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就让胡雪儿胆战心惊。
爱护手足是好事,但要有个限度。在吕登心里,他要守护的家人里不包括胡耀祖,只是看在两家姻亲的份上,尽量照拂于他。但如果因此要伤害到自己的家人,那是不允许的。
胡雪儿止不住的想像,吓的脸色惨白,儿子是她最重要的人,她是绝对容忍不了别人对他的伤害。光听着都受不了。终究爱子之情胜过爱弟之心,咬咬牙道,“相公,那让他们去姐姐那边住吧。他们那边屋子多,找个小院子将她关起来让她害不了人。”这也是个办法,放他们出去单过总是不大放心。
吕登见劝服了她,也暗自松了口气,“也好,我去跟姐夫说说。”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的名字难产中,这两个名字yi往情深和舍我其谁哪个比较好
教子
不知吕登是怎么跟陈简之说的,第二天陈家管家就亲自过来请胡耀祖去陈家居住,并帮着打理行李。
胡雪儿虽然依依不舍,但想想有长姐照顾他,也算安心。毕竟陈太太是长姐,从小照顾两个弟妹。胡耀祖对这个长姐尊敬有加,应该能服于管教。更何况陈家规矩多,那个女人进去后也能压制住,不让她惹出祸来。yi想到这些,她高悬的心放了下来,细细的叮嘱了几句。
胡耀祖yi脸的愧疚长揖到地,“二姐,我在这里给你赔罪,我这事做的有些过火,请您看在我不懂事的份上,原谅yi二。”
“三弟,你既然明白这点,为何”胡雪儿说不下去,长叹了口气。
“万娘是我最心爱的人,她为了我吃了许多苦,甚至差点连命都丢了。”胡耀祖忍不住解释道,“我yi介男子,怎么能再辜负她,自当要护住她。”他也不想让疼爱他的二姐失望,但他没办法。他已经负了她yi次,不能再负第二次。
听了这些话,胡雪儿真伤心了。“为了她,你连胡家的声誉都不要了她就这么重要”
“二姐你说哪里话”胡耀祖咬着牙说出考虑许久的盘算,“我已经打算好了,到时求大姐夫收她做义妹给她个新的身份,将过去的yi切都抹去,我再正正经经的将她纳为妾室。这样对爹娘也能有个交待。”好多人家都是这么办的,他也可以借鉴过来。
吕登将yi切听进耳朵里,心中暗忖,他计算的是很好,可这事实在是难啊。陈简之凭什么要为他出头,为何要沾惹这种麻烦再遮掩的好,这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陈家上面有长辈,这种事情怎么会允许呢毕竟传出去也是丑闻yi桩。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恐怕注定要失望了。
胡雪儿估计也想到了这些,微微蹙着眉,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看着满脸幻想的胡耀祖,无声的叹了yi声,她是管不了这个兄弟。还是让大姐来管吧。
胡耀祖拜谢了吕刘两家人这些日子的照顾,又和吕登夫妻说了几句,登上马车去陈家。
回到屋子里,杜氏喝了口茶,突然开口道,“杰儿,你以后可不许做出这种事。”
刘仁杰忙起身应了,“娘,我不会的。”这哪跟哪有了碧玉他很满足。
“什么女人不好找偏偏找那种人尽可夫的女子,看着就不是个东西。”杜氏是最恨这种事的,刚刚看到yi身风尘味的万娘,昔日隐痛被勾起,恨不得大骂几句出口怨气。但看在胡吕两家的面子上,硬是忍了下来。
“娘。”刘仁杰有些尴尬,暗中示意,还有胡雪儿在这里呢。人家毕竟是yi家人,当着人家姐姐的面指桑骂槐好像有些过了。
杜氏不接这茬继续唠叨,“女色害人不浅,轻则破财消灾,重则家破人亡,切记切记。”这胡家小儿沾上这种女子,要吃尽苦头了。幸好自己家儿子在这上面极有分寸,决不会乱来。
“娘,我知道了。”刘仁杰恭身听了,“您累了吧,我送您回去休息。”
杜氏不知有没有听懂,但不想配合儿子,“累什么累我还想跟你岳母说说话,你们有事出去吧。”
刘仁杰头疼不已,可又不方便多劝。
吴氏看出他的为难之处笑道,“是啊,你们都去办正事吧,让我们两个老的叙叙话。”
众人应了都退了出来,只留下杜氏和吴氏两人闲谈。
胡雪儿被杜氏说的心情败坏,羞红了脸眼睛红通通的。yi出来就傻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落泪。
碧玉上前给她陪不是,“嫂子,我婆婆说话yi向直来直往,你别介意,她并不是故意的。”
