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将军》 第19部分阅读

看着信纸上杂乱不堪的文字组合,他迅速按密法读取信息,这才明白苏珉为什么生气。抬头对彦昌说道:“原来元帅那日不但欺骗了咱们,不仅没有提前率兵前往凌冲水库,更甚者,她还只身潜入了紫琉国大营,一把火把人家十万大军的粮草都给烧了。”

闻言,彦昌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元帅行事也太过冒险张狂!莫说苏珉,便是自己都不免为她捏一把冷汗,这是何等危险的事,她身为一军主帅竟然这般大胆!偏偏他们都知晓她的性格,还拿她无法……

比起得知紫琉国粮草被烧的这个好消息所带来的惊喜激动外,他们更是被她的大胆行径吓了个不浅!

“老夫本在疑惑紫琉国为何突然退军,原来是围堵沁阳城的十万军队的粮草都被元帅一把火给烧了,怪不得……”

“原来如此!”苏珉也不由得惊呼道。早先他还觉得紫琉国退兵太过诡异,原来是粮草已经被烧干净了,这就说得通了。

两人面上都带着了然,与此同时还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两日与紫琉国硬碰硬,己方损失严重,虽然紫琉国也没有讨到好处,但这代价却太大了。如果夺下凌冲水库的代价是付出所有士兵的性命,那么即便最后夺下来了,又与败了有何差异?

然而宁有意却沉默不言,手指摩挲着纸张,粮草被烧所以撤军,这理由看似合理,却还是不够充分……

苏珉偏头便看到宁有意微微皱着的眉头,不由得出声问道:“你在想些什么?”每当宁有意这厮这副深沉模样,就定然是心中有所想法。

宁有意偏头看了他一眼,再次拿出信纸,指着信纸的左下角说道:“你看日期。”

“四月二十日凌晨?”苏珉念出声,眼睛一眨,幽光一闪而逝:“是昨日早晨。”

昨日清晨,距现在差不多二十个时辰,然而信纸却才传到他们的手里。

“老大要求一日一报,我们已经大概两日没有收到信,而如今这日期却是昨日清晨的,说明今日清晨应该还有一封密信。”宁有意分析道。

“鸽子定然是被紫琉国阻拦了,元帅虽然要求咱们一日一报,但若是无事,也不过是例行汇报,如今信已经丢了,你关注也没用。”苏珉不由得泼冷水,他实在不明白宁有意在这里磨叽什么,反正信不丢也是丢了,与其在这里猜测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赶紧收拾东西赶路!

摇了摇头,宁有意的眸光迷离而困惑,“不,直觉告诉我,丢了的这封信十分重要。”

“咱们回去直接问老大!”苏珉有些不耐烦,更有些急切与担忧。如今史光臣退兵,他们的危机倒是解了,然而若是史光臣与史子孝联手起来攻打沁阳县城,那么平阮儿岂不是十分危险!

与苏珉的急迫相比,宁有意却不急不忙,反而还转身面对墙壁开始沉思。

史光臣本来与他们正打得不可开交,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然而今日却一改从前的态度,突然撤军。与此同时,今日山谷中的陷阱分明是针对飞羽骑的,而且是在两日前就挖好的。因为自昨日他们赶到这里后,紫琉国的一举一动就全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根本没有机会去设陷阱。

而且,紫琉国花大功夫搭上了反商会联盟这条线,买了这么一条密道,若说单单是为了给飞羽骑准备一个陷阱,那么他们也未免也太过“仁善”。且凌冲水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如今将凌冲水库“拱手相让”,只能说明还有更大的阴谋在里面,他们能获得比凌冲水库更大的利益!

