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痕》 第 15 部分阅读

下气地给老牛打手机,告诉他个“天大的好消息”。办公室里有好几个人办公,眼多耳杂,要给老牛报告这“天大的好消息”有些不方便。厕所里虽然阿莫尼亚臭氨气体马蚤臭浓烈,但不影响好消息的质量,通过无线电传递出去的仍然是是香的,仍是振奋精神的,仍是激动人心的。牛千里那头的办公桌子上,就铺着同样的张报纸,他早就把这条关乎自己命运的文章反反复复研究了好几遍,几乎能倒背如流。不过,老婆打来电话,他还是心里挺高兴,握着电话对老婆说:“晚上回家买些肉,再买些猪耳朵,酒家里有。小眯眯,让我们共同度过个美好的夜晚。”老牛同样给她回敬了个“好消息”,她激动地蹲在厕位上,当时就响亮的努放了个响屁,上下气顺,浑身通泰。两个人好长时间也没“那个”了,只要“那个”,老牛就说“让我们共同度过个美好的夜晚”。这是个夫妻间的隐语,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老牛爱吃猪耳朵,喝酒喜欢嚼上那么几口。也爱吃她的“香包包”,在这方面都有些贪得无厌,比嚼猪耳朵还吃得香。“香包包”是啥哎哟,羞死人了,这可不能告诉你了,这是夫妻间的秘密。她虽然过了四十岁,但老牛直亲昵地称她为“小眯眯”。她有两只小眯眯眼。小眯眯眼般来说不好看,但这两只小眯眯眼长在她脸上,还是很协调,很耐看的。老牛当初和她搞对象,说第眼就被她的眯眯眼打动了,她就是他苦苦寻觅的佳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老牛用单位公车送媳妇回娘家时,用礼品袋给老婆带回娘家十几条好烟,让她心满意足风风光光地衣锦还乡。他临时决定不跟老婆块回娘家,决不是他心里不舒情绪不畅,相反,他的心情这时就像阴霾多日突然间转晴,空前的灿烂,空前的愉悦。他对老婆说心烦只不过是个借口。他想乘老婆回家的空儿,会会柳莺。好长时间也没和柳莺在起了。这柳莺可是他秦腔方面的知音,是他的红颜知己。柳莺现在是县文工团的演员,专唱秦腔段子。团里人手不够,有时也充当舞蹈演员。论起关系来,柳莺还是他的个远房姑表妹。那年老婆怀孕生产时,他打电话从陕西农村老家把刚初中毕业的小柳莺接来,伺候老婆月子。小柳莺除了模样长得俏俊外,声嗓子可是亮得很,自小就跟着她走乡串户四处赶庙会串大集的父亲学唱秦腔,传统的段子都会唱。有时空闲了,表兄表妹就来上段。中国戏剧讲究眉目传情,你看舞台上对妙人儿在那里眉来眼去,含情脉脉,能把人的魂魂都摄走。柳莺虽没经男女之事,但双深潭似的杏眼伸着长长的勾子,早把牛千里的魂魂勾跑了。当时牛千里是河东镇的副镇长,乡镇工作忙,全亏了柳莺忙里忙外地照顾做月子的媳妇。次,镇里发了200元的值班奖,牛千里背过媳妇全给了柳莺,并偷偷送给柳莺块镇里私营企业做的狐狸皮披肩。原本他打算送给老婆献殷情。还说柳莺好好干,以后找机会给她安排个正式工作。工作对柳莺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出生在小山沟的小柳莺,最大的理想就是跳出农门,成为名城里人。自己当初愿意来伺候月子,也就是梦想着有朝日托表哥的路子,找份正式工作。柳莺眸子里闪烁着簇星火,幽幽地说:“表哥,你对哦真好”牛千里情不能持,忽地张开双臂,把娇小的小柳莺搂在怀里。他正要进步突破防线扩大战果时,柳莺用劲挣出身来,用手指指下哺妇的房间,做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抿嘴冲牛千里笑笑,拿起晾干的婴孩的尿布,进媳妇房里去了。天夜里,牛千里憋醒了,腰里的家当竖起来像门小钢炮。媳妇怀孕,又是生产,牛千里大约有三个多月没亲近过女人了。牛千里浑身烦臊,坐卧不安。鬼使神差,他下了床,摸黑来到柳莺睡的房间门前。门没反锁。他心里阵狂喜。只轻轻用劲就拧开门锁。他蹑手蹑脚做贼似的摸黑进去。少女的房间散发出种好闻的味道。牛千里静静地站在柳莺床前。借着外面朦胧的月光,他看到了小柳莺娇嫩的脸蛋反射着细洁的碎光,条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压在胸前,随着胸部的起伏微微颤动。他进来时,柳莺就醒了,但她没有声张,仍像熟睡似的打着轻鼾。牛千里把手慢慢伸进柳莺的被子。他的手指触到了团温软酥嫩的物件儿。“轰”地下,胸腔里燃起了团烈焰火苗。他听到来自身体内部深处的呐喊声撕裂声坍塌声,不可遏制的无尽欲望像黄河决堤样肆虐泛滥,势不可挡。他感到自己不断膨胀着,变形着。没容他往下发展,他的手腕被柳莺捉住了。小柳莺的两只手很有力量,顽强地阻挡着他的偷袭,防护着自己的关键部位,不让他得逞。他和柳莺默默地斗争着,这种斗争充满了探索的艰苦性和哲学的思辨性,敌进我退,我退敌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牛千里腔热血,胸中燃着熊熊大火。他恨不得不顾切掐住小柳莺的脖子,把自己胸中的大火引到外面去,要不然,这滔天大火就把他烤干烧焦了。柳莺用劲猛地把牛千里进攻的手拉离酥软的奶头山,说:“你先别动,听哦说句话好吗”

