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由非要去练这样让人断子绝孙的武功。
可是,今天云悠的话却让他觉得纵然自己不练,也要好好想想,他日若真碰上这样迅速的剑法,该如何敌对!
惊现寒玉床
不提任我行听了云悠的那番话之后自去研究如何破解快招,只说云悠在任我行离开之后一鼓作气努力练剑,想早日能够武功精进,但希望是美好的,而现实和希望总是存在着一些距离。云悠此刻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练剑又是个辛苦活儿,没有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以剑驻地,喊着玉萧端水来。
玉萧很快就端了温水过来,云悠大口大口的喝下,喝得急了,咳嗽几声。
玉萧忙给她拍着背脊说道:“小姐,您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云悠又喘得几口气,方才说话:“玉萧,我后悔啦,练武好累。”
玉萧笑了笑说道:“刚开始学武都是这样的,小姐小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等内力强些,便不会这么累了,小姐先忍耐忍耐吧,而且您可是跟着教主学的,现在若是反悔,你就不怕教主生气?教主于武学一道上可容不得人玩笑。”
“我知道啦!”云悠扁扁嘴说道,她说后悔了也不过是在背后抱怨两声罢了,怎么敢当真到任我行跟前说去,“对了,学武之人不是应该从内力练起的吗?怎么教主竟没跟我提内功?”
“这好像是有点奇怪。”玉萧也琢磨不透,摇了摇头,最后说道,“教主应该另有打算吧,不如等教主晚上来了,小姐亲自问问。”
云悠点了点头,通过这几日的和任我行接触,云悠对他的恐惧少了很多,自己问就自己问吧。
云悠在喝了点茶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又拿起剑来练武了,虽然口中抱怨着练武很累,却也知道在这个武侠世界中,武功是何其的重要,若武功不好,别说会保护不了自己,还可能会拖累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她想到了当初的杨莲亭,若他的武功稍微好一点,那么东方不败倒最后怕还真正是不败了,她绝对不要变成第二个杨莲亭,去连累自己爱的人。
她在心中暗暗发着誓,突然面上微红,什么连累自己爱的人,自己哪里有什么爱的人?不过在想这个爱字的时候,面前不知如何竟闪过了任我行的影子,她连忙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想起他来了,罢了罢了,可能是这两天自己跟他的接触比较多吧,哎,想这么多做什么,还是赶紧练武的要紧。
云悠这么一练,就练习到了午饭时候,在用了些许午膳之后,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又开始拔剑苦练,直到任我行来了,她才将剑放下迎了上去,随意的福了福身子,算是行了个礼,自从跟任我行有些熟稔了之后,她对行礼一事就不怎么在意了,反正任我行也曾经说过,这个原主并不怎么讲礼节,自己只不过是微微恢复了点本性罢了。
任我行果然并不在意,点了点头,开门见山直入主题:“练习了一天,有没有什么长进?”
云悠晃了晃长剑,道:“当然有啦,我练给你看看,好不好?”
