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拜读过,甚至为此写信给了作者马丁先生,问他那些素材究竟是怎么获得的,得知对方以名新闻从业人员的严谨,直致力于搜集这些蛛丝马迹,他感到极为佩服。
“是的,那些都是真实的。”西尔维娅笑道。
“那位先生的斯莱泽林血脉,是由冈特家继承而来。”
“你是说冈特家,可能藏有另片魂器”雷古勒斯眼睛亮。
“我是这么推测的。”西尔维娅低头漫不经心地搅着热可可,边说道。
雷古勒斯立刻说他会去调查。西尔维娅点点头,但是提醒他,定要注意安全。冈特老宅很有可能陷阱重重,而对剩下那枚魂器也千万不要大意。雷古勒斯表示感激,说他会牢记谨慎行事的。
现在西尔维娅已经充分了解到,雷古勒斯的行动力十分强,能力也毋庸置疑。把这件事交给他,就基本能看到结果了。
那么现在还剩下主魂,纳尼吉,以及哈利波特,她心下盘算。
这三件东西,是要留到救世主入学再解决的。
说完魂器的事情,西尔维娅说到另件事。
“有关小天狼星,你想救他出来吗”
雷古勒斯的目光黯淡下来:“我去见过他。他说在阿兹卡班过得很好,拒绝我的任何营救。”
西尔维娅用小叉子戳起块黄桃慕斯,笑了笑:“救世主,过得可并不好。”
只稍微愣了愣,雷古勒斯立刻领悟到关键。
为了救世主,西里斯会不顾切的。
朋友的孩子对于小天狼星的意义,要远重于他们这些家人,这点使得雷古勒斯露出不快的神情,但是他自嘲地笑,很快便恢复过来。
“那么,我要把救世主的现况,透露给西里斯知道”
“不必。”西尔维娅摇头:“那样太直接了,反而会让西里斯疑心,救世主的窘境,是否是你们有意造成。要知道,他可是不会怀疑邓布利多的。”
“那么我该怎么做”雷古勒斯问道。
小伙子是个出色的实干家,对于布局却没什么心得。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使得他对自己非常信任,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对于西尔维娅来说再好不过。当初向塞西莉亚伸出援手时,她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天,只不过顺应形势之下,造就了这番格局,令她十分满意。
通过雷古勒斯,来操作纯血那派,去和邓布利多斗。她这边,就可以完全隐身幕后。
“让他自己知道。”西尔维娅笑了笑,“人们总是对他们自己费心寻找到的信息深信不疑。而且既然要干,我们就要把这件事弄得更宏大点。”她那对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光芒。
“马尔福,乃至魔法部,我相信他们定愿意知道,邓布利多把可怜的救世主个人孤零零仍在麻瓜界不管不问,任由他饱受麻瓜孩子的欺凌虐待,甚至对魔法界无所知。”
“梅林的胡子”雷古勒斯激愤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邓布利多竟敢这样他真的我是说,救世主真的身处这样的境地”
“别激动。”西尔维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事实上当然不是,哈利波特过得也并没有多惨,只是说不上好罢了。但是既然连对他没什么感情的雷古勒斯,听到这样的说法也感到气愤,西尔维娅能肯定,计划已经成功了半。
西尔维娅建议雷古勒斯,他无需自己动手,只需要把这个情报稍稍透露给卢修斯。对方定很愿意替他们完成这项工作――将救世主的窘境闹到魔法界人尽皆知。
马尔福家以及魔法部,定愿意率先去笼络救世主,让他站在他们这边。
在报纸上宣传番邓布利多是故意的,防止救世主过早接触到魔法世界,或是温暖的家人,为了把救世主牢牢控制在手中,相信谴责信会如同雪片般淹没邓布利多的校长室的。
“这样,就能救出西里斯了吗”雷古勒斯不解道。
西尔维娅笑了笑:“你以为西里斯,是会做出来背叛朋友的事情的人不。他不会,叛徒另有其人。但是即使抓到叛徒,你认为西里斯现在能出狱吗为什么邓布利多在他入狱时,没有给他进行哪怕句的辩护你该不会真信了,”她嗤笑道,“他觉得有负罪感而自请入狱”