“你说。”牛千里气喘如牛。

“你说要为哦找份工作,是真的吗”

“是真的。”

“你不会骗哦吧”

“哦发誓,哦要骗你,天打五雷轰。”

“你可要对哦好。”

“哦对你好。”

小柳莺轻轻地叹了口气,像唱戏文样叹道:“男人呀,你们这些男人呀。” 手松开了,城堡全部撤了防。

牛千里急吼吼地探索着深入着推进着。小柳莺把勾紧牛千里的脖子,上身都有些垂直悬空了。她对着牛千里的耳朵,哀求道:“千里哥,疼疼我。”牛千里说:“我疼你。”小柳莺流出了眼泪,说:“哥,你疼疼我吧。”他说:“莺妹,我在疼。”小柳莺哭出了声音,说:“哥,求你疼疼我吧。”他说:“表妹,我疼着呢。”他们两人直重复着这句话。牛千里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化在小柳莺的美胴上。他的手触到小柳莺的脸上,摸到了把泪水。他怜惜地替她抹去。但她新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热烈而滚烫,汹涌而澎湃。到后来,小柳莺的泣哭已经压抑不住连成片了。她的牙齿咬进了牛千里的肩胛骨,动静差些惊动了另个房间做月子的眯眯眼

牛千里没有食言,他通过当副县长的拜把子干兄孟菊隐的关系,把柳莺安排进了县文工团当了名合同制演员。这些年,柳莺虽说成了家,老公是名教师,还生了胖儿子,但还和表哥牛千里保持着暧昧的关系。过上两个月,两人就要偷偷幽会次。

今天下午,牛千里安排单位的轿车把老婆送走以后,就给柳莺打手机:“莺妹,哦是千里。你表嫂带媛媛回娘家了,晚上来哦家吧,哦俩块唱秦腔。”

晚上七点钟,柳莺挎着精致的小皮包准时如约而来。柳莺来之前做了精心打扮,嘴唇涂得红艳无比,额上和眼眉处还撒了碎金粉,看上去风韵典雅,花香袭人。牛千里正放着秦腔名段花亭相会。花亭相会讲的是个夫妻相聚团圆的故事:宋时,涿州范阳人高文举,自幼父母双亡,在姑妈家长大成人,并与表姐张梅英许下姑表姻亲。高文举得中状元,相温通慕其才,强招为婿。文举不忘前情,暗修家书,欲搬发妻张梅英来京团聚。温通却将家书改为休书。梅英接信,赴京寻夫。因贫困卖身温府充作丫鬟。温相之女秀英得知梅英身世遂起妒心,对梅英百般虐待,并打入花园为役。日,张梅英与高文举在花园相会,互述衷肠,夫妻相认。文举诉之包丞处,温通削职为民,文举梅英团聚。今天,牛千里特意选择放这段名曲,是因为他和柳莺也算是姑表亲。

见柳莺来,牛千里喝了句:“前面走的是高文举”,柳莺连小挎包都没放下,就接唱道:“后边紧随张梅英”,牛千里唱:“高文举偷眼把她看”,

柳莺唱:“张梅英后面观貌容”,牛唱:“观丫鬟好像梅英姐”,柳唱:“观状元好像高学生”牛白:“美不美泉中水,亲不亲故乡人,香花不离底生草,乡里见了乡里亲。官去衙门在,水去石头存,离家三五载,焉有不亲人”柳唱: 高文举读书更天,梅英打茶润喉咽;高文举读书二更天,梅英磨墨膏笔尖;高文举读书三更天,梅英添油拨灯盏;高文举读书四更天,梅花篆字奴教全;高文举读书到五更,梅英陪他到天明牛白:“高文举上京求官,”柳白:“张梅英多受磨难,”牛白:“幸喜得姐弟夫妻今相见”,柳白:“兄弟呀”,牛白:“姐姐”,柳白:“玉兰扇坠万古流传”,牛白:“哎呀,好,好个玉兰扇坠万古流传,恩姐请到下边。请”,柳白:“请”。柳莺倒在牛千里的怀里

