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经沧海》 第12部分阅读

攻,以防克攻,以反击克攻击,大大节省和缩短攻击距离。

楚之凌本来占了上风,然辛越此时不要命的打法将两人的水准拉平,依旧是以打斗的方式对峙着。

乒乒乓乓,几十下的交锋之下,两人的手肘膝盖腿脚都已经震的发麻,两只手都已经痛得失去了感觉。快攻对决快攻,谁先分神谁就是败者,谁都不能让攻击稍缓!

辛越迅速摆好姿势,发出跆拳道中惯有的一声娇叱,迅速屈起鞭腿狠狠踹向男人的胸部,正中无误,楚之凌后退一步,发出急促的闷哼声,然踢完这一脚后辛越的脚亦是奇痛无比,不在于脚掌或者发力的腰肢,而在于关键的枢纽位置——膝盖。

被热水烫过的,曾震痛过的膝盖。

一下子面色惨白,而楚之凌看准时机迅速擒住辛越正要落下的细瘦脚踝,一拽,辛越顿时失去平衡,身体倒在柔软的榻榻米上。

楚之凌压在她的身上,顺势把她双手绑住缠在桌脚上,然后不客气地跨坐在辛越身上。

“我说了你逃不掉的。”楚之凌发出低沉的轻哼。

“放开我!”辛越用力地叫唤着,“我是脚受伤,你胜之不武,有本事放我起来再打过。”

楚之凌手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手段不是最重要的,结果才是。而且我也受伤了,不算欺负你。”

“你骗人,你哪里受伤了?”

“这里。”楚之凌指着胸口的心脏位置,随后带出一抹冷酷神色,“你出手狠辣,招招让我致命,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嗯?”

“是的,我就想要你死。”她倔强地望着他。

“女人真是宠不得啊。”楚之凌危险地眯起眸子,手紧紧地握在辛越的下巴上,像是要捏碎一般。

疼痛迫使辛越眉头紧皱,想起她刚才毫不留情的杀伐,楚之凌感到十分的心寒,英俊的眉目间再也 找不到昔日一丝一毫的疼惜,手上却加重了力道。

急剧的痛楚让辛越张开唇瓣,楚之凌俯下身子,带着怒气侵入她的口腔。直到两人的唇齿间都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离开她的甜美,楚之凌唇上留着殷红的血迹,在略显苍白的脸上那样显眼,红唇肤白间似绽放出了一朵妖娆的罂粟,冷笑着问:“宠着你疼着你你偏生不要,这般虐待,是不是快感十足呢?”田泽翌煌在的地方名叫上库街,开着一爿中国丝绸店,这仅是他的表面生意,他的主要生意是中日贸易的居间人,他原名叫龚煌,本是泉州的一名铁匠,后来经商来了日本,娶日本大商人田泽冒一之女为妻,遂随妻子姓。他财大势大,人称平户岛岛主。

这位平户岛岛主有三个儿女,儿子在外未归,女儿待字闺中,还有一个小儿子,五六岁大,粉嫩嫩的,煞是可爱。

此刻这个小儿子便仰着头望着辛越,歪头笑道:“姐姐你怎么都不笑的。”

距离楚之凌强占辛越一事已过了十天,此时辛越就在庭院中看极为艳丽的凤凰花,闻言问道:“有什么事是值得高兴的吗?”其实神色并不落寞,淡淡的,一如往昔轻抿唇线,似是真的在询问这个孩子。

“姐姐很不开心,是不是在因为想楚哥哥?”

辛越的眼好似银瓶乍破惊起波澜,眼神中闪过霜华般的疾厉,随后无痕,淡漠道:“跟你自己的伙伴玩去,别在这里吵我。”

“大哥不喜欢我,二姐也不喜欢我,都没人陪我玩……”孩子郁闷地撇了撇唇。

辛越以为这下他会走了,没想到他寸步未移,反而紧紧地拽住辛越的衣袖,极为嚣张道:“我就要你跟我玩,不然你就别呆在我们家了。”

辛越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我比任何人都想回家。你把我赶出去啊,正合我意。”

见奈何辛越不得,吃了闷亏的孩子一下子垮了脸,又恢复先前那个纯良无害怯生生的样子,黑黑的眼睛闪着波光,扁着红红的小嘴,松开辛越的衣服,低着头站在那里。

辛越忽然就觉得自己好无聊。心里难受对一个小孩子撒气,这算什么?

她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孩子瘦小的身子:“喂,你一个男孩子哭什么哭?”