“实际上,还是因为救世主”雷古勒斯迅速领会,“邓布利多不希望,救世主有个西里斯那样强悍的监护人”捏紧了拳头,他气愤得声音都在颤抖。
“当然,校长先生这么做是有正当理由的,所谓爱的魔法。”
对此嗤之以鼻,西尔维娅哼笑道:“当他这么自我辩护时,这件事情会被炒得越来越热。然后找个机会,送张报纸进去给西里斯看,接下来,我们就等着他自己越狱吧。”
“那么邓布利多那边怎么办这样似乎不足以撼动他的地位”
雷古勒斯对老校长没什么好感。
即使这位最伟大的白巫师站在反对黑魔王第线,却也把他这样的斯莱泽林纯血出身的巫师视作黑魔法的天然拥护者,当做需要清理或者受到忽视的臭虫般的存在。
这决定了雷古勒斯不可能去簇拥邓布利多,立场毕竟不同。
“目的不是给校长先生造成多大麻烦,只是转移视线,叫他怀疑不到你我身上。”现在还不到时候,西尔维娅心道。接下来的计划她并不打算告知给雷古勒斯,到时候自然会揭晓。
“这时候我们抛出真正的叛徒,就可以给西里斯洗罪了。而救世主”西尔维娅撇嘴:“让他们争去吧,那和我们并无关系。或者说,争夺本身,对于你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局面。”
小女巫的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救世主,可不是邓布利多的或者霍格沃兹的救世主。他是我们大家的。”
好会儿,雷古勒斯才消化完这切,脱口而出颇具弗拉梅尔风格的感叹。
“噢,赞美艾默瑞斯”
他握住了姑娘放在桌上的手,带着憧憬的神情,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她。
“西尔维娅,你可真是算无遗漏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聪明的姑娘”
突然之间,西尔维娅感到阵心悸。
转头看向橱窗外,看到个熟悉的身影,她瞬间张大嘴巴,表情变得呆滞。
高个子身穿黑色风衣的黑发男子,正站在街的对面,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里。
59.r
看到疑似教授大人的身影,西尔维娅立刻跑出去,但是当她冲到店外时,他已经不见了。追出来的雷古勒斯停在身后,把大衣给她披上。
此时是冬季,晚上七点半,夜幕已经笼罩在头顶上。伦敦的夜空受到重度光污染,呈现出种玫红色,那就像是红酒倾洒在灰蒙蒙的画布上,晕染出的大片色块,瑰丽却也让人感觉烦躁。
“雷古勒斯,”西尔维娅看着对面空空的街道,喃喃地说:“我眼花了吗斯内普教授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我邀请了他。”雷古勒斯说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出现。你看到他了”
西尔维娅惊讶地转头看他。雷古勒斯向她解释,斯内普教授上次送冠冕去的时候,叫自己把有关魂器的事件进展,都向他汇报。
“他说他是你的监护人,西尔维娅。”雷古勒斯耸肩:“叫我不要越过他,自己去联络你。所以每次找你,我都会通知他。”
“监护人”西尔维娅翻了个白眼:“他那么说,你就信了”
雷古勒斯无奈道:“可是他持有钥匙,如果不是配偶,就只有是长辈了。”
总之是亲人。因为钥匙带来的羁绊,至少会地理上将两个人紧密地联系在起,如果不是最亲密的人,是很难容忍的。
想到这些,西尔维娅感觉心情复杂。
为什么那时自己会不经考虑,就把钥匙寄给了斯内普她当然可以说,是因为那时自己年幼,布莱克家又虎视眈眈,她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它,所以把它托付给了名年富力强的霍格沃兹教授。她恰好认识他,并且从上辈子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似外表,是个真正可以信赖的人。
但是心里的某个声音在说:这是托辞。自己是不是就是渴望着,与他造成什么羁绊
可这样不是很卑鄙吗在自己死乞白赖下,他收下了钥匙,但是他从来不是心甘情愿。而自己却直仗着他的宽容,对他为所欲为。
