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暮雪》 第1部分阅读

丑妃一一暮雪 作者:雪魔

大婚那夜,那冷俊的帝王掀开红盖头之时就是一声玩味的笑:“朕听说暮将军三女奇丑无比,原来只是一条刀疤而已”,言语中略带失望之色。

原来,娶她竟是为了要看她究竟有多丑。

结果,大婚那夜他如撇秋扇一般拂袖而去,让她的姐姐承恩雨露。

他说:“暮雪,朕当真看不透你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她笑:“因为皇上的心中没有暮雪”

暮雪落没迟,晓与百花知,飘然寒冬里,纷乱梅开时

——此诗属于暮雪(雪魔写,误盗)

本文不小白,女主善非善,邪非邪。

正文简介:

因盗帝王陵墓而丧生的女子,在诅咒的引领下进入三千年前的怀月国度,与暮雪的灵魂签定宿主契约,成为天朝德妃。

她为了自己前世的幸福,不惜坏得人神共愤,天诛地灭,在他指着她鼻子骂她是狼心狗肺时,大笑着说她从来都没有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她将自己心爱的男人推向了别人的怀抱,为了自己的权利杀尽了忠良,为了保他江山负尽天下人,最终,却换来一杯毒酒,废黜妃位,逐出宫廷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切的都在她算计之内,但腹中的胎儿,却是她算计之外

片段:

“御昊轩,你忘记你昔日的誓言了?”暮雪冷笑,望着秦公公手中的那泛着绿光的毒酒步步后退,原来,自私如她,也会怕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么?”他哈哈大笑,转身望向她,眼中崩出无尽的厌恶与愤怒,冷冽的言语如同刺穿她心脏一般犀利:“明月,朕的爱妃,你当真以为朕情(蟹)不(蟹)自(蟹)禁了?”

然后,他将如月搂在怀中,笑得温柔而又残忍:“若不是为了如月能登上这贵妃之位,朕早杀了你”

前世今生,同人不同命,原来真相却是如此的可笑。

坐帐笑(蟹)看(蟹)风(蟹)云变,天下尽在局中演。

一个沦落前世迷雾的女子,以天下为棋局展开的一场生死较量。

(完结,缺“15帝王篇,怒火”;不少章节都不完整:如“28帝王篇,爱成恨”“29帝王篇,索心”“34帝王篇,嫁衣”等)

正文 o1新婚受辱

怀月古国轩帝八年冬,镇国将军暮氏三女,年十八,于腊月初四嫁于当今皇上,封号‘德’,赐封一品嫔妃。

大婚当日,扎满红花的喜轿在八名轿夫抬下,红红火火的向皇宫走去,一路上百姓围观拥挤,啧啧称奇,锣鼓震天,好不热闹。

可是那轿内,泪水连连的新娘却没有半点微笑,一张有着狰狞刀疤的面容用红纱遮掩,只露出一双清澈灵动的眸,含着一片无边的死寂,轿跨过玄武正门,女子从袖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咬着牙在手腕上横划一刀,闭上眼睛,静默无言。

暮雪,一个很美的名字,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但自己却偏偏生得这样的相貌,原本以为君子惜才,可是纵然一身才华,却不敌红颜半抿笑颜,既为心死,如此也罢

青葱的素手,蓦地滑落下来

一道赤红划过天际,夕阳似血,狂风乍起,雪花飘零,如百合花般的雪花洒满了整条皇宫铺设下的红地毯,枯藤枝丫摇晃不停,红绸飞舞,好不凄楚。

昏暗的天空中飘然落下一片梅花,轿帘掀起,灵魂契合

轿抬高,八抬轿夫跨过正东后宫大门时,不远处一个身穿青黑色丹顶鹤绣服的太监急匆匆而来,手执黄榜圣旨,站定在轿前,尖声道:“圣旨下,请德妃娘娘入住‘雪凝宫’钦此”

