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北方》 第 6 部分阅读

我的头,伏在我耳边轻声哀求:“蛮子,说话,你跟我说说话。”

我抱紧他,像以前yi样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拼命地呼吸,拼命地记忆。习晓北把手指伸进我的头发,轻柔地按摩我的头顶,“睡吧蛮子,都过去了,明天就没事了。”

后来天就亮了,太阳升起来了,习晓北从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没有什么能真正困扰到他前行的脚步,他果断地起身,洗漱,穿戴整齐来到床前,俯下身拍了拍我的脸。

“第yi,姓余的出院以后必须离开,yi个人。第二,你别想跑,跑到哪儿都是我的人,只能是自讨苦吃。第三,昨天是我不对,宽限我半个月,回来后随你处置。”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依然是没心没肺地笑了,我是那么喜欢他的样子,这yi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51 我的朱莉姐姐啊

虽然习晓北的反应够快,刀尖还是在我的眼角划了个小口子,加上他不管不顾抽的那几下留下的痕迹,余学平很同情地问我:“你现在跟的人是个虐待狂吧”

这家伙的烧退了,又睡了几个好觉,精神明显活分起来,yi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咔哧咔哧大嚼着我给他削的苹果,怎么看怎么yi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早已经冷静下来,想起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像极了琼瑶小说里假模假式又神经质的各色主角,把习晓北也毁的够呛,很是无地自容,就想把那个苹果夺下来塞到他的屁股里。

“我爸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回老家去。我觉得你在这里迟早会被那个人打死,你爹妈又有那么严重的洁癖,不如你跟我yi起走吧”

余学平显然没有感受到我的怒意,说的很来劲,这人yi定是壁虎托生的,再生能力真强。他老实巴交的父母在yi个江南小镇上开着yi间杂货店,如果他回去认认真真地修炼龟息,应该可以衣食无忧。

医生说余学平还得在医院里观察两天,我开始着手办理辞职手续。自尊心受到了yi定的伤害,又像个娘们儿yi样跟习晓北大闹了yi场,把个顶天立地的塔拉同学硬逼得像个毒妇yi样的骂人,如果再呆下去等习晓北回来重新开始,那我就是纯不要脸了。

行里从上到下都很让我感动,极力地挽留,根本没提违约的事,看我去意已决,奖金都yi分不少的兑现了。原来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习晓北,现在看来我也配不上这座城市yiyi无责任无担当,都没脸去见花溪支行的娘子军。

再没脸,有yi个人是必须见的,怀着些许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我敲开了朱莉的房门。朱莉最近新交了yi个男朋友,很难得的得到了习晓北的赞同。是个小矿主,不见得比朱莉有钱,还是个带着八岁儿子的鳏夫。我不明白朱莉为什么放着那些精英才俊不要却看上这样yi个普通的男人,习晓北说有yi次好多人聚会,都在喝酒找小姐,只有他yi个人坐在边上喝果汁,问他不喜欢为什么还呆在这,那男人不好意思地说有几个朋友喝多了,他等着送人回家。“还有,”习晓北促狭地眨眨眼睛:“那家伙在床上好棒,你朱莉姐姐爽到了。”

现在想起来,我与习晓北和朱莉其实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他们天生的豪放与洒脱我永远也不能真正的领悟,而我曲折缜密的小心思他们同样也无法理解吧

“朱莉,我要走了。”

朱莉正在看周星驰的逃学威龙,每次都能笑得傻死。她头都没有回:“去哪儿”

“我辞职了,明天就走。”

朱莉关了电视,拉着我坐在沙发上。她摸摸我胳膊上还未褪去的红痕问:“习晓北欺负你了”

“没有,我欺负他了。”

朱莉不置可否地笑了,给我倒了yi杯水:“蛮子,两个人相处磕磕碰碰是难免的,哪能说走就走的,人家小媳妇儿可以回娘家,你这算哪yi出呢要不,你跟我这躲几天,让他着着急”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开始玩儿手里的水杯。

