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爱情缘》 第 4 部分阅读

位数而委身于邪恶变态的资本家身下

啊,所以说□员要坚定信念坚守理想,啊,要廉洁,要正直,要有抗腐的毅力。但是同样还有个道理是什么呢,啊,叫物质决定意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唯物主义说得也很好啊,社会主义的指明灯啊。

田莹眼珠转过轮,充分考量了下利弊得失后,她在心里默默流下几行清泪,回首冲庄严的党旗挥了挥手,甩走溜清涕,对不起,党组织你暂时先原谅我这个懵懂无知的共青团员吧我保证这是我第次也是最后次犯此类错误了,我会深刻检讨,并定期上交思想汇报,向组织坦诚我孤军潜入敌营后的切威武事迹。

嗯嗯嗯,田莹暗自握拳,她这不叫叛党,先不说她还不是□员,但就事实表象来看,她完全是因为要打入敌军内部,单枪匹马为组织效力,誓要扒了这只禽兽的衣冠,露出他的帕金森本质来。

所以说,她点头同意,是种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行为,她还是社会主义的好青年♀个艰难的决定作出后,田莹深吸口气,英勇地向着敌军发出第枪,“好,我留下来。”

似乎是在男人的意料之中,他并无丝毫的惊异,倒是用种自负到欠抽的表情审视着怀中的小丫头。田莹账折,心虚不已,难道他要使诈?反悔?故意嘲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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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言扯了扯嘴角,倏地起身,踱出几步,背对着田莹悠然开口,“很好,不过我们必须约法三章。”男人回身,目光灼灼盯着依旧背靠着墙壁发愣出神的小丫头,“不知道这样你还是否愿意留下来?”

田莹低眉,约法三章 月薪万r暴怒走人 喝西北风?田莹琢磨了这么下,嗯,古语说的好,天将降大钞于斯女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田莹握了握拳,她绝非贪图享乐安逸的平庸之辈,她应该有更高更伟大的人生追求。

于是田莹用壮士去不复返的坚决,雄壮点头,“没问题。”她田莹是谁?她是党和国家培养的好儿女,她要为了伟大的恩格尔系数,向着敌人的炮火,钱进钱进钱进!

严言显然很满意,他两手叉腰踱到镜前,颇为自恋地左右瞅瞅镜中的完美身材,两片菲薄的唇开合,“好,那你就听好了,约法三章——

第,上班期间与我距离不得近于米,下班期间不得近于三米。

第二,无条件服从第条。

第三,如有违反,三倍扣罚工资。”

语毕,男人露着精光的眼眸从镜子上移开,转而盯住还来不及反应的小丫头,似笑非笑。田莹只觉得自己面前射过来几把眼刀,能把人凌迟掉的那种,嗖嗖嗖地贴着耳廓蹭过来,深深插进背后的墙壁上,转瞬,哗啦啦碎了地的白瓷渣,犹如她此刻碎得掉渣的心。

田莹浑身冰冷,很好,不是幻觉不是幻听也不是幻想,而是幻灭。将将回过神来的她终于把憋了很久的问题问出口,“你是神经病吧?”

第二天,总经理室,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缕缕地照进来,漫不经心的。田莹的双秀眸跟外面的朝阳样,散漫地落在埋头工作的男人身上,却隐隐地在蓄积着某种能量,只待在正午到来的那刻,喷薄而出。

对,是愤怒。

在这种轻蔑却又炽热的目光注视下,男人半晌才停笔,抬起头,盈着光晕的身子微动,“田助理,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去忙了。”

田莹捏着账单的手紧握到颤抖,她腿迈上前,以黑瞎子抡人的速度和力道拍上办公桌,紧咬牙根,双眸喷血,“你个堂堂副总经理想敲诈员工?你他妈还有没有点廉耻?”

严言剑眉微蹙,“米。”

田莹愣,随即抬手,竖起中指高傲冲天,然后古脖子起身,后退两步,“姓严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严言佯装脸惊愕,指指田莹还未收回的凸字状爪子,“田助理,你竟有这个功能?!”

本来快要软下去的凸字立马又硬了起来,比抹了神油吃了伟哥还要见疗效,蹭蹭蹭的,插上电就能立马以每分钟300转抽颤。

田莹瞪圆眼珠,撑大鼻孔,下巴前送,扬起高昂额的头颅,以种鄙视外加挑衅的眼神乜着坐在办公桌后的衣冠禽兽,“你如此好奇,是想让我插进去试试?真没想到啊严总,您竟然有这癖好。”

严言撇嘴,“田助理,请问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能让你有如此大的胆量,公然顶撞污蔑甚至挑逗上司,嗯?”