正当两人情意脉脉缱绻缠绵之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两人吓了跳,急速分开。柳莺抻抻衣衫,用手抚抚云鬓,又用手指指牛千里纷乱的头发。牛千里静静神,捋捋头发,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观察外面。他认出门外来客是洁源造纸厂的经理徐禄才。他对柳莺摆手示意:没事。柳莺夸张地按按胸脯,轻舒出口气。

牛千里刚把门打开条缝,徐禄才干瘦的身子就往进挤,好像身后有老虎在撵似的。徐禄才手里提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鼓囊囊的。牛千里的好事被人冲了,心里有气,阴着脸子问徐禄才:“啥事”徐禄才看看柳莺,又对牛千里嘿嘿笑,没有正面回答,却屁股坐到沙发上,把黑塑料袋子放在脚下。“这是”徐禄才指着柳莺问。牛千里说:“哦亲戚,表妹。”“表妹长得好漂亮呀”徐禄才暧昧地笑笑,两只眼珠子在柳莺的胸前睃来睃去,恨不得从眼球里伸出小刀子,把柳莺的衣衫割破了。见此,牛千里的无名火陡地从腹间升起,板着面孔训斥徐禄才:“你个肉头,明目张胆地排放污水,哦的乌纱帽差些让你给搞没了”

徐禄才说:“我今天就是专程来给局座赔情来的。局长受惊吓了,实在对不起。”有意无意的,把脚边的黑塑料袋子动了下。

“句对不起就把哦打发了还能不能开不能开,快些把机器关了,滚回你们浙江老家去,免得在这儿给哦惹事生非。”牛千里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站在徐禄才面前,不依不饶教训他。

柳莺发现自己在场有些不合时宜,就说:“哦去厨房烧水,你们谈。”起身躲到后厨房去了。

牛千里义愤地说:“像你们这个规模的小造纸,就是个重污染源,国家的政策是全部取缔关停。要不是哦给你罩着,给你开绿灯,早就炸掉了。你徐老板哪还能每天日进斗金月进万利企业的环保设施不是安了吗为何不开难道是做样子的”

待牛千里的气消了些,徐禄才说:“牛局,我今天专程来给你谢罪,我听局座的,局座说咋做,我就咋做。我们搞经济搞企业的,赚钱赔钱全凭领导句话。经济学在中国叫政治经济学,政治决定经济。”

牛千里说:“别给哦来这套,少罗嗦,哦没那么大的能耐。”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叼在嘴上。徐禄才赶紧用火机巴结地给点着。牛千里长长地吸了口,让烟雾在肺里停留了十秒钟,才从鼻孔里慢悠悠地钻出来。“不过,在灵河这块地盘上,让谁机器转,让谁关门,哦说了算。”

“就是,就是。名牌总是贵的,领导总是对的。” 徐禄才的笑像是死去的虫子,条条僵硬地横卧在脸上。

徐禄才把黑色塑料袋移到茶几上,谨慎地选择着词语:“来的匆忙,也没啥好带的。点小意思,局长大人买茶叶喝。还望局座笑纳,笑纳。”

牛千里知道那是什么,并根据以往的经验快速地在心里计算着塑料袋里内容的数量。他脸上堆上层厚厚的笑意,说:“来就来嘛,搞这些庸俗的玩意儿干什么哦们的关系也不是天两天的了,这不合适吧”也没有退还给徐禄才的意思。怪不得昨天夜里做了个发财的好梦,梦见自己掉进臭烘烘的大粪坑里,眼睛眉毛耳朵鼻子,甚至嘴里,全部沾上了污秽。他越挣扎,粪水就越往他的口鼻里灌,最后竟灭顶而绝,命呜呼。几个人抬来红红的棺材,要把他装进去。他气得吼叫:“这么幸福的生活,像康熙大帝里唱的:哦真想还活五百年。哦不死,哦不想死。”

梦灵验了。

见牛千里脸上有了笑意,徐禄才试探地说:“局座,咱们是小企业,如果把环保设施全部打开,光电费项就够我受的了,挣的钱全都扔到排污沟里去了。”