“发生什么事了蛮子”

“朱莉,”我鼓足了勇气抬起头,“他说如果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个人,他根本就不会爱上我。”

朱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越来越觉得自己造孽,潜意识里,我把她当做了溺水前最后yi根救命稻草,不惜伤害她也想得到yi个让自己好过些的答案。

“你好傻啊蛮子,那人是我的爱人又不是他的,就算他活过来他们也只会是铁哥们儿。”朱莉捧起我的脸:“他习晓北凭什么念念不忘啊你们两个像街头的泼妇yi样吵架也就算了,现在你还要为他yi句气话离家出走,简直就是个笑话了。”

“你怎麽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心话呢他把我骂的yi无是处,然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我了”我像小时候受了委屈找姐姐yi样,把脸埋在朱莉的手心。

“蛮子啊蛮子,你怎么比个小姑娘还要弱呢他说完了这话你应该立马大嘴巴子抽他,打的他满地找牙,你做什么了”

“我”我实在是没脸说,我学怨妇自残来着。

“好了,反正工作都辞了,你就出去好好玩玩儿吧。”朱莉拉着我起身,“让习晓北那个混蛋难受难受,太伤人了,他以为自己是情圣还是救世主啊”

我突然就懵了,觉得哪不对劲儿。“蛮子,”朱莉追到门口,“我准备十yi结婚,到时候还想挎着你们俩的胳膊进礼堂呢,你可别玩儿的太久。还有,万yi习晓北气爆了也找个什么人结婚,你可就亏大发了。”

妈的本来是那么哀伤的富有情调的跑路,被朱莉姐姐yi顿嬉笑怒骂,弄得我莫名其妙成了yi个负气出走给自家男人颜色看看的小媳妇儿。事到如今,事情就变得非常之滑稽,那就是,我不跑也得跑了。

52回家

和余学平yi起登上了南下的列车,我最后看了yi眼身后的城市:习晓北知道了我的离去,失望yi定会大于愤怒yiyi乌龟就是乌龟,和雄鹰yi起哪怕再呆上yi万年,还是只乌龟。

在北京站下了火车,我把余学平送到了首都机场,在候机大厅里他肆无忌惮地哭得yi塌糊涂。

“不可能了,”我递给他yi包纸巾,“我们永远没有可能了。”

“可是你去哪儿要是被那个土匪yi样的家伙抓回去还有没有命”

我很想说大哥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的直觉还真是灵敏,认定了从未见过面的习晓北是个无可救药的暴力分子。

“你放心,和谐社会还能让他yi手遮天。”我心里其实很没底,又嘟嘟囔囔给自己壮胆:“就不信没人管的了他”

我有严重的恐高症,不能在天上飞,可继续南下的火车票我也没有买曾经在电视里看到过yi则新闻,有不少第yi次去西藏旅游的人在专列刚开到石家庄的时候就要求吸氧,因为他们觉得憋得慌。现在我也出现了这种症状,导致我无法继续跑路,yi想到离习晓北越来越远,我就难过的不能呼吸,为了不被憋死,北京成了终点。

在街头闲逛了两天,后来就在后海的酒吧里泡,最搞的是和yi个刚认识的自由摄影师去看了yi场许巍的演唱会。安静的街角,他的车里,他呼吸急促地解我的腰带。我起了反应,忍了又忍,终于没有继续。yi个人漫步在空旷的街道,我居然yi点都不喜欢这里,既繁华又热闹,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的yi切都留在了更远的北方,天下之大,竟再也没有任何向往。我和习晓北都需要分开yi段时间,他要直面自己的感情,认清自己的心,我要做的,是像他yi直期待地那样,找回自尊,尝试着去做yi个真正的男人。第二天早晨我就下了决心,先去七彩云南买了yi只翡翠玉镯,价格不菲,但以后钱对我来说应该不太重要了,随后我就搭上了返程的火车。

列车经过我刚刚离开的城市,我没有下车,再向北,路边的原野开始向地平线无限伸展。随着呼吸越来越顺畅,我知道自己做出了yi个正确的抉择,从离开草原的那yi刻起,它其实yi直都在我心中萌动。

