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戏弄了谁》 第29部分阅读

因为爱上,尽管再痛,也不愿吐出,不愿放开,紧紧相拥,互相磨砺,磨出她的泪,磨出他的血,血泪相融,灵魂纠缠,不离不弃,日夜煎熬。

……

她修长的双腿,紧紧缠住男人的腰上,急欲等待他的占有,给予。

她低低的喘息就在他耳边,撩动他最脆弱敏感的那根心弦。

“封澔,我……”她双臂圈住他有力的颈子,眉间蹙起些许恍惚。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跟着我,交给我。”他吻住她,吞下她的所有未出口的话,生怕她说出什么让他动摇的话来。

全都交给心,就好了。什么都不管了。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想管了。

“看着我,看着我。”他抓住她的发,强迫她仰起头,命令一般。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只能有我!”他不断的重复,强势的令人无法反驳,压抑的嗓音里是让人难以察觉的颤抖。

“有你,有你,我的心里,我的记忆力,只有你,只会有你。”他在害怕,她知道他在害怕。他在向她要一个承诺,她除了给予就只有给予。

他黑眸的深处燃烧着灼人的火焰,是情欲参杂毁灭的火焰。她的承诺像一把利斧,劈开所有捆绑着他的禁忌锁链,释放他拼死压抑的爱与恨。

扣住她的臀迎向自己,他猛地沉腰进入。那一瞬间,她从他的脸上看见的是极度的挣扎——一种挣扎到死的表情,他的挣扎,他的疼痛,和他强烈的恨意甚至通过皮肤和呼吸清晰的传递给她,纵然她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可是他痛,连带她也痛……

她想问,又不想问。

他说跟着他,交给他,那么她就只愿听从,只能听从。身体的欢愉浪潮灭顶一般的向她袭来,而她不躲不闪,紧紧眷恋在他怀中。

任何暴风疾雨她都不怕,这个男人的怀里是这世上安全的地方,是这世上最温暖的地方。

男人的一生里,一定会遇到这样一个女人,她在那里,以任何的姿态等着你去接近,或者以任何的姿态来接近你,而你无力反抗,甚至不愿反抗。

明知她是毒药,也甘愿服下,任由自己肠穿肚烂五脏尽毁也不肯退后一步。

无论怎么被伤害,无论有多恨,即使结果是万劫不复,也会把生死置之度外,不择手段只为把她圈在自己怀中,永远不肯与她分离,就连灵魂都要与她死死纠缠。

林七七之于封澔就这样一个人。生,同衾,死,同|岤。

封澔抱着她,力道大的仿佛要把她揉进腹中。他深深的进入,深的要到达她的心里,她的灵魂深处。

“澔……蒽……”她无力的攀附着他,好似劲风中摇摆的花儿。

……

他不应声,唇微张,粗重压抑的呼吸在她耳边,掐着她腰间的手更加用力。

“我……要怎样……才能让你……不痛……”她剧烈的喘息,抬手想去舒展他眉间化不开的结。未等碰触到,手腕便被他擒住扣在头侧。

要怎样才能不痛……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你和我流着相同的血液?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为什么?我只是想要爱你而已,仅此而已……

他心中无数的问题无数的痛楚,无法向她说出,也不知向谁倾诉。当一个人到了口不能言,且词不达意的地步,唯一的释放的途径只有用身体来陈述,来表达。

多么可悲,世间那么多种表达的方式,他能选择的只有这一种。

他的黑眸锁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下身狠狠的撞进她身体,用最传统的姿势,最原始的动作,掠夺,占有,释放,堕落,犯罪……

他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疏远、漠然、疼痛的女人了,她或许开始依恋他,需要他,甚至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罪孽的证据,还是爱情的结晶,他已经无从寻找答案。

他痛。所以让她也痛。

“陪我……一起。”两个人一起痛,至少不会像一个人那么寂寞。

“嗯……好……一起。”她竟然懂他。一起,那就一起吧,一起疼痛,一起沉沦,一起毁灭。

高嘲的那一刻,她难耐的弓起身子贴紧他,指甲陷入他的肉里,他死死的抱紧她,他在她的身体里,至此她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

而原因,她不知道……

……

他恨不得把她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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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空气之中还存留着那个男人的味道。七七不想睁开眼,静静的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时刻。身体不自觉的向他靠拢,纤细的手臂缠上他的腰,头窝在他怀里。

