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西尔维娅的表情瞬间变了。
“但是,对校长先生您,我从来没有试图耍过这样的小聪明。”
带着花朵般的柔软笑脸,小姑娘的声音也变得软趴趴地,对邓布利多说。
“您瞧,您既不负责授课,也不怎么直接干涉教学过程,我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关联,这可以使我们的关系更纯粹点。您知道,我是真心仰慕您,渴望得到您的关注,与爱。”
可爱地偏过头,她撒娇般地嘟囔着:“如果您同意,我可不可以从今年开始和您交换圣诞礼物”
在老先生的慈爱的端详下,小姑娘的脸微微涨红,像个可爱的红苹果,清澈的浅褐色眼睛闪闪亮亮地看着他。那就像是天真的小姑娘看到圣诞老人时的眼神,充满期盼与纯然的憧憬,令老校长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看到对方眼镜后面的蓝眼睛里的水光,西尔维娅绽开个纯美无邪的笑容,温馨的气氛在办公室里流淌着。片刻后,邓布利多移开视线,带着有些颤抖的嗓音,他说道。
“噢,我亲爱的孩子。你真不该这么说你的魔药课教授。斯内普教授直很关心你,知道你要来我这里,生怕你怯场而执意阻拦。”
顿时,西尔维娅只觉得脑子嗡,心中警铃大作。
不不会是
听到身后的石门在轰隆作响,她只感觉背脊发凉。
僵硬地,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慢慢转过身子。
办公室大门,缓缓地打开。
那其实只有几秒钟,可西尔维娅却觉得此生的时间,从未有如此缓慢过。
斯内普的身影,正站在门外。
不他不会信的
西尔维娅全身颤抖地,战战兢兢地,把目光小心翼翼移到他脸上。
教授大人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脸色僵硬苍凉如同冰雕所凿成,眉心皱成深刻的印痕。
西尔维娅感到心中迅速涌上种名为绝望的刺骨冰流。
是啊,谁都知道。她只能说实话。
斯内普那双墨黑的眼睛,深邃得看不到底,在看向她时,没有哪次像是现在这样空洞过。
那就简直像是灵魂被从他身体里抽走,自己面前的他,只剩下具驱壳。
所以叫她慎言啊对面墙上的圣安德鲁用手掌捂住眼睛,脸不忍心再看下去的表情。
邓布利多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语调迟缓,个个词被拖着说出来,听上去却无比清晰。
“你瞧,西尔维娅。斯内普教授,他应该很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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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兹城堡的塔楼里,校长室内,邓布利多安坐于座位上,西尔维娅立于桌子的另边,侧对着门口,虚弱地扶住桌面。 听到石门沉重地合上,姑娘浑身猛地颤。
斯内普从门外走进来。
“校长先生。您叫我来,”斯内普微昂着头,语气平板地说:“就是为了旁听场小笑话那么我已经欣赏完了。是否可以走了那些小巨怪们的作业,还成捆地堆在我的办公桌上。”
他板着脸,声音在颤抖,尽管他极力想表现得自然,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在忍耐。
西尔维娅的眼前片模糊,她用力抓着桌沿,手乃至身体都在颤抖。
“噢,西弗勒斯,西尔维娅,我觉得你们应该谈谈。”邓布利多装腔作势地说。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把空间让给你们。”说着,他站起来,表现出想要离开的样子。
“不”西尔维娅高呼道。
“不必。”斯内普冷冷的嗓音与此同时响起。
“和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没什么好谈的。”看也没看她眼,斯内普转身大步走出房门。
“您竟然这样――陷害我”西尔维娅转头冲邓布利多,咬牙切齿而泪眼模糊。