轿身再次被抬起,慢悠悠的被引进三宫大殿中的‘凝雪宫’,宫内喜婆慌忙跑出,将新娘子背起,两旁的宫女执着火把站立一旁,太监引路,直奔喜堂而去。

喜堂中,新娘子跨过三道火盆便可进入洞房,因为天子除娶皇后之时才需拜堂,迎娶其他宫妃一律是纳妾一般,无须行天地大礼。

新娘子送入洞房,所有人退出房间。

“好痛”明月见人全部离开,赶忙掀开红头盖,看着自己的胡乱包扎起的伤口,鲜红的血迹已然将那张手帕染红,而手帕上的金丝纹路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拧起秀眉,方才想起在她与这具身体签下灵魂契约之时,听得女子的那番的哀伤,心头猛的一疼,赶紧起身走向镜前,当看到镜中那张带着一条狰狞刀疤的面容时,明月差点没晕过去,那张脸与她身上的那身皮囊简直是天边云与之脚下烂泥的差别。

难怪那女子要自杀,若不是怕疼的话,明月现在也想自杀了,不过就看在这副身体的那双眼睛还算有点倾国倾城潜质的份上算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身着青色衣裙的女子哭着跑进来:“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小姐”

明月看了一眼女子,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事是没有,就是疼的不行”

女子一愣怔,似乎是没想到明月竟会如此回答她一般,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明月,随后又大哭起来:“小姐,萧童看到轿子里面有好多血,还以为,以为小姐你真的自杀了,呜呜呜”

明月一怔,心头有些纷乱,原来这个女子自杀并非是在轿子里突然想不开,而是早以有此打算,难怪她会说:‘原本以为君子惜才,可是纵然一身才华,却不敌红颜本抿笑颜’,如此可见她在情路上走的坎坷,不过也难怪,这样一张脸,的确无人敢恭维。

“好了,别哭了,你家小姐命硬的很”,拧起眉宇,想了想,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试探的叫了一句:“萧童?”

女子赶忙应了一声:“小姐”

原来当真是叫萧童,轻声一笑,伸出手道:“来,找块布给你小姐包扎一下,否则就算不死也要贫血了”

萧童狐疑的看了明月一眼,想问明月什么叫贫血,但是却在见到明月手腕上的那块包扎手帕时又尖叫起来:“呀小姐,你将王爷送你的定情信物用来包扎伤口了?”

啥?王爷的定情信物?明月赶忙凑到手腕上一看,这才发现上面写了几行小字,但却已经被血给污了,只能看到与句‘但愿卿心似我心’

难道暮雪就是因为这个王爷认为她的才华不敌红颜半抿笑才自杀的?想着,明月的心紧紧揪起,是为爱,难得糊涂,然像暮雪这样的才女,若不是那男子当真大有可取之处,否则决然不会如此肤浅的爱上一个浪荡王爷。

想着,明月让萧童解下丝帕,用别的东西包扎,而后细细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但是依旧血污难辨,但是那朵娇艳的梅花却清晰可见。

“小姐,王爷的事您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他认为小姐不美,可您现在不也一样成为高高在上的德妃了么”萧童有些气吁难平的道,但是语气却软得没有一丝说服力。

明月看了她一眼,轻声叹息,轻声道:“萧童先出去吧”

萧童点点头,悄然离去。

寝室内,红烛摇曳,明月缓缓的走回床边,坐在床塌之上,过了许久后才猛然起身,将手上一直握着的一块冥界玉佩狠狠的摔在地上,又踩了几脚

该死的一条龙穿越服务,等姑奶奶完成任务之时,铁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深夜,窗外北风呼啸,寝室内一片冷清,明月将面纱蒙好,静静的等待着那个该之人到来。

终于,一阵众多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抹明黄|色身影出现在寝室门口,冷风吹来,衣角扬起,长袖簌簌作响。身后,众多宫女太监跟随,款款走进寝室内。

明月望着那金色龙疼靴渐渐靠近自己,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不是因为今天是她嫁人,而是这个男人的脚步令她没来由的产生一种压迫感。

呼,还没来得及适应,凤冠上的盖头竟已被掀开,明月愕然的望着那眼前的男人,顿时愣住。

好俊美的男子,可是那双如漆黑如夜的眸中却藏着不可掩饰的恨意,紧紧的锁住明月那双清澈纯净的眸,忽而他那好看的薄唇抿起了一抹玩味的笑,低沉道:“朕听说暮氏三女奇丑无比,原来只是多了一条刀疤而已”,言语中竟带着失望之色。

明月的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怎会听不出男子话语的意思,他娶自己竟只是想看她究竟有多丑。

