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落回硬板凳的体委两眼失焦,喃喃自语,“解决掉严老师也无济于事田小花真的有男朋友了?”
团支书于心不忍,只好埋头不语,倒是前排隔壁班的男生把晶亮又剔透的爱疯撑他眼前,“喏,319的人说的,田小花刚来报道第天就不停地有男生给她打电话,而且态度暧昧,语气极其黏糊就算不是男朋友,也差不多是准男友了”
体育委员终于垂下了高昂的头颅,陪着此刻正在直面课桌反省人生的田小花起,深情地纠结着。
团支书看不过眼,捅了捅前排男生,“我说,你至于么,这么打击人,说不准我们刘金龙要比田小花的男朋友好上几圈也说不定”
这回接话的不再是前排男生,而是隔了几个座位的院草,他盯着手机屏,说的云淡风轻,“她们宿舍的人还说田莹的男朋友要比严老师高出好几个档次”
语毕,哭倒滩雄性鸥鹭。
问,当代校园里什么传的最快?
答,不是流感,是流言。
几乎是秒的功夫,“院花田莹有个比严老师还要优秀完美的护花使者”这条消息,如插上了翅膀,跃升级为br,以排山倒浩不可挡之势,汹涌澎湃地从几个男生的嘴里飞到所有男生的耳朵里,再从所有男生的嘴里飞到所有女生的耳朵里。
当然,站在教室最前方正中央的衣冠楚楚为人师表的严老师,也难以幸免。但遭遇流言袭脑的严老师只是轻微顿了顿,温柔提醒了下在座的各位,“请注意课堂秩序。”
菜市场般的聒噪终于转为蚊子苍蝇的嗡嗡嘤嘤,严言摇头轻笑,依旧气定神闲地讲完了100分钟的课,抬腕看表,赶在铃响之前合上书本,“下课。”
众女生噼噼啪啪狠狠鼓掌,为感谢严老师不辞辛劳的传道授业,二为感谢严老师给她们带来了100分钟的视觉飨宴。混在娇柔小巴掌扇出来的清脆掌声里的田莹,赶紧抬头,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搓了搓眼角里的眼屎,拎起背包迷迷糊糊地左转出门。
终于熬完了这诡异又变态的节课,田莹轻呼口气,早溜早生还。
看着台下众女生花枝乱颤拍着小巴掌的娇媚样儿,严言笑着摆摆手,“下节课见《对了,田莹同学留下。”
下秒,掌声停,怨声起,同时附带愤恨的只差甩出刀的愤恨小眼神,买送全部投在了只脚迈出门外的田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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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停,怨声起,同时附带愤恨的只差甩出刀的愤恨小眼神,买送全部投在了只脚迈出门外的田莹身上。宿舍老大把田莹拉回来,“严老师叫你过去。”
田莹佯装选择性失聪,抬了腿准备继续溜。岂料路过她的女生们不乐意了,且听三朵金花中的朵阴阳怪气,“我说田大美女,人家严老师找你你没听见啊,难不成要让我们严老师亲自来请你啊,架子摆的也太大了点吧。”
其他女生早就看不惯田莹轻易地占尽她们的风头,于是都跟着附和起来,很快便在教室隅以田莹为圆心形成个小型包围圈。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圈女人则是数以万计的鸭子,再加上是妒火中烧的女人,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聒噪中心,田莹好似看到了扑腾腾飞在眼前的各色鸭毛,白的黑的灰的,漫天飞舞如雪片,不禁轻笑出声,她们的严老师,啊呸,真他妈恶心,严老师是若真是她们的,她恳请她们收了那妖孽,还世间片净土。
但无奈田莹此刻势单力薄,处于火力焦点的她不愿意刚开学个月就跟女性同胞撕破脸,于是只好报以歉意笑,扒拉开几千只鸭子,突出重围,硬着头皮走过去,在讲台三米外站定,吊儿郎当喊了句,“干嘛!”