“笨蛋,这还用哦给你教吗你不会白天开着,晚上不开,晚上再排污水污汽。夜里又不会有人去查。”

徐禄才说:“哦,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哦可什么都没说。”牛千里脸上没有丝表情。

徐禄才说:“没说,没说。”然后起身,感动得抓住牛千里的手摇了又摇,“牛局长,您真是我们企业老板发家致富奔小康的保护神。”

徐禄才的目的达到了,千恩万谢地离开牛府。

牛千里从猫眼里目送着徐禄才离去,然后回到沙发前,打开徐禄才带来的黑色塑料袋,掏出了整整十摞连封条都没拆的老人头。他知道每摞老人头是1万块,共10万块。这个简单的帐他早就算清楚的。尽管如此,他还是沾着唾沫,张张地数起来,几乎忘了屋里还有个人柳莺。

“哇噻,真多呀,送就是10万块”柳莺早就不知不觉地来到面前,面露羡慕地说:“还是当官好”坐在沙发上,用手支着下巴,聚精会神的注视着表哥张张数钞票,娇嫩的脸蛋上漾溢着兴奋的红光。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模样像个不谙世事羞羞答答的小姑娘样清纯可爱。

可能是牛千里过于兴奋,也可能是他太专注了,所以柳莺的出现没有影响他的工作。他不厌其烦地把这10万元丝不苟地又数了遍,大嘴咧得流出了条哈喇子。

“1234979899100”只听见唰唰唰钞票的翻动声,比音乐还动听。

“见者有份,给你摞。”牛千里笑嘻嘻地把摞老人头塞在柳莺的乳罩里。

“给哦这么多”柳莺听童话般地睁大了双睛。

第十八章 贿玉

第十八章

在家里,艾琴喜欢光裸着身子走动。鞋子蹬到旁去,每只小趾甲上涂着个红点,十只小脚趾就像十颗红玛瑙似的玉洁烁亮。光着脚丫走在地板上,桃红翻飞,点点星闪,煞是可爱。她有时上身仅套着件松松垮垮的无袖体恤衫,连乳罩和小亵衣也不穿戴,下身光裸着,在地上走来走去,或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瞌瓜子听音乐看电视,或光裸着下身到厨房烧菜煮饭,副放浪形骸不甘羁拘的样子。艾琴说这是“重返人祖”,回归自然,无拘无束,身心放松,特惬意。关军开始不大习惯,挖苦艾琴有裸露癖,病态。艾琴分辨说:“这是在我家里,我爱咋着都成,谁也管不着。”关军说:“总是小心为好。”艾琴说:“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少见多怪我给你个人展现的,让你赏心悦目,秀色可餐。别人想露,还影响环境美,对不起观众。你看现在的网络上,捰体有多少那叫人体艺术艺术,懂不懂”兰花指戳到关军的额头上,“肉头个”关军看看窗户,说:“小心哪个窥瘾的变态狂拿望远镜偷望,用摄像机偷录去了,也把你发到网上去。”艾琴沉下脸子:“爱望不望,爱录不录。”

次,关军要找双旧袜子擦皮鞋。用旧袜子擦皮鞋比布条擦得亮,这是他的创造,发明权归属关军。平时家人的旧裤衩旧袜子都放在床下的柜子里。关军从席梦思床下的抽屉里找到只合适的破袜子,又从大堆袜子裤衩中间发现了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个奇怪的硅胶东西。他好奇,拿出来看,原来是个仿真的男性生殖器。太像了,比真的都像,弯头桔红,青筋毕露,蓝色的血管像是有血液在微微流动,须毛隐约可数。关军比划了下,比自己膨胀了的还要长。头还连着电线和开关。按动开关,那玩意儿竟伸缩振动着。用手摸,还有温度呢。真是神奇关军只在网络上见过,好像是外国人喜欢这类东西。想不到这洋玩意儿竟出现在自己家里。肯定是艾琴背过他偷偷使用的。关军能够想象出来自己有时没在家,艾琴就拿这根玩意儿满足欲望,嘴里还哼哼叽叽的发出压抑不住的怪叫。他气不打处来。他觉得自尊和感情受到伤害与玷污。他愣怔了好大会儿,恍如梦里,半天提不精神。用劲折,那玩意儿竟出奇得柔韧,放开,又恢复成原样。他索性找来剪刀,点点地绞碎,然后用塑料袋包了,扔到外面的垃圾筒里。他不打算告诉艾琴,也不想为此事两人再闹矛盾。这都是隐私,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传出去,面上也无光。可是过了几天的个中午,艾琴光裸着下身,跑到他午休的房间里,把他喊醒,追问那玩意的下落。大热天的,两人中午休息分开睡,书房里摆了张小床,关军午休就到书房睡,睡不着就躺着看百万\小说。就中午这丁点时间,艾琴还不安分关军故意问什么东西。艾琴说,就是,就是女人用的东西。关军想破口大骂,哪个正经的女人用这玩意儿马蚤货可他没有骂。大中午的,邻居们都在午休,让人听见了也不好。他干脆装聋作哑,指东道西,副无赖相。艾琴欲罢不能,病急乱投医地说,那你过来下吧。关军问干啥,艾琴邪邪笑,说让你香下。

