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了,此时来到边塞已是片寒冬景象。
望着茫茫草原上呼呼刮过的北风,乐欣然扯了扯肩头的皮坎肩,搓着冻红了的双手,冲萧劫道:“这才十月罢了,怎么此地就像过冬般啊”
“欣然,你就不知道了吧。”反倒是李白上前答道:“此处地处边塞,别说是十月,整年也是风沙曼舞,寒风凛冽啊”
“可那草原明明就片绿意,怎么看也不像是寒冬天气。”乐欣然说着又揉了揉有些被冻得麻木的鼻头,很是不解这大唐边境的天气。
“这草原年四季都是绿的,但天气嘛,可是和这草地不太相配。若是到了年底,就算扒开厚厚的雪层,下面的绿草也仍旧鲜活。”李白似是很了解塞上风光,边说边望向远处,眼中透出向往神色。
听了李白的话,乐欣然捂着脸庞,这才对未来的塞上之行少了些忌惮,多了些好奇。
见乐欣然鼻头冻得红红的,眼眶还含着泪,萧劫有些不忍,道:“此行恐怕会耽搁许久。前些日子探子来报,却并未道清鲜卑皇族在塞北之中具体的藏匿位置,要找到长孙兄妹,我们也只有边走边看了。”
抬眼忘了萧劫,乐欣然扁着嘴,副委屈的样子。点点头喃喃道:“别管我,大事要紧。”
“哈哈,欣然别怕。我这儿还有剩下的二两烧刀子,任他寒风刺骨。只要这酒灌下肚保准你全身都能烧起来”李白也出言安慰乐欣然道。
娇笑着点点头,感受着李白和萧劫的关心,乐欣然心头已经暖暖的了:“走吧萧劫,我们和李白赛马,谁跑在前头谁就先喝那二两酒热身”说完。乐欣然率先攀了缰绳上马,冲萧劫灿然笑。
觉得那样地笑容在寒冬中竟让人心头暖,萧劫也微笑着上前,翻身上马,侧头对李白道:“你那二两烧刀子恐怕放不了多久了”说完,萧劫狠狠夹了马肚,便策马冲了出去。
“那可不定”李白也仰天笑,跟着策马奔出了边城。
原本就凛冽的寒风,如今马上这样奔。乐欣然有些受不了了,赶紧将整个身子都缩进了萧劫的披耄当中,只露出双晶亮地眼睛。看着塞上草原的美景。
远处地草原棉际,不时会有些连绵的山坡缓缓展开。坡上偶尔会有两个牧民。他们唱着歌儿甩着长鞭。副悠然自得,平和安详的样子放牧牛羊。
塞上行&b;2
只只肥嘟嘟的绵羊挤在起。点缀在绿意的草原上,就好像天上地云朵儿,看的乐欣然喜欢的不得了,目不转睛。
因为乐欣然被草原景色打动,身子有些不由自主地斜了,使得纤离也有些失去了平衡,喘着粗气很快就慢了下来。
刚放缓速度,李白骑着黑马瞬间就将两人给超过了
“哈哈看来这二两烧刀子还是得进我李某人的肚子了”李白策动黑马狂奔向前,待到追赶上萧劫,与二人擦身而过时,还不忘高举酒壶朗声大笑。
见李白超过,萧劫不得不埋头低声对直东张西望的乐欣然道:“你还想不想吃那二两烧刀子了”
“当然想”乐欣然恋恋不舍地收起目光,侧扬着头答道。
“那就侧过身来抓紧我”萧劫吩咐。
依言将身子侧了过来,双手环住萧劫的腰际,乐欣然地埋了头颈在萧劫胸口:“你赶快啊,纤离可不能输给黑子”
黑子萧劫会心笑,心想若李白知道乐欣然给他心爱的黑将军取个这样的名字定要气死了吧。
不再多想,萧劫扬鞭抽,那纤离吃痛便撒开四蹄追了出去。的朗月挂在空中,使得塞外地天空清朗地如同白昼。
赶了天路,还赛了马。此时的乐欣然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般,只得半躺在纤离旁边取暖。
起了火堆,萧劫拿出张诺大的皮袄往递上铺,对欣然道:“你睡过来吧,入夜后草地露重,对女孩子身子不好。”
点点头,乐欣然起身挪到皮袄上蜷起身子,看了眼已经在火堆便熟睡地李白,轻声道:“你也上来吧,这袄子够睡两个人的。”
脸色微微有些尴尬,萧劫摇头:“我还要守夜,你先睡吧。”
“为什么要守夜”乐欣然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
看着乐欣然眸子里映出了天空中轮晶莹地光华,萧劫转头望天,轻声道:“这可是草原,入夜了也如同白昼般。”