胡雪儿忙拭去泪水,强笑道,“我知道舅妈的性子,毕竟我那舅舅是死在这上面,她老人家痛恨这种事,我也能理解。可是这心里就是难过。”理解是能理解,可听到这么诛心的话,实在不舒服。
“嫂子别多心,她没有针对你和表弟。”碧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劝道,“她只是痛恨青楼女子,迁怒万娘罢了。”
胡雪儿摇摇头,“我不怪她,只是这心里不上不下的,总感觉不对劲。”但愿胡耀祖在陈家能过的太太平平的,不要闹出什么事来。
碧玉明白她的心思,“有陈太太管教着,你就放宽心吧。留在吕家恐怕没人约束得了他。”吕刘两家的长辈是亲戚,但这种事不大方便管。胡雪儿虽然是亲姐可以管,但性子太软和,管教不了。
“妹妹不用安慰我,三弟是必须要送走的。那万娘的确太过娇媚,留在家里我也放心不下。那眼眉太过勾人,我心里”她心里也慌的很。
碧玉似笑非笑的打趣道,“怕哥哥被勾走他可不是这种人。”女人嘛,除了儿女就是相公最重要。
“妹妹别取笑我,相公为人正派不会看上这种女人,可架不住这种女人主动缠上来。”胡雪儿是吓怕了,“上次的事情已经给了我yi个教训,我是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
这种风尘出来的女子心思难缠的很,为人又不正,脸皮又厚,勾引人的手段又高明。她原本挺正经的兄弟也被教坏了,要是吕登也被缠上了,那她哭都没地方哭。
碧玉本来心中还在猜想,最顾娘家的胡雪儿怎么这么爽快“原来嫂子是为了这个才送走他们,那就不要难过了。你做的很对。”
胡雪儿想到自家兄弟,就恨铁不成钢。“我只是为我那不争气的兄弟担心,要是他能有相公yi半的定力和脑子,今日也不会弄到这种局面。”
碧玉不好接这话,只是微微yi笑。
胡雪儿也知道说的过了,讪讪的转开话题,“妹妹是不是要去看表嫂我这边有几道新点心,你带过去让她尝尝。”
金嫂怀孕多时,肚子已经显怀,在家中静养,不再到处走动。
碧玉笑道,“我替表嫂多谢你。”
胡雪儿的心思明显转到生子方面去了,“她真是好福气,有儿有女,如今又要添丁。可我却”连碧玉也有儿有女,只有她膝下才yi子。子嗣太单薄了,这可不是好事啊。
“急什么”碧玉是知道她的心思,“她家的生子秘方你试试,或许会再怀上yi胎。”话这么说,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好像这个月的好日子推迟了,会不会是又有了玦儿也有三岁了,该再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胡雪儿是巴不得马上能怀上,但有些事是急不得。“要是再能怀上,我必定要上庙里烧香拜佛,还要多谢表嫂。”
两人说了会生儿育女的话,碧玉这才起身告辞。
回到家里,刘玦在丫环们的陪伴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见碧玉走进来,软软的叫道,“娘。”整个人扑了上来。
碧玉将他抱起来亲了亲,这孩子又重了,吃的真壮实,再过些日子就要抱不动他。
刘玦满眼的恳求,“娘,让我跟姐姐去读书吧。”
碧玉奇怪的看着他,“你才几岁啊长大些再说。”这孩子真够心急的。
“我三岁了。”刘玦伸出三个胖乎乎的手指摇晃,奶声奶气的哀求,“娘,好不好吗”
“等你满了五岁再去读书。你太小了,笔都拿不动。”碧玉想了想,摸着他的小脑袋,“为何要去读书呢谁跟你说了什么吗”以前也没听他这么要求啊
刘玦yi脸的失望,眼睛泪汪汪的,“姐姐可神气了,会写自己的名字。”
碧玉yi听就明白,这小丫头肯定是在儿子面前显摆了,连忙在他小脸上亲了又亲,“别跟姐姐比,她比你大多了。等你像她这么大时,肯定也会写自己的名字。”
刘玦撅起嘴闷闷不乐,不再吭声。
碧玉见着可怜,心里yi软,摸着他细软的头发,“你是不是想写自己的名字娘教你。”
“好啊,我要学。”刘玦听了展开童稚的笑脸,“姐姐会的,我也要会。”
碧玉真不知自家的女儿还做了什么,让他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抱起他走到书房里,丫环们忙研磨拿纸笔。
正准备写字,刘仁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玦yi脸的欣喜,欢快清脆的叫道,“爹爹。”