传说中国的第位女皇帝武则天滛荡无比,70多岁了还在全国搜征美如冠玉的青春男子入宫作乐。艾琴常说她最佩服的人就是武则天。关军暗想,怪不得呢,我看你就是武则天第二。

艾琴撅起屁股像狗样伏在床上,眼里流溢着全是滛荡。她回眸眼:“来吧,使点劲。”

从后面看去,女人浑圆的屁股,像只逐渐膨胀起来的芓宫。更像是挂在墙上“八骏图”中的匹奔跑的马。关军很容易就把身下的女人和骒马联系在起,丰胯肥臀,壮健滚圆,特别容易激发男人的情欲。

关军拍了下女人的肥臀,说:“骒马,匹壮硕好色的骒马。”

艾琴滛邪地说:“那你就是头叫驴,头长吊拖地的叫驴。”

传说武则天,是孙悟空管的匹骒马。有天,骒马起性,让弼马温揍了顿,便挣断缰绳跑到了尘世间,最后竟当上了皇后,滛心大发,可是搜遍天下伟男也难称心。玉皇大帝看这样下去人间纲常全乱,便让张果老的那头叫驴暂时下凡。那头叫驴下凡后脱生为薛怀义,用那件硕大的东西终于让武则天心满意足。

关军顾不得什么体面和优雅,更多的是兽欲,他在后面抚弄着女人浑圆雪白的屁股,粗暴地进攻着,撞击着

关军突然把自己从前门抽出来,偷偷进了更小些的门。艾琴觉得情况有异,呲着嘴嚷道:“关军,你个肉头,门进错了。疼哩”

关军边使劲边说:“你的前门松的能开进去辆拖拉机。后门洞小油多,好玩,舒服。”

弄了个气喘如牛,大汗淋漓,两个都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样

近些日子,艾琴频频出现在焦怀仁的家里。她拜焦怀仁的老婆柳金香为干妈,焦怀仁自然就是干爹了。焦怀仁外面应酬多,儿子大学毕业去了澳大利亚,柳金香每天下班回家,就人独坐着嗑瓜子看电视,孤单得很。而艾琴来了,就把笑声和欢乐也带来了。陪着她说些趣事,或者陪她道去逛街,购物,做美容。两人像亲姊妹样勾肩搭背,窃窃私语。每次去干妈家,艾琴都要带些东西,有时是几根嫩黄瓜,说是到乡下采访,刚从农民的温棚里摘下的,没有丝污染,真正的绿色食品;有时是大瓶纯正的蜂蜜,说是别人送她的,这东西特别能养颜,自己舍不得用,拿来孝敬干妈。柳金香喜得搔耳挠腮,连夸干女儿好,人活泛,识眼色,善解人意,比亲生的女儿都要孝顺。又连连叹气,说自己只生了个儿子,结果儿子又到澳州留学去了,老焦整日忙工作忙事业,也是脚不沾屋股不着床,空荡荡的屋里就剩下她个人,有时感到自己成了空巢里的金丝鹊。艾琴说,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全部占满。老天爷让你这头长了,那头自然就短。干爹在灵河县,也是咤叱风云的人物。多少人对干妈羡慕得要死,妒忌得要拿脑袋撞南墙。柳金香矜持地说:那倒也是。艾琴说:你没生女儿,所以老天爷爷就把我派到您的身边,给您做女儿。柳金香乐孜孜地搂住艾琴说,我这女儿可真是个妙人儿。有时夜深了,柳金香也不放艾琴回家,就给关军打电话,说把干儿女留下了,老焦上省城开会,她人孤单,要艾琴陪她,让关军不要等了,自己睡自个的。关军焉敢不允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夜里,两个女人头股相抵,同床而卧,说着女人间的私密话儿,久久不愿睡去。焦怀仁呢,也只能到另个房间的小床上去睡。避过柳金香,焦怀仁就和艾琴抓紧时间浪漫,争分夺秒,大战快上,敢超美英帝国主义的架式。艾琴娇嗔地说:“馋猫,偷腥的馋猫。”焦怀仁面动作面气喘吁吁地应道:“哪个猫不偷腥”

