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鳄人》 第 8 部分阅读

临了还得给张总汇报结果呢。拿了人百五十万,咱也不能不办事呀你说是吧”

邱建开心地笑了。

耿迪没有笑,他站起来,把带来的两只手提箱打开,推到邱建的面前,里面装着整整百万的现金。他说:“这是你和晓军的那份”

“昨天我在公用电话亭给晓军打电话的时候,顺便也提到了这件事,晓军和我的意见样。这笔钱应该归你迪哥。我们”

耿迪没等邱建把话讲完,打断了他,说:“打土豪分田地这事儿我就做主了。你们拿去扔了也好烧了也好捐给希望工程也好随你们便。就这么着吧”

邱建抬头看了看脸平静的耿迪。他在想:黄晓军到底是没看错人

检查官叶成志和耿迪在盛京城家会员制的谭家菜饭馆见面了。叶成志告诉耿迪,他的副手王海涛前几天被上面抽走,参加个专案组,去了广州。老叶脸疲惫地发了几句牢马蚤,大意是这些日子这案子越来越多,整天忙个没完没了。

酒过三巡,言归正传。耿迪把张河林的动态和目的向叶成志做了简要的介绍。他同时也提到了那个去了国外的辩护律师。老叶告诉他,那个律师现在在加拿大,已经入籍了。老叶认为,如果张河林执意要搞下去,到头来只能是自找倒霉。甭管他有什么后台,法律要的是证据。就算当初黄晓军有什么嫌疑,可证据呢说是行贿受贿,当事人呢当然,不排除可能有些蛛丝马迹,或者说是捕风捉影的传言,按他的说法,难道我们公检法就没好人了笑话

听了老叶的席话,耿迪也乐了。不过他还是提醒检查官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张河林是为了好几千万在做这件事。常言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按道理有些话不该从我嘴里说出来,”老叶透着丝寒气,意味深长地说,“现在有些命案都和经济有关系呀。有的案件,眼看要破了,可经常是证人或者是关键人物,不是失踪就是死了,有的干脆就像蒸发掉了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简直就没法弄哈哈,来喝酒喝酒”

耿迪急忙端起酒杯,迎合着说:“那是那是,来,干杯”

耿迪在心里暗暗吃惊,他猜想:老叶之所以这么暗示他,说明老叶帮人在黑子案件的审理当中很可能有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今天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要让老叶这帮人对张河林有所防备,有所顾忌。借刀杀人借谁的刀,杀何许人耿迪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倦。无论如何,他的本意绝对不希望这种厄运有天会落到张河林的头上。但现在看来,既然已经有人希望有这么个结局,那就很难预料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被贼惦着。”张河林呀张河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琢磨什么呢”老叶乐呵呵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耿迪笑着说,“其实大家都是为了把事做好。钱嘛,哪能都让个人挣了,你说是吧”

老叶乐了,说:“是啊是啊,耿老弟,我是没拿你当外人哟。这些年大家好哥们儿场,平平安安最重要。你老弟的为人没的说,凡事敢作敢当。但有点,我这个当老哥的还得提醒你句哟”

“老哥,您说,我听着呢”耿迪做洗耳恭听状。

“人心复杂呀,当心别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不说,还落得个身败名裂哟。据我所知,你们那位黄晓军可不是个般人,很有背景呐”老叶端起酒杯,呷了口酒,用餐巾纸抹嘴,然后向前倾身,伸着脖子,压低嗓门儿说,“我不知道你个月能挣多少,但凡事要多长几个心眼总是没坏处的。还有件事,我想我得告诉你。几年前黄晓军刚回国的时候,我们院就有人想借黑子的事收拾他。可结果呢哼,想收拾他的人也不知道是中了邪还是怎么搞的,竟因酒后嫖娼被公安逮了个现行,刑拘15天,还丢了公职,落了个身败名裂,而你们黄老板皮毛没损。哎世道险恶呀我不敢说这里面有没有内在的联系,偶然也好巧合也好,反正呀,怎么跟你说呢用句俗话:天火燎鸡毛该着啊”说完,老叶直起腰,感慨万千地摇了摇头,红彤彤的老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

耿迪也乐了。他心想念叨了四个字:“活鸡芭该”