“噢,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露出抱歉的神色:“我没想到,你会说出那样的话。我应该提醒你,斯内普教授就在门外的。不过好在,他总算听到了你的真心话。我想这对你们加深彼此间的理解,也是件好事。”
西尔维娅不可置信地瞪他,这已经不是无耻,而是裸的无赖了他在诱供了之后,竟然还可以把全部责任都推给她好吧,是自己活该
“不永不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们这些人了,霍格沃兹的教授全是群混蛋”
西尔维娅恶狠狠地抓起手边的什么东西,朝他扔过去,把桌上的笔纸卷全扬起到空中。她喘着粗气,力图掀桌而力气不足后,愤恨地剜了他眼,就掉头跑出了办公室。
在石门再度合上后。
“呼――真是头暴躁的小母马”校长室里响起男子轻快的声音。
“安德鲁,”邓布利多仰着头,冲墙的上方说:“这就是你想要的”
“噢,感谢你,我的老伙计。”金发的英俊青年,在画像里,风马蚤地捋了捋头发。
圣安德鲁弗拉梅尔,已经完全看不出方才曾经为这两个人的关系而焦急忧心过,反倒像是完成了件大事般,志得意满,得意洋洋。
“这件事就像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堵在我心里很久了他们是教授和学生,噢上帝在他们闹出什么丑闻来,玷污弗拉梅尔家的门楣乃至霍格沃兹的门庭之前,我们必须当机立断”
老弗拉梅尔在画像们鄙视的眼神中,洋洋得意地说。
“何况那个阴沉的老男人,怎么配得上弗拉梅尔家唯的女继承人上帝,那可是即将继承弗拉梅尔与布列塔尼的双重头衔全英国和法国也没几个的女大公”
邓布利多带着笑容,微微摇头:“你就是不同意,也不该这么当面套,背后套。弗拉梅尔们,向做事情这么拐弯抹角好在塞西莉亚和西尔维娅可没遗传到你们这套。”
“呜呜,”圣安德鲁露出哭脸:“可不能叫茜茜知道,我在背后算计她会让她恨我的唉,从小就没人管她,那姑娘骄纵任性惯了。她本来就桀骜不驯,只想享受家族的利益,而懒得做什么贡献。哦,当然,我也年轻过,也不是不能理解,那时其实我也是这么想来着。但是,看到子孙后代这样,我可真着急。”
“真是不知轻重的小女孩儿。”邓布利多叹息道:“斯内普教授多么无辜。”
老弗拉梅尔顿时咬牙切齿道:“他无辜我呸茜茜是个不经世事的13岁小女巫,他可是个成年人如果不是他蓄意引诱,茜茜怎么可能和他这么个无貌无财的老家伙牵扯不清”
恶狠狠地,他露出阴险而愉快的神色。
“哼,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可落空了叫他看看,茜茜是多么完美的弗拉梅尔。她冷血无情善变,怎么是他可以妄想高攀的茜茜,她应该尽情享受男孩子们,包括丹麦王子摩纳哥王太孙这样出色的青年才俊们的奉承众星拱月。她有足够的资本,可以做女王”
“呵呵,”邓布利多微微出了口气,“你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是呀,还要感谢你呢,老伙计替我背了这口黑锅。”
邓布利多笑起来,皱纹爬满他的额头,他的眼睛都眯成了条缝。
“为了让孩子们成长嘛,时而也不得不扮演下恶人。”
他信了。圣安德鲁长长出了口气。他的角色完成了,不知道茜茜那边情况如何。
西尔维娅跑出校长室,扶着墙壁,飞速跑下螺旋阶梯。
到了最后级,她已经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她喘息了片刻,拎起裙子,跑过长长的走廊,穿过道道阶梯,最后气喘吁吁地停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外。
对着蛇形的门环,她说出口令:“茉莉”石门纹丝不动。这是她专属的口令,被取消也在意料之中。西尔维娅又说道:“龙牙草”这是最新的口令,然而门仍然紧闭。
西尔维娅捏紧胸前的钥匙,却又犹豫了。现在摆明他不想见自己,如果去打扰他的独处,他也许更生气。重点是,她不认为他会看不出来,她说的不是事实他的反应,太假了
西尔维娅绝不认为,斯内普的情绪能这么轻易被读到。越是生气,他反而越冷静,尤其在使他生气的对象前,他的情绪能够掩藏得深沉如潭死水。就算有再多惊涛骇浪,也反应不到表面。
断章取义,会带来完全相反的涵义。她不信他不知道。
可是万,斯内普真因为那番话而对她有所误解西尔维娅在心里咬牙,那她也没必要见他了那说明这个人,点也不懂得自己,根本不值得自己的信任。