想到自己可能潜意识里对教授大人心怀不轨,西尔维娅就感到头皮发麻。上帝作证,她对斯内普毫无非分之想更别提,教授大人也绝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
站在十二月末的寒冷街头,西尔维娅打了个冷战,雷古勒斯手臂搭上她的肩膀,把她略收进怀中:“很冷吗我们进去说话”
西尔维娅只觉得很忧郁,摇头:“我想回家。”
原本两人约的就是喝下午茶,由于雷古勒斯的体质厌恶阳光,所以选在了下午四点,落日西去的时间点。现在正事谈完了,西尔维娅就要告辞,只是雷古勒斯却有点依依不舍。
“好不容易出来趟,起吃晚饭”
西尔维娅抬头看他,表情揶揄:“不用赶快回去不怕塞西莉亚吃醋”
“她在家里照顾孩子呢。你知道,特洛斯是个顽皮的小东西,每天闹腾,恨不得全天下所有关注都集中到他身上。”谈论到孩子,雷古勒斯露出极为温柔的笑容。
西尔维娅脸厌恶,额头都起了皱纹,“你和她之间,到底是怎样搅在起的”
没在意她颇冲的语气,雷古勒斯温和地回答她:“我们有着相似的背景,受了相似的教育,喜好性格也颇为接近。所以,大概很容易产生亲近感。”
“所以你们相爱”西尔维娅露出极端厌恶的表情,“千万别和我这么说,我要吐了”
雷古勒斯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西尔维娅,你也定能找到个人来爱你。”
“噢,那不需要你来操心”说着,她打了个喷嚏。
雷古勒斯露出紧张的神色,叫她定要赶紧回到室内:“总之,茜茜,再陪我会儿我们很久没见了。给我说说霍格沃兹的事情最近的魁地奇杯得主是斯莱泽林吗”
此刻,伦敦街头仍然沉浸在过节与假日的气氛里,整条街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餐馆服装店和各种商店里,顾客往来,充满欢声笑语;橱窗里用强灯光将各色商品照得闪闪发亮,诱人非常,人们在吃喝谈笑,购物;对面公园里外也游人如织。
西尔维娅的视线却流连在巷尾对面公园里的树木阴影这样光线照不到的地方。
但是仍然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影子。他用了幻身术
被人避之唯恐不及,西尔维娅觉得兴味索然。
“西尔维娅”抬起头,她看到雷古勒斯担忧的脸,萌生了个念头。
对于小姑娘突然改变了主意,雷古勒斯很是高兴,并没有深究原因。
亲热地挽住雷古勒斯的手臂,西尔维娅走入店中。
此时已到晚餐时分,室内异常温暖,进门就扑面而来浓汤与酱汁的香味。餐厅里的人们觥筹交错,脸上挂着笑容,乐队在演奏,侍者们两手上端着三个盘子,在店内穿梭交织。
因为对面就是伦敦最美的公园,西尔维娅以前常来这里读书画画。那时这家咖啡馆因经营不善而岌岌可危,被称做“老年人的聚集地”,客人寥寥,生意惨淡。
这辈子拥有了大笔财产,在解决了罪恶感的心结后,西尔维娅觉得很可以有节制地自我满足下。所以她买下了这家自己喜欢的店,并将它的经营状况手扭转。眼前这副热闹的场面,是由自己所开创,这使得正心情低落的西尔维娅,也不由情绪振奋起来。
姑娘重新在沙发座位上落座,抬头对男子说:“你坐到我这边来好吗”
雷古勒斯有些意外,但从善如流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抬起手打个响指,叫来侍者,拿到菜单。西尔维娅把手臂从他胳膊下穿过,抱住他的手臂,头倚在他肩上,与他起阅读。
雷古勒斯更觉惊异。他是姑娘的母亲改嫁的对象,此前小姑娘对他的态度,不说极具攻击性,也绝对谈不上很好。突然之间如此亲昵,令他存疑,但也十分高兴。
“法国蜗牛那能吃吗,长着壳的鼻涕虫”
冲着麻瓜的菜肴名字,纯血的男巫不时挑眉打趣,逗怀里的小姑娘说话。
“就算是真的鼻涕虫,我敢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西尔维娅懒洋洋地靠在他手臂上,脸不屑地说道。
雷古勒斯如今为了办事东奔西跑,麻瓜界他门儿清,瞧瞧他今天的打扮,简直可以直接上作为本季男式经典搭配的范本他装什么装。
两人有说有笑,彼此吐槽,直到最后都笑得前仰后合,才叫来侍者,敲定了菜单。
直到第道汤送上来,西尔维娅仍然赖在雷古勒斯身上。他身上有着淡淡古龙水的味道,穿着白色袜子,耳朵后面非常干净,这真是个好男人,她在心里叹息。和某人完全不样。