“那老哥您觉得张河林费这么大的劲儿,能整出多大的动静呀”

老叶又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要说起来,这本来就是个扯淡的事。可你也说了,张河林是冲着几千万来的。你当然知道,只要有钱肯花钱,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不可能呀。你说老哥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这时候,耿迪的手机响了,打断了老叶的讲话。电话是薛佳灵打来的。薛佳灵语气暧昧地告诉他,今天晚上她想带个同学回去,不知道行不行。耿迪笑着说,只要不是男的就行

“哟,老弟,你还有事”老叶似乎看出点什么,他笑着问。

“没事没事,我女朋友可能要带她同学去我那儿打麻将。”耿迪尽量语气平淡地回答。

“是啊是啊,你们这代人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啦,哈哈”老叶的笑声充满了种令耿迪浑身发痒的感染力,“老弟,这件事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各为其主,这个道理我懂。但有些事在有的时候是不能操之过急的,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也不失为上策哟我不太了解张河林这个人,但听你的介绍,我觉得此人浮躁轻狂,难成大事。好了,你也很忙,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改天有机会,咱哥儿再接着唠。来,干杯”

耿迪刚和老叶分手,张河林就来了电话。张河林急于想知道耿迪和检察院有关人士的会面情况到底如何。耿迪本正经地告诉他,根据目前他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要想成事,还有定难度,因为证据不足,不太好办。张河林说,他现在又掌握了些新的情况,详情见面再说。另外,张河林提到有关“新维多”财务报表的事。耿迪告诉他,这件事不能太着急,他得找机会,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况且那个邱建也不太好对付。最好能找个借口,把邱建支走,离开盛京几天,然后他才好伺机动手。张河林说这太好办了,他明天就给邱建打电话,邀请他去宁海市考察工程质量和参加物业管理咨询洽谈会。不就是好吃好喝美酒美女盛情款待几天嘛。切包在他张总身上了。耿迪顺水推舟,说这样最好。他补充道,邱建是个书呆子,除了满脑子的策划就是女人,没别的。张河林在电话里哈哈大笑。

耿迪回到家,果然见薛佳灵和另位同样清纯亮丽的姑娘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人都穿着睡袍,看样子是刚刚沐浴完毕。耿迪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薛佳灵,脸上挂着尴尬的傻笑。

“来,我来介绍下,”薛佳灵站起来,把耿迪拉到姑娘面前,笑嘻嘻地说,“这位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四川老乡,豆豆;这位是迪哥,我的男朋友”

从薛佳灵的表情和语气中,耿迪看出来了,薛佳灵和她带来的这位姑娘为今天的聚会已经达成了默契。

耿迪握着姑娘伸过来的小手,傻呵呵地说了句:“欢迎你,你好”

姑娘很大方,只手缕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笑眯眯地说:“你好,迪哥我说呢,难怪佳灵天到晚神魂颠倒的,果然是个帅哥哥”

姑娘席话,让耿迪乐得开怀大笑起来。他想,今天自己要当皇上了眼前的两个女人如同出水的芙蓉,给他的视觉和嗅觉都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令他浑身燥热不已。

耿迪让薛佳灵把他最好的瓶法国香宾拿出来,他先去洗个澡。他想今晚应该有个疯狂激情的爱之夜。

三人边喝酒边谈笑。薛佳灵告诉耿迪,豆豆是年前进电影学院的,已经拍过两部电视剧了,当然都是特小的配角。豆豆今年21岁,还没有男朋友,她的理想是将来有自己的影视公司,编剧导演和主角,都由自己说了算总之理想远大,抱负不小。耿迪乘兴承诺说,好呀,将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可以助豆豆臂之力,但豆豆得带着他未来的老婆薛佳灵起玩大家非常开心,频频举杯,渐渐的就都有了醉意

薛佳灵放下酒杯,起身走到耿迪的身后,她掀开自己身上的睡袍,伏身抱着耿迪的头,轻轻抚弄耿迪的脸庞。耿迪和坐在对面的豆豆四目相对,两人的眼里都放射出那种原始本能的求爱信息。豆豆站起来,原地脱掉了身上的睡袍,将自己的丰盈成熟的身体完全展现在了耿迪的眼前。与薛佳灵相比,豆豆的身材略显丰满,对坚挺结实的r房骄傲地耸立着耿迪不由自主地抬起只胳膊,示意她到自己的这边来