敛下双眸,明月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整个寝室内了无声息,男子看着明月毫无变化的面容,眼眸闪过一丝讶意,但很快隐去,大声道:“秦安,吩咐下去,摆驾‘昭云宫’”,说着,嘴角抿笑,甩袖而去。

寝室内的宫女全部哗然,就连秦安公公也有些措手不及,这等事情他还从来都不曾遇到过,愣怔片刻,这才冲出门去,尖声唱道:“皇上摆驾‘昭云宫’”,随即,众人随从离去。

此时,萧童再次跑进寝室,望着默然无语的明月,扑通一声跪下,呜呜的哭起来

少顷,明月伸手安抚着萧童,轻声道:“‘昭云宫’的主子是何人?”

萧童愣怔,擦了擦眼泪,道:“小姐,您忘了,‘昭云宫’正是二小姐的寝宫,皇上这么简直就是”

“这不正好么?”明月的眼中划过一丝凌厉,轻声道:“反正是一家人”

萧童愕然,目瞪口呆的望着一脸笑意的明月

正文 o2晨省请茶

深夜寂寥,无端添哀愁,更深露重,烟雨沾湿锦衣寒,独自踏石阶,寒彻金缕鞋

明月站在殿前,一身红袍在风中肆意飞扬,簌簌作响,抬脚踏上石阶,又感一丝凉意来袭,身心皆凉。/

萧童红着眼睛望着一脸沉默的明月,咬住了下唇,嘟囔了半天,才道;“小姐,那就是二小姐的寝宫,皇上今夜”,说着,愤愤不平的用素手指向那‘凝雪宫’华容殿对面灯火通明的宫殿。

明月的眼眸微冷,嘴角却抿出了一抹笑颜,伸出白皙玉指缠起胸前的几缕发丝,忽而道:“纵然一身才华,却抵不过红颜半抿笑”,说着,转身回殿内。

萧童哭红的双眼又染了湿意,刚想劝慰自家小姐,却见一张雪白的丝帕出现在眼前,且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她家小姐竟然正在为自己拭泪。

“小姐”萧童一时间受宠若惊的感动起来,可刚抬首,却见明月一脸笑意的望着她,戏谑道:“哭什么?跟了我这样不受宠的主子就当是葬错了祖坟,无须伤心。”

萧童一阵错愕,一时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清晨,百鸟齐鸣,明月起了大早,且让萧童为自己梳妆了一番,此刻,正坐在镜前挑选首饰。

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明月蒙好面纱,转首望向门口,只见有数十名宫女跟随一名面生的太监急忙向此处赶来,在到达大殿门口之时,一声尖锐的声音唱道:“皇上有赏,德妃接旨”

明月秀眉一拧,起身,带着萧童站在那名公公面前,轻声一笑,声音委婉动人:“公公辛苦了,这些封赏就当是本宫送给公公的见面礼吧”,说完,也不下跪接旨,直接将那名太监手中的圣旨接过,不顾众人的错愕,转身欲走。

李公公愣怔片刻,暗自思绪少许,这才抬首望向明月一身素洁的打扮,双眼转溜连圈后,赔着笑脸道:“德妃说笑了,这个老奴了受当不起啊”

明月瞥了李公公一眼,伸手抚了抚鬓边结成髻的黑发,随手拿了一根白玉簪插上,又取了一对珍珠坠戴在耳上,起身,整了整长裙,悠哉的走到李公公身边,轻声道:“太后最喜欢什么?”

李公公又是一愣,随即了然,低声道:“金羹莲子汤”

明月秀眉一动,低首抚着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又是一声清脆和耳的笑,随即取下玉镯扔进了李公公手中捧着盘子中,那玉器碰撞的声音分外悦耳。

李公公暗自震惊,却又不敢再冒然抬首看明月,在内心挣扎了半晌,又望了望这满盘的金银珠宝,心一横,道:“奴才愿祝德妃娘娘万福金安,奴才退下了”

明月点了点首,这次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双别有深意的眸凝视着李公公远去的身影,拈起了胸前的一缕发,而后对站在身边的萧童道:“按照规矩,今晨该是给太后敬茶的日子”

萧童秀眉纠结,点了点头,可见对明月刚才所做之事极为不解。

明月抿笑,款步走至窗前,望着那满园的盛开的梅花,素手伸出,迎风接住了一片。

“萧童,你说是海棠之寒梅,熟更胜出?”