任我行唔了一声,在一旁的石凳旁坐下了下来,看着云悠,云悠深吸一口气,长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开始施展那七式基本式,她记性很是不错,又加之练习了一天,虽然没多少劲道,出招不够迅捷,但每一招每一式却都是非常规范的,七式剑招使完,任我行微微点头,虽然并没有表扬奖赏,可脸上却有了些微笑意,这让云悠心下安慰,不枉费了自己这一天的苦练,脸上不自禁的就有些得意,看来自己俩练武的天赋还是有的嘛。
这么一得意,任我行的脸就立刻沉下来了:“不过是学了一些最基本的,也值得你高兴这样吗?出招毫无力道,若碰上一个稍稍有点内功基础的,根本不用你的剑送到他的跟前,他只需袖子一拂,一股劲道就能将你的长剑打飞。”
云悠有些不乐意:“内功这东西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我现在没什么气力,能将剑法使成这样,已经很不错啦。”
“谁说内功不可能一天两天的练出来,我偏要你的内功一长千里。”任我行微瞪了一眼云悠,话语中带上了点些微得意之情。
“哦?”云悠马上就来了兴致,哪有这样的好事情?刚想细问,任我行却说道:“累了一天了,先吃饭,晚上再跟你说内功的事儿。”
跟上次和任我行吃饭一样,这回云悠同任我行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是十分焦急,只是上次是因为惧怕任我行,而这次则是因为期盼,她非常想马上就练成传说中的内功,也好让她也来个一啸山林震的。
反观任我行则是慢条斯理的吃着桌上精致的菜肴,还时不时的会给云悠夹上一筷子,当然,作为报酬,他会让云悠倒酒盛汤,这样云悠有点牙痒痒,她又没让任我行给她夹菜,是他非要给自己夹的,为什么还要自己伺候他呀,不过眼下还期待着任我行教授她内功的,自然得好声好气的伺候着,还奉献上一个非常谄媚的笑容来。
任我行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看着云悠脸上的表情变化,心中觉得这丫头现在倒变得比以前可爱多了,至于变化原因,他并不多感兴趣,只要面前这人还是自己的妻子,并不是旁人假扮就成,更何况,任我行心中略带自得的一笑,谅这丫头也翻不出个天来。
好容易吃完了一顿饭,云悠马上一脸乞求的看着任我行,那双眸子亮晶晶的,活脱脱就像一只爱黏人的小猫儿。
任我行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道:“走吧。”
云悠马上大力点头,跟着任我行出了悠然居,晚上的黑木崖四处灯光透亮,到处都点上灯笼,并没有云悠看电视上的魔教那黑暗阴沉的模样,身处其间,只觉得这儿便是一个王侯府邸。
因是晚上,一路上遇到的教徒倒也不多,两人行走的十分迅速,一会儿就来到一处石壁之前,石壁上点着两个火把,微弱的光芒照耀下可以看见石壁最中间位置上有一条缝,显然此处是一道石门,这情景让云悠有了点身处魔教的感觉。
任我行伸手在石壁上按得几按,石门打了开来,任我行先是随手抛出三枚铜钱,打在门口地板的不同角落上,然后方才进去,又叮嘱云悠道:“仔细跟着我!”云悠点点头,往任我行身边靠得更近了一些。
进入其间,是一间很大的斗士,空落落的,只是墙壁上有很多剑刺刀砍的痕迹,看起来倒是一个练武的场所,一路向前,到了尽头处是一把石椅,任我行在石椅上的几处地方迅速的拍了几下,石椅转动,露出一个洞|岤来。
云悠几乎就要鲜血了,密室!魔教的密室呀!不知会是什么样的一副情景。
洞|岤之下就是一个石级,任我行又摸出铜板,打了几处地方,方才带着云悠下去。
石级之下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造的斗室,竟然发出微光,便是石级处也给照亮了。
云悠瞧着散落在石级上的铜板,很心疼的拉了拉任我行袖子:“要不要拣回去?可以重复使用的,你这样好浪费。”
任我行皱眉回望云悠,云悠马上低头不说话了,心中好不心疼这些钱,心想一定要找机会捡回来!一定!
石级看似不长,但走起来却很长,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走到下面,穿过了底下的斗室,经过一条同样散发着微光的甬道,又走到了另一间斗室中,跟先前的斗室不同,进入其间马上就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且这间斗室并不是空的,其中放了一张床,那床晶莹剔透,仿佛是用冰制成的,还冒着丝丝寒意,云悠福至心灵,突然喊道:“寒玉床!”
要本座陪睡?
听得云悠嘴里说出寒玉床三字来,任我行倒是微微一惊,转头问道:“你也知道寒玉床?”云悠迟疑了一下,说道:“很久以前就听爹爹说过。”
任我行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前阵子,有教徒来报,有一群盗墓贼盗开了终南山上的一座宋朝古墓,在里面竟发现了极北苦寒之地下挖出的大块寒玉,因而本座便派人弄了来。”
任我行嘴上说的轻描淡写,但云悠却知这弄来的过程中,必定有不少血腥的事情在里头,不过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她也不能说什么,遂点了点头。
忽然又一个念头闪过云悠的脑海中,既然这个世界中真的有终南山活死人墓,真的有寒玉床,这是不是也可以说明这个世界和神雕的世界是相通的,甚至有可能跟射雕、倚天这些世界都是相通的?
