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在做什么?”
许仙嘿嘿笑道:“儿啊——哦不,朱兄啊,今晚爸爸带你开开眼界,好不好?”
朱熹摇头:“不好,妈妈说你要把蛇妖引到家里,妈妈都气哭了,至今还在屋子里不出来,说爸爸忘恩负义,说爸爸不顾全家人死活,还说不要我理你。”
“妈妈又哭了?”
许仙无奈,女人脸蛋、胸脯、下身都是水做的,眼也是。
朱熹忙点头道:“你快去劝劝妈妈吧,妈妈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了。”
“好吧,你回去睡觉,千万不要乱跑。”
朱熹乖巧点头,转身回去了,嘴角却浮起一丝狡黠笑意。
许仙来到彩蝶门前,见房内烛火已经熄灭,以为她睡了,正要转身,却听有轻微啜泣传出,遂轻叹口气,叩门道:“彩蝶,我有事找你。”
“彩蝶已死,有事烧纸。”彩蝶赌气道。
许仙苦笑,推门而入——不知为何,彩蝶每次就寝都不从里面锁门,门都是虚掩着,似乎对许仙的人品很信任,以为许仙不会夜里来偷她。
“谁让你进来了,我妆哭花了,丑的很,你不许看。”
彩蝶趴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脑袋,像是一头扎进沙漠里的鸵鸟。
“小美女别哭,让哥哥抱抱,摸摸手、亲亲嘴,然后就没事了。”
夜晚光鲜很暗,可许仙修炼术法,已能视如明昼。他见彩蝶窘态,便荡笑如登徒浪子,张开双臂扑在她身上——虽然彩蝶每次被他轻薄后都会义正言辞的反驳,但每次她被轻薄时都不会反抗,就算有些反抗,也是欲拒还迎。
就像现在,她被许仙虎抱,也只是用小脚象征性踹了两下,就没了反抗,似乎已经把自己当成许仙的人了。
“亲你的白素贞去,别来找我!”
彩蝶虽不反抗许仙的拥抱,但她双手死死抓住被子,将脑袋埋在里面。
她单纯的以为许仙若亲不到她的嘴,就会放弃,但她把许仙想得太简单了,许仙两只大手趁着她胸前无防备,已探入了她胸襟,覆盖住胸前饱满。
她嘤咛一声,身躯顿如扶柳软弱,异样的感觉令她忍不住想要呻吟出来。
她早已把自己当成许仙内人,所以被许仙轻薄,她从来都只是口头上无关痛痒的训斥几句。
只不过每每想到自己无名无分的追随他身边,他还想其他女人,就很生气。
现在被突然袭胸,她面皮薄,羞恼不已,也顾不得埋面了,忙抓住许仙作怪大手,将他双手紧紧摁在胸前,不让他有丝毫举动:“你混蛋!只会欺负我!”
许仙吹口气,便有股真气飞出,像是只手,挑开了裹住彩蝶臻首的被子,裸露出彩蝶通红俏脸。
此时她额前发丝凌乱,贴在脸上,模样楚楚怜人。
尤其是她双眸闪动的泪光,看得许仙都不忍欺负她了,所以许仙只是垂下脸面,埋在彩蝶胸前,不断蹭啊蹭:“这不是欺负,这是鸳鸯戏水,鸾凤齐鸣。夫妻床第本就是天伦,怎能算欺负?”
“呸!”彩蝶啐了口,羞恼交加:“谁与你是夫妻,你可曾给我名分?”
许仙干咳数声,正色道:“等见着白素贞,就给你名分。”
彩蝶哼哼:“若我当妾,宁死不肯。”
这确实是个头痛的问题,若把彩蝶娶成妾室,只怕全江南男人都会找他拼命。他绞尽脑汁,想了个办法:“你们都是妻,这行了吧。”
“呸,又胡说,”彩蝶很乐意在这个问题上为难许仙,似乎她已忘记许仙的手还在她胸前放着:“按照大宋律法,娶两个妻,是要坐牢的。”
“这个……”
许仙额头渗出汗渍,头痛不已。
“等你想明白了,再说我们是夫妻,否则我一清白女子与你同居,若传了出去,还怎么嫁人?”
论口才,许仙虽说也不弱于彩蝶,但彩蝶一直死死抓住许仙痛处,令他无以反驳。良久,他方才叹道:“待我有空看了大宋律法,再与你争,不过现在……嘿嘿,看我吃了你!”
