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上雾色的云眸微微闭上,昏死过去之际,她悲哀地想着,或许,她龙浅幽是古今往來第一个因为接吻而死去的女人……
直到连自己都感觉到呼吸有点困难了,帝无涯才缓缓放开她,唇齿离开,垂眸看去,才发现身躯之下的女子已经昏死了过去。
万年不变的淡漠微微有了一丝裂痕,眼底映出一丝担忧,大掌握上她的小手,醇厚的内力源源不断输送到她小小的身子里。
终于,龙浅幽在自己的低呼中醒來,刚醒來便张大小嘴大口喘着气,心口因为她的呼吸剧烈起伏着,两团饱满在视线里一下一下晃荡而过,让帝无涯一双好不容易捡回丝丝明亮的星眸顿时又染上蕴欲的溴黑。
“不……”眼见他的大掌又要往自己身上落下,龙浅幽吃力地抬起小手抵在他身前,哑声道:“不,我……我会死的。”
他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因为刚才自己亲她的时候,两个人的呼吸都困难了。
但,有过经验,他知道如何控制了。
唇齿再度落下,在她已经理顺呼吸的那一刹,依然咬着她粉粉的唇,细细啃咬。
死亡的气息顿时又笼罩而來,浅幽吓得一阵抗拒,可还是如刚才一样,无论她如何反抗,依然阻止不了他的举动。
那滚烫到如同被烈火焚烧着的大掌还压着她的心口,只是压着。
他的唇齿也不过在她唇上又啃又吞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心里的紧张慢慢放松了,一旦放松,才发现自己原來已经那么那么的累。
似乎,一整日赶路以來,都沒有好好休息过,还要面对这么大的阴谋,如今,身心疲惫。
在帝无涯有一次让她理顺呼吸压下之际,她抬手攀上他的肩头,闭上眼,竟是头一歪,彻底睡死了过去。
那双小手也从他的肩头慢慢滑落……
意识到她只是睡了,而不是再次昏过去,帝无涯心里柔柔的,依然啃着他的美食,心里被一种愉悦却又痛苦的滋味缠绕,就这样一遍一遍啃着吻着,一整夜,完全不知厌倦……
112 你叫我什么
昏暗的密室中。
“啪”的一声,紫衣女子被大掌的劲力甩飞了出去,重重撞上石壁,尔后滚落在地上。
她眼底闪过恐慌,爬了起來,拭去唇角的血迹,迅速又怕回到帝问天跟前,抱上他的腿,哑声道:“属下无能,是属下一时大意,才会让他们找出破绽,主人,求你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帝问天看着一旁的珠光,连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心里的气闷满意,这会不仅气着帝家四兄弟,就连龙浅幽也一并恨上了。
是她使计给他们找出真相,沒想到那女人不仅帮不到他,甚至不怕死地帮着帝无疆他们!
中了他的噬心蛊,既然还能如此不当一回事,是她真的这么不怕死,还是因为身子给过帝无疆,就连一颗心也完全交予他?
不过是溺水一场而已,为何醒來后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了,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一般?
过去的浅幽温婉柔顺,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只要有他的地方,她的眼底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可现在!不管有沒有他,对她來说也完全沒有区别,多的只是对他厌恶的目光,除了厌恶,她对他再沒有一点别的情愫。
她为什么会变得这般彻底?
过去完完全全受他控制的棋子,如今彻底不受控,这种感觉,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她是不是沒有彻底尝受过噬心蛊的滋味,所以才敢如此忤逆?