“那又怎样”
谁知乐欣然话音未落,草原深处却传来声极为怪异地嚎叫之声。
“什么声音怪怪的,好像小孩子地哭声”乐欣然脸色突变,惊讶地望着发出嚎叫声的远方,有些害怕地忙问萧劫。
“那是狼群。”萧劫见乐欣然是真的怕,便挪了身子靠近她:“狼群夜晚会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吸引人们前去查看。”
“狼的叫声竟是这样的”乐欣然也不由自主地向萧劫靠了靠,倚在他身侧用件厚厚的披风把头盖住,闷在里面大声道:“你别走开啊,千万别走开”说完,乐欣然还下意识地抓了抓腰间的弹簧剑,为自己壮胆。
塞上行&b;3
低首看着蒙住头的乐欣然,萧劫眼角也不由自主浮起丝少见的温柔神色。只是淡淡的,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夜都睡得担惊受怕,天刚蒙蒙亮乐欣然就醒了。
揉揉有些酸痛的肩臂,乐欣然起身,掀开披袍却发现火堆还燃得好好的,李白靠着黑子抱着酒壶还在熟睡中。
此时乐欣然心中是又怕又喜。怕的是那个莫名出现,表情狰狞的骷髅头,喜的是原本担心萧劫遇到危险如今却安然站在自己身前。
扯住萧劫胸前的衣襟狠狠地擦了擦眼泪,情绪好容易稳定下来,乐欣然这才发现自己竟头撞进了萧劫怀中哭泣,刚感到羞愧不安正要起身,乐欣然突然感到肩头沉,原来是萧劫的手掌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终于还是落下双手的萧劫此时也身的僵硬。
虽说路过来自己都与乐欣然共乘骑,身体接触久了也变作了习惯,不再像初次接触那样尴尬。可这样面对面紧紧地拥在起还是第次,不禁让萧劫有了些许的紧张和不安。
清晨的草原有些异常。
既没有呼呼刮起的冷风,也没有白日里放牧经过的牧民,切都异常的安静,静地让乐欣然清晰地听到了萧劫有些起伏不定的心跳。
种不同寻常的尴尬气氛渐渐升起,奇怪的,萧劫和乐欣然都没有丝的动弹。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着,谁都没有说话。
“你们两人要搂搂抱抱到什么时候啊”
直到声懒懒地充满笑意的质疑之声响起,乐欣然和萧劫这才像弹簧般突然分开,同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见李白脸懒懒笑意地骑在黑将军身上,勒马斜眼,有些促狭地打量着自己和萧劫,乐欣然的俏脸又腾地红了起来,赶紧掩住双颊嘟囔道:“我是看到那边有个死人头害怕啦。你们两个快去看看吧。”
“死人头”李白挑眉。不明所以。
点头,萧劫也上前道:“确实是,刚才把欣然吓坏了我才安慰她下.”
翻身下马。李白显然对“死人头”比两人的“情”更有兴趣,赶忙走到萧劫指向的位置。蹲身下来仔细查看。
萧劫也上前俯身细看,皱眉道:“这骷髅头看起来像是不久前才死的人,还有些动物啃噬过地痕迹。”
“对,你看这儿,头颅上放有个明显的刀伤。定是被人杀死再割下了头弃尸荒野的。”李白看着也不禁锁起了眉头。
“如果看不出端疑我们就赶快离开吧。这儿怪吓人地。”乐欣然可不敢再看,背过身去靠近纤离,有些怕怕地说。
“咦,这是”萧劫似是发现了什么,伸手在骷髅头的嘴里扯出截外漏地皮绳。
塞上行&b;4
皮绳是暗红色的,经过风吹日晒似乎已经快要断了,幸而是三股单绳编成的股,这才勉强连接着下面的块牌子,没有断掉。
皮绳下的那块牌子约三指宽。指长,呈椭圆形。质地有些古怪,森白中透着青黑。仿佛是块骨头。
起身,萧劫有些欣喜地道:“这是鲜卑皇族地令牌。怎么会在这个骷髅头的嘴里含着。定有古怪。”
凑上前去看了看那块所谓的令牌,李白不解道:“这明明就只是块兽骨。你怎么看出是块令牌”