碧玉笑道,“你的宝贝儿子也不知怎么的,非得缠着我要读书,我只好答应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我来教吧。”刘仁杰yi把接过儿子,“可能是瑛儿在他面前显摆,让孩子受了刺激。”他可是亲眼看到的。
碧玉原想给女儿遮掩yi二,没想丈夫把yi切都看在眼里,“那丫头,才学了几个字,就这么张扬,真得好好说说她。”
刘仁杰听了忙摆摆手,“别别,孩子要多夸奖才会有上进心。”他最疼爱女儿,怎么看都像是妻子的缩小版。
“可是”碧玉心里暗想,这也太疼孩子了,管的不好这丫头恐怕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所以要教的时候还是要好好教的,该说的时候还是要说几声。
刘仁杰抬起头冲她yi笑,“对了,吴桥来了。你去看看吧。”
碧玉心思yi转,将女儿的事放在yi边,“他来了又到了结算帐目的日子我都把日子记糊涂了。”
“你是忙坏了,去吧。”刘仁杰耐心的yi笔yi画教儿子写字,“算好帐后回房休息yi会,家里有我呢。”
碧玉听了心里甜滋滋的,有个人能与自己同甘苦共患难,这种滋味真的很好。
吴桥果然等在院子里,见碧玉出来忙请了安。
碧玉让小青请他进花厅安坐,上了茶,吴桥将帐本送了上来。
碧玉细细翻看,除了小田庄的收益,四个小院子都租了出去,也有了进益,“最近田里的收益很不错啊。”
吴桥笑道,“前些日子收上来的香米卖了个好价钱,这收益就多了。”也不给自己表功,反正她自然能看懂。
“香米是你从江南引过来的那种听闻在京城达官贵人也极喜欢这米。”碧玉看着其中的yi项收益,满意的眯起眼睛,“你花了不少心思,辛苦你了。”
吴桥做生意是把好手,管起田庄也很不赖。他在田庄上想了许多新招,创了许多收益。这yi点让她尤其满意。
“这是小的本分,不当您的夸奖。”吴桥很是谦虚,对这个女主人从不敢小看。他可是在吴家看着这位表姑娘长大的。
碧玉从手腕取下手镯,“这对金手镯,你收着给你家小子将来娶媳妇用。”有功就要奖,有错就要罚,这是她的为人之道。
吴桥笑着谢过碧玉,收下金手镯。他对碧玉的脾气还是很了解的,她给什么就收着。不用扭扭捏捏的假客套。
碧玉又看了看四个小院子的收益,因为是租给几家上京城做小生意的人家,这收益固定,每个月也有七八两的银子。虽然不多,但足够yi家几口人的吃喝。
查完帐,碧玉挥手让吴桥退下,让他去找妻儿欢聚。
碧玉坐在花厅里发呆,这大姐儿yi年年的长大,这嫁妆也该准备yi二。免得到时局促不凑手。也该是时候让她学些女红厨艺,不可再让她傻玩。女红就让小青教她,厨艺自己来教。她心中盘算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并不散啊,这结局是建立在胡耀祖这件事情上的。不写这个,怎么完结啊
新文名字就叫舍我其谁,么么吃断肠草的猫同学。
管教女儿
果然刘瑛在碧玉的安排下,每日上午依旧跟着吕顺读书,下午就学女红厨艺。把个大姐儿拘的难受,在祖母面前撒娇了yi回,想要替她求情。无奈杜氏认为碧玉做的对,是该教些女孩子必须学的东西。
本来是想让小青教她女红,可这丫头不服管教,碧玉只好亲自教她。
大姐儿见无人帮她,只好委委屈屈的学。
碧玉平时温和比较好说话,管教女儿时特别严格,不许她偷懒。
刘瑛刚上手,感觉什么都不顺,就心里就动起脑筋来,“娘,我还小呢,不用学的这么早。”
碧玉板着脸,“我像你这么大时,已经会绣荷包了。可你却连最基本的都不会。”
刘瑛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那是娘比较聪明,我”
碧玉瞪了她yi眼,“那你是自认为比较蠢笨吗”她就不信收服不了这孩子。
“不是啦。”刘瑛缩了缩脖子,“您就让我歇yi会喝口茶吧。”
碧玉心里真的好无奈,“你已经歇了好几次,喝了好几口茶了。”都怪她们太宠这孩子,把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
刘瑛委屈的偷看她娘,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好难学的,我能不能不要学”
碧玉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问道,“那你要不要做刘家的女儿将来要不要嫁为人凄”
刘瑛小嘴yi撅,“我不嫁人,不过我要做刘家的女儿。”她这种年纪对嫁人没有太大的认知,所以不会感到害羞。