西尔维娅心乱如麻,小手用力拍打着粗糙的石门板,就算明知是徒劳。她十分想冲去他面前,向他解释,又很想冲他咆哮,也心灰意冷想掉头就走,从此就当再也不认识这个男人。
“茜茜”
布莱德看到个小女孩看上去有些虚弱地倚在魔药教授办公室的门上,迟疑地叫出来。
“噢茜茜,真的是你”确认是她后,金发的小男巫关切地把手搭上她的肩膀。
西尔维娅迅速抹了把脸,回过头,极力平静地冲他笑了笑。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同时问道。
“噢,我们可真有默契”布莱德笑了起来:“我是来找斯内普教授的,你也是”
“哦不我――”西尔维娅正想说,自己是要走了,这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斯内普出现在门口,把西尔维娅把抓过来,推进门里去,然后在门口,听取学院级长的汇报。布莱德惦记着西尔维娅,眼睛不停往门缝里瞟,话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院长先生则是脸镇定,把可怜的男孩问得哑口无言。几句话的工夫,斯内普把布莱德给打发掉,他用力地合上办公室的门,把男孩窥探的视线完全阻隔在厚厚的石门背后。
已是日落时分。玫瑰色的晚霞从低矮的窗户里照射进来,给姑娘苍白的脸上,镀上层红晕。斯内普冷冷地站在门口,看着她低垂下头,小手互相绞着,副不安的模样。
西尔维娅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解释可是她说的确实是部分的真心话。
企求那太无耻了。在让他听到了那么过分的话以后,怎么能请求他的原谅
所以她只能低头等待着,他的审判。
“原来。”斯内普抿起薄唇,俯视着她。
“那时,你放出了鱼饵,广泛地,却只钓上来我个人。”
“不不是”西尔维娅瞬间脑子空白,冲上去扑到他胸膛上,小手纠紧了他胸前的衣服。
斯内普没有推开,也没有动弹,只是面无表情地俯视她。
“真可惜,”他那丝绸般的声音,又轻又快地说。“钓上来的不是你未来的院长,对你丝毫没有帮助。”
刹那间,眼泪涌出她的眼眶:“您数次救了我;在空无人的房子里,陪伴我。每次我遇上危机,都是您看护我度过。我怎么可能不感激您”
仍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噢,我怎么会忘记,你最擅长的不花分钱的甜言蜜语。”斯内普露出恶意的笑容:“你能对个行将入木的老头子谄媚献媚,还去亲吻他难怪能不知廉耻地勾引我”
西尔维娅浑身哆嗦着,小脸已是煞白。
她再也忍受不了,低头就往外面跑,斯内普长臂伸,捞着她的腰把她拖回来。“啊――”在姑娘的尖叫声中,她被男子双手举到空中,直接越过沙发背,被扔进了房间中央的沙发里。
尽管仍头晕脑胀,西尔维娅本能地爬起来就想跑。
他愤怒地拽住她衣服前襟,把她推进沙发里,自己的身体压上去,单膝跪在沙发上,压制住她,手撑在她头顶,把她锁进自己身体的范围。
“我是项――你的投资”
暴怒的教授大人覆在她身上,激愤的言语朝她铺头盖脸砸去。
“不不是,先生,请听我说――”西尔维娅哆嗦着,战兢兢地试图辩解。
“哼,我都听到了,刚刚。清二楚。”
毫不留情截住话头,斯内普哼笑道:“我六亲不认铁石心肠”
他越来越气愤,眼睛愤怒地瞪着,鼓起了青筋的额头,几乎要贴上她的脸。
那深沉的语声,仿佛压抑着暴风雨般沉郁,让姑娘害怕得往后直缩。她的后背紧紧贴在沙发扶手上,冷汗浸湿了她的背部,在牛皮沙发上摩擦发出了吱吱的细微响声。
而他把把她拽回来,压在自己身下,凑在她脸上,鼻孔呼出的热气都喷在她的肌肤上。
“我次次容忍你,从最开始,被你强迫地塞了把钥匙――”冲她咬着牙齿,斯内普残忍地说:“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会毫不犹豫把它扔出窗外”
那冷冰冰的话语,就像冰雹样砸在她脸上,让西尔维娅痛得有些发懵。
深埋下头,眼泪从她眼睛里滚落下来。
“我答应帮你看管它,然后你呢用它三番五次闯进我的房间还调戏我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式”
斯内普想到那夜,就更恼怒,他伸出手捏住姑娘的小脸,用力得叫她痛得闷哼起来。
“你这个愚蠢的没心没肺的――”他盯着她的脸,用力嗤道:“小白眼狼。”
“呜呜”西尔维娅不堪忍受地闭上眼睛,不想再听到更加伤人的话语;她更用力地咬住下唇,克制住抽泣,然而哽噎声难以控制地间歇地响起。