不说倒罢,说田莹更来气,她气得快成见着了苍蝇的跑,胸脯鼓鼓的不说,眼珠瞪得滴流圆。田莹拎起手中账单,“挑逗上司?我还没挑逗你全家!我说我的光明磊落的大老板啊,你至于吗,啊?干洗费至于上万吗?你这是没下限的敲诈勒索!”

说完,田莹两手捏,“嘶啦”声,盖着大红章的收据单瞬时裂为两半,田莹如打了胜仗样扬了扬手里的两片废纸,颇为挑衅地乜着男人,她站着他坐着,如此居高临下的气场,可遇不可求。

小姑娘勾唇笑,这回他死无对证,看他还如何讹人!田莹正叉腰笑,却听男人魔鬼样的声音响在耳畔,“那不是原件,而且我已经式两份复印下来了。”说着递个田莹份复印件,“喏,这是你的那份,拿去吧。”

田莹气得牙齿都快打颤,“你会后悔的。”

严言翻开文件,低下头批阅,半晌,才有蹦出几个字,“我又没让你还钱,你动那么大肝火干嘛?”

田莹愣,闹了半天是她自己脑补了?他不是让她还钱?良久,田莹才不可思议地开了口,“那你那你给我这个干嘛?”

严言抬头,眉心舒展,爽朗又开心地笑,“以备不时之需。”

田莹点点头,很好,不时之需,有种,不愧是神经病的做法。于是又是“嘶啦”声,复印件也碎成两片废纸,再“嘶啦”几下,最后小手潇洒扬,如同撒着的是面前这个男人的骨灰般,别提多带劲儿。虽然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但是就冲着俩字儿:解气。

后来?后来严言和田莹这两朵大奇葩井水不犯河水,在戎圣这片巨大的屋檐下,过上了两不干涉相安无事合作共赢齐奔小康的太平日子,每天都和风细雨,处处好春光——你知道的,这都是白日梦。

表面上,田莹不仅为了那五位数的月薪,更为了能够抗住敌军的战火顺带磨练下社会主义好青年的革命意志,她答应了那变态到流脓的约法三章。

她每天坐在与副总办公室仅几步之遥的格子间里,勤劳刻苦,不管对上级如各经理主管,还是对下级如打扫卫生的阿姨,都恭恭敬敬,有求必应。

实际上,田莹的明修栈道很起作用,至少副总经理室继续客流上升,除了票为了多看眼英俊潇洒的严副总而没事儿找事儿过来找存在感的高层大姐,还有不少专门来找她的高层大叔——这小丫头泡的咖啡,好喝。

私下里,田莹卧薪尝胆暗度陈仓,每天上班前都要在家里扎回小人,往写着“严言”二字的小纸人身上捅个七八遍,尤其是往两蛋瓜的地方狠狠地扎,势如爆菊,嘴里还念念叨叨,妖孽退散阳痿早泄嘛哩嘛哩呗呗哄。

在她拍屁股走人之前,她还有项重要的任务要做——那就是像只癞蛤蟆样粘到风华绝代英气逼人的严副总的锪大皮鞋上,咬不死他也要膈应死他。他不是会上班米下班三米甚至拿个天价干洗费来个不时之需吗?好,没问题,田莹叉腰狞笑,我要让你在米三米这安全距离中感觉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纠结。

于是,向来没有什么实质性任务的田莹主动揽起副总办公室及外面开放式办公室的所有清洁打扫任务,每天第个到公司扫地擦桌,接着帮大家倒热水冲咖啡买早餐,忙前忙后不亦乐乎。后来她又肩负起帮忙打印文件校对文件甚至跨部门递送文件的重任。

22

周后,听着同事们对她不绝于耳的热情感谢与赞美,田莹狠狠握拳,看看,每天早起小时,排毒养颜又美白,每天运动三小时,健康益寿又延年。

田莹的欢乐的确造就了严言同志痛不欲生的悲愤,总经理办公室里,严言双眼猩红如见了肉的狼,面目狰狞又可憎,咬着狼牙个字个字往外蹦,“你,敢,让,她,转,正。”

叶寒椅子旋面朝窗,“人力资源那边做的决定,跟我无关,别在我这闹,去侯经理那闹,啊。”

严言无语,气得只差抓狂,“她只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孩子,你让她在戎圣乱搅合什么啊。再说当时她跟侯经理谈的时候,是清清楚楚说的要兼职。”