“茜茜,你打算叫我喂你吗”雷古勒斯侧头看她,微笑道。
“哎你是这么打算的”西尔维娅狡猾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反而把它说成是他的提议。
“唔,很乐意效劳”把这当成是姑娘作了肯定回答,雷古勒斯右手拿着汤勺,舀了半勺奶油龙虾汤,送到姑娘的樱桃小口旁边。
大庭广众之下,这也太黏糊了西尔维娅瞪着眼前锃亮的不锈钢汤勺,做了好会儿心理建设,才不甚情愿地张开嘴抿了小口。
感觉到许多道注视,她微微红了脸,低头不向两边看。
“好喝么”雷古勒斯看着她埋下头,瓷白的小脸透出粉嫩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活像个洋娃娃,代入父亲角色的小伙子更觉得满心宠爱。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亮晶晶的唇边抹了下,然后把手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唔,味道不错,这家店的汤很好喝”
瞥了眼周围人的反应,各种灼热的视线私语议论,尤其是埃尔顿店长那睁圆的眼睛,西尔维娅唰地涨红了脸:“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雷古勒斯脸无辜:“这不是你的希望吗”
西尔维娅怒目而视:“有哪个叔叔,会对侄女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深棕色头发的漂亮小伙子状似无辜地摊手:“有哪位学生和教授,是你们那样的关系”
西尔维娅下愣住了,雷古勒斯挑眉笑得有些得意:“你不会以为我没发现吧,茜茜提到斯内普教授,你的态度整个就变了,突然对我这么亲昵,是想叫他吃醋唔,不过,我得说,这是很拙劣的战术。”
他居然都知道西尔维娅恼羞成怒,把把他推开。但是他像牛皮糖样又黏过来,张开手臂把她肩膀揽住。
“别气别气,”拿出哄小孩的态度,雷古勒斯用手摩挲她的肩膀,又去揉她的脑袋,还说了很有建设性的话语:“以名男性而言,我可以告诉你,假如我感到吃醋,定会扭头就走。而西弗勒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更是会这么做的人。”
说着,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茜茜,你对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不认为,那是个和你相衬的男人。”
雷古勒斯拿出长辈的架势,给她条条分析,斯内普性格阴沉,生活无趣,嘴巴还很毒,关键是死心眼,不知变通。并结合自己上学时期,他的种种被排挤的事例,尤其谈到他对“某个格兰芬多女孩”的迷恋,说他有眼无珠,即使发现自己错了,还条道走到黑。
而且年龄家世,怎么看也不合适。在雷古勒斯眼中,西尔维娅是让他站起来的人,救了他们家三口的命,还是他的小智囊,可说是他的完美小公主。他绝对不要把自己的继女交给那么个阴沉死板无趣的老男人。
西尔维娅在心里苦笑。这算是报应吗才刚对安娜说她与帕西不合适,就轮到了自己。
不过,她才不想和斯内普有什么涉及男女之情的感情呢那太奇怪了。
“你无须担心。我对他,和对你的感情是样的。”西尔维娅摇头说道:“是可以信赖的人。在此之上,什么也没有。”
雷古勒斯露出受伤害的表情,声音都虚弱下来:“茜茜,你对我,居然和对个外人样噢,我太失望了怎么说,我们也有父女的情谊在,而且是亲密的盟友和战友。”
这人真会顺杆爬西尔维娅翻了个白眼,简直想拿条鞭子出来抽打他。
这时候,埃尔顿朝他们走了过来。
“女士先生们,今晚的菜做得不好吗看你们都没有动的样子。”
面对略显不安的店长先生,雷古勒斯连忙摇头,西尔维娅出言安慰:“不不,非常美味,以至于我们花了过多的时间以延长品尝的享受。”
埃尔顿又露出了笑容,兴冲冲地对她说自己刚写了首歌,想弹奏给他们听。西尔维娅知道他经常在店里干这种事,出于对自己这个老板的尊敬才跑过来特地汇报下,立刻点头说好。