男人头枕着一只手臂,向来浅眠,也没有赖床的习惯,早在半小时前他就醒了。看着怀中的人儿让他打消了立即起床的念头,她以一种依恋的姿势圈着他,相对他的高大来说,她是那么的小。即使已生产过,她的体重也没有多少变化。

他身体上的每根神经似乎还保留着深陷情_欲之中的快感,长久以来刻意忍耐压抑的欲_望终于淋漓尽致的发泄出来。

……

做了。

真的做了……

他望着天花板,脑中全是昨晚两个人激烈交缠在一起的画面。他躲了她这么久,不肯碰她,甚至连一个吻都不肯。孩子出生到现在,他足足做了三个月的隐形人。那个婴儿床里的小生物,是圆是扁,是胖是瘦,他全然不知。不是不在乎,只是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母子二人。

这世界上,他的孩子,他孩子的母亲,与他再亲近不过的两个人……因为,血缘。抹灭一切也无法抹灭的血缘。

……

终于,还是把她拉下水了。在这种痛苦绝望的深渊里挣扎,他一个人太寂寞,所以要两个人一起吗?

翻了个身,把她半压半抱的锁在身下,她柔软香馨的身体让他贪婪的欲_望迅速的苏醒,顶在她大腿上,慢慢的磨蹭着。

这个女人,他恨不得把她撕裂,一口一口的吃进腹中。

“蒽……”细碎的呻吟从她的口中溢出。

婴儿床上传过来宝宝稚嫩的依依呀呀的声音,他动作顿了顿,双手停下对她的爱抚。七七红着脸推了他一下。

“宝宝饿了。”

他无言的撑起身子翻下床,径直走进了浴室,然后传来哗哗的水声。

七七披了件衣服,给宝宝换了尿片抱在胸前撩开睡衣喂奶。小家伙乖的很,很少哭。一双墨黑的大眼滴溜溜的转着,粉嫩的小嘴儿吸允着香甜的汁水,柔软的小手在她胸前无意识的撩拨。

胸前还有他留下一个个清晰的吻痕,她想起了昨夜他的疯狂,他的言行举止无一不带着复杂和矛盾的感情。是什么让他一面绝望又一面挣扎?

那些她忘记的东西、忘记的事情里面,到底曾经带给过他什么伤害?什么影响?

他昨夜的表情,她印象深刻,那个男人对她做的每一次深入的动作,明明是极致的享受,却都让他痛不欲生般的颤抖。

那表情让她心疼。

许是她眉间的纠结让怀中的小人儿也有了感觉,宝宝用软嫩的小手拍了她两下,口中含着她的顶端呃呃了两声,试图在引起她的注意。

回过神儿来,七七温柔的轻抚宝宝的脸颊,眉梢眼里全是为人母的喜悦。

“宝宝,妈咪是不是很没用?妈咪似乎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她不知道他到底为何痛苦,所以没有办法替他分担。他说过,她背叛过他,而他恨她。

封澔,我到底做过怎样的事情,会将你伤害的这样深?

……

浴室的门唰的一下被拉开。

男人赤_身裸_体大喇喇的走出来,手中拿着大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黑发。在看见七七给孩子喂奶的姿势时,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仅一秒而已,他淡淡的别开眼在衣柜前挑出套衣服来扔到床上。

七七喂饱了孩子,一面整理睡衣,一面若有所思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封澔。”

他只淡淡轻哼一声,套上长裤,并未回头。有些冷漠的态度让七七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把宝宝放回到婴儿床中,她拾起床上的衬衫帮他穿上,站在他身前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的帮他系上,回身挑出领带绕上他颈间,双手熟练的打出漂亮工整的结来。整个过程出奇的安静,他垂下眼睛看着她,恰巧对上她刚刚抬起的眸子。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手上的动作停住,他黑眸里的深邃让她忽然想起他昨夜那双燃烧得异常炽热的火焰,白皙的脸上晕开两朵粉红。

“想说什么?”低沉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她咽了咽口水。“宝宝还没有名字,你——”

“外套。”他忽然打断她,抬手扣好手腕处的宝石袖扣。

七七依言拿出西装外套替他穿上,翻好衬衫的领子。封澔走到床头拿起配枪,弹开弹夹检查子弹。

她咬着唇,看着他流畅的动作,心里是种说不清的滋味。直到他的身影已经移到门前,她心中的话才冲出了口。

“你给宝宝取个名字吧!”