很有可能哪!云悠在心中肯定自己的想法,她手指轻轻拂过寒玉床,当年的王重阳、林朝英、小龙女、杨过,都曾经在这张寒玉床上坐过练功,可谁又能够料到,当初名动天下的王重阳之物竟会沦落到盗墓贼的手中,而当初这些人的传人现在大约也都不在了吧,当真是世事无常,今日任我行身为教主,享受着极高地位、权势富贵,他日又会如何,自己又当如何呢?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任我行的声音从云悠的头顶响起,“是不是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事情?”
云悠抬头勉强一笑:“没有呀,我只是在想这寒玉床是修炼内功所用,那么在那古墓中曾经居住的应该是武林高手吧,没准儿还能有武功秘籍留下来呢!”
“你倒聪明了些嘛!”任我行看了看她,“我自然也猜到了这个,曾亲自去过一趟,并无只字留下,再看石壁上,倒有些图画,只是都已经被人刮去,那刮痕很久,应该有数百年了,也许曾经住在那儿的人见无传人,又不想绝世神功便宜了外人,因而都给刮去了吧。”
“那倒很可惜,你倒猜猜,为什么这样的高人竟会没有传人弟子呢?”云悠八卦之心起来了。
任我行忍不住就白了她一眼:“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我怎么猜得到?尽研究这些做什么?哼,若十日之内,你的功夫还胜不了你身边的那个丫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悠吐吐舌头:“好嘛好嘛,我乖乖练武功,你倒教教我,怎么练内功。”
“你去寒玉床上躺着。”任我行吩咐道。
云悠哦了一声,坐上了寒玉床,刚一挨到那冰块,她就妈呀一声惊叫着跳了起来,呜呜,看电视的时候还觉得躺在这么晶莹剔透宛如水晶的寒玉床上是一种很有美感的事情,可当自己真正挨在上面的时候才感觉到,这简直就是受罪嘛,一挨到一点就觉一股寒气直透心底而来,若真的躺在上头,那还了得了?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上去!”任我行喝了一声,云悠只是摇头,然后不住的往后面退,这个也太恐怖了吧,杨过第一次上寒玉床偷偷溜下来,被小龙女狠狠打了十下才听话,可若是换了自己,便是打上二十下,也休想让她往那上头躺着。
“上去!”见云悠只是后退,任我行有了些怒意,云悠直摇头,嘴里嘟囔道:“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任我行的耐性原本就不是很好,能对云悠有那么片刻的容忍,已经是到了极致了,见云悠还是不听话,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云悠的领子就往床上抛去,力道不轻不重,云悠落到床上,倒也没有感觉到如何的疼痛,只是浑身冰冷,又想逃下来。
可是这次任我行已经有了准备,云悠刚要展开胳膊踢踢腿的,就发现身子已经动不了了,任我行已经一手按住云悠的胳膊,寒玉床散发出来的丝丝寒意透心而来,云悠冻得牙齿打颤:“好冷,好冷,我要下去。”
任我行又微微瞪眼,手腕一翻,云悠立刻从平躺改为盘膝而坐,任我行也立即盘膝坐到她的身后,双掌抵住了她的后心,喝道:“脑子里什么都不要想!”