海德堡公园向来是伦敦的艺术家们的集聚地,这个咖啡馆的位置得天独厚。
在埃尔顿到来之后,这里更是隐隐有艺术沙龙的派头。西尔维娅把这当做卖点宣传出去,花点钱在各个旅游杂志上做广告,在包括这样译成各国语言的旅游小册子上买好位置,吸引了众多游客的同时,也留住了批固定的老顾客群。
胖胖的歌手先生走去大厅中央的演奏台上,请弦乐四重奏下台,拿出吉他,对着麦克风说道:“女士先生们今晚,我很荣幸地得到了我的女资助人,本店的所有者西尔维娅弗拉梅尔小姐的出席”
在掌声中,西尔维娅不得不站起来,冲周围优雅微笑番再坐下。
雷古勒斯则是兴致勃勃地盯着埃尔顿手里的吉他。这种麻瓜乐器他已经不是第次见到了,向来很有兴趣,只是直没找到机会去学。
“我为这名美丽的小淑女,写了首曲子请问大家谁想要听”
埃尔顿想煽动店内的气氛,但是很不幸失败了,只得到了阵嘘声。
“埃尔顿,你的烂歌我们听腻了”
“如果是由这位女士来献唱,倒还说得过去”
“对,我们想听这位美女的歌喉”
这算是什么发展西尔维娅有些目瞪口呆。
圆圆眼镜的老板苦笑着,走到他们桌前,请西尔维娅定要响应大家的期盼,来献曲首。
他这次的提议,引得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充分说明观众们需要点新鲜刺激。
“我真的五音不全――”这下轮到西尔维娅苦笑了。她绝不是谦虚,人总有不擅长的。
但是就连雷古勒斯都眼睛发光地看着她鼓掌,极力鼓励她献唱。
最后,西尔维娅只好拎起裙子鞠了躬,走到咖啡馆中间的表演台上,在钢琴旁边坐下。
她今天穿着宝石蓝色的小礼服裙,金色的高跟鞋使得她白皙细腻的小腿更显纤细笔直,这身装扮即使直接参加交响乐团的登台表演也是足够,加上她精致美丽的面容,当她开始弹奏时,人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轻快的曲调从姑娘指尖下流淌出来。那是非常熟悉的旋律,只要是英国人就定会唱的“r”,西尔维娅在弹奏的间隙,抬起左手,掌心向上,示意大家也来加入。
埃尔顿跑去台上,充当了领唱和指挥,他那明亮高亢的歌声极富感染力,在他带动下,起哼唱的人越来越多。到了和声部分,几乎整个咖啡馆的人,都加入了合唱,就连第次听到这首麻瓜曲子的雷古勒斯,也笑着拍手打拍子。最后个音符落下时,这首全员共同参与的曲子宣告圆满完成,大家欢呼起来,有绅士把帽子扔向了空中。
“西尔维娅果然还是你有水平”
埃尔顿斜倚在钢琴上,惊奇地感叹:“要是我的话,只会想着弹首高难度的曲子来煽动气氛,但效果从来不尽如人意。而你却用这样首平平常常的曲子,把大家全带动起来了”
“所以我是你的老板。”西尔维娅抬头冲他笑道。“别丧气,我脑子里想的全是经营的问题。而你,并不需要去强迫自己思考那些。你是位真正的艺术家,我对你有信心。”
西尔维娅站起来,向四周鞠躬致敬,引来了热烈的掌声和吹着口哨的叫好声。
室内片温暖,光线明亮,气氛热闹,室外则是寒风呼啸。有路过行人看到这么可爱的幕,立刻决定晚餐就选在这家餐馆,推门进去;也有人遗憾地摸了摸鼓胀的胃部,去餐馆门口拿了张名片。
然而,道阴沉的视线透过橱窗,投注在刚落座就又投身进男子手臂里的小姑娘身上。
斯内普气坏了。铁青着脸,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如刀锋般冰冷锐利的视线狠狠地剜着陷在座位里面那对相互动手动脚的不知廉耻的男女。只可惜他们无所觉,仍然对彼此笑得甜甜蜜蜜,只叫他觉得阵阵牙酸。
进去还是不进去,这个问题今晚在他脑子里翻腾了无数遍,但是丝毫不需要回答。
他才不要去见她明明是她做错了,居然还敢单方面和他闹脾气。
可是看到她和那个娘娘腔打情骂俏,就控制不住想把她拽出来,好好训通的念头。咬牙屏住气,斯内普恨恨地心道,她定喜欢自己。
看到自己,就和男人黏黏糊糊,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他吃醋
他才不上当。
磨着牙齿,斯内普心想,他定会证明,这姑娘是喜欢自己的。而且要不露痕迹,绝不会给她发现。否则发觉自己在注意她,那小恶魔又要得意洋洋,嘲笑自己了。
他才不是关注她,只是为了调查清楚,然后劳永逸,以后就再也不用理她了