……

门被拉开一条缝隙,他转过身,脸上只有冷酷的表情。

“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下楼吃早点,今天要带你出去。”

说完转身,开门,关门。

留下七七一个人杵在原地,她望着边上蹬手蹬脚的小人儿,目光幽幽。

“怎么办,宝宝,爸爸好像不喜欢你。”

……

七七找了一件高领的洋装才勉强把脖子上的吻痕遮掩住。她刚在餐桌前坐好,一道愉悦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小美人,早啊!”

不用看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整个卡洛斯只有一个人这样称呼她。

赤煌。

不管这个男人如何的英俊,脸上总是带着邪气的笑容,看似无害,可是七七总是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尤其是他现在这形象……

赤煌似乎是刚执行完任务回来,脸上还带着黑色的护镜,一身黑色的劲装沾染了一些血腥的味道。

他一屁股坐到她跟前,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牛奶咕嘟咕嘟的喝下去,用舌尖舔了舔唇上的奶渍,姿态勾人。

七七被他看的发毛,急忙低下头专心的吃东西。

“嘿……”赤煌一双贼溜溜的双眼透过护镜上下打量起她来,末了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知道了。”

金属碰撞的声音适时的□来。赤煌抬头,看见封澔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中正在组装一只精巧的手枪,面前整齐的摆放着几只枪械的零部件,和几发子弹。

赤煌悠哉的站起身来,踱步到沙发上。

“你。”他扬起下颌冲七七点了点。

“你们干了吧。”

他的语气是肯定句。

七七当然听到他的话,一口蛋糕就突然噎在喉咙里了,她蹬蹬蹬跑到餐桌的另一面重新拿出一个玻璃杯倒了点牛奶咕嘟咕嘟喝下,小手不停的顺着才缓过气来。

脸蛋憋的通红,也不敢看他们,乖乖坐回去安静的继续吃。

赤煌轻笑,随手拿起一发子弹在茶几上敲了敲。

“咋样?跟不生孩子之前有什么不同么?”

封澔充耳不闻,继续手里的装卸。

赤煌看着正襟危坐的女人不怀好意的搓搓下巴,刻意放低了声音。

“跟妹妹干感觉很不一样吧?”

“隐,我挺佩服你的勇气的——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下面的话不得不止住,他已经听到封澔手中的枪已经拉开了保险的声音。他一脸露骨的笑意起身离开,路过餐桌的时候,拍了拍七七的肩头。

“干的不错,小美人。”

他一个转身闪过了飞来的不明物体,滋楞一下窜上了楼,墙上深深插着一把冰冷的匕首,尾端还在微微震颤。

……

七七没想到封澔带她回到了封氏,而且把她放在自己的办公室就去开会了。

她在这个偌大的办公室里,来回的转悠了好几圈,最后坐在他的办公椅中,盯着桌上那个亮铮铮的金属牌子,拿过桌上的几本财经杂志翻看,良久她把杂志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让自己陷入椅背里:原来他有这么大一间公司啊……

记忆之中,她只记得他这个人和一些零散的片段,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的事情。

这个男人竟然是这么的优秀,一想到他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心中顿时充满甜甜的喜悦。再度环视了一周,视线落到酒柜上,她跑过去拿出一个杯子自酌自饮起来。

……

封澔开完会一进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这个女人坐在高脚椅上,身体瘫软的趴在吧台,手里还握着一只高脚杯。

他放下文件走到她身旁扶起她的双肩,她顺势的倒在他怀里仰着头冲他微笑,双手勾住他的颈子拉下来寻找着他的唇。

察觉到她的意图时,他的脸微微一侧,她柔软的唇瓣滑过他的脸颊。

“喝多了?”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靠的太近,那声线每发一个字,就震动她的心弦。

“没有,只喝了一点而已。”她懒懒的依靠在他身上,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确实只喝了一点,让她沉醉的是他。

他站了一会儿,放开她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工作。

七七撑着头,看着他认真工作的侧影,在键盘上飞快操作的双手,时而蹙起的眉,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这个男人好迷人。

那种甜蜜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一股冲动让她跳下高脚椅来到他身边,抓住他的一只手腕拉开,骑坐在他腿上,勾着他的颈子,冲他勾起红唇。