可论流氓,彩蝶则远不是许仙对手,她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许仙一口咬住自己酥胸——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胸前衣衫不知何时已被许仙脱掉,只留有粉色诃子!
而且诃子也被许仙掀开,胸前蓓蕾已挺立在许仙口中,玉立婷婷。
她骤然伸直脖颈,长吟一声,似是怨恨,似是欣喜,双手死死抱住许仙脑袋不放。
“啊!有蛇!爸爸快来,有蛇!”
忽有一声大叫自院落传来,却是惊慌失措的朱熹。
“朱熹!我要杀了你!”
一声愤怒咆哮自闺房传出,响彻黑夜。
第三十三章 捕蛇者
第三十三章-捕蛇者
“白素贞!你怎能这样!”
一声怒斥自玄霄飘落到西湖水底。
在谁也看不到的水底,此时竟有条长达数丈的巨大蟒蛇,银白雪色。
只见那银白巨蟒玄芒一闪,幻化成一位白裙少女,她快速飞出西湖,见西湖上空正飘着位怒气冲冲的青衫女子,遂困惑的抓抓后脑,不解道:“我又怎么了?”
那无辜的眼神、清纯的面孔,好像在说:“我这么乖,哪里做错事呢?”
小青面色铁青,愤怒咆哮:“你明明知道我怕蛇,还老是变成蛇的样子吓我!”
白素贞嘟起嘴吧做鬼脸,胖鼓鼓很可爱:“你也可以变成蛇来吓我呀。”
“哼!无赖白素贞!”小青哼哼,道:“你别得意,你这头吃货把临安好多粮仓都吃光了,结果惹怒了法海和尚,他正到处找你呢。反正我没有偷吃,我才不怕法海。”
白素贞吐了吐小舌,唏嘘道:“虽然我不怕法海,但若与他争斗,必会引起其他正道之士,不如……我们逃去平江吧。”
“白素贞,大吃货,你还想去平江偷吃?你忘记了你来临安的目的?”
小青怒不可遏,她一生气,整个天空竟乌云密布,眼看就要有场暴雨来袭。
道行可改天象时节,可逆阴阳五行,虽然小青道行尚浅,但其修为已是七重元聚之境,开启了天人合一大道!
“来临安的目的?”白素贞蹙眉想了想,随即恍然:“对了,我是来报恩的,差点忘记了。”
小青提醒道:“你可别忘记了,许仙是你成仙的唯一途径,你若想以后永远都能吃饱,就赶快去报恩。等你成仙了,把我带上天庭,也不枉我整天陪你提心吊胆了。”
白素贞拍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好了,我若成仙,必让你每天都吃饱。”
她转念一想,随即又愁苦道:“我之前把报恩之事忘记了,打算把临安吃空后,我们便逃走,法海也追不上。可现在难办了,法海在临安,我们该怎样报恩呢?”
小青白了眼白素贞,鄙视道:“让你管好自己的嘴,现在惹事了吧。我们先在西湖躲上几天,等人们忘记了,我们再出去。期间不要乱动,否则会被法海察觉,否则我们被赶出临安,就成仙无望了。”
白素贞点点头:“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两道流光坠落,破开西湖水,只留下圈圈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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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怒火冲天,真想出去把朱熹痛扁一顿!
眼看着他已完全攻破了彩蝶防线,正要与其春宵共度,却被朱熹打乱,这怒火只能发泄到朱熹身上了。
于是他穿上衣服,大步流星走到院子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对惊慌失措的朱熹拳打脚踢。
从以前到现在,每次他要与彩蝶发生点什么,都被朱熹撞破,以前他念及朱熹的救命之恩,忍住了火气,但今天实在忍不住了——
痛扁了顿朱熹,许仙才顿觉轻松了许多,
鼻青脸肿的朱熹坐在地上哭鼻子,呜咽道:“爸爸为何打我,呜呜……我告诉妈妈去,说爸爸打我。”
“没事了,”许仙弯身,抹去朱熹眼角泪痕,道:“刚才你喊什么?”