如果不能查出这个阴谋究竟是什么,他实在是难以安心。

“苏珉,我总觉得这次紫琉国退兵一事不简单。这一切,都像一个早已布好的局,就等着咱们往里面钻……”他回过身,郑重说道。

“你这样一说,我也有感觉,今日我去追……”差点就说漏嘴了,苏珉连忙改口道:“今日我与彦老将军去追史光臣的时候也发现,紫琉国似乎并不是因为吃了败仗而撤军,倒像是早已决定好的一般。不过既然老大发密信的时间是昨日早上,那么紫琉中收到自己信息的时间也不离十,所以他们应该也是昨日就得知沁阳县的情况,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会早有准备。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失去粮草就退兵,不应该一鼓作气,将咱们直接拿下吗?而且这也与史光臣好大喜功的性情不符。”

“这人虽然好大喜功,却也惜命得紧,行事中又带着些小心谨慎,还真不好说。”苏珉接道。

这时候,一旁的彦昌开口了,“老夫也觉得不对劲,这和史光臣的行事作风并不像。今日我亲自见了他,可以十分肯定,这j贼与当年毫无改变,甚至还变本加厉了。咱们两军人数相差不大,而他们有武器在手,又以逸待劳,优势自然不用说,虽然伤亡差不多,他们却绝对还耗得起,而胜利在望,断没有放弃的道理!”对于史光臣,最有发言权的莫过于彦昌了。

“说来说去,就是史光臣肯定有阴谋!不过你们知道那阴谋是什么吗?我也知道不对劲,可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不?最重要的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容咱们多想了,无路他怎么样,咱么总不能放任沁阳县不顾,不去支援老大吧?”苏珉说着也不禁有些急了。

“猴子说得对,当务之急是解沁阳县之围,元帅的安危才是首要。水库留下一万人马驻守,其余人全部前往沁阳。”

“我立即出去整军!”苏珉急忙冲出了营帐。

看着苏珉急吼吼的模样,宁有意不禁摇头叹气。多说无益,他无法破解,也自认为能防范的都做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战争才拉开序幕,他有预感,这,将会是场持久战。

大军开拔,连夜行军。

火光蜿蜒,却无法点亮苏珉的眸子,此刻他眸子暗沉,一颗心全部系在了远方的平阮儿身上。

他知道有些事急不来,然而心里却还是希望能更快些,再快些。座下的大朵云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焦躁,四蹄生风,愈发遥遥领先。只是行了一段路,他却又不得不停下等着队伍。就这么一路停,一路行,朝沁阳县开拔而去。

远山沉沉,在夜色下显得巍峨狰狞,无人能够知道,山的那头——沁阳,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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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里总是阴雨绵绵的,真的好想见到太阳呀!我需要一个好天气,再不让我晒太阳,估计我就发霉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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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全城瘟疫

一夜急行军,待到黎明时分,终于赶到了沁阳县城。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叫苏珉与宁有意同时拧紧了眉头!更让长途奔袭而来的赤焰国士兵们目瞪口呆!

没有想象中的血流成河,没有想象中的攻城苦战,更没有两方僵持不下的胶着战局!

黎明前,天地间仿佛笼罩着一层阴沉的雾,使得其中的沁阳县城,很古怪。

沁阳县城外围——空无一人!

一夜之间,所有的紫琉国的士兵竟然都撤了!

只能看到一大片空地上残留的大军驻扎痕迹,若不然,定会让人以为是一场梦境!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他们来晚了,紫琉队已经血洗县城,所以才撤退了?

宁有意还未出声,苏珉就已经按捺不住纵马朝城门疾奔而去。

马蹄踏起飞沙,一骑绝尘!他的身影很快在宁有意的视线里变成一个小黑点。

此刻无人知道苏珉内心的焦灼!他简直心急如焚,若是老大有个什么事,他……他实在不敢想!

很快他就来到了城门前!

他甚至听到了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似乎要跳出胸腔一般!为何城头上一个人都没有?为何整座城散发着一种死寂颓然的气息?