叶寒眼冒贼光,“呦,知道的还不少啊,你不会连人家小姑娘的户口都查了吧。”

“滚,我没你那么无聊。”

叶寒又旋回半圈,正对着脸怒气的严言,“哥们,要顺应民意懂不懂,这丫头现在的口碑可是极好,最近好几个总监跟我表示,都想把这块金子挖过去发光发热呢。”

严言自鼻尖哼出抹冷气,“我看不是去当金子,是去当情人。”

“呦呦呦,这就开始吃醋了不满意了?严副总,你不是直把人家当做眼中钉么?这怎么又不舍得了?傲娇。”

严言深吸口气,“甭扯那些没用的,你依旧坚持给她转正是不是?”

叶寒撇嘴,点头,两手摊,“大势所趋,我也被逼无奈。”

严言歪了歪嘴角,嗤笑声,“好,可以。”说着拿出手机,翻出电话簿

严言歪了歪嘴角,嗤笑声,“好,可以。”说着拿出手机,翻出电话簿,“时校长,我同意您的建议,新生的课程我接下了。”接着又寒暄几句,然后收线,放回裤兜,好整以暇看着叶寒微微变色的侧脸,轻挑眉,“叶总,这是你逼我的。”

叶寒跟个吃了亏的哑巴,吐不出呕不出,只有暗自咬牙根,妈的,自己的阴招阳招都抵不过这小子的损招。叶寒不甘心,“严言,我真搞不懂你,你明明对那丫头有感觉,为什么还要弄个米三米的,欲盖弥彰!啊,你就真和她这么不和?竟然就这么就这么答应大了你你也太损了!”

严言耸耸肩,转身就走,临出门前,他回身,冲着脸郁结的叶寒勾唇笑,“叶总,大概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说我又不是不在戎圣干了,我只是客座,别太难过了,比起你对付我的,我算手下留情了。

哦对还有,我消你能通知侯经理,恐怕副总这个位子我不能再能胜任了。至于田助理就让她接着做副总助理吧,挺好的。”

说完,关门,走人,徒留叶寒个人怔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体会着前所未有的憋闷。

两个月后月末的这天,田莹终身难忘。

在饱受严氏变态米三米的精神折磨以及早出晚归在办公室主动化身全民便利贴了两个月之后,田莹终于迎来了曙光。

8月31号,这将是意义非凡的天,将是她重见光明的天,将是她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天,将是——

将是她手拿两万现金功成身退离开戎圣然后收拾行囊准备到大报道的完美的天。

田莹站在副总经理办公室,米的安全范围外,两手叉腰,眸露凶光,犹豫了半晌,考虑到这间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于是没有再次做凸指状,但却依旧对面前的男人恨之入骨,“我问你,我合同明明已经到期,你凭什么不放我走?”

同样问这句话的还有站在田莹身边的叶寒,总经理陪着员工起来跟副总,哦不,应该是未来的总监申请离职,这还真破了戎圣的例。

虽说叶寒能跟田莹个战壕,绝大部分是为了报复严言使损招来推掉副总职这件事,但他也的确不明白,之前把这丫头转正的时候,严言就像是断了命根子样的痛不欲生,现在这丫头因为要开学了没办法再做下去于是来辞职,他怎么反倒拦着人家不放了?

田莹看了叶寒眼,得到鼓励和支持的眼神后,田莹上前步,梗起脖子,“严副总,其实若按正常程序来讲,我要辞职,完全用不着跟您报备,我这么做,只是尊重您罢了,请您珍惜下别人对您的尊重,可以吗?

还有,如果您想拿违约来阻拦我,不是问题,违约金我分不差地照付。”大不了就当她这两个月白出力了,反正膈应他的目的她已达到,该是时候迎接新的生活,开启她美好的大学之门了。

严言抬头,看看脸正色的小丫头,再看看杵在跟前抱臂看好戏的叶寒,微微拧了拧眉,似笑非笑,话里藏刀,“呦,你们俩这是唱的哪出?是想告诉我我的助理找到了比我还有权有势的靠山?还是想过来宣布点什么好消息?我最近可常听说,不少总监和部门经理经理都垂涎我这个机灵又能干的助理”

田莹歪头看眼叶寒,有那么点纳闷,也对啊,自己辞职不辞职的,跟叶寒这个从来不拿女人当回事的花花公子有什么关系?小丫头堆上笑,“叶总,这事儿我自己能处理,您”