严言抬头,言不发,无框眼镜后的双眸仅是轻微眯,露出抹大型野兽见到猎物时的亮光。田莹嘴角微抽,上次见他这种饥饿饥渴又狡诈的目光,是在“城市”里被叶寒搂在怀里的时候。
田莹寒毛顿立,直觉这次准没好事,想来想去,还是准备溜,于是脸扬,纯良无害的笑立马架在脸上,“我下节还有课,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就走了啊再见。”说罢,腿已经迈开,身子微侧,蓄势待发。
严言从讲台上走下来,刚超前走步,只见田莹立马往后退了步,两手比着“不要”的手势,“三米。”
严言脸说不出道不明的纠结,嗯,看来约法三章她贯彻执行的比较到位,男人皱了皱眉,“过来。”
田莹小胸脯挺,两手来来回回摆动,嘴里却还是欠扁的俩字儿,“三米。”嗯,她是个有原则的人。田莹暗自鼓励自己。
躲在教室隅的围观女生见这二人跟仇家相见似的,眼红又别扭,守了半天又没守出什么突破性进展,于是都拎包走人,边走边嗤笑,“料到严老师不会搭理这种货色,连身都不愿让她近”
田莹背后窜起无名火,眼瞎啊,没看见这半天不让近身抵死反抗的贞操女皇是她啊?再回神时,却发现严言早已绕到她身前站定,含笑看她,好整以暇。
就算没了高出三尺的压迫感,但男人依旧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压着田莹的气场。田莹抬眼轻瞄,妈的,看来自己以后都得穿高跟鞋才能勉强配得上他的高度
不是不是,打住。田莹偷偷呼出口气,近墨者黑,与妖孽靠的太近就容易陷入邪念中难以自拔,好在她及时抽身而出,情有可原。思绪回笼之后,已经倒退到前排桌沿的田莹吞下口口水,顾梗脖子,“是你自己破的例,跟我没关系。”
严言继续上前步,身子只差贴上她的。男人俯身,耳语,“没想到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丝丝入扣,撩人心弦。
田莹大脑当机秒,眨巴着眼,傻愣愣地瞄着跟自己就快零距离的混蛋,想说什么却像被人钳住了喉舌般,言语不能,四肢瘫软。
各种失常的生理反应让田莹觉得自己可能要败在这男人手上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干脆服软。于是田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那个严老师我会还有课你”
“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次叫我老师再叫声。”声音鬼魅如妖,田莹恨不能掐断他喉间的那根弦,永远也不要再听他嗓音里的这种大提琴调调,阴森又恐怖。
田莹忍着浑身的寒意嗫嚅出口,“严老师没没什么事我可以先走了么”
温热的身体依旧压迫着她,他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交涉的失败。田莹大气不敢出,这种尴尬又暧昧的场面,已经已经不是第回了,而且每回这种限制级场面出现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的唇。
田莹双唇发抖轻声提醒,“严严老师不要这是在教室”
男人不语,动作仿佛定格,压着她的身子,看她在他身下像只受了惊的猫,想炸毛却又没胆量,想挠爪子却又下不去手∠言轻笑,真没想到,逗弄这丫头的感觉竟这么奇妙。
田莹见男人已经完全视她的言语如空气,有了良好自觉性的田莹索性瘪了瘪嘴,无助地闭上眼,微仰起头,嘴唇迫于无奈而微微嘟起她郁闷,她纠结,她窝火,她为了自己胸中那暗暗期盼的小火苗深深地自责和忏悔。
分钟后,没等来吻的田莹掀开眼帘,顿时虎躯震,如有盆冷水自脑顶泼下,她当即决定抄起家伙大干仗,叔可侮婶不可辱∠言握着手机的手轻巧避过她的偷袭,换了个姿势,薄唇轻启,“你要敢乱来,我现在就点群发,我的电话簿里可都是你的同事和老师哦。”
田莹恨,却又不能再莽撞行事,自己的撅嘴发春照要是被群发,不知道今后还怎么在戎圣和大混。田莹收起架势,腔怨气无处发,憋在心里又怕憋出内伤,只好干回老本行——
不让动手?,那她动嘴。于是田莹腰叉,歪嘴轻笑,讥讽出口,“我说严老师,你是真的喜欢我了吧?不然怎么会几次三番地制造机会偷吻我,嗯?还有,你下了课不好好地回去备课,把我留下来干嘛?是又想我了?思念之情不可抑制了?”
严言侧耳倾听,饶有趣味地看着张小嘴噼噼啪啪火力全开的小丫头,静默不语。
田莹终于骂完,口干舌燥,歇劲儿的功夫,男人淡淡开口,成不变的那句,“骂完了?”