朱熹委屈,泪如雨下:“爸爸不是说要用粮食引诱蛇妖吗?我知爸爸在妈妈屋里,便在这替爸爸看着。后来我听到一阵动静,是蛇蠕动的声音,知道蛇妖来了。我在书上看到,说蛇没有耳朵,听不到声音,我怕惊动蛇妖,便没有跑动,而是喊爸爸来,结果爸爸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大打出手,把蛇妖吓跑了。”
“好吧,是爸爸的错,你找妈妈要糖葫芦吧。”
许仙无奈,安慰着朱熹。
朱熹真生气了,他哼哼起身,一瘸一拐向彩蝶房屋走去,赌气要去告许仙的状。
“等来日就把朱熹送到学堂,否则我和彩蝶根本没机会发生点什么。”
许仙心生计谋,盘算着将朱熹打发走。
他向摆放在院子中的米袋打量,发现米袋一个没少,奈何其中有三个米袋已经空了,破开了洞,四周洒落了不少米粒。
从朱熹呼喊,到他跑过来,片刻功夫少了三袋米,许仙心头轻松了不少——若米袋全被吃空,说明来者必是法力高强的蛇妖;只吃了三袋,说明蛇妖法力不高。
转眼吃三袋米,对寻常人来说,几乎不可能,但对妖魔来说,却是简单至极。
“不是白素贞,否则这些米应该全被吃空了。”
许仙在米袋上打量,忽然感觉到一股微弱气息仍残留其上,有些腥味儿。
他皱了皱眉,是蛇留下的气息。
清字诀虽只是辅助法诀,但其内隐隐有天人合一大道,使许仙对四周灵力的感知异常灵敏,若有风吹草动,必难逃察觉,蛇妖偷吃米袋时留下的气味也被他感知。
“这是条小蛇妖,应该可以把它抓住,然后逼问出蛇妖头目的下落。”
三重御气中期的修为,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而且清字诀让他对天地有了更深的感悟。他悄然扩张出气息,探寻空中那缕淡淡腥味,一点点摸索。
蛇妖似乎还不能幻化出人行,走路的踪迹仍旧逶迤弯曲,留下了不少可以追踪的线索。
许仙顺着这道气息摸索,找啊找——这条蛇似乎舍不得许仙家那么多米粮,于是在绕了一大圈后,又回到了院子的角落里。
“何方妖孽,竟敢动我家大米!”
许仙大喝,从旁边抄起一把铁铲,对墙角一簇草丛拍去。草丛里有微弱气息在流动,这里应该是蛇妖藏身之所。
“居然被发现了!”
铁铲还未拍落,就有道蛇影从中蹿出,是条一丈来长的花蛇。
许仙震惊:“没想到还是个会说人话的妖精!”
这是他穿越以来见到的第一只妖精——虽然他经常说彩蝶是妖精,但那只是形容她身材好、眼神媚,与蛇妖完全不同。
蛇妖以为许仙不过是凡夫俗子,并未即刻遁走,而是盘成一盘,吞吐着蛇信,虎视眈眈:“我刚刚成精,感觉肚子很饿,只想要吃粮食。你可别逼我,我不介意吃人。”
“想要吃我,也要看你是否有这个能力。”
许仙扬起铁铲,又向蛇妖拍去——这铁铲用起来很顺手,他思索着准备打造个兵器,原型就是铁铲。
他没有施展御气手段,不想把蛇妖打死,毕竟还得套蛇妖的话,所以他只将真气灌注铁铲上。
饶是些许真气,分量也是十足,铁铲呼啸,厉芒闪烁,隐有破空之迹。
“是你不知好歹,可不要怪我!”
蛇妖刚刚开了灵智,并不知天地间有天地门派,有仙道魔道,它见许仙与寻常人不同,却未有太多警惕,血盆蛇口骤然张开,顿时有股黑色恶臭气息涌出,煞气腾腾。
黑气有剧毒,是蛇妖的得意技,它曾用这招毒死了不少人。
“蛇毒?我连蛊毒都不怕,还会怕你蛇毒?”
许仙轻笑,那些黑气虽接触到他身体,却无法对他造成丝毫伤害,像风儿般拂过,转眼烟消云散。
体内有清字诀镇着,脑海有众妙之门浮着,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实在无法伤害他。
“啊!你居然不怕蛇毒!”
蛇妖大惊,这才意识到许仙与常人不同,立即伸展毒牙,蹿起蛇身,向许仙咬来。
啪嗒!