节后返校,西尔维娅听到件八卦。艾塔兴冲冲跑来告诉她,海伦娜那个讨厌鬼,在假期里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爬到自家房顶跳了下去,摔断了腿。她现在疯疯癫癫的,成天念叨:“我是学生会长”而神志不清,医生说她精神压力过大导致崩溃了,她家里人给她办了休学。
西尔维娅笑了笑,毫无诚意地说了句:“真遗憾”,就把这条消息抛去了脑后。
没过几天,西尔维娅在早餐桌上收到猫头鹰送来的张纸条,邓布利多通知她去校长室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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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三号,个星期五,西尔维娅上午收到了邓布利多的短消息。
当天课程全部结束后,已临近晚餐时分,西尔维娅没有去大厅,直接来到校长塔楼。
她顺着螺旋状的阶梯慢慢往上爬,三段阶梯爬了将近半小时,中途休息了五六次,才总算看见只丑陋的滴水兽石像。对它说了口令“蔓越莓芝士蛋糕”后,墙向两边裂开让她进去。
校长室的结构是间典型的城堡阁楼,天穹并不算高,空间被充分利用,中间放着张办公桌,在它背后有两段楼梯,从楼到楼半排满了书;桌子两边设有柜子,上面放置着许多精巧小玩意。也许是办公桌背后墙上的哥特式尖拱顶,和房间各处装饰着的精巧天文仪的缘故,叫这个阁楼有种类似教堂忏悔室,又像是天文观测台的空灵氛围。
胡子花白的老校长坐在桌子后面,见到小姑娘走进来,他微微起身,长长的胡子在空中微微晃荡,干枯如老树枝的双手撑在桌面上:“西尔维娅,好孩子,我等你天了。”
“晚上好,校长先生。”西尔维娅拎起裙子,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
“请坐请坐。”
邓布利多看着西尔维娅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优雅落座,才坐下来说道:“我和你的许多先祖都是好朋友,哦,你瞧,圣安德鲁也在。不过,这还是我们第次有机会单独的说话呢。”
“我的荣幸。”西尔维娅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文质彬彬地说。
“噢,不要拘谨,我的孩子。”邓布利多察觉到对面的女孩子摆出了程式化的贵族仪态,不由温和地劝说:“刚才我们说到,我和许多弗拉梅尔都是朋友,我想,我对弗拉梅尔的秉性已有相当的了解。这应该足以使得我们也成为好朋友”
“这可不敢当,尊敬的校长先生。”西尔维娅谦逊地说。
“不要戒心这么重,西尔维娅。我又不会咬你。”邓布利多幽默地开了个小玩笑,隐藏在长胡子中的嘴巴咧开来,白胡子都颤颤的。
西尔维娅回以笑,这才抬头看去。
老校长那对被眼镜遮挡在背后的湖蓝色眼睛里,闪动着真挚的光芒。
这真的是位非常和蔼的老人,西尔维娅心道。并且至今为止,他还未对她表现出敌意。这使得她对自己在暗地里正进行的以及将要开展的算计他的行为,感到难过,还隐隐有丝羞愧。
但是,西尔维娅悄悄捏紧拳头。总得有所取舍。她很清楚地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想再多浪费时间,西尔维娅直接切入主题。
“校长先生,您是否准备告知我对于辩论协会与炼金术爱好者协会申请的批复结果”
“噢是的,西尔维娅,你的申请我看到了,不得不说,很有弗拉梅尔的风格。唔,自由主义打破学院的界限,”老校长用苍老的声音说:“我觉得在霍格沃兹,我们现在很需要提倡这样的精神。”
西尔维娅没有喜形于色,而是微笑着静听。她知道定还有下文,不然不会特地叫自己来。
“唔,但是,西尔维娅,”果然,邓布利多接着说。
“我担心的是,当你毕业后,这个组织将何去何从,你知道,如果是长期固定的社团,不止会维持年两年。而你所要创建的这个组织,极有可能成为拉文克劳的经典之。但是我注意到,它的召开,十分的依赖组织者的个人能力。当你还在的时候还好,旦你毕业后呢”
他当真是替她打算西尔维娅的眼睛微微睁大。
