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重生之年皇贵妃》 第12部分阅读

太监若不是旁人指示,也必不敢自己这般的,不过,这都欺负到自己的头上了,年淩兮岂能忍着?

年淩兮撂下书,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恨声道:“让惜荷好好给本宫掌那个太监的嘴!不打的他说不出话来不许停!再记下他的名字,本宫得以清白之后,自会好好厚待。”

芙兰擦了擦眼泪,诶了一声,便出门,看着那小太监还是高傲地站在殿中,便是心中气愤的不行,走上前卯足了劲踹了一脚,那小太监也脆脆地倒在地上,没站起来。

“惜荷,传娘娘的口谕,掌嘴!直打的他再也说不出孬话为止!”芙兰声音带着恨意,那惜荷这几日也受白眼受的多了,自然心中也是有气性的,自从被年家派到年淩兮身边重用,虽然没能像年喙和惜菊受年淩兮的重用,但好歹也没受过什么气,今日这小太监如此,不仅仅是扇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脸,更是欺负到年淩兮的头上了!若年淩兮忍气吞声,那就算她惜荷跟错了主子!

惜荷撸了撸袖子,看着那小太监脸上带了几分惧意,便笑道:“不知公公叫什么,奴婢知道了,也才好知道今日打的是谁,待来日去送药呀。”

那小太监便是没想到年淩兮还要知道自己的姓名,顿时有些吓傻,跪在地上,对着主殿不断地磕头:“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唷?现在知道求饶了?那刚才那般趾高气扬是给谁看的?”芙兰冷笑一声,再道:“惜荷,不必客气,好好地出出气!”

“是,姐姐。”惜荷也不再多说,捏着小太监的下巴,道:“公公还不说自己的姓名么?奴婢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折磨人的手段还是有些的,贵妃娘娘既然下了口谕,那奴婢更是没什么好怕的了。”

那小太监已经吓傻,没想到翊坤宫的奴才都被年淩兮调教的如此厉害!但是一想到折磨人的手段,小太监全身颤抖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奴才……奴才叫小……路子……”

“啪!”地一声,小路子脸上立马多了五个红色的手指印,惜荷冷笑道:“那就请路公公好好享受着吧!”

翊坤宫的院子里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其他在清扫的奴才们听到不禁哆嗦了几下,平常见这惜荷姑娘文文弱弱客客气气的,没想到下起手来也是这么狠厉!

那日,小路子直被惜荷打的说不出话来,才被守在翊坤宫的侍卫拖走了,年淩兮此举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传到了翊坤宫后方的咸福宫,不久,齐妃便送来了雪脂暖肤膏,齐妃传了话,是让惜荷擦,别打的手落下毛病。

贵妃教训一个小太监并不算什么稀奇和不能饶恕的事情。不过,年淩兮这番举动,却是给内务府吃了一记,再也不敢苛待翊坤宫。

年淩兮翻了翻日历,如果没有意外,年羹尧十一月份就会班师回朝,大捷而归。

或许胤禛是想冷落自己到年羹尧大捷之后才给自己沉冤?年淩兮眼眸闪了闪,若年羹尧战败呢?那么自己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胤禛,果然还是那般心机深沉,他或许,永远都不会为一个女人做什么。

年淩兮自然不会轻易地相信之前他说的甜言蜜语。什么皇贵妃的位分,那自然是建立在年家得势,对胤禛有利用价值的份上。不过年淩兮期望的不止是皇贵妃,而是最后那个位置。年淩兮掐断了手中的簪花,她不能再这么等,自救的方法自然不会没有,但是她更想知道,逼急了,胤禛会不会相信她?

安贵人殁了,其次便是郭常在开始得宠,接着是熹妃,熹妃的梦魇还在继续,为这这般,没少夺了郭常在的恩宠,更厉害的那次,竟然从齐妃那里请了过去。齐妃跟她一样尊为妃位,资历又比熹妃深,这样生生地半夜被冷在咸福宫,当真是丢了脸面,便自发地不出宫来,对皇后也是抱病不出。

郭常在又碍着熹妃的位分尊贵,自己只是小小常在,被熹妃经常欺负着也不敢言语。虽然她的确得了几分恩宠,但是在私底下还是颇受些欺负,别看她是太后举荐的,太后又怎么了?那也是活不了几年的人了,自然是现下谁得宠,奴才们便听谁的。