萧童依旧沉浸在刚才的纠结里,听闻明月如此一问,只道:“寒梅娇不及海棠,但却能与雪融,应该说是相得益彰,不分胜负”

明月轻轻握起掌心的梅花,低首沉思片刻,道:“是么?”,随即,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坤宁宫,是属历代太皇太后,皇太后与之皇太妃清居之所,内设佛堂,堪比佛寺,据说,在怀月国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丧夫的所有宫妃必要静心修佛,甚至连佛堂都不能踏出。

太后的真名无人知晓,即便是年事高涨的那些老宫女也是如此,略有些记忆的人只知道太后并非皇上亲母,但却一生无所出,至于如何能坐上这太后的宝座,则无人皆知。

佛堂内,宫女已然将茶碗摆好,然暮雪昨夜未能承得皇上雨露一事也已然一夜传开,因而坐在佛堂内的那些有些身份的宫妃们自然是个个等着看暮雪的笑话,并且旁若无人的议论纷纷。

皇后木清然高贵而坐,一双凤眼扫视着周遭七嘴八舌的宫妃,眼中尽显冷笑,却未曾阻止,一只白皙青葱玉手悠然的敲击着桌面,一身娟红长凤金丝刺绣长袍华丽闪耀,发鬓间的五尾凤凰紧步摇玎玲坐响,羡煞旁人。

而坐在太后身旁的贤妃则是一脸温婉,白皙娇美的面容上一直挂着半抿微笑,时不时与太后、太妃耳语两句,时而掩嘴轻笑。

然坐在皇后身边的那一位大红色袍的女子则是一脸不屑神情,仿若自持高贵,脂粉浓重的面容尽是虚伪笑容,但那双荡春含情的美目却能在无形中勾引折杀众多嫔妃,她便是暮雪的姐姐,后宫最为得宠的淑妃暮慈。

后宫之中,四妃之位惟缺贵妃,据说贤妃与淑妃争抢多年,然皇上却只字不提因而,一直拖延耽搁下来,如今又来了丑女德妃,众人更是拭目以待,虽然心头都明白能迷住皇上的本钱是什么,但是这深宫后院终是又热闹了一点。

吉时将至,萧童紧张的将明月从车撵上扶下,抬首望向那‘坤拧宫’大殿内,着实为自己也为她家小姐擦了一把汗,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排场,顿时觉得脚下发软,气息不稳。

明月好笑的望着萧童,摇了摇头,道:“你便在殿外守着,我自己进去便可”

“那怎么成,萧童怎么说也要与小姐生死与共。”萧童赶忙紧紧的抓住明月的衣裳,胆怯的望着那一屋子的才狼虎豹,心头越发害怕。

明月的嘴角终是忍不住抿起了一抹笑,握住了萧童的手,道:“这样的场面就要生要死的话,那以后还如何活下去?莫怕,你待在此处,我不会有事”,说着,明月整了整身上的长袍,打算踏上石。

然此刻,身后却传了来一声:“皇上驾到——”

愣怔,明月疑惑的转身,冷眸猛的一收

正文 o3太后疼爱

明月脚步停顿,转身回望,朝阳似血,染满天地,那一抹明黄如一尊神佛一般由车撵远远行来,双眼一眯,人已到面前,明月嘴角的冷笑隐于面纱中,款步上前,轻声一福,柔声道:“臣妾参见皇上”,其声悦耳动听,使得御昊轩眉宇轻拧,抬前望向明月,深沉如潭的冷眸闪过一丝疑惑。

御昊轩从车撵走下,微风轻起,明黄|色金丝绣龙长袍在风中抖簌,踏步至明月身前,望着明月那一身清雅淡然的打扮,以及发束上那一根白玉簪时,眼中的疑惑更深,但却只是低沉一句:“爱妃今日道是很准时”

明月秀眉一动,眸中闪过冷意,却在抬首之时化作一声柔音笑意,轻道:“皇上过奖了,臣妾这也只是尽守本分,免得落人话柄”,御昊轩话中的讽刺明月又岂会不知,但明枪对暗剑,非她所做之事。

