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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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今晚陪我
这惊非同小可,依凝连忙拽着白露露的胳膊,将她扯离开那株绿色植物。
看到依凝打的手式,朱信顺知道她是要撤,白露露恋恋不舍地回头再看眼美男。
三人走了没几步,突听名保镖喝问道:“你们三个干什么的?在那里鬼鬼祟祟!”
被发现了,三人当即撒开脚丫拼命往楼梯口逃去。飞快地在楼梯道里拐了几个弯,他们又钻进了个刚要关闭下行的电梯。
虽然顺利逃脱,不过依凝相信肯定搅出了很大的动静。以陈奕筠多疑的性格绝不会放过他们,必派人在出口处拦截他们。
当乘电梯顺利到达底部,依凝果断地决定走后门。
后门通往后院,这里寂静幽谧,跟前面的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截然不同,但后院里有真正的犬!
五六条高大威猛的德国犬跃起时比人还要高好几头,强大的力量挣得铁链当当作响。时间犬吠声震耳,他们想不被人发现都十分困难。
“快往围墙根跑!”依凝招呼着两位同伴飞快地冲到围墙下,墙太高,白露露穿着裙子恐怕爬不上去。
依凝指挥朱信顺弯下腰,让白露露踩着朱信顺的脊背爬墙。
白露露摇头拒绝:“我穿着裙子容易走光哎!”
这什么时候了,她还怕走光!依凝脾气火爆,吼道:“少矫情,动作快点儿!”
“不行!”白露露极重视在男同胞面前的淑女形象,坚决不肯穿着裙子爬墙。
听到纷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朱信顺对依凝说:“先别管她了,你快先上吧!”
依凝干脆托着白露露的屁股往上推,白露露骑墙难下只好顺势而为。迟疑了这么会儿,便耽误了许多宝贵的时间,不等她攀上墙头,他们仨儿便被众人团团包围了。
子弹纷纷顶上枪膛,枪口齐刷刷地瞄向他们,随时可以把他们打成筛子眼。
“下来!不然开枪了!”个保镖高声喊道。
白露露穿着短裙攀墙原本不方便,受此惊吓,整个人摔了下来,正好骑到朱信顺的脊背上。
“天呐!你怎么这么重!”朱信顺哀号道。
依凝连忙把他们俩扶起来,嘱咐:“待会儿你们都别说话,让我应付!”
凌琅在场,他还差她个人情,事情就好办得多。
昨晚的酒会让依凝看清了——既使牛叉如陈奕筠也要听从凌琅的差遣命令。
重重包围中,陈奕筠马当先,俊美的脸庞似笑不笑,“笑面虎”的外号果然不假,可觑着他们仨儿的眼神如淬着冰刃雪刀,令人心头不禁颤抖。
灯光下,凌琅跟陈奕筠并肩而立。清冷的气质难掩王者霸气,绝色画颜美得几乎令人呼吸停滞,深邃的星眸静静地睨着依凝,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凌琅的身旁照例站着阿九,板着扑克脸,清秀的面孔甚少表情,觑向依凝的眼神冷冷的,似乎跟他的主人样不待见她。
见完全陷入了重围,朱顺信仗义地挺身而出,拍拍胸膛,对持枪的众人说:“你们有种冲我来,放了这两个女孩,她们是无辜的!”
依凝连连皱眉,她不是刚才嘱咐过他别开口说话嘛!
陈奕筠扯起嘴角,颊边浅浅的梨涡让他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邪魅,浅淡启音:“要不要放了她们,你说了算吗?”
“混蛋!”对方的傲慢彻底激怒了朱顺信,他捏起拳头孤掷注地冲上去。
几乎没有人看清怎么回事,就见冲到陈奕筠跟前的朱顺信腾空而起,庞大的身躯“嗵”声重重地摔落在地。
“天呐!你怎么这么没用!”白露露哀号道,然后快步跑过去扶起了躺在地上挣扎的朱信顺。
依凝俏脸罩霜,愠然的目光转向事不关己的凌琅,冷冷地说:“放了他们俩,我留下来任你们处置!”
凌琅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陈奕筠仍脸的似笑非笑,勾唇问道:“弟妹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提这话,依凝更来了气。她踏近前,狠狠地瞪着陈奕筠,质问道:“我妹妹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妹妹是谁?”陈奕筠很迷惑的样子,他转首问凌琅:“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凌琅没有回答他,而是对阿九吩咐道:“把那两个凯子放了!”