蛇妖速度虽快,却及不上许仙,它还没跳起,就被许仙一铲子拍在了蛇头上,唧呜惨叫,躯体噗通坠地,扭曲成一团,像是在拧麻花。
“蛇一向以水栖动物为食,为何成了精怪,改吃了大米?”
许仙将铲子压在蛇头七寸,问道。
蛇的食物一般是老鼠、青蛙、蟾蜍之类,他还没见过吃大米如命的蛇。
“好汉饶命!”蛇妖求饶道:“我也不知道,只知肚子很饿,很想吃东西,见临安大米很多,就偷来填饱肚子。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蛇,都游荡在临安城内,伺机寻找粮食吃。”
“蛇怎会有这么大胃口,你没说老实话!”
许仙压紧了铲子,眼看着就要把蛇头斩下来。
蛇妖大惊,慌忙道:“我真没说谎。原本我只是西湖里的一条小蛇,以青蛙老鼠为食。奈何在半个月前,西湖忽然出现了两股强大气息,周身笼罩玄芒。我们就是在强大气息的笼罩下,开了灵智,身体快速长大,有了神通,奈何觉得肚子很饿,似乎只有食物才能补充能量。”
许仙点头,那两股强大气息应该就是蛇妖头目了。
他不知道、也不愿相信,那两个蛇妖头目是白素贞和小青,打死也不信。
他再问:“你可曾见到他们模样?”
蛇妖苦涩:“我哪里见过,不过我知道临安大户的粮仓都被他们偷吃了。我们修为低下,只能捡他们剩下的。我把所有知道的事都告诉了你,求你放过我吧。”
“我被人尊称为理学大师,以诚信为本,当然会放过你了。”
许仙颇为儒雅的笑了笑,手中铲子斩去,干脆利落的砍掉了蛇头。
第三十四章 千年一梦
第三十四章-千年一梦
虽知道了蛇妖头目下落,但不知为何,许仙总觉心里不踏实,感觉这蛇妖头目就是白素贞。
如果朱熹智商没有倒退成小孩子,许仙必要去央求他卜一卦,去推测蛇妖头目究竟何许人也。
夜幕浓浓,月华隐匿,天地间像是笼罩了层巨大黑幕,密不透风,令人有窒息的感觉。
大厅内,许仙坐如针毡。
“若你想去,那就去吧,总比你这样子好。若真遇到了危险,千万记得逃命。”
肩头披着披风、眼圈微红的彩蝶,不知何时来到门前,此时她正斜倚朱门门柱,妩媚眉宇间流露出浓重关切,又有些纠结之意,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番话。
确实,没查明白蛇妖头目是否为白素贞,许仙还真没法去睡觉,一直在犹豫,很想去一查究竟。
若蛇妖是白素贞,他去了应该不会有危险;但若蛇妖并非白素贞,那么他将会有生命危险。可若是不去,他坐卧难安,心中满是对蛇妖的胡思乱想。
他望着彩蝶,问道:“你认为我应该去?”
“嗯,”彩蝶轻嗯,上前为许仙整理好衣襟袖子,毫无生涩——这件事她为许仙做了很多次,早已在扮演许仙内室的角色了,虽然她一直不承认:“即便蛇妖是白素贞,也要记得回来,我等你。”
许仙大汗。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就像家中妻子满面委屈、对即将去与小三约会的相公说:“玩的开心,记得回来。”
他很感动,毕竟有这么知性成熟的内室也不容易,于是他很合适宜的说道:“嗯,脱光衣服在床上等我。”
“呸!登徒子!”