“你看这儿,这片兽骨上刻的山,就是传说中的鲜卑山。”萧劫指着令牌对李白道:“史载鲜卑族以山为号,也就是说,鲜卑族的祖先以他们居住的鲜卑山作为自己民族的称号,但是鲜卑山的方位却从来无考。”
李白凑上前去,捏住鼻子细看,点头道:“果然有你说地山纹。”
拿了方丝帕出来将令牌包好,和李白齐走到乐欣然面前,萧劫有些高兴地道:“探子来报,说是鲜卑皇族隐在塞北某处的座高山之上,定就是这鲜卑山了”
“鲜卑山我倒是听过。不过那不是传说中的神山么难道真有其山”乐欣然皱眉看着萧劫将那块死人嘴里地牌子揣到腰里,不解道。
“这个令牌上还画了些其他图案,待我仔细研究研究,说不定真能找到传说中的鲜卑山”萧劫给了乐欣然个自信地微笑,便转而望向了身后棉边地大漠草原。
耽搁了这些时候,此时已过清晨。远处茫茫草原片滚滚绿浪,风又吹起了
回到昨夜露宿地地方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路,萧劫拿出张羊皮地图,指着右上角个地方道:“这儿是个湖,湖边住有些游牧民族。我们得赶在天黑前到哪儿歇脚问路。”
幸而今日天气还算不错,虽然偶尔还是会刮过阵寒风,但天际却无边的晴朗碧蓝。路前行,翻上个小坡,终于在黄昏时,乐欣然行到达了萧劫地图上做标注地那个小湖。
示意萧劫策马立在小坡顶端,乐欣然看向远处,不禁大声喊道:“这儿真美啊”
李白也是脸豪情地望着湖上美景,仰天长叹道:“欣然,此处名叫明珠湖,意为塞上明珠之意。你看湖边点缀的蒙古包,都是在这塞上放牧为生的游牧民族。”
萧劫也是透过乐欣然肩头,低首望着坡下的那片湖湾没有说话,静静欣赏。
此湖虽小,却在蓝天的映衬下透着骨子清碧。淡淡的云朵晕然在水面,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水。而环绕着湖水,有群群的绵羊在悠闲地吃草,不时发出“咩咩”的叫声,透过空旷的草原显得格外响亮。
塞上行&b;5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们部落周围停留”三人正安静地欣赏着草原湖景,冷不防身后却响起了声嘹亮的问话。
同时回首,只见个约莫二十岁年纪,身着兽皮,面色英武的男子立于高马之上。提了提手里的弓弩脸的戒备之色。男子双浅棕色的瞳孔微微聚起,很是精干的样子。
“这位小哥,我们三人从大唐而来,路过此地,想要打听个地方。”萧劫夹了纤离上前两步。
“问路茫茫草原哪里有什么路,还不是靠我们常年熟悉后记在脑中。”男子听说来人竟是要问路,眼中的戒备也消失了,仰天笑后上下打量了萧劫与其身前的乐欣然,再仔细望了望李白,复又点头道:“看你们样子也不像是坏人。这几天会有沙暴从北面过来,希望你们问的地方不是哪里就好。”
“敢问小哥,可知此处有方高山”萧劫试探着问出了心中所想。
“山”愣了片刻,复又是阵豪爽的大笑,男子大声道:“这是草原,哪里来什么山就你们站的这个小坡算不算如果算的话,我倒可以给你们指上两处。”
摇头,萧劫仍旧面不改色地问道:“不是这样的小坡,是深入云霄的陡峭高山。”
听了萧劫的话,再看其有些严肃的面色,男子脸色变,嘴角蠕动似是想起什么。
阿史那&b;1
“你们不会是想要寻找鲜卑神山吧”男子原本英武之极的脸庞突然变得有些犹豫和怯懦,声量也放小了许多。
“正有此意,还请小哥赐教。”萧劫微笑着点头,目光直视着那个男子,到让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冷意。
“我可不知道,这样的传说,只有族中年长的老人才会听说。”男子摇头,勒马上前两步:“这样吧,反正天色已晚。你们就在我们的部落中歇上夜。待我找两个老人帮你问问。”
三人听了男子的邀请,对望眼,均点了点头。
指着身侧的乐欣然和李白,萧劫开口介绍道:“在下萧劫,这位是欣然,这位是李白。还未请教小哥姓名。”