“我哪里哭了?”孩子倔强地抬头,眼眶微红。

辛越无语地用手扶了扶额头,整理了一下情绪复开口,极为耐心地哄道:“你没有哭,哭的是我。”

“你……”孩子顿时落下泪来,“你讽刺我。”

这么小竟然知道用讽刺这样一个词,还用得这么恰到好处,辛越对此颇为惊异,但现在显然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我哪有。”她乜斜着眼望向他,伸手拍落了肩膀上的凤凰花瓣,极为地云淡风轻。

“我又不是蠢猪猡,我听得懂人话,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气恼地望着辛越。

辛越微勾唇角:“你的确很聪明,我就是在讽刺你,爱哭鬼。”

“你……”

孩子语塞,又嘤嘤泣泣了起来。

辛越望了望天穹,果断地郁卒起来,随后道:“磨人的小鬼。”

孩子哭泣,按照辛越以前的个性,本可以置之不理,转身即走,可是她一看到这个小孩子,就想起了在渔村的小敏敏。

其实两个人长得不像,敏敏黑不溜秋,眼前这个孩子却粉雕玉琢的。但就是会牵连起,似乎是没来由的。

她拍了拍孩子小小的背,无奈道:“我实在没对你做什么啊。”

孩子哭了起来:“都没人陪我玩,我一个人一点也不开心……”

“我陪……”

“你陪我玩?是真的吗?”孩子立马大变脸,擦了擦鼻涕,眼神亮亮地望向辛越。

“我是说,我呸。”

看着孩子晴朗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辛越又勾了勾唇角。

忽然间意识到一个奇特的问题,这个孩子……说的是汉语。

“要踢毽子,捉鸟,还是打弹珠?我可跟你说,捉迷藏这种傻啦吧唧的事别想要我干。”

“捉鸟!”

辛越看着孩子笑眯眯的眼,微愣,心里顿时放晴了不少,眼睛扫到孩子头上飞着一支蝴蝶,便下意识唤道:“嗯,别动。”

极快地捏过蝴蝶的翅膀,辛越拿着蝴蝶在孩子面前晃:“呶,给你捉了一只鸟,自己玩吧,我先走了。”

“喂,姐姐。”孩子又气恼了,“这不是鸟啊。”

辛越故意:“这哪里不是,你看它不是有翅膀吗?而鸟不都是有翅膀的吗?”

五六岁的孩子思维有些受限,感觉不对劲却不知如何反驳,憋红了一张小脸。

辛越忽然就轻轻地笑了起来,弧度极浅,眼神却十分清亮,如一汪澄澈的水。

楚之凌一回来,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少女白皙的脸在阳光下几近透明,浅黄|色的衣袂翩翩作舞,她蹲身,尖尖的 下巴微仰,阳光顺着修长的颈项往下,映在胸前柔美的起伏上,衣襟上绣着的一朵白色小花随风轻轻漾着。

她的掌中盛放着一朵粉色的蝶,纤细的手指白皙而素净,唇角落了淡色阳光,微微一笑,美不胜收。

楚之凌不由一愣。

毫不留恋地放开了那蝶,辛越对孩子道:“你不要就算了啊,你自己说的啊。”

蝴蝶飞远,孩子见辛越没有再为他捉鸟的打算,什么也捞不到,心急之下便又去捉那只蝴蝶。

孩子粉雕玉琢的,营养很好,有些胖,跑起来小屁股扭扭的,特别憨态也特别可爱,辛越嘴角笑容漾开:“啊,追快点啊,不然小蝴蝶就没了。”

“蝴蝶,我的蝴蝶……”孩子焦急地喊道,跑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

“爱哭,还喜欢蝴蝶,爱撒娇缠人,小鬼,你不是女扮男装的吧?”辛越悠悠地开口。

她的眉眼间几分秀丽清明,如空山雨后,然笑意清浅却摄人心魄,清澈里飘着桃花的妖娆绮艳。

“别叫我小鬼!”

“叫你——大鬼。”

“我不是鬼。”

“你不是鬼,你是丑乌龟。”

“我不是丑乌龟。”

“你是美乌龟。”

似乎是把辛越辩驳下来了,孩子连蝴蝶也不去抓了,特意叉着腰摆了个马蚤包的姿势,得意洋洋地扬了扬眉,他望着辛越带着笑意的眸子,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后知后觉地一吼:“我不是乌龟!”

辛越眉梢眼角间尽是笑意,不似以往的浅淡,几分秾艳,让楚之凌有些移不开眼。

而在桥的那一边,身着和服盛装而出的少女却紧紧握住了拳头,粉色的手帕被她狠狠抓住,皱得不成样子。

“我不会放过你的。”少女目光沉沉地盯着辛越,咬牙切齿地道。“你走开,你不要对我好,永远都不要。”

楚之凌连连点头:“好,我不再对你好,永远都不会。”他将她怀抱得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她肩上和胳膊上的伤。

“你要凶我,你要很严苛地对我,你要非常残酷,你要不择手段。”

楚之凌闷声一笑:“好好好,我会凶你,我会很残忍地对待你,我会不择手段地折磨你。”

“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他的语气极尽温柔,微微的沙哑,带着宠溺与蛊惑,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好,我不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说是这样说,然总是有意无意放柔了声调。

“小可,”楚之凌低首问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我没有。”

“你害怕我只是贪图一时新鲜,待你陷入后,便不会对你好了么?”他微微皱眉,顷刻后眼神温柔得像一张网,细细密密将她包围,“我不会的。”