“你这丫头。”碧玉狠狠戳着她的脑门,“无论是你祖母还是外祖母,所有女孩子都这么过来的。你娟姐姐早就开始学起,如今都能有模有样的绣出yi朵花来。你要被她比下去吗”只能从这孩子好强的性格着手。
刘瑛得意的抬着头。“可娟姐姐不识字,她是比不上我的。”
碧玉见她这模样摇摇头,嘲讽道,“她娘教过她识字,千字文她也会,你别小看人家。也别总以为别人不如你。”这丫头的性子不磨是不行了,要好好的调教,才能像个女孩子。
刘瑛听了这话不满的很,“娘您偏心,您帮着娟姐姐。”
“你才是我女儿,我干吗要偏着别人家的孩子这只能说明你不如人家。”碧玉柔声劝道,“别再找借口,要是你学的不好,到时丢的是刘家的脸。”
刘瑛没办法了,“那我慢慢的学。”她做做样子吧,免得她娘骂她。
“用心点,只有花了心思才能学的好。”碧玉yi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要是学的不好,不许你再去读书。”想跟她玩心眼真是人小鬼灵精。可惜道行不够。
刘瑛急了,她最喜欢读书了,而且还可以到处显摆。急的满脸通红叫道,“娘,您答应过我的,您允许我去读书的。”
“连女孩子最基本的技能都不会,还好意思去读书”碧玉加重语气,“读书不过是让你识几个字懂些道理,女红管家厨艺才是根本,别不分轻重。我说到做到,你如果学的不好,以后都不许去读书。”不能太心软,这孩子真的太娇纵了。不教的话将来可怎么办她还盼着女儿将来找户好人家,这种性子如果嫁到别人家有得苦头吃。做人家媳妇可不比做女儿,婆婆可不是自家的亲娘。
刘瑛到了此时,也没有办法,只好乖乖的学着这些东西,小手上扎的满是针孔。
碧玉虽然看到了,但还是强忍住心疼,依旧严格教导,每个女孩子都是这样学过来的,她小时候也是扎的满手是伤。
刘仁杰看到了心疼不已,为女儿求情,“娘子,你别把女儿拘的太紧。”
碧玉挑了挑眉,“她又到你那里哭诉了”
“没有。”刘仁杰连忙否认,那丫头只是将自己的手展示给他看。
“相公,女儿就交由我调教,你别管这些。”碧玉靠在他身上,有些累,“你当初答应我的。”当初说好女儿由她管,儿子由他教。
刘仁杰还能说什么,“好好,都听你的。”
“我也心疼女儿,可这些是她必须要学的。将来她嫁到婆家,这些都是她立身的根本。”碧玉长叹了口气,“再说我只帮她打基础,后面我也教不了她。”
“怎么了你真生她的气了”刘仁杰误会了她的意思,急忙哄道,“她只是个孩子,何必跟她较真”
“你想到哪里去了”碧玉嘴角含笑温柔的眼睛,“你明日回家时帮我请个大夫。”
“大夫”刘仁杰吓了yi大跳,坐直了身体查看她的身体,“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不早说我马上让人请大夫过来。”说着要出去叫人。
碧玉yi把拉住他,“这事不急。”
“身体不适怎么能不急娘子,你是不是又有了”刘仁杰突然开窍了,毕竟是最亲密的夫妻,妻子的身体情况他很清楚。
碧玉脸yi红,微微点头,“好像是有了,不敢肯定。”
“怎么不早说肯定是有了。”刘仁杰满脸喜气,“对,找大夫。”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但听到这种好消息,还是乐不可支。
“天色都晚了,等明日再说吧。”碧玉连忙阻拦,“免得婆婆觉得我兴师动众的,不大好。”这要是真有了,还好说。要是落的yi场空欢喜,别人怎么看她啊
刘仁杰整个人沉浸在喜悦中,想不到这么多。“娘知道了肯定很欢喜,怎么会怪你呢”前几日他给娘请安时,娘还唠叨家里只有两个孩子太单薄了,最好再多添几个孩子。当时他哭笑不得,这种事哪能说得准
碧玉指着肚子扁了扁嘴,“我不能肯定啊。”
刘仁杰镇定了些,想了想明白碧玉的顾虑。不再嚷嚷着请大夫过府,心中下了决定,明日早点回家候消息。“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回家时帮你带回来。”
“没有特别想吃。”碧玉摇摇头,“你也不要先露出口风,免得让大家空欢喜。”
刘仁杰自然应了。
第二天兴冲冲的回来,身后跟着个大夫。
杜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直发慌,yi个劲的追问家里谁身体不适
刘仁杰只笑不答,杜氏心里若有所悟,看到大夫给碧玉把脉时,已经有了谱。
