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元楹的吻,愈发汹涌,更加深入,几乎要将若倾城整个融化。拥抱的力度越发加大,眼底的深沉与伤痛宛若夤夜星辰,璀璨得令人不舍。
倾城,不要伤我,不要再说伤人的话。我的心只有一颗,若你伤我,便再也无法愈合。你知道吗?
正文 心疼还是心碎,独一人
下一刻,湿润的感觉从唇上传来,慕容元楹的手骤然扣住她的腰际,将若倾城整个人拉近,牢牢贴在他的胸膛。
若倾城瞪大眸子,愣在当场。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元楹的吻,愈发汹涌,更加深入,几乎要将若倾城整个融化。拥抱的力度越发加大,眼底的深沉与伤痛宛若夤夜星辰,璀璨得令人不舍。
倾城,不要伤我,不要再说伤人的话。我的心只有一颗,若你伤我,便再也无法愈合。你知道吗?
若倾城的泪沿着眼角无声滑落,突然狠狠咬了他的唇。鲜血充盈口腔,血腥之气瞬时在嘴巴里蔓延开来。她的手,用尽一身气力,将慕容元楹重重的推开。电闪火石间,一记响亮的耳光随之响起,震彻整个何园,带来更加森冷的死寂。
慕容元楹的手逐渐抚上脸颊,抬眼间已然刻骨凝恨。
“滚出去,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你。”若倾城歇斯底里的嘶喊,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最后能爆发的残忍。若他再不走,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迷失在他的痴心绝对之中。慕容元楹的爱,太多,多得她无法承受,也承受不起。
楹哥哥,倾城已是宫奴,卑贱至极,怎能累你牵挂。不值得!不值得!
慕容元楹的眼泪滑落在若倾城跟前,面色微白,眼底生恨。若倾城看着他的唇止不住颤抖,蓦地,他一拳打在她耳际旁的墙壁上。鲜血飞溅,悉数溅在若倾城的脸上,换来她呆若木鸡的僵直。
“若倾城,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慕容元楹愤然离去,头也不回。
若倾城震在当场,看着他的指关节处,鲜血一点一滴的往下坠。犹如她的世界,随之鲜血淋漓。慕容元楹消失在何园门口的瞬间,若倾城脚下一软,登时瘫倒在地,久久没有起来。眸子呆滞的望着慕容元楹消失的方向,心底成灰。
“楹哥哥……对不起。”若倾城泪如泉涌,“真的对不起。”
窦辞年站在门口,方才的一幕他在门外看得真切,听得清楚。轻叹一声,窦辞年缓缓走到若倾城跟前,俯身蹲下,“公主这么做,也是为王爷好。王爷虽然会恨公主,但是终有一天会明白公主的一番苦心。”
若倾城透过模糊的泪眼看他,压抑的哭声,抽泣得令人心碎,“我真的不想、不想楹哥哥恨我……真的不想他恨我……”
可是她知道,以后的人生再不会有楹哥哥。因为那个被她唤作楹哥哥的男人,只会是尊贵的靖王,一个将彻底无视她的男人。与她,无半点关系。
摇着头,窦辞年惋惜的起身离去。应该看到的戏码在眼前落幕,他自然可以回去交差。只是见到若倾城这般哀伤至极的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
何园的门,再次关上。
若倾城看着那扇地狱般的大门,斑驳脱落的铁锈,木质外露的门板。她的禁锢,就是永无止境的被锁在这里,至死方休。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若倾城忽然像个孩子般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嚎啕大哭。哭声凄楚备至,令人酸楚难忍。
红颜泪,声声碎,隔窗闻见菊花醉;
莫相逢,相逢难相忆,不如忘却前尘事,从头过。
整整三天,若倾城没说一句话,即便对着弄凉也不曾开口。心,回到最初的沉寂,尘封着不愿再打开。
宛英宫。
滕丽华妩媚的装点自己,慕容元策刚刚离去,床榻上还留着属于男人的应有的温热气息。眉目含情,弯眉浅画,果真是极美的女子。只是眼底的那一抹凌厉,却让人望而怯步,不敢轻易靠近。
“娘娘真是好看,皇上定会喜欢得不得了。”婢女——新言脑子灵活,说话也讨人喜欢。世人谁不爱听奉承话语,谁不喜欢阿谀之色。
云鬓漆黑,双目炯炯,可不是富贵容颜吗?