全然不知自己已经中了招的田莹点点头,又成不变地回了句,“骂完了。”
严言勾唇,目光略低,在她领口沉吟片刻,后又渐次上巡,看进她的眼,“记住了,以后别穿这么低领的衣服来上课。”男人顿了顿,颇有遗憾地轻摇头,“风光太差。”说完,抬腿走人,点也不拖泥带水。
田莹愣愣地站在偌大的教室里,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映得身暖黄。半晌,浸在片暧昧气息里的田莹狠狠咬牙,以讲台为证,我田莹在此发誓,不把严言追到手,我以后做爱没□,追到严言以后不把他甩了,我将来生孩子没屁眼!
田莹体内的所有邪恶细胞如听了命的敢死队,汹涌澎湃着奔向战场,挥斥方遒的田觉主冷冷笑,严言,这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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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言上完第大节课便再无教学内容,正准备收拾收拾回戎圣帮叶寒收拾屁股后面的灰,系主任风风火火地闯进他的办公室,“小严,时校长刚刚打过电话,让你过去。”
严言微愣,随即展开笑,“好,知道了。”说罢抬腿要走,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狄主任,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打印份绘画112班的学生课表?”
狄主任怔,办公室里不是贴着教师用课表么,他还要学生课表做什么,但他知晓严老师在整个造型学院的身份,于是不好多问,只能点头应了声好。
严言拍拍狄主任的肩,“多谢。”转身出门。
刚迈进校长室第步,严言就不自觉地愣了愣,屋子里还有另外个人,他比了个抱歉的姿势,准备待会儿再进来,岂料时校长热情招呼,“小严,来来,进来坐。今天第天给11级上课,感觉怎么样?”
严言缓步走进,略微想了瞬,“挺好,挺有意思的。”折磨那丫头的确有意思∠言掩饰掉脸上的笑意,转头对着屋子里的另外个人微点头,“不好意思,打扰了。”
直立在办公桌前的女孩儿目不斜视,用通知性的口吻对着时校长,“您同意或者不同意,我已经是天裕的员,不可能改变。还有,她的婚礼我是不会去的。”说完,扭身就走。
时校长叹气,起身,“薇薇,你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
女孩儿顿住,回身,静待时校长开口。
时校长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揽过严言的肩,“来,给你们介绍下,小严,这是我女儿时薇。薇薇,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严言严老师。”
女孩儿很大方,弯起嘴角主动伸手,严言亦含笑回握,只是在碰触她手掌的瞬,莫名觉出自那人手心传来的冰凉。
女孩儿笑着对严言,“严老师,幸会。可是我还要赶时间,抱歉,先走步,有机会再见。”礼貌客气的待人之道,却硬生生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严言笑着回话,他早猜出这时校长是何意图,只是郎无情妾无意,他再努力牵也没用。只是时校长不认这个理儿,又加大马力,继续撮合,“薇薇,严老师今天第天接新生的课程,大概也累坏了,要不薇薇,你代爸爸请严老师吃顿饭?你不知道爸爸费了多大的力才把严老师给请过来”
严言只觉头皮发麻,严老爷子的催生劲儿还没冷却下来,现在又来了个乱点鸳鸯谱的伪月老,难道自己真到了该婚娶的年龄了?严言抬眼轻瞄时薇眼,见那女孩儿虽然依旧礼貌地笑着,但笑意里明显带着份不情愿。
严言勾起唇角,“时校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公司那边直在催我,我必须立刻赶过去,真是不好意思,您看,要不等下次再有机会的?”
时校长见两个个年轻人都各自以时间紧为由拒绝了继续交流的机会,只好叹口气作罢。
两人前后从校长室走出,时薇最先开口,“谢谢。”
严言颔首,并未答话。
从校长室到楼前停车场有段很长的距离,两人静默很久都觉尴尬,最后还是时薇打破沉默,“严老师,听我爸说,你是创意总监?”
严言轻笑,“仅靠画画不能当饭吃,总得有份能糊口的工作。”
时薇站定,略想片刻,“严老师,你有没有等待过个人?”
严言微皱眉,转换话题还真快,不过这个女孩儿有股清纯中的稳重,并不让他反感,于是实话实说,“应该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
“那如果让你等呢?没有确定的答复,不知道结果,你还会等吗?”
