汉。城守还是另请高明吧。”阿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熙城守的要求。他偶然目光向床底下瞥眼,还好,那里很安静,小姑娘到挺沉的住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到府里来吗你看看这个。”熙城守从怀里掏出个绿色丝锻织的锦囊,打开后,从里面掏出个小小的葫芦。葫芦很小,比拇指略大些。碧绿的葫芦,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彷佛才从树上摘下不久。
“啊”阿烈失口叫出声来,“你怎么会有这个”阿烈从怀里掏出个橙色丝锻锦囊,从锦囊里拿出的是个橙色的葫芦,外形大小和熙城守拿出的葫芦样,只是个碧绿,个橙色。
这个小葫芦,是阿烈的爷爷从小就挂在阿烈身上,阿烈自从懂事以来,没有日不挂着这个锦囊。
“这葫芦,你是从哪里来的到底这葫芦有什么用处”阿烈盯着熙城守,忽然发现熙城守笑起来的样子,很像只老狐狸。
“嗯,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只要你帮我去把那脱花鲁的人头拿到手,到时我不仅能帮助你解答你心里的点疑问,还要把这个葫芦送给你。”熙城守把葫芦重新装进锦囊,放回怀中,慢条斯理的说着,浑然不顾阿烈那几乎要吃人的眼光。
“你凭什么相信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阿烈不喜欢别人要挟自己。更不喜欢这样稀里糊涂的做事情。
“也没凭什么,只是我这里有你要的东西而已。至于我为什么相信你,呵呵,难道你不值得我相信你自己考虑下吧,你拿脱花鲁的人头来换我的东西,非常公平的交易。我这个人,对做无本生意痛恨的很,这种交换还是值得做,大家各取所需,哈哈。”说到这里,熙城守站起身来,“告辞了。”
阿烈听得熙城守的脚步声离的远了后,皱着眉头,对床下说:“你爹爹走了,你快出来吧。”
小姑娘从床底下钻出来,瞪着大眼睛看着阿烈手里的橙色小葫芦:“爹爹的那个绿色葫芦不是他的,是我的。”
“嗯怎么,难道是你爹爹偷走了你的东西”阿烈心里阵好笑,这小姑娘,挺古灵精怪的,只是为何她好像如此在熙城守府里不得宠呢。这样玉雪聪明的女孩儿,应该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才是。
“你能把这个小葫芦拿来给我吗我的乳娘告诉过我,这个葫芦是我娘留给我的,后来我娘死了,爹爹就把这个葫芦拿走了。你看,我的衣裳都是淡绿色的,和那个葫芦颜色样哦。”小姑娘指着自己的衣衫,脸上的神色又是气恼又是可怜。
“你给我说说你爹的事情,好不好你怕不怕你爹爹”阿烈用手轻轻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阿烈,你呢”
“我叫青蝶,妈妈叫我蝶儿,妈妈死了五年啦,妈妈说,她生下我以后,爹爹见我是个女儿,就不喜欢妈妈了,也不喜欢蝶儿。后来,爹爹又娶了夫人,就再也不理妈妈和蝶儿了。那个时候有妈妈,别人不敢欺负蝶儿,后来,妈妈死了,爹爹把蝶儿给吴嬷嬷教养。那个吴嬷嬷是爹爹另个夫人的人,总是欺负蝶儿,还不准蝶儿告诉别人。”这个叫青蝶的女孩眼睛里忽然露出狠毒的目光,“总有天,蝶儿要给妈妈报仇,把那些欺负妈妈和蝶儿的人都杀光。”
阿烈心里跳,虽然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可是他却能深深的感觉到女孩心里的仇恨,还有,那种无助。
“蝶儿,你是个好女孩,放心,哥哥会照顾你的,你娘肯定不喜欢蝶儿去杀人的。那个葫芦,你要是喜欢,哥哥到时帮你拿来,好不好”
青蝶打量着阿烈,眼睛里有些不信任,还有些犹疑:“你是不是骗蝶儿娘那时也骗蝶儿,说她会直在天上看着蝶儿,不让别人欺负蝶儿,可是,可是,娘骗我,我每天晚上偷偷溜出来看天上的星星,从来没有看见过长的象娘的眼睛的星星,别人,别人也总是欺负蝶儿。”小姑娘的眼泪个劲的在眼眶里转动,只是她倔强的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放心,有阿烈哥哥在,以后再也不要让任何人欺负蝶儿了,好不好,你娘没有骗你,阿烈哥哥就是你娘派来保护你的。”阿烈微笑着哄青蝶,可是自己心里却涌起股酸楚,他觉得这个叫青蝶的小姑娘就像自己的妹妹样,可是这小姑娘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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