就这样,朱信顺和白露露被不由分说地轰了出去。他们很担心依凝,被强行拖拽走的时候,不时回头嘱咐她:“依凝,你小心点儿!”
“弟妹的同事还挺义气的!”陈奕筠见凌琅把人放了,知道是给依凝面子。他连忙主动道:“有什么误会尽管说,我们商量解决!”
依凝深吸口气,字句地对他说:“我妹妹顾欣妍是临江分局刑警队的队员,三天前她执行任务到你身边卧底,突然失踪了!你说,她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说到死字,她的声音明显颤抖,有种无法掩盖的恐惧。顾欣妍是她唯的亲妹妹,她不敢相象失去她会是怎样沉重的打击。
“噢!”陈奕筠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个卧底的女警是你妹妹!”
“你知道她!”依凝的心顿时沉,嘶声问道:“人呢?”
半晌,听陈奕筠的声音飘忽地传来:“她逃走了,我也没找到!”
“混蛋,肯定是你杀了她!”依凝哪里肯接受这样的回答,她掏出腰间佩戴的手枪,拉开保险栓就准备向眼前的男人射击。
凭陈奕筠的身手完全可以轻易夺下她的枪,但她是凌琅的女人,他不敢贸然动手,便为难地觑向旁边始终沉默的凌琅。
依凝眼前花,不等她做出反应,手里的枪便被缴走了,接着就重重地撞进男子结实的胸怀里。
淡淡的薄荷香,清冽的味道,令人无法忘记——抱住她的人是凌琅!
“事情没有搞清前先别忙着开枪!”凌琅的语气仍然那么淡,似乎天生如此漠然,此时却有种安抚激烈情绪的作用。他笃定地道:“我了解奕筠,他在我面前从不会说谎,这种小事他更不可能骗我!”
也就是说,陈奕筠对依凝的解释其实等同于对凌琅的回答。否则就凭着依凝介小小女警,怎么可能有资格审问临江四少中势力最大的“笑面虎”!
依凝觉得凌琅说得很有道理,冷静下来的她想推开他的怀抱,毕竟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相拥相抱太过暧昧。
但下秒钟,她被更用力地拉回去。铁硬地胸膛硌得她浑身骨骼都疼,只听男子入柔魅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声允诺道:“今晚陪我,我帮你找到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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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走火了
喂,我不是牛排,你别啃!
——顾依凝
“今晚的夜色多美,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颗星星!咳,主要是大气污染太严重,想看星星等改天你出路资我陪你去西藏,那里的星空绝对美丽!”
君临天下六十层的天台,俯瞰下去,高度令人眩晕。夏季的夜晚,这儿却是纳凉的佳境。
微风拂面,在高高的云端处,品着美酒,观赏着都市璀璨的灯海,真有君临天下览众生小的优越感。
依凝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力争做个合格的“三陪”:陪吃陪喝陪聊!
他让她今晚留下来陪她,以此作条件答应帮她寻找她妹妹!她做到了,的确在“陪”他。奈何男子对于她的“陪法”颇有微词,任凭她施出浑身的解数想讨他欢心,那张精致的画颜始终像抹了层薄冰,嘶嘶地冒着冷气,在这夏夜很有降温避暑的功效。
旁边的阿九熟练地摇着酒杯,水晶杯里酒花激荡,“啪!”声脆响,两杯冒着白气的分别端放到凌琅和依凝的面前。
凌琅绝美的大手端起水晶樽,浅呷品尝,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阖起,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看着他满意的表情,阿大多数九冷漠的眼睛里难得浮起丝暖意。
依凝唾沫横飞地说了半天,嘴巴发干,她端起鸡尾酒,大大地喝了口。“咳!”她差点儿喷了,不停地吐舌头,“什么酒?好辣!拜托,来杯果汁!”
阿九向她投去鄙夷的瞥,惜字如金地道:“我不会调果汁!”