忽然,冷冽的目光落下,盯着依然抱着自己求饶的紫衣女子,星眸微微眯起,他大掌一扬,指间已经多了一把银笛。
看到这把银笛,紫衣女子吓得面无人色,顿时惊呼道:“不要,主人,属下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了!主人,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属下!求你……”
帝问天却不管不顾,银笛落在唇边,怪异短促的笛声顿时。
紫衣女子脸色一阵惨白,当他吹响银笛的时候,她的心顿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如同万千毒虫在她心脏上啃咬撕扯一般,痛得她不断在地上翻滚。
“主人,主……不要,不……啊……啊啊!不要,不……要,主人,饶……命,啊……”
那凄厉的叫声在深夜里异常清晰而可怖,却永远无法传到密室以外。
她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裳,直到雪白的身子完全暴露,她依然在撕扯。
锋利的指甲完全深入心口,在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口处抓出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新伤旧恨纠结在一起,被猩红的血染上,这情形,说有多恐怖便有多恐怖。
那心口上的一大片,连同下方两团雪白,全被抓得血肉模糊,怵目惊心。
这便是噬心蛊最可怕之处,那痛,会让你宁愿自己把自己抓死过去。
龙浅幽,她一定是因为沒有尝试过这种苦,才敢公然与他作对!
银笛从唇边放开,笛声消失,心头的痛顿时不见了影踪。
紫衣女子狠狠喘了几口气,可是,心脏的痛沒了,心口处被自己抓伤的地方又开始撕心裂肺痛起來,虽然比起刚才心脏上的痛轻了许多,却也还是让人忍不住拼命倒吸凉气。
她倒在地上,除了不断抽气,眼角处也不断滑落绝望的眼泪。
这种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主人……”
帝问天却已经不理会她了,从她身上跨过去,留下一股属于他的气息。
直到他离去,密室的大门完全被关上,紫衣女子才捧着自己的心口,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承受这样的苦,龙浅幽却可以逍遥自在留在无疆的身边?
无疆……
眼泪再一次滑落,好痛,身上到处都在痛,无疆,她在这里受着苦,你可知道?
无疆……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他的身边,与他厮守在一起?
泪如珠下,绝望与希望不断交织,最终,全化作帝无疆那张淡漠冷酷的脸。
哪怕再冷,也是暖的。
她翻了个身,大刺刺舒展自己的四肢躺在地上,心口的伤还在不断溢出猩红的血,她却毫不在意。
只要想到无疆,想到终有一日他会属于她,会与她一辈子厮守在一起,这些苦,便也不再是苦了。
龙浅幽,敢趁着她不在的时候独占她的无疆,终有一日,她会把她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來。
终有一日,她会让她生不如死,比她现在还要痛!
龙浅幽,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
至于龙浅幽,哪怕有人怨着她有人恨不得将她撕皮拆骨,这一刻她都完全感受不到,因为,彻底睡死了。
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日凌晨时分。
醒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帝无涯的怀里,他依着石壁而坐,身上的外袍褪下,如今正披在她的身上,那两条长臂如钢铁般落在她腰间,将她紧紧搂着。
夏末秋初,清晨还是会有几分寒意,浅幽忍不住微微缩了缩身子,下意识往他怀里钻去。
他的身体暖暖的,靠在他怀里,很舒服,也很安心。
她一动,帝无涯也立即清醒过來,视线落在她两片薄薄嫩嫩的唇上,顿时眼底一阵溴黑,低头又向她凑來。
龙浅幽吓了一跳,惊呼道:“别!天要亮了!”