郭常在喜欢喝茶,但是正是因为喜欢,被熹妃知道了,却是连一口热茶都喝不着!郭常在的心腹只有从小到大服侍的乐堇,有时实在不行,乐堇便偷偷烧些热水,但是有次被熹妃安插在郭常在身边的人发现了,却是遭了一通好打。

郭常在也是每日洗面的,她的家世不行,样貌又比不过冷在翊坤宫的那位,除了会些茶艺,却是再也没什么特长。太后举荐她,也不过是看她乖巧可爱,好控制罢了,哪儿是真心实意助她?安贵人样貌好,家世也不错,太后自然青睐,虽然她和安贵人一同进宫,但是也没少受安贵人的脸色,前几日安贵人死了,她的心里亦是有些高兴的。

“小主,咱们的月例拿回来了。”乐堇端着月例,来到了郭常在身边,郭常在轻轻一瞥,看那空了一半的盒子,便已经是习惯,道:“乐堇,你说这些银子,能买到多少上好的‘龙颜翠’?”

乐堇却是一愣,后来回神道:“回小主的话,‘龙颜翠’宫中是没卖的,唯独只有翊坤宫的贵妃娘娘才有。”

“外面也买不到么?”郭常在的声音有些微颤。

乐堇是郭常在的心腹,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龙颜翠这种茶,入口甘甜清爽,只是配料当中加了一剂不能配着辣椒入食的方子,但是熹妃却是有些喜欢吃辣的……

这吃了会怎样呢?也不过是腹泻罢了,不过,若是食的多了,也是一种积累,虽然最后不致死,但是却也会损伤肌理,提前衰老罢了,不过这都是后期才能慢慢发现的,腹泻只会维持三天。

“小主,外面的龙颜翠多贵啊……不说咱们这月例是买不起了,就连老爷那里……也未必能够买多少。”乐堇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郭常在坐在榻上,心思翻涌着。

她虽然不聪明,但却也不笨,她知道翊坤宫那位被禁只是一时的。不说年贵妃诞育三子一女,这边疆传来的捷报可是有目共睹的,因着年羹尧这个功劳,皇上也不会亏待了年贵妃。

罢了,自己动手也未免太过于单薄,不如,就卖一个人情给年贵妃,或许会念着自己的好,说不定将来,自己能熬出头呢?

所以,当乐堇捧着一大堆东西出现在翊坤宫门口的时候,连侍卫都有些错愣。

乐堇被侍卫盯得红了大半边脸,小声道:“奴婢是钟粹宫西偏殿郭常在身边的宫女乐堇,照小主的吩咐,给贵妃娘娘送些东西。”

“郭常在?”那侍卫一想却也知道了郭常在是何人,毕竟宫中现下得宠的就是熹妃和郭常在。这郭常在平日里跟年贵妃也没什么交情啊……这平白怎么会送东西过来?

侍卫不禁怀疑,冷下声音道:“不能乱给年贵妃娘娘送东西,这进去的东西,可是要检查的。”

乐堇脸色白了白,轻声“嗯”了一声,便让检查了。

不过是一些燕窝补品和一匹绸缎料子罢了,那侍卫看见了不禁嘲讽地笑了笑。年贵妃身份如此尊贵,还能看上小小常在的绸缎?这郭常在也太傻了些,见这些东西没什么可疑的,但仍旧冷声道:“快点送进去吧,不能超过一盏茶的时间,快些出来。”

乐堇点点头,抱着东西赶忙跑进去了。

芙兰进殿通传,说是郭常在的大宫女乐堇来了,送了一些东西,年淩兮顿了顿,却是好奇,道:“收下东西,不必请人进来了。让她快点回去吧,翊坤宫毕竟现下是是非之地。”

“是。”芙兰福了福身便去回话,不过一盏茶时间便又抱着一堆东西进来,年淩兮随手翻了翻,见没人特别,倒都是琐碎的东西,心下便有些起疑。这郭常在是吃错了药?平白没事地送这些琐碎的东西来作甚?那匹布料缎子还是不错的,只是不像是常在位分该用的……

“你去交给惜菊,让她看看,有什么能发现的。”年淩兮顿了顿,又吩咐道:“注意那个缎子,看有什么蹊跷,她特意送了这样的缎子来,不可能是真给我用的。”

芙兰点点头,连忙去了。到晚膳时,惜菊便发现了绸缎的内里缝着一张方子,连忙呈给了年淩兮。年淩兮翻着看了看,却是龙颜翠平常忌用混合的一些说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年淩兮蹙眉,这千藏万藏的东西,不过就是一张好心提醒不要乱食的方子?