听罢明月一番话,御昊轩剑眉动了一下,但却并未再看明月一眼,只是抬脚跨进‘坤宁宫’,然明月见机不可失,也跟着走进大殿。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落于御昊轩与明月身上,可见他们刚才在殿外演的那一出众人都应该欣赏到了,皇后的凤眼微眯,清脆的声音调笑道:“暮妹妹真是好福气,大婚晨省的第一日便能在‘坤宁宫’殿外赶巧儿遇见皇上,要知道这里的宫妃晨省,皇上可都不曾来过”,说着,拿起丝帕掩嘴而笑,而下面的宫妃也跟着笑起来,惟独贤妃依旧委婉,只淡半点微笑。

明月抬首望着皇后那娇美无暇的面容,闪过了两下长睫,看似极为无助,但下一刻却漠然道:“那当真是妹妹的福气,毕竟暮雪大婚之日就何其特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就连原本满面娇笑的淑妃暮慈也僵住了脸,然御昊轩的似乎也是一怔,神色复杂的望着如此淡然说出新婚之辱的明月,似要将她看得透彻,辨别她的‘天真之语’究竟是真是假。

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如此愚昧,大婚之夜,丈夫竟然让别的女子承恩雨露,如此大的侮辱她竟能坦然面对,若非这个女子是个傻瓜,否则,根本无人能承受如此之大的羞辱,况且是暮雪是帝都出名的才女,想当初,一纸断肠诗《暮雪》又何以将当朝三王爷迷得几乎失去心智,竟冒死向皇上求赐先帝钦点德妃。

那时,那首:‘暮雪落没迟,晓与百花知,飘然寒冬里,纷乱梅开时’可谓是家喻户晓,人尽皆知,直到闹出俊美三王爷不惜性命宁娶丑女之事发生,宫廷才做出补救,将邻国原本该成为皇上贵妃的倾城公主下嫁给了三王爷,才成就了‘纵使一身才华,却不抵红颜半抿笑’的传奇,使得暮雪一撅不振,几乎没有绝食丧命。

而今,今日大殿内的暮雪与京城传说中的暮出入实在太大,因此众人皆是半信半疑,甚至淑妃暮慈都瞪大的美目凝视着面戴薄纱的暮雪,生怕自己这个软弱且好欺负的姐姐被调了包,可是纵然她眼睛睁得再大,却依旧难分真假。

凝重的气愤在大殿内渐渐凝结,此刻,只听太监尖唱道:“吉时到,请德妃娘娘敬茶”

明月低首,眸光冷暗,素手纠结成拳,却在宫女将茶递到面前之时轻轻抬首,双眸一片清澈,她眼含冷笑,伸出白皙青葱素手执起茶盘,缓缓的走向最高坐的一身褐色金丝绣凤锦袍老妇,瞥了一眼那满头银发上束着翡翠玉簪,柔声道:“臣妾暮雪参见太后娘娘,愿祝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请太后娘娘用茶”

太后慈爱的笑了笑,双眼弯成星月,连声道:“快请起,快请起”,说着,乐呵呵的接住茶碗,刚要饮茶,却闻到了一股‘金燕莲子羹’的味道,先是一愣,随后称赞道:“好好好,不愧是帝都第一才女,这茶砌得道是深得哀家欢喜”

太后的一番话将众人再次从刚才的真家暮雪再次抛进了云里雾里,一时间,众人又是面面相视,不知所云,一盏茶能砌到太后大肆称赞的地步么?众人皆知太后是极为挑剔之人。

明月听闻太后赞赏,只是微笑福身,随后接过第二盏茶呈送至太妃面前,依旧温婉,道:“臣妾暮雪参见太妃,愿祝太妃娘娘凤体万安”,说罢,再端起一盏茶奉上。

太妃杜氏一向都是随波逐流之人,她见太后日如此夸赞明月,虽不知为何夸赞,但她一辈子跟着太后的意愿人云亦云的毛病始终是改不掉,于是也装作十分赞赏的命宫女扶明月起身,口中不住道:“原来这就是帝都第一才女暮将军的三千金啊,今日我可谓是有眼福啊”

明月抿笑,轻身福身,转身后又端起一盏茶走到皇后林霜儿面前,刚想福很身下跪,却听皇后不冷不热的道:“看来妹妹砌的茶当真是独一无二,今天本宫道是好好尝尝”,说着,不等明月奉上,她竟径自来取。