滕丽华洋洋得意,“今日皇后娘娘相邀赏 菊,本宫自然不能输给她人。”语罢,穿上锦丝绣花的纱衣,傲然走出门。等了数日,终于等到皇帝临幸,她还不得大摇大摆的张扬一番?兰姬!安璧!你们等着瞧,本宫非得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正文 倚翠园,花开时节暗流涌动
云鬓漆黑,双目炯炯,可不是富贵容颜吗?
滕丽华洋洋得意,“今日皇后娘娘相邀赏菊,本宫自然不能输给她人。”语罢,穿上锦丝绣花的纱衣,傲然走出门。等了数日,终于等到皇帝临幸,她还不得大摇大摆的张扬一番?兰姬!安璧!你们等着瞧,本宫非得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倚翠园。
菊开得正旺,色彩斑斓,应有尽有。甚至出奇的品种,这里都有。白色的贡菊、杭白菊,皎洁如玉;蓝色的矢车菊格外显目,灿若天空的颜色;枚红色的红菊以及墨菊,色彩艳丽,妖娆夺目;大红色的独头菊,一枝独秀,摇曳风姿。
数不清,道不明,却是各有千秋色,开尽世间繁华。
凤椅庄严华丽,放置在倚翠园正中央的空地上,苏流云一身凤袍威严而端肃。皇后到底是皇后,大有不怒自威的气魄。
不远处摆着休憩用的桌椅,精致而不苟。
嫔妃们三三两两的,尽早赶到,以免惹怒苏流云,换来若倾城般的下场。
事实上,稍微有点脑子的都很清楚,苏流云之所以邀约赏菊,不过是心有目的罢了。一则,新晋的妃嫔刚刚进宫,苏流云身为皇后,必须在妃嫔间竖立皇后的威望。还得时不时给这些女人警醒,以免她们忘了自己的身份逾越本分。二则,若倾城之事弄得尽人皆知,如不尽早挽回声誉,只怕日久之后人心尽失。她这个皇后孤掌难鸣,于掌管后宫,是件极不得意的事。
苏流云的视线扫过这些有着如花模样的女人,心底盘算着该拉拢几个有实力的。说不定以后用得着,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眼下,她的劲敌是花未眠这个贤妃,至于眼前这些新人,苏流云丝毫没有放在眼里。控制这些女人,以后对敌花未眠,主动权就会在自己手上。
新至的妃嫔一个接一个的向苏流云施礼,像流水般在她眼前滑过。
兰姬与安璧款款而来,一个蓝衣飘逸,一个白衣蹁跹,即便一身素色,也是出挑的女子。两人一左一右的走到苏流云跟前,施然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面色骤变,苏流云的视线死死黏在兰姬的脸上。这张脸,竟与她死去的姐姐苏青宁,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难怪宫中盛传,新晋的兰贵人承宠优渥,最得帝心。原是这个道理……
仿佛寻到了猎物,苏流云一改方才的威严,旋即笑脸相迎。细步走下凤椅,苏流云伸手搀起兰姬与安璧,“两位妹妹快些起身,都是自家姐妹,何须多礼。”
有些受宠若惊,兰姬与安璧都顿了一下。
“早听闻两位妹妹美貌无比,今日一见,果真是天姿国色。”苏流云笑得淡然,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泽。
兰姬悠然轻笑,“娘娘乃国母,只有您才能堪比国色啊!”
苏流云满意的笑着,好一个会说话的兰贵人,即是讨好也不留痕迹,说话滴水不漏。
见状,安璧也展露秋菊般的轻柔笑靥。正欲开口,不料身后陡然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伴着一连串尖锐的笑声。
回眸,却是贤妃花未眠傲慢姿容,由远及近。
明明恨得咬牙切齿,苏流云的脸上依旧是风雨不改的笑容。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花未眠稍稍欠身,不将苏流云放在眼里。手,故意附在微微隆起的小腹处,一脸的不屑。
兰姬与安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如此傲慢的便是贤妃。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冲贤妃施礼,“臣妾参见贤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居高临下的瞥了两人一眼,花未眠径自坐下,玉手 一摆,“起身吧。”
苏流云的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霜冷,花未眠如此嚣张,让她这个皇后颜面尽扫。好在花未眠此举也不是头一遭,苏流云是见惯不怪。挤出皮笑肉不笑的容脸,苏流云慢步踱回自己的凤椅,她倒要看看,这个花未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只见花未眠突然将视线狠狠落在兰姬身上,这张脸真是个危险的信号。唇角牵出冰冷的笑意,“你就是皇上新宠的兰贵人?”