豆豆进到盥洗室去冲洗身子了。薛佳灵依畏在耿迪的怀里,耿迪轻轻亲吻着她的头发。

“迪哥,玩得好吗”

“好,真的特好。谢谢你,好老婆”

“怎么谢我呀”

“宝贝儿,你说,只要我能办到,我定给你办”

薛佳灵无声地笑了。她直起身,注视着心满意足的耿迪,轻轻地说:“我要你发誓,今后不准背着我到外面乱搞女人,除非我给你找回来”

耿迪呵呵乐了,随即又严肃地回答说:“好吧,我发誓”

“还有,从今天起不许你背着我私下跟豆豆约会”

“那当然,我绝对不会。说实话,你对我这么好,我不会欺骗你的。我说的是心里话”

“我相信你”说完薛佳灵又躺在了耿迪的怀里。

今天晚上发生的切,使她对薛佳灵有了全新的认识。他知道,薛佳灵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讨他的欢心和信任。但无论如何,薛佳灵身上具备了般女人没有的胆识。他承认自己已经完全被这个女人征服了。个女人为了控制自己喜爱的男人,竟能抛开伦理私欲,做到如此的“仁至义尽”,他知足了。他从前的那些女人当中,没有个能够在这方面与薛佳灵相提并论的。

“宝贝儿,你是怎么说服豆豆来这儿的”耿迪好奇地问。

“这你别管。我只能告诉你,我给她帮了个特大的忙。她死活要谢我,我想了半天,我现在什么也不缺,想来想去,就想到你啦。因为你是我现在最宝贵最宝贵的宝贝儿,我想让你高兴”

耿迪把将薛佳灵抱了起来

邱建在路边的个公用磁卡电话亭和远在加拿大的黄晓军通话。邱建把公司最近的工作情况向黄晓军做了简单的汇报。黄晓军让他转告耿迪,他找到了那位曾经为他“朋友”做法庭辩护的律师,那个家伙非常谨慎小心,且没有句实话,所以估计姓张的现在或将来都不可能从他那里搞到任何有价值的材料。邱建最后请示黄晓军,售楼工作已近尾声,售楼部何时撤掉黄晓军答复他,切由他和耿迪根据具体情况决定。当然,还是主要以耿迪的意见为主。

邱建回到公司,把跟黄晓军通话的内容转告给了耿迪。应张河林的邀请,今天下午邱建将前往宁海市考察工程和参加会议。两人相互交换了对下步工作的意见后,耿迪拿出盒进口的“伟哥”扔给邱建,笑着说:“好好战斗勇往直前,别让张河林看笑话”

邱建笑眯眯地把药装进了自己的手包。

售楼部经理,小姜推门进来。他的机票已经买好了,明天上午飞海南。在他离开前,想问问二位老总还有什么吩咐。耿迪告诉他,开开心心玩,什么也不用想。要是张河林给他打电话,就说自己主意已定,要远离是非之地,再不想回盛京了。爱谁谁吧

“那邱总,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小姜忐忑不安地问。

“当然有,”邱建本正经地走到小姜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慢慢说,“这次去海南,啊,这个这个,要注意身体,注意安全。有两件事非常重要,你要记住喽:是出门小心自己的证件现金;二是打炮时别忘了吃药带套。好了,就这些。没了”

邱建话音刚落,小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喃喃地说:“怎么会呢,我女朋友也去。”

耿迪乐了,说:“邱总这就是你不对了,我看小姜这小伙子不错。你这可有点逼良为嫖的意思啊”小姜也乐了。

小姜出去以后,邱建有些感慨地对耿迪说:“迪哥,你来以前,我基本上是从来不和下面的人开玩笑的。”

“是吗那为什么呀”耿迪饶有兴趣地问。

“因为我和晓军从来都认为,对待手下决不能有半点的和善。否则”邱建没有把话讲完。

耿迪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曾经听过不少黄晓军对企业管理的见解,其中最主要的有条就是“统治者”的权威是靠待遇和距离面包加大棒来维持的。