这绝不是刁难,而是以名睿智长者的眼光,指出她的思虑不周。
“非常感谢您的建议”西尔维娅诚恳地答道。
“有关它的组织架构,我略有所设想。因为我的时间也并不太多,所以我准备设立个常任理事会,保证各个学院的学生比例,负责具体运营。而主席,可以采用推选制。嗯,具体的细节,我相信足以汇总成为另篇报告的篇幅。是否上交给您过目,弥补了这点不足后,您就能批准通过”
“噢,那也要先看看,”邓布利多微微笑了:“不过,我想应该是不成问题。”
西尔维娅露出了今天第个真心的笑容。
“非常感谢您,校长先生。”之前仿佛公式化的表情和声音,也柔和下来。
邓布利多微笑地看着她,态度极为和蔼地把自己手边的个盘子推向前,强烈建议她拿几块硬水果糖:“西尔维娅,你的面色可不太好,看上去是低血糖,噢,这也是弗拉梅尔们的老毛病,作起研究来就废寝忘食。作为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你的脸色应该更红晕更活泼点才对。”
西尔维娅笑着表示,那自己就不客气了。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来杯热巧克力,并且也推荐他来杯,相信他定会喜欢巧克力醇厚香浓的口感。
在邓布利多爽快地答应后,不出片刻,校长办公桌上就凭空出现了两个大马克杯。
西尔维娅捧起其中个热气腾腾的杯子,不住地暖着手,边小口地抿了下杯子沿。
瞧见西尔维娅露出满足放松的神情,邓布利多这才又开口。
“那么,西尔维娅,我是否可以问些更私人的问题”
在西尔维娅点头后,他问道:“你和斯内普教授,似乎私交很好”
这不就来了。小姑娘笑了笑。
“是的,先生,我在入学前就有幸认识了斯内普教授,并受到了定的帮助。只是”
西尔维娅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跑去老校长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时,我向每位教授都寄了信,只有斯内普教授作出了回应。这可真是不巧。”
西尔维娅微苦着脸,无奈地摊手。
“你知道,我怎么也不可能进斯莱泽林,弗拉梅尔没那天赋。”
邓布利多微低下头,隐藏在眼镜后的眼睛从镜片上方看她,这使得他的额头都皱了起来。
这也许叫做智慧的刻纹注视着他,西尔维娅扑哧声笑了出来。
老校长露出和蔼如老爷爷的表情,问她在笑什么。西尔维娅如实回答,并且诚恳地说:“我更希望得到的回复来自于弗立维教授,或者您。您知道,我想认识您已经很久了。”
“噢,是吗这我可是第次听到。”邓布利多惊异地眨了眨眼。
“您知道,”西尔维娅身体前倾,手搭在了他的椅子扶手上,隐隐露出撒娇的神情。
“您和尼古拉斯是好朋友,他是我在英国唯剩下来的亲人。但是我不能过于靠近他,那对我们双方都会造成伤害。您瞧,我很久都没有享受到家人长辈的关爱了。”
“噢所以,你想找个――唔,爷爷”老校长捋了捋胡子,偏头看着她笑道。
“我知道,您和克劳修斯也是好朋友。也许当初期盼着我的出生的人里,也有您的份祝福呢为什么我不能把您视作长辈位老爷爷呢”
西尔维娅露出小女孩儿的娇俏神情,双手搭在老先生的胳膊上,轻轻摇晃,见他没有反对,只是笑吟吟地看她,她更大胆地凑上去,在他布满皱纹的脸颊上轻吻了下。
邓布利多仰头,嘴巴都笑得咧成了个型,“噢很好很好”
在她身后,原本在相框里打盹的历代校长们,顿时都精神抖擞起来,纷纷发出惊讶的叫声。她都不用回头,其中声响最大的,那个咳得像是要把肺也吐出来的人,定是圣安德鲁。
西尔维娅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把那些无关紧要的旁观者统统抛在脑后。
“邓布利多先生,我能够申请您的怀抱吗也许,您能给我个温暖的拥抱
带着满脸的撒娇,她轻声甜蜜地说:“您知道,小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如果缺乏足够的拥抱与亲吻,会变得怯弱不自信,而丧失爱人之心。我怀疑我到现在,都不能定下来,给哪个男孩以确定的答复,就是因为得到的拥抱不够呢”
这番话让老校长听得极为愉快。在半月形的眼镜之后,那对平静如湖水,宽广如天空的蓝色眼睛,眨眨地,那表情就仿佛在与你分享个秘密,叫人不自觉就对他心生好感。