看着她这幅可怜的样子,突然之间,斯内普阵恍惚,仿佛这幅场景在哪出现过。
噢,他想起来了,某天的梦里
教授大人涣散了瞬的视线,再度聚集。看到姑娘小脸煞白,泪眼兮兮,被自己逼得蜷缩在沙发角落里,因为自己的手托着她的下巴,而被迫眼神怯生生地望着他。
刹那间,斯内普觉得烦躁,又有种莫名快意。
阵阵电流从手指与她柔嫩小脸接触的地方传上来,叫他心上都经过道酥酥麻麻的电流。
“怎么不哭了”男子看着姑娘蹂躏自己的小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去触摸磨蹭那惨白得毫无血色的嘴唇,拇指甚至戳进了她的嘴巴,触碰到她洁白的小牙齿。
与此同时,他的嘴上仍然不断吐露恶意的话语:“哭啊你应该再哭得惨点,好叫我心痛心软。被你哭得头晕脑胀,也许就能放了你你不就是笃定了,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呜呜,不不是”他完全听不进别人的话了。
西尔维娅抽泣着,只能徒劳地小声呢喃着“不要”。
“你既然可以毫无自尊去舔那老蜜蜂的脚趾头,怎么不向我求饶”
看着在自己身下,如同小动物般瑟瑟发抖的姑娘,斯内普颇感愉快地眯起了眼睛。
“来,求我,用你那最甜美的嗓音。”那真是非常柔滑的语声,却冒着股阴气森森。
男子凑近她的脸,高挺的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额头,像团乌云压在她头上,他用无比阴沉的声音说道:“快想,开动你那点点的小聪明,来哄得我相信,你刚才说的,全是假话。”
“说服我,弗拉梅尔在你这代,获得了撒谎的权利”斯内普抬高声音,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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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经深沉,地下室里没有点灯,仅凭着月夜星空的点点辉光,让人隐约看清房间里的景象。
西尔维娅被迫仰躺在沙发上,斯内普双腿跪在她身体两侧,把她卡得紧紧不能动弹。
“我是项廉价的投资”
教授大人瞪着自己的黑色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他的身体压在她上方,姑娘伸出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不不是西尔维娅胆战心惊地面对暴怒的斯内普,眼泪不断地涌出来。
没出息光哭有什么用她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
然而泪腺根本不受控制。
快说点什么她的内心在焦急大喊。
然而喉咙干涩发痛,像粘结住了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要怎么和他说就算是投资也好,她投入的是感情。每年送他的礼物,全是自己亲手所制。
“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不值个纳特的甜言蜜语”
也许,言语是不值钱的,但是心意,是真实的。
她可以放下自尊恬不知耻地去讨好糊弄那只老蜜蜂,但是在他面前,却从来做不出违心的事情。就好像现在。她个字的好听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对方那双薄唇里吐出道道刀光利剑。
“你直在欺骗我糊弄我把我骗上钩,诱使我培养你,照顾你,然后就像扔掉块臭抹布样――”他粗重地喘着气,愤怒得几乎说不下去。
“不――”西尔维娅嘶声叫道。
“那么。”斯内普沉声说:“是什么”
过多的话语堵在她喉头,憋得她脸都通红。仿佛情感过于膨胀,而喉咙又如此狭窄。
“说出来”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她的脸,不叫她侧过头去逃避。
西尔维娅徒劳地摇晃脑袋,却摆脱不了他的钳制。
她该说些什么他想听到的是什么
他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什么
“我――”