他说的是实话!但依凝并不相信。
“我不喝果汁,所以小九没有去学!”凌琅这话算是代替阿九跟依凝解释,这令阿九有些意外。
他的印象中,凌琅从没有对任何个女人主动解释些无足轻重的小问题。
凌琅弹了个响指,很快有人端上来杯什锦鸡尾果汁,放到依凝的面前。
依凝的注意力却在他那双绝美的大手上,暖黄的灯光下,他的手更美得惊心魂魄。润泽如玉的修长手指骨节分明,充满了诱惑,令人情不自禁地想摸摸。
她是行动派作风,想了就敢干,真得探出胳膊握住他的大手,低声叹道:“男人的手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
甩开她的“咸猪爪”,没理睬她的讨好,凌琅拿起银质刀叉,慢慢地切着面前银盘里的块七成熟的牛排,用银叉送到嘴里,小口地嚼着,吃相极其文雅。
见依凝居然当众“非礼”凌琅,包括阿九在内的所有随从都对她投去不满兼不屑的目光。敢调戏他们心目中的神,简直不知死活!
依凝浑然不在乎,反正她的脸皮够厚,若无其事地接道:“喂,今晚我陪你了,你该履行承诺,明天帮我找到欣妍!”
不知是不是夜色晦暗的原因,她看到凌琅低垂的浓密睫毛似乎微微轻颤了下。
看来他听进去她的话了!
放下刀叉,凌琅拿起餐巾揩了揩嘴角,对旁边侍立的随从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转眼,天台上就停下他们两个,依凝这才觉出有些不妙。
身边的男子依然优雅安静,可她敏锐地嗅出丝不寻常的味道。他慵懒的外表只是迷惑猎物的假象,像准备捕杀的美洲豹,他在悄悄酝酿着狂狷和危险。
“哎,”依凝忐忑地打破诡异的沉寂,提醒男人不要兽性复发:“我有男朋友,快结婚了,打算改天领证”
还不等她说完,她的身体就整个腾空而起,“嗵”!下秒钟,她跌进了他的怀抱。
他的怀抱结实宽阔,味道清冽沁人心脾。依凝在他的怀里却大惊失色,拼命挣扎。
“放开我!你你别乱来!”依凝感觉出他的身体更加铁硬,甚至慢慢地灼烫。
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她懂,有好几次她推开肖良亮发烫的身体,拒绝他的求欢,坚持要将美好的初贞留到新婚夜。
对待正牌男友她尚且如此,其他男人更别想占她的便宜!
灼热的呼吸喷拂在她的耳际,撩拨得她微微发痒。他张开殷红的薄唇,俯首轻轻咬住她衣领敞开处露出的性感锁骨,他觊觎了好久。
“喂,我不是牛排,你别啃!”依凝用力地捶打他,奈何他沉重的健躯像座山般压得她丝毫动弹不得。
品尝够了她美味的锁骨,凌琅舔了舔唇瓣,星空般灿闪的瞳眸邪肆地盯着她,嗓音因为欲念微微沙哑:“你故意撩拨我!”
“”有吗?她只是看他的手很漂亮,忍不住摸摸而已。那种情形跟她看到朵花漂亮想摸摸完全样,根本没有撩拨他的意思。
“撩起我的火,你得负责!”他毫不费力地从领口处撕开她的衣服,扣子迸断。有刻,他的粗暴吓住了她,让她连反抗都忘记。
紧接着,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她的裤扣,灼热的手掌探进去。
“啊,强犦唔”他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巴,顺便吞咽下了她的呼救。
完全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捶打挣扎统统无效,这匹优雅的狼发起情来势不可挡。
依凝放弃了反抗,慢慢回应他,这让他极度强硬的态度稍稍和缓,微微松开了钳制。
手能活动时,她飞快地摸向他的腰间,这次顺利地拔出了他的短枪。
“放开我,再乱动我开枪”她想拉开保险栓,由于太过慌乱,时失误,只听枪声响起。
天啊!枪走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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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讨厌硬来
豪华的总统套房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明亮的光线照得奢华如宫殿般的厅堂内犹如白昼。
彼得医生给凌琅处理了腿部的伤口,子弹贯穿了左膝上部的皮肉,留下个血肉糊模的洞。
多年没有负伤了,今天竟然被个女人伤到。
假如目光可以杀人,依凝早就被杀得神魂俱灭。
在阿九及其亲信保镖几乎要吃人的注视下,她如芒刺背,但还是鼓起勇气为自己分辩道:“谁让他先非礼我的!最讨厌人家硬来”
见阿九愤怒到好像随时都想扑过来掐死她,依凝便将后面的话咽回了嗓子。
其他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居然有女人为了反抗凌琅的非礼而对他动枪?