当大夫说碧玉有喜时,杜氏早已准备好诊金亲自送人出去。回来时满脸欣喜,“媳妇,以后的家务事就交给我,你不要操那么心。”
老人家喜欢子孙满堂,孩子是越多越好。刘仁杰只有yi妻,也没有yi个妾室或通房,她原本以为这yi房子嗣会稀少,没想这儿媳妇这么会生。真是太好了,看着儿媳妇的眼睛全是满意和欢喜。
碧玉也是满脸笑容,“媳妇的身体不碍的,还能支撑几个月。等撑不住,自然求婆婆帮忙。”虽然已经有了yi女yi子,但能再生yi个,也是件极好的事情。
杜氏yi个劲的点头,“也好,千万不要硬撑,yi切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此时碧玉的话就如奉旨般,她说什么都对。
碧玉点头应了,不yi会儿吕家人都已知道,过来贺喜yi番。
吴氏拉着碧玉的手细看她的脸色,还好,挺红润的。“女儿,大姐儿就由我来管教,我正好在教娟姐儿女红,让她过来yi起学吧。”
本来娟姐儿的女红不是她亲自教的,但金氏此时快要临盆。两个孩子她帮着带,金氏知道吴氏的女红是yi绝,亲自去求吴氏教自家女儿。吴氏想想也没事,就答应下来。
“还是我来吧,这孩子太任性,实在太难教。”碧玉何尝没想过将女儿送到吴氏那边学,可吴氏太宠大姐儿,恐怕不会真狠下心来管教她。
“你这种时候最不能伤神,还是我来,我会教好她的。”吴氏yi迭声的保证,“我会严格待她的,绝不会心软。”
她也知道碧玉的顾忌,没办法,隔代是亲。只要大姐儿眼眶yi红,她就心疼的紧,巴不得摘星星摘月亮的哄她高兴。
“是啊,娘子,你yi手好女红都是岳母教出来的。”刘仁杰帮着说情,“我家大姐儿必能在她老人家的调教下大有长进的。”
既然都这么说,碧玉就将刘瑛交给吴氏管教,叮嘱了好久。刘玦依旧由杜氏亲自照顾。
胡雪儿亲自让下人带了半箱子小衣服鞋子过来,“妹妹,这是当初我娘家送来的,东西太多,这些都是我家诤哥儿没穿过的,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用,你可别嫌弃。”
碧玉随手拿起yi件,衣料软和绣工精致,都不是凡品。“这些都是亲家太太专门给嫂子准备的,我可怎么好意思”
“诤儿长的快,这些都用不着。”胡雪儿笑道,“留给你家孩子用正合适。”
碧玉听了这话忙谢过,“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些都是好东西,她甚是领胡雪儿这份情。
吴氏看着这yi幕,心中很满意。这媳妇和女儿的关系修复的不错,媳妇的为人处事也有了长进。
两人正对坐着说话,胡雪儿的贴身丫环神情惊慌的请胡雪儿过去,陈家太太亲自来了。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榷,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陈太太来就来了,至于这么惊慌吗
胡雪儿想起自家的兄弟心中着急,慌慌张张的告辞而去。
其他人不方便跟过去yi探究竟。吴氏让下人跟过去听听,发生了何事,探得消息马上回来说给她们听。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都要下雪啊,真冷。
第 133 章
不yi会儿下人就神情紧张的回来禀道,陈家出事了,陈家老爷被罢了官,听说还有什么罪名,要听候发落。陈太太是来请求帮忙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在场的人都听的目瞪口呆。
刘仁杰问道,“有没有打听到是为了何事”吕登还没回家,陈太太只找胡雪儿过去谈,估计这原由不大好公诸于众。
下人回道,“不清楚,只看到陈太太哭的很厉害。”她进不了屋子,只在外面看了几眼,这些消息是跟陈家的下人打听来的。
众人议论纷纷,猜测不已,又听下人过来回道,吕登落衙回府了,正跟陈太太说话。。
过了半日,吕登皱着眉头独自yi人过来。
吴氏第yi个发问,“登儿,到底怎么了”
吕登长叹yi声,“那个万娘出首,告陈家眷养”家门不幸啊,陈简之精明yi世,居然栽在这上面,太冤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氏打断,怒不可遏道,“她是不是疯了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她闹出这yi场风波还能活吗陈家和胡家会怎么对付她”那万娘本身就是当事人,出首把自己也搭了进去。这值得吗又是为了什么才做出这种玉石俱焚的事情呢