斯内普的呼吸声轻得微不可闻,全部注意力都用在紧盯她的嘴,然而那两片樱唇颤动了几下,却仍然只挤出:“我”
突然之间,西尔维娅呜呜地哭起来。她伸出手臂,圈住男子的脖子,小脸贴进他的肩窝。
为什么要逼她他明明笃定,她不可能背叛他。却还拿那些话,来刺痛她
那些混账话,她自己也不忍再听第二遍。
斯内普感到颈间迅速流淌着片冰凉。
“呜呜”从小声啜泣,变成嚎啕大哭,姑娘哽咽得快上气不接下气。
他的手按在她头上,把她往外推,但她死活埋在对方肩膀上。
“您不是说了,只要哭得好,您就放了我”姑娘边哭边胡搅蛮缠,红肿得像小馒头的眼睛还偷偷去看他,那小模样只叫斯内普烦躁,又有点哭笑不得。
他不想承认,姑娘哭撒娇,他的心就立刻软了。
但是。他皱紧眉头。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那就大错特错
快要被推开了。姑娘更过分地把腿也圈去了他的腰上,像只考拉样黏在他身上。
“弗拉梅尔――”斯内普咬着牙,刚开了个头。
“呜呜就是这样”西尔维娅可逮着漏洞,正大光明地指责他:“认识了7年,您对我的称呼,始终是这个单词。您对我的态度,始终冷冰冰看不顺眼,您叫我怎么不会想歪”
愣了瞬,斯内普气极反笑:“你想听我叫你什么两个音节的那种很遗憾你从来没提出过申请”
非得我要求才肯改口偏不
西尔维娅恶狠狠地想,假如斯内普有天突然叫她“茜茜”,她会立刻抽出魔杖,检查他是否被谁施了夺魂咒,或者逼供是谁捡了他的头发,喝下复方汤剂变幻成他的样子,非叫他下不来台
“那么――”斯内普又抿紧唇,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在黑暗中放射厉光的黑色双眸,又向她直刺过来。
“你给我解释下――”
好吧西尔维娅揉着眼睛,大吼道:“我讨厌你最讨厌你”
她更用力地手脚并用攀在斯内普骤然变紧绷的身躯上:“我讨厌你总是扣我分讨厌你从不表扬我讨厌你对我比对其他人更严厉讨厌你路上看到我,要么冷脸以对,要么通训斥”
斯内普瞬间停止了切动作,表情也变得木然。他知道的,自己对她不好。所以他才无法置信,姑娘对自己的感情从何而来。
“呜呜”姑娘剧烈地哽咽着,边更用力收紧手臂,埋进他脖子里。
“除了我自己,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被泪水濡湿的嘴唇在他脖子上蠕动,带来阵阵酥麻。
小女孩甜美的喘息,和激动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吹出的暖风,让他感到耳廓阵瘙痒。
“我讨厌你的眉心习惯性地皱出的纹路”
“我讨厌你伏案写作时,鼻尖离羊皮纸不到英寸的那副样子”
“我讨厌你明明很瘦,看起来没多健壮,筋骨却意外结实,胳膊也那么有力”
“我讨厌你阴沉沉训斥什么人时的样子,讨厌你那种压倒性的气势我讨厌你把那些精巧高级的词汇轻轻巧巧地说出来,那会叫我觉得,除你之外的人,全都是巨怪大脑”
我讨厌迷恋这样的你的我自己。
西尔维娅把脸藏在他怀里,不叫他窥视自己的表情。
然而红彤彤发烫的小耳朵,暴露了她的情绪。
斯内普那张板着的脸,也隐约泛起红晕。
大约任何个人听到这样番“告白”,都会为之心动吧。
她对他的观察,和了解,竟然如此细致。
这哪是什么讨厌,分明是最动听的甜言蜜语。
“呜呜”西尔维娅哽咽得更厉害,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为什么非要逼她断断续续地她用力说:“我点也不想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会让我想到,我刚刚在校长室,说了那么多恶心的话”
出于无奈之下,对邓布利多的谄媚,给她自己造成了心理阴影。想到刚才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情,还去亲了个老头,西尔维娅就觉得胃中剧烈翻腾,头也痛得要死。
察觉到她的手臂变得无力,斯内普把她放下来,手托起她的脸,拧着眉头打量她。
姑娘小脸惨白,额头上渗出汗水,表情上带着浓重的自厌情绪,像是喘不过气来般小胸膛剧烈起伏,叫他知道她有多难过。
发觉这小姑娘今晚格外的情绪化,斯内普在心里深深叹口气,是不是受到的打击过大
他当然知道,姑娘对自己,有充分的好感。
但是疑惑的事情太多,而他又太想知道某件事情的答案。