说罢,一股热气从云悠后心传来,直入云悠的气海丹田,像是小溪汇集进入大海,源源不绝,可大海却不会满溢一般,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后心的双掌离开了,云悠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气息顺畅了许多,寒玉床上的寒冷刺骨已并不十分难挨。
“凝神静气,气运丹田……”任我行说出了一长段,云悠照着做了,只觉得身子里仿佛一个小火炉在慢慢旋转着,旋转着……
“□?”不知怎么的,云悠竟想起了这个,扑哧一声笑,随即浑身马上感到一股子不安分的气流在攒动着,她连忙深吸一口气,想要再次照着任我行的话做,但那股子气流却不听使唤了,仍旧疯狂窜着,任我行在云悠的头顶百汇处一拍,一股暖流自百汇进入,那股乱窜的气流仿佛有了引导,又顺着原来的路线走了起来,当行完一个周天之时,云悠睁开了眼睛,对上的却是任我行愤怒的双眼。
云悠立刻怕怕,任我行二话不说,一把将云悠按在膝头,就狠狠两巴掌拍在她的小屁屁上,喝道:“练功的时候也敢胡思乱想的?刚才笑些什么?你知不知道,初学内功中最忌的就是这个,你刚才差点走火入魔了,知不知道?若非本座在此,你今日极有可能就死在这儿了。”
云悠马上点头认错:“我知道啦,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旁的事情上了,我不是故意的。”
任我行可不想听她认错,仍旧很不解气,提起手掌,就又在她的小屁屁上狠狠打落,直到打了十来下,听到云悠小声抽泣,方才停了下来,扳起她的身子道:“以后还敢不敢?”
云悠连忙摇头,好疼,好丢人,自己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屁屁,又疼又羞的,红了脸蛋,那小模样却可爱得紧,让任我行心头一荡,轻轻在她的脸庞上一吻。云悠身子一颤,仿佛连疼痛都忘记了,周身是寒气,这个吻仿佛是唯一的热量来源,这让云悠有了一丝贪念,不想这个吻离开。
察觉到自己心思的云悠马上就因为这个念头而红了脸蛋,低头不敢再看任我行。
任我行咳了一声,说道:“既然你知道这是寒玉床,那就应该知道它的作用,我刚才已经灌输了一些内力在你体中,从今儿起,你就开始在着寒玉床上安睡,时日一长,必能练得在睡梦中也习惯成自然的练功,知道吗?”
云悠啊了一声,就刚才片刻没有运功,身遭已经如坠冰窟,而自己对内功心法口诀并不十分熟稔,要先下就躺在上头练功,是不是很困难呀?撅起小嘴说道:“这个很难呀,再过几日,好不好?”
“有什么难的?”任我行眼睛一瞪,云悠说道:“真的很难呀,你是看人挑担不吃力!要不你自己来睡睡看!”
“哦?”任我行突然眼睛一眯,“爱妻是想让本座也来这儿陪你睡?”
云悠马上反应过来,自知失言,马上摇头:“不是,不是,我说错了,不是。”
“在本座面前,可不是想反悔就能反悔的”说话之间,任我行已经躺在云悠身边了,云悠就要爬起,任我行握住她手臂,强要她睡在自己身边,喝道:“运功,睡觉!”说着,他自闭上了双目,手却还是牢牢禁锢着云悠的手腕。
教主大暖炉
云悠见任我行当真在自己身边躺下了,立刻心里就慌了,连身上的寒冷也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就要坐起,但任我行手指微一用力,云悠就动不了了,想要抬腿踹吧,却又着实不敢,扭了扭身子,表达了一下心头的不满,就听任我行喝道:“动来动去的做什么?睡觉也没个安分。”
云悠欲哭无泪了,您老人家在这儿,让我可怎么安分呀?不过既然任教主发话了,她又岂敢不遵?只得尽量和任我行保持距离,闭上了眼睛。
但云悠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有跟一个男子同榻而卧的经历,现在突然让她睡在任我行身边,让她如何能睡得着呢?且身边的又是内功深厚,五感极其敏锐的任教主,她又不敢翻身乱动,只得僵硬着身子熬着,良久,脸上才红潮渐退,感到身下寒冷,默运内功抵抗着寒意,就这样直折腾到大半夜,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大约是云悠初学内功的关系,很快就感觉身上变得凉飕飕的,继而就是冰寒刺骨,她动了动身子,身旁倒是暖暖的,就不由得往旁边靠了靠,嗯,真舒服,熟睡中,云悠轻轻发出一声满足的嘤咛声,不过好像还能更加舒服一些,于是云悠不由自主的就把手呀,腿呀都扒拉上去,整个儿的就成了一只树袋熊,她拱了拱身子,小脸也往那暖炉似的地方贴了贴,满足的露出了笑容。
就这么着,云悠在下半夜倒是睡得很香,由于身处地下,早晨第一缕阳光来临时,云悠还丝毫不知,依旧睡得十分香甜,但是那抱在怀中的暖炉似乎正在动,好像是要离开自己的怀抱,云悠马上心里不舒服了,人家好不容易多了一个暖炉出来才睡着的,什么人这么坏,竟然来抢,心头来气,小手拍了上去,很清脆的一声啪,终于阻止暖炉的离去,云悠高兴的往那暖炉上蹭了蹭,很是舒服呢!