无数个疑问盘踞心头,他站在城门口,却突然近乡情怯,不敢去推那一道门。

推开,他便可以知晓里面情况;推开,他便可以获得答案。然而,他——从不退却的苏大将军,天不怕地不怕的猴王,这一刻竟然畏缩了。心底有一道声音在清晰地告诉他——你害怕了。

一阵风吹来,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袭向他的鼻端。

他的心,一阵紧缩。

血腥味,这样浓重的血腥味!

这……

手放在城门上,寒重的凉意瞬间从指间传至心脏。指腹下粗粝的触感,更是如同将柔软的心放入磨石中碾磨一般,痛……

突然,他的手指一顿,在城门上发现了斑驳猩红的血迹。血迹星星点点,大小有序,成流畅的直线,很显然,是飞溅上去的。

顺着血迹一路向下望去,才发现不止是城门上,就连脚底的沙土都浸染了一层厚厚的血色!不过带血的沙土只在城门处才有,且呈现出颇为整齐的弧度,与不带血的沙土泾渭分明,倒似从城中浸透出来的一般。

他急忙朝身后的土地看去,果然,并没有血。

“怎样?”这时候,宁有意赶到了。军队交给了彦昌,先暂行在一旁停顿等候。

“这血迹很奇怪,不对,不对!”苏珉自言自语道,当即转身用力朝城门推去。然而他这一推,却并不像先前以为的一般一推就开,门依旧关得死死的,巍峨耸峙,毫不动摇。

愈发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若是城破,为何城门还紧闭?而且从血迹来看,城门口并未发生过激战,若不然外面肯定全部都是血?只是,城内的血从何而来?

苏珉能够想到的,宁有意自然也想到了。不过他却比苏珉要冷静得多,当即拍了下苏珉的肩膀,说道:“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直接验证!”随即立刻转身上马,朝营中疾奔而去。

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验证。苏珉吐了口气,宁有意说得对,瞎担心根本没有用。眼中一扫先前犹疑,又恢复了果断清明!

一转身,正准备让宁有意去给他拿副飞钩来,却不曾想早已不见宁有意的身影。

正在这时,远处的军中已经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擂鼓声!

苏珉乍然醒悟,他还真傻,还准备自己上城头查看,现在虽然临近黎明,却还是朦胧一片,未必能看得真切,而且若是城中的人是敌兵怎么办?宁有意却选择了最省力的方法,若是城中有人,一定会听见鼓声!

不禁上马退后了几丈的距离,若城中还有敌人,他也好当即撤下去。

风吹过,扬起黄沙漫漫,刮在脸上生疼。血腥味愈发浓郁,挥之不散。苏珉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城头,手却愈发用力地攥紧了缰绳。

战鼓擂擂,震天动地!

不一会儿!城头上有人出现了!

苏珉眼睛一亮,那盔甲!是飞羽骑!急忙策马朝城墙下奔去,喊道:“速速给本将军开门!”

那士兵本来正朝远处瞭望,明明看见的赤焰国的军旗,为何却擂出战的战鼓?心中正疑惑,却突然听到下面有人喊,这一看,面上当即是又惊又喜!“苏将军!”士兵当即喊道。

“开城门!”苏珉毫不废话,直接命令道。然而城头士兵的脸色却突然从惊喜变得犹疑,眉头紧皱,似乎做了极大的挣扎,这才回复道:“苏将军等一下,待属下通报来!”

“哎!”苏珉正待出声,然而那士兵早就一溜烟地跑了,人影都抓不着。他的眉头再次狠狠地皱了起来,城中明明有人,为何却无人在城头巡守?还有,按说他们大军在前,一旦验证了身份,自该立即开城门迎接,为何还要通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沁阳县城,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苏珉是个冲动的人,既然知道里面是己方的士兵,便再也捺不住性子,怎么也得探一个究竟!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确认平阮儿的安危了!

虽然没有飞钩,然而此刻苏珉的心情是如此的急迫!只见他当即取下背上的弓,手臂上肌肉遒劲,不由分说就朝城墙上射了三箭!