正文 没有硝烟的战场
苏流云的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霜冷,花未眠如此嚣张,让她这个皇后颜面尽扫。好在花未眠此举也不是头一遭,苏流云是见惯不怪。挤出皮笑肉不笑的容脸,苏流云慢步踱回自己的凤椅,她倒要看看,这个花未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只见花未眠突然将视线狠狠落在兰姬身上,这张脸真是个危险的信号。唇角牵出冰冷的笑意,“你就是皇上新宠的兰贵人?”
兰姬震了一下,欠身施礼,“臣妾兰姬,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嗤然望着兰姬诚惶诚恐的模样,花未眠轻蔑的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站着的,不卑不亢的安璧身上。对于安璧,花未眠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或许是某个时候的一瞥。只是,实在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安璧保持一贯的清冷孤傲,不去注视花未眠的傲慢。
“有皇后娘娘在此,本宫岂敢有什么吩咐。兰贵人这般,岂非说本宫逾越?”花未眠此举可谓一语双关。既给了兰姬一个下马威,也让有意拉拢兰姬的皇后,吃了闷亏。
苏流云面上有些挂不住,不由的面色铁青。
安璧箭步上前,搀起兰姬,冷然看着花未眠故作姿态的模样,嘴角微微咧开不屑的弧度,“兰妹妹,不如你我一道去赏花吧?”
闻言,苏流云一下子堆出笑脸,“是啊,光顾着说话,几乎忘了初衷。两位妹妹大可自行赏玩,这倚翠园不但竹子生得好,这菊开得更妙。”语毕,得意的瞟了花未眠一眼。
花未眠有些愠怒,安璧着实不将她放在眼里。连皇后都尚且让她几分,安璧一介小小贵人,竟然无视她的威严。
但花未眠也不是全无大脑之人,现下安璧与兰姬是皇帝的新宠,她也不敢轻易拿她们怎样。
见皇后开口,安璧与兰姬向二人浅浅施礼,携手而去。
战场,终于只剩下两个主角。
“看样子妹妹闲暇已久,脾气越发大了些。”苏流云惬意的品着茶,仿佛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笑靥迷人,“不好意思啊妹妹,本宫忘了妹妹不能饮茶,竟未备下妹妹的饮食。”
花未眠皮笑肉不笑,“无碍,反正妹妹也只是来看看热闹。何况妹妹的身子越来越重,实不宜在这样人多的环境里久留。好在姐姐不似妹妹这般不便,自然乐得自在。好了,妹妹告辞。”
“请便。”苏流云恨的牙根痒痒。
动不动就拿皇嗣来刺激她,苏流云自然恨极了。
起身,花未眠惺惺作态的欠身,大步流星的离去。锦月哼哼了两声,“娘娘是皇后,身为妃嫔竟失礼至此。”
“她有今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苏流云习以为常的冷笑,忽然道,“萧贵妃为何没来?”