在习晓北曾经居住过的小镇下了车,我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亲娘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听说我要去找敖登格日勒老师,有顺路的大卡车司机热情地捎上我。傍晚时分我到达了目的地,和司机道了谢,又走了yi段路,看见了亲娘家的房子。

天黑的那样彻底,气温急剧下降,我包里很少的衣服都是夏装,又冻又饿又怕,还是没有勇气去敲亲娘家的门。蜷缩着蹲在地上,我浑身的寒毛忽然都倒竖了起来:不远处yi双暗绿的眼睛盯着我,越走越近。

“哥”我听到自己嘶哑的哀叫,“救命..”

那家伙无声地走过来,啃我的裤脚,然后又舔我的手,我缓过yi口气,认出是亲娘家的那条德国大黑背。我yi屁股坐在地上,搂住它的脖子:“宝贝儿,快去,你知道的..”

围着大被子盘腿坐在亲娘家的炕上,我吃了yi碗又yi碗的热面条儿。亲娘吓坏了,看着我yi边抹泪儿yi边摸我的头:“孩子,你这是咋啦塔拉那个混蛋呢”

“娘,”我打了yi个饱嗝儿,“塔拉出国考察去了,不知道我来这。”

“可是,你瘦的这麽厉害,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想了yi路,到头来还是不知怎么跟亲娘解释。我含含糊糊的说:“我们出了点问题,分开了”

亲娘yi直盯着我看,我不觉得她为此感到高兴。

“孩子,我不赞同塔拉的决定,但从没怨恨过你,也不会去强迫他。他跪在我面前起誓说不会再跟女人结婚了,要yi辈子和你在yi起,他虽然混蛋,说过的话却从来都是作数的。现在他要是跟他爸爸当年yi样违背誓言喜欢上别人,我宁可不要他这个儿子”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反身去背包里翻出那只玉镯放到亲娘的手心里:“娘你收下好不好,我想做你的儿子。”

亲娘像个小姑娘yi样红了脸,她给我看她常年劳作又被粉笔腐蚀的有些变形的手:“傻孩子,我整天瞎忙活,那能戴这麽娇贵的东西,碎了多可惜啊。”

我抓住亲娘的手,小心的把镯子套在她腕上:“娘,以后yi切有我,您尽管戴着吧。”

当晚要不是看我又冻又累,亲娘连夜就会把我赶回去yiyi她根本不相信我要从此留在这里替她教书。她和朱莉yi样,觉得我在跟习晓北赌气。我才不在乎她把我当成受气的小媳妇呢,这麽些天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娘,我睡不着,给我唱个催眠曲呗,塔拉小时候您唱给他听的。”

亲娘被我逗乐了,她关了灯,yi边拍着我的后背,yi边轻轻地哼唱,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习晓北再厉害,也绝不会想到我会来这里,即使他做梦梦到了来抓我,我也不怕yiyi有俺娘呢。

53 被亲娘打了yi顿

yi夜无梦,醒来听见亲娘在院子里唱歌,趴在窗台上望出去,她背着手靠在yi棵枣树上,旁若无人唱的很投入。她的嗓子是略带沙哑的女中音,悠扬的蒙古族民歌像yi条河流,在清晨的日光下闪闪烁烁。

我心里的某个地方yi下子变得很柔软,特想把她拥在怀里。敖登格日勒不同于我见过的任何yi个女人,坚强而单纯,豪爽又温柔,偷偷地觉得,看她唱歌时那副不知愁的样子,应该是我的亲妈。唉,虽然习爸爸有权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把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孤独寂寞地留在草原上,偶尔想起来,心会不会痛反过来想,习晓北如果是真心爱着我的,我孤零零地撇下他yi个人,岂不也是错了知道自已yi直想下去的话恐怕会陷入混乱,赶紧向亲娘招手:“敖登格日勒女士,过来yi下下。”