这龙颜翠稀贵,年淩兮平日里也不常喝,只有皇上来了才泡一些。不过喝过之后膳桌上便不会出现辛辣的食物。年淩兮谨慎,这点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年淩兮抚着钿子上垂下来细碎的珍珠穗子,脑子里慢慢转着,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漏了,却是熟稔的。

“宫中有哪些妃嫔喜欢吃辛辣的食物?”年淩兮握着那张单子,问着旁边的惜菊。

惜菊细细地想着,边回答道:“奴婢记得,宫中并没有多少喜欢实用辛辣食物的妃嫔,除了熹妃娘娘偶尔喜欢进一些碧赤毛血旺之外……”惜菊说到这里,眼眸一亮,道:“便是熹妃了。”

年淩兮这才想起来,熹妃是颇喜欢辣味的,这碧赤毛血旺上一世也是每七天吃一次。

年淩兮虽然困在翊坤宫,但是消息从来没有阻断过,年家送进宫来的心腹不少,连胤禛暗自精心培养的血滴子都有年家的几乎一半的人脉,更别说这紫禁城了。她是知道熹妃经常欺负得宠的郭常在的,只不过郭常在性子柔和好拿捏,从来不出生抗议,看来,狗急跳墙,兔子逼急了也咬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年淩兮轻蔑地笑了笑,只不过想借她的手除掉熹妃,她郭常在也太自作聪明了。她虽然恨熹妃入骨,但是还想留着熹妃到最后再给致命一击的。不过……年淩兮看了看手中的方子,这郭常在也是有几分聪明的,不然也不会找到翊坤宫来。

“娘娘,咱们……做吗?”惜菊蹙眉问道,她倒是觉得这是个好时机。

年淩兮想了想,觉得郭常在这人还是不成气候,这么堂而皇之的送方子来,不知忍,也不用怕。

“当然,她郭常在给本宫想了这么好的办法,本宫怎会不做?你悄悄地,去告诉御膳房的心腹吧,小心着点。”年淩兮冷笑着,将方子给了惜菊。

熹妃啊熹妃,你不是最爱自己的美貌么,本宫今天就让你尝尝每日逐渐衰老的滋味,恐怕这大清的镜子,都得被你摔碎吧?呵,本宫真是期待。

“另外,郭常在承恩久了,身子也乏了,就让她暂时抱病几日吧。”年淩兮又吩咐道。

惜菊眼色亮了亮,自然知道年淩兮是什么意思。

郭常在啊郭常在,你可知你想借贵妃娘娘的手除了熹妃,却不知贵

38拆招

年淩兮待在翊坤宫中,见安贵人中毒暴毙之事都耽搁着,一直都没有着落,心下想了想,便知道是皇后故意压着,胤禛要查,却也前朝事忙,肯定是将这件事全权交给皇后了。皇后如此,还当真把她年淩兮当成软柿子捏了。

年淩兮冷笑了几声,就算她翊坤宫的人出不去,难道还真当她年淩兮是傻子,不会自救么?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这件事不是她年淩兮做的,那么她就有法子救自己。年淩兮本想趁此机会试探胤禛对她是否有真心,可现下她是等不及了,据说再过两日,荣敬和福宜就要被抱到太后处抚养了,凭什么?便宜了太后那个老妇?

年淩兮入住翊坤宫之后,便吩咐年喙找到翊坤宫后院的一个隐蔽地方,凿了个狗洞,方便与年家的心腹交换消息。这个狗洞便是年淩兮被困翊坤宫数日以来传递外边消息的地方,如果将翊坤宫的消息传出去,甚至到乾清宫,也不是难事,所以,年淩兮吩咐了惜菊,偷偷地将某件翊坤宫一直用着的东西递到了永和宫。

九月三日,众妃嫔按照平常的规矩到皇后宫中请安,待众妃嫔到齐之后,皇后坐于首座上,看着众位妃嫔请了安,放笑道:“各位姐妹,起身吧。”

“谢皇后娘娘。”