“贵妃娘娘偶感风寒,身有不适。刚刚瑞香来报,说是不能前来。”锦月心头一惊,光顾着看花未眠的嚣张模样,不慎将此事忘于脑后。背上惊出一身冷汗,好在苏流云未有怪罪。
苏流云嗤冷,“不过是对上次的事 情耿耿于怀,心虚不敢前来罢了。”上次萧丹青救若倾城之事,苏流云可是一直都记着。
萧丹青是宫中唯一一位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否则苏流云才不屑理她。不过是仗着护国公府的名头,挂一个贵妃的虚名而已。
不远处,滕丽华一身华贵服饰,趾高气扬的走来。缓步行至苏流云跟前,笑得格外娇艳,极尽讨好之色,“臣妾宛英宫滕氏,给皇后娘娘请安。敬祝娘娘福寿安康,千岁千千岁。”
苏流云眼前一亮,好一个美丽无比的宫妃,且丝毫不掩饰眼底的讨好,教人看得一清二楚。心头漾开薄薄的异样,苏流云忙道,“锦月,还不快将丽贵人搀起来。”
闻言,锦月会意的上前,笑着搀起滕丽华,“娘娘好福气,皇后娘娘甚少如此看重宫妃。”
滕丽华眸色流光微转,容色媚然,“多谢皇后娘娘。”
“原是皇上新封的丽贵人。听闻昨夜皇上留在了宛英宫,今日一见,妹妹果然是嫣然无方。”苏流云走到滕丽华跟前,亲切的拉起她的手,笑得风华无限,“丽妹妹以后可要常来栖凤宫,也省得本宫闲日无聊。”
仿佛受宠若惊,滕丽华有种被感动的热泪盈眶,“皇后娘娘圣意拳拳,臣妾一定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今日,收获不小。
“起风了,本宫也该去更衣了,妹妹可自行赏玩。”苏流云像个长辈,有着陌生的温情。
滕丽华急忙轻轻施礼,“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目送苏流云离去,滕丽华的视线陡然落在不远处穿梭花丛的兰姬与安璧身上。唇角掠过轻蔑的冷笑,随即大步走向她们。
正文 没有硝烟的战争2
仿佛受宠若惊,滕丽华有种被感动的热泪盈眶,“皇后娘娘圣意拳拳,臣妾一定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今日,收获不小。
“起风了,本宫也该去更衣了,妹妹可自行赏玩。”苏流云像个长辈,有着陌生的温情。
滕丽华急忙轻轻施礼,“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目送苏流云离去,滕丽华的视线陡然落在不远处穿梭花丛的兰姬与安璧身上。唇角掠过轻蔑的冷笑,随即大步走向她们。
兰姬恬淡的笑着,“当真是宫里的名贵,只这白菊便已品种繁多,不胜枚数。”
安璧的面色有些异样,仿佛带着略略哀伤,“是吗?我倒见过比这更多的,只是……如今再也看不到了。”
“怎的?安姐姐 可是想家了?”兰姬面色一顿。
轻叹一声,安璧不置可否,将目光齐聚在眼前硕大的白色花朵上。花朵足足有两个手掌大小,开得饱满至极。不用低头去闻,已经香气浓郁。
“此花名叫醉妃舞,因其色白如美人之肌,花瓣细滑柔嫩,令人浮想美人轻舞而得名。”安璧柔柔的说着,抬眼笑看兰姬美艳无比的容脸。
兰姬看着她,宛若盛开的白菊,“安姐姐今日的衣衫,刚好与这醉妃舞一样色白无尘。真真是相得益彰,美不胜收。”
“兰妹妹取笑了。”安璧敛了方才的神色,眼角骤然瞥见疾步而来的滕丽华,不由的直起身子,冷下容脸。一把拉了不明所以的兰姬,举步欲离开,“我们走。”
“安姐姐……”不待兰姬说完,滕丽华一个箭步拦在了二人跟前,好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安璧羽睫微挑,心中明白滕丽华绝非善意。不屑的轻笑,“怎么,丽贵人这么喜欢拦人去路?”
“你!”滕丽华的脸抽搐了一下,随即换上轻蔑至极的冷笑,“我倒忘了,皇上自那夜召幸你之后,便再也未有见过你,想必安贵人的甘露宫清冷得很呢!”
兰姬面色微改,“丽贵人此话未免太过伤人,你我同在后宫,同为妃嫔,相煎何急?”
“谁与你们相同。我乃官宦之女,岂可与你们这些商贾之流为伍。”滕丽华高高的摆出架势,傲慢到了极致。
“你!”兰姬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将白嫩的脸憋得通红。
见此,安璧的面色愈发变冷,“大家都是贵人的位份,哪有什么尊卑贵贱之分。丽贵人此言,岂非说皇上的不是,竟将我们这些低贱之人抬至贵人的位份,还善加宠幸?”