亲娘大概从未见过我这样的无赖男人,yi脸迷惑地走过来。

“吵到你了孩子”

“没有。娘,您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告诉塔拉我在这里。”

“不好,塔拉回来找不见你,该有多着急啊。”

“娘,我想给他yi段时间好好想想,也许他想明白了会给您找个漂亮的儿媳妇,生个小塔拉呢。”

亲娘低头不语,我知道这对yi个母亲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

“那你呢孩子,yi辈子留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太婆吗,孤单的滋味可不好受”亲娘抬起头望着我,眼神刺穿我的心:“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应该想清楚的人也许是你呢”

不管那么多了,暑假yi过,当孩子们欢叫着向我拥过来的时候,我忘却了yi切烦恼。几个年级的孩子,加起来还没有城市里yi个班的孩子多,我身兼数职,忙的不亦乐乎,但是很快乐,真的很快乐,特别是看到亲娘戴着我送给她的玉镯,和附近的牧民们悠闲地坐在草地上看我们踢球,我就觉得自己来的特别值得。

但是白天过后就是黑夜,难熬的漫漫长夜,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当对习晓北的思念随着月亮的升起像潮水般汹涌而来,我什么都不能做:试想我又怎麽能在紧靠着学生们的教师宿舍和亲娘的家里自蔚不做不等于不想,经常yi大早的就要起床清洗内裤yiyi不洗就会被亲娘搜去洗,唉,洗着洗着就烦躁了,就开始犯浑yiyi敖登格日勒女士,你那么老实干啥,我不让你说你就真不说啊

我的发情期持久而绵长,就在我觉得自己也许会阳亢而死的时候,传来了yi个不知算噩耗还是喜讯的消息:习晓北要来草原出席松树沟风力发电工程的奠基仪式。我的第yi个反应是收拾个小包袱赶紧接着跑路,可亲娘说我老实呆在学校里的话习晓北根本发现不了我,我觉得有理,说服自己要镇定,镇定。

“你得开车送我去。”亲娘穿了yi件崭新的紫色蒙古袍子,头上扎着黄色的三角巾,“我穿的这麽漂亮必须得有个司机。”

我撇着嘴羞她:“有您什么事儿”

“我儿子呀,这片草原就要热闹起来了,大家的生活都会变好,有我塔拉的yi份功劳啊”

我也很自豪,风力发电项目不会破坏草原的生态,却能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同时可以作为草原游的景观,又解决了不少就业机会,无数的人们会从中受益。习晓北是个做大事的人,从黑社会yi路混过来现在能有这麽强的责任心和使命感,不得不说他那个死去的朋友起了关键的作用。我在他的生活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呢到地方知道了,我让他瘦了。

把车远远地停在人群的外面,看到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披红挂彩,亲娘被地方政府请到上面去就坐,我混进人群,疯狂地寻找习晓北高大挺拔的身影。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他出现在我的视野,只yi眼,泪雨滂沱。

这是我第yi次看到习晓北穿正装的样子,我马上又想起了基努里维斯,这回不是生死时速,而是魔鬼代言人里永远西装笔挺的精英律师,可是,我yi点花痴的心思都没有,太瘦了。尖削的下颌,眼睛看上去都比以前大了,从始至终微皱着眉。我想冲上去抚平他的额头,想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可最后只能是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注视下轻轻地啜泣,轻轻地呼喊:“哥,哥”

亲娘也只和习晓北呆了yi小会儿,我远远地看到他们说了几句话,拥抱了yi下,习晓北就和省里市里的yi干领导急匆匆地走了。回家的路上,我和亲娘都红着眼睛,谁都没有说话。我本来想直接回学校的,亲娘要我吃了晚饭再走,我看她情绪低落,于是拼命地吃,想让她高兴,就像以前哄习晓北高兴yi样。

“吃饱了”

“嗯。”我点点头,食物都顶到了嗓子眼儿。

“那就回去吧。”

我yi步三回头的往院子里走,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刚到院子中间,亲娘抄起yi把扫帚,狠狠地打在我屁股上。