这简直是天下奇闻!
无论走到世界各地,各种肤色的美女对凌琅趋之若鹜,投怀送抱都唯恐没有机会。而眼前这个资色仅算中上等的小女警竟上演了出宁死不从的贞烈记!
看来世界大了,总会遇到那么两个异类分子。
跟四周火药味十足的气氛相反,凌琅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恼意。
依凝不得不承认,这厮是个能沉得住气的家伙。通常情况下,这种男人其实最腹黑!
她并没有因凌琅的平静而放松。相反,她的神经直处在高度绷紧状态中。直觉告诉她,这个家伙肯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处理好了伤口,凌琅拒绝了阿九的搀扶,而是对远远坐着的依凝招招手;“过来!”
“干嘛?”依凝警惕起来,像只竖起耳朵的兔子。
可惜,再警觉的兔子也逃不过猎手的掌心。凌琅嘴角扯开抹邪魅,缓缓吐字:“该陪睡了!”
“什么?”依凝顿时炸毛,这个男人怎么回事,色迷心窍?为他不老实她刚射了他枪,他还敢再硬来!
“聊够了玩得也见血了,洗洗睡吧!”
“”
好吧,依凝承认自己有时候还是缺乏那么点点骨气!
当凌琅再次把子弹推上枪膛,枪口顶在她的脑门上,她再次妥协了。
你小子仗势欺人!下次你再落到姐手里,枪走火就不射你的腿了,非射掉你的不可,让你霸占良家妇女!
不过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凌琅这次真把她当成陪睡品,像搂着个人形抱枕,很快就响起酣声。
依凝有些尴尬,毕竟第次在男人的怀抱里,让她怎么睡得着?
睡醒黑甜的觉,室内光线耀眼,天已经大亮。
身边的男人早已经离开,她横斜在大床上,占了半张床。
自己的睡姿欠佳,她很清楚,可昨晚她不但第次在男人的怀里睡着了,竟然还睡得死沉,连对方什么时候起床都不知道!
慌忙坐起身,检查睡衣,扣子还算整齐,应该没被那厮趁她熟睡时吃豆腐吧!
跳下床,她满屋子寻找自己昨晚换下的衣服。
房门打开,位中年女佣恭敬地对她说:“顾小姐,您的衣服!”
她感激的接过来,发现并不是她的衣服,而是条军绿色麻质无袖连衣裙,做工精细,款式新潮时尚,看就价格不菲。
“我的衣服呢?”她不死心地问道。
“少爷说,他的女人穿得太寒碜丢他的身份,所以”女佣垂下头,有些歉意。
不用说下去,依凝也知道她的衣服凶多吉少了!
该死的,那可是她为了此次任务特意去商场里买的正品货,花了她三百吊,他竟然还嫌她寒碜?她平时都逛夜市买地摊货的!那样的衣服估计在他看来连当拖把也太寒碜了!
在佣人的带领下,依凝穿过甬道,走进窗明几净的豪华餐厅。
凌琅坐在那里,小口地用着早餐,吃相极其文雅。
依凝最看不上他的吃相,男人嘛,吃东西当然要风卷残云才够爷们!她觉得,在这方面凌琅的爷们指数远远比不上她。
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依凝狗腿地挤出丝笑:“早啊!什么时候起床的?我怎么没听见?”
凌琅连眼皮都没抬,卦低头享用着早餐,凉凉地道:“你睡得像头死猪,当然听不见!”
“”,你丫才是死猪!
早晨的阳光透过敞亮的落地窗照射进来,男子俊美无铸的画颜在明亮的光线下连丝毫瑕疵都找不到,皮肤细腻,薄唇殷红鲜润如五月的蔷薇花瓣,令人忍不住想凑上去嗅嗅。
依凝闭了闭眼睛,暗念声阿弥陀佛。难怪自古说美人是祸水,果然如此。这小子长得如此祸国秧民,像她这么意志坚定的人都差点儿意乱情迷,把持不住。
稳住,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咳,”依凝正色提醒道:“昨晚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要赖帐!”
凌琅总算肯抬起眼皮瞧她,微抿嘴角,声音略带几分调侃:“等我的腿伤好了再说吧!”