帝无涯微微怔了怔,天要亮了,和他要亲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经过一整夜的沉淀,身体里头那股难言的痛楚已经散去,如今心平气和的,只是搂着她似乎也不错。
目光从她小脸上移开,落在远方的天际,那里是东方,虽然还是迷蒙一片,却已经有浅浅的金黄之色隐隐透过稀薄的云层,仿佛想要挣脱云层的禁锢,把光芒洒向大地一般。
龙浅幽在他怀里做起來,因为腰间还环着他的长臂,只能被逼倚在他怀中,与他一起遥望天际。
日出,似乎她來到这个年代之后,就沒有好好看过。
这里是悬崖之巅,前方什么都沒有,在这里看日出绝对是个最好的选择。
两人都沒有说话,安安静静依偎在一起,看着东方那一轮明日慢慢穿过云层,将它的光和热洒向人间。
周围的云全都被染上一层金色,当中还掺杂着一层薄薄的嫣红,如此看着,就如同身在梦境一般,竟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好美。”她从來沒见过这么美好的日出,真的从來沒见过。
被帝无涯带來之后所受到的惊吓在这一刻彻底散去,心里头被愉悦的气息胀满,就连自己主动握上他的大掌,双手把他修长的玉指包裹住也完全意识不到。
“是,很美。”帝无涯轻声道,声音从未有过的轻柔,为这一刻的美景更添一份朦胧的梦幻。
视线里头那张小脸不施半点脂粉,就这么素素的雅雅的,轻淡纯美,沒有半点瑕疵。
他,竟有几分看醉了。
大掌回握着她的小手,他薄唇微动,在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轻轻溢出连个几不可闻的字:“小小。”
她沒有听到,只是心头不知为何竟忽然莫名跳漏了一拍,但,那漏掉的心跳太微弱,她根本注意不到它的存在。
所有的注意力被日出的美景吸引住,心里暖暖的,看着美景,就像是回到了自己所熟知的那个年代一般。
头顶上方忽然传來他低沉的声音:“小小,唱你最爱的那首歌给我听。”
他的声音,永远这般空灵,就像是來自天边一样,龙浅幽完全沒有意识到是谁再说话,只觉得整个人的思绪已经陷入了忘我的境界。
她最爱的歌,最爱的……
清灵的歌声缓缓响起,轻轻哼着,如梦似幻:
“要多少斑驳青苔才会入墙
多少雨你才会撑起纸伞
落花在亭外又依稀了几番
流水送走呼唤我不忍想
风惊扰河岸也唏嘘了垂杨
你低头唏嘘了那些过往
夕阳映屋檐斜照木格子窗
悠然的旧时光我却黯然
一句一伤无话可讲
你坐看缘分了断
当意念已转再多遗憾
也只是空谈
一句一伤无话可讲
我起身安静拈香
我停止想像你的模样
闭上眼倔强。”
歌声算不上特别好听,却有她独特的味道,浅浅的,幽幽的,小小的,一句一字,全都落在他的心上。
原來一直寻寻觅觅,要的竟是这种感觉,不是看着她在幻境里走來走去,不是安安静静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凝听她从一开始不成调,后來却慢慢熟悉起來的曲调。
而是,就像现在这样,她坐在他的怀里,他将她搂在怀中,她的歌声是真实的,如此灵活生色地飘荡在他耳边。
原來,他不是一生无所追求,他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一切。
“小小……”大掌在她脸庞上轻轻划过,这柔美的线条虽然和曾经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但他知道,是她,这就是她,是他的小小,是他看了多年的女子。
龙浅幽被他的举动下了一跳,心里微微讶异着,他刚才是不是在呼唤她的名字?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感觉?
“无涯,你叫我什么?”一把揪上他的袖子,她眉眼亮亮,却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113 信不信做了你
帝无涯垂下瞳睫,目光落在她蒙上丝丝水雾的云眸上,轻唤了一声:“浅浅。”
龙浅幽狠狠吐了一口气,分明心头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陨落了,却不知道自己的失望从何而來。
好奇怪的感觉,为何这么奇怪?
“我饿了,我想回去了。”她低声道,声音灰蒙蒙的,刚才因为日出的美景渲染出來的好心情,只是在一瞬间,忽然变成一片灰暗。
他怎么可能会叫她小小?龙小小这个名字,自她來到这个年代之后便彻底成为过去。
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还是说过去那十八年所遇到的一切其实不过是梦境里的幻象,这一刻,心里从未有过的混乱。
好乱……
帝无涯不再说什么,抱着她站起來,正要往崖顶跃去。
龙浅幽却道:“把我放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你确定?”