此言一出,滕丽华整张脸霎时变了。
出言不逊,有辱君威,其罪不小。
薄薄的唇,牵起不屑的嗤冷,眼底掠过一丝杀气。安璧挺直身躯,好一派肃杀之色,“丽贵人,请你让开。”
滕丽华有些恼羞成怒,大庭广众,安璧每句话都让她颜面扫地。恨然道,“皇上既来我宫中,我定不会教他再理会你等贱人。”
“是吗?那你可得好好想想,该用何种手段,才能如愿以偿。”安璧眼底凄冷无温。
兰姬小心的拉了一下安璧的衣角,压低声音道,“安姐姐莫要再说了,我们快些走吧。”大庭广众的若是真吵翻了,的确难看。
安璧自然知道兰姬的心思,微微颔首,从滕丽华侧旁擦肩而过。
腹有万千火,不知何处发。滕丽华面色难看到了极点,铁青黑沉。眼角骤然瞟见不远处,一宫女在小心翼翼的收集,刚被风吹落在地的花瓣,赫然疾步上前。一声怒喝在人群中炸开来,“贱人!”随即而来一记响亮至极的耳光,“竟敢偷摘花卉,不想活了吗?”
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转向那名挨打倒地的宫女,颇有看戏的幸灾乐祸。
安璧与兰姬缓缓转身,迷惑的望着突如其来的一幕。
蓦地,安璧面色骤变,不由唤出声来,“弄凉?!”
兰姬一震,“安姐姐认识此人?”
意识到自己失言,安璧急忙敛了神色,换上一贯的云淡风轻。冲兰姬一笑,安璧微微摇头,“不认识。”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向滕丽华走去。
正文 弄凉之祸
安璧与兰姬缓缓 转身,迷惑的望着突如其来的一幕。
蓦地,安璧面色骤变,不由唤出声来,“弄凉?!”
兰姬一震,“安姐姐认识此人?”
意识到自己失言,安璧急忙敛了神色,换上一贯的云淡风轻。冲兰姬一笑,安璧微微摇头,“不认识。”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向滕丽华走去。
近日天气转凉,弄凉见若倾城的嘴角有些起皮,又逢着秋日菊开,想着弄点杭白菊兑在水里给若倾城喝。谁知弄凉运气太差,原本只要不损坏花卉整体的美感,宫女们采些花瓣泡水喝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惜,恰逢滕丽华受了安璧的闷亏,一时找不到发泄,就拿弄凉出气。
弄凉被滕丽华一个巴掌打得头晕目眩,仍急忙从地上爬起,跪伏在地。心跳得厉害,“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大胆贱婢,没看到本宫与诸位娘娘在此赏花吗?竟敢无视宫规,着实该死!该死!”滕丽华将一股怨气全部撒在弄凉身上。
没人上前为弄凉说一句话,因为不值得,也不愿意。
眼前的弄凉,只是一介宫婢。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不是有意扫了娘娘们的雅兴,只是这花白白入泥也是可惜了,所以奴婢捡些花瓣。奴婢没有摘过一朵,全是地上捡的。”弄凉脑子嗡的一声,自知遇见了难惹的主子。
弄凉心底不禁叫苦连跌,她可是头一遭干这事,咋就被活逮了呢?
“放肆,娘娘说话竟也顶嘴!”滕丽华的宫婢——新言,怒声呵斥。
这下子,弄凉慌了神,身子止不住颤抖,不知该如何说话。
耳边是滕丽华冰冷无温的声音,“你这贱婢好生无礼,本宫今日便好好教训教训你,免得以后人人见了,都以为本宫是好欺负的。”说着,将视线狠狠的投向一旁站着的兰姬与安璧二人。
玉手一挥,身边的太监——高青随即上前。听得滕丽华嗤冷的媚笑,“来人,赐脊杖一百。”
话音刚落,弄凉整个人都软瘫在地。脊杖一百,无异于要将她活活打死。
一时间,四下噤若寒蝉,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吭声。
此地,偏兰姬、安璧与滕丽华位份最高。即便不满,奈何身份有别,谁也不想自讨没趣。安璧的眉,不觉拧紧,五指微微蜷握成拳。
兰姬扭头看她,虽然不解,也没有开口去问。只是心里想着,滕丽华此举太过阴狠,即便是宫婢,也不该草菅人命。奈何兰姬也只是想想,没有说什么。看着弄凉被太监们押在板凳上,执行太监已经去拿刑杖了。
若倾城正低头清扫倚翠园外的石子路,原本是她去园子里的。奈何弄凉偏要与她换,拗不过她,若倾城只好随了弄凉的意。
不想,却让弄凉惹来了滔天大祸。
与弄凉一道清扫园子里的宫婢见到弄凉被羁,急忙奔出来告诉若倾城。
吓得若倾城扫帚一松,疯似的冲进去。
果不其然,只见弄凉被死死压在板凳上,刑杖正狠狠的往她脊背上拍打。弄凉面色青白,眸色涣散,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
“住手!”若倾城怒吼一声,已然冲出去,抓狂的推开行刑的太监,扑倒在弄凉身上。扫一眼四周无视生命,冰冷看戏的妃嫔们,若倾城心寒如霜,“谁也不许碰弄凉。”
“哟,本宫还以为从哪里跑出来会吠的狗,原是大名鼎鼎的赫敏公主。”滕丽华骄傲的抬着头,冷嘲热讽。
若倾城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压低声音,“弄凉所犯何罪,要以脊杖重罚?”