艾琴腰肢扭得像条大花蛇,剌激得焦怀仁恨不得把身子全部化在美胴上。艾琴心想,征服男人的唯地点是在床上。

艾琴次就向柳金香吹枕边风,哀求干妈做做干爹的工作,给关军安排个官半职。关军的事业心特强,希望获取更大的平台,来展示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能力,实现人生价值。他的老婆都当了电视台的副书记,他个大老爷儿,却还是个局办公室主任,行政级别最多算是股级,面子和脸儿往哪里搁干妈,都说您心肠好,特有同情心,特爱帮助弱者。女儿就这点小小的要求。要是为难,就当女儿放了个屁,这话说哪儿摞哪,你也别在意。总之,对干妈我就是两个字:忠孝。听这话,柳金香大包大揽,满口应承,说:“老焦就是管干部的,经他手提拔了多少干部琴琴,你放心,我给他说,定给他说。”

第二天晚上说了。焦怀仁沉吟半晌,问柳金香:“是琴琴求你了吧”

柳金香说:“你别管是谁求的,你就说能不能办偏拐旮旯的人你都给办了,咱的干女儿的事你却拖着不给办,你焦怀仁六亲不认啊上次侯君宝的事你怕惹火烧己,明哲保身,你看看君宝家人的下场你就能心安理得你还能干个十年八头当官时,做人世。乘自己还在台上,能说上话,办成事,及早把人维下了,没错。等你下了台,谁理你”焦怀仁说:“难啊。”柳金香忽地坐起来,说:“难你意思不想办还是找借口哼”扯过被子,给焦怀仁个脊背。

焦怀仁扳过柳金香,说:“琴琴的事我能不关心关键问题是干部的提拔不是我人说了算。孟菊隐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长作风,言堂,容不得半点不同意见。上次书记办公会上,我提了关军的事,让孟菊隐给否决掉了。孟菊隐这头还得做做工作。他是班长,他要是不同意,我还真没法子。”又恨恨地说:“孟菊隐这头老狐狸,已经坏了我好多好事,真成了我发家致富的绊脚石。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咱不过是替人家谋个官半职弄个前程。孟菊隐不知搅黄了我多少干部方面的事儿,许多求我办事的人都颇有微辞。”

“哼,孟菊隐,绊脚石”焦怀仁有些忿忿然。

回过头,柳金香对艾琴讲了焦怀仁的难处,说:“老焦这头没啥问题,他会使劲的。在干部上,孟菊隐的发言权最大,还得疏通疏通孟菊隐的路子。”

艾琴心想,使劲焦怀仁在她身上使的劲够大的了,哪像个年龄上了五旬的人可在关军提拔的事上就不愿使劲,自己也太吃亏了。艾琴说:“咋疏通听说孟菊隐这个挺清廉的,不收东西,也不收钱。”

柳金香撇撇鼻子:“哼,不收东西那不过是做做样子,博个好名声。他收,收的比东西和钱还贵重,他要艺术品,他是个古玉收藏家。”

“古玉收藏家”

“对啊,孟菊隐狡猾就狡猾在这里。黄金有价玉无价,块稍上档次的玉手镯,就是好几万。你要送他贵重玉石,他保准收。”

艾琴回家对关军讲了,关军拍着脑袋说:“上哪搞古玉呢”思索半天,又泄气地说:“唉,算了他娘的脚了,咱不当那个受人摆布的小官了,安心过咱的小日子。沙湖滩上当草民,安分守己保平安,比什么都让人踏实。”

“废话你当个小民,按你说的是草民,就能保平安了就没人欺负你了你看那当官的耀武扬威,吃香的喝辣的,高高骑在人民的头上,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贫贱百姓万事哀,小小老百姓只剩下受人奴役欺凌的份儿。”艾琴见关军不说话,放缓语气,说:“人争口气,佛争柱香。人还是要有点奔头,要有点人生追求,要有点奋斗目标。要不然,人活着还有啥意思”

关军面有苦色:“求个官,太难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关军细细了解打听,果然孟菊隐喜欢收藏玉石,尤其是喜欢收藏古玉。关军上了心,到处打问哪儿有古玉卖。有时奔目标去了,藏主开出的价码高得吓人,巴掌大的小块从古墓里偷挖出来的古玉,要价就是几十万。关军几乎气馁了。