可是,突然,小鼻子被捏住了,喘不过起来,迫不得已,云悠睁开了双眼,对上的正是任我行那双宛若深潭般漆黑深邃的眸子,而他的手正捏在自己的鼻子上,脸上有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云悠很不满的皱皱眉头,正要挥手去把他的手拍下来,略略目光下移之时,却发现自己怀中正将任我行的一只臂膀紧紧搂着,而一条腿竟还缠在任我行的身上,好暧昧的动作呀,云悠腾地一下脸就红了,连忙身子往后面缩了缩,离开任我行远了一下,任我行的手也离开了她的琼鼻。
“你……你怎么可以……”云悠小嘴挪动了一下,但实在说不出下文了,臂膀是她抱人家的,腿也是她缠着人家的,自己还能说什么样?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小猫儿叼走了?”任我行突然觉得没事情逗逗这个小丫头也有几分乐趣。
“我能说什么?”云悠小嘴一撅,赌气地背过了身子去,任我行轻推了她一下,云悠还是不理。
“你说说,殴打教主是个什么罪名?”任我行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殴打教主?云悠不明白了,任我行此刻说出这句话来,肯定这个殴打教主的人是自己啦?可任教主是什么武功,自己是什么武功,自己有那个本事去殴打教主吗?惊讶之中带了点怕怕,云悠转过了身子来,挑了挑眉毛。
任我行伸手在云悠面前一晃:“刚才是谁在睡梦中甩了本座一下?”
云悠眨眨眼睛,有吗?对哦,刚才是有人要抢自己的“暖炉”,然后自己轻轻地挥了下手,接下来就听到了那声清脆动人的啪~,难道任我行此刻指的就是那事儿?可是,那算殴打吗?
云悠额头要冒黑线了,堂堂日月神教的教主竟然管那叫殴打?她小嘴撅起,道:“那殴打教主夫人算什么?刚睡觉之前你还打人家的……”她不好意思说出打人家的屁股,只能支支吾吾的道,“反正你也打过我的,我们扯平了。”
“嗯!”任我行微笑着点了点头,这倒有些出乎云悠的意料,他会这么容易就认同自己的话吗?好奇怪耶!就听任我行笑着说道:“教主夫人?这话说得倒是不错,你倒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云悠没好气的大着胆子给他一个白眼,这当教主的思维怎么就跟普通人不一样?自己说的那句话重点是在扯平好不好?他怎么就只纠结在教主夫人四个字上?