“我叫阿史那社尔,你们叫我阿史那就好了。”男子说着自己的名字,还不忘抬起右手握拳击向左胸,很是自豪的样子。
“那片湖水是我们的部落,怎么样,很美吧”阿史那说完,又望向了山下的湖泊,脸的骄傲。
“你是阿史那社尔”乐欣然听了那人的介绍,却脸讶异神色脱口喊了出来。
“怎么了”萧劫李白,还有阿史那社尔都望向了乐欣然,同时不解地问。
赶紧摇摇手,乐欣然不想当着阿史那社尔的面说什么,只得吐吐香舌,尴尬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长的英武,名字也够豪气的。”
“嘿嘿”阿史那听得乐欣然赞扬自己。以手挠头,憨笑两声:“阿妈说这个名字能做大可汗才给我取的。倒是叫姑娘您笑话了。”
“阿史那,我看你气度不凡。定时这草原部落上的王子吧”李白也勒马上前,朗笑着和阿史那说话。
“不瞒三位。我父汗便是这片部落地首领。”阿史那说起父亲,眼中又聚起了精光,完全不似刚才的随和豪迈。
“原来如此,那就劳烦阿史那你给李某人弄两坛上好的马奶酒啊”李白三句话不离酒,说着又是脸向往。
“放心。我阿史那地朋友,定会管够酒管够肉。”阿史那也豪爽笑,随即望了望天,又道:“天色已晚,三位赶紧跟上吧。”
话毕,四人三马便直接奔向了湖边。听得阵悠扬的歌声传来:
因为我们今生有缘,让我有个心愿,
等到草原最美地季节。陪你起看草原。
去听那悠扬的歌,去看那远飞的雁,
看那慢慢长长的路。能把天涯望断。陪你起看草原,草原花正艳。
陪你起看草原。让爱留心间。
让爱留心间
四人均翻身下马。乐欣然上前两步,指着不远处定橘色帐篷问:“阿史那。那里面是谁在唱歌,真好听。”
阿史那&b;2
“那当然”,阿史那露出骄傲神色:“我妹妹海珠的歌声,是草原上最嘹亮”
“哥哥,你回来啦”
说话间,帐篷门帘打开,个身着明艳色彩民族服装地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泛着健康黑亮的肌肤衬着双灵动的大眼,看的众人有些眼前亮。
“海珠,快来见过哥哥的三位朋友。”阿史那说着上前,拉过了女子。
“他们三人从大唐而来。”阿史那指了指三人,又介绍道:“这位是萧劫这位是李白这位是欣然。”
“你们好,我是海珠。”女子听了阿史那的介绍,大方地上前步,对这萧劫三人微笑着点了头。
“海珠,你长的真漂亮”乐欣然对会唱歌的海珠很有好感,上前步,凑在她面前称赞道。
“哪里,还是你们大唐女子的肌肤好看。”海珠听乐欣然夸奖自己,改刚才地落落大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说真的。”乐欣然顿了顿又道:“大唐女子个个都太过娇气。你看你,歌美,人也美。身材也如此霸道,我好羡慕啊。”
“真的吗”海珠闻言,睁着双黑亮地大眼望着乐欣然,也有些亲热地上前揽住其臂弯。
“不过,霸道是什么意思啊我很肥么”说着海珠小嘴儿就撅起了,有些疑惑地问。
“当然不是啦。就是身材很好的意思,你没看那两个男人都傻眼啦”乐欣然故意打趣儿地指了指脸严肃地萧劫和脸懒洋洋地李白。
没想到乐欣然竟当着众人夸奖人家姑娘身材好,萧劫和李白对望眼,眼中均是无奈。
原本乐欣然只是拿了萧劫二人开玩笑,没想海珠竟当真了。扭捏着拉了拉乐欣然的衣袖,低声道:“那个黑衣地男子,是叫萧劫么”
点点头,乐欣然问:“是啊。你别看他脸严肃正经,心里肯定对海珠你的美貌很是欣赏呢。”
海珠听了乐欣然的话,更是双颊酡红,低首侧眼瞄了眼萧劫,银牙摇了摇红唇,竟强拉了乐欣然同进入刚才那个大帐。
“欣然”见乐欣然跟着海珠进去了,不明所以的萧劫赶忙叫了声。
“算了,等她们女儿家边而去。两位跟我来吧。”阿史那也赶紧上前拉了萧劫和李白,并示意另外的族人为其牵马。
与海珠来到大帐内,乐欣然眼便看到了张巨大的白虎皮。虎皮铺在个类似床的长方形台阶上,很是惹眼。