这小子是故意的!故意报复她昨晚的擦枪走火!依凝虽然愤怒,语气却软了:“喂,你不带这样打击报复的”
看着她悲忿的眼神,凌琅缓和了语气,退让步:“这样吧,你留下来照顾我的腿伤,我负责调查你妹妹的下落!”
位保镖走过来,小声说:“裴总在客厅里等了个多小时了!他让我过来问问,凌少什么时候能用完早餐!”
凌琅冷冷地勾唇:“他忙,可以先回去!”
保镖退出去,许久再无动静。
“切,”依凝体内疾恶如仇的正义因子暴发,忍不住遣责道:“你还真够大牌的,不想见干脆让人家走,让人家干等你个多小时算什么?”
漆黑如潭的墨眸瞥向她,不悦的犀利眼神成功让她安静下来。她怕再惹恼他,他又会拒绝帮她寻找妹妹。
“还不因为你起得太晚!”说完这句话,他放下银质刀叉,揩了嘴角,端起杯水。
依凝心里闪过个念头:他难道是为了等她起用早餐?
走进华丽如宫殿的客厅,裴家父子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见到凌琅,连忙诚惶诚恐地迎上来。
“凌少,早啊!”裴仲堂满脸堆笑,看了看墙上的复古宫廷挂钟,不禁擦了擦汗。
凌琅淡淡扬唇,问道:“裴总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
不等裴仲堂说话,旁边裴仲堂的儿子裴凯瞠大眼睛看着依凝,吃惊地问道:“顾依凝,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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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卖个人情呗!
糟了,遇到熟人了!
依凝顿时很尴尬,面对裴凯质疑的目光,她冷汗涔涔。“呃,那个我”
“她是我的保镖!”凌琅及时给她解了围。
“对对!”依凝忙不迭点头,附合道:“我是他的保镖!”
凌狼良心未泯,她对他投去感激的瞥。
裴凯继续质疑:“你不是小静的同事吗?怎么突然变成凌少的保镖?什么时候辞职的?”
“”依凝时间语塞。裴凯的女朋友吴小静跟她是同警队的队员,她想糊弄他十分困难。
裴仲堂看看儿子再看看依凝,表情意外又惊喜:“原来你们认识!”
正愁跟凌琅攀不上关系,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跟凌琅的女人是旧识,这太好了!
凌琅抿唇,慢吞吞地解释道:“昨晚她帮我打跑了只咬伤我的野狗,为了感谢她,我留她在这里伺候我几天。”
言下之意,让她伺候他倒成了对她的恩赐和奖励。
“噢,原来是这样!”裴家父子恍然大悟。
依凝对他怒目相向:你丫的才是野狗!
这个骂人不带脏的混蛋!看似绅士文雅,其实上满肚子的坏水!
众人落座,服务生端上茶点,裴家父子接过茶水连喝了几大口。看样子在这里干等了个早晨,连口水都没的喝。
裴仲堂放下茶杯,斟酌着开口道:“我的来意相信凌少应该知道了”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凌琅略挑眼尾。
碰了个钉子,裴仲堂讪讪的。毕竟是临江的上层名流,这样被个后辈顶撞,老脸上有些过不去。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只能厚着脸皮继续道:“咳,我跟陈少之间有点儿误会,想请凌少出面说几句话,毕竟事情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凌琅无动于衷,淡淡地启音:“奕筠替我做事很稳妥,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没必要再说什么。”
裴仲堂听这话那叫透心凉,听凌琅的意思竟打算对陈奕筠听之任之。在生意竞争中他不小心得罪了陈奕筠遭到残酷的报复和封杀,现在裴氏企业面临严峻考验,假如凌琅不肯插手,那么作为商界地产世家的裴氏也避免不了破产的命运。
裴凯年轻气盛,此时忍耐不住,愠声发作:“陈奕筠欺人太甚,明明是他抢了我们的竞标,对他稍稍还以颜色,他就把人往死路上逼!别以为他真能在临江手遮天,惹急了我,让他出门小心点子弹无眼!”
“阿凯!”裴仲堂老脸变色,连忙喝止儿子。
可惜晚了,凌琅微眯潭眸,润泽修长的指轻叩沙发扶手,嘴角似笑非笑。
依凝警惕起来,她知道这是他既将或者已经被激怒的征兆。
“令郎胆色过人,我很欣赏!”凌琅赞叹道。
他欣赏并不代表他会纵容和饶恕,通常敢在他表现胆色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不不他年轻不懂事,请凌少海涵!”裴仲堂是个老江湖,当然看出凌琅已经动怒。额角冷汗涔涔,几乎用带着哭腔的颤抖声音乞求道:“这次我带来了那个被我收买的商业间谍,随便凌少怎么处置。请千万高抬贵手饶过犬子!”