“蛮子你这个坏孩子,这些日子你在这吃的香睡的好,还不让塔拉知道,看把我塔拉害的,瘦的就剩下骨头了”

我yi边东躲西藏地避开那把扫帚yi边委屈地解释:“娘,我也yi点都不好受啊”

“胡说你养的红光满面肥头大耳的,哪里难受了”

亲娘气的都哭了,拽住我胳膊打我的屁股,我跑也不是又不能还手,只有求饶:“娘您消消气,消消气,我明天还有课呢”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哭笑不得地摸着火辣的屁股跟每次都护送我回学校的大黑背诉苦:“宝贝儿,敖登格日勒女士yi点都不靠谱”

黑宝贝儿咕噜咕噜了几声,我摸摸它的头叹了口气,“你讲的没错啊,说到底,人家是习晓北的亲妈..”

54 被套了

被亲娘收拾了yi顿以后,我隐隐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但没想到会那么快。在yi个初秋的傍晚,我靠着单杠给yi年级小男生巴特尔做心理疏导工作yiyi他刚刚听说他的小马驹儿病死了,很难过。

“只要你想着它,它就不会离开你”

我俯下身擦去他的眼泪,他突然抬头向我身后yi指。“老师,只要我yi直想着它,它就会长成旭日干那样的大马吗”

我慢慢地转过身,见yi人yi马立在夕阳下。习晓北穿着yi件深棕色的皮夹克,牛仔裤塞在马靴里,正安静地望着我。旭日干很兴奋,原地倒换着四蹄转圈儿,他却笔直地端坐在马背上,嵬然不动。

这辈子我再也没见过如此英俊的人和马,他和旭日干的剪影倒映在落日金黄火红的余晖里,帅的天地万物黯然失色。

草原上突然刮起了呼呼的风,我当时就脱了力,梦游yi样东倒西歪地向习晓北走去,在离他还有两米远的地方我刹那间四散奔逃的魂魄重又聚集在我的体内,因此我发现塔拉同学右手握着yi条很长的马鞭,鞭杆和鞭梢的长度差不多我好歹也在草原上混了几个月,马上就认出了他拿的不是普通的赛马鞭,而是,调 教 鞭。旭日干yi等yi的好马,哪里还用的着调 教,我浑身yi哆嗦,想都没想,掉转头撒腿就跑。

由于习晓北和他的马堵在了学校大门口,我只有疯狂向后门逃窜,和孩子们在yi起每天都锻炼身体,我觉得此时自己跑起来像yi只矫健的羚羊,优雅又镇定,即使后面追着yi头狮子。

旭日干在我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始终保持着几米远的距离。事后我才明白自己简直傻透了,如果我yi直龟缩在学校里,习晓北当着孩子们的面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我义无反顾地冲进了茫茫的大草原,正中人家下怀。

看来我只有刘翔的潜质,王军霞是万万做不来的,离了学校没多远,我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越跑越慢。当我终于停下脚步双手拄着膝盖弯腰喘气的时候,尖啸声破空而来,在我的后背上“啪”的yi声脆响,于是我的运动服连同里面的t恤yi起绽开,皮肤火辣辣的疼。

我惊恐地大叫yi声跳了起来,回身看到习晓北正把鞭梢yi圈圈缠在自己的另yi只腕子上,他面无表情地冲我抬了抬下巴:“给我继续跑。”

后背的衣服裂了个大口子,荒原上的风在跑起来后灌满了我整个身体,让我看起来像yi面招展的旗帜。汗水浸湿了眼睛,眼前yi模糊,我摔了跟头,还没等爬起来,后背上又挨了yi鞭子,我不能容忍自己插着两面旗子跑步,太狼狈了,索性扯掉了上衣,光着上身继续奔逃。

我越跑越慢,停下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每停下yi次,习晓北的鞭子都会准确无误的抽在我身上,后来等待鞭子来临的恐惧甚至超过了鞭子抽在身上的痛苦。当yi条运动裤也被抽成了碎布条时,我不能再跑下去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裸 奔了。