“藐视宫规,以下犯上。”滕丽华大声叫嚣。
“不,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弄凉无力的争辩,“小姐,奴婢只是捡了地上的花瓣而、而已,真的没有……”
此时此刻,若倾城自然明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道理。只是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得不为弄凉争一下,否则这些个脊杖下去,弄凉非死即残。跪身在地,若倾城向滕丽华重重磕了个头,“请娘娘大人有大量,饶过弄凉一命。贱婢若倾城愿替弄凉担此重责!”
谁人不知,无人不晓,帝君有命。谁也不许擅杀若倾城,否则罪同谋逆。
这一百脊杖下去,若倾城必死无疑,但是……这个滔天大罪,若倾城料定滕丽华承担不起!她在赌!用自己的命,赌弄凉一命。
滕丽华恼怒,“你真当本宫不敢动你吗?”手,高高举起。
安璧目不转睛的盯着若倾城,神色微恙。蜷握的五指微微摊开,眼底流光盈盈。下一刻,她忽然上前,伸手扣住滕丽华险些掌掴在若倾城脸上的手。
一刹那,四周一片死寂。
正文 安贵人
这一百脊杖下去,若倾城必死无疑,但是……这个滔天大罪,若倾城料定滕丽华承担不起!她在赌!用自己的命,赌弄凉一命。
滕丽华恼怒,“你真当本宫不敢动你吗?”手,高高举起。
安璧目不转睛的盯着若倾城,神色微恙。蜷握的五指微微摊开,眼底流光盈盈。下一刻,她忽然上前,伸手扣住滕丽华险些掌掴在若倾城脸上的手。
一刹那,四周一片死寂。
“丽贵人这一巴掌下去,只怕要惊动皇上了。”安璧不温不火的开口,目光清冷。
眸色一颤,滕丽华的手缩了一下,狠狠从安璧手里抽回,“怎么,本宫惩戒一个宫婢也要你管?”不过,正如安璧所说,如果此事传到皇帝耳朵里,定会有损她的形象。说不定皇帝会就此认为她嚣张跋扈,再不喜欢她。心,隐隐浮起一丝惧意。
“皇上有旨在先,谁敢擅杀宫奴若倾城,其罪当诛。兰贵人这一百脊杖下去,必出人命。若是一不小心让若倾城丧命于此,只怕兰贵人你,也会赔上自己的性命。”安璧此言一出,滕丽华的面色越发难看。
兰姬顺势上前,“都是一宫姐妹,谁也不想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滕丽华恨然瞪着眼前一众人等,四周的人全部睁着眼看她一个人的笑话。愤然甩袖,滕丽华怒不可遏,“走!”
安璧扫一眼四周,冷颜道,“都散了。”
围拢的人群即刻作鸟兽散,也不敢逗留,谁让安璧的位份比她们都高。
俯身搀起若倾城,安璧的眉目间涤荡着略微喜悦,眼底泛着泪光,“公主。”
还好弄凉只是挨了几下,虽然疼痛,还未到严重的地步。携了弄凉,若倾城跪在安璧跟前,言辞恳切,“多谢娘娘救命之恩,贱婢没齿不忘。今生无以为报,只愿来世结草衔环,报答厚恩。”
言罢,与弄凉一道,冲安璧重重磕了个响头。
安璧顿在那里,神情略显呆滞,只木讷的半垂着头。许久才道,“起来吧!”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兰姬愣了愣,实在不明白安璧的转变为何如此之快。
无暇其他,兰姬急忙跟上去。
若倾城搀起弄凉,眼底满满的心疼,自从跟着她,弄凉从未有过好日子。不是挨打,就是挨饿受冻,当真苦了她。轻柔的抹去弄凉额前的冷汗,若倾城轻叹一声,“弄凉,你还好吗?”