说话间,两个彪悍的男子押着个戴眼镜的精瘦男人走过来,抬脚踢,那个瘦男人就趴倒在地,眼镜摔掉了,狼狈不堪。
裴仲堂指着那个眼镜男,说:“都是这个小人挑拨,凌少如果不想脏了手,我愿意替您老解决了他!”
“不要杀我,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不关我的事啊!”眼镜男听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替死鬼,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得像筛糠般。
裴仲堂打了个手势,那两名彪悍男子都拔出了手枪,准备就地击毙了眼镜男。
“等等!”依凝站出来阻止,她看着凌琅,问道:“当着警察的面能不能别胡乱杀人?”
大家这才记起场里还站着个警察。不过,介小小的女警,在座的谁能将她看在眼里?
凌琅颀长的健躯向后仰去,靠着沙发背,恣态慵懒,双灿若晶钻般的瞳眸却慑人心魄。“我没打算杀他!这个替罪羊打发不了我!”
言下之意,他没打算因此放过裴家父子。
裴凯也意识到他的时之勇将为他惹来杀身之祸,顾不得再逞英雄,面露惊怯之色,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依凝。
依凝侠胆义胆,当然不会眼看着同事的男友送命。连忙跨前步,大声对凌琅说:“喂,他是我同事的男朋友,能不能卖个人情?”
凌琅深邃的潭眸闪过抹异色,瞬间恢复如常,唇角浅浅噙笑:“我从不卖人情!”
“为我破个例呗!”依凝毫无惧色地要求道。
他蹙起俊眉,幽深的潭眸紧紧锁住她,似乎在考虑。
良久,在片寂静中,听到他的回答:“可以。”
裴家父子走出云海大酒店,有种去鬼门关转悠了圈后重见天日的感觉。
“爸爸告诫过你多少次,冲动是魔鬼!今天要不是那个女警,你铁定不可能活着走出来!”裴仲堂心有余悸地斥责儿子。
裴凯没有再说话,劫后余生让他再也没有逞能的勇气,想想自己差点儿惹怒凌琅,不禁暗暗后怕。
今天他第次见凌琅,在此之前却对这个年轻的黑道帝王早有耳闻。
自从殷圣奕宣布退出东南亚军火界,庞大的军火王国瓦解,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笋,凌琅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年轻的黑道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区区临江只是凌琅的落脚点而已,他的势力范围波及整个东南亚,就算名震临江的陈奕筠也不过是凌琅众多属下随从之。
临江地产世家的裴家哪有力量跟他抗衡?恐怕不等有所动作就粉身碎骨了!
捡回条命的裴家父子,在保镖的环侍下坐进了黑色的奔驰轿车,灰溜溜地低调离开。
旁边驶过辆兰博基尼,缓缓落下玻璃,露出陈奕筠俊美的脸庞。
他紧蹙眉头,漆黑的墨眸凝着丝诧异不解——凌琅竟然为了个女人改变了准备灭掉裴家的计划!
------题外话------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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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结婚了
陈奕筠拿出袖珍平板电脑,调出了段视频,交到凌琅的手里。
“我调集各方的眼线,全力搜寻顾欣妍的下落。可她这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再无任何音讯!今天早晨,交通局的局长传输给我这段视频,我怎么都看不懂,你看看吧!”
让陈奕筠都看不懂的东西,的确有点儿问题。
凌琅拿过巴掌大的平板电脑,上面播放着段飙车的视频。开着警车狂奔的女子应该是顾欣妍,接下来几秒钟,电子眼纪录下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怪画面。
疾驶的警车突然腾空跃起,眨眼间被黑烟般的浓雾吞没,不久雾气消散,切恢复如常,只是世上再也找不到那个名叫顾欣妍的女警察。
依凝目瞪口呆,半晌摇摇头,喃喃地道:“这是哪个恶作剧用电脑制造的玄幻视频?”
世界上怎么可能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情?疾驶的警车被浓雾吞没,浓雾消散后,人和警车难道都随着浓雾起蒸发?这太荒唐了,她说什么都不肯相信!