严言怔了半晌,“如果那个人值得我等,那么我会。”
时薇点点头,“严老师,还有个问题,怎么才会知道个男人爱不爱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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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严言当场并未回答,因为他实在是答不出来。他没有真正地喜欢过哪个女人,更别提爱。对秦韶飞的那种感觉,仅是对待女神般的仰慕,而对熊盼盼,只是像对待玩伴样的随意。
至于最近出现的这个经常暴跳如雷同时也把冲击波反攻到他身上惹得身焦炭灰的小丫头严言撇撇嘴,顶多是个不安分的小宠物,毛绒绒圆滚滚的那种,碰就炸毛,但是安静下来又乖顺的让人窝心,时不时拎出来遛遛,逗逗,甚至捏捏打打摔摔,都能让他成就感十足,心情爽到爆。
严言勾唇,嗯,宠物。
——阿嚏!
坐在图书馆里埋头苦读的田莹揉了揉鼻子,继续孜孜不倦地投身于学习事业中,与周围刻苦努力追求上进的好学生们混为体,笔走游龙。对,不要惊讶,向来视知识为粪土的田莹的确在做笔记。
临近中午,图书馆里人快散尽,田莹这才合上书本,起身,找到“情感”类书架,把名为“女追男大宝典”的厚厚本书放回原处,大功告成拍拍屁股,信心倍儿足地扭出她再也不想踏进半步的图书馆。
是夜,田莹躺在床上跟自己滚床单,煎鱼煎到半终于酮,她倏地睁开眼,书上说的清清楚楚,追爱秘籍.1:短信攻势。
无论是男追女或是女追男,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选择从手机短信这项现代人最为便利的通信工具上入手,而如何利用短信发展感情,则是门学问。
大体来讲,要先从普通交流开始,渐次进行到嘘寒问暖这步,再接着可以把交流时间由白天转移到夜间,即暧昧朦胧最缺枕边人相伴之时,短信内容也可适当加进些模糊不清的味道,再然后,便可选择加大火力主动出击,抑或守株待兔静等对方行动,最最后,量变导致质变,关系升华,携手度余生。
黑暗里,田莹盯着亮到能刺瞎人眼的手机屏犯难,秘籍她学会了,可是她连严言的手机号码都没有,何谈短信攻势?田莹狠狠咬牙,那鳖精太狠了,太缜密了,每次电话轰炸来差遣她用的都是秘书的手机,要么就是公共手机,要想得到他的私人号码估计比登天还难。
田莹愤懑叹气,我就不信了,我今天还就盯上你这无缝的蛋了,我不仅要让你终生不举,我还要让你蛋疼辈子!闭眼思考半晌后,田莹在床上翻了个身,清了清嗓子,“各位美人儿,谁把课表借我瞅瞅?”
语毕,看小说的放下了书,听音乐摘下了耳机,另位擅长裸睡的则揪来条毛巾被裹住自己。三人齐齐探出脑袋,瞠目如跑,几乎是异口同声,“田觉主,你要去上课了?”
田莹爬下床,在地上溜达圈,拿着手机当手电,宿舍大妈夜间巡视般,挨个床铺照照,“我说,有毛好大惊小怪的,来来来,课表拿来,给本尊过过目。”
众女失望,丢给她课表后继续忙活自己的,扫了众人兴的田莹兴冲冲地爬回床上,眸露精光,严鳖精,这回我看你往哪跑
自那之后,田觉主便雷打不动,每周三五早起,洗漱打扮耗时六十分钟,之后便义无反顾地冲向教学楼,在阶梯教室里占领第排正对着讲台的位置,正襟硒,认真刻苦。
每每在课堂进行到三分之时,田莹都会死命撑开快要牛郎织女来相会的眼皮,狠掐大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严混蛋的课都在第节,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田莹,你要撑住
在田觉主风雨兼程拼命三娘了个星期后,最先引起的并不是任课教师严老师的注意,而是少事不如多事的母鸭子们。
课间休息,田莹撒完尿踩着小高跟往教室扭,岂料在半路便被截住,几千只貌美如花的鸭,哦不,或者鸡,趾高气扬形成丨人墙,用鼻孔乜着手还湿漉漉的田莹。田莹眼角突突跳了几下,遇上劫色的了?现在的女生都好这口?
田莹头歪,“想怎样?”
四朵金花之首开了口,“离严老师远点,看清楚自己斤两,他不是你的。”
田莹嗤笑,“你讲笑话呢?严老师什么时候是个东西了,轮着你们讨论归属权?”
准备以多敌的众鸭们怔了怔,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味
金花二号架起气场上前步,“别扯那些没用的,田莹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在瞬么小九九我们不知道,你不就是喜欢严老师想勾引他么?你做梦!”