不过,云悠忽然想到,自己在说那教主夫人四个字上,很自然,竟没有半点不习惯或者勉强难为的感觉,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对这个身份已经慢慢的有了一种习惯了,不成,不成,那可是绝对不成的事儿,自己好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但转念一想,这个身体可是婚嫁过了的,灵魂和身体,究竟是灵魂顺从身体,还是身体顺从灵魂呢?云悠迷糊了,想不明白了。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任我行皱皱眉头,很不满的看着云悠,这个丫头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在自己面前闪神了,不过刚才那句无比自然的教主夫人让任我行觉得一阵子莫名窝心,也就不打算跟这个丫头计较了,咳了一声,点了点云悠的小脑袋,“既然知道自己是教主夫人,那服本座的管有什么不对?不过你殴打教主可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本座宽宏大量,今天不跟你计较了,走吧,天应该已经亮了。”
任我行翻身下了床,云悠也赶紧跟着下来,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来路回去,这一回云悠的步子轻松了许多,也许是受了任我行的一些内力又加之在寒玉床上练了一夜功的缘故,颇有些神清气爽之感。
到了上面,出了院子之后,迎面就见到一个人,那人身穿一件紫酱色袍子,年龄看上去比任我行小了几岁,神采奕奕,颇有些高手风范,他来到任我行跟前,就拜了下去,任我行哈哈一笑,将他扶起,道:“向兄弟免礼,后院之中我们只以兄弟相称,不谈别的。”
原来这人就是向问天,云悠心中说道,向问天见过任我行之后,瞥眼看到云悠的时候呆了一呆,眉头竟微微蹙了起来。
云悠先是一奇,随即明白,这人忠于任我行,必定将自己视为乱成贼子了,哎,真是委屈,没办法啦,谁让自己的原主是个超级脑残呢?
任我行拉过向问天,两人在前面一同走着,云悠倒像是个小丫鬟似的跟在后面。
只听向问天说道:“教主,属下此行是来向教主说明司徒昀之事。”
“哦?他怎么了?”任我行停住了步子,云悠险些儿撞了上去,忙也跟着停住步伐,向问天说道:“他在地牢中自尽身亡,留下遗书,希望教主放过他的家人。”
“是吗?”任我行声音冰冷,此刻的他让云悠突然觉得陌生,这时候的任我行已经不再是两人独处时候的云悠的夫君,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魔教教主,且不知如何,云悠总觉得任我行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总看着自己。
“教主的意思?”向问天问了一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任我行淡淡的说了一句,向问天淡淡的应了一个是,这让云悠有些胆寒,脸上微微变色,几条甚至是几十条的性命就在两人的这两句简单对话中失去了,这就是现今的世道,这就是自己所在的江湖,云悠突然感觉到一股子寒意,不是那种寒玉床上的刺骨冰冷,而是发自内心的、心灵最深处的寒意,那种对生命的漠视,或者说这也是一种无奈,因为你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来杀你!
直到向问天离开,云悠还是没能缓过劲儿来,任我行侧过头看了云悠一眼,忽然说道:“你没有什么话说吗?”
“难道要让我说教主杀得对,杀得好吗?”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此刻的云悠总不能接受这种滥杀的行为,听得任我行问话,忍不住讽刺了一句,但马上后悔,她不是一个圣人,她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拥有自私天性的凡人,她后悔了,后悔为了那几具尸体,或者即将成为的尸体去得罪面前这个一教之主。
任我行双目盯着云悠,良久,他轻哼了一声:“果然如此!”竟拂袖扬长而去。
云悠的发泄
任我行突然拂袖而去,将云悠晾在当地,云悠愣住了,这位教主大人还真是喜怒无常得很,自己不过就是小小的讽刺了他一下,竟然就这么将自己撩在这儿了,什么人嘛,怎么气量这么小?
云悠心中碎碎念着,看看左右,幸而自己昨天来的时候觉得风景不错,曾细细的欣赏了一番,因而回去的路倒还记在心中,当下就沿着来路往悠然居的方向去了。
玉箫见她回来,忙叫小丫头将早膳端来,殷勤的服侍着云悠用饭,云悠见她一副关切的模样,扑哧一笑:“才一晚上没见到我就这么想念呀?平时我在你跟前得时候,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好了?”
玉箫说道:“小姐可冤枉我了,我平时哪儿没有好好伺候小姐呀?只是我想昨儿晚上小姐练习内功一点很累嘛,虽有自然要对小姐更加好一点啦,小姐吃这个。”说着,夹了一个蟹粉小笼包放在云悠面前的小碟子中。
云悠夹起来一口咬下,大大赞美了一声,古代的东西就是好,半点不参假的,蟹味十足。
云悠又夹了一个,大口吃下,她见桌上早膳准备得极多,且还比往日丰富了不少,不由得笑道:“就算我辛苦,也不必准备着许多吃的吧?这也太多了,我可吃不掉。”
玉箫说道:“我想着,既然昨儿晚上是教主陪着小姐去练功的,没准儿今日就会陪着小姐一块儿回来的,所以就多准备了一份,没想到教主没有来,小姐怎么没有将教主请了来呀?”