怨怼的目光转向陈奕筠,她恨声质问:“定是你杀害了欣妍,编出来这样荒谬的故事来搪塞我对不对!陈奕筠你这个杀人犯,我定要把你绳之以法替欣妍偿命”
“奕筠是个敢做敢当的男人,在我面前从不说谎!”凌琅蹙起俊眉,略微沉吟之后,笃定地说:“这件事情我会亲自查清楚!”
凌琅亲自出马搜寻顾欣妍,如果她还活着,相信凭他的手段和势力,就算上天遁地也能把她给搜出来。
依凝遵守承诺留在凌琅的身边照顾他的腿伤,充当免费护工保姆兼保镖的职责。
其实腿伤并不严重,凌琅却连喝水都要支使她去倒,最夸张的是去洗手间还要她搀扶。
依凝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更不习惯照顾人,来二去就有些烦了。
“喂,没事多活动活动对伤口的愈合有好处!”她提醒他别没事总是支使她做这做那,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连小学生都懂得!
他淡淡挑眉,漆黑的瞳眸深如幽潭,冷冷地提醒她:“别忘了,我的腿是被谁打伤的!”
“”依凝理亏,顿时语塞。谁让她有求于他呢,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做他的免费护工。
这样过了三天,除了那段视频再也没能找到关于顾欣妍的任何有用线索,依凝急得嘴巴冒起泡。
凌琅这家伙看起来牛叉闪闪的,他到底行不行啊?依凝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
“喂,今天林副局调任回北京,我必须要去送行!”为了能跟“临时主人”请假成功,依凝特意殷勤地为他削了只苹果,切成小块,用水果签插了放在水晶盏里供他享用。
男子屈尊迂贵地赏脸吃了片水果,慢津津地问道:“为什么必须要去送他?”
依凝连忙解释:“平时林副局对我特别照顾,工作方面给了我不少方便。私下里,我们俩是朋友,感情很铁!这次林副局调任回北京短时间内不能再见面,我得去送送”
说了这么多,不知道狼同志能否明白人类的友谊有多么宝贵!
沉默了会儿,凌琅嘴角弯起招牌式的讥诮浅弧,嘲讽道:“他对你这么好,是想潜你吧!”
“”这下子换作依凝被雷劈到了,她睁大乌亮的黑眼睛,满脸震惊。
凌琅从鼻腔深处发出声不屑的轻哼,鄙夷地挖苦道:“别摆出这么纯洁无辜的模样,我不信你半点儿都不懂得职场潜规则!”
依凝眨巴了下眼睛,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告诉他:“不是我太纯洁,是你太不纯洁了!”
凌琅继续冷笑,表示对她的申辩不屑。
“林副局不可能潜我,因为根本不具备潜我的硬件设备!”在凌琅疑惑的目光下,她郑重宣布道:“林副局是个女人!”
走出云海大酒店,依凝深深吸了口气,终于重见天日了。
想起凌琅被雷劈到般的样子,她就暗爽不已。闲着没事跟这个家伙斗智斗勇,娱乐彼此倒也不错,可此时心里揣着太多乱糟糟的事儿,没心情跟他磕牙。
想起妹妹欣妍,不禁阵阵揪心。那辆被黑雾吞没的警车到底去了哪里?欣妍还活着吗?
依凝疲惫地钻进辆出租车,向机场驶去。路上跟司机师傅借用手机,给今天离任的上司林雪打了个电话。
“喂,林副局!你在机场吗?我过去送你什么?你提前离任昨天就乘飞机离开了!怎么回事?新副局长提前到任?唉!唉!嗯嗯,等你回临江定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吃饭”
和林雪聊了会儿,依凝正准备挂电话,突然听到电话那端的林雪问她:“肖良亮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吗?”
“什么?”简直比听到林雪提前离任更加震惊,依凝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根本不肯相信:“这几天我在执行任务呢,他跟谁结婚?”
难道肖良亮为了分到房子另外找了个女人冒充她去领结婚证?
“跟局里那个新来的妹子,叫什么米对,叫米琪的!肖良亮跟她领证了,听说过几天举行婚礼!我想打电话问问你怎么回事,可你的电话总是打不通”
依凝结结实实地被雷劈到了,后面林雪说的话她统统听不见,挂断电话,归还手机的时候,她对司机说:“师傅,麻烦调头去兰州路的警察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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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林雪的爱情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
顾依凝和凌琅在《契约军婚》的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面都有重要戏份和重要剧透,亲们感兴趣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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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别伤害她!