“迪哥,我这次去宁海市,您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邱建问。

耿迪想了想,说:“我对张河林说,你是个成天满脑子除了房地产策划就是女人的书呆子,他肯定会好好款待你,让你乐不思蜀,我才好搞到他要的东西。你就尽管玩吧,装个大傻瓜”

“个好色的大傻瓜”邱建笑眯眯地接句。

“不要过分”

“不过分,正合适”

两人好阵嘿嘿坏笑。

下午,就在邱建刚离开公司不久,张河林的电话就打到了耿迪的办公室。耿迪告诉他,邱建已经启程了。张河林告诉了耿迪个新情况,他找到了被枪毙的两个毒犯的家属,他正说服她们,上盛京找中纪委人大代表喊怨叫屈。耿迪有些暗暗吃惊,看来张河林真的是下工夫了。“他妈的,我倒要看看,检察院和法院那帮贪官污吏谁还敢再捂着这案子装丫挺的有个毒犯临死前,给家里人留下了封遗书和盘磁带,我花了点钱买下来了。里面很有些内容。老耿,这可不是吹牛,只要是我张河林想办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怎么样,佩服吧现在就看黄晓军知趣不知趣了。这回我让丫的彻底恶心。过两天我去盛京,咱们到时候再细谈。”张河林很得意。

耿迪挂上电话以后,心情有些烦燥。遇见张河林这种死缠烂打的痞子,搁谁都够恶心的。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

“喂,请问是谭主任吗我,耿迪。忙吗没事,想你了。怎么样,晚上起吃个饭没谁,就咱俩好,老地方不见不散再见”

邱建的车进入宁海市市区已是傍晚8点了。按照约定,他把车开到宁海市最豪华的酒店宁海大酒店的停车场。张河林和另个穿着讲究的年轻人已在酒店大堂恭候多时了。

张河林为何伟和邱建相互做了介绍。邱建从耿迪那里听说过何伟其人,但还是故作诧异状。何伟对邱建大肆夸奖了通。何伟做东,在酒店的海鲜餐厅为邱建接风。酒足饭饱以后,三人来到了夜总会。此时已是总领班的张桂翠将三人领进了包房。

“小翠,你今天可得给我找两个像样的妹妹好好陪陪我这位远道而来的恩人邱总”

张桂翠甜蜜地点头应允:“好的。那大哥你呢”

张河林摆摆手,和蔼地说:“不用了,待会儿你要忙完了,就过来陪我坐会儿,好吗”

张桂翠点点头,又看了看邱建,便转身离开了。

何伟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坏笑,说:“大哥,这小翠可是夜之间变成凤凰了呀不简单呀,居然能让我大哥改邪归正哈哈”

张河林嘿嘿笑,对邱建解释说:“她是我们老家远房亲戚。你可别听何伟瞎说。”邱建乐了。他显然不相信张河林的解释。

张桂翠带着两个姑娘进到包间。何伟示意邱建先选。邱建选了其中个较高大丰满的,另位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何伟的身边。

“小翠,给我们开瓶芝华士吧”

邱建全神贯注地和姑娘玩起了猜骰子喝酒,没几个回合,姑娘已经喝得有些醉意了。他没有理会张河林和何伟,只手不停地在姑娘身上四处游移,完全沉溺于酒色犬马之中。旁的张河林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心想:傻瓜,喝吧乐吧

“大哥,我陪你喝杯”张桂翠温柔地依偎在张河林的身边。

张河林点点头,举杯和张桂翠手里的酒杯轻轻碰了下。张桂翠深情地望着眼前这位对她恩重如山的大哥,眼里闪烁着少女对异性崇拜和爱慕的特有柔情。张河林避开了张桂翠的目光。他对这位虽有些姿色却来自穷乡僻壤的小村姑产生不了任何欲望。当初他出手帮助她纯粹是为了满足种心理平衡,找到种用下意识的怜悯和同情换来的自我慰藉。张河林坚信自己的天性是善良的。只是在这个充斥着尔虞我诈弱肉强食道德沦丧的商圈里,他不得不以更诈更凶狠更无耻的手段来保护自己,打击对手。多少年来,他有过成功,但更多的是失败,甚至是惨败。如今,他把切失败和屈辱都归过于自己从前的善良和天真。张河林牢牢地铭记着句话:“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次和黄晓军的较量,他决心已定,不惜任何代价,尽切可能之手段彻底搞掉黄晓军。他从骨子里鄙夷黄晓军和眼前这位邱建之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至于耿迪这号仰人鼻息的破落户,既要当表子,又想立牌坊就更是让他恶心。他暂时还没有想好,在打掉黄晓军之后,如何收拾耿迪,但这也是迟早的事。他认为,到目前为止,耿迪之所以还不可能完全抛弃黄晓军,是因为他还没有看清这场较量的最终获胜者是谁。耿迪现在脚踏两只船,坐山观虎斗,两头买好,双边得利,自以为聪明。哼,等着吧,群王八蛋