怪不得准备这么多好吃的,感情不全是为了我呢!云悠愤愤的瞪了面前的小丫头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他扔下我就走了。”
“小姐又惹教主生气啦?”玉箫惊讶地问道,云悠说道:“你怎么只说我惹他生气,没准儿是他惹我生气呢?”
玉箫一笑说道:“若是教主惹恼了小姐,小姐可没那个胆子一个独自一人跑回来。”
“好呀,你这个小丫头居然敢笑话我!”云悠白了她一眼,又夹了一个蟹粉小笼包塞进嘴里,狠狠一口咬下。
“小姐这回是怎么惹到教主的?”玉箫问道,云悠说道:“刚才遇见了向右使,他们在说一个叫司徒昀的自尽了。”
云悠说到这儿的时候,玉箫的脸色变了一变,还古古怪怪的看了一眼云悠,云悠心下生疑,刚才任我行那态度,现在玉箫又是这种奇怪的眼神,难道那司徒昀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云悠继续说道:“教主又和向右使在那儿说要将他一家老小都杀了,我就讽刺了他一句,他不高兴,就走了。”
玉箫小心的又看了云悠一眼,说道:“小姐真不记得那司徒昀是什么人了吗?”
云悠说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以前许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呀?”
玉箫说道:“那司徒昀就是小姐的师兄。”原来当日她当日在像云悠转述事情时,并没有将云悠那位师兄的名字说出来,没想到今日阴差阳错之下竟让云悠和任我行又起了小小矛盾。
“原来这样。”云悠点了点头,她这下明白了,肯定是任我行听自己讽刺他,以为自己是念着旧情,因而才拂袖而去的,这可真是一个大乌龙。
“小姐不会是因为司徒……司徒昀,才惹恼了教主吧?”玉箫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对小姐不是真心的,小姐何必为了他去冒犯了教主。”
云悠摆摆手说道:“误会,误会,真是个误会,我现在许多事情忘记了,连那司徒昀长什么样儿都忘记了,怎么会为了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玉箫想想也是,就点了点头,放了心。
她放了心,云悠可又烦恼起来了,现在在任我行心目中,自己就是那余情未了的样儿,这可怎么办呀?他肯定在心里不高兴,唉,教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呐!会不会以后再也不来理睬自己了?再也不来这儿了?
咦?他不来就不来嘛,我干嘛想着他?云悠突然对自己的心思有点奇怪,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将他的到来当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他不来自己岂不是还自由一点吗?当初刚到这儿的时候,自己不就盼望着他能够不到这儿来吗?怎么现下又变了呢?
云悠轻轻摇头,不打算去想这件事情,不过这么一来,她突然没了练武的心思,用了膳就趴在桌子上,手里拨弄着一个苹果,手指扣呀扣得玩耍着,老半天也不动弹一下。
午膳过后,玉箫走到云悠身边,推了推她道:“小姐,你当真不练功呀?万一教主要来考你,怎么办呢?”
云悠有气无力地道:“今天早上我气着他了,他才不会来理我呢。”说着脸转了个方向,又趴桌上了,玉箫见此,也只有不说话了。
傍晚时分,云悠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爬起来,进了园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心中郁郁烦闷之感倒是减少了好些,正要叫玉箫打水洗脸,眼睛一瞥,任我行正从外而来,这让云悠一惊,他怎么来了?难不成气消了?愣愣的看着任我行进来,直到他到了自己跟前,才醒及,忙福了福身子。
任我行点了点头,脸上淡淡的,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来,他眼睛在云悠身上一扫,见她一股子无精打采的模样,眉头就拧了起来:“今天练功了没有?”
直接插入正题让云悠有点手足无措,本能的就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任我行哼了一声,道:“现在开始练!”