他天生力大无穷,这三箭又是潜能激发之际射出去的,竟然直接射入了城墙中!三支箭自上而下隔着差不多的距离排列着。

苏珉直接从马背上飞起,身体拔高,随即整个人如飞鹰掠起,扑向城墙!只见他足尖飞速点在箭上,借力直拔而上,箭身轻颤,来回弹晃,而他人早已蹭蹭蹭地飞上了城墙!原来竟是将那箭当作借力之物了!

人刚上了城墙,就碰到形色匆匆赶来的李朗。

“猴子?”李朗诧异道,他是怎么上来的?不过转念一想,沁阳县城的城墙经过几次攻击已经是残破不堪,更何况猴子武力高强,自然难不住他。

他与苏珉都是自小跟随平阮儿的亲兵,性格虽然迥然不同,却是挚友,关系自然如铁一般。虽然平日里李朗在正式场合都会称呼苏珉为苏将军,然而私底下却还是叫他猴子,此刻一时情急,“猴子”二字也就脱口而出了。

苏珉直接从城墙上跳到了他面前,开门见山道:“李朗,老大呢!”

李朗却伸手拦住了他,目光朝远处的大军扫了眼,然后说道:“元帅有令,你等于城外就地扎营。”

“知道了,一切有宁有意呢,你快带我去见老大!”苏珉急不可耐。

然而李朗的铁臂却依旧横在他面前,毫无退让的意思,“元帅有令,大军原地驻扎,不得进城!”

“什么!”想都不想,苏珉当即反问:“这是何道理?”

李朗知道苏珉那犟牛脾气上来之后十个自己都拦不住,语气当即冷硬了下来,搬出了平阮儿,“苏将军!难不成你要违抗元帅的命令不成?”

这一声苏将军,立即让苏珉认识到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城中究竟发生何事了?”苏珉有时候虽然很莽撞,然而他并不呆,更不傻。这样的反常,不对劲,不进城可以,但是他必须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朗突然陷入沉默,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自擂鼓之后,宁有意就一直注意这头的动静,看见有人上了墙头,苏珉还走近了,便知定然是己方士兵,心也就安了下来。但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城门打开,心中也不由得疑惑,正当迷茫之时,却见一道白影快速逼近,然后便看见了苏珉那张臭得不得了的脸。

宁有意还未开口,苏珉便冷冷地对全军命令道:“全体原地扎营!”

一声令下,全体行动!整个队伍的士兵立即各司其职,手脚麻利地开始扎营。宁有意、彦昌与蒋世德三人却集体将苏珉围了起来,等着他带来的消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宁有意出声问道。

“不知何因,紫琉国已经全面退兵,所以元帅暂且先命令咱们原地扎营,至于其他,稍后再议。不过既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警戒与防卫工作一定要做好。”顿了顿,他命令道:“彦昌,蒋世德听令!”

“末将在!”

“你二人负责警戒防卫,轮班轮值,不得懈怠!”

“是!”二人收到命令,立即退了下去。

士兵都训练有素,扎营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然发出些许响动,然而苏珉这儿的气氛却还是显得安静。

“为何不让进城?”宁有意突然出声道。

苏珉惊诧地抬头看着他。

眸中划过精芒,宁有意轻笑一声,道:“将彦老将军与蒋将军都支开了,不就是怕他们问及这个问题吗?不过你别想糊弄我。”

龙目中透出沉痛,他缓缓吐出口:“全城瘟疫,如今老大下令将城封了,只能进,不能出。”

什么!