众位妃嫔坐定后,皇后仍旧笑盈盈的,看起来甚是高兴,齐妃是惯会看眼色的,才接过小宫女手中的热茶,便问道:“皇后娘娘今日看起来气色甚佳,不知是有何高兴事?不妨着说出来,各位姐妹也好一同道贺。”

皇后接过绯儿手中的碧螺春,笑意更多了一分,道:“这份喜自然是该贺的,却不是本宫之喜。”

“那是?”齐妃面露疑惑,旁边的熹妃也是好奇,总觉得皇后这份欣喜对自己来说不是好事。

“却是谨贵人的喜事。”皇后笑了笑,看向谨贵人,继续道:“本宫从来不知,你弟弟在年家手下做事。”

谨贵人谦虚一笑,起身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妾弟弟自小喜欢习武,也是有几分天赋的,所以投了年大将军做了一名士兵,正巧碰上罗卜藏丹津叛乱,弟弟便也跟着年大将军一起出兵讨伐了。”

皇后笑笑,点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摆手让谨贵人坐下,道:“嗯,昨日前线传来捷报,说是年大将军又败了叛军,你弟弟张士心立了大功,已经升了步领。”

谨贵人一愣,道:“皇后娘娘说的可是真的?”

皇后点头,道:“本宫岂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这是皇上昨夜亲自对本宫说的,本宫觉得,既然是你弟弟,自然应该让你知道,也高兴高兴,毕竟张家出了一名虎将,对你来说也是福气。”

谨贵人脸色一喜,她这个弟弟是四姨娘生下的庶弟,自幼不爱诗书偏偏喜欢武行,整天身上汗津津的,自己自然是不喜欢占多,而他成年之后投靠年家当兵,自己便更不喜欢了,不过,这次立了功,长得也是她张家的脸,所以现在对这个弟弟的印象改观了几分。

裕妃忙道:“那便是谨妹妹的喜事了。本宫祝谨妹妹大喜。”

众位妃嫔也回过神来,赶忙祝谨贵人大喜,谨贵人脸色更加喜庆,却没想到皇后又道:“要祝福的却不止这一件事,皇上的意思是,你进宫服侍多年,也怀上过子嗣,虽然没有那个福分生下来,但却也是有福气的,所以,打算九月初十,正式册封为谨嫔,为长春宫主位。”

谨贵人捂住嘴,眼中的惊喜溢了出来,还是郭常在起身道:“嫔妾恭喜谨嫔娘娘晋位之喜。”

谨贵人这才回过神来,便忙起身对着皇后盈盈跪下,笑道:“嫔妾多谢皇上,多谢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吧,都是姐妹,你晋位也是应该的,你自皇上还是亲王时便入府服侍,也有好几年了,一宫主位,自当是当得的,再者,当日你揭发年贵妃罪行有功,本宫自然不会亏待诚实之人。”皇后仍是笑盈盈的,但是跪在地上的谨贵人的笑容却僵在脸上,她何时揭发过年贵妃?虽然这事情的确是皇后授意……谨贵人心中一沉,难道……

“谨嫔,你怎么了?”皇后笑着问。

“没……是嫔妾失礼了,嫔妾多谢皇后娘娘。”

谨贵人起身后,脸色越发白了起来,揭发年贵妃这件事,完全都是皇后做的,皇后参与了事前事后,那盒胭脂也是她搜出来的,她张瑾鸢只不过是在安贵人殿中那盒胭脂里下了毒而已……便什么都没做过了,难道皇后要……

“说到这里,本宫也不能替谨嫔瞒着了。当日年贵妃那盒下了毒的胭脂,便是谨贵人向本宫举报的,本宫这才有了眉目去查,不然年贵妃也不可能继续嚣张在后宫。”皇后眼里藏着几分杀机,但是脸上仍旧是笑着的,仿佛是真的高兴。

齐妃和懋嫔听见,心下有些诧异,其实不止是齐妃和懋嫔,现下宫中妃嫔都不太相信真的是年贵妃做的这件事。年贵妃这几年来,端的是贤良淑会,协理事物也是一把好手,自从帮着皇后处理宫务,有几个月的月例都省下不少,更为充盈,这样一个人,怎会陷害得宠不久的安贵人呢?