明月望着皇后那副含冷带媚的容颜,双睫颤动两下,恭敬道:“皇后娘娘言重了”

皇后毫不理会明月,打开茶碗,轻嗅了一下茶质清香,秀眉拧了拧,并不感觉又任何不同之处,于是轻抿一口,依旧不明了究竟让太后夸赞的理由在何处,她转眼瞥了一眼望着她满面慈爱之色的太后,心头一阵难以言语的不舒服。

放下茶碗,皇后又看了一眼低首乖巧得另人爱怜的明月,思绪半晌,才道:“暮德妃的茶道果然不同凡响”,说着又瞥了一眼太后,只见太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心头一紧,皇后藏于凤袍大长袖中的玉手渐渐握成了拳头,好一个暮雪,竟然套到了太后做靠山

明月听闻皇后的一番言词,乖巧嫣笑,微微转身向淑妃敬茶,然淑妃的脸色早以难看致及,但却在御昊轩的面前却依旧挤出了一个难看致及的笑容,娇滴道:“妹妹客气了,你我姐妹一场,如今又一同侍奉皇上,哪还用拘于这些礼节?”,说着,媚笑着接过茶,优雅的喝了起来。

明月冷笑,刚想回两句,却见贤妃端着茶盘款款走来,贤妃是邢部尚书之女,进宫三年载,因性格温和,且是江南一带出名的才女,而深受皇后与太后的宠爱,也是后宫内淑妃与皇后唯一不敢得罪的女子,更是御昊轩最欣赏的女子。

“妹妹,今日妹妹晨省,论年龄是妹妹敬茶,但若是论辈份,理当姐姐为妹妹敬茶,因此今日你我同饮,也不必诸多礼节”,说完,微笑着让宫女奉上两杯茶,与明月共饮。

稍后,便是皇后念叨一番后宫女子的七初等等,之后则是四妃以下的七十二世妇向新任德妃行三跪大礼,一一奉茶,这套规矩结束后,竟已是正午,宫妃各自回寝殿,太后留明月及御昊轩在‘坤宁宫’用膳。

午膳时,御昊天一语未发,径自用膳,而太后则是跟明月拉扯家常,少许才说到暮雪三年前所做的那首《暮雪词》,言语之间,明月能感受到太后对暮雪这首哀伤之作的赞赏。

明月轻笑,昨夜萧童无意中对她说过三年前曾写下的那首词,于是便道:“太后过奖了,那只是暮雪的胡乱之作,岂能得太后如此赞赏。”

太后慈笑着伸手覆在明月的手上,碧翠戒指与手镯闪耀着昏眩的光芒,她道:“暮雪真是哀家的好媳妇,如此谦虚又礼,皇上,昨日的风波哀家就不说了,但是今日,皇上也该平息一下后宫的风波了吧?”

明月的笑顿时僵在脸上,而御昊轩也愣怔着抬首,正好与明月四目相接

正文 o4深蓝重瞳

四目相接,暮雪心头猛的一怔,美目睁大,肺部突然有种想要窒息的感觉,此刻,御昊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立即瞥开了视线,神色孤傲,但是暮雪依旧从他瞥眼的刹那间捕捉到了一丝愤然与尴尬,她随即敛下睫,转眸间望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太后。

太后似乎毫无察觉二人之间的微妙,以后和蔼笑道:“暮雪觉得如何?其实皇上并不是一个喜好美色之人,呵呵”,说着,又握住了暮雪的手,甚是百般怜爱。

暮雪抚下内心的惊恐,再次抬首望向御昊轩,轻颤了一下长睫,嘴角抿起一抹笑,柔声道:“暮雪谢太后抬爱,只怕皇上”,随即又装作生涩的望了御昊轩一眼,双手纠结,跟是窘迫。

太后呵呵一笑,转首望向御昊轩,发髻的翡翠玉坠玎玲作响,伸出那只戴着碧玉手镯的手覆在昊天的大手上,竟将他与暮雪的手交叠在一起,笑着道:“哀家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虽不是他的生母,但是皇上三岁之时便跟着哀家了,皇上的脾性哀家自然知晓,所以德妃不必在意”