与此同时,在盛京的耿迪正和刚刚晋升了官位的谭主任交杯换盏,倾心交谈。

谭主任:“老弟,实话说吧,哥哥能混到今天这步,不容易呀。你知道这些年,我花了多大的代价呀”

耿迪点点头,说:“我知道,真的是不容易。来,我敬哥哥杯”

两人举杯同饮。

谭主任:“上回你出事,要是哥哥我在今天这个位置上,哼,我看他们谁敢动你他妈的,那帮王八蛋,平时个个吃你的喝你的,开口兄弟长闭口兄弟短,真到了节骨眼上,个比个不是东西。好些事儿,我都不愿跟你提。包括老头儿,当初我跑上跑下,求这个求那个,我就求个站出来能说上几句的人没有我听说你现在好了,哥哥我是真高兴”

耿迪:“哥,我知道,你为我的事没少费心。要不是哥哥当初为我跑上跑下,我今天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谭主任:“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咱不提了。来,喝酒”

耿迪:“前段时间,我没找你,是因为我听老头儿说,你正在关键时候,让我别跟着添乱。”

谭主任:“嗨,你别听老头儿胡说八道。我还纳闷儿,我老弟怎么音信全无呀发财了,不理哥哥啦哈哈”

耿迪也乐了。

耿迪:“实话跟哥讲吧,可能要发点小财。不过这次可是弟弟的劳动所得,我这辈子也没挣过这么干净的钱”

谭主任点点头,由衷地感叹道:“好呀,老弟。哥哥替你高兴”

耿迪:“哥,从今往后,您就踏踏实实做您的好官儿,别的你概不用操心。我想乘这几年运气不错,把咱俩的养老金挣足了。还有,将来场面上,你手头要有不方便的时候,言语声儿,别让别人拿着你的把柄。”

谭主任点点头,诚恳地说:“有兄弟这句话,哥就知足了”

耿迪从手包里拿出个大信封,放到谭主任的面前,“哥,这里有几万,你先拿着用。我知道,你刚上去,肯定要有些破费。”

谭主任看着耿迪,笑着说:“你还真成了及时雨了。不瞒老弟说,最近我还真有点拉不开栓了”

耿迪:“要不够,明天我再给哥拿几个”

谭主任急忙摆手,说:“暂时先不用了。需要的时候,我会跟你开口的。”

耿迪:“哥,您可别跟我客气。我现在不敢说是财源滚滚,但下拿出十个二十个的还是没问题的。”

谭主任笑笑,说:“我知道。对了,刚才你说那个毒犯家属准备去盛京上访的事,大概是什么时候”

耿迪:“嗨,也就这么说。这事您先甭管,我们自己处理吧。”

谭主任:“你们自己处理怎么处理老弟,要吸取上回的教训呀。这样吧,你先想办法搞到那份遗书和磁带。下步怎么办,要看那里面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有句老话说得好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再加句:黄雀身后还有鹰,鹰的身后还会有别的。你可别当那只螳螂,也别当黄雀,最好连鹰也别做”

耿迪点点头,乐了。他喜欢和老谭聊天。在他眼里,老谭做人的“节奏”从来都把握得很好。

耿迪的手机响了,是张河林打来的。他告诉耿迪,邱建已经烂醉如泥,被他送回酒店了。与其同床共眠的还有位东北大妞。临了,他暗示耿迪要抓紧把“文章”取出来。耿迪挂了电话以后,心想,这他妈张河林的“节奏”就显然有毛病。