“她能不能从中得到好处,我还未能知。”吕登忧心忡忡道,“但姐夫让姐姐转告我,那万娘出首,好像是李侍郞在后面指使的。”否则光凭yi个弱质女子,又被关在院子里不许走动怎么能走出陈家大门
这才是他最心焦的地方,这李侍郎已经消停许久,怎么又出来折腾还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难道他们探得些许蛛丝马迹
“什么她是李侍郎的人”刘仁杰闻之色变,“难道她是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吗”否则不会这么巧,时间掐的正好。
“看情况是如此。”吕登揉揉眉心,“这下我们吕家可能也有麻烦,会受到牵连。”
吴氏浑身yi震,“关我们什么事”
“内情很复杂,唯yi庆幸的是当初没有收留那个万娘和三弟。”吕登只从陈太太嘴里听到yi言半语,心里没底,“可惜陈家这次的无妄之灾,姐夫虽然花心,但在这件事上并无过错。”
陈大人当初为了妻子的脸面,才让他们俩人住下,却惹来了大麻烦。而吕登也开口帮他们求情的,在这件事上他难辞其咎。
杜氏有些不解,“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罢他的官”她毕竟是内院女人,想的太简单了。
刘仁杰解释道,“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人是在陈家走出来的。表姐夫是陈家的当家人,当然要算在他身上。”就是有人跳出来说此事与陈大人无关,也没人相信。
杜氏似懂非懂,但也不再多问。只是担心会不会牵连到刘家
吴氏同样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陈太太是不是想要我们援手我们”要是牵连到自家头上,那还不如不要管此事,免得引火烧身。
“先看清楚事态变化再说。”吕登刚才虽然和陈太太谈话间,多有安慰,但却没有做出任何保证,“姐夫平常给人的印象是在女色方面太放纵,没人觉得他是无辜的。”他就算想帮也无从帮起。
刘仁杰心思转在胡耀祖身上,怎么没他的音讯“那表弟人呢他怎么说”
吕登苦笑不已,“出了这事后,他就病倒了,此时已经病的起不了身。”
陈太太心里对自家兄弟多有抱怨,但当着吕登的面还是诸多维护,自说他年小不懂事,被人陷害了。
杜氏摇摇头叹道,“真是做孽,我早说这种女人碰不得,看吧果真应验了。”幸好儿子不喜欢这种女人,否则遭罪倒霉的是自家。以后要多看儿子,不许他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也不许带外面的女人进家门。她这辈子只认碧玉这个媳妇,他要是敢拈花惹草,看她怎么收拾他
yi直静静旁听的碧玉突然插嘴,“真是奇怪,这表姐夫怎么不找首辅家帮忙那不是他们的干爹吗”却来找吕登帮忙,是不是事出突然昏了头
吕登解释道,“其他事情还好说,这种事首辅大人也不好开口说情。”
见碧玉还是yi头雾水,刘仁杰分说的更明白,“世人皆知他老人家最讨厌这种事,要是为了此事说情,那不是打自己嘴巴子吗”
碧玉有些明白了,“不能帮吗”
“我们不能直接求情,只能另想办法。”吕登苦笑不止,“谁沾上这种事情就倒霉,本来是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可遇上姜御史这种耿直的人紧抓不放,又在御前捅了出来。”那万娘找的是这位最耿直的御史,好像是中立没有选择政治立场的人,事情太难办了。
“这位御史大人倒是个好人,当初我们下狱时只有他肯答应帮忙,我们总归欠了人家yi个情。”刘仁杰对此人是心怀感恩,他虽然后来没帮上忙。但却是唯yi雪中送炭的人,这份情谊始终记在心里。
碧玉听了这些也皱起眉头,“看来他们设的局是精心设计的,这次表姐夫要脱身恐怕有些难了。”这yi环扣yi环,恐怕不会就这么收手,
所以陈太太求上门时,吕登不敢答应下来,“是难的很,这种事重则下狱判刑,轻则罢官免职。”他只是个小小的六品官,哪能帮得上忙何况这事情恐怕还有后手,他还是小心应对为妙。
听了吕登的话,所有人都静默无声。
杜氏忍不住破口大骂,“怪来怪去都怪那个下贱的女人,外甥对她情深意重为了她什么都不顾,她却恩将仇报。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刘仁杰劝阻道,“如今说这些都没用,最重要是将人如何开脱出来。”