“抱我。”

封澔沉默了一下,双臂环上她的腰。

“你带我来这里,为了让我知道我男人有多优秀吗?”她目光闪烁,笑意满满。

封澔没有直视她的眼睛,视线落在她翘起的红唇上,可是那抹笑意也刺痛了他的眼。

“不是,我离开太久,也要回来顾一下公司的。”

“喔。”

“我刚刚一直在回想,以前的我,是个怎样的女人,上天竟然会让我得到你。”

她十足的小女人姿态,让封澔眯起了眼睛,似乎这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以前的你……”他口中喃喃,回想起一年之前的她。她的冷漠,她的狠心,她的背叛,她的种种,一下子全都涌入脑中。

“嗯,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是怎样相遇,相识,相爱的?我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她有些懊恼,对于那些她忘却的记忆,第一次觉得有些遗憾,既然上天让她遇到这样的男人,为何要夺去那些珍贵的记忆呢。

……

呵,封澔不由得讽刺的勾起嘴角。

她竟然问他,她与他是怎样相遇,相识,相爱的。他应该怎么回答?

“我们的相遇……”

他倏地捏起她的下巴,黑眸之中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我们的相遇,是一场劫难的开始。”

没错!一场劫难!让他死过一次的劫难。他倾尽所有的爱上一个女人,结果换来的是一次彻底的毁灭。

七七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蹙起眉,他的力道太大,几乎捏碎了她。

“痛……”

她握住他的手腕试图挣脱,却引来他更大的怒火。

“这样就痛?比起我所受的,你连这点程度都承受不了吗?”

她硬生生咽下呼痛,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封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这般恨我?”

“你做的错事太多,我都可以不在乎,只有一件,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

“是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试着弥补。”

“弥补?”他轻蔑的反问。

“你用什么弥补?”

“在我死过一次之后,你还能用什么来弥补?”

她眼里流露出不敢置信。劫难,死过一次……这些词语太过可怕,她无法想象自己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竟然说出这么可怕的词语。她知道他没有欺骗他。

他的痛苦她是昨夜就深深感受到的了。

“对不起……无论我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请让我试着去弥补,试着去抚平你心里的伤,给我一个机会。”她抚上他的脸,心里一阵心疼。

他露出残忍的笑意,松了钳制她的手。

“你连犯过什么错都不知道,打算怎么弥补?”

她搂紧了他。“不要恨我,不要恨我,我知道你还是爱着我的,不然昨晚——”

“林七七!”他有些恶嫌的将她推开。

“你可以搞清楚一件事。”

“过去的封澔,已经死、在、日本了。”他低沉冷冷的嗓音,让她感到寒冷。

“爱这个可笑的字眼,已经彻底从我人生里消除掉了。”

“所以,请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因为爱你才把你留在身边。”

她睁大的眸里滴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全身僵硬,蹙着眉头坚持听他把话说完。

“不会的,你……我们的孩子才刚——”

“孩子?”他嗤笑。

“我不承认他,你又能如何?”

“封澔……”她咬着唇叫他的名字,他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你还算聪明的话,就别再提孩子让我的心烦。”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让我留下,为什么不放我自生自灭?”她带着不相信他说的话,她明明可以感受到他是那么需要自己。

“自生自灭?”他猛然再度将她搂紧怀中,逼近她流泪的脸。

“你真是把不该忘记的东西都忘记了,那好,我再跟你说一遍。”

“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即使我不再爱你,你也无法逃脱开我的掌控,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死,你就死。”

“懂了么?你的生死,由不得你自己!”

曾经,我给你过你机会离开,而你没有珍惜。在他再次把你送回到我身边的那刻开始,我们就只能这样,死死的纠缠一生。

……

在她还再想着,但愿他们还来得及拾起拿份感情重建一个美好的天堂时,他用无情的话语将她拉到冰冷的现实。

告诉她,一切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可我……爱你。”泪水模糊了双眼,心里闷闷的钝痛,她已看不清他的容貌,几次深深的呼吸,吐出几个字来。

……

爱他?

他嘲讽的勾勾唇,语气渐轻。

“是么?”

“那么爱吧,爱我的女人很多,我向来都不会拒绝,也不多你一个。”

他以前就是太过奢求,才会一再一再的绝望。等她有一天恢复记忆,还会说爱他吗?