“小姐,弄凉还撑得住。”弄凉面色煞白,身子冰冷颤抖。
“莫要逞强,回去躺着。我会与素秋姑姑说一声替你干活,自然也就没事了。”若倾城又着急又心疼,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
弄凉倒吸一口冷气,“可是……”
“小姐之命,弄凉怎可不从。”若倾城摆着脸,黑沉异常。
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弄凉颔首,“弄凉遵命。”
闻言,若倾城放心的笑了笑。只是心中有个疑问挥之不去,那个出手相救的娘娘,似乎是有意帮她。莫非她想从自己身上谋得什么?可她一无所有,还有何物值得她人觊觎?到底是为什么?
第一眼看到安璧,若倾城便觉有些眼熟,仿佛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无论怎么努力去想,若倾城都想不起来。许是当时真的没有在意,所以毫无记忆。罢了罢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若倾城也不想再计较这些。权当是遇见了好人!
只是以后看见滕丽华,她与弄凉都得绕着走了。宫里又多了个不好惹的主子,绝对不是件好事。
小心的将弄凉趴在床,若倾城取来原先瑞香给予的药。那是治外伤的良药,对于弄凉的皮外伤也有裨益。
刚上完药,若倾城忽然觉得胃内翻涌得厉害,面色霎时泛青。急忙跑到门口好一阵干呕,连眼泪都呕出来了。
弄凉一惊,“小姐?”
若倾城摇头,“无碍,怕是吃伤了东西。”自国破以来,三餐不继,难怪肠胃要坏到如此地步。起身顺了顺自己的气息,若倾城深呼吸,这才缓下来。转身冲弄凉道,“你好生休息,我干完活便回来。听话,躺着不许 动。”
弄凉乖巧的点头,“是。”
正文 雨夜,冷宫危机
刚上完药,若倾城忽然觉得胃内翻涌得厉害,面色霎时泛青。急忙跑到门口好一阵干呕,连眼泪都呕出来了。
弄凉一惊,“小姐?”
若倾城摇头,“无碍,怕是吃伤了东西。”自国破以来,三餐不继,难怪肠胃要坏到如此地步。起身顺了顺自己的气息,若倾城深呼吸,这才缓下来。转身冲弄凉道,“你好生休息,我干完活便回来。听话,躺着不许动。”
弄凉乖巧的点头,“是。”
甘露宫。
安璧的脸色不是很好,自游园回来,便独自一人临窗而坐。这一坐,整整坐了三个时辰,一动不动。婢女秀儿终于忍不住,怯着胆子上前,躬身施礼,“娘娘,晚膳您好歹吃一些,不然饿坏了身子可不得了。”
“放着吧。”安璧的视线始终落在遥远的天际,面容哀伤,眼底微微漾开不 为人知的盈光。
甘露宫首领太监——纪年躬身进来,见着安璧便跪身施礼,“娘娘,皇上今晚留宿承欢宫。”
闻言,安璧敛了敛神色,低头痴痴冷笑,“兰妹妹之幸,也未尝不好。”再抬头,眼底的盈光尽逝,换上略带冰冷的寒意。起身,缓步走到门口,灰茫茫的天好似随时都会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想来天气会变得更冷。
纪年哈着腰与秀儿一同站在安璧身后,突然听见安璧开口,“你们在宫中多久了?”
闻言,纪年与秀儿对视一眼,纪年原已三十出头,大半辈子都在宫中。便低声道,“奴才自小便在趾幽宫中,新朝初立才进得皇宫。”
秀儿颔首,“奴婢也是。”
安璧的眼睛里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大有喜悦之色,“这么说,你们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眸色微转,安璧继续道,“你们可曾听过一个叫薛启烈的前朝将军?”