田莹两臂环抱,撇了撇嘴,“我这点小心思都被你看出来了,蛔虫君,你赢了。”
“你才是蛔虫!”二号队员立即暴跳,直默不作声的三号队员见两位队友都被灌了肚子的气,再也装不住矜持,扒拉开气势汹汹的两姐妹,站到最前方,手揪过田莹的衣领,“田莹,你知道你惹怒我们的下场是什么吗?”
田莹本不屑与她们真的吵起来,但这三号选手也的确过分了点,骂不过她就想动手?田莹两手抓上三号的手,扒拉开她死死揪着自己衣领的爪子,再用力推开——
电光石火间,三号选手很应景地身子歪,饱含着对大地的无限深情,夸张又完美地摔向地面。看着那娇柔小身躯软绵绵如香消玉殒的花蝴蝶,田莹别过脸,不忍再看,反胃。太漂亮的东西多半都带毒,这点田莹亦知。
听着倒在地上的小美女哭得凄凄惨惨,田莹冷哼,戏演的真像,只不过比自己的火候还差远了。田莹冷眼乜着面前演技生涩蹩脚的三号选手,面露厌烦,准备抬腿走人,不料三朵金花的小跟班们呼啦下围上来,你言我语,全都在指责田莹动手打人,今天她赔礼道歉,就甭想挪走步。
田莹环顾周,直直想笑,为了个男人,值得吗?她两臂环抱,“道歉不可能,你们还想闹点什么,我奉陪。”
闻言,直瘫坐在地上装可怜的花蝴蝶同学立马放声大哭,其余女生见状立即把矛头再次指向田莹,推推搡搡,雨点般的谩骂兜头而下,当真的新仇旧怨起报。
“你挤进四朵金花里了不起啊,前三朵还没怎样,轮着你出风头了啊?对,全院的男生都喜欢你,你牛逼,但是很可惜,你偏偏喜欢上个永远不可能喜欢你的人!严老师是你可以意滛的吗?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另人接过腔,“田莹,你不要以为我们都是白给的,你也不用在这装逼,你那点背景我全都知道,本来我不想说,但今天看你这欠扁的装逼劲儿,我就善意提醒你回,田莹,家庭不完整不是你的错,但是你妈不要你就是你的问题了可怜啊真可怜,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要的人,还恬不知耻地勾引严老师,你快醒醒吧”
每个人都有死岤,如扎进心尖的根针,尖利敏锐,招毙命。田莹的眸子渐渐缩紧,其实舒伶俐直都是她心里的痛,远比田大壮带给她的痛苦多得多。她不说,不代表她不在乎,不代表她不疼。
田莹深知,今日这仗她早已败得塌糊涂。本来她觉得好笑,本来她想陪着她们好好玩玩,本来本来她以为用自己的我行我素可以建立起座城墙,可以用自己的躯壳为自己遮风挡雨,现在看来切都是徒劳,该来的风雨,还是会来。
田莹逼回去眼眶的泪,轻蔑地弯了弯嘴角,枪林弹雨的中央,她早已收回方才的硬朗气场,任由她们尽情污蔑辱骂,耳边早已听不到什么了,似乎只有那几个字,孤寂清冷地回响在耳畔。
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要的人田莹轻笑,她说的对
恍惚中,田莹只觉从世界的尽头飘来抹陌生却又熟悉的声响,从那里隐约听出丝不满,“都在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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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走不安分的憋闷情绪,田莹静静抬头,但见方才还围着自己凶神恶煞的各路牛鬼蛇神此刻早已幻化成仙,张张花样的小脸笑得明媚又灿烂,晃瞎人眼。
严言大步欺近,看了眼坐在地上满脸是泪的花蝴蝶,又看了看乖巧站在旁脸无辜的众母鸭们,眉心微颦,“怎么回事?“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田莹眼。
田莹平静开口,“是我不对,我动手打人。”本没有罪的人揽过所有罪名,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包括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花蝴蝶。众人脸色纠结难看如吃了苍蝇,圣母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田莹浅浅别过脸,继续自顾自道,“因为她们猜出了我们俩的关系,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影响你的工作,几次解释她们都不信,所以严言,对不起。”田莹小脸扬,深情款款凝视着身侧的男人,眸中流光轻转,柔得媚得似能滴出水来。
田大壮说过,田莹绝对不是省油的灯,点不假。
田莹这云淡风轻的几句话,瞬间将战局掌握在自己的股掌间,游刃有余。看她说的多好,既不点明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让那些妒火攻心的女人们天马行空随便猜测;又把“严言”二字说的顺嘴又顺心,看看,都不叫“严老师”改为直呼其名了,这若不是亲密到不和谐的关系,还能是什么?