爱,他承受不起,那种经验,一次已太过足够。

爱,是太过残忍事情,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承受任何的伤害。

怎知当一切真的到来时,他一样的束手无策,兵荒马乱下,他还未来得及反抗便已被践踏的尸骨无存。

……

钟情已是旧时伤,前尘旧事皆黯然。

无论有多么渴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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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奶茶已经凉透,她还拿着吸管轻轻的搅动,视线散落,迷茫的没有焦距的望着窗外。从二十九层楼鸟瞰下去,一切都是那么渺小,一种无力感蔓延到全身。

男人还在做着枯燥繁琐的工作,午饭过后整个下午,俩人再没有一句对话。

胸前的胀痛让她回过神儿,手附上胸前轻轻的按摩,想起孩子就不由得看向办公桌后面的忙碌的男人。

封澔合上文件,掐了掐鼻梁,抬起手腕看下时间,拿起电话低语了几句,两人的视线无意中在空中碰上,她像是被大人抓到偷吃的小孩,无措慌乱的别开眼睛。

她闪躲的动作太过明显,让他冰冷的嘴角微翘起一个弧度。

她扔下吸管,撑着下巴继续看窗外的景色。

天色渐暗,几颗调皮的小星星已经在天边跳跃。

落地窗上忽然倒影出他的身影,由远至近向这边走过来,地毯吸去了他的脚步声。这样看着他的身影无声的靠近,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她的心也不受控制的跳动。

愈来愈近……

直到他立在她身后,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感觉到他的手正在轻抚她的发,从头皮传进来阵阵酥麻。

整个室内安静的只听的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咚咚咚的心跳声。

在她几乎快被这种安静压抑的窒息时,腰上一紧,一阵眼花,她眼前的场景已经从夜景换成一张冷酷俊美的脸庞。

她被他提起坐在桌子上,而他站在她两腿中间,以暧昧的姿势。

“怎么不敢看我?”他离她好近,近到可以闻得到他身上的男性味道。

“……我没有。”七七强壮镇定的辩驳。

“没有吗?”抬起她的下颌,锐利的视线扫过她的脸,眼。

“看着我。”

男人的强势,让她无法回避,只得抬起眼眸。

“白天我的话吓到你了?”粗粝指腹摩挲她的精巧的下颌。

“没有。”她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暗色。那些话,她不是怕,只是觉得伤,觉得难过。为他难过,为不能与他一起承担痛苦而难过。

封澔不再追问,只是忽然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他的唇贴在她的额前,久久没有分开。七七没有看到他悠远的目光。

“七七,你要听话,以后不要再做会让我生气的事情,也不要——”他顿了顿,放在她腰间的手掌蓦然收紧。

“也不要再背叛我,欺骗我。”

“记住,我的底线容不得你再一次的背叛,知道吗?”

她缓缓的点头,双臂环住他,像是在承诺。

“如果你不听话,我只能……”他重新对上她的瞳眸,手指轻抚她的脸颊,薄唇开合间说出的是最温柔的话语,而眼神却狠绝凛冽的让她不敢直视。

“我只能——杀、了、你,在儿子面前。”他一字一顿,坚定的语气说出最决绝的字眼。

七七猛然心口一窒,喉咙泛酸,水雾弥漫了眼底。每点一下头,都有液体啪嗒啪嗒的滴落。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柔顺,揉了揉她的黑发,吻掉她的泪水,细吻啄上她的脸侧,含住她圆润精致的耳垂,蛊惑的嗓音敲打着她的耳膜。

“今晚陪我去一个婚宴,还有点时间,我们……来做点别的。”

高大的身体倾向她,她的后背抵在落地窗上,邪恶的手掌从裙摆探进,摸上她光滑的肌肤。火烫的唇在她颈侧轻轻的啃咬。牙齿咬着裙子的拉链从上至下一点一点拉开,雪白凝脂的柔软暴露在他眼前,眸色一黯,低头以唇拜访她的甜美……

“等……等一下。”她喘息着制止他的进一步动作。

“嗯?”他未抬头,含住她,另一只手已经探进她腿间最神秘的地带。

“门……会有人进来,还有……关灯。”他邪恶的手指猛然刺入,惹得她一声惊呼。

他尽力挑起她的热情,尽管先前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碰过她,可对于她身体的敏感点早已深刻心底。从他十六七岁接触了女人之后,从来没有禁欲过这么久,昨夜的那点程度根本不够弥补他对她的饥渴。所以在他将要提枪上阵的当头,又怎会愿意停下去锁门关灯呢。