纪年低头想了一下,“好似听过。”
“可知他在哪?”安璧神色慌乱,紧张得连身子都有些颤抖。
“奴才只是听闻,宫破之前,有位叫薛启烈的前朝大将在阵前抵死抗争。至于后来如何,奴才倒未曾知晓。想来如果未死,应在大牢或是冷宫囚禁。”纪年断断续续的说着,“冷宫里关押着前朝的皇裔和官宦,想必……”
秀儿面露难色,“冷宫如今守卫森严,是断不许任何人踏入的。”
抑制体内的兴奋,安璧故作释然的轻笑,“本宫也不过路边听说,如今随口一问,你们切莫当真。权当听个好奇,说说便是。只一条,不许传扬出去。否则来日有人追究,势必会说本宫同情前朝余孽,其罪当诛。”
闻言,纪年与秀儿急忙点头,“是。”
抬头去看已经飘起小雨的天空,安璧的心仿佛重生般跳动得铿锵有力。重重吐出一口气,也不再说话。
原来天气真的凉了。北方的天气,到了秋末冬初,就该下雪了。
夜,不似从前安静,带着风雨交加的繁杂声音。雨水砸在叶面上、屋顶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动静,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尤为声响。
一抹黑影在屋顶疾驰,不消片刻便从墙头窜入,浑身湿漉漉。只见其身形敏捷,如灵猫花豹,迅速靠近冷宫。
冷宫外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重重把守,不教前朝余孽有机可趁。冷宫,无异于另一座人间地狱,里面的人日夜劳作,如猪如狗。前几日还有老弱饿死,今夜开始变凉了,想必不多久还会有人冻死。
头微挑,黑影骤然跃上屋顶。趁着雨声与夜色的掩护,小心的越过守卫人墙,直奔冷宫正殿而去。
蓦地,黑影翻身落回地面,就势一个打滚,悄无声息的窜入冷宫内院。
到处漆黑一片,冷宫作息有着严格规定,过了时辰是绝对不许打灯的。黑影躲在角落里,待巡查的侍卫走过,才敢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身子。
仿佛在找什么,黑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轮过去。奈何冷宫何其大,即便是一间间房子走过去,也要花上老半天的时间,何况还是这般黑灯瞎火。
突然,一声怒喝划破寂静的午夜,“谁?来人,有刺客!”
顿时整个冷宫炸开了锅,里外三层的侍卫像蜂巢一般涌入,将黑衣人团团围住。黑衣人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除了露在外头的双眸,闪烁着迫人寒光。
手,抚上腰际,陡然抽出一柄银色软剑。黑衣人眸色一沉,赫然出手。
正文 救我
突然,一声怒喝划破寂静的午夜,“谁?来人,有刺客!”
顿时整个冷宫炸开了锅,里外三层的侍卫像蜂巢一般涌入,将黑衣人团团围住。黑衣人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除了露在外头的双眸,闪烁着迫人寒光。
手,抚上腰际,陡然抽出一柄银色软剑。黑衣人眸色一沉,赫然出手。
奈何双拳不敌四手,黑衣人即便武艺甚高,也难敌得过轮番上阵的侍卫。一波接一波的疲劳攻略,让黑衣人逐渐败下风来。身子一撇,不想侍卫的剑恰巧划过那人的胳膊,顿时鲜血如注。
扫一眼四下,重重围困,黑衣人深知再僵持下去,必会惊动皇帝。不但如此,还会有比现在多千倍的侍卫闻风赶来,那时再想脱身,只怕是痴人说梦。眼眸凄冷,却见侍卫们的长剑齐齐刺向自己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冷不丁凌空一跃,脚尖恰好落在侍卫们齐聚而来的剑尖上。借着侍卫们的力道纵身一跃,赫然翻墙逃 离冷宫。
冷宫与何园不过一墙之隔,若倾城在睡梦中听到异样,不禁蹙眉起身,想要看个究竟。
谁知她刚刚打开何园大门,却见一个鲜血淋漓的黑衣人迎面撞了进来,手上的软剑不仅闪烁着杀人寒气,还沾着猩猩血色。
若倾城骤然怔在那里,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救我!”黑衣人突然开口。
却是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先是一怔,也不知怎么了,若倾城当真将她搀入何园,急速的关上大门。鲜血源源不断的从黑衣人胳膊上涌出,无声的落于地面,却在雨水的冲刷下消失无踪。门外响起了急促而纷杂的脚步声,若倾城很清楚,追兵到了。
那人脚下一软,登时跌跪在地。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