“我……”抬头往上方望去,才彻底看清周遇的一切,一时间,顿时泄了气:“我上不去,还是你抱我吧。”
悬崖,不上不下的,她哪里这么好的轻功?
“以后让三皇兄教你轻功,他的轻功,整个商朝无人能敌。”他道,唇角轻扬,一丝几不可见的浅笑。
可惜龙浅幽沒有捕捉到这一点笑意,否则,以她花痴的性格,一定会为这一抹美得令天地万物为之失色的笑失了魂。
“好。”淡淡应着,心里还是有几分莫名的失落。
无忧的轻功有多厉害她很清楚,他们帝家四兄弟,有很多能耐她都是清楚的,只是,似乎……并沒有完全看透。
帝无涯不再理会她的小心思,脚下轻点,沿着陡峭的石壁,一步步往上迈去。
步伐看似缓慢,却只在顷刻间已经与她到达崖顶。
刚上去,龙浅幽便急着从他怀里滑了下來,“回去吧,我真的饿了。”
不过,这次她又犯糊涂了,皇城里头哪有那么美的悬崖,这么美的地方?
一路往城中返回,进了城还要赶回东王府,遥望着前方如同沒有尽头一般的大街,好几次她差点忍不住开口要他抱自己。
昨夜他只是走了一会便已经出了城,那速度几乎可以用光速來形容,虽然是有那么点夸张,但,他的脚程确实很快。
若是现在他再抱着自己回去,大概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就能到达。
可是,他是清幽绝尘的西王爷呢,自己怎么可以亵渎他?更何况刚才还是她急巴巴从人家怀里挣脱下來,现在又要他抱,是不是太矫情了些?
又走了一截路,她真的累得完全迈不动了,扯着他的衣角,迟疑了片刻才道:“无涯,我们……我们租一辆马车吧。”
“我身上沒带钱。”帝无涯垂眸看着她,不待她回应,忽然弯身将她抱了起來,疾步往东王府掠去。
这样一对俊男美女出现在街头,会引來多少人的侧目?终于在两人绝尘而去之后,有人认出來了:“是龙家姑娘!”
龙浅幽,这女子在皇城可真出名呢,谁不知道她一开始跟着逍遥王帝问天,后來跟了北王爷帝无疆,再來便是东王爷帝无忧。
刚才抱着她离开的那个男子,又似乎不是东王爷,可是,长得如此出色,在皇城里头也是不常见……
不是温润的东王爷,不是冷酷的北王爷,更不是温和优雅的逍遥王,难道……难道是绝色无双西王爷?
可是,西王爷如此嫡仙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在街上抱着一个女子行走?更别说是个别人用过的破鞋……
大家懵了,依然猜不透那男子是谁,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
那便是,龙家姑娘有了第四个男人,继逍遥王、北王爷和东王爷之后的第四人!
怪不得是真命天女,这女子……简直太神奇了!
世人唾骂的同时,男的想一亲芳泽,试试真命天女究竟是什么蚀骨消魂的滋味,女的面上不屑,心里却是极其羡慕的。
试想一下,能和北王爷东王爷甚至西王爷这样的人物在一起,别说是一直厮守,就是一夜恩泽,死了都愿意。
这龙浅幽真的太可恶了,居然一个人占有这么多绝色的美男儿!这种贪婪的女人,她怎么不去死呢?
最好,早死早超生!
……
有帝无涯相送,速度果然很不一样,不到两柱香的时候,浅幽已经被送回到东王府。
进入庭院的时候,正巧看到帝无忧从里头出來,明显是來找她的。
看到无涯抱着龙浅幽,帝无忧只是微微怔了怔,便不当一回事般,举步迎上他们。
帝无涯沒有任何举动,反应过來的龙浅幽忙从他身上滑了下去,看着向自己走來的帝无忧,忽然竟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不过,无忧和她沒有男女之情,不管外头如何盛传,他们也不是那种关系,在他面前何必要心虚?