熹妃一哼,道:“谨嫔妹妹当真是有心了,贵妃娘娘的一举一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皇后道:“谨嫔的弟弟在年家手下做事,跟年贵妃亲近些也是自然的。”

皇后这样一句话,却是坐实了谨嫔和年淩兮有关的事实,谨嫔的脸白的已经如同刚磨出来的纸张一般。

“啧啧,本宫倒是觉得,‘谨’这封号是委实委屈了妹妹了。不如让皇上挑个更好的赐给妹妹,才能显出妹妹的才能。”熹妃嘲讽道,虽然她跟年淩兮是世仇,但是谨贵人封嫔的消息却让她不舒服,这个贱坯子凭什么成为主位?她也配?一个小小钦天监的女儿,竟也配做长春宫主位!长春长春,长得春恩么?呵,这个小贱蹄子!

张瑾鸢回到自己的殿中,奴婢倩心笑道:“奴婢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终于不用窝在这永和宫了,长春宫明亮宽敞,娘娘搬过去这是合适!”

谨嫔听见倩心这么说,也有些被这样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道:“倩心,你当真觉得这是喜事?”

倩心疑惑道:“这是自然啊!娘娘得了一宫主位难道不是喜事吗?肯定是娘娘为皇后做的那件事,皇后记着您的好呢。”

谨嫔听见倩心提到皇后,脸色更白,挥手道:“你先下去!”

“是。”

不一会,倩心又进来,福身喜道:“娘娘!苏公公来了!说是皇上今晚会过来呢!让您备着!”

谨嫔眼睛亮了亮,道:“当真?!”

“当真!”

“皇上已经两个月没来过了……快快!给本宫沐浴更衣!”

翊坤宫的主殿仍旧敞亮奢华,殿中的安息香缓缓飘荡着,闻了便让人舒心。年淩兮惬在架子床上,闭目养神,听见熟悉的脚步响起来,闭着眼笑道:“都办妥了?”

惜菊的声音传来:“是,回贵妃娘娘的话,年将军已经提升了张士心为步领。这样一来,皇后是彻底提心吊胆了,懋嫔娘娘让饮湫传话来说,今日皇后娘娘便心急了,当着众位妃嫔的面儿道出是张瑾鸢揭发胭脂盒一事。”

年淩兮点点头,道:“谨嫔?呵,皇后当真是心思缜密,忙不迭地封了张瑾鸢为谨嫔,看似是莫大的恩宠,其实不过是一瞬的事儿罢了。继续。”

惜菊道:“皇上今晚也要留宿在谨嫔宫中了。”

“呵,哥哥的话竟然还管几分作用。”年淩兮心想,这才是胤禛,对于有利用价值的人,他是丝毫不会吝啬的。

“且看着,这几日怕都是新鲜出炉的谨嫔娘娘侍寝了呢。”

“是。”

年淩兮想了想,继续嘲讽道:“皇后拿了张瑾鸢做替罪羔羊,真是一丝不漏。不过,你告诉懋嫔,有些事情该做的时候便可以做了。”

惜菊的声音隐隐传出几分不稳,道:“娘娘……您当真信任懋嫔?”

年淩兮缓缓睁开眼,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懋嫔的性子本宫是了解的,本宫既然许了她什么,她既然也答应了,就定会为本宫做好此事。”年淩兮顿了顿,道:“郭常在的安胎药可送去了?”

惜菊点头,道:“秦华大人的医术想必不会有差错,不出意外,郭常在只要本月侍寝,便会怀上身孕。”

年淩兮点点头,道:“懋嫔,也是需要一个依靠啊。”

九月初十,张瑾鸢正式被册封为谨嫔,当日便移居到长春宫。谨嫔的东西琐碎,一日竟然也没搬完,便留到第二天,懋嫔笑了笑,道:“饮湫,去吩咐人搭把手,能多搬一点是一点。”

“是。”

待到了戌时三刻,饮湫才回来,对着懋嫔点点头,道:“娘娘,都布置好了。”

懋嫔点点头,悄悄拿出了那盒翊坤宫送过来的东西,眼神微微闪了闪。饮湫眼中也是有些赫然,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娘娘,您真的要帮年贵妃?万一年贵妃……这事真是年贵妃做的呢?”饮湫有些害怕道。

懋嫔是胤禛身边服侍最久的女人,有些事情看的也最通透,她自问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欲望,只求自保,安安稳稳在这宫中度过一生。只不过那日年淩兮让传话的人带来的条件,触动了她的心扉,那紧紧被锁着的内心,竟然这样轻易泛起了涟漪。

那日,那个面生的小太监说道:“懋嫔娘娘,贵妃娘娘让奴才跟您传个话。只要您为贵妃娘娘办好这件事,娘娘承诺,郭常在将来的孩子便是您的,不管是公主还是阿哥,您都将是生母!”