叶寒点头做恍悟状,“啊对,这是你们家的私事儿,我不该插手的,得,我这就出去。”

严言被叶寒彻底弄没辙,“田助理,这事儿我再考虑下,我先和叶总单独说两句。”

田莹歪了歪脑袋,“可以,不过我就在门外候着,今天不把这事儿解决了,你就别想活着出这大厦的门。”说罢大摇大摆地晃出办公室,“咣”地声摔上门,长舒口气,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啊,先养精蓄锐吧,于是身子滑下来,坐到地上依靠着门板,阖眼浅眠。

这边厢,田莹刚关上门,严言就火冒三丈地蹿了起来,把揪住叶寒的领子,“你他妈跟我唱反调是想找死啊!”

叶寒不屑地白了严言眼,“我说,你这是什么急跳墙了?至不至于?你前几天还要死要活地不肯让她转正,现在你又是抽哪门子疯了非要她留下来?唉,有病就得治,别拖,啊。”

23

“妈的你才有病,我是怕她离开戎圣以后为了钱再去夜店卖酒。”

“拉倒吧,卖酒又不是卖身,你怕个毛啊?还有,前几天死活不给她转正的时候你怎么不怕?”

严言继续嘴硬,“不给她转正和辞职完全是两回事。”

叶寒彻悟,把挣开严言的钳制,理了理衣领,“行了行了我算明白了,你他妈就是闷马蚤加傲娇的综合体,我说你个大老爷们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就大胆承认大胆去追呗,扭捏个什么劲儿啊,害臊啊?妈的我都替你害臊!”

说罢,叶寒扭头,冲着办公室外大喊,“田莹,其实严副总喜欢你,你不知道吧?”

严言把捂住叶寒的嘴,压低声音,“寒子你说清楚,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要来我这儿,跟个跳梁小丑似的搅合个没完?”

叶寒账折,低眉示意严言松手,严言松开捂着他的大掌,“说。”

叶寒长呼口气,“我这叫以牙还牙,严老师。”

严言了然,无奈轻笑,屁股坐回去,“叶总好走不送,开门的时候轻点《对了,你要是有兴趣学画,可以免费到我的课堂上来旁听,艺术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真的,学美术有助于提高个人的气质和情操,我觉得这正是叶总你缺少的。”眼神很诚恳,语气很真挚,叶寒却很想巴掌扇上去。

无奈严言说的板眼句句在理,每个愤怒上都写满了“严言”二字的叶寒只能没好气地拉开门就走,结果刚迈步就绝有个软绵绵的东西趴在自己小腿上,叶寒惊悚低头,却见田莹歪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扭曲着脸无语望天,“叶总,你给我摔坏了,爬不起来了,赔医药费吧。”

且听办公室内传出声,“别说我没提醒你开门轻点啊。”

叶寒气呼呼地从兜里掏出几张大票塞到田莹怀里,回头冲着严言气急败坏,“你们俩真是两口子,连耍无赖的性子都如出辙,赶紧找个良辰吉日把事儿给办了吧。”

严言轻笑,“叶总常来玩啊。”说完对着趴在地上装可怜的田莹招了招手,“来来,进来,咱俩好好谈谈。”

田莹按兵不动,依旧瘫坐在门口,“没什么好谈的,要么辞职,要么我就赖在这不走。”

“地上凉你赶紧起来。”

田莹脸扭,“啊不。”

严言深吸口气,暗自唏嘘自己脾气真是好到出奇,但他又着实不能弃她于不顾,他也说不上为什么,明明自己跟她点关系都没有,但就是不愿意让她再去声色场所,他不自觉地会想去保护她,虽然是用种很欠扁的方式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个对女儿严加管教的爹,对对对,他这定是父爱情结在作祟。

如此想,严言更觉自己身上涤的重大,于是继续好言相劝,“你这样闹,丢人的可是你自己,快起来,过来坐下好好谈。”

田莹摇头晃脑,“跟资本家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说你不是直把我当坨屎似的嫌弃么?我说你也麻利点,继续把我当坨屎,你句话,我领了工资立马卷铺盖走人,还能给你喷点空气清香剂,咱俩今后谁也不膈应谁,这不是吗,呆子。”

严言不动声色地掏出来那张发票,“把这些钱还清了,你随时可以走人。开学以后工资按小时付。”

下瞬,坐在地上的那坨屎立马硬了起来,蹿了起来,轰轰隆隆地滚进来,掌拍上办公桌,“姓严的,你”

“我怎么了?”