但就是心里虚虚的……
“你……你的伤……”气氛有点尴尬,她敛了敛神,勉强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被误会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更何况昨夜她和帝无涯确实做了点不太美好的事,这已经称不上是误会了。
“无妨,就是來寻你,拿点药。”帝无忧淡言道。
“抱歉,我忘了。”昨夜沒有给他上药,其实也不能怪她,昨夜根本沒机会回王府,不过,他的伤要紧,其他事情暂时都能丢在一旁:“我这就给你上药去。”
“药给我便好。”瞅着无涯还在这里,虽然有些话想跟她说,有些事也想问,但既然她和无涯都安然无恙,事情不问也罢。
“他们沒我熟悉。”龙浅幽有点坚持,回头看了无涯一眼。
帝无涯不说话,和帝无忧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转身径直离开。
大家都习惯了他的淡漠和清冷,沒人会对他的举止有任何意见,只是,看着他淡雅出尘的背影,想着昨夜里他那些近乎疯狂的举动,龙浅幽心里还会有几分恍惚。
昨夜的西王爷,和现在的他……就像是完完全全沒有关联的两个人一样。
昨夜的疯狂和眼里的动情,这一刻,寻不到半点踪迹。
“别看到美男子就犯花痴。”
脑袋瓜一疼,她低呼了一声,回头等着出手偷袭的男人,不悦道:“谁看到美男犯花痴?”
“你呀。”长指在她鼻尖上弹过,他浅叹,竟似有几分无奈:“就连无涯都愿意与你亲近,你说你这女人是不是注定來找帝家兄弟讨债的?”
龙浅幽一怔,想要反驳的时候,他修长的身影已经从她身旁越过,往院外走去。
庭院深处,贺兰北盯着她,一脸关切。
“我去去就回。”龙浅幽摆了摆手,裙摆轻扬,转身追上了帝无忧,与他一道往忘忧阁走去。
忽然便又想着,不过是为他上药罢了,为什么一定要去他的忘忧阁?在她的寝房里不行么?
好吧,他是尊贵的王爷,她这种朴素的地方招待不了他……“无忧,走慢点……喂,你受了伤,得有个受伤的模样……慢点啦!”
寝房里,帝无忧褪去身上衣衫,壮实的身段顿时展现在面前。
龙浅幽摸了摸鼻子,一双桃花眼忍不住微微眨了眨。
看到美男子就犯花痴,谁说不是呢?这么好的身材,这高大粗壮却又不失修长的身段,天底下能有几人?
不知道美如西王,那身材会不会也一样的好看?昨夜居然沒有把他的衣裳扒下來瞧瞧他的身体……咦!她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专心点。”帝无忧趴在床上,侧头盯着她分明飘忽起來的眼神,冷哼:“在我身边的时候还敢想其他男人,信不信我做了你。”
咳……做了她……好粗暴呀!
“再乱说话,当心本姑娘把你做了。”在床边坐下,从乾坤镯里取出狼人给她的药,倒在他背上的伤口轻轻抹开,她哼唧道:“别以为我不敢。”
“你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帝无忧轻轻一哼,闭上眼不理她。
连脱男人裤子这种下流的事情都做得得心应手,说她不是放·荡无耻的色女,有人信?
“知道就好。”指腹在伤口的边沿轻轻摁压,却不敢落在伤口上,怕把细菌带进去,她眸光亮亮的,小脸上满是骄傲:“以后给本姑娘当心点,要事敢得罪我,下次就不仅仅脱你裤子这么简单了。”
帝无忧俊脸微微飘红,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要不要脸了?
活了二十多年,真心沒见过比她还流氓的女人!
“是嘛是嘛,害怕了吧?”和她贫嘴,出生高贵气度优雅的东王爷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他是尊贵的王爷,怎么着也得维持自己的气质,她却不一样,她是在流氓堆里混大的,什么荤腥的话題她不敢说?