“没人敢进来,别担心。”他的嗓音因情_欲变得沙哑,释放自己火热的欲_望,单手拨开那层薄薄的布料,抬起她的腿对准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深的看着她,像是在确定什么一样,直到从她的眼里确认自己是真的存在,才骤然挺身进去。

“唔……”她攀住他的肩,湿润的眼眸被他眼底深邃翻滚的黑暗摄住,移不开,也不想移开。

又是这种眼神,这种表情,极度享受,亦极度痛苦。她的掌下是他紧绷起伏的肌肉,握住她腰的大手强劲有力,身下的冲刺凶猛强悍,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这个男人是那么强大,可是她却从他的脸上感受到那种被巨大痛苦折磨之后的脆弱,奄奄一息,从他眼底的黑暗里看到那抹绵绵无绝期的恨意和恐惧。

你在怕什么?

到底到底,你经历过什么?

她不忍也不愿闭上眼睛,她想看清他,看到他的心里去,了解他的伤,倾尽所有去为他疗伤。

……

封澔想他应该盖住她的眼,有些东西他知道自己此刻根本隐藏不住,不愿被她看清,怎知他只能被她纯净而怜惜的眼神擭住。

她的眼,太纯净,纯净到让他无力闪躲,几乎要被她看到心里去,看到他无法示人的伤。

她的眼里终于有他,只有他,如他所愿,她说她喜欢他,甚至爱他。

可是,他总觉得这是不真实的。她总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呢,她眼里的男人,还会是他吗?

雷恺与她的十年,是他永远无法比拟超越的。

他发了疯似的嫉妒他,嫉妒雷恺可以拥有他永远得不到的东西。他相信十年里的一点一滴感情是可以汇聚强大深厚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已然深入骨髓。

即便那个男人带给她再怎样的伤害,也无法否认她对他的爱。

既然你们如此相爱,那又何必,上天让我遇到你?

让我求不得,亦放不下。因放不下,所以只能在痛苦中做永世轮回。

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

我没有错过你,可我还有拥有这一切的资格吗?如若有,为何我抱着你的感觉那么不真实。如若没有,为何经历了这么多,你还能在我怀里?

不能再犯。不能再犯。无论有多么渴求她,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爱。

……

当初,多勇敢爱了你。

如今,又要多勇敢才能原谅你。

……

……

一番激|情过后,他无声的把她抱在怀中,闭眼享受着快感后的余温。等她恢复了体力,为她换上了一件事先准备好的礼服,驱车来到一间豪华酒店。

七七挽住他的手臂,神色有些不安的步入婚宴大厅。

“怎么了?”封澔没有忽略她的反应。

她谨慎的拉了一下胸前的礼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封澔挑挑眉,勾勾唇,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不用担心,只要没有太大动作,别人看不到那些痕迹。”

他说的自然,却羞红了她的脸。那些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欢爱后的吻痕,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十分显眼,好在这件礼服把该挡的地方都挡住了,但是过大的开叉还是让她有些担忧。

“嗯,那些人我以前认识吗?我这样会不会给你带来不方便?”很多人都冲她露出微笑,可她对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印象,只能硬着头皮回以微笑。

“不用理他们,跟在我身边就好。”他姿态有些强硬的揽住她的腰带她来到相对人少的角落。

“是谁的婚宴啊?你的朋友么?”她看见今天的主角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似乎跟她一样的年纪,而新郎是一位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立体的混血男人。

“新娘叫皇甫以柔,新郎叫官圣熙。”封澔把玩手中的酒杯,为她解答。

正说着那对新人便已走进他们。男人几乎跟封澔一样高大,唇边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女人幸福快乐的神情溢于言表。

“新婚快乐。”封澔勾唇,和官圣熙交换了一个眼神。

“谢谢。”官圣熙礼貌的道谢,眼神却飘到一旁的林七七身上,眼中闪烁着玩味,不着痕迹的快速打量了一番,冲着封澔挑起了浓浓的眉毛。

封澔微微颔首不语。

“封澔哥哥,这位就是林姐姐吗?果然好美呀,跟传说中的一样!”皇甫以柔精灵似的眼珠同样在她身上转来转去,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吝啬的赞美。