“你有种。”

严言笑,诡异又阴森的那种,“我的确有种,不过很可惜,你好像没有。”

田莹气得牙根痒痒,但她也知道自己已是回天乏术,闹大了这神经病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不如自己再忍忍,开学了以后躲进学校里,就不信他能把全北京给翻遍了。

于是田莹妥协着点头,“神经病,你赢了。”说罢转身出门,最后还不忘扭头送他句,“我是没种,你有种,但是你就算有种也得找卵子着床,可惜啊可惜,我觉得像你这种人能找到卵子的几率几乎为零。好运。”

被混蛋帕金森折磨到几近崩溃的田莹在报道这天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正常的神智,她僵硬着身子,盯着手机屏里那几个闪耀着无数邪恶光芒的大字,坐在大新生宿舍的床上,听着宿舍里另外三个女生互相介绍彼此,兴趣爱好喜恶特长人生志向等,脸恨不能死的纠结。

因为她深深地记得在刚刚问到她的时候,她脱口而出的是“兴趣睡觉爱好喝酒喜极品男恶怪蜀黍特长泡帅哥,但人生志向就是总有天要扒了严言的皮爆了严言的菊。”

24

在所有人愣愣地问她严言是谁的时候,田莹脸血地“啪啪啪”回复着署名为“神经病 帕金森の小秘书”的短信,“告诉他,老子今天全天都是课,没空伺候!还有,美女姐姐,您要再发此类马蚤短信我就换号码!”

田莹气呼呼地点了发送,把手机往床里扔,紧接着把自己也扔了进去,揪过抱枕捂上脸,恨到实在气不过,就嘴张,狠狠咬上抱枕角,把嘴里的东西当做那个臭不要脸的男人,往死里咬——

他不是活不耐烦了是什么?明明知道她开学了还要差遣她泡咖啡买午饭,还说什么“晚上过来加班不然扣你工资”,加你个鬼啊,扣,随便扣,给你个鸡毛你就当令箭,我发发善心装次就忘了我是山中女王,幼稚!

而短信回复过来的时候,田莹正在三个青涩小女生的围观下,展示着如何翻墙,如何利用高科技手段瞻仰苍老师尊容,有舍友想要帮她把手机拿过来,正吐沫星子横飞的田莹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来来,我来告诉你们怎么找无码版。”

三个小丫头在田莹的指导下边点头边做笔记,态度端正又认真,频频点头外加赞不绝口,田老师,您开启了我们的性启蒙大门,您是319的盖啊。

田莹微笑颔首,哪里哪里,这都是为师应该做的,所谓传道授业解惑也。

众人呈膜拜状,不料简短清脆的短信铃声变成了初听诡异再听悦耳的“r”来电铃声,来来回回响了不下四五遍,田大师终于收回架势,伸手到床上把手机勾下来。田莹看了眼来电显示,然后酝酿好情绪,憋了三十秒攒足口气儿。

切准备停当,她按下接通键,不等那边发声,田莹先发制人,叉起腰来气贯长虹,“这位大姐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来马蚤扰我不要来马蚤扰我,我求求你了,我只是个安分守己老实本分的大学生而已,不要再遍又遍地来缠着我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请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田莹走得正行得正,犯不上你们这些牛鬼蛇神天天来膈应我,还有,帮我告诉他,他要是再敢指使我做些没营养的事情,就祝他阳痿早泄终生不举!最后,你要再敢打来电话,我就立刻报警!”

吼毕,田莹巡视圈早被雷焦的围观群众,伸手挨个安抚,并用嘴型告诉她们,“学着点。”

众人点头,目光虔诚好比见了帅气神父的修女,双手交叉紧握成拳,恨不能把田大师的精髓全部吸走。

田莹正暗自满意,却听电话另头传来平稳均匀的呼吸,不疾不徐,莫名觉出股欠抽的强大气场。田莹身子微怔,直觉蹊跷,便软下语气,“唉,大姐,回神了。”

“阳痿早泄终生不举,嗯?田助理?还想报警?几天不见,能耐见长啊。”声线干净,音色鬼魅,田莹愤恨闭眼,不是那黑山老妖是谁?

田莹时竟想不出答话,另头继续自顾自道,“今晚7点之前,办公室见。见不到人,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话音落,忙音起,田莹已然呼吸不畅,这混蛋简直是阴魂不散!