宁有意直视他,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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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天有些浮躁,唉,又变成三千党了,我是可恶的小意子……

明天就振作回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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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章 狩猎过程

“对了,你说的偷听的老鼠是怎么回事?”平阮儿正色问道。

经护法这才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本公子这不是担心你吗,特意上城头来看,然后就感觉到了第三个人的呼吸,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老鼠捕获,不想这只老鼠竟然是只修炼成精的,溜得贼快,所以没有抓到手。”

说罢,他勾起食指在鼻头处刮了刮,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话他说出来都觉得不好意思,堂堂红氏护法,竟然让一只小老鼠在眼皮子底下溜了,这让他颜面何存!何以面对家主!何以对得起他潇洒无敌俊美无双令天下女子倾心绝倒的经护法称号!啊啊啊……他在心里咆哮!

“伤还没好?”平阮儿却突然问道。

“好完了!”他想也不想就回道。然而在平阮儿强烈的目光下,他的头渐渐地埋了下去,要是功力完全恢复他能让那人溜走?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真的不用混了!只得细声心虚道:“好了一半……”

“嗯?”饱含威胁。

伸出了四根指头,小心回道:“四成……”

然而她的目光仍然如火一般灼灼地盯着他。

经护法头皮发麻,伸手暴躁地搓了搓头发,“就好了三成半!不过三成半已经足够本公子来去了!我抗议,严重抗议,再也不要卧榻养病了!昨晚的屠城为何不让我参与?你可知道只要本公子一出手,你们都得靠边儿站!无知刁民,连咱们帅气无双的平大将军都敢污蔑,就是杀一千次都不够!哼!”

他再次发挥了说话不打标点功力。本来极其沉重的一个话题,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能平添几分好笑。

然而就是这么看似不正经的一席话,平阮儿却清晰地望见了他眼底深处深埋的血光。那是对底层蝼蚁民众不屑一顾的高姿态,是对这些性命的藐视。那样的眼神,似乎连提起这些百姓都会污了他的口一般。那是真正属于七大世家不可冒犯的威严,是高高在上的尊荣。

这一刻,平阮儿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不是最狠心的,甚至从刀光剑影、阴谋算计里踏着血路走出来的皇甫勋也不是最冷血的。这世上,最冷漠最无情的,当属凌驾于皇权之上的神秘世家!

这就是身份的差距。地位使然,让他们看问题看世界的角度完全不一样。

她突然想起楚轲,从一开始楚轲就在布局,引着她一步步深入,这样的人,又怎可能毫无缘由帮助自己,与自己成为同盟?他必有自己的算计,若不然,又怎会将自己的护法放在自己身边?

不过话说回来,经护法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轻功无人能敌。即便只剩下三成功力,依然足够跻身赤焰国的高手排行榜。所以这偷听之人,很显然,武功也是极高的!

至于此人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

“难道是紫琉国的密探?”苏珉出声道。

摇了摇头,平阮儿分析道:“今日屠城,一个不留,所以城中不可能还有密探。而沁阳县城方圆也算平坦,并无民居,根本无法隐匿,所以也不可能是去而复返的紫琉国士兵。”她的目光朝城外驻扎的营帐看去,远处的火把映照在她的眼睛里,幽幽地闪着光。

“我似乎将他想得太简单了些呀……”她轻声叹道,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冲经护法说道:“小经经,你能联系上楚筠?”楚筠答应过帮她查宝象山的事,不知有没有消息?

经护法摇头,自从联系不上家主之后,他便试图联系其他护法与三公子,结果除了倒马关假扮家主的乾护法之外,他与其他人都失去了音讯。而其他人,正巧都在红景山家宅中,所以他敢肯定族中出了大事,心中也才会如此不安。不过为了执行家主的命令,他与乾护法都只得留守原地。

虽然心中早有所料,平阮儿也不由得长叹一声,看来关于宝象山的调查要暂时搁浅了。不过其实她心中很清楚,宁有意既然坦言他与燕文信的关系,并将宝象山这段经历都说了出来,说明他并不畏惧平阮儿去查。所以即便是查,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只是她还是要试一试,或许能有什么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宝象山?”苏珉听到这三个字,心里隐隐有些印象,随即脑袋里仿佛有什么轰地炸开了一般,目光火辣辣地看向平阮儿,“老大,你不但怀疑宁有意,你还借……楚轲的手调查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意外又惊讶,不过想了想,又觉得是在意料之中。