而田莹主动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则避免了那些丧心病狂的妒妇们继续在严老师面前奏她的本,同时她也把妒妇们当枪使了回,借着她们抽风骂群仗打群架的机会,朝着自己追上严言的目标又迈进步。
女王气场急剧上蹿的田莹偷着笑,她虽没有诸葛孔明的聪敏,但草船借贱她还是会的。目的已经达成的田莹并不急着借此机会脱身,反而更软了软神色,继续轻声嗫嚅,“对不起”
严言憋了肚子的火无处撒,最后他只好先遣走众围观花痴女,“都别在这杵着,回去准备上课。”
女生们步回头,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发作,只能载着满腔的妒和恨,悻悻收场∠言这才低眉轻瞄眼田莹,小姑娘绞着手指,垂着头,装的纯良又无害。男人轻哼,“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田莹闻声仰头,想了半晌,扬起笑脸单纯无邪,“严老师你别生气,我并没有说你是我男朋友,可如果她们非要往这方面猜,我也很无奈。”
严言咬了咬牙根,恨,却又没有恨的道理,于是只好避过这个让人头疼的话题,“我说过不要再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你是不长记性,还是明知故犯?”
田莹低眉,瞅瞅自己好不容易才挤出的,拧了拧眉,郁结万分地上前步,正经严肃,“姓严的,你说我这身材真的达不到你的要求么?”
严言白她眼,扭身就走,大步流星。田莹个脑充血没管住自己的脚,不由分说地跟在男人身后进了教室,却在迈进第步时猛然顿住。她略微瞄了眼教室里黑压压的人群,鼓起勇气,对着讲台上的男人高声道,“严老师,我要请假。”
严言翻开书本,“原因。”
“来例假了。”声音明快,清脆响亮。
严言嘴角微抽,在座学生早已“轰”的声吵成片,男生皆唏嘘田小花的豪爽干脆,女生却都在讥讽田小马蚤的不知廉耻。
严言无奈,努力平稳声线里的颤抖,头也不抬,“准假。”
田莹依旧站在教室前面,“严老师,如果我有不懂的地方问了同学也解答不了,怎么才能联系上您帮我解答?”
田莹这句话问得好,就连方才直在戳她脊梁骨的母鸭子们也暗暗赞许,各自握紧了笔,只待严老师公布手机号码。
严言淡笑,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行字,“我的邮箱,大家记下,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发邮件来问我,我会酌情解答。”
田莹盯着黑板上的邮箱,哭的心都有,精,真精,留个邮箱都是不带号码那种的,太他妈狡猾了。
田莹颓败地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初战失败,但是田莹坚信天无绝人之路,只要铁杵真,功夫磨成神,她就不信区区个手机号码就能给她难住。
田莹重整旗鼓,趁着大家都在教室里上课的功夫,溜小跑蹿到了造型学院办公楼,接着以找严老师问问题的名义进了综合办公室,在被告知严老师去上课了之后,田莹面露郁色,带着哭腔,“我已经来了好几天了,每次都碰不见严老师这位美女老师,您能不能给我严老师的联系方式?”
正在看学生画作的圆滚滚的老女人沾沾自喜片刻后抬起头,“墙上是造型学院所有老师的手机号,你去那找找。”
田莹心花怒放,道了声谢后火速奔去白墙面壁,但很快冷水便浇了身——她前前后后找了三遍,也没找着姓严名言的人。田莹纠结着脸回身,“老师,这里面没有严老师”
老女人猛拍了下脑袋,“哎呦你瞧我这记性,严老师是客座,不属于我们学校的教师编制,所以上面就没有他。”
田莹欲哭无泪,“那老师您能行行好能告诉我吗?”
老女人嗤笑声,“小丫头,除了系主任和院长,我们谁也没有严老师的私人号码,你想想,以严老师那种身份,若是让这些|乳|臭未干的年轻小老师们知道了手机号,还不得马蚤扰到严老师手机被打爆?”