太后笑呵呵的起身,望着两个不知如何是好的人,微笑着转身走进了内殿,撤下了所有的宫人。

明月的脸有些微微嫣红,双眸瞪视着自己与御昊轩交叠的手,是抽回也不是,继续这么放着也不是,最终,她抬首瞥了一眼御昊轩,但这一瞥却让她慌乱得赶紧抽回手,但,下一刻,她的手却被御昊轩握在手中,不能动弹。

愣怔,愕然,慌乱抬眼望着御昊轩那双颜色不一的深瞳,心头一阵揪紧,大婚那夜她并没有看清他的双眸如何,但此刻,她却清楚的看到那一双略带深蓝的重瞳,如此诡异,甚是骇人。

蓝眸并不希奇,但昊轩的双眸竟都为重瞳,并且也并是一直呈现深蓝色,时而也与正常他人一般,就如今晨请茶之时在殿外相遇之时,可是此刻为何

御昊轩紧握着明月的手,双眸凝视着她苍白的脸以及那双清澈却又深沉的眸子,忽而一笑,低沉的声音不带半点柔情,甚是冰冷:“爱妃,太后的话可是听清了?”

心头一颤,呼吸难平,但明月依旧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臣妾甚是感激太后抬爱,但夫妻伦常也需两相情愿,臣妾不敢妄想皇上”话未说完,只见御昊轩冷沉一笑,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些,而后倾身上前,望着明月那双清澈的眸子,道:“朕既然娶了爱妃,自然是心甘情愿,莫非爱妃不情愿?”

明月眸光一沉,心中了然皇帝是在与自己周旋,于是便柔声道:“臣妾洞房花烛夜之时,自是心甘情愿,奈何皇上却辜负了臣妾”,说着,立即抽出手,起身,后退两步,一脸戒备的望着御昊轩,心头一阵杂乱。

御昊轩在明月将手抽回之时,眉宇轻拧,但却未说什么,抬眼望向一脸排斥戒备的暮雪,双眸渐渐转为黑色,随即起身,望着那满桌的佳肴,轻抚着手中的玉扳指,笑道:“原来爱妃是在怪朕昨夜的冷落”,双眸含着笑意望着明月片刻的愣怔,随即转首道:“秦公公,吩咐下去,今晚朕在‘凝雪殿’歇下了”

明月的心头一阵泛凉,美目凝视着御昊轩别具深意的冷笑,瞳孔一缩,粉唇蓦地一抿

傍晚,自太后的‘坤宁宫’回到‘凝雪殿’后,暮慈便众星捧月的出现在大殿门口,并且伴随了一声‘妹妹’,人未见,声先到的跨入了‘凝雪殿’的高门槛,扭动着杨柳腰枝款款向明月走来,左右跟随的宫女约有八名,一身华丽锦袍在阳光下煞是刺眼。

萧童担心的看着明月,轻叫了两声小姐,但明月则是冷笑一声,摆手道:“给淑妃娘娘敬上茶”,随即起身迎上前,望着暮慈的那身金丝绣边长狍,笑道:“想来姐姐今日如此华贵的出现在妹妹的寝宫,必然是戴上了不少皇上赏赐的宝贝吧?”

此言一出,让正准备砌茶的萧童与打算奚落明月一番的暮慈一阵错愕。

明月望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的暮慈,又道:“皇上宠幸姐姐,妹妹本该高兴,但是恐怕父亲与暮家的气数快油尽灯枯了”,说着,叹了声气,望着一脸不明所以的暮慈,心头一阵快意。

暮慈原本是来挑衅示威,如今被暮雪这几句话一说,反而忘却了来的目的,只道:“妹妹的话是什么意思?”

明月一笑,轻暮慈坐下,而后才道:“姐姐还看不出来么?皇上在妹妹的大婚之夜不去临幸其他宫妃,但偏偏选中姐姐,如此就是为了让姐姐与暮雪反目,到时候”暮雪望着暮慈渐渐苍白的面容,故意停顿下来,而后轻声叹息。

暮慈见暮雪不继续说,果然急道:“妹妹怎么不说了?”

明月伸手抵住自己的额头,道:“有些话,妹妹也不方便说,看姐姐如何看待了”,说着,让萧童上茶。

然暮慈则将茶推向一旁,焦急道:“听了妹妹的话,我哪还有心思喝茶呀,如今该怎么办?要不请父亲进宫一趟?”