老大在那次晚宴时就透露出了对宁有意的怀疑,以她的性子,又怎会只是随口说说?只要是她觉得蹊跷的事,她绝对不会归结于巧合,她多疑而敏锐,只要是她认准的东西,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她一定不会罢休。

只是他还是不解,“宁御史刚正不阿,宁有意又怎会……他图什么?”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先不说他的身份,就是他的动机,也根本说不通。”平阮儿继续将目光转向远处的军营。若说宁有意是为了取她性命,那么他其实有无数个机会可以下手,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若说他是为了军权,那么他的行动也未免太过迟缓;若说是为了换取她的信任,以宁有意的聪明,他早就看穿了她根本谁都不信,又怎会做这等无用功?所以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这一次,也只是我的直觉而已,总觉得查了安心。”她淡淡道。

看着她消瘦了许多以至于棱角分明的侧脸,苏珉不言。相处十余年,她是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虽然她疑心较重,不过那疑心却是因为她的敏锐,她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怀疑谁,只能说,宁有意确实有蹊跷,只不过这蹊跷她看出来了,而自己没有看出来罢了。

而这些,她不想他知晓,所以,他便装作不知便是。

平阮儿感觉到苏珉的视线,心中微微叹息。其实她那点儿心思,根本就瞒不过猴子,他是真正的猴精,看穿了却不说而已。便是那冲动莽撞也多半是作假,真正冲动的时候,也左不过是为了她和苏姨。

不过二人都没有说破,他们这种奇特的相处方式已经持续了十多年。苏珉永远扮演着他的头脑简单的莽撞角色,而她,那些年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似乎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过活,而她很好奇,宁有意书生的那张皮下,又会是怎样的面孔?

“对了,如今凌冲水库留守了一万士兵,紫琉军队既然退守平遥城,我们要不要将倒马关剩下的军队调过来?”他不再纠缠宁有意的问题,现下,他更关心的是剩下八万大军的动向。

闻言,平阮儿略微思索了一番,认真考虑如何安排假楚轲所带的那批人马。

见她眉间全是犹疑,苏珉忧心忡忡,不由得分析道:“如今除了留守的一万大军之外,城下驻扎了六万大军,而城中也才千人,若撇开倒马关不谈,我们的战力才七万多一些。史光臣虽然在凌冲一战与我们损失相差不多,然而他的七万大军与史子孝那近十万多人汇聚起来,就是十六万大军。平遥城距沁阳城不过七十余里,而倒马关距沁阳城却是两百多里,若他们突然强攻过来,只怕从倒马关调集兵马已来不及!”

这样的分析很有道理,然而平阮儿却还是眉头紧蹙。

这一次,她的心总是很不安。比起苏珉,其实她更加急切地想直接领兵攻向平遥城,速战速决!不过从紫琉国使用瘟疫这种下作手段,再围而不攻对待沁阳城之后,平阮儿突然深刻的意识到,这一次的敌人与往日迥然不同。比起正大光明地对战而言,这样的敌人更加恐怖,如藏匿在阴暗之处的响尾蛇,吐着猩红的信子,伺机以待,一点点等待猎物踏进自己的攻击范围,然后一嘴咬上,却不急忙吞进去,而是让猎物不顾一切地逃窜,让毒素在其身体中不断蔓延,它再在其后紧追不舍,循着气味最终将之捕获,吞咽入腹。

这样的狩猎过程,无疑是心惊肉跳的!