以前和团里的兄弟混在一起时,更绯色的话題都聊过,谁怕谁呢。
帝无忧重新闭上眼,懒得理她。
倒是浅幽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跟他仔细说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帝无疆说了会给三皇子一个交代,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彻查,至于耶律昊天临走的时候说的话……
“那个十年一期的蹴鞠大赛,我们真的要参加么?”
114 男人的心,太冷
蜀国的蹴鞠大赛,龙浅幽早有耳闻,当然是指真正的龙浅幽上辈子留下來留给她的记忆。(< href=”1en2” trt=”_b1nk”>1en2 平南文学网)
她沒注意到她说的是“我们”,帝无忧睁了睁眼眸,心里竟有几分微微的暖意。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既然三皇子主动开口邀约,这赛事,不去也得去了。”
“可是,我听说这赛事想要参加,要拿出來的筹码可不轻,轻则黄金白银几十万两,重则边境城池。”比赛一场,一些小国甚至连自家版图都要重新改写,这筹码真真是不轻。
太重太重呢。
更何况蜀国这一赛事是整片大6区域里头所有国家一致见证的,若是输了不认账,所有国家群起而攻之,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这样的赛事,也真的只有蜀国或是他们商朝这样的泱泱大国才有资格去举办。
“我们要拿什么去赌?”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除了好奇,似乎还有那么点跃跃欲试。
“你觉得呢?”帝无忧不答反问道。
“若是筹码太低,显示不出我们商朝的气度和势力,若是太高,输了会气死人。”
“比赛总会有输赢,输了便是输了,气什么?”他坐了起來,在她的伺候下把上衣一件一件套回去。
“不,要参赛,就只能赢,死也要赢!”想商朝这样的大国,输了,便绝对是输掉数个城池,如此,将会有数个城的百姓沦为他人的奴隶。
心里有几分无奈,这些掌权的混蛋们,自己赌了赌了,拿百姓的死活去赌,真该死。
“要是输了,你们这些人都该切腹赔罪。”她恨道。
帝无忧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精致小巧的脸。
她在给他穿衣,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两条腿之间。
属于她的幽香气息真真渗入鼻尖,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让他不自觉想起那夜的亲近。
他分明已经抵上她,甚至,已经感受到她身子的软弱和温暖,那软软的温柔之地,只差一步就能将他包裹。
他不知道,若是那会二皇兄不是因为知道他们去了万狼山而及时赶來,现在他和这丫头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若是真的闯进去……
一想到曾经微微包裹住自己的温热,身躯顿时绷紧,就连呼吸都乱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似要破体而出。
这样的冲动,竟逼得他不自觉渗出一身热汗。
大掌不知何时落在她的腰间,五指微紧,本是想要将她拉向自己的,却在被她发现之后,违背着心意,将她轻轻推开。
龙浅幽眼底的讶异顿时消失,还以为他想轻薄自己呢,原來只是怕被她轻薄了。
这男人……她有这么让人厌恶么!
狠狠刮了他一眼,她转身出门,冷哼:“我饿,我要找吃的,想吃就來偏厅找我。”
举步出门,连房门都不愿意给他关上。
直到视线里头再沒了那句纤细妙曼的身影,帝无忧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执起衣袖拭去额角的汗迹,一颗心却因为她的离开竟忽然空虚了起來。
大清早的居然想着那事,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要不得。
收拾好自己,才举步出门。
他,还沒用早膳呢。
……
帝无疆给了耶律昊天承诺,会为九皇子在商都被刺身亡一事给他一个交待。
因此,第二日一早,商都里头的百姓便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气氛。
城门处设了严防,百姓们出入都要经过严厉的检查,若有可疑之处,直接带到衙门受审。
甚至,还有数队精锐人马穿梭于大街小巷,看样子像是在追查犯人。
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知道这次要追查的犯人,一定是犯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当然,蜀国九皇子身亡一事,除了有份参与的人,以及他们蜀国的來使,一般人并不知晓。
国家大事,也不是一般百姓可以参与的。
坐在茶馆二楼一角的一男一女冷眼看着下头经过的侍卫队伍,红衣女子粉色的薄唇微微勾起,笑意里头有几分不屑:“看來北王爷也不外如是,如此虚张声势,有可能抓到真凶么?”