“哥,我实在是跑不动了,你给我个痛快的吧。”我瘫倒在草地上,仰着头哀求。旭日干围着我兜了两圈,习晓北yi扬手,鞭子在半空中打了个旋,梢子紧紧缠住了我的脖子。他下了马,两只手分别牵着旭日干和我的缰绳,头也不回地向草原的深处走去。

55 h和解的意思

我踉踉跄跄地跟在习晓北的身后,锋利的草叶在我裸 露的皮肤上划了无数道口子,我却浑然不觉,他略显沉重的背影给我很异样的感觉,我忍不住冲上去yi把搂住了他的腰,他猛回头,不出所料,满脸的泪水。

习晓北松开了旭日干的缰绳,狠狠地拉紧了鞭杆,我憋得喘不上气来,死命扣住他的腰。

“管江涛,算你狠我差点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你在北京最后刷了yi次卡就杳无音讯,你老家没人,姓余的老家也没人,我想破头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去买yi只几万块钱的镯子,就寻思着你这个倒霉的混蛋会不会被人图财害命了你知道吗我每天都悔的想杀了自己,可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居然躲在我娘这里休养生息,我,我”

看的出来习晓北是真气苦了,他拿下我脖子上的鞭子扔了出去,yi把将我按在了地上。半人高的蒿草万箭齐发,全都扎在了我后背和屁股上,我听见自己凄厉的惨叫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响,习晓北停了yi下,把我拉起来,抬脚开始去踩地上的蒿草。

我这个不知死活的性子啊我突然就想起了老电影红高粱,看着我哥迈着大长腿马靴yi踩yi大片,比穿着免裆裤的姜文那帅的可不是yi点半点,我扯下了身上最后yi点遮羞的碎布条子,冲上去把习晓北压倒在他刚刚整理好的野战行军床上。

“管江涛你找死”习晓北躺在地上,yi把攥住了我乐天派的小弟弟不屑地说:“信不信我今天晚上骟了你”

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yi点也不害怕他的威胁,虽然他刚拿鞭子抽了我yi顿,可分离这两个多月我胖了十斤,而他却瘦的脱了相,这给了我很大的自信。我跨在他身上低下头去啃咬他的喉结,脑子yi下活分起来:“你不对在先吧哥哥,是谁说回来任凭我处置的”

习晓北气结,瞪着我说不出话来,我把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轻轻捻动他的乳 头,他身上yi紧,嗯了yi声,我退出来捏他的鼻子:“哥,伺候你爷们儿得自己动手脱衣服吧”

昏暗的天色里我看到习晓北的眼睛亮的像两颗星星,他啪的打开我的手,三两下扒 光了自己,躺下来伸展开四肢,满不在乎地瞟了我yi眼:“做不动了就吱yi声,我替你动。”

实在是憋的太久了,我把手指伸进习晓北的嘴里搅了搅,草草扩 张了几下就冲了进去。习晓北无论干什么事从不拿乔,即使是做下面的那yi个。从开始痛苦的皱眉到轻声的呻吟,再到后来抬起腰迎合我寻找他的欢乐之源,没多少工夫,我就在他yi脸的沉迷和销 魂的叫声中泄了出来。但是我刚才那yi场狂奔太消耗体力了,不幸被他说中,软软地伏在他身上直喘粗气,动不了了。

习晓北拧我的脸:“怎么yi点长进也没有还退步了呢”

我从他身上翻下来躺在他边上,“哥,你像我刚才狂奔那yi路试试,骑着马说话你不腰疼。”

夜色彻底笼罩了我们,我侧过身搂住他:“冷。”

习晓北仿佛没有听清我的话,他的手握住我软下去的小弟弟开始慢慢地套 弄,轻声地说:“动起来就不冷了。”

“我没力气了。”

“那我替你动。”

“我还是冷。”

“你来替我叫好不好,那样咱俩就都不冷了。”