仅仅是这样一句话,她竟然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是啊,自己已经失去好了好几个孩子,自己的年龄已经不适合生育了,这辈子是无所依靠了,幸而胤禛念旧情,给了自己主位,不然,自己在这宫中还怎么生存下去呢……

郭常在,即便是有孕,也不可能抚养自己的孩子,顶多是封为贵人给个封号,她的家世不够,又是低位,孩子是一定会被宫中的主位抱养,虽然宫中主位只有她懋嫔一人没有子嗣,但是现在又多了一个谨嫔,看着皇后的意思是有意了,但是,只要有年贵妃在皇上吹枕边风,那还不容易么,毕竟,皇上是宫中最大的人。

所以,懋嫔答应了,说不定自己还可以靠着这个孩子,得到妃位,甚至是贵妃,那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看着年贵妃的样子,迟早是会被还以清白的,倒是,再加上年家的地位,皇上的恩宠,皇贵妃的位分是迟早的事情,那空虚着的两个贵妃的位置,自己凭着资历,难道爬不上去么?

她是看的最通透的,但是因着稚子之心,她的眼睛和头脑也会偶尔变的浑浊。她知道,只要她帮年贵妃做成这件事,那么,她此生也便不可能越过年贵妃

39反击

又是一个晴好的日子,众妃嫔同样按着以往的规矩到景仁宫中给皇后请安,此时谨嫔风头正盛,旗头上簪着无数耀眼华丽的珠翠,有些镶着金线儿,看起来整个人都春风得意。

今日谨嫔打扮的更加娇嫩,粉色的织花裙子,上面绣着好看的百合,整个人走起来腰肢比之前更加柔软了一些,帕子时刻都携在手里,脸上多了几分得宠后的骄傲。

皇后见了,也只是笑笑,虽然谨嫔打扮的华艳,但是却也不过嫔位的身份。

今日请了安,妃嫔们正待闲话,懋嫔却从位子上起身,对着皇后福道:“臣妾有一东西,今日才得以发现,事关安贵人暴毙一案,所以准备今日交给皇后娘娘。”

皇后和谨嫔在听到安贵人三字的时候,眼神都微微闪了闪,谨嫔脸色白了一些,但是还算淡定。

“什么东西,呈上来吧。”

懋嫔将那盒年淩兮早已交给她的东西递给了绯儿,绯儿双手接过,恭敬地递给了皇后。

皇后接过,脸色却是跟谨嫔一样白了几分,道:“这是……”

“这是紫檀木胭脂盒,跟安贵人遇害的那件,一模一样。”懋嫔还是福着身子说道,看皇后神色有些不悦,继续道:“这是在谨嫔原先住着的殿中发现的。臣妾看此胭脂盒还未打开过,事关重大,就先交给了皇后娘娘,不敢擅自做主。”

懋嫔的话已经很明显了,现在诸位妃嫔都在,皇后是必然得打开一验了,如果不验,年贵妃的清白先不说,这懋嫔也得卷入此中了,皇后端的是贤良,怎会不知其中道理?

于是皇后便让绯儿打开,这胭脂盒一打开,齐妃便走上前看了看,惊讶地叹道:“却是和安贵人遇害的胭脂不一样呢!”

齐妃是见过安贵人那盒胭脂的,所以说出的话自然可信,大家的眼光不禁都看向谨嫔,谨嫔的脸更白了不说,眼中更是露出了些许恐惧。众人看的寻味,这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最后还是齐妃打破了沉静,道:“臣妾记得,年贵妃宫中的胭脂便是这个样子,和安贵人遇害的那盒完全不一样,虽然色泽相近,但是这气味却是大大不同,这盒胭脂散发出的是梨香,而安贵人那盒则是有些淡淡的百合香,这……”齐妃便不再多言,不过不傻的人自然知道,年贵妃怕是受了愿望了。

皇后的眼色闪了闪,沉思了片刻,在气氛要压抑的不能再压抑的时候,皇后才说道:“传年贵妃到景仁宫来问话。”

绯儿福了福,赶忙去了,不过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殿外忽然高呼:“皇上驾到!”