“西尔维娅,亲爱的,我真是再愿意不过。”那苍老的声音,放得无比柔和温软。
“希望哪天我去拜访爱克赛的夏宫时,我能给你足够多的拥抱,也能让你坐在我的膝盖上,和我起在壁炉前读书。但是现在,唔,我们也许该说,场合不太合适”
邓布利多冲她挤了挤眼睛,朝着对面那堵满是视线的墙努了努嘴,看到西尔维娅无奈而俏皮的笑容,他也笑了起来。
与这位充满童心的老校长越是接触,西尔维娅突然感到眼睛有点湿。
他殚精竭虑只为消除魔法界的威胁,他从来把个人安危置之度外。他虽然有得力助手,但并没有哪个能代替他行事,做事情多是亲力亲为,这也导致他对许多事情的消息并不算很灵通。他平易近人,从不摆架子,也并不热衷权势,只是要用它来达成目标,而那绝非是为了他自己。
排除他所做过的事情的因素,她当真对这位老者本身,心存好感。
“那么,西尔维娅,对于斯内普教授,你也是向他这样――唔,索求温暖”
突然之间,他这么说,这使得小姑娘愣住了。眨巴着大眼睛,她并没有思索多久。
“不是的,先生。像斯内普教授那样六亲不认无论怎样也无法讨好的人,我从没有把希望寄托于他身上。”姑娘的语气毫不拖泥带水,堪称斩钉截铁。
邓布利多微微张开嘴,样子很是不解:“我得知,你们之间,唔,该说是彼此关心他上学期还曾很关心你的身体状况,到了要整夜关你禁闭的程度。这学期似乎也有那么几次”
“您知道,”西尔维娅微扬起头,眯起的眼中闪过骄傲的光芒。
“弗拉梅尔家有句格言。”
圣安德鲁在她背后倒抽冷气,其余画像都屏住呼吸声不吭。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西尔维娅听到了细微的“呼呼”扇风声,那应该是她家老祖宗正冲她拼命摆手。
“我们做的事情,只分为两类。要么是有意义的,要么是有趣的。”
尽管被拼命阻止,西尔维娅还是振振有词地说了出来。
“这是弗拉梅尔家的实用主义哲学。”
句句都无比傲然,被她用清朗有力的声音说出,更显掷地有声。
“除了有趣的和有用的,我们从不在除此以外的事情或者人身上浪费时间。”
金发姑娘那宽阔的天庭和削尖的下巴,本来就使得她的外貌让人觉得有些盛气凌人,再加上此刻爆发出来的唯我独尊的气势,真是名典型的骄傲的弗拉梅尔
整面墙上的画像,或仰视或斜视,目光都投向高处第二排正中间的圣安德鲁。
老拉文克劳见事已至此,反而满脸骄傲,此时的鼻子都快翘到了天上去。
“弗拉梅尔家的人,从不做失败的投资,先生。”
西尔维娅站立着,扶着邓布利多的扶手椅,神色放松,身姿仍然笔挺优美。看着她这副样子,就不由让人感叹,总有种人,坐卧颦笑都会叫人觉得无比优雅。
“也就是说――只是感情投资罢了,先生。”那是极为甜美的语声,而又十分轻柔,却说着如此冷酷的内容,只叫那些见多识广的前任校长们,都觉得心里冒上股寒气。
只有邓布利多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耐心地等着小姑娘的下文。
“您知道,句问候几声甜言蜜语,就算加上每年的生日圣诞礼物,也花不了几个钱。”西尔维娅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所继承到的财产实在是太多了。”
“噗――”圣安德鲁被重重地呛到了,正在她身后剧烈咳嗽,但是她仍然说完了。
“如果能让名教授对自己的印象变好,而给我高分和额外指点,比什么都值得。即使收不到这么好的效果,在教授心里挂上号,让他在评分时想到有我这个人,总归没有坏处。”
“这么说,”老校长不放松地追问道:“你对每个教授”
“都是这样。”西尔维娅微弯起嘴角,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与掌握了你的生杀大权的人保持良好关系,这是祖训。”
“咳嗯哼”在她身后的墙上,可怜的老弗拉梅尔咳嗽声越来越大,因为得不到重视,而开始发出类似呕吐的奇怪声音,引得所有画像们侧目。
但是办公桌前对视着的老小,视线却没有丝毫的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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