他太心急了。看着可怜兮兮被逼到绝境的西尔维娅,斯内普在心里深感自己用错了策略。
这姑娘个性倔强,逼她只会造成反效果。
斯内普的表情微微放松下来。
他把姑娘捞起来,自己侧躺进沙发里,而她顺势依偎进他的怀中。沙发宽度不到英尺,非常狭窄,他不得不用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背部,防止她滑下去。这使得两个人亲密无间地贴着彼此。
西尔维娅抽泣地,虚弱地伏进他的胸膛,夹杂着抽泣的语声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响起。
“我我不能叫他怀疑我们。必须让他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脆弱,而不牢固。”
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很牢固吗瞧瞧他刚才说的什么话邓布利多个微小的阴谋,就差点把它打垮。
西尔维娅两条细长的眉毛纠结在起,心情简直灰暗到底。
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中。斯内普吐了口气,大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小脸,轻轻擦掉上面晶莹的泪痕。
教授和学生的恋情,在当事者双方之中,受到责备的,定是其中年长者。她是在替他遮掩,分担。
不不怎么会是恋情斯内普赶紧在心里纠正。
孤独的老男人,和个同样孤独的小女孩。
大概是种相依为命的情感吧。
西尔维娅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被温暖坚实的手臂搂住,感到脑子都开始晕晕乎乎。她控制不住被人理解的愿望。对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话,不管说什么都是没关系的吧。
“我还没有准备好。尽管是早晚的事情,但是现在不能和他撕破脸皮。”
放在他胸口上的小手攥住他的衣服,无意识地蹂躏着他的衬衣领子,姑娘阴森森地说:“圣安德鲁,定向他灌输过,个暴戾轻率无知无畏的小丫头形象。我只需要强化这点。”
斯内普的眼睛亮了亮。他想他终于明白了。
姑娘在校长室的整个表现,完全偏离了她正常的行为。如果不是了解她,就连他都会被骗过去,以为这只是个有点小聪明,但暴躁冲动不足为虑的小丫头。
“我同情他,那不是什么谎言。在我内心某处,确实动过这样的念头。我只是把它引诱出来放大,让那丝转瞬即逝的念头,膨胀直至占据我的整个内心。”西尔维娅露出阴暗的眼神。
教授大人瞬间惊诧地睁大双眼,他迅速支起身子,双手把小女孩儿举起托到自己胸前,声音迟疑而又带着颤抖:“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西尔维娅跪在他两腿中间,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仰着脖子看向他,竟然微微笑起来。
“像你们这样的人,是不是真情实感,你们眼就能看出来。所以”
她催眠了自己
斯内普倒抽了口冷气。
像他这样的大脑封闭术大师,很清楚人脑的精密性与复杂性。人的思想,是极为复杂难解的,有时各种截然矛盾的念头会同时并存。
这姑娘,竟然能为了骗过别人,而欺瞒自己的大脑
蠢姑娘斯内普在心里骂道。
那就像是人格分裂样,会使得自己的情绪,变得极为不安定。在那期间,她自己都不可控制自己的行为。她今晚的种种举动会如此反常,也是因为后遗症。
斯内普瞪向她,心头涌上沉重的愤怒与酸涩。
这姑娘可以不择手段到什么地步
她真的可以完全不顾惜自己。
可是,又叫他如此的心酸怜惜。
怎么可能讨厌得起来那简直就像厌弃自己样。
十八岁时,匍匐在邓布利多跟前,企求他救救莉莉的自己。
看着面前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姑娘,斯内普心中突然涌上股对邓布利多的恨意。
为什么要试图离间他们他究竟要夺走自己多少东西
难道他就不配拥有什么光明之物吗
他朝她伸出手,想去抚摸她的头发,这时候姑娘却正好翻身爬了下去。
把教授大人的忡怔翻译成不良反应,西尔维娅觉得心灰意冷,刚好错过他的手。