坐在她对面的灰衣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下头的人马,良久,才淡言道:“我是不是教过你,凡事不可只看表面?”
“对不起,我错了。”对这个灰衣男子,红衣女子明显是惧怕得很,瞧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不悦,心里已经有几分不安。
可她还是看不出來帝无疆有什么好计策,能在皇宫里将九皇子刺死,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轻易让那些侍卫逮到?
是帝无疆对自己的人太过于自信,还是太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认为那素未谋面的北王爷担得起传说中的盛名。
如此愚昧,比起传闻简直是差天与地。
这次跟随皇兄來商都本还想见识一下传说中俊逸睿智的帝家四兄弟,如今这般,光是一个帝无疆已经让她索然无味,其他人,怕是也就这样了。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见了才知道什么叫见面不如闻名。
“帝无疆不过是在逼背后的人主动给他们一个交待。”灰衣男子的目光从楼下街道上收回,落在红衣女子身上,眼底不可避免闪过一丝失望,难得耐着性子向她解释:
“会布下这种陷阱害皇家人的,只怕与皇家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极有可能还是皇家中人。不管是谁,若是不能一举将他连根拔起,就这么把人交出去,定会影响商朝和蜀国的交情,战争……难说。”
红衣女子脸色飘上一阵晕红,一下便反应了过來。
这么说,帝无疆或许已经知道背后出手的人是谁,却是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平静,给他们机会自己找借口出來交待,省了他的事,他也好给蜀国一个交待。
果真是,皇家里头都是无情的人,什么交情都是假的,就算帝无疆答应耶律昊天为他把真凶揪出來,在国家利益面前,交情也只能被放在其次。
男人的心,有时候真的太冷硬了些。
“皇兄,逍遥王一直就和帝家四兄弟在暗中斗争,这事该是他所为吧?”虽然心里有几分不安,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对于这事,她的好奇心不轻,尤其是对帝无疆这个人。
刚才还是满心不屑的,事情想清楚之后,倒是开始对他感兴趣起來了。
冷心冷情的人表面上到处都是,但,冷到那地步的真的不多见,在他眼里,怕是感情根本不值一提吧。
这样的人,让她忽然便有了一种特别特别想要征服的冲动,看着冷情的人动情,这事儿会不会太好玩了些?
“皇兄,把帝无疆交给我,我有信心可以将他拉拢。”她道,难掩眼底的兴奋。
若是能将帝无疆拉到他们这一方,以后,这个天下定会是属于他们的。
灰衣男子沒有说话,帝无疆他只见过数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了解得还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对美人似乎沒有太大的兴趣。
有传闻,他从不与女子亲近,不仅是他,就连帝家他那三位皇弟也是一样,不过,最近他们身边却出现了一个奇特的女子。
真命天女……
好看的薄唇微微扬起,他端起桌上的瓷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长身立起,淡言道:“走。”
红衣女子立即丢下一块碎银,迅速跟上。
刚才皇兄蓄在唇角的可是笑意?她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他……居然在笑。
皇兄,从不爱笑的,他在笑什么?
难道说她刚才说了要征服帝无疆,他认可了吗?
想到这,心底顿起一阵莫名的兴奋。
皇兄对她可是从來沒有称赞过呢,若是连皇兄都认同,那么,帝无疆她就更要将他拿下來。
拿些北王爷,商朝一半的江山便是他们的,至于另外一半,有北王爷的帮助,要拿下它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帝无疆,他逃不掉的!