“那白虎是哥哥去年在草原深处猎到到的。哥哥最疼我,所以给了我。”海珠说着就坐了上去,伸手抚着虎皮很是开心的样子。
阿史那&b;3
“阿史那是你的亲哥哥还是情哥哥啊”乐欣然见海珠面色有异,故意打趣儿地问。
“欣然,你真坏”海珠说着又脸红了,娇嗔道:“阿史那是我的亲哥哥啦。”
“哦,我看你们关系如此好,还以为”欣然也娇笑着来到海珠身边挨着坐下。
“不过,我已经到了出嫁年纪了。父汗也老是催我,还让我在明日的马会上挑选夫婿呢。”海珠说着收起了明媚的笑容,嘟起嘴似乎有些不太高
“怎么,没有中意的么”乐欣然内心潜存的八卦因子又冒出来了。
摇摇头,海珠神情低落:“族内男子没有个能超过阿史那哥哥的。叫我怎么看得上呢。”
“非要在族内挑选么”乐欣然想起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好像是可以互相通婚的。
“当然不是。只是其他部落的男子也没有个抵得上哥哥的。”海珠迟疑地摇了摇头,眼中似乎闪过了丝光彩。
“那你就找父汗说说呗。”乐欣然伸了伸懒腰,干脆侧躺在柔软的矮炕上,也没察觉到海珠的异样。
“欣然,不然你若见到了父汗,帮我说说情吧。”海珠嘟着嘴推了推乐欣然。
赶紧起身,乐欣然笑着回答道:“你父汗干嘛听我的啊。”
“父汗最喜欢漂亮的大唐女子。你帮我说情,就说大唐女子也要满了十八才成婚就好了。”海珠拉着乐欣然的衣袖摇晃道。
“你当你父汗没见过世面啊。大唐女子十三岁就成婚的也不少呢。不摆明骗他么”乐欣然觉得海珠天真的有些可爱:“不过,你哥哥阿史那娶亲了没”
“没有啊。”海珠答道,睁着大眼不解地问:“干嘛问哥哥。”
“你呀,就告诉你父汗,说哥哥还未娶亲啊,做妹妹的怎么能抢在前头呢。”欣然娇笑着告诉海珠。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理由呢”海珠惊喜了望着乐欣然。
“再不然啊,明日的赛马会你就说个都看不上,你父汗就更加没辙了”乐欣然又宽慰海珠道。她可在书里看惯了这种情况。老爸逼婚,不过是威胁威胁罢了,还能当真让女儿随便嫁了啊。
只是乐欣然没有发现,海珠听了她的话竟低首开始了沉思,脑中不自觉地冒出个黑衣白马的俊朗身影。
马奶酒&b;1
“公主,阿史那王子请您带客人去他的大帐用饭。”两人正聊着,帐外传来声脆脆的呼喊。
“好的,我们这就去”海珠应了声,拉起乐欣然便去了。
绕过半个湖泊,两人来到顶蓝色大帐前。
“欣然,快来入座。你们赶了天的路定饿坏了”,刚和海珠进入大帐就听得阿史那热情的不得了的声音响起。
“呃,好多肉哦。”乐欣然看着眼前盘盘整块的羊腿,瞳孔都快变成羊腿的形状了。
“欣然,你不喜欢吃肉啊”海珠不解地问,阿史那也望着乐欣然。
“不是,只是这羊腿儿也太大只了。”乐欣然生怕两兄妹以为自己不喜欢,说着便拿起只羊腿在手,作势要吃。
谁知嘴巴还未落下,手上的羊腿而却被萧劫把给抢了去,低声道:“不是这样吃的。”
说完,萧劫拿起盘中的切肉刀,片片地将羊腿肉切了下来,再放入了乐欣然面前的盘中。
“哦,我还以为这几只腿人只呢。”欣然尴尬笑,还不忘用脚揣了身旁的萧劫下。
“来,为远方客人的到来,干杯”阿史那示意旁的侍女将各人身前的酒杯斟满,边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众人饮毕,阿史那又接着道:“因为父汗昨日取了草原上另个部落做客,今日怕是回不来了。不过请三位放心,鲜卑神山的事儿我定在父汗回来时就向他禀报。”
“谢谢”萧劫点点头,又举起手中的酒杯回敬了阿史那杯。
“阿史那。谢谢你的马奶酒”旁地李白可是无酒不欢的,适才饮了杯觉得不够,又将斟满的马奶酒给饮而尽。
看到李白喝酒如此豪爽,阿史那像是极为兴奋的样子,拉住李白两人你来我往。喝着喝着便开始勾肩搭背起来。
而乐欣然也被身侧的海珠缠住,追问好多关于大唐地东西。无奈乐欣然也是太了解。只得胡乱回答着。b2.