谨嫔一个没坐稳,便瘫倒在地上。皇后的双手握紧了一下,随后又放开,暗道皇上怎么过来了,在福□的那一刻,便看见皇上后边跟着的饮湫。皇后眼光暗的不见底,懋嫔……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隆安!”

雍正没有说话,而是越过众妃和皇后径自坐上了首位,苏培盛拿了个木墩搁在首座旁边,皇后起身后便坐在那里。

静了片刻,雍正才道:“都起吧。”

“谢皇上。”

皇后由宫女眉雀扶起来,端坐在皇上身边,脸上持了一抹微笑,侧头问道:“皇上怎么过来了?”

雍正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反复把玩着手上的佛珠,道:“朕刚刚下朝准备回养心殿,路上看见绯儿火急火燎的,便询问了什么事,见皇后是为着安贵人一事有了眉目,便过来瞧瞧。”

皇后的微笑刹那间定格,但随后又强打起精神来,知道这仗怕是不再好打,道:“好,年贵妃也快该到了。”

说话间,年淩兮便扶着芙兰的手同绯儿进来了,钿子华丽如斯,略施粉黛,眼影着酒红色,倾国倾城,华美无双,全然不见被幽禁宫中狼狈的样子。

谨嫔看见年淩兮手上鎏金线串着和田玉的护甲,全身已然开始颤抖起来。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恭祝皇上万福隆安,恭祝皇后千福千岁。”年淩兮福□子,语气还是那般坚定,不见一丝慌乱。

“起身吧,坐。”雍正指指熹妃的位置,对着年淩兮说道。熹妃脸色一白,哪儿能不懂皇上的意思,虽然不情不愿,但自己终究是妃位,便起身给年淩兮让座。

年淩兮不慌不乱地坐下,不等皇后说话,便开门见山道:“皇后娘娘,臣妾听绯儿说发现了新的线索,所以唤臣妾前来问话,不知皇后娘娘发现了什么?臣妾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后的话被年淩兮抢了,虽然心有不快,但是皇上都没说什么,自己自然还要端着贤良的态度。

皇后却不发话,而是转头看像皇上,想让皇上做决定。雍正自然是偏倚着年淩兮的,抬了抬手,却是不看皇后,道:“你知道的必朕多,这话自当你来问。”言语间,像是极为信任皇后。

皇后心中叹了口气,话语至此,她还又什么不明白的?于是便对年淩兮问道:“年贵妃,本宫问你,平日你宫中所用的胭脂,是何香料所制?”

年淩兮没有起身回话,而是气定神闲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宫中的胭脂皆是用梨香所制,这梨香是皇上亲自赏赐给臣妾的。那日,臣妾拜托皇后娘娘将安贵人遇害的胭脂取出一些交给皇上,便能还与臣妾清白,臣妾苦等近一个月,不知是否是皇后娘娘处理事务太忙,倒忘了臣妾这般殷殷托付?”

年淩兮一番话让皇后脸色白的彻底,雍正的脸色也染上了几分灰暗,握着佛珠的手更紧了几分,语气有些阴沉,道:“皇后,却有此事?”

皇后的双腿有些微微颤抖,坐着的墩子也没有扶手,便扶着双腿站了起来,又福下,道:“回皇上的话,臣妾的确有受年贵妃所托,只是臣妾觉得年贵妃身为当事的人,便不能轻易做举动,再加上后来谨嫔封嫔诸事,臣妾一忙,便……总之,是臣妾的过错,还请皇上责罚!”

皇后说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身为国母,皇帝也不能这么为难她,于是雍正摆了摆手,道:“起身吧,只是这事如此重要,应该来知会朕一声,或者皇额娘都好。”

“臣妾遵旨。”皇后被绯儿搀扶起来,重新坐好,稳了稳心思和情绪,继续发问道:“那你当日,为何不直接说明?本宫也便不会禁足于你了。”

年淩兮嘴角弯了弯,声音清晰明朗,道:“臣妾说了,皇后娘娘不也要通知皇上么?只是当日皇后娘娘已经道皇上前朝事忙了,臣妾念着皇上,所以才没有道明的。”

这句话却让皇后再也说不出什么来,若要再怪罪,那也是不能了,年贵妃一心为皇上处理前朝政务繁忙而着想,难道自己还能挑出什么错来?怪就怪在,她始终疏忽了年淩兮的聪明和狡猾!