碍于众学生在场,田大师不能掉了架子,于是慢悠悠地放下手机,然后再慢悠悠地调整好呼吸,扯扯嘴角轻微勾起,“那头已经被我骂回去了,并且发誓从此再也不干偷鸡摸狗马蚤扰良家妇女的勾当,否则将准备三尺白绫悬梁自尽。”

从此,田莹战封侯,被同宿舍的姐妹由“田大师”改封为“战神”,诣在领导他们319寝勇往直前,所向披靡,在各个方面都要争先创优,做党和国家的好同志。尤其要看清渣男本质,扫清渣女障碍,还我片纯爱天空,与极品男牵起小手,在月亮之上自由飞翔。耶,耶,耶耶耶。

那晚田莹当然没有去跟魔鬼赴约,觉睡到大天亮,连宿舍姐妹什么时候出门上课的她都不知道。等她们再回来时,田莹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睁着惺忪睡颜问手里拎着外卖的宿舍老大,“娇姐,你们怎么不叫我起来啊”

娇姐送她两颗白眼仁,“我们三个轮番上阵,掀被子,用指甲挠,揪你头发,甚至是掐你大腿,你都岿然不动,你让我们怎么叫你啊?”

宿舍老四随声附和,“其实你起来过回只是你说谁再不让你睡觉你就立马”

田莹秀目圆睁,“立马什么?”

老四吞了口口水,目光转向坐在电脑前边吃边看《宫》的老二,“二姐,你说吧。”

老二抹抹嘴,从八爷那面冠如玉的潘安形象中回过神来,“你说谁再不让你睡觉你就立马咬烂谁的红豆戳爆谁的菊花。”

田莹无语泪流,看向老大,“娇姐,我最信你,二姐说的不是真的吧?不是吧?”

老大摇头叹气,并未答话,径直走过去把外卖放到桌上,“我说老二啊,我觉得晴川没有若曦好看,八爷也没有四爷有味道。唉对了田莹,记得下来吃饭啊。”

田莹早已倒回床上做无力挺尸状,都是那个混蛋害的她神志不清口不择言的,她田氏战神如此光辉伟岸的形象,就这么毁于旦了冤啊

再后来,“战神”开始破罐子破摔,却由此逐渐升任为光荣的“教主”,象征着其子民赋予她的至高无上的荣耀《对,是“觉主”,睡觉的觉。

这怪不得田莹。是由于自寝室众女生得知扰了田莹清梦会是何种下场,自此无人再敢拖她起床上课。二来田莹并没有受过专业的绘画训练,虽然她现在是全国知名美院的大新生,但她对绘画方面的了解,仅仅汪在画几何体的层面,至于艺术鉴赏力,则高居“珍爱处女膜”这种深奥又精辟的层面上,并且居高不下。

所以“田觉主”的出勤率,低到让人惊悚。对于挂科什么的,田莹不怕,挂了更好,最好直接找家长,反正田大壮成天闲的没事干,让他来校园里受点高雅艺术的熏陶也不失为件好事‖时,又能让他破费点银子,她这叫替天行道。

而在田莹连续旷课个月后,在辅导员扬言从此以后节节课过来点名查人后,在院领导出台全新政策即人旷课全寝打扫造型学院办公楼个礼拜这种变态到掉渣的连坐制度后,宿舍三人连哄带骗拳打脚踢终于把田莹拖去了教室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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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型11级男生全体起立,热情鼓掌,自打开学那迎新会后,便再未见过传说中造型学院四朵金花中的最后朵,今日见,果然名不虚传。就算不修边幅,就算精神不济,也掩盖不住她骨子里的美女本质∑那销魂的小眼神儿,若有若无地瞥,便砰然了好几片春心。

至于这四朵金花是怎么挑出来的,据说是绘画专业某个无聊透顶的班长在某个无聊透顶的午后拿着全专业的报道登记表,由全专业男生对全专业女生的寸照片经过了全面又认真的分析评估之后,再拿去跟本院其他专业的班长们汇合,最终经过两轮票选得出。

所以说,这四朵金花的当选真实可靠又不掺杂丁点的水分,个个都保质笨,因为谁都知道当初这寸照片是怎么让教务处那帮禽兽老师们照出来的,惨不忍睹如二代身份证。

而对于仅凭寸照就能跻身院花行列的田莹同学,众男生,尤其是近水楼台先摘花的绘画专业男生,对于本专业的这朵娇美小花,必将尽心尽力地爱护。所以他们在所有女生愤恨又嫉妒的眼刀之下不畏艰难,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田小花同学关怀备至,精神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要吃药,要不要我们送你去打点滴?