就在关军沮丧的时候,关军从个朋友处偶然听到,离这儿200多公里的西固县,有个叫老龙潭的小山村,有个奇人,听说姓仝,手里有货。仝姓是个罕见的姓,百家姓上也查不到。

西固县是个山区县,素有“苦甲天下”之称。关军听老龙潭的风景不错,直想去转转,可没有机会。回家对艾琴说了,艾琴极力撺掇关军去试试。艾琴鼓励说:“家里的这5万元存折全拿去,我做你的坚强后盾,放心办事。”年前,艾琴还反对关军拿钱跑官,现在却转变得这样快,几乎让关军难以相信。老婆毕竟是老婆,毕竟在张床上滚。关军说:“你还真舍得啊几年才攒了这丁点儿财富。”艾琴豪气地说:“钱是狗的吊,人不能为它坠着累着。钱就是为人服务的,花了咱再挣。”

关军心想,有当务没当务,走趟碰碰运气。或许老天爷开了天眼,把彩球砸到他的身上,也说不准。

星期天,艾琴和关军装作去老龙潭旅游,下了旅行车,两人路打问着,果在颓废的玄妙寺的旁边,他们俩找到了仝姓老者的家。仝家向南是溜窑洞,里面圈养着十几只羊,堆放着些杂物。西边面东盖了四间砖坯浑瓦的房屋,屋顶是坡面的挂瓦。要从外表来看,点也看不出来仝家有多富裕。进了屋子也样,几件简单的家具,时髦的就算是那台电视机,看大小也只有25寸,在城市里早就属于淘汰货。土炕上叠放着溜被褥,显得很朴素。仝老年龄大约有六旬开外,戴副夹鼻水晶镜,怕摔了,用根黑色的小绳子系在脑后。人瘦,但很精神。

艾琴背过人对关军说:“先别说咱的真实来意,看我的眼色行事。”

仝姓老者把关军艾琴让进屋,仝老的麻脸老婆麻利地把张炕桌摆在土炕中间,请关军上炕坐。

关军还不习惯坐土炕,条腿放在炕上,条腿就骗到炕下。艾琴倒是随乡入俗,像坐莲花台似的把两条腿都压在屁股下。麻脸老婆夸赞艾琴长得水灵俊俏,脸皮薄得像是吹弹就破,说艾琴像电视上的明星样,不,比明星还俊哩。

艾琴很大方地把条烟两瓶酒拎到炕桌上,说:“大爹,大娘,我们专程来拜访你们。这是我们的点心意,请收下。”

麻脸老婆偷眼观察老头。仝老若有所思地说:“来了就好。”似答非所问。麻脸老婆像是得到指令,麻利地把烟酒收进个红漆木柜里,又用小锁子锁好。

直到吃过晚饭,都没提古玉的事。

关军心里不免忐忑。想,眼见为实,这样的家境,怎能拥有价值连城的古玉呢

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艾琴对仝老说:“老爷子,我公公跟您差不多样大的年纪,这个月要过六十大寿,咱俩想办份寿礼。听说您这儿有好东西,想请块,给老人家贺寿,图个老人高兴,全家吉祥。当然了,如果冒昧咱也不懂行里规矩,就当我们没说。”艾琴聪明伶俐,没说买,用了个“请”字。

仝老听了,哈哈大笑,说:“给老人贺寿,孝心可嘉,好事,好事啊。”

关军旁说:“还望仝老成全。”

仝老说:“实不相瞒,我这儿有几块古玉,羊脂玉。你们如果真心想要,就请过目。如果中意,咱再谈价钱。”

艾琴豪爽地说:“全凭老爷子您句话,咱是诚心寻找真货,价钱由您定,咱不敢在您面前讲价。”关军旁着急,扯艾琴衣袖。心想,艾琴大话连天,小心让老者宰了。他的这细微动作让仝老看见眼里。仝老大度地仰头阵大笑。

仝老让儿子从窑洞里牵过头黑头白身的绵羊。那羊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条腿似乎有些微跛。绵羊咩咩地叫着,仿佛意识到什么。仝老儿子当着关军两口子的面,用绳索把老绵羊四蹄缚住,取来牛角小弯刀,恭敬地递给仝老。

仝老嘴对着只不起眼的紫砂壶喝着茶水,用嘴角示意儿子,让他动手。

仝老儿子双手合十,眼睛微闭,默念几声,然后抓起那把牛角小弯刀,把老绵羊的条后腿割开道口子,手探进去,取去块两指宽的小件玉器,用块绸布擦拭净上面的血迹,然后把玉器递给父亲。

仝老儿子干净利落,手快眼疾,如变魔术。看得关军和艾琴目瞪口呆,恍如隔世。

仝老握玉在手,仔细端详番后,哈哈大笑,说:“造化,造化啊。我玩了辈子古玉,今天的这块是上品啊。”又对关军和艾琴说:“玉是有灵性的,就该归识货人。两位真是有福之人啊,与这块美玉有缘。哈哈,这世上凡事逃不过个缘字。”