彩蝶羞怒,又联想到之前被许仙欺负,脸皮更如火烧,她忙啐了口,一把将许仙推开,落荒而逃。
许仙嘿嘿发笑,这才是她本来面目。
因为失粮案的发生,导致百姓每晚睡觉前都会紧闭大门窗,以防盗贼,临安显得很枯寂。许仙因心系白素贞,遂飞奔着向西湖跑去,快若闪电。
虽然他无法做到无声无息,但他御气功夫已十分了得,是以内敛些气息,还是能轻易做到。
若此时有人出来小解,便可看到在西湖大道上有道流光,拖着青芒,如离弦之箭,转眼无痕。
临安城有高大城防,又有重兵把守,不过这难不倒许仙,他只是运足真气,纵身一跃,便跳起数丈,轻易跳出高城。
出了临安城,西湖景观尽收眼底。
曼妙西湖没了白日的玄霄热闹,沉默于夜色,有种清凉、沁人心脾的味道。许仙知蛇妖头目便在西湖,不敢大意,尽可能将周身气息隐匿丹田“清”字之中,一步步向西湖摸去。
簌簌……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沙沙响声,是许多从西湖爬出的水蛇,探着临安城区爬去。也有不少胀饱了肚子的大蛇从临安城内爬回来,显然战功显赫。
“不知蛇妖头目究竟是何等修为,法海在临安城,想必蛇妖头目不敢胡来,且赌一把。”
许仙打定主意,将真气注入丹田“清”字之中,顿时有股真气之清字涌动,快速浮出掌心。只见光晕泛起,氤氲缭绕,像是皓皎玉月,其内闪烁着颗璀璨“清”字,正是琼华圣经《玉虚清心经》所蕴含的功法,清字诀。
清字诀有着净体凝神的强大功效,且还能令许仙感知到四周气息,此时他要借助清字诀,来查看西湖之内是否隐藏了其他强大妖物。
“清”字飘渺,在许仙控制下快速离开手掌,落入水中,泛起阵阵涟漪。
西湖水深,许仙虽感觉到水中气息凌乱,不下数千条,但都极其微弱,是刚化生不久的小蛇妖所留,并没有强大气息。
在北宋年间,苏东坡治理西湖,将西湖底淤泥挖出,以至西湖水很深,许仙试探许久也没感觉到异常,正当他欲放弃时,忽察觉到水底有了道微弱波动——
波动很微弱,微弱到难以察觉,因许仙修炼了清字诀,对灵力感知异常灵敏,他方能感知到这丝波动。
寻常蛇妖所留气息略带腥味,但这股气息并非如此,带有芬香,带有柔弱,没有丝毫杀戮与凶戾。
许仙困惑不解,皱眉沉思:“难道这股波动就是蛇妖头目?”
犹豫片刻,最终他下定决心,去试探这股气息究竟是什么。他狠狠咬牙,豁然压下手掌,那隔水被他控制的清字顿时向下压去。
倏尔有股绵绵无力的力道,挡住了那颗清字,许仙以为蛇妖头目反抗,震惊不已,忙向下打量,却见水底不知何时居然多出了面太极。
这张太极很眼熟,不是他人,正是岳婉君的水字诀。
“这两条蛇妖都有近千年的修为,实力在我之上。若惊动他们,整座临安都要遭难,你想把全城人都害死?”
一声冰冷嘲讽自耳畔响起,许仙循声望去,见有道曼妙黑影伫立身旁,他旋即惊喜无限,张开双臂就要索抱:“原来是师姐,我想死你了。”
从宰相府回来,师姐就不见了踪影,不知去了哪里。
“找死?”
刷——
寒光烁起,长剑出鞘,刹那横在许仙脖颈,森森寒气划破了丝皮肉,血液溢出。
许仙咕咚咽下口唾沫,他那圈在岳婉君身周的胳膊,只得颓败收回:“师姐,好不容易见面,干嘛用剑指着我?”
这师姐性子怪、脾气倔,火暴的像只母老虎,若非她是抗金名将岳飞之后,早就把她强行推倒了——许仙留恋看了眼岳婉君饱满胸部,眨眨眼皮,尽量是眼神看起来纯洁一些。
岳婉君面色冷峻似铁。
刺杀秦桧失败,对她打击很大,她全力一击也破不开秦桧的“法家不死身”,令她倍感压力。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与许仙合修众妙,开启道行修为。
可想到那夜茅屋内的滛-靡之音,她便心痛如绞,恨不能杀了许仙,哪怕许仙肯为她冒死入宰相府。
她曾发誓绝不与许仙双修,她一样能杀了秦桧,最终她决定再回琼华闭关修炼。
临走前心中有些不舍,她鬼使神差的去了小茅屋一趟,发现茅屋已租给了他人,她又到许仙新家去看,却见许仙正与彩蝶搂抱亲热——于是才有了见面便打的情形。
“师姐,原来你也在追查临安失粮案。”
许仙见岳婉君不说话,气氛渐冷,又笑道。
“我要回昆仑,走之前想留给你一个东西。”
岳婉君语气冰冷,好像不认识许仙似的。
“东西?”