暮雪的眸光冷了冷,伸手覆在暮慈的手上,道:“姐姐无须担心,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以后姐姐听妹妹的便好”,说着,瞳孔暗沉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了一片清明之色。

暮慈望着暮雪的镇静,心头塌实了不少,双手紧握住暮雪的手,颤声道:“妹妹,以后姐姐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暮雪冷清的问了一句,藏在面纱下的唇抿出了一抹冷笑。

暮慈点首,双手依旧紧紧抓住暮雪的手

暮慈走后,暮雪望着天空中那如血的夕阳,轻捏着手中的丝帕,沉默半晌,便见萧童那名承她昨日赏赐的李公公小跑而来,立在她面前,福身道:“德妃娘娘万福”

暮雪轻笑,道:“皇上今日午膳后是否去过淑妃那儿?”

李公公先是一愣,随即小声道:“是,并且让赏赐了不少珠宝绸缎,还特地为淑妃缝制了一件金丝水绿锦袍”

暮雪点首,‘金丝水绿锦袍’想必就是今日穿着的那一件,轻笑,随手拿出了一锭银子塞在李公公手中,转身回殿内,脚步停在那满是芬芳的窗前,凝望着那花园中的梅花林,轻道:“御昊轩你终究不如我懂女人”女人,永远都不会多相信一个男人真心爱自己,特别是帝王的女人

晚膳过后,凤栖宫内一片寂静,皇后半躺在凤榻上,一双单凤眼望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道:“如何?淑妃想必在‘凝雪宫’闹得不可开交吧?”,说着,红唇弯起了一抹讽刺的角度。

那名宫女低手头,低声道:“回皇后娘娘,淑妃并没有在德妃那而闹,只是小坐半晌便回了寝宫了”

皇后的身体一僵,随即坐起身子,双眸冷然的望着那名宫女,秀眉轻拧:“你说什么?”

那名宫女的头又低了点,轻声道:“德妃跟淑妃不知道说什么,奴婢只听到淑妃说她以后都听德妃的”

皇后的眸子陡然一冷,青葱玉手握成了拳头,蓦地捶在了凤榻上,冷声道:“好你个暮雪,本宫就不信你当真成精了不成”

正文 o5新宠恩泽

夜色浓重,‘凝雪宫’灯火通明,高堂梳妆镜前,明月沐浴更衣,换上了御昊轩刚才命人赏赐来的芙蓉纱衣与牡丹锦袍,纤细的素手拿起一片朱丹,放在唇上轻抿,打开首饰盒随手取了几件白玉簪与珍珠雕海棠插在萧童为自己束好的发髻上,又取了一对白玉雕制的兰花坠戴在耳上。

起身,望着镜中的自己,当真除了那一刀狰狞的伤疤之外,暮雪的容貌可当是羁押群芳,无奈何那条伤疤竟从脸上偏斜划过,整的毁了那半张绝代风华的面容。

拾起面纱,轻轻戴上,只留一双似纯真似深沉的眼眸,而后又拿起笔,在额头上点上一抹妖红朱砂,轻颤长睫,再次望着镜中那飘渺若无的自己,嘴角抿起了一抹深沉的笑意,放下笔,又取了一片雕刻着牡丹的白玉锁片戴在项颈上,这才款款走向床榻,命人撤下所有东西,只取一盏酒壶与两只金樽。

萧童望着打扮得九天仙女般的明月,一时间忘乎所以的瞪大双眼,她家小姐其实很美,这点她一直知道,但是她却从未见过小姐像今日这般如此美丽过,那一双勾魂夺凤的眸子几乎可以轻易的取走任何人的呼吸,只是可惜那一道狰狞的伤疤

没有人知道小姐脸上的伤疤是从何而来,而她初入暮府之时,小姐的脸上已然有了这个触目惊心的‘标记’,而暮府上也没有一个人提起过,甚至是小姐自己。

而小姐的娘亲是暮将军的第十六名侍妾,据说年轻时是全京城最出名的才女,更是怀月国的第一美人,先皇在寿宴上曾见过一次,因此才下旨让还在腹中未生下的小姐成为了当今皇上的德妃,可却没有想到

想到此处,萧童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向明月微微福身?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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