“谁的电话呀”谭主任笑着问。

“张河林,这家伙的节奏太有问题了”耿迪回答。

两人乐呵呵地同时举杯。

第八章 毒

黄晓军和白姐漫步在蒙特利尔圣约瑟夫大教堂前的广场大道上。这是他们来到加拿大后第次有闲心观光游览名胜。为黑子妹妹办理各种手续入学租房等等,花去了大家十几天的时间。最后总算是安顿下来了。黄晓军曾到过欧洲的许多国家,位于北美州的加拿大给他的印象还算不错。白姐是第次出国,十几天的异国生活,除了饮食,切都令她新奇兴奋羡慕不已。

蔚蓝的天空和明媚的阳光使圣约瑟夫大教堂显得非常洁净和高贵。这里的游人很少,同国内不分季节,随时都是人头攒动乌烟瘴气的景点名胜相比,给人种的宁静幽雅的超然享受。白姐拿着相机,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黄晓军看着跑在前面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欢快幸福的白姐,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惆怅。他不知道自己和白姐将来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局。白姐已是步入四十的女人了。个身心健全的女人,到了这个岁数,还没有自己的孩子,无论如何是件憾事。黄晓军知道,自己最终是不可能娶她为妻的。但他同时又非常明白,他的灵魂离不开这个女人。这些年来,白姐身上那种集女人众多优秀的气质和对情感的执着,以及她那天生对男人极具诱惑的女人品味,在精神和肉体上都给予了他巨大的安慰和无穷的乐趣。来加拿大这么长时间,他只和白姐有次同房。

这段时间,他总有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邱建每次来电话,总是欲言又止,似乎盛京的情况不是很妙。耿迪直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尽管邱建做过解释,但他仍然觉得有些蹊跷。张河林到底抓到了他的什么把柄事态发展到今天,如果单单凭卞昆的那些皮毛材料,显然说不过去。邱建转告过来张河林通过耿迪提出来的条件,简直就是白痴强盗的混账条件。他开始担心张河林利用耿迪的轻信和盲目,使他丧失了采取补救和防范措施的时机。他甚至怀疑自己当初跑到加拿大来的决定,是否有点过于轻率毕竟将近八千万的利润已经到手了。张河林如此丧心病狂,不能说没有他的道理。况且,随着这个项目日益接近尾声,物业管理投资回报等等系列矛盾的接踵出现,张河林早晚会醒悟自己已掉进了个难以自救的深渊。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如果同张河林的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以张河林的禀性,说不定还会生出什么别的麻烦。还有下步同那位郝大姐的合作,弄不好,也会让张河林给搅了局。看来有必要选个适当方式,尽快和耿迪取得联系,详细了解下目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尽快回国。

跑在前面的白姐,这会儿又回到了黄晓军的身边。她知道这些天黄晓军的心情不太好,凭着女人的智慧,她懂得男人在这种时候,最需要的是给他留出块自己的天地。除非他需要你的时候,否则,任何多余的关心和呵护,都是愚蠢的

“白姐,我有个想法,说出来你别介意,好吗”黄晓军搂着白姐的肩膀说。

“你说”白姐轻轻地应道。

“是这样,这些天我直在考虑家里的那些事,我总觉得迪哥和邱建有些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他们好像有事瞒着我。你别误会,我是说他们好像老是怕我知道什么。当然,他们的本意是为我好。但是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张河林天天紧逼,越来越狠。他恨不得新维多夜之间就从他的眼前消失。这个王八蛋六亲不认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前几天邱建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为了让迪哥搞到公司的财务报表和通过检察院的关系,重新调查黑子他们的案子,竟然甩手就给迪哥拍出了百五十万。好大的口气当然,迪哥把钱分了,我和邱建也有份。你想想,张河林是何等的人,他能下拿出这么多的钱,别说是几张报表和几个检查官,就是买我黄晓军的人头,也绰绰有余了”黄晓军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白姐直没有说话,她在静静地听,静静地想。她明白,黄晓军说了这么多,可真正要对她讲的话,还没说出来。

“所以,我想,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准备过几天就回国。我虽然也不是什么特干净的人,但我相信自己还不至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黄晓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侧脸看看白姐。