要走了?是一个缠绵的吻?或者一个热烈的拥抱?
正当许仙幻想之际,岳婉君身躯已直冲云霄。
但在岳婉君飞走之际,却有道剑气破空袭来,瞬息刺中许仙大腿,飙出了一抹鲜血。
“疯女人!就摸了你一次胸,至于记仇到现在?”
一声怒吼,响彻西湖。
“竟敢伤我恩人,别拉我,我要出去杀了她!”
西湖水底,忽然有股强烈波动,满面愤怒的白素贞正气鼓鼓怒视上空。
她盛怒之下,竟在周身形成无数漩涡,疯狂翻滚,卷起淤泥、水藻、鱼虾,像是发生了场巨大海啸。
“小白别生气,法海和尚盯着我们呢!”
小青死死抱住白素贞,气息紊乱,额头青筋突起,显然以她的力量,还不足以压制住盛怒的白素贞,毕竟她道行和白素贞相比,相差了五百年不止。
白素贞泪眼朦胧,眼眶像是含着了璀璨珍珠:“那女人为何要伤许仙?呜呜……看许仙受伤,我很生气!”
“姐姐你再使劲,就把我身体撑破了,我还不想死!”
小青抱住白素贞,纵使承受着白素贞无比狂暴的气息,也未有丝毫松懈,渐渐她支撑不住,嘴角溢出了血丝,融入水中。
“小青……”
白素贞清醒过来,才意识到她已伤害了小青,慌忙散去气息,将自身灵力输入小青体内,为她疗伤:“我刚生气,没想到伤害了你,严重吗?呜呜……小青你可千万不要死,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呐……”
小青呼呼喘气,白了眼白素贞:“我还没死。你这样子出去,会把许仙吓死,若他死了,你怎么报恩?”
白素贞愧疚道:“千年前我还很弱小,险些被人抓去泡酒,是他救了我,那时我便许下誓言,点滴之恩,涌泉相报。现在又见到了他,纵使经历轮回,也和千年前没有两样。可是……可是现在我强大了,却眼睁睁看着他受伤,怎能咽下这口气?”
小青满眼鄙视:“是啊,誓言立得很好,结果后来因为贪吃,把救命恩人忘记了,还是观音大士提醒你有尘缘未了,否则你压根想不起来还有这段因果。”
被小青拆穿,以白素贞性格必会对小青唇语相讥,可她此时却没任何反驳,只是望着上空轻微叹息。
是什么坚韧的力量,能让只知贪吃的蛇妖,对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牵挂一千年?
她那清纯绝美的脸蛋,浮起了丝困惑。
千年一梦,抑或已到了梦醒时分。
第三十五章 另一个你
第三十五章-另一个你
“啊!疼!”
旭阳在痛呼声中升起。
“别喊了!”
彩蝶哭笑不得,嗔恼道。
被岳婉君刺了一剑,虽流了些血,但以许仙的内功修为,根本不会感觉到疼痛,可是许仙却喊了一整夜。
期间有邻居敲门,说打扰了他们休息,最后彩蝶无奈配错,邻居念及彩蝶好歹曾是江南第一美女,没有追究,否则许家大门必会被拆了。
“狠心师姐居然对我下如此毒手,太可恶了!我哪里惹了她?”
许仙气恼不已,奈何岳婉君已回了昆仑,否则必要兴师问罪。
彩蝶扁嘴,不以为然:“你必惹到了仙子,否则仙子干嘛要刺你?”
“我哪敢惹她?”许仙不服道:“就在很久以前摸了她一次胸,结果记仇记到现在?”
“呸!”彩蝶双颊羞红,嗔骂道:“这还不算欺负?女子贞洁最为重要,这等侮辱她必不会容忍。如果我是仙子,铁定要一剑杀了你。”
“如果我师姐是你,在我摸她的胸时,她还会凑上嘴巴让我亲。”
许仙咧咧嘴,将彩蝶糗事说了出来。
彩蝶脸蛋刷红,她双眸含泪,浑身颤抖,居然气哭了:“你竟然……你竟然羞辱我?”