关军看那玉石,只见白玉如羊脂般,光洁透明,细腻温润,奇的是,那里面沁出簇血丝,艳红如新,又透出股子古气,让人触摸到种久远年代的浸滛和历史的苍桑。关军尽管不懂玉,但把玩番,也觉得这是块好玉。

仝老说:“这块羊脂玉,我藏在羊身上已经4年了,今天得见天日。两位真是有缘人啊。上次个古玩商来求玉,出价5万元,我都没舍得拿出来。凡事都讲个缘字。”

关军说:“羊脂玉听说在所有玉石中,羊脂玉是玉中的极品,非常珍贵。”

仝老捋捋胡须,说:“嗯,你说得不错。羊脂玉,又叫白玉,分子玉山料和山流水。这块小件玉是子玉,是从昆仑山下玉河中捞取的。羊脂白玉晶莹洁白,细腻滋润而少瑕疵,白如截肪,好似刚刚割开的肥羊肉脂肪,而光泽正如凝炼的油脂。它不但象征着仁义智勇洁的君子品德,而且象征着美好高贵吉祥温柔安谧的情感。在古代,只有帝王将相才有佩戴的资格。汉代时,皇帝所用的玉玺,其材质就是羊脂玉,可见其珍贵。”

仝老对关军和艾琴做个手势,示意他们两人进屋说话。身后,仝老儿子将那头藏玉的黑头绵羊刀捅毙了,剥皮,扒膛,倒肚,翻肠,洗净,如庖丁解牛,气呵成。黑头羊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进了屋,艾琴把5万元钞票全掏出来,墩在炕桌上,对仝老说:“我们就带了这些,不够的话,咱们回家再想办法。”

“不瞒你们说,三年前我买这块羊脂玉时,就花了1万块。现在这块玉已做成古玉,拿到市场上,至少可以卖10万。就收你们4万块吧。你们是买去孝敬老人的,难得你们片孝心。也算你们与这块奇玉有缘,收个本钱。” 仝老说。

艾琴拉关军恭恭敬敬对仝老鞠躬,说:“咱们这辈子总算开了眼界,仝老真乃奇人。”

仝老说:“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说罢,仍哈哈大笑。三间堂屋到处都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

黑头羊开剥了,七卸八剐,洗尽后下锅火煮。会儿工夫,满屋子都飘散着羊肉的香味,闻着让人直流涎水。

麻脸老婆用大盆子把还冒着热气的煮好的手抓羊肉端上来。山人里果真待人实在,不假,不假。

仝老让麻脸老婆拿酒,说今儿高兴,要和客人喝几杯。酒是自家酿的包谷烧,纯正的粮食酒。酒杯是喝水的口杯,口杯能盛二两多。事办成了,关军心里得意,和艾琴你来我往地敬了仝老好几杯。仝老酒量很大,豪气干云,来者不拒,连喝了好几杯,脸庞绯红如云。艾琴也喝了两满杯。仝老夸道:“真乃女中豪杰。”

关军好奇心不泯,问:“仝老,这古玉是如何做出来的”

艾琴又去扯关军的衣袖,意思是关军别多嘴,哪行有哪行的规矩,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仝老哈哈笑,借着酒劲说:“这也没什么稀罕的。我这古玉名唤羊玉,就是把小件玉器用火烤油炸后,割开活羊的腿,用线缝上,让伤口愈合。经年后再从羊腿中取出,活物活血,那玉器上便形成血沁,像极古玉。说实在的,就是经常玩玉的高手,也分辨不出来。”

关军和艾琴如听神话,心惊肉颤,耳幻目眩;如坠云里雾中,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年。

仝老兴趣盎然,接着说:“玉器作伪的方法多了,捡几样给你说说。种叫做猫狗葬的作伪法,传说金陵苏州玉贾专做此物,据云用夹石之玉,先染以色,次放于油内炸透,再将猫犬杀毙,破开肚腹,趁热将玉藏于内。埋在土中数年,然后取出,血淤成团成块,亦有水银光亮隐在玉内。这便是后人所称的狗玉猫玉。还有种叫仿牛毛纹法,在隆冬腊月,在浓灰水或浓乌梅水浸没刚制作好的玉器,放在文火中煮,趁热取出放在风雪漫天的室外,使玉质冷缩,然后再煮,再冻。如此反复,直到玉器上形成状如牛毛色彩斑斓的纹理。叩锈法是把新玉器用铁屑拌之热醋淬之,然后再埋入地下数月,便有了铁锈红沁,而且带有土斑。不过,这几种法子我都没使用过,也不知灵验不灵验。”

艾琴双手又敬了仝老杯酒。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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