可是脚才刚接触到地面,股剧痛从小腹上升腾起来。她歪倒坐在地上,手紧紧按着肚子,背靠着沙发,蜷缩起来。
斯内普拽住她的胳膊,想拉起她,但是姑娘执意背对着他,蜷缩在他的脚下,就像在冰冷的地面上生根样,拔都拔不起来。
听到细微的啜泣,在黑暗空洞的房间里响起,斯内普极为烦躁,不由训斥道:“哭什么哭”
“呜呜我才没有哭”
西尔维娅觉得肚子好痛,情绪也灰落得不行,但仍然嘴硬道:“眼泪那么没用的东西软弱的象征,我怎么可能会有与其于事无补地哭闹,还不如想想解决办法”
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直射在她晶莹的小脸上,她用袖子狠命擦脸,就好像毁灭掉痕迹,就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西尔维娅背对着他,蜷缩在地上,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腿上,不断地发出恶狠狠的嘟囔。那样子,叫他脸上的表情都化了开来。
什么坚强不掉泪斯内普在心里嗤之以鼻。分明是个小眼泪包子
他眉头无奈地皱着,嘴角微微抽搐,样子像是想笑又力图严肃而极力忍住。
“呜呜”西尔维娅头埋在膝盖里,发出小动物样的咕噜声。
他怎么还不来安慰我
什么我怎么可能有那种期待
“您定很鄙视我吧。”她耷拉着脑袋,自暴自弃地说。
“您说得点错也没有,我是个恶毒的无耻的卑鄙的沼泽巨怪。”
斯内普安然地坐着,从鼻子里发出哼声,“我很高兴你拥有了丝自知之明。”
那柔滑如丝绸的语声,隐隐透着笑意,只是完全陷入灰暗的西尔维娅却没能分辨出来。
“哼。还不止呢。趾头算什么。”姑娘开始自暴自弃,“骄傲又值几个加隆斤”
“就算更恶心的事情,为了活命,我也能做得出来。”
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她恶狠狠地说。
“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即使出卖灵魂变成恶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斯内普愣住了。
把小姑娘把抓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他惊愕万分地看着她。
为什么,她总能戳中自己内心最不堪击的地方
“重要的东西”
斯内普不由自主地抚摸她的头发,低沉的语声,十分认真地问道:“那是什么”
他的视线是如此郑重,那就像是从来没好好看过她似的,从头到脚,想要把她的每根发丝,每根睫毛,都数清楚样的仔细打量她。
西尔维娅偏过脸,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与你无关。”只句话,就叫他怒不可遏。
“是理想信念之类的东西。弗拉梅尔精神的精髓所在。”
接下来这席话,又叫他哑口无言。
正在两人陷入短暂沉默,而相对无语的时候。
“不――才不是”从她胸口的铜制挂坠盒里,穿出打破沉静的尖利声音。
“弗拉梅尔家,才没有那样的教育茜茜,那只是你自己的偏执”
西尔维娅木着脸,将挂坠盒打开,拿出小照片把它放大到巴掌大小,托在手里,对着里面的圣安德鲁:“有事”
老弗拉梅尔叹了口气:“亲爱的,你不能指望,别人能知道你没有说出来的事情。”
什么意思她还隐瞒了什么斯内普脸疑窦地转头看她。
可是就连西尔维娅也迷惑不解:“你在说什么”
“你的计划,是为了谁你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是谁在占据着――”
噢不西尔维娅猛地把它扔去地上,跺着脚怒吼:“给我住嘴那都不存在别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斯内普心中咯噔了下。
假设,她所做的切,其实都是为了自己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涨红脸的小姑娘,感到脑子都有些发晕。
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就像是才刚刚被宣布他连梅林勋章的提名资格都没有,转眼却被告知,其实他被授予了等奖。