而萧劫只是默默地吃着肉饮着酒,不时为乐欣然切了羊肉放到盘中。
“欣然”,海珠说着话,将乐欣然拉了在身侧,凑上耳畔道:“你们大唐的男子真体贴。你看萧公子,他直在为你切肉呢。”
回头看了眼萧劫。乐欣然见其自顾着倚在旁,回首道:“那当然。你哥哥不也在帮你切肉么。”
“那不样,哥哥是应该为妹妹做这些地。”海珠低声道。
“哦,我也是萧劫的妹妹啊。”乐欣然狡黠笑,对这萧劫道:“表哥,我是你表妹是吧。”
马奶酒&b;2
边的李白听了。斜眼瞄了欣然和萧劫眼,摇摇头又继续和阿史那喝了起来。
“真的么”海珠瞪大双眼,惊讶中似乎带着丝惊喜:“你们真是兄妹关系”
“嗯。欣然是我远房亲戚。”萧劫也点点头。喝下了口马奶酒。
“萧劫李白欣然”说话间,已经喝得有些微醉的阿史那起身道:“父汗不在。我们兄妹再敬三位杯”
还要喝乐欣然看着自己身前动都没动下的马奶酒,面带愁色。
“欣然,你不喜欢喝酒”海珠看到欣然迟迟没有举杯:“可我们地马奶酒不比其他,最是醇香无比的。若你不喝,入夜了会冷地。”
“没有没有,我酒量好着呢。只是前日露宿,有些凉了胃,不宜饮酒罢了。”乐欣然摆摆手解释道。
“我来替欣然喝了吧。”萧劫说着先将自己杯中斟满的酒喝下,复又拿了欣然的酒杯:“我们也借花献佛,敬阿史那和海珠吧”
待众人都饮下了酒,海珠又凑上乐欣然耳边轻声道:“欣然,你表哥对你真好。”
“他平时可爱欺负我了,也不知今晚怎么了”萧劫眼,心下也有些不解他今夜有些奇怪的表现。
酒过三巡,桌上的羊腿肉也让他们吃得光光地,阿史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黝黑的皮肤上泛出点点酡红,像是已经醉了般。
“哥哥,”海珠赶忙上前扶住阿史那,“你自己喝醉不要紧,啊。”
“没事,李白可是千杯不醉的。”乐欣然看着微闭双眼,清醒如初地李白,笑道:“这马奶酒虽醇香,却不解馋是吧”
“聊胜于无嘛。”看海珠很是吃力地撑住阿史那,李白起身上前也扶住了阿史那:“我和你同送他回去吧。”
“谢谢李公子。”海珠点点头,又对侧的侍女道:“你去安排萧公子和欣然的住处,等下再来带他们去各自的大帐休息。”
“那我们在这儿等着吧。”欣然挥了挥手,示意海珠放心。
待所有人离开,便又只剩下了乐欣然和萧劫独自在帐内。
见萧劫若有所思的样子,乐欣然问:“夜你都埋着头,是不是在想如何寻找鲜卑神山的事情。”
没想到乐欣然下便猜中了自己心中所想,萧劫有些严肃地点点头:“刚才又向阿史那打听了下,他说即便是族中老人也有可能不太清楚,只有问问他父汗。让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鲜卑山既然是神山,自然不容易找到的。你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找也行的。”乐欣然忍不住安慰萧劫道。
马奶酒&b;3
“看你鼻头冻得通红,昨夜露宿又惹了寒气。我怕你的身子受不住在这草原上待太久。”萧劫饮了口马奶酒,淡淡道。
没想萧劫竟是为自己担心,乐欣然心下暖,却又不好表现,只得冲着萧劫娇然笑:“没关系,走时向阿史那要些兽皮穿上就不冷了。”
“欣然,辛苦你了”萧劫抬眼望着乐欣然,话有些突然。
见萧劫脸严肃,乐欣然反倒有些不太适应:“你别肉麻了。要是我冷了,你给我多盖几层杯子便是。”
“放心,不会让你冻坏的。”唇角扬起抹浅浅的弧度,萧劫望着乐欣然有些认真地道。
“瞧你说的,我开玩笑的。”乐欣然别开头,想起清晨自己把就仆倒萧劫怀中,不由得脸又有些发烫了。
咬了咬唇,乐欣然心下暗自埋怨起了自个儿:最近怎么变得这样爱脸红呢
“对了,先前你听了阿史那的名字后反应有些奇怪。”萧劫似是想起什么,放下手中酒杯:“是不是你脑中熟悉的历史人物”
“对哦,直有旁人在场,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乐欣然四周打量了下,觉得不妥又靠近了萧劫几分,凑在其身侧低声道:“我怀疑,他也是九龙之”
“当真”萧劫有些惊讶地回望着乐欣然:“你眉间红痣可有异样”
听到萧劫这样问,乐欣然有些郁闷地摇摇头:“或许是因为这里天气太冷了,初见时根本就什么都没感觉出来,所以才觉得奇怪。”