她肯定知道终会有一日她会坐在这里,神情闲逸地看自己得以清白。

如此,皇后虽然恨的牙痒痒,却也不能再把矛头指向年淩兮了。

“谨嫔。”皇后叫道。

谨嫔见皇后终于叫道了自己,心中不由更加慌乱,她封嫔之前,皇后已经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所有罪证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她才知道,自己是掉入了皇后精心编织的一张网,密不透风,无处可逃,而自己,早已经掉进入,如同深渊一般,再也爬不出来了。

谨嫔不敢像年贵妃一样,坐在那里跟皇后回话,不说自己位份不够,自己心中那几分底气,也不足以支撑她始终坐着,那般笃定。

“臣妾在。”

窗外忽地刮过一阵秋风,几片已经红了的枫叶垂垂落下,皇后刚好瞥见,心中微微叹息,谨嫔,不中用了。

哪怕如此,皇后却也不得不细细盘问,一来或许谨嫔不会受到重罚,二来,她要将自己的嫌疑推脱的干干净净。这后宫多的是妃嫔,折了一个谨嫔,还会有许多常在贵人,争着要来助她!她是乌拉那拉氏嫡女!中宫皇后,大清的国母!即便是她有什么错,那也是没有错!皇后想到这里,不由地多了几分底气。

“谨嫔,本宫问你,当日你向本宫检举年贵妃,所发现的胭脂盒,是在安贵人住处哪里发现的?”

皇后的声音带着几分严厉,谨嫔更加慌的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答道:“臣妾……臣妾是在安贵人首饰盒中发现的……太医也验过,安贵人的确常用,这盒子也的确是出自翊坤宫……”

“啪——”皇后将懋嫔带来的那盒胭脂扔到了谨嫔面前,厉声问道:“那你给本宫解释一下,这盒胭脂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在你封嫔之前的住所找到的!还未拆动,这也是翊坤宫的东西。”

谨嫔颤颤巍巍地看着眼前的那盒胭脂,却是不知怎么说……

那盒胭脂,是自己得了贵人位份后,芙兰亲自送来的,有没有拆动芙兰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若她此时反驳什么,自然芙兰会第一个站出来再反驳她,到那时,她的处境便更不利了。

见谨嫔不说话,皇后喝道:“谨嫔!本宫在问你话!”

“回……回皇后娘娘,臣妾……臣妾不知……”说着谨嫔却流起眼泪来,相当楚楚可怜,但是现下却无人欣赏。

“臣妾的确没有拆动过……臣妾……”谨嫔已然泣不成声,现在答案显然已经昭然若揭,只是谨嫔还没有认罪罢了。

齐妃嘲笑地摇摇头,道:“贵妃娘娘所用的胭脂向来都是皇上亲自赏赐的梨香,也只有独爱百合的你会将胭脂的味道调制成百合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谨嫔,你的修为还是不够啊。”

谨嫔面如白纸,清泪不断垂落着,眼神却是看向皇后,希望皇后能为她说句话。只是皇后的视线从来都不曾与她对视,谨嫔知道,自己这次是真完了。

谨嫔闭了闭眼,跪下给皇上磕了个头,道:“臣妾认罪。此事的确是臣妾做的,并且陷害了年贵妃娘娘。”

雍正闭了闭眼,没有说话,而皇后冷声道:“贱妇!来人呐!谨嫔已经认罪,脱去她的嫔位服制,搬出长春宫,幽禁悔息殿。”

“等等。”年淩兮抬手阻止了前来拖走谨嫔的侍卫,对着始终闭着眼的雍正福身道:“皇上,臣妾还有话说。”

雍正见年淩兮说话,便睁开了双眸,只是里面藏着的杀意四射,年淩兮看见心头却是一笑,道:“臣妾愚见。谨嫔服侍皇上数年,脾性心思皇上是最了解不过了,臣妾敢问皇上,若今日谨嫔不认罪,皇上认为谨嫔此人如何?”

“平和懂事,柔顺听话,没有什么城府,只是平日里有些小性子罢了。”雍正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

年淩兮一笑,朱红的嘴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道:“正是。既然皇上都说谨嫔柔顺听话,无什么城府,那么臣妾斗胆认为,正是因为谨嫔听话?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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