而她无奈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沦落成了那一只老鼠。所以现今这种被动的情况,她所能想出的办法,就是不让剩下的力量全部暴露在危险地界里。

“不行,倒马关的士兵继续留守。”她斩钉截铁道,或许这是一种消极应对,然而情况不明之际,她的确不敢再轻举妄动。

苏珉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她做事,定然有自己的理由。

“行了,你退下吧,每日操练,不可落下。”

“你为何不出城?”苏珉却不退下,而是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还有要事与李朗他们相商,城中也还有一大堆事需要处理。”平阮儿并未做过多解释。

“也罢。”他不再多想,“那我走了。”说罢看了她一眼,然后按原路返回了。

看着他矫健的身影翻下城墙,继而在夜色中变作一道朦胧的影子,越来越小,然后不断靠近营帐,平阮儿突然勾唇满足地笑了笑,若是把理由说得太详细,猴子反而不容易接受相信,这样说恰到好处。

已经撵走了一个猴子,如今还剩下一个,思及此处,她随即转身对经护法说道:“你离开吧。”

经护法眼睛一眯,手以迅雷不及掩耳朝她的手腕袭去。平阮儿仿佛早已料到,当即足尖轻点,闪了开来。

“你……感染了?”他本有些迟疑,然而语气在最后变成了肯定。

------题外话------

昨天错过一个招聘报名,真想那块豆腐撞shi自己……

不过强求不来,当自己与它没缘吧。如今为了出门,正在存稿中……哇卡卡,小意子我要加油!

话说我觉得自己真心是太二了,本来说好的第二卷两人感情升温,结果小轲轲现在都没放出来!天呐!我干了什么!大纲的确是拟好的,你们看,打仗其实才打了四天而已,谁知道我竟然写了十万多字。实在是战争太过费心劳力,我ho1d不住呀!

快了,该来的人都会来了!

触底反弹,过渡之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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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草灰蛇线

“若所料不差,这一次是真的全城瘟疫,无人幸免。在猴子来之前,又猛增了二十多名病例。我虽然只是头晕,但估计也差不离了。”她淡淡地开口,面色沉静如水。

“怎会如此!”经护法难以置信,“才一天的时间,你们先前分明都是好好的!”由于平阮儿命令他安心养伤,还故意让陈老军医往他的药物里添加了麻痹安眠的药物,导致他竟然睡了整整一日,不曾想刚醒来就听说她屠了城,这还不算,现在竟然告诉他她患了瘟疫,天,他怎么向家主交待!

“这才一天时间,平大将军,平大元帅,您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全军瘟疫,您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话痨现在恨不得捶胸顿足,把头往墙上狠狠地撞,然后晕过去再醒来之后发现这仅仅是个梦……

呃!

平阮儿满头黑线。

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话说得好像她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似的!敢情全城瘟疫还是她作法祈求来的!

“预计是全城瘟疫,你能不能别乌鸦嘴!行了,你别念叨了,我头疼。我让你离开并不是因为自己患了瘟疫害怕传染给你,本帅绝对没有这么善心,让你走,只是希望你找到楚筠,如今军医队还没有对策,所以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到药君身上了。”

哪知经护法却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而是在低头深思,突然,他眼中闪过一抹幽光,抬头急促地突然问道:“你敢让苏珉近你身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防止苏珉起疑,更是因为陈老军医已经告诉过你这样的普通接触不会传染,对否?”

他眼中的急迫如灼热的火光,看得平阮儿一怔,“问这个干什么?”

听到她没有反驳,而是反问,经护法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如此!那么,陈老军医可判断出瘟疫真正的传播途径?”

无奈摇头,若是知晓传播途径,百姓们也不至于如此惶恐,飞羽骑也不至于全部感染。正是因为不知,才无从下手,无法抑制其蔓延。不过这些日子唯一的收获就是,正常的接触应该是不会感染的。

“一日之内,全部感染,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经护法反问。

平阮儿已经不想再纠正他,告诉他并不是全城都感染了,因为她心中知晓,大伙儿都或多或少地在自个儿身上发现了一两个症状,只不过还没有完全确认罢了,而确认,不过是这几日的事。

“自然奇怪。”她坦言道。

“会不会与屠城有关?”