杜氏心里直跳,脸色难看起来,“能有什么法子杰儿,你别掺和进去,到时再像上次那样,我可活不了。”
上次他们出事时,碧玉她们瞒着她。可日子长了,还是被她知道。当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后,脸色苍白的吓人,不住口的让刘仁杰保证再也不多管闲事,多做少说。
刘仁杰忙安慰道,“娘,不会有事的。”
“反正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杜氏脸色肃穆,“要是你被卷进去有个好歹,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啊。”
吕登忙保证道,“亲家太太放心,我会看着他,不让他乱帮忙。”
刘仁杰惊诧的睁大眼睛,“大哥,你怎么也这么说必竟是至亲”能帮就帮,那种求援无门的滋味太痛苦了。
“至亲“杜氏yi脸的气愤,“你上次出事时,陈家可是躲的远远的,不肯出手帮忙。”只要yi想到这个,她就气的浑身发抖,如今凭什么让他家仁杰豁出命来帮陈家陈家不过是姻亲,可仁杰是她唯yi的儿子,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这能比吗
“娘,这是两码事”刘仁杰无力的辩解。
“妹夫,亲家太太说的也没错,这事情不比其他,沾上就是yi身马蚤。”吕登反而心里有了决断,“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刘仁杰对他向来是最信服的,“那表姐夫没有援手,会不会坐实罪名”到时就更麻烦了,要救人就难如上青天。
吕登笑道,“我会跟首辅大人谈谈再说。”
“这样最好,他老人家必定有办法的。”刘仁杰听了这话才算放心,他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在国子监里没有什么话语权。
不知吕登跟首辅大人怎么谈的,他过了几日就上了yi道奏折帮陈简之说情,但被皇帝立即驳回,也把他罢官辙了职。
这下可炸了锅,吕家人情绪激动,吕顺父子也不再整天待在书房里百事不管,不时的打听消息。
而胡雪儿终于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病倒了,把个吴氏忙的团团转,不仅要照顾年幼的孙儿,还要给病中的媳妇请医看病。
吴氏也顾不上教两个女孩儿女红,碧玉就将她们过来亲自教导。
孩子是最敏感的,刘瑛虽然年纪小但还是查觉到气氛不对。yi向疼爱的外祖父外祖母都没心情抱她了,连两个舅舅都不再笑眯眯的哄她。
“娘,大舅舅真的不能做官了”刘瑛迷惑的张大眼睛,虽然她不懂做不做官有什么关系,但外祖父yi家都不开心,她是懂的。
碧玉摸摸她的头,“这种事你不用多管,只要记住要多哄哄他们,要将他们哄笑。”这个任务对大姐儿来说,应该不难。
刘瑛嘟起小嘴,“可好难啊,我拿了最喜欢的点心给外祖父吃,他也不开心。”以前吕顺都会夸她yi顿的,如今只是拍拍她的头yi句话都不说。
碧玉想了想道,“你好好学女红,他们就会开心的。”跟个孩子说不清楚,只能这么哄她。
“真的吗”刘瑛眼睛yi亮。
碧玉点点头,“当然,你学会了做荷包,到时送给他们,他们会很开心。”
刘瑛满脸的热切,积极的求道,“那娘快教我,我会很用心的学。”
碧玉见吕登神情如常,眉宇间也没有什么抑郁之色,这心里实在没谱。
她忍不住问起刘仁杰,“相公,哥哥这次会不会有事”要是只罢官也就算了,大不了回老家种地去。
刘仁杰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好像不会出事。可能是吕登太镇静了,让他有了信心,“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碧玉怎么可能放心得下那可是她的亲兄长,“哥哥罢了官为什么还早出晚归的他在忙些什么你知道吗”千万别干引火烧身的事情。
“我不清楚,他什么都没跟我说。”刘仁杰老实的跟她坦白,“只是交待我好好照顾你们。”
听了这话,碧玉蹙着眉头细思。
形势
吕登虽然罢了官可是依旧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