田莹嘴角抽搐瞬,那你让我查个屁,活该身油腻腻的脂肪。从办公室里耷拉着脑袋挪出来,田莹有气无力,两招接连失败,出师不利。但又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会不会是她诚意不够,所以神明还不支持她的报复行动?
田莹双手合十,虔诚望天,神啊,让我如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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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莹如愿之时,她已经在系主任办公室外的走廊里做了三个小时的活动塑像。期间系主任偶尔几次上厕所时都看见有个哀怨的身影慢悠悠地在走廊里晃荡,每次他走过去询问时,游魂小姐都青涩笑,“我在等严老师,有几个问题想问他。”
系主任心下暗喜,如今如此好学的学生真是越来越少了啊。等到系主任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时,却见游魂小姐还是在飘荡,系主任终于不忍,掏出手机翻了翻电话薄,“这位同学,我是被你的好学精神感动,所以才会破例给你严老师的私人号码,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我很难做。”
田莹点头如捣蒜,眼含热泪,“主任,您真如我再生父母。”
是夜,刚从戎圣处理完公事返家途中的严言接到条手机短信,“严老师,我的卵子寂寞了。”
严言身子滞,雷得他险些忘了看红绿灯,慌乱中他拼命踩住刹车,手机丢到旁再也不敢分神,心里却不由的在想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来马蚤扰他。
严言缓过劲儿后再次发动,路过半程,又进条手机短信,有了方才的教训,他直到遇上下个红灯时才拿起来看,又是串陌生号码,“严老师,你的精子是不是也寂寞了?于是我们让它们相遇形成颗受精卵吧。”后面跟着个大大的笑脸,看的严言只想巴掌扇上去。
以男人的直觉,以个睿智男人的直觉,以个最近被某只神经病小宠物缠得烦躁不已却又乐在其中的睿智男人的直觉,严言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啪啪啪”回过去,“田莹同学,滛海无边,回头是岸。”
拱在被窝里呈蛹状的田莹盯着手机屏愣愣发呆,他他猜到是她了?明明她新买了张手机卡的短信攻势彻底失效,田莹狠狠咬被单,这厮是妖孽,妖孽!
元气大伤的田莹挫败地在床上挺尸,浓重而又漆黑的夜里,忽然有双眼睛由暗变明,睁得贼亮。对,她是战神,她是教主,她要愈挫愈勇。田莹个骨碌翻起身,打开手电,翻出笔记,嗯,追爱秘籍.2:身体诱惑。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定力再足的男人,也无法拒绝赤裸香艳的诱惑‘人的身体对很多男人都是神秘样的存在,他们频繁地在各色爱情动作片抑或两性教育片中寻找着异性构造的真相,从青春期起,他们便急于解开这个谜,无奈天朝教育制度和屏蔽制度太过完善,致使很多男性直到了新婚之夜,对女性的身体仍是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而越难以到手的东西越珍贵,尤其对看多了片的男人来讲,真实的近在眼前的触手可摸的女人,才是最昂贵的宝。柔顺的长发,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翘挺的臀部,修长的双腿这些对女人来讲再也寻常不过的存在,对阳刚硬朗的男人来说,都是极致诱惑,轻松个搔首弄姿,便会让其血脉喷张
田莹合上笔记,她深知此番战术只能在四下无人之时施展,若在青春洋溢的校园里她早晚得被拖去校公安处。思来想去,充分论证分析后,最好的行凶地点便是他老巢。
田莹思绪发散,广罗信息,终于,抹精光自眸中亮起,如瞄到了猎物的饿狼,幽幽绿光阴森又恐怖。田莹依稀记得,那厮在升职宴上被自己锁在卫生间浑身赤裸时,给名唤李想的小受打过通电话找到了突破口,田莹眼角弯,磨蹭半天找个了舒服的姿势,放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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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田莹开学后第次正式回到戎圣,之前几次都是某妖孽差遣她过来送咖啡买午饭,顶多算是个跑外卖的服务生♀回,田莹换上了小西装,裙子短了几寸,鞋跟却高了几厘米“台小姐看着多日不见的田助理俨然从b升到了,气场也有夜店妹摇身变为优质嫩模,连连惊叹今非昔比,自叹弗如间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而叶寒在电梯间无意中碰见田莹时,也是不可置信地愣,随即轻笑,“严总监不在。”