“大帐内很温暖,还是感觉不出来么”萧劫问。
“不知道,好像它每次感应到九龙四凤后,第二次若再见,感觉就不会那样明显了。”乐欣然有些泄气。
“让我看看吧。”说完,萧劫搬过乐欣然的身子正对自己,抬手扶上了她的眉心。
闭眼,感觉手心的股冰凉,萧劫蹙起眉头:“看来,你果然是冻坏了,里面全是寒气。”
“那帮我吸出来吧”乐欣然也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萧劫,眨了眨眼。
被乐欣然这样看,萧劫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异样,赶紧侧过身:“等明日看看再说吧。”
“这样么”乐欣然不以为意,只得点点头:“那明日我还是感觉不到,在找你好了。”
“嗯”随口答了,萧劫又端了杯马奶酒在手,口饮了下去。
饱睡夜,乐欣然起身准备更衣,却发现原本自己叠放放在床头的裙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叠颜色鲜艳的新衣服。b2.刚想翻身起来看看怎么回事儿,帐篷就被撩开了,原是海珠来了。
马奶酒&b;4
今日海珠仍旧着了耀眼的骑马装,显得活泼跳跃。特别是腰间系了腰带,更显得身材矫健,丰乳肥臀。
“欣然,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衣服。今天的赛马会父汗好容易赶回来了,他也邀请了你们三位客人呢”海珠说着脸的兴奋之色。
“赛马”乐欣然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哈哈笑,“我连驴都骑不好,还骑什么马啊。”
“欣然你不会骑马”海珠说着便坐到了乐欣然身旁,问:“可是你的两个朋友都有匹好马呢”
“我若会骑马,就不用和臭脸萧同乘骑了”乐欣然耸了耸鼻,无奈道。
“你是说你表哥么”海珠问。
“是啊。我路都靠他了。本来骑了头驴的,结果路上丢了。”乐欣然随意答道。
“原来这样啊”海珠说着又低头下去,似是在想着什么。
“不过”,乐欣然说着起身,拿起那叠衣服抖开,有些高兴地说:“这衣服真好看。就算不能骑马我也要穿”
“让我帮你换上吧”海珠闻言也扬起了头,微笑着起了身。
海珠给乐欣然换上的衣服和现代的蒙古服装有些类似。霜黄色的窄肩上衣颇有些紧身,直直垂到了膝盖地位置。两边开了了高高的叉,想来是为了方便骑马。下身也并非普通的襦裙。而是同色的窄腿裤,配上及膝的紫色马靴。腰间抹三指宽地鲜红色腰带系,使得原本就颇为紧身的衣服将乐欣然地身材勾勒地曲线毕露,前凸后翘。
“欣然,没想到你们大唐女子也有这样的身材啊”海珠上下打量着乐欣然。啧啧叹道。
对这铜镜照了照,乐欣然看着自己的窈窕曲线有些满足地笑:“我素来就喜欢练剑。身材嘛,自然比起柔弱女子要来得好些。”
“哈哈,欣然,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海珠高兴地也凑上前去,亲自帮乐欣然编起辫子:“以前也接触过好多大唐女子,好多都是扭扭捏捏的。叫什么什么大家闺秀。可你不同,性格和咱们草原上的女子好像。都是直率爽朗地”
对这镜中的海珠甜甜笑,欣然点头道:“其实我们老家地人也都是这样的性格。女子和男子都样,得挣钱养家。所以性格难免外放了些。”
“欣然,等下出去,他们定会吓死的”海珠满意地看着镜中的乐欣然。点头称赞道。
摸着搭在胸前的两股辫子,乐欣然这才发现自己地头发已经长了不少。拿起并放在床头的件兽皮坎肩搭在肩头,乐欣然亲热地挽了海珠的臂弯:“等下出去。我走你身后,看萧劫和李白能认出我来不”
马奶酒&b;5
海珠掩嘴偷笑着点头,撩开帐篷帘子带欣然出去了。
路走来,经过几个大帐,海珠停在了个黑色帐篷前,回头低声道:“萧公子和李公子都在这顶大帐中吃早饭呢,我们进去吧。”
“好啊。”乐欣然又往海珠身后靠了靠,便跟着海珠进入了大帐。
只是刚刚进入大帐乐欣然便先呆住了因为,眼前身骑马装地萧劫实在是太帅了
难得脱下黑衣的萧劫着的是件紫色的衣袍,上面有着暗暗的细纹。肩头斜搭着块类似老虎花纹的金黄兽皮,足下是双及膝的漆黑马靴这样的萧劫少了些忧郁,多了些英气,在乐欣然眼中,只有个字“帅”啊