这本是句玩笑话,却不想彩蝶将其听成了羞辱,许仙这才意识到女人都喜好掩耳盗铃。
这次调笑彩蝶的真心,确实是他不对,于是他从床上跳下来,圈抱住转身欲走的彩蝶:“是我不好,不该拿你开玩笑,我认错,原谅我吧。”
可他没注意,他这样跳下来,还未愈合的伤口就立即裂开,鲜血又流了出来。
彩蝶不言不语,紧抿着唇,不住啜泣。她那娇柔花枝乱颤,像是在极力忍受着委屈和苦楚。
“不生气了,来让哥哥检查身体,看你修为又精进了没。”
许仙对彩蝶耳郭吹了口气,抱住彩蝶纤腰的手,渐渐上攀——彩蝶身体很敏感,每次爱-抚时都异常激动,所以一旦彩蝶生气,许仙就摸她,摸两把就好,这招屡试不爽。
“爸爸!你腿又流血了!”
门外朱熹惊慌叫道。
“朱熹!我今天就把你送到书塾!”
许仙松开盖住彩蝶酥胸的大手,指着朱熹怒道。
临安是南宋都城,其内书塾奇多,当天上午许仙便带着满面委屈的朱熹,找到座名为“孝子院”的书塾。
教书先生是个老头,在许仙还未走到门前时,就将许仙二人拦住:“我认得你,你是许仙,他是朱熹。朱熹曾是儒教大儒,奈何曾与其侄媳通j,有辱斯文。这等禽兽之徒,不可收。”
朱熹身躯微颤,面色刷白,小手紧握成拳,藏在衣袖之内,低头不语。
许仙苦涩,这确实是世人对朱熹的误解,但他又无从辩解,只得道:“先生,朱熹以前确实做了错事,但他已遭受了惩罚,失去所有记忆,请先生给他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教书先生捋着山羊胡,返身回去:“程颢、程颐两位理学大师,是所有儒生尊敬的圣人,他们都舍弃了朱熹,自认教不好他,我又有何能耐教他?请小乙哥回去吧。”
第一次求学,被拒之门外。
许仙担心会给朱熹心里留下阴影,便笑道:“朱熹呀,这老头老糊涂了,说胡话呢,我们去别家书塾看看。”
书塾遍地,不过片刻又找到了一所,名为“弟子规”。
教书先生同样是个老头,须发花白,同样将许仙堵在门外:“小书塾容不下朱熹这种大人物,还请许公子另寻他处吧。”
与侄媳妇通j,这件事在世间广为传播,老少爷们人尽皆知。之后许仙又找了十来家书塾,教书先生皆是以这种理由拒绝,偏偏许仙还不能有半分脾气。
若继续留朱熹在家当电灯泡,那他与彩蝶将没有半分亲热的机会,于是他不撞南墙不死心,决心找下一家书塾。
朱熹却拉住了许仙胳膊,哭道:“爸爸,我以前真是大恶人吗?”
“不是,你是圣人,奈何世人不理解你。爸爸保证,你以后会成为比程颐、程颢还要伟大的圣人。”
许仙抬手去抹朱熹眼角泪痕,充满了溺爱,可他总感觉怪怪的——朱熹年近三十,比他大得多,可他却要充当朱熹老爹的角色,纵使已过了半个月,他还是不习惯。
朱熹重重嗯了声,挥袖抹去眼角泪痕,坚定道:“我们不找书塾了,我认识字,我可以自己读书。圣人思想都在经书中,并非在教书先生口中。爸爸,我们回去吧。”
唉。
许仙重重叹了口气。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朱夫子,你何时才能恢复自我?
“咱不找书塾了,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让妈妈教,爸爸也能教。”
许仙应诺。
“神经病啊你。”
一位过路的妇人,见许仙称呼比自己大得多的男子为儿子,摇头嘟囔了句。
许仙尴尬摸了摸鼻子,拉着朱熹走向黑珠巷的家。
“许公子,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事要与你说。”
刚进家,满面焦急的彩蝶便迎了出来,神色凝重。
朱熹说要去自己屋读书,便回去了,许仙让与彩蝶并肩进了大厅坐下,问道:“发生了何事?”
“今天有消息传出来,很奇怪,”彩蝶说道:“之前临安失粮案,有好多大户人家粮仓都被盗空,可在一夜之间,被盗的粮食居然又飞回了粮仓,分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多了。”
“怎么可能?”
许仙咂舌。
粮食不都被蛇妖偷吃了吗,怎么可能又都回来?