依凝像头愤怒的母狮,杀回到警局。
几天不见,局里的同事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有的搭讪问她任务顺利结束了?有的把她拽到边私下里询问她跟肖良亮到底怎么回事?
但这些依凝统统都听不进去,她心只想赶紧把肖亮良揪出来,掐着他的脖子问问他到底想怎么死!
“肖良亮!肖良亮!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依凝推开所有人,扯开嗓子怒吼。
“依凝,你消消气!”有的继续劝解。
“哎呀,依凝真生气了,她看起来好伤心!”有的窃窃私语。
“是啊,两人谈了那么多年,肖良亮突然就另寻新欢了,换作哪个女人都接受不了!”有的深表同情。
警队里的同事议论纷纷,看向依凝的目光充满了怜悯,那是对待弱者和弃妇的眼神。
这让依凝更加愤怒!
“肖良亮,你死了吗?还喘气赶紧给我滚出来!”
她不相信!既使大家都说肖良亮跟米琪结婚了,她还是不信!除非他当面亲口告诉她他娶了别的女人,否则她不信!
“依凝,你消消气,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同事吴小静过来试图劝她。
“走开!”现在依凝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她疯狂地寻找肖良亮,发誓找到他定亲手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肖良亮,你混蛋”她嘹亮的吼声突然像哑炮般寂静下来,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肖良亮挽着米琪,手里拎着只糖袋子,在万众嘱目之下双双对对地走过来。
他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发飙的顾依凝,若无其事地对同事们笑着宣布道:“跟大家宣布个好消息,我跟米琪已经领证了,打算过两天在福州路的光明酒店举办婚礼,届时欢迎大家来参加!”
把袋子里的糖果撒到桌案上,肖良亮热情地招呼道:“吃喜糖!大家都过来拿喜糖吃!”
同事们脸色有些怪异,有的尴尬僵硬不知该作何表示;有的对肖良亮勉强笑笑;有的爱搭不理,总之没有人过来拿糖吃。
米琪亲昵地挽着肖良亮的胳膊,小鸟依人般偎依在他的怀里,嗲声嗲气地说:“大家吃糖啊!整个警局都吃过我们的喜糖了,难道你们刑警队的人就这么不给面子?”
白露露忍不住哼了声,“你抢了依凝的男朋友还有脸跑到我们刑警队来显摆?谁要吃你的喜糖,恶心!”
平日里,顾依凝性格爽直为人义气,口碑和人缘都不错。她跟肖良亮的事情大家都对她怀着同情之心,所以没有人伸手接肖良亮的喜糖。
不过,大家毕竟在个警队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敢于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的只有白露露。
听到白露露的话,大家觉得她说得很对,因为那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米琪委屈地扑进肖良亮的怀里,泫然欲泣:“良亮,我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比不上你的前女友,你们警队的同事为什么要排挤我?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
肖良亮连忙拍抚她的肩膀,温柔地说:“我们的婚事有些突然,大家时接受不了也属正常,等过段时间,他们会接受你!”
“嗯,那我就放心了!”米琪破泣为笑,将胜利的目光投向旁边的顾依凝。
依凝几乎石化,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愤怒倒不如说是愕然。
——肖良亮结婚了,此时他就揽着他新婚的妻子站在她的面前给警队的同事发喜糖!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咦?这是你的前女友吧!”米琪美眸转向依凝,挑衅地看着她。“良亮,给她吃喜糖!”
米琪抓起把糖块塞给肖良亮,示意他给顾依凝送过去。
肖良亮哪敢虎嘴掳须,连忙摆手说不用了,同时用眼色警告她别招惹顾依凝。
偏偏米琪就跟依凝扛上了,美眸闪过冷笑,她亲自拿了糖块走过去,用高高在上的胜利姿态睨着顾依凝,用得意的语气说:“我跟良亮的喜糖,你定要赏脸吃哦!”
依凝圆瞪杏目,握紧了双拳。
米琪见依凝并没有接她递过去的喜糖,便呶了呶嘴巴,“呦,你还没想开啊!”接着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她又很“善良”地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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