再看李白乐欣然却觉得有些滑稽。也是,李白从来都是白衣素身,飘逸潇洒。如今块兽皮斜搭在
实有些不伦不类,再加上腰间挂满了酒壶和佩剑,也欣然掩口直笑。
乐欣然这笑也引来了萧劫等人的注意,纷纷回头看向大帐门口。
“欣然姑娘,你穿了我们族中的衣服,可真是漂亮极了”阿史那毫不掩饰地上前赞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欣然这样的大唐女子有我们草原女儿般的身材呢。”海珠推了欣然上前,对这阿史那挤眉弄眼,似是暗示什么。阿史那好像也明白了海珠的意思,面上憨,盯着乐欣然傻笑了起来。
只是乐欣然并未注意阿史那兄妹的表情,反而望着萧劫和李白脸上的讶异之色,心中不禁也有些小小的得意。
“国师,没想到欣然的身材如此绝妙。”李白凑上萧劫的身侧,也开口赞道。
闻言也忍不住细细打量起了眼前的乐欣然。紧身的衣衫勾勒出副窈窕的身姿,有着掩藏不住的女人风情,但两条乌黑的长辫加上雪白的毛皮坎肩,却又将她衬得清丽动人。如初见时的她,身短衣短裤,挂着汗珠的身子虽然并不白皙,却耀眼地能逼人不敢直视
“咳咳,不是说今日有赛马会么,阿史那你带我们去看看吧。”意识到自己想太多了,别过眼萧劫出言打破了沉默,让阿史那带他和李白离开。
“欣然,等下赛马会上见”阿史那有些依依不舍地忘了乐欣然眼,这才带了萧劫二人出去。
坐在地毯上喝着酥油茶,乐欣然看海珠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解地问:“你怎么了,副肚子里憋着话的样子。”
海珠闻言抬首,放下手中的茶碗:“欣然,你做我的嫂嫂好吗”
“噗”地声,乐欣然反应不及,竟将口中的酥油茶狂喷了出来,脸惊讶地望着海珠问:“你说什么”
马奶酒&b;6
海珠见乐欣然反应如此大,只得掏出手绢儿给欣然示意她擦擦嘴角,这才道:“哥哥是草原上最勇猛的雄鹰,欣然你若嫁了哥哥,定会很幸福的”
接过手绢擦了擦嘴唇上的酥油茶,乐欣然只得冲海珠无奈地笑了笑:“海珠,你可曾喜欢过谁”
海珠怔怔地望着欣然,刚想摇头,又似乎想起什么,银牙咬住红唇,久久不语。
见状,乐欣然也明白了几分:“海珠,既然你已经有心上人就应该明白,并非是优秀的男子我们女人就要嫁给他的。”
“可是,为什么不嫁给优秀的男子呢”海珠睁着双晶亮的大眼,不解的望着乐欣然。
唇边浮起丝勉强的笑意,乐欣然叹道:“世界上优秀的男子何止千万,可能让自己动心的,不就只是那个人么”
“动心”海珠低声重复着欣然的话,蹙眉似乎在思考着。
“公主,可汗已经准备好了。赛马会就要开始了呢”说话间,个侍女进了大帐。
“父汗回来了”海珠抬头,脸欣喜地望着乐欣然,完全不似刚才的忧虑模样:“欣然,我这就带你去见我的父汗。”
乐欣然看着变脸如翻书的海珠,心下暗道:这个少数民族姑娘的性格还真是直率,脸上什么事儿也藏不住。刚才还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如今听到父亲回来竟高兴成这个样子
“走吧,你和阿史那说起父汗都是副崇拜的不得了的样子,我倒是真想看看呢。”乐欣然上前挽住海珠的臂弯,打趣儿地说道。
“保证不让你失望”海珠冲欣然狡黠地眨眨眼,两人均是脸甜笑着出了大帐。
赛马会&b;1
晨的草原是天中最美的时候。
薄薄的晨雾会在离地面极低的地方聚集,片片像极了天上的白云。懒懒的日光透过云层洒向地面,使得原本寒冷的天气带着些暖暖的感觉。
“啊”
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忘记了草原寒冷的天气,乐欣然轻轻闭眼感受着从未体验过的清新。
“欣然快过来”早已走在前头的海珠回头招呼道。
“来了。”乐欣然又深深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抬手在唇边呵了呵热气这才赶紧跟上。
匆匆绕过许多牵马的青年男女,海珠带着乐欣然来到了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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