白姐点点头。

“可我想让你留下”黄晓军注视着白姐,接着说,“小妹人初来乍到,需要有人陪她照顾她。况且,万有什么不测,有你在外面,我们还有退路。我说不好张河林会怎么样对我。但我估计,黑道白道他都会用上。我这次回去,能和他了百了更好,实在不行,我把公司托付给迪哥和邱建,再回来。你说呢”

白姐没有马上回答黄晓军。她转过身,掏出手绢,为自己擦了擦眼泪。当回过身来的时候,黄晓军也背对着她,抬头仰望着万里晴空的蓝天,深深地叹了口气。

邱建在宁海市张河林公司的总部,列席旁听了物业管理公司与张河林公司的合作意向研讨会。出席会议的物业公司代表,对与张河林未来的合作,充满了信心。中途休会的时候,张河林把邱建叫到边,用种令邱建极为反感的口吻,皮笑肉不笑地问:“怎么样,邱总,待会儿给我们也做做指示”

邱建明白张河林这番话的含义。这是要他滚蛋的意思。因为接下来,双方的谈判将会涉及些敏感的话题。有他这个局外人在,当然有些不合时宜。邱建心想:要我滚哼,我还就不走了。我他妈装傻,看你怎么办“请神容易,送神难”今天我让你张河林也体会体会老祖宗留下的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邱建笑笑,本正经地说:“哪敢指示,我是觉得这家物业管理公司的很多观念非常有新意,对我们搞策划的特有启发。真是山外有山,能人背后有能人。张总是怎么请到这家公司的”不等张河林回答,邱建接着又说,“他们的有些观念,别说是在国内,就是目前在国际上都算是超前的。张总让我给别人做指示,您这不是让别人看咱们的笑话吗得,你还是让我多听听吧。多听听别人讲,没坏处。况且我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听听人家对我的策划有什么指教。说实在的,我还得感谢张总给我了个这么好的机会”邱建满脸诚恳地表白了大堆。

张河林忍住内心的失望,无可奈何地笑笑,说:“那好那好,那邱总就随意了。”

说完,张河林转身走开,心里却忿忿地骂道:傻,连人话都听不明白,还他妈搞策划真有邪的

望着张河林离去的背影,邱建紧闭双唇,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结果不留神,鼻孔里顿时喷出了两个鼻涕泡泡。他急忙用手挡着脸,掏出手绢捂住,狠狠地擤了把鼻涕,狼狈之极。再看看四周,还好,没人注意他。

耿迪意外地接到黄晓军从加拿大打回来的电话。黄晓军告诉他了个新的电话号码。并暗示耿迪尽快和他联系。放下电话后,耿迪开始琢磨,黄晓军为什么这么要急着和他直接联系呢难道加拿大那边出事了不可能呀。即使黄晓军在国外有什么麻烦了,刚才在电话里为什么不直接就说了呢明天张河林就要带着那个毒犯的遗书和磁带来盛京,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黄晓军呢昨天邱建从宁海市回来,他告诉耿迪,在他离开的时候,他装傻充愣地问张河林,打算什么时候支付剩下的佣金张河林呵呵乐,说:“什么时候你们黄总回来,就什么时候给呀”

他想再等等。邱建上午去了郝大姐的那家公司。情况怎么样现在还不知道。他决定先跟邱建商量商量,再设法和黄晓军联系。

邱建兴致勃勃地回到公司,进门,他把份合同书扔在了耿迪的跟前:“迪哥,咱们又拿下了个”

耿迪没有理会那份合同,他表情严肃地对邱建说:“晓军来电话了。他在那边好像出什么事了。他让我尽快找个安全的电话跟他联系。”

邱建顿时没有了刚才的精神头,他焦虑地问:“他还说什么了”

耿迪摇摇头,说:“没有”

“那现在就走,我开车,咱俩去远点的地方,找个公用电话”说着,邱建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先坐下,我还有事和你商量”耿迪站起来,走到门口,将门反锁住。“有件事我没来得及告诉你,张河林明天要来盛京”