田莹屁股坐上冷冰冰的凳子,倒吸口凉气之后,冲着叽喳乱叫的堆没长开的未来大老爷们们摆了摆手,“点滴你妹,都哪凉快哪呆着去吧。”说完头低,瘫倒在桌上补眠。

“哗——”二百号人的阶梯教室彻底混乱,脸猥琐相的青涩男生们交头接耳,田小花就是不同寻常,简简单单的句话都大气洒脱云云。

教室是在上课铃响五分钟后才安静下来的,耳畔由聒噪瞬时变为肃杀的寂静,田莹趴在桌上的身躯终于动了动,迷迷蒙蒙地睁开眼,最先扭头看向坐在她身旁的老大,见其正襟硒,面带蒙娜丽莎般的迷人微笑。

田莹心下微愣,目光越过老大巡到宿舍剩下两个人身上,二人均挺胸抬头两眼放光满面春色灿若桃花,吹阵风都能抖出身花粉的那种。

田莹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了,平时都大大咧咧的窝野人,今儿个怎么都组团发春了再定睛,却发现挨着自己寝室姐妹的外寝女生们,竟个个画着脸精致又妖艳的小烟熏妆,睫毛膏不知涂了多少层,那铁扇般的睫毛个忽闪就能拍死只苍蝇,再瞧那嘴唇,晶亮唇彩涂的粉嘟嘟的,微微朝上撅着,状似抹了猪油的肉色香肠。

田莹搓了搓眼睛,太他妈惊悚了,就连平日在走廊里蹦三个高不带脏字不说话的那个最野蛮的女人,今天也都穿上了粉红色的蓬蓬袖公主裙

田莹赶在自己彻底晕倒之前,拽了拽向成熟稳重的老大,“娇姐,大家今儿个都吃错什么药了?”

老大轻叹口气,“还不是因为今天是严老师的课”

田莹扭曲着脸做了个嫌恶的表情,“男的?很帅?”

老大轻瞄趴在桌上呈死尸状的田莹,超前微努嘴,“喏,讲台上那个就是。”

秒的时间究竟有多长?或者也可以说,有多短?而在这秒的时间里,都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秒钟的时间,男孩儿趁着月色偷偷拉起女孩儿的手,那秒,心跳瞬时紊乱;

秒钟的时间,男孩儿借着美好气氛的烘托,慌乱地在女孩的唇上留下青涩吻,那秒,呼吸微窒;

秒钟的时间,他单膝下跪;秒钟的时间,她戴上婚戒。

秒钟的时间,他用自己的坚挺冲破她那薄薄的层。秒,她从女孩儿变为女人,他从男孩儿变为男人。那秒,他们让彼此变得完整。

从此,天荒地老。

秒钟,可以造就很多童话,可以书写无数美好,甚至可以改变人的生,从个人的孤单变成两个人的幸福。当然也可以——

秒,打回原形。

秒钟的时间里,讲台上风度翩翩的严言严老师刚说出“同学们好”的第个“同”字,与此同时,台下的田莹极度配合地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声尖叫“啊——”

状如破处,惨绝人寰,并且精准到秒,不偏不倚,恰好让讲台上的严老师连第二个字儿都蹦不出来∠言身形怔了怔,无框眼镜后的眸子里散发出晶亮却又带着些许晦涩的光,意味深长,细看之下,竟能辨出抹笑意。

严言清咳声,继续讲课,恍若方才只是被猫踩着了尾巴的耗子发出临死前的惨叫而已,见怪不怪。而在转身写板书的时候,他终于不可抑制地扬了扬嘴角,嗯,的确像是临死前的耗子,叫叫也好,至少能让他记住她生龙活虎时的涅。

严言写着板书的手狠了狠力道,很好,敢放他鸽子,敢无视掉他的威胁,不错,有胆有识,他倒真要让她知道什么叫手下不留情

而对于讲台下的芸芸众生而言,田莹这嗓子,于男女两大阵营,均造成了不可预知的严重后果。

26

以三朵金花为首的众女生,均眸露同情地凝视着讲台上小脸吓得惨白的严老师,心里别提揪得有多疼。但见严老师仅是顿了瞬后便又恢复正常讲课,众女生再次春心荡漾起来,看看,这就是他们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才情洋溢的严老师,临危不乱,大将风度,成熟典范,实乃各色雌性动物居家旅行之必备良伴,亦或床伴。