田莹了然淡笑,她当然知道他不在,此刻的他正在三尺讲台上人模狗样地残害祖国欣欣向荣的大喇叭花,她就是挑准了这个时间作案行凶。而她也早就察觉出叶寒眸子里的诧异和那股难掩的惊喜,她本来还对色诱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名叫李想的人有所顾虑,没想到这回切都省了,答案就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田莹暗爽,看来加厚的br就是好用,信心满满的她上前步,小身板略微挺直,眼角轻弯,声音娇媚能滴水,“叶总,我今天是特地来找您的”
叶寒微愣,多日不见,这丫头各项功力都见长啊,兴致骤起的叶寒亦低了低头,凑她耳边低语,“办公室等我。”
两人前后心照不宣地抵达总经理室,田莹反手锁上门,作势欲脱身上那干练精致的小西装,叶寒吞了口口水,被自己好兄弟的女人勾引太不成体统了但无奈邪念攻心,加上他直都对田莹这个丫头有贼心没贼胆,她此番主动送上门,若是真的追究起来,他顶多算是被迫犯罪。
叶寒如守株待兔的屠夫,倚靠在办公桌上,眼见田莹脱下西装外套,只着吊带背心,胸部被薄薄的料子裹得愈发诱人,男人的喉结不经意地滚动,发出象征着欲望和渴求的“咕噜”声。田莹娇羞着低了低头,靠上叶寒的身子,小脸微扬,“叶总”
猫样的声音好似挠在叶寒的心肝上,向来对优质女人来者不拒的他半推半就,俯□子,用力嗅着她身上的清新味道。
田莹勾唇,慢慢踮起脚,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暧昧的气息渐次浓厚“咔嚓”声,叶寒愣愣回神,却见女人脸上的笑意更大,她贴上叶寒的耳,“叶总,如果严总监看到这张照片我想戎圣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个副总经理或许连创意总监都没人做”
叶寒了然,狠狠吸了口气,冷下脸,“说吧,你想要什么?”
田莹露出个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伸手,“严总监的家庭住址。”
叶寒扭头走到办公桌后,理了理领口,“不可能。”
田莹撇嘴,拿起手机,俯身探过来,“叶总,我发送了哦。”
叶寒无奈,“好好好,我告诉你。”说完拧着眉带着火气“唰唰唰”地在便签上草草几笔,递给她时又心有不甘,“丫头,在道上混要讲诚信。”
田莹笑得小白牙露出整整八颗,“放心吧叶总,我绝对不说是你告诉我的。”说完,当着他的面点了删除键,拎起小西装套都不套,赶着去超生样地扭出了办公室。
在进行身体诱惑之前,她还有件事要做——行头,诱惑男人怎么能少了高档遮羞布的修饰?狠了心决定大放血的田莹奔向百货公司,严言啊严言,我为了把你送到地狱十八层算是煞费苦心,我的诚意感天动地日月可鉴,上苍啊,你就让他从了吧
田莹用天时间刮了毛做了,最后又不放心地去做了个丰胸按摩,虽然临阵磨枪,但不快也光。隔天,决定当晚实施色诱术的田莹想要继续把严言的课给逃了做最后准备,岂料被老大不由分说拖去了教室,“马上期中考,你给我坐下来认真听课。”
田莹揪了揪老大的衣袖,“娇姐,那个我想坐到后排去”
老大不解,“你不是贯喜欢坐第排?我们今天特意早起给你占的位置。”
田莹眸露感动,实则悲叹,见过哪个即将行凶的犯罪分子敢坦荡荡地直面被害人的但念在寝室姐妹这么重情义的份上,田莹硬着头皮在第排坐定,翻开书本,把头埋得极低。
大屏幕上显示着副抽象而又朦胧的画,讲台上的严言声音明快又洪亮,“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进行画作赏析。”
田莹依旧死低着头对着桌面,跟教室里二百多号人的抻脖子观望格格不入∠言瞄了眼最前排正中央的那个位置,不动声色,只轻微勾了勾唇,“下面大家畅所欲言,谈谈你们对这幅画的理解。”
直急于表现并希冀着能够给严老师留下良好印象的某朵金花羞答答地举手回答,“这是当代知名画家蓝田的幅作品,我对蓝田直有研究,他向来行事低调,至今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但与他的行事作风相悖的是,他的画作风格多变,但大多基于明快的格调♀幅画表现的就是种喷薄欲出的朝气,整个画面色调明媚,笔触大气却又不失细腻”
严言直含笑听着,并时不时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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