听完耿迪的叙述,邱建也陷入了沉思。

“你看,”耿迪决定把自己对事态发展的分析和担忧告诉邱建,他说:“到最后就算检察院不会重新立案再侦察,可新维多要是从此背上个靠贩毒起家的名声,那些正统的大开发商,有谁还敢跟咱们合作还有,如果那个毒犯的家属真要拿着遗书和磁带满世界喊冤,说法院和检察院杀人灭口,就算是胡说八道,没人搭理丫的,可张河林如果真找到了些有背景的人大代表,追问起那笔毒资的去向,保不齐就要把新维多牵扯进去。张河林为什么要咱们的财务报表道理很简单,他是想搞清楚公司起家时候的资金来源。另外还有件事,晓军曾经在境外往国内送钱,左右法院对两个本来可以判死缓的傻瓜判了死刑的这件事,张河林可能还不知道。如果他旦知道,事情就更麻烦了。虽说中间人已经死了,可两头的人都还在呀上次晓军在电话里告诉你,他见到了那个为黑子案件辩护的律师,国内的检察机关也掌握丫的情况。万将来有天,找到他,很难说丫敢捅出些什么来。他现在是加拿大籍,他怕谁呀

“我敢肯定,那封遗书和磁带肯定和毒资有关。不然,张河林不会这么狂当初我们都低估了张河林。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让咱们摊上了张河林这么个泼皮了呢所以你说,这些事儿我跟晓军在电话里怎么讲”耿迪口气讲了这么多,他停下来,想听听邱建的意见。

“情况真有这么严重”邱建忧心忡忡地问。

“我倒希望是我神经过敏,把事情想过头了。但我想到张河林的动机和所作所为,我实在乐观不起来。你想,丫凭什么咬牙就给了我百五十万就因为上次我向他告密,出卖了情报,他为了感谢我你想想,张河林是那种守信用讲规则的人吗还有,他居然想到找出毒犯的家属,收买那两样东西,由此可见这王八蛋没少费心思。”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事情发展到这步,是邱建当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像到的。

“让我再想想。咱们俩现在在起分析,就是为了把所有的矛盾焦点都找出来,重新整理我们的思路,办法肯定会有的。我又想到几个问题,这也只是你我之间的话”耿迪停下来,看着邱建。

邱建点点头。

“晓军当初到底跟黑子的集团有没有直接关联黑子是怎么把钱交给他的,给了他多少黑子的那帮人是否真的全军覆没了晓军身后到底还有没有人在盯着他当初为什么只抓了人和部分毒品,却没有见着钱张河林告诉我是因为司法部门内部有人故意放水这些情况你我都不掌握。我担心如果真的有什么疏忽,毁了新维多不说,我对不起你和晓军,还会害了大帮帮过咱们的哥们儿呀”耿迪站起来,走到窗前,陷入了苦苦地深思。

“我操张河林这个王八蛋的奶奶”半天,邱建咬牙切齿地骂出句来。

耿迪转过身,用种极特别的目光注视着邱建

“迪哥,你怎么了干吗这么看着我”邱建又诧异又好笑地问。

“邱建,我想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真心的”

邱建看着耿迪那双充满了期待和真诚的眼睛,他点点头,说:“可以”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相信我所做的切是真心地为了新维多,为了晓军吗”

邱建想了想,点点头,坚定地说:“当然,我信。我绝对相信”

“那好,我要你实话回答我的几个问题你能吗”

“当然,只要是我知道的”

“第,当初你和晓军搭帮的时候,新维多到底有多大的家业”

邱建略略想了几秒钟,说:“加上固定资产也就不到三百万吧。”

“好。第二,新维多现在的实际家业是多少当然不算你和晓军这些年的个人积累。”

邱建淡淡笑,轻松地说:“都在公司的账上,不算张河林的这个项目,全部加起来将近四千万吧。”

耿迪走到坐在椅子上的邱建跟前,弯下腰,盯着他,问:“当初晓军给我的承诺,这个项目有我15的红利,算话吗”

这是个邱建没有想到的问题。他不明白,为什么耿迪要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当初黄晓军在跟他商量这件事的时候,他曾有过异议。当时他觉得黄晓军如此抬举耿迪,没有必要。后来黄晓军讲了大堆理由,也没有真正让他心服口服。按照这些年来他和黄晓军的默契,每单生意完成以后,纯利的分配为:30作为公司的发展基金,10作为公司员工的奖励和福利基金,剩下的黄晓军为占40,他占20.关于张河林的这个项目,黄晓军和邱建在做预算的时候,将税前利润做到了1.2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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