七七面对她这样直白的赞美有些不好意思,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你才是今天最美丽的女人。”

“传说?”封澔笑容淡淡。

“从我哥那儿听到的,嘿嘿。”皇甫以柔当然知道自己的哥哥私生活的混乱,有些尴尬的笑起来。官圣熙余光瞥有人正向他们这里走近,找了借口带着皇甫以柔到下一处去敬酒。

“她哥哥?也认识我吗?”七七偏头说出心中的疑问,看封澔没有回答的意思便也不再继续追问。

“哟,真是很久不见啊,封。”一道戏谑的男音从她背后响起,她回身只见到一身银蓝色西服俊美男人,眼睛唇边都带着一股邪气。男人在看到她的时候眼中是邪气更浓。

绝非善类。

七七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四个字,她不自觉的向封澔怀中靠了靠。

“太子,有事?”封澔敏感的察觉到太子身上散发的怒意,虽然不知是何原因。

太子冷哼一声,向身后偏了偏头。“跟我出来。”

然后率先离开。

封澔握了握七七的手,在她脸侧落下一吻。

“没事,在这等我,别乱走。”

……

所有的喧嚣都被隔绝开。明月当空,空旷的庭院中站立了两个高大的男人。

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燃烧了半截,太子首先打破沉默。

“封澔,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封澔不语,等待他的下文。

“三个月前。”太子说出了一个日期,然后很艰难的开口。

“你有没有在xx宾馆开房?”

封澔沉默了片刻,心里对太子找他的事情已经有了底,猜到了**分。

“有。”

简单的一个字,像是一把刀子□他的心。太子做了深深的吸气,再缓缓的呼出,双拳握紧,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濒临爆发的宁静。

“皇甫律!”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有些气喘的跑到他身边。

“今天是小柔结婚的日子,你跑到这里发什么疯!”女人拉着他的手腕想要把他拖走。

太子轻易的挣脱开,反手迅速的擒住她的双臂把她往封澔面前一送。

“看看清楚,是她吗?”

女人呼痛一声,蹙起秀眉正好对上封澔的视线便停止了挣扎,垂下了眼睛。

封澔那天虽然喝了点酒,但是还不到醉的程度,他当然记得当时的一切。瞥了一眼女人的脸,在太子近乎绝望的注视下,薄唇轻启。

“是。”

又是一刀!狠狠刺入他。太子颓然的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到花坛上,单手覆住眼睛,连封澔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痛苦情绪。

“封澔,你眼睛瞎了是不是?”无力的话语从太子唇边溢出。

“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别告诉我你没在我身边见过她。”

“那又怎样?”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模一样,封澔嘴角勾起玩味的浅笑。这男人,终于也为一个女人沦陷了。

“那又怎样?呵。”太子苦笑。

“你在报复我?报复我曾经差点上了你的女人?”

“现在反过来搞我的人?”

“皇甫律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们的婚约早就如你所愿的解除了。”褚妤汐沉下脸,语气平淡的毫无波澜。

“所以呢?”他猛然抬起头,眼里尽是凶狠之色。

“所以我跟谁开房跟谁上床都与你无关。”抬手扬了扬头发,故作潇洒,把心里的痛楚深深的埋藏,褚妤汐甚至都不肯在看他一眼。

太子跨步上前扣住她的细致的颈子逼近她的脸,面如沉水,明明是怒极,却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褚妤汐,你也给我搞清楚,就算没有那个该死的婚约,我皇甫律想要的女人就只有无条件的臣服。”他说的每一字语气都轻的瘆人,可褚妤汐却根本没有一点惧意,不屑的别开眼。

“至于碰了你的人,我会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他看向封澔,神色之中杀意尽显。

封澔不由得冷笑,接收到褚妤汐眼神示意,他摊摊手。

“你们之间的事情该怎么处理都与我无关,恕不奉陪了。”

语毕转身离开。

太子啊太子,你也有今天!

……

刚走到转角,前方站立的身影让他眯起眼睛。

一个女人。

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阴影之中。那礼服,是他今晚亲自为她穿上的。

他面无表情,一步步走近,直到站立在她身前,眼神凛冽,沉默不语。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七七的十指在礼服下面纠结成十个白玉小结,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担心他,所以偷偷跟了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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