“什么意思?”她语气颇有几分不善。难不成他想告诉她这是报应?所谓的天罚赤焰?

触到她利刺一般的目光,经护法板着脸郑重道:“你不信神佛,本护法却信。”

白了他一眼,平阮儿明显不想和他多说,“还是去找楚筠比较靠谱。”说罢抬起脚步就走开了。

身影如电闪过,他立即挡在她面前,嬉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本护法虽然相信神佛,却知道这一次一定不是神佛施威。你有没有想过,史子孝或许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只是让你担一个屠城的罪名?据本护法的观察,聪明人都喜欢卖弄,喜欢斗智斗勇一箭几雕,总之,就是肠子拐几十道弯弯,黑心黑肺,草灰蛇线,步步成棋,一环扣一环,高深莫测!”

说完一双透亮的大眼睛紧盯着平阮儿,里面光彩闪烁辉映,仿佛在说——快赞同我吧!是不是很有道理?

伸手扶额,平阮儿不禁好笑,“可怜的小经经,你究竟是被你那黑心的主子压榨到了什么程度,才能总结出这么精辟深邃的真理来?”

经护法立即撇了撇嘴,“没有,谁说我说的是家主了!我们家主才不是聪明人。”卖了个关子,见平阮儿朝他投向疑惑的目光,他才笑道:“而是——大智慧的人!”

强忍住心底里翻涌上来的恶心,平阮儿彻底无语了,“原来你这话痨是这样练出来的。”

“什么意思?”他不解。

“拍马屁呀!”

难得轻松,平阮儿不禁想要逗弄逗弄他,不过却也对经护法说的话上了心。确实,与史子孝才短暂接触了这么几次,她就明显地感觉到这人心思深不可测,或许,他的目的还真不是如此简单。

也许她是局内人的原因,反而不如经护法看得透彻了,不由得问道:“那你说说,他还有什么目的?”

话题跳跃得有点儿快,不过经护法却是个精明的,早就知道平阮儿会这么问,当即回道:“若是我没猜错,就是——瘟疫。”

虽然这两件事都在沁阳县城中发生,但是平阮儿却并没有将它们联系在一起,因为,实在找不到二者的联系,疑惑的目光投向他,等待他说完。

“突然大规模发病,实在是太过诡异。而这两日最大的变动,就是屠城,所以我怀疑瘟疫的传播途径是——血。”

“血?”

“飞羽骑之前与紫琉国曾经有过短兵交接,士兵们身上都难免带伤,昨日屠城,血溅三尺,若是伤口沾血,也许就沾染了瘟疫。”

“这说不通,就算是血,那些百姓却是正常健康的。”

“你现在正常健康吗?苏珉还不是没能看出来?”经护法反问,“不信你可以让陈军医验证一下,看那些尸体是不是中了瘟疫。”

平阮儿心中惊疑不定,为何经护法语气如此笃定?正准备出声询问,却听得陈老军医的声音响起,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元帅!老夫,老夫终于知晓这瘟疫是通过什么传染的了!”陈老军医人还未至,声音就已经从底下的阶梯上传了过来。

两人转过身去,看到就是老人气吁吁跑来的模样。

“是血!那些百姓都患了瘟疫!士兵们伤口染了血,所以才感染了!”虽然气喘,他却一个字不落,毫不吞吐。

平阮儿心中一惊,果真让经护法说准了!只是史子孝是如何做到让那些百姓都患上瘟疫的,时机还把握得这么好?这真是太过古怪了!心里波涛汹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哪知没有最惊骇,只有更惊骇!

只听经护法突然对陈老军医肯定地说道:“这不是瘟疫,而是毒。”

什么!

所谓平地惊雷,也莫过于此了。

“你说什么?”平阮儿与陈老军医同时惊诧出声。

平阮儿惊疑的是经护法为何知道,而陈老军医则是不敢置信,“老夫行医四十余载,从未见过此毒,这与瘟疫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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