习晓北翻身跨在我身上,扶着我重新硬起来的性 器对准自己的岤 口缓缓坐了下去,停了片刻,开始在我身上起起落落。他身后是广袤漆黑的草原,头顶是无边的苍穹,缀满着yi颗颗的抬手可摘的星星,有湿润的银灰色的雾气在我们身边缭绕,我突然就觉得世间没有什么可以困扰到我了,我也不想再计较任何事情。扶住他的腰,感受着他的律动,我觉得力气又渐渐回到我身上。习晓北摆动着他劲瘦的腰肢在我身上yi上yi下骑得正欢实,我抽个空子猛地yi顶,立马乱了他的节奏。

“啊”我不怀好意地替他大叫了yi声,开始用力顶 弄他的身体。他坐立不稳,抓住我的肩膀不住的呼喊:“蛮子,蛮子”

我停了下来,“求我。”他又要开始自给自足,被我死死地扣住。

“求我。”

习晓北的眼睛水蒙蒙的,身体被灼烧的火烫火烫的,他咬咬牙,闭着眼睛yi字yi字的往外蹦:“管先生,求你啦”

不知道谁是谁的马,也不明白到底谁骑了谁,当我们同时喷 射出自己的时,天地间也不知回荡的是谁的叫喊。在远处吃草的旭日干被惊的跑了过来,围着紧紧拥抱在yi起的两个人困惑地打转,习晓北yi下子把我按在地上放声大笑:“旭日干,过来咬他的屁股,他欺负我了”

习晓北穿好了衣服,从马背上取下了yi条毯子裹住了我,他艰难地跨上马背,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旭日干走的很慢很平稳,我靠在习晓北的肩窝,望着满天星斗说:“哥,我再也不跑了。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也不会跑了。”

“对不起,”习晓北低头亲吻我的头顶,“这三个字,我以后也不会给自己机会说了。”

尾声

最后我还是被习晓北抓了回去,他跟亲娘说我这个人目的不纯,而且品行也有问题,不适合为人师表。我愧疚地看着娘手腕上的镯子,她又没有机会戴了。

“没事的孩子,发电站建起来了就会有人来教书了,你只要能让我的塔拉胖起来,过的快快乐乐的,我就满足了”

朱莉终于等到了我回来,挎着我和习晓北的臂弯走进了礼堂。她背过身向人群里扔花球的时候砸到了我的头上,我拿着花冲着习晓北傻笑,他旁若无人地整理了yi下我的领结,没有抬头。

朱莉婚后不久就怀孕了,我去替她打理水色。有时候我跟习晓北说让他去弄个试管婴儿啥的,他yi脸的不屑。我很后悔说了这话,因为从此以后只要有机会,他就在我身上不停地耕耘,说现在科技这麽发达,他有信心等到我开花结果的那yi天。

其实,我除了屁股开花,反攻无果外,还能咋样呢

正文完

端午节之肉粽番外

端午节之肉粽番外

yi大清早儿爬起来,身边的习晓北已经不在了。我懒得穿衣服,趴在窗台上向外张望,看见他正在热火朝天地给他的宝贝旭日干刷洗。太阳老高了,天已经热起来,他赤着上身,牛仔裤的裤腿塞在yi双水靴里,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亮晶晶的汗珠。

“哥,咱娘呢”

“给孩子们煮粽子去了。”

“那我吃什么”

“锅里有煮好的。”

没意思,yi见到旭日干那匹臭马,他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慢吞吞地收拾利索了,剥了两个江米红枣粽子放在碗里,撒了不少白糖,蹲在院子里yi边吃yi边看他。

习晓北的牛仔裤没有扎腰带,松松的卡在胯上,裤腰随着他的动作上上下下的,臀缝若隐若现,惹人遐思无限,我yi口粽子含在嘴里,不嚼也不咽,看的傻了。

“管江涛把你的嘴给我合上,口水把蚂蚁窝都冲了。”

我讪笑着把嘴里的粽子囫囵吞了,凑过去把yi根手指插进了他的裤腰:“哥,你想不想吃”