“我想找那样一个女人,她能很坚持自己的方向,她又很善良,她不会轻易丢下别人,只要我进入了她的心扉,她就不会丢下我,不管我如何,身体残了还是身无分文了,或者被全天下背弃,她都会一直站在我身边,不会离开我。”

他定定地望着辛越:“我知道你就是这种人。”

风里传来凤凰花的香气,温柔绵延,散落一地。

“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好……”

他不理她,低声在她耳畔道:“你知道我是从什么开始喜欢你的吗?”灼热的呼吸喷在辛越的耳垂上,他勾唇一笑,“我不告诉你。”

辛越抬起眸子望着楚之凌,一双眸子在月色下似乎泛着水雾,乌黑的眼睛水波滟滟,清亮而明澈。脸小小的一块,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楚之凌心微微一动,手抬起辛越尖尖的下巴,蛊惑道:“让我好好爱你,好不好?”

辛越一怔,脑海中忽然闪现那日村庄惨无人道的屠杀,烧焦的尸体似乎还在眼前晃荡,面前男人温柔英俊的脸顿时幻化成狰狞的恶魔,夹带着肃杀的冰冷之气,空气中似乎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辛越头一偏,脱了他对她下巴的掌控,躺倒在榻榻米之上,淡淡说道:“睡吧。”

“不准睡,起来。”楚之凌微恼地将她拖起来。

辛越微微皱眉望向他:“楚之凌,你别浪费心思了,我已经有爱的人了,我有更关心我的人,我不会背弃他,更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情,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眼前回荡的是张大姐临死前不能闭目的样子,还有那个小孩子在她怀里颤抖的哭泣,她实在受不了那些禽兽的罪恶行径,一辈子也不会忘。

而那些禽兽,唤眼前这个男人为大哥,他们扬言要为他们的楚大哥除掉她。他们,是他的人。

她要怎么能接受这样一个没有人性的恶魔?

“满意了。”楚之凌皱着眉头,不悦地从榻榻米上起来,往隔板方向走去。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轻唤:“大哥,刘襄佬追到这里来了。”

楚之凌移开隔板,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辛越几次闭眼,却都没有睡意,只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男人温柔浑厚的独特气息还残留在室内,他的话一遍一遍在她耳畔回响,让我照顾你好吗?让我爱你好吗?跟着我,一生一世,好吗?

脑海中临走前他失望而冷漠的神情,还有他那句克制着怒气的:“满意了。”

辛越本来就睡眠极浅,现在心头烦乱,更是不能入睡,她从榻榻米上起来,披上外衣往外面走去。

外面的空气凉爽通透多了,辛越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已近晚夏的时节,空气中传来淡淡花香。走近点,皎白的月光下开着几簇深浅的蓝色花朵,小朵小朵缠绕在古老的樱花树上,渐次开放,有点像是鸢尾科的蝴蝶花,

但这明显不是,此时已近晚夏,蝴蝶花花开四月,而且蝴蝶花有剧毒,一般人家根本不会栽种。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说话声,声音有那么些熟悉。

辛越秀眉微皱,循着声音走过去。

“你给我回去,听见没有?”男子一袭白色的睡袍,头发松散地绾起,薄唇间逸出一句清冷的呵斥。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蓝衣男人,白袍男子身旁站着几个人,看样子该是他的手下。

“楚大哥,这种事情我以前也干过啊,怎么不见你发这么大的火?”

说话的男人也是十分地高,但比楚之凌矮了些许,此刻楚之凌眉毛一皱,那男人的气质明显弱了下去。

“刘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以后也别叫我大哥了。”楚之凌冷冷地望着他。

“大哥你……”

楚之凌转身要走,刘襄死死地拦住他:“大哥,我就是烧了个把村子而已,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盗亦有道,你懂不懂?”楚之凌英气的眉毛皱得更深,“我都不许我的手下随意杀戮,违者逐出我楚氏船队,我还跟你有来往,这不是打我自己的脸吗?我若纵容你,日后还有谁会真心实意地跟着我干?”他的神色变得严肃,“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要你别这么血腥,你听过我的了?你抢便抢,你杀人干什么?竟然还屠人村子。”

“楚大哥我……我……”

“我叫阿炎去跟金沙湾的村长谈好了,规定了金 沙湾每年向我交纳的海上特产及钱财,那村长也答应了,这就意味着金沙湾就纳入我楚氏的保护之下,你倒好,把金沙湾弄得哀鸿遍野,你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大哥,我……我不知道……早知道我就去烧太平村了……”

“又烧……”楚之凌厌烦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别跟着我。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你已经还清了,从此我们两清,划开界限。”

他转头对着身旁的楚炎道:“遣几个人将他送出去。”

说完这些后,他便甩了甩袖,大步迈开了去。

“大哥,我错了,大哥,你别赶我啊……大哥……”

刘襄大力地推开了楚之凌的手下,朝楚之凌跑过去,道:“大哥,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啊,背叛你的那个小贱人不是在那个村子吗,我怕抓不住她所以想烧死她,我告诉我的弟兄们看到那个女的就结果了她小命,挖她心来给大哥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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