而胡雪儿病了好几天都没好,药是吃了不少,可不见效果。
碧玉抽出空去看她,见她yi脸的病容,恹恹的歪在靠枕上。
“嫂子,你好些了吗”她看了胡雪儿几眼,心里无奈的叹了yi声,“我带了些点心过来,你多吃些。”
胡雪儿强笑道,“劳你费心了,我无碍的。”神情说不出的疲倦和烦恼。
碧玉咬了咬下唇,“你快好起来吧,家里没你操持可要乱套了。”
“有婆婆在,不会乱的。”胡雪儿知道吴氏能干的很,有她在yi切无事。
碧玉真不知该怎么说,心里真有些想骂她,“娘毕竟年纪大了,这些日子忙的团团转,眼睛都抠了进去。”
她知道胡雪儿这是心病,吃药也没用。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解决的。她为人媳为人妇为人母,遇到事情就这么没用的病倒,躲在房间里对yi切都不闻不问吗有这种道理吗
听了这话,胡雪儿歉疚起来,“都是我不好,我过几天就起身帮忙。”她也不是存心的,就是身体发软,头晕眼花起不来。
碧玉越发的无奈,“我不是让你帮忙,是希望你想开些。”心病需要心药医。
胡雪儿脸色yi白,过了半响才犹犹豫豫的问道,“妹妹,你说句实话,发生这种事,你们怪不怪我”她怕的要命,生怕婆家人怪她。
碧玉早知她的心思,笑着劝道,“嫂子说哪里话这关你什么事”说出来就好,就怕把yi切憋在心里,别人想劝也无从下手劝。
“要不是我家三弟带回那女人,要不是为了我姐夫,相公就不会被罢官。公公婆婆心里肯定记恨我吧。”胡雪儿日思夜想,整个心思都在这上面。越想这心里越慌。
当日陈太太哭着求他们伸出援手,她是心软的求吕登帮忙,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早知如此,她绝不会多事的。姐姐再亲怎么亲得过自家相公和诤哥儿的前程
“说什么呢,这些都不关你的事。”碧玉缓缓劝道,“再说为表姐夫求情,是哥哥做的决定。”事已至此,怪谁都没意义。
“可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我家三弟,才惹出这场祸事。”胡雪儿对自家的兄弟情绪很复杂,又爱又恨。
“你是你,表弟是表弟。”碧玉就算心里怪胡耀祖,这嘴上是绝对不能说的。“再说也没人怪表弟。他也是被人骗了。”
“真的吗”听碧玉劝了半天,胡雪儿悬在心口的大石去了yi半,“这些日子我每晚都睡不好,心里很害怕。”
“你这是何苦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别人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你这病也是心思太重才引起的。”碧玉将话题转到她最在意的人身上,“就算不为其他,也要多想想诤哥儿。这孩子yi直是你带的,这些日子见不到你yi直哭个不停,你能心安吗”
“诤儿他”胡雪儿听了这话着急的挣扎着要起来。
“娘好不容易哄他不哭了。”碧玉连忙扶住她,“可他最需要的是你这个亲娘。”整天东想西想的有什么用,还不如照顾好孩子照顾好这个家。
胡雪儿想着自己的儿子,这乱七八糟的心思全放yi边,“妹妹教训的是,我会好好服药,盼着这身体早日能好起来。”
就算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她也要坚强的挺过这yi关。要是婆家人心里记恨她,那她努力化解,总有yi天会消除的。
碧玉淡笑道,“我可不敢教训嫂子。”这话可不能说,她又不是胡雪儿的长辈。教训这两个字可不能乱用。
胡雪儿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语病,陪笑道,“是我说错话了,你别介意。我是病糊涂了。”
碧玉正想说些什么,丫环进来禀道,“少奶奶,亲家太太来了。”
胡雪儿整个人愣愣的,反应不过来,是什么人来了
吴氏已经陪着风尘仆仆的胡太太进来。
胡雪儿yi见到她喜极而泣,“娘。”她出嫁之后,就没再见过父母。蓦然见到,几乎怀疑是在梦中。
母女俩抱头痛哭,吴氏示意碧玉跟着她出去,把屋子让给她们。
两人哭了许久才收住泪水,胡太太担心的问道,“女儿,怎么病了病的好些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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