彩蝶不满意许仙打断她的话,白了眼许仙:“听我把话说完。正当众人纳闷不解时,有人发现临安城外稻田里即将成熟的稻子,一夜间都被收割完全,只剩下了桔梗。法海说他已查到蛇妖藏身之所,就在西湖之底,准备近日擒拿蛇妖。”
许仙呆呆。
到底什么妖怪啊,脑子有病?
偷吃粮仓里的粮食,想要掩盖,就把城外稻田的稻子收割了,把米粒脱出来,又装回粮仓,以为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了?
这俩蛇妖真傻的可爱。
彩蝶欲言又止,只是一声叹,走到在许仙身旁,张开双臂将许仙脸面抱在怀里,揽在胸前。
许仙在饱满双-||乳|间乱拱,笑道:“是不是要哥哥给你检查身体?”
彩蝶眼眸泪光莹闪,惨笑着,却柔声道:“法海和尚还说,那两条蛇妖,一条是青蛇,一条是白蛇。”
许仙身躯一震,脑海轰然。
白素贞!
“白素贞!你这头蠢货,瞧瞧你干了什么!”
西湖之底的水藻丛中,小青怒不可遏,对白素贞咆哮。
白素贞得意道:“我把吃光的粮食全还回去了,这样他们就不会再追究我们责任,法海也没理由再对我们穷追不舍,然后就能找许仙报恩啦。这种天衣无缝的计谋,你这条不懂事的青蛇,根本不会明白。”
她悬浮水中,倒睡水藻上,神态悠闲,情绪安逸,完全没意识到已经大祸临头。
“蠢货!”小青气呼呼道:“那你也不该把城外稻田的稻子全收了啊!你知道临安人都怎么说吗,他们说我们是愚蠢的妖怪!愚蠢啊,我小青何时被这么称呼过,气死我了,都是你!蠢货白素贞!”
“啊!”白素贞一愣,这才想明白,虽然填补了粮仓空缺,但城外稻田却因此空了。她吐了吐小舌,讪讪道:“我忘记了,这么说法海还会来抓我们?”
小青咆哮道:“当然了。你除了吃,还能记住什么!”
白素贞眨眨水灵灵大眼睛,天真道:“我还记得许仙。”
小青恼怒不已,抬手在白素贞胳膊上拧了下:“法海发现了我们,正想办法捉拿我们呢!大事不妙了,非但佛门,仙道门也盯上了咱俩。昨天那琼华女弟子可真狡猾,她知我们法力高,不与我们硬拼,而是趁机开溜,让法海对付我们。等我们与法海两败俱伤,她便可坐收渔利!”
“嗯,昨天那刺伤许仙的女子,确实不是好人。”
白素贞点头认可道。
她想了想,随即凝重道:“你是说今晚法海就会来抓我们?”
小青气极反笑:“你还不算笨,还看得出来。”
白素贞好歹也是条千年蛇妖,虽然心地单纯、处世经历少,但临敌经验并不少,就像小青,虽没心计,却能一眼看出岳婉君的计谋。
她神色凝重,蹙眉沉思,道:“若与法海打起来,那我们岂非不能留在临安了?”
小青嗯道:“若被赶走,报恩也别想了,成仙也无望了,就连肚子也填不饱了。姐姐,你找‘另一个你’问问到底该怎么办。”
白素贞嘟起了嘴巴,极不情愿:“又要找她?”
小青鄙视道:“除非你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白素贞见小青坚持,只得无奈道:“好吧,那我就去问问。”
现在到了穷途末路,确实只有“她”才能解决了,白素贞双手合十,作虔诚祈福状,悄然间自她眉心飘出了抹氤氲白芒,隐约可见有道女子身影在其内浮沉……
第三十六章 天舞宝轮
第三十六章-天舞宝轮
另一个她……
其实这秘密只有白素贞自己最清楚。
千年前她产生灵智时,这个“她”便存在了白素贞脑海中,偶尔会与白素贞说话,当然大多数情况下“她”都一直沉默,没有动静。
后来听“她”解释,白素贞方才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以及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胃口,其实都源自亘古时期的一场大动乱,以及流传千古的玄蛇血脉,具体情况“她”没解释清楚,白素贞知“她”没有恶意,便把“她”当成了亲人。
“她”本名为攸竹,心性颇为成熟,于是白素贞时常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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