“她知道你和邓布利多的协议她知道你被他要挟为他服务她知道你的切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和邓布利多斗为什么要殚精竭虑费尽心思,还把自己的骄傲自尊踩在脚下,不惜去装疯卖傻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够获得自由”
斯内普突然感到阵恐慌。
不这远远超出他的预期,反而太多了。
“圣――安德鲁你到底想要什么”西尔维娅尖叫道。
平躺在地上的相框里,飘出来这样的语声。
“茜茜,你只需要承认,你喜欢他爱慕他这件事。”
“住嘴――”这次开口的是斯内普。
他看到小姑娘捂着肚子,身体蜷得像只小虾米,跪坐在粗糙的石头地面上。
她的小脸煞白,额头布满冷汗,惨白的嘴唇,似乎正痛得直哆嗦。
“不要逼她”他低沉地喝止画像里的老弗拉梅尔,迅速跑去姑娘身边蹲下来,查看她的情况。
“我”圣安德鲁气得都爆了粗口,把帽子摘下来掼在地面上。
他看不下去这两个人别别扭扭,觉得光靠他们自己,再过上几年都难有个进展。
藉着这次机会,他想逼得两人对彼此坦白,却在即将成功时功亏篑谁想得到这个男人看上去冷酷强悍,原来外强中干,被个小姑娘几滴眼泪几句好话,就哄得倒了戈,反而来责怪他
“无能的男人”老弗拉梅尔朝着斯内普吐了口唾沫。
哼,瞧那紧张的样子,以后必然是个妻管严
西尔维娅痛得快要在地上打滚了。感觉就像是有锥子把她扎穿了似的。突然,股热流从身体里流出来。噢不她惊恐地看到,脚踝上袜子上,都沾上了血迹
刚才过于激动,而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血已经顺着她的小腿,直流了下来。
今天她穿着条白色的棉布长裙,红色的圆头皮鞋里穿着白色的泡泡袜子,为了见邓布利多而特意打扮得清纯无邪。
血迹在纯白上,显得格外刺目。
斯内普也看到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抬头接触到姑娘的视线,下子让他怔住了。
饱含愤怒羞恼,而极为明亮的琥珀色双瞳,带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却如此生动可爱。
西尔维娅快要崩溃了。谁能知道,她的初潮,会在这个时候到来
“噢茜茜你已经成熟了你成为真正的女人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生下小弗拉梅尔”
她尖叫声,推开斯内普,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外。
临走时甩了下魔杖,把教授大人定在那里。
不到分钟之内,斯内普解除了桎梏,立刻追出去。
出门前他没忘挥挥魔杖,叫地上那只老蟾蜍闭嘴。
63.brr
西尔维娅冲出门外,边跑边给自己施清理咒,弄干净小腿和脚踝上的血迹,咒语刮蹭皮肤带来疼痛,叫她膝盖软,差点没扑到地面上。
现在是夜晚78点钟。月份的冬夜,深沉如同黑天鹅绒质的幕布,覆盖在霍格沃兹城堡的上空,城堡里已经点燃了照明的灯火,明黄色的火光在夜风中猎猎舞动。
从魔药办公室出去,爬上段台阶,就是半敞开的底层走廊。
右边是光溜溜的石墙,上面每隔小段架设着黄铜火盆,没有画像或者其他装饰。左边高墙上有几扇窗户,开在米高左右的位置上,透过它能看到中庭的开阔草地。
没走几步,西尔维娅就看到了躲在扇窗边谈话的对男女。
两人金色的头发,叫她有种看到救星的感觉。
西尔维娅几乎是撞进了艾里克怀里,打断了他与艾塔的谈话。两人都惊愕地看着她。
“茜茜,你怎么了”艾塔惊叫道。
“送送我回休息室”
西尔维娅垂着脑袋,弓起身体,揪着男孩的衣服直打颤,虚弱的样子把艾里克吓了跳。
金发的拉文克劳王子立刻把她打横抱起来。
“相比休息室,我觉得更应该送你去医疗翼”
西尔维娅连连摇头:“我需要回拉文克劳快,带我回去”
艾里克看到她额头布满汗水,小脸煞白,嘴唇却紧紧抿着,副坚决的模样,只好点头。
“好吧。遵命,我的女士。”
这时候,艾塔却也脸色有些发白。
咬了咬下唇,她勉强挤出几个字:“艾里克,你送茜茜回去吧,我我要去散步”
说着,姑娘像是再不堪忍受眼前这副景象,闷头往中庭跑去。
“艾塔”艾里克的惊叫被她抛在脑后,蓬松的金色小脑袋迅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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