在对严老师进行了番赞叹夸奖外加媚眼横抛秋波狂送再外加丧心病狂的无度意滛之后,天生善妒的女人们开始对刚刚那厚颜无耻的句叫春展开惨无人道的抨击和鄙视。

大致内容无非是“就算是四朵金花之也难逃被严老师迷倒的命运”,要么就是“从来没见过如此没涵养没教养没修养的烂俗女人,见到帅哥就尖叫,见到美男就发春,见到像他们严老师这样的完美男人就叫春到不自知。”

诸如此类,花样翻新,但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田莹她是个不知廉耻的早已拜倒在严老师西装裤下的马蚤娘们。

众女生对田莹鄙视鄙视再鄙视,田莹竟也随着周围拧眉凸指朝下指的女生们伸出手,起鄙视自己。

她的确鄙视自己,不就是在有生之年见了回诈尸吗?不就是在花样的年纪体会到阴魂不散这四个字了吗?不就是她刚刚得知她本以为会美好到流油的大学生活轰然坍塌了吗?

就这样你就抑制不住尖叫出声了?田莹,你若继续如此,恐怕你把嗓子喊破也无济于事。再说在课堂上,尤其还是这斯文禽兽游园会的课堂上,你让其他等待公孔雀开屏的众母孔雀们如何是好?

于是有着良好的当学生的自觉性的田莹从“啊——”了那嗓子后便没了下文,头埋,眼低,直面光溜溜的课桌,寻思着如何迎战凹凸不平的人生。

反差太大,田教主有恃亦有恐,她脸变红,心跳开始加快,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此刻田莹的切生理表象都跟众发春女别无两样,宿舍老大拧紧了眉,碰碰把脸贴在课桌上的田莹,“老三,没什么,想开点,啊。比严老师优秀的男人多的去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吧。”

田莹晃了晃脑袋,无语凝噎,老大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岂料这更让同寝姐妹的起来,虽然她们也对严老师芳心暗许,但怎么说她们也清楚意滛和现实的差别,所以她们会在意滛过后拍拍脸蛋,继续在周围众糟糠状的男生中寻找自己的灵魂伴侣。

没想到啊没想到,情感女王田觉主竟然栽在自己的强项上了,不仅意滛,而且已经深陷严老师的桃色陷阱里难以自拔,大有在这颗枝繁叶茂却高不可攀的大树上吊死之意。

319姐妹均痛心疾首,暗自忏悔,不就是打扫办公楼么,早知道她们就不把田莹拖来上课了,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讲义气重团结的319姐妹们个个泪眼婆娑,看着脸贴桌呈绞死尸状的田觉主,顿时觉得,应该为她们的良师益友做点什么,比如挽回下院花的尊严和面子。于是最先跟男生打得火热的老二掏出手机,开始给班长及隔壁班班长等人发短信

这边厢,以绘画班班长为首的男生群体,“唰唰唰”地把冒着绿光的狼眼全部投到声源所在地即田小花身上,表情痛苦又纠结,为他们娇柔的田小花受到了惊吓,二为严老师正式晋升为造型学院众男生天敌——因为这是继他吓坏头三朵小花后,竟把最后朵也吓破了胆。

某班体委咚咪子,朝手上“呸呸”吐了两口吐沫,“妈的,老子下了课就解决掉这祸害。”

方圆米以内男生均循声回头,且又都很默契地投来同情的眼光,最后还是团支书为人善良忠厚老实,他拍拍体委的肩,“哥们,就算你解决掉严老师,田莹同学也不会垂青于你的。”

“咋回事儿?”东北的汉子,五大三粗,性情豪爽,炸起毛来毫不含糊,恍若张飞在世,吹胡子瞪眼。

前排男生叹口气,边摇边回头,最后还是团支书道破天机,“据可靠消息称,田莹同学已经名花有主了。”

“啥玩意?田小花有男朋友了?”粗犷的声音,惊愕的语气,夸张到带着些微回声的音量,以及肥硕脸庞上那瞪圆的双眼,撑大的鼻孔,还有那张的如血盆的大口,无不在昭示着,他作为男性同胞的员,从心底发出的深深的诧异。

而这句,恰到好处的落在严老师的讲课间隙,让全教室二百多号人,听得清二楚,分毫不差。

这是继严言今天上课以来,第二次被打断。第次是田莹那声被人强了般的尖叫,第二次便是这健硕男生杀猪般的嚎叫,还是带着疑问的死不瞑目般的嚎叫。

体育委员吞了吞口水,屁股微抬,冲着台上大气沉稳的严老师尴尬地挥了挥手,“不好意思,老师您继续,继续。”众男生失望地“唉”了声,不是说要解决掉他么?这么快就被招安了?

屁股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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