……
北王爷说过会亲自护送真命天女去蜀国,这话龙浅幽是亲自在场亲耳听到,这分明与他原來的计划不一样。
知道那男人不可能会在心里的计划告诉她,所以,她索性也不猜了,只是在用午膳的时候问过帝无忧一句,他会留下來还是按原计划护送她去蜀国。
倒是东王爷今日心情似乎不错,竟把北王爷的计划向她和盘托出。
这次蜀国一行,他们四人都会去。
帝家四兄弟,全去!
感觉就像是在和她开玩笑一样,但她很清楚,无忧会这么认真跟她说,绝不是开玩笑。
看來,蹴鞠大赛是帝无疆的目标,这次大赛他志在必得,只是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当然,这问題沒有问无忧,省得被伟大的北王爷知道后,又开始怀疑她在为帝问天打探消息。
“你们不回自己的属地了吗?”膳后,她忍不住问道。
几个王爷从四方边境回來也有一些时日,若是要回去,早该回去了吧?
更何况这次蜀国之旅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个日子,一个月怎么也要的,说不准还要两个月,边关属地,他们还回不回了?
“不回了。”帝无忧直接给了她答案:“二皇兄决定留下來,还指定让我们一起留在商都,以后,除非有大战,否则基本会定居在商都。”
115 误会,有点深呀
龙浅幽愕然,事情还真的与她所知道的一切完全走了样,一切,已经脱离了原來的轨迹,甚至和那条路越走越远了。
不过这对她來说是件好事,至少,她开始愿意相信命运是可以被改写的,如今,正是在改写的过程中。
上辈子的龙浅幽有几个问題也是一直想不透,背后与帝问天合作,一直给他提供庞大支撑力量的人是谁?
商王帝封海为何要让自己几个宝贝儿子驻守四方,以至商都兵力中空,让帝问天有机可乘?
商都被灭了,太子和兰皇后去了哪里?直到帝问天登基为王,这两人的尸首依然沒有被寻到,这是个疑团,很大的疑团。
舒太后这么疼爱自己的四位皇孙,为何在政变的时候,忽然想要收回帝无疆的兵力?她是被谁要挟了,还是自己本來就想这么做?
上辈子的龙浅幽真的很傻,白担了真命天女的身为,却一直躲在帝问天身后,只听他一人的。
帝问天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连问一句都不敢。
还好,都是过去的事了。
“无忧,听说你的轻功在整个商朝无人能及。”离开偏厅的时候,她扯上帝无忧的衣角,抬头看着他,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
这模样,说有多可爱便有多可爱。
可惜,人东王爷完全不买账:“收起这种恶心的眼神,不教。”
“我轻功不好,遇到危险很难跑掉,还不得要你们费力去营救,太费劲了是不是?”他走,她也跟着追了过去,依然扯着他的衣角:“你也不希望动不动就去费神救我,是不是?”
“那就不救。”他冷哼。
“你做不到呀!”能做到的话,还会一路尾随她去万狼山么?
这家伙和他二皇兄一样,面冷心热呢,至少对她是的。
“无忧,教我吧,等我学会了,在外头扬名立万,你也有面子不是?”
“谁稀罕?”要扬名立万,何须用到这女人?
“那你稀罕什么?”
帝无忧忽然住了步,垂眸看着她在阳光下被晒得微微晕红的脸,眼底闪过一些邪恶的光芒,忽然低头凑近她,低喃道:“除非,拿你的身体來交换。”
那声音,哑哑的,好感性,那话,极度嗳昧,好吓人……
龙浅幽微微缩了缩单薄的身子,眨巴着眼眸盯着他:“你……你是认真的么?”
难得看到她气弱的模样,帝无忧唇角一勾,哑声道:“你说呢?”
大掌落在她肩头,隔着衣物轻轻揉着她的小身板:“我很久沒尝过女人的滋味了,要不,现在让我尝一尝,我可以考虑教你。”
“你……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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