习晓北还没啥反应呢,旭日干不干了,蹄子在地上刨了又刨,我吓得窜出去两米远。习晓北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我几眼,把刷子扔回了水桶,“放水去,我要洗澡。”

浴桶里的水放到yi半,习晓北已经进来了,他毫无征兆地掐着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按在了浴桶里,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又被拉出来,我抹了yi把脸上的水,yi边呛嗽yi边问:“干嘛呀,我招你惹你了”

“干嘛自己把裤子脱下来看看”

不用看,刚才yi边放水yi边遐想,硬了半天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低眉顺眼地靠过去,蹲在地上先脱了他的两只靴子,然后扒他的裤子。娘诶,你怎么有脸说我。

把他的家伙握在手里摩挲了两下,我仰起头哀求:“哥,昨天晚上娘在家,都没敢做,要憋死了”

习晓北按住我的肩头,用那个大家伙轻轻抽打我的脸颊,“前边想还是后边想”他都这样了,我还哪敢说前面想,站起身,默默地用屁股去蹭他的大腿。他插进我的腿间,抽送了几下,咬着我的耳垂儿问我:“你第yi次上我的时候我喝的太多了,后来什么都不记得,就剩个疼。今天你给我情景再现yi下,到底怎么个过程”

“你确定”

见他首肯,我蠢蠢欲动起来,拧开喷头,把他拉到水流下面。

“我呢,本来想给你洗澡来着,谁知你yi上来就不老实,乱摸yi气。”我yi手抚着他的屁股,yi手掐住了他的乳头,反正他也不记得了,于是我又添油加醋,低头含住了另yi只卖力地吸吮。习晓北有点站不稳,yi只手撑住了墙壁,轻轻地“嗯”了yi声说:“我哪有这麽马蚤,你发挥了吧”

“没有,后来你又揪我的小弟弟,就像这样”我握住他的性器开始慢慢套弄,眼见着他的双眼又半眯起来,我赶紧把舌尖探入了他的耳朵眼儿旋了yi圈:“于是我就问你知道男人之间怎么做吗”

“哦,那我咋说的”习晓北的声音暗哑起来,扳过我的头开始用舌尖舔我的双唇,左yi下右yi下,就是不进去。

我追逐着他的舌尖,就像条傻狗被yi只蝴蝶反复戏弄。“你说,捅屁眼儿呗”

“后来呢,你就真捅了”

“没有,我用沐浴露给你润滑来着”

我两手撑着墙壁弯下身子,习晓北狠狠抽了yi下我的屁股:“是这样吗我有点想起来了,你yi直让我把屁股撅高点对不对”

我知道今天自己完蛋了,认命的把屁股翘的老高。他把半瓶沐浴露都倒在我腰上,那玩意跟着水流滑进了我的臀缝。习晓北伸进yi只手指搅了搅,出去立马换了两根进来,然后三根。我听见自己都快哭了:“哥你有点耐心好不好,哪有这麽快啊”

“这段没意思,我按快进键了。”

后来那段有意思的他就放了慢镜头,找对了地方以后开始折磨我。他在后面顶我yi下,我就哭叫着捣yi下墙,实在不行了,我滑到了地上:“哥啊,你给我个痛快的吧。要是把墙戳出个窟窿,你让我咋跟咱娘解释啊”

“你还知道这是在咱娘家,那还敢跟头发情的驴似地没完没了的硬说,后来我yi定求你了吧怎么求的”

后来我就死不待见过端午节,yi吃粽子我就想起自己趴在地上摇晃着屁股哀求习晓北:“哥,求你进来吧;哥,求你使劲干我吧;哥,求你不要停啊;哥,求你让我射了吧”

亲娘也是个不厚道的,她每次看见我有yi搭没yi搭地用筷子戳粽子玩儿都会笑着说:“不对呀孩子,我记得上次过节你挺爱吃粽子的,吃的肚子痛不是还在床上整整趴了两天嘛”

端午节之肉粽番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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