一声令下,云悠马上哦了一声,火速跑进自己房间,拿了那柄钝剑出来,练习昨天任我行教她的七招基本式,由于昨天方学,今天又疏于练习,现在使来,招式上面退步了不少,看得任我行的脸一点点的往下沉,而不经意间瞥到任我行脸色的云悠更加的慌乱了,手上的剑舞得越发破绽百出,不成样子。
“停下!”任我行突然喝道,云悠一吓,手中钝剑哐当掉在地上。
“舞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任我行拧着眉头,眼中带了些微怒意,“你今天一天都干了些什么事?”
任我行这般一吼,云悠突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脚重重的踢在剑柄上,吼了回去:“我今天一天在干什么?还不是在想你?今天早上你说发脾气就发脾气,说走就走,你什么意思?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她说着,又狠狠踢了几下剑柄,一个不慎,一脚踢在剑刃上,虽然没有开锋,但毕竟是纯钢所制,一阵猛烈疼痛,身子几晃,好不容易才扶住了身旁的石桌,缓缓坐了下来,又疼又气,眼泪越发的往下流着。
幸福的感觉
云悠一脚踹在剑刃上,痛得坐在了石凳上,眼泪不争气的就往外流着,心头委屈至极,到了这儿之后,一开始自己是战战兢兢的,惟恐一不小心,小命儿就没有了,之后见任我行对自己还算和颜悦色,心中的警惕便慢慢放下了,谁知道今日早上不过一句话不小心,竟让他拂袖而去,现在又来兴师问罪,这都是自己前任惹出来的事儿,现在倒好,都要自己来还了。
云悠越想越觉的委屈,眼泪便似那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滴滴的砸在衣襟上,小脸上原本淡淡的胭脂都有点花了,眼前朦朦胧胧的一片,脚上的剧痛更是让她眼泪不断。
忽地,云悠感觉有人抬起了她的脚,低头一看,模模糊糊中,就见任我行正俯身握住了她的足夥,手脚很轻的把她的鞋袜除下。
感受到任我行掌心的温热,云悠脸上微微一红,脚动了一动,就像要往回缩,任我行的手稍稍用力,云悠立刻缩不动了,她轻声嗔道:“又来欺负我了,是不是?”
任我行手腕转动,给她轻轻揉着脚,道:“都多大的人了,又哭又闹的,也不怕丑。”
“谁让你欺负我的?”云悠声音很轻,放松着全身,任由任我行的手在自己脚上动作着,渐渐的脚上疼痛慢慢减缓,云悠低头,看着任我行极为认真的模样,心下一阵暖流涌了上来,从小到大,她是一个孤儿,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过自己,院长嬷嬷虽然是个好人,但毕竟要照顾的孩子太多了,从来不曾这样体贴入微的过问自己,面前这人是传说中的大魔头,可对自己却只偶然发发脾气,一般情况还是对自己不错的,或许是托了那便宜父亲的福吧。
她静静的看着任我行,一言不发,良久也不移开目光,任我行已经给云悠着好了鞋袜,突然抬头,两人目光相对,云悠顿时脸上通红,转头避过任我行的目光。
任我行站起身来,霸道的扳过云悠的小脸,指腹轻轻摩擦着云悠脸上尚未干透的泪水,语气放缓:“本座怎么就欺负你了?不过是说了你一句罢了,犯得着委屈伤心成这样吗?往日里你不是最爱跟本座对骂的吗?怎么今儿才说了一句就这样哭起来了?”
云悠抽了抽鼻子,无言以对,她哪儿会知道这个原主和任我行的平时相处情形,任我行伸手揉了揉云悠的秀发,道:“你自从醒过来之后,改变得还真多,都不像原来的你,若非你体内的内功心法骗不得人,本座还真当是旁人易容成你的模样呢!”他说着,在云悠的小脸蛋上微微用力的掐了一下。
云悠挥手去拍他手,任我行早已经迅速将手收回了,在云悠的小脑袋上拍了一下:“又不听话了,罢了,今儿看你哭得累了,便不要练武功了